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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生孤注掷温柔(全) 作者:阿堵

    在舅舅边。老二和老三都表示但凭父王定夺。

    符留道:“父王天命所归。草木也好,金石也好,只要父王喜欢,定能天遂人愿。”这马屁拍得十分肉麻,倒颇能缓和气氛。

    长生见时冷场,思量片刻,对符杨道:“父王……不妨差人回枚里,去‘奥云宫’问问乌霍大师的意思。”

    “奥云宫”是供奉奥云大神的地方。西戎各族均信奉奥云大神,族中有专门侍奉大神的人。他们住在“奥云宫”里,代代传承,据说能先知通灵,为族人祈福祛灾。早些年,“奥云宫”影响极大,各族首领都会定期前去祭祀祈祷,问难求卜。

    自从内迁以来,与夏朝通商往来,中土文化熏染日深,各族从上到下都不像从前那么重视祭祀了。到符杨手上,统西戎各部,又有意学习锦夏典制,原始部落文明向封建文明飞速发展,奥云大神基本退出了统治阶层的政治生活。“奥云宫”也迁到枚里绿洲灵恝圣山之巅,渐渐变成大师们隐居清修的地方。除了偶尔有人前去求医问药,与凡尘俗务几乎没了瓜葛。

    听到二王子的建议,在场诸人都愣了下。想想,又觉得似乎再没有比这好的建议了。西戎大臣们纷纷点头。不管哪朝哪代,开国登基这等大事,历来都是要向神明问卜的。西戎游牧文明起步晚,天文历法从来照搬夏朝,所谓黄道吉日也由夏人推算。现在二王子提出就国号问题请教下奥云大神座下先知乌霍大师,人人心里不由得想:早该如此。自己族中的神,感情上到底亲近些,觉得比夏人的神可靠。

    莫思予心中暗赞声:“高啊!亏他想得出来。”

    在老莫眼里,那什么“奥云大神”,也就是西戎各族流行的种古老原生宗教,理念十分模糊,没有严格的信仰,也谈不上严密的组织。和中土大地玄门释宗压根儿没法比,别说像圣门那样取得无冕之王的地位了。不过也因为如此,对政权影响有限。他向来没把这位大神放在心上。可是这个微妙时刻被二殿下提及,居然成了不动声色拉拢人心的高招。

    在西戎这么年,“奥云宫”的理念也听说不少。总的来讲,他们崇尚自然神力,相信万物有灵,主张天人合。那位乌霍大师虽然没打过交道,却知道他不仅熟知西戎史传,也通晓夏文。锦妃死后,当初符亦带回来的那批锦夏典籍无人保管,就送到了“奥云宫”中,由他收藏。

    也许……问问他,反而能帮自己的忙。于是也点点头。

    登基典礼前夕,快马带回了乌霍大师的回话。

    大师说:灵恝山上的点地梅,不管种子落在什么地方,总能撑开石缝顶开石块生根发芽;奥云宫前的龙胆草,不管遭遇么严酷的寒冬,总能在第二年春天开得艳好。而山颠圣石已经被风雨侵蚀出无数洞窟;宫中金瓶也因为日日摩挲而镂雕模糊。由此可知,不论么坚硬的金石,终将在岁月中渐渐磨损;不论么柔弱的草木,也会于枯荣里生生不息……

    永乾元年十月二十六,太祖符杨于顺京登基称帝,立国号为华荣。

    生孤注掷温柔 卷二 谒金门·长相思 第三十六章

    章节字数:7374 新时间:090104 12:15

    西锦天佑六年(华荣永乾三年),刚过正月十五,西京城东北角仁寿坊里正就带着几个户长随从,开始挨家挨户收取本年的丁赋;同时确认坊内本年成丁男孩名单,预备报给上头作为征兵依据。

    走到花桥巷尽头,户人家砌了矮墙把偏院隔断变作两户。户长指着大门道:“那是锦院修官王葆的宅子,他老婆是锦院的织工。只有两个女儿,也在锦院当女徒。”酸溜溜的笑,“家子挣钱,还嫌不足,又把院子隔出来赚外乡人的银子。”

    大量难民进入蜀州,有点家财的,或不愿去偏僻地方开荒的,都涌入几个大城市,西京是首选。房地产行情路狂飙,本地人但凡家里有三两间空房,纷纷腾出来租赁挣钱。而锦院乃是负责蜀锦织造的衙门,由于宫中喜好,上下追捧,待遇相当不错。修官虽然只是低级管理者,薪俸养家也绰绰有余。王葆家外头挣份,房租干赚份,家底颇为殷实,所以那户长会这样讲。

    又指着偏院的门道:“租住的是从越州来的兄妹三人,姓李,兄长是个士子。去年春天从城北搬过来的。”

    里正问:“有保人没有?”

    “有。是‘富文堂’的邢掌柜。”

    “那就好。”里正点点头。

    蜀州本地人,叫做“本籍”,外乡难民,称为“寓籍”。里正户长都是由官府选出的本籍良民,属基层行政管理人员。对他们来说,“寓籍”居民流动性大,不安定因素,是管理的难点和重点。如果寓籍之人能找到本籍人士作保,稳定性自然大大增加,有利于构建西京和谐社会。

    户长又道:“他家老二是男孩,今年该十五了。”

    “兄长既是士子,这老二应试没有?”

    “得问问。”

    ——男子十五成丁,按律当服兵役。本年应试的童生若考中士子,则免除兵役。

    几个人先敲开王家的大门。收完税,拿了茶水钱,宣讲番治安防火邻里和睦的道理,过来拍偏院的门。

    子释听得外头人语声响,已经出来。认得户长,赶紧过来开门。

    “李公子,这位是咱们仁寿坊里正崔员外。”

    以往收钱通告,不过户长登门,今天却是里正亲自率领。子释略感诧异,道声辛苦,礼数周全,将人往里让。

    崔员外把他打量番,心说东边来的读书人也见过不少,倒数这个最有士子的样子。想起是“富文堂”做的保,便不进屋,只道:“李公子不必客气,按例收取丁口钱罢了。”

    子释忙道:“员外稍待,晚生这便奉上。”转身进屋拿钱。

    把税钱点清收好,崔员外又问:“听说令弟已届成年,未知可有进学应试?”

    原来是查壮丁来了。早在年前子释就开始琢磨这事儿。两个孩子个头蹿得极快,前年进城的时候报十三岁,都卫司的人尚且信得勉强。晃年半过去,子周身高差不都要赶上自己了,不可能在年龄上做手脚。西京对治下百姓控制得这样严,服役还是应试,已经成为摆在眼前刻不容缓的问题。

    兄妹三个坐在起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