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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艳鬼 作者:公子欢喜

    些,贴近胸口,张太医努力回想着那些蒙尘的过往:“袁梓曦,他是您的二哥魏王则明府里的人。因为他不在朝中办事,我知道得也不。不过,有件事却没有人不知道。”

    话说到这里,张太医探身凑了过来,神秘地压低了嗓子:“他毒杀了太子。”

    见空华不动声色,他忙又笑开,语气越发谄媚:“这件事,别人不知道,殿下您再明白不过了。太子的药明明是您……呵呵,当然,其实就算不喝那药,他也活不了几天。不过,听说从魏王府里搜出了药瓶,小的也吓了大跳呢!殿下您真是好本事。”

    “然后?”回想起桑陌之前的说辞,空华低头吹开浮于茶水之上的茶叶,看来,他说的是真的。

    “后来……嘶……后来……”空气里弥漫起股焦味,双手和胸口的皮肉被高热的铁印灼得伤痕累累,隐约可以看见里头的白骨,可他却依旧不松手,颤抖的双手反而将印握得紧,似乎要活活将它嵌进胸膛里,“魏王府里的侍从,就是那个袁梓曦,东西是从他房里搜出来的。起初还嘴硬,五十棍廷杖也撬不开他的嘴。后来,还不是全召了?他说,他想让魏王登位。哈哈哈哈……谁信呢?可是魏王说他不知情,又没有别的明证,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就是可惜了那个袁梓曦,斩首示众不算,还被挂在城门口曝尸月。起先还是个赤条条的身子,到后来,什么都烂了。至于魏王……后来,天下还不是殿下您的?”

    张太医思来想去不过记起这么,桑陌如此珍视的梓曦原来是这样个身份。靠这些也能依稀猜到发生了什么,无非是皇位争夺中的尔虞我诈和牺牲与被牺牲。下凡为皇子的自己毒杀了自己的嫡亲兄长又嫁祸给异母兄弟,聪明的二哥临危不乱弃卒保车,于是所有罪孽都由无辜者来承担。这样的回事呀……难怪那只艳鬼要如此唾弃。

    紧紧抱着铁印的鬼魂尽管疼得浑身颤抖,却依然咧开嘴对着他讨好地笑着:“殿下,您……您看这印……”

    “是你的了。去冥府赴任吧。拿好了,别丢了。”

    “是、是、是!定!”

    身后,焦味愈浓,寂静的屋子里甚至能听到皮肉被烫灼时所发出的“滋滋”的声响,鬼魂却还笑着,心满意足。

    南风不在家,小书生总是为自己和表兄的生活发愁,有空就跑去街边卖字画,虽然有时整天也卖不出去副。很意外的是,平素总是懒懒地卧在房檐下吃核桃的艳鬼也不在。推开他的房门,那具人像不知所踪。

    身为魏王府侍从的袁梓曦能和晋王府的桑陌有什么纠葛?出现在袁梓曦房里的药瓶,以及最后齐王则昕继位的结局,事实不难推敲。空华在桑陌的房前回首张望,看到房檐下高悬的匾额上布满灰尘,是心血来潮,运足目力去辨认上面的笔画。上书四个大字,水天色,笔风洒脱,意气从容,分外眼熟。

    转眼天暮,夕阳带走最后缕晚霞,天那边不知是谁倾翻了砚台,浓重的墨色直晕染到天的另头。今晚是月晦,又个无月之夜,桑陌应该会来找他要噬心的解药,灵力微弱的鬼魅绝难忍耐切肤之痛。

    南风房里的蜡烛已经灭了,静悄悄的王府中始终没有任何动静。空华挥手招来几只夜鸦又将它们放飞。烛灯点起第三盏,雷鸣声起,房梁微微震动,西郊的天空明亮仿佛白昼。

    雷声刚过五响,空华看到了桑陌。在城西郊外的片山林里,白衣的艳鬼直挺挺地着,再往前步就是翻滚而出的焦土。

    察觉到背后的脚步声,桑陌没有回头:“我若负你,将来五雷轰顶,哈哈哈哈哈……”

    额上的冷汗不停滚落,衣衫被汗水湿透,紧紧贴着不停轻颤的身体,脖颈、手腕……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刺目的红痕蛇般盘踞。他却扶着身旁的树干仰天大笑, 笑声凄厉刺耳。

    “那是你二哥。”笑罢,桑陌指着地上的焦土哑声道,脸上还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空华握着他紧紧绷起的手腕将他拉近自己,只因这个动作,桑陌额上的汗水似小溪般蜿蜒而下:“你喜欢我?”

    他房前匾额上的字,水天色,正是自己的手笔。而他和南风所居住的那处大宅正是晋王府,自己昔日的府邸。

    “是。”桑陌的视线越过他的肩头落到不知名的远处,面带讥色,“你还想知道什么?”

    浓重如墨的夜色里,艳鬼敷着层层铅粉的脸苍白得突兀,惯听世间疾苦的冥府之主有那么刹那感觉到疼痛,来自左胸口。

    第五章(下)

    往事纷繁复杂,好似在窗纸上纠结成盘绕成怪异阴影的老树枝丫。那就从你的父皇楚灵帝天佑二十三年说起。古稀之年的天子老迈昏聩,太子则昭缠绵病榻,另有三位皇子却都风华正茂,正是妄图要出人头地的年纪,或许明早的太阳升起来,皇位上坐的就不再是原来那个。

    桑陌虚弱地靠在床头,隐在烛光深处的脸苍白而模糊,身体被疼痛折磨得连笑下都没有力气,嗓音低哑:“就是那年,太子死了,被你毒死的。”

    则昭如人们预料的那样没有等来登基的日子,空挂着太子头衔却毫无作为的皇子死得就如同他的生那么扑朔迷离,是被毒杀的,经验老到的医官凭着半碗喝剩下的药汁下了定论。老来丧子的灵帝悲痛欲绝几乎就要随爱子而去,他说就算翻遍楚氏皇朝每寸土地都要找出凶手,他说他要将凶手满门抄斩碎尸万段。百官的目光却要比他长远得,与精悍强干的二皇子则明相比,斯文善良的三皇子则昕实在是太过懦弱无能。谁是真龙天子?答案不言而喻。夜间,魏王府前门庭若市,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少人捧着厚礼从门外鱼贯而入,又有少张拜帖雪花般飞向那位气宇轩昂的王爷手中。

    就在这个时候,隔着层薄薄的窗纸,听到卧房中男人认真而坚定的许诺:“梓曦,我若负你,将来五雷轰顶!”

    随之而来的喘息声叫人脸红心跳,官场上雷厉风行的魏王则明爱着他身边的侍从,那个叫做袁梓曦的温柔男人。

    桑陌徒然地扯起嘴角,目光迷离:“梓曦也爱他。”

    很爱,很爱。

    “那你呢?”坐在床沿上的空华靠过来用衣袖擦去他额上的汗珠。

    桑陌就着微弱的烛光,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孔,无声地笑开。

    那短短三十的生不算坎坷却也并不完满。生于个并不显赫的官宦之家,父亲二十载寒窗苦读又在官场费心经营十年,到头来不过是个卑微小吏,母亲生下妹妹后撒手人寰,貌美的后母有张刻毒的嘴和颗凉薄的心。同父异母的兄弟出世时,他才七岁,父亲将他将他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