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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

      一生孤注掷温柔(全) 作者:阿堵

    破碗,半袋子糙米。

    子释看着他,赞叹不已。

    长生拎着半袋米和那口锅,刚要抬腿,又停住,对子释道:“‘治于人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李公子就等着用餐吧。”路咧着嘴出去了。

    子释回过味儿来,冲厨房方向恶狠狠嚷了嗓子:“还请顾公子别忘了从自个儿身上拉块肋条肉炖了,好教我实至名归。”哼两声,忍不住嘿嘿笑了半天。

    时饭熟,摇醒子周和子归,四个人吃了这些日子以来,最香甜的顿饭。

    路过缭城,四人的装备得到了较大改善。

    原来缭城太守姜钟义和守备石原听到彤城被围的消息,第时间卷了细软,携了家眷,弃城逃跑了。满城人自是纷纷效仿,争先恐后飞速逃离,倒比彤城附近的百姓走得还要早还要快。

    子释四人本就落在逃亡人群后边,动身既晚,行走且慢,路上经过了十几个空落落静悄悄的村庄。几乎所有人都弃家逃难去了,偶有无法远走的老弱病残留守。也有些只是躲到了附近的山林之中,时不时出来探看番。听说西戎大军去了东边,又陆陆续续回转。虽然子释明白告诫他们,敌人随时可能再次光临,还是有很人决定归家观望。

    缭城反倒是真正彻底空城座。走在街上,人迹全无。许人家店铺敞着大门,片凌乱,可以想见当日如何狼狈匆忙。

    城东走到城西,四个人全身上下焕然新。按照子释吩咐,挑了最朴素最结实的衣裳,鞋子却选了上好的革履。除了身上穿的,还往包袱里装了几件。长生给自己寻了副犀角弓箭,把连鞘弯刀。子周拿了把剑,有些沉,还舞得动。正高兴,就听大哥道:“放回去吧。”

    “为什么?”

    “无力自保而持戈矛,其结果只能是授人以柄。你拿它有什么用?背它不如替我背这玩意儿。”说着,把路带着的那口小铁锅扣到子周头上。

    女孩儿到底爱美,看见绸缎庄里五彩丝缎拉扯得到处都是,忍不住捡起来往身上比划,却招来子周顿数落:“这些东西本非无主之物,咱们不问而取,实属情非得已,自当仅取所需,岂能妄起贪念?”

    “李子周!你说谁妄起贪念?”子归扔下丝缎,挥动粉拳冲过去。子周噌的窜到长生身后,做个鬼脸。子归悻悻:“你不过因为大哥不许你拿那把剑,借故发泄罢了。”

    子释道:“兵荒马乱的,管他有主无主,拿了也就拿了。问题是咱们后头要走的路还长得很,不能自找累赘。带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来麻烦,二来平白招惹祸端。”

    几个人说话的声音在寂静的房屋街巷中回荡,竟似传出老远,无端端让人觉得发怵。

    “大哥,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好不好?”

    “等下。”子释望望长生,道,“后边不见得还有这么好的机会,楚州形势缓得,咱们又是深入腹地,未必受时局太影响——”

    长生嘀咕:他到底想说什么?

    “……举动皆需花销,与其到时设法,不如在这里——”

    哦,听懂了,趁着这里没人,搜罗点值钱东西带着。唉,偏要曲里拐弯大通,把个明目张胆的行窃抢劫说得冠冕堂皇。

    现钱当然是没有的,早被主人随身携走。找出些镶金嵌银的器皿,都十分精美。子释逐件端详番,心中感叹:全是艺术珍品呢。可是又能怎样?人命尚且危浅,哪里顾得上这些!终于笑着伸手:“顾大侠,请。”

    长生白他眼,操起刀连撬带挖,卸下小堆细碎的金条银块,包好了递给子释。心想自己曾经领着手下抢过那么回金银财宝,亲自动手还真是头遭。

    子释接过去,拿了几块小的教弟弟妹妹藏在身上,剩下的分成两包,包揣到自己怀里,包递给长生:“省得被人网打尽。”

    子周和子归本来有些迟疑。直接拿人金银,性质好像和拿几件衣裳几双鞋子不样呢。可是两个哥哥的姿态实在太过自然,从头到尾理直气壮,弄得他俩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出了西门,回望满城古木繁花,白墙青瓦,正毫无防备的等待着被凌虐的命运。也许用不了几个月,这座城市就要步彤城的后尘。

    子释心情复杂,久久伫立。长生陪他了会儿,把他背上的包袱提过来也放到自己肩头,道:“别耽搁了,走吧。”冲两个孩子招呼声,大步流星往前走去。

    接近楚州,人烟渐渐稠密起来。路西行,曾见大片春耕后的良田无人打理,任其自生自灭。走到临湘境内,林间田头,却时有牧童农夫出没。甚至些北边和东边逃过来的难民,到这里也止了步,开荒种地,入城做工,就地落脚,随遇而安。

    “这应该就是清水河了。对面那座山想必就是楠竹山。”楠竹山西面,已经属于楚州地界。

    李子释风流态度天成,尽管满身尘土,往河边这么,抬手向前方指,自有乘风临水之意。随口吟道:“碧水生情愁送客,青峰有意笑迎人。闻说楚州山明水秀,人杰地灵,看这气象,果然内藏锦绣。”

    长生忍住了不去看他。李子释这酸溜溜的脾气,这么些天总算习惯了。好在他虽然喜欢掉书袋,肚子里实实在在有些真货。路上凭着他对以往所读书籍的记忆,识道路,辨方位,竟然八九不离十。尽管也绕了几个圈子,对于个从未出过远门的少年来说,已经相当难得了。当然,长生在这些方面丰富的实践经验,起到了极其重要的辅助作用。

    经过这么天的锻炼,李氏三兄妹长途跋涉的能力大大提高。虽然远远比不得顾长生,但是耐力和速度均有长足进步,不复刚开始时的凄惨狼狈模样。路行来,三个人都黑了,瘦了,脚上长茧了,手上脱皮了。和同行的顾长生,情谊日渐深厚。

    眼前没桥。远处有个干活的农夫,子释上前几步,双手卷成筒状,放开了嗓子就喊:“大叔——这河怎么过啊?——”

    “往前二里地,有桥。”

    “二里地……”子释看看河面宽度,也就十丈左右。扔了快石头下去,蹚水显然不具有可操作性。童心忽起:“不如,我们游过去?”

    话音刚落,已经赢得弟妹片欢呼。天气越来越热,总也没机会好好洗个痛快,能在这清澈小河里畅游番,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