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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7

      一生孤注掷温柔(全) 作者:阿堵

    等着自己步步为营。

    他只能在心里无声的说:“子释,对不起……没有谁,能当局外人。你告诉我,怎样……才能把这盘死棋做活呢?”

    第二天午后,子释把子周叫到旁边。哥儿俩鬼鬼祟祟交头接耳片刻,个去睡觉,个来下棋。

    结果,这局,长生中盘就被逼入绝境,大郁闷。

    “子周,你大哥跟你说什么了?”

    “嘿嘿……”男孩儿很久没有赢得如此痛快,边笑边摇头,“天机不可泄漏。”

    “少跟我来这套,老实交代!”开始武力逼供。

    “别,我招。”子周跳开几步,“长生哥哥,我说出来你别生气啊。”

    清清嗓子,拿出他大哥说话时那副煞有介事又满不在乎的神气,把子释的原话复述了遍:“你只管下好自己的就行了,根本不用理他。记住,你的棋路天生就是他的克星。去吧。”末了,还意犹未尽般模仿子释的动作,往长生肩膀上虚拍两下,以示勉励。

    长生气结。

    惦记了下午,终于等到他午睡起来,两人块儿备晚饭。

    “你今天跟子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天生就是我的克星?”问得有点哀怨。

    “那个啊……正所谓‘不争而自保者胜,务杀而不顾者败’。从昨天那局棋看,子周追求坚实稳妥,而你立志锐意进取,就棋路来说,他确实是你的克星。只不过你气势太强,咄咄逼人;他信心不够,立场不稳。结果被你带得乱了阵脚,陷入局部缠斗拼杀,以己之短攻彼之长,终致溃败。所以我叫他稳住心神,鼓足信心,纵然你杀得再狠,他只要稳打稳扎,就肯定能赢。”

    说到这,看着长生:“因为全盘的胜利,不在于‘杀’,而在于‘围’……”

    过了几天,子周悄悄拉住子释,可怜兮兮:“大哥,我又输了。”

    “这么快?”

    男孩儿耷拉着脑袋:“你不知道,长生哥哥好厉害的,我出新招,他马上就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此话怎讲?”

    子周捧出棋子摆上,给大哥演示番。

    子释看罢,道:“你长生哥哥若是早几年学棋,如今只怕已经是国手了。你现在纵使赢了他,迟早还要输。”

    “以后输以后再说,现在赢了就行。”

    子释想想:“你不如这样,这样……试试看吧。”

    第二天,下到激烈处,长生借着子周记昏招,穷追猛打,吃掉中腹棋筋。正准备乘胜收官,才发现对方不知什么时候暗中布下的几颗孤子互为犄角,遥相呼应,竟已成燎原之势。大惊之下,竭力弥补。苦苦挣扎,最终未能挽回,颓然长叹。

    这回不向小舅子逼供了,直接找情人算账。

    “你什么时候给他支了那般阴损的招儿?教坏小孩子。”

    子释闻言,把脸板:“棋虽小道,实与兵合。兵者即是诡道,然变诈劫杀,暗合阴阳;胜负相争,以求正义。斗力用智,终落下乘;入境通幽,方为上品。真正的高手,神游局内,意在子先,图胜于无胜,灭行于未然……怎么叫‘教坏小孩子’?!”

    长生屈服:“说不过你……”

    子释笑:“岂不闻‘有益之而损者,有损之而益者。与其恋子而求生,不若弃子而取势’。依你俩的性子,都习惯求得,寸土必争。所以我叫他不惜失,弃子诱敌。你果然上当。”又安慰他,“凭子周的本事,这种伎俩也就用回。除非做得隐秘些……不过要算得那么深,谈何容易。”

    长生暗道:“你们夏人,可真狡猾……对,还非常虚伪……”

    正月二十四,是双胞胎十三岁生辰。

    新年那几天,男孩儿下棋下得高兴,女孩儿射箭射得投入。子释什么也没提,就这么平平淡淡普普通通过来了。

    后来又有些后悔。日子过得飞快,谷中快乐时光眼看就要结束。出去之后谁知道等待着几人的是什么。这里的每天,都那么珍贵……

    上午,两个孩子像往常样,乖乖在“无书斋”里写作业。子释走出几步,回头看眼。正在琢磨棋谱的某人起来:“头昏脑胀,得清醒清醒。”跟着往外走。

    刚拐出洞口,就拉住前面那个,错步旋身,把他摁在挂满白色杜蘅花蕾的山壁上。

    子释被长生亲得差点背过气去,脸绯红。映在白花绿叶之间,艳色无畴。

    “要死啊——”欲骂两句,离弟弟妹妹实在太近,只得收声。想踹两脚,双腿发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把我勾出来,不是要做这个?”某人问得诚恳。伸手拈去落在他肩头的花蕾,又把挂上枝蔓的青丝根根理顺。重新搂住了,准备再接再厉。

    “谁把你勾出来……我有事跟你讲……嗯……”

    唉,算了。只有张嘴,没法同时两般用。这头告段落再说。

    总算完成阶段性工作,个气喘吁吁,个神采奕奕。

    长生托起子释的腰,望着他眼底两泓春水,浑身都紧了紧。喉头发涩,悄声道:“不如……我们到竹林边上去?”

    被问的这个身子软得像晒化了的麦芽糖,意志却强韧得如同扯不断的牛皮筋。拍拍他脸颊,语气坚定:“今天是子周和子归的生辰,我叫你出来,是要你帮忙准备打牙祭。”

    这个理由出乎意料,然而足够充分正当。长生只好让步,老老实实打下手,充当忠仆杂役。心里面对于这个牙祭要如何打法,也相当好奇。要知道,谷中食物来来去去不过那几种,再怎么变着花样吃,这么天下来,也觉着他早已搜肠刮肚绞尽脑汁黔驴技穷,不知还能弄出什么惊喜来。

    叹气:“这人花花肠子怎么就那么……”

    子释先打发长生挖了不少葛根——自从想着要给弟弟妹妹过生日,就刻意留了几株肥大的没动。自己在这边清洗,叫他拿了锅到对面寒潭打水。

    长生看他把葛根切块放到锅里,捡了块圆石洗净,开始挤压研磨,直至果肉磨成锅白浆。

    竹竿上晾着几件衣裳。子释起身,顺手就把长生件单衫扯下来,蒙在锅上。

    “哎,你干嘛?那是我的……”

    “知道是你的……你的最薄,正好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