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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 作者:公子欢喜
世独立的仙者。
描金扇在手中闲闲地摇,就见澜渊足尖点,踏着湖水凌空朝亭中掠去。
“原来是在这里躲清静。”落地无声,他踏浪而来却不沾半点微尘。
篱清缓缓回过身,湖面清风吹起银发三千:“你来了。”
“长别载,君别来无恙。”去握他飘起的发,牵引着步步走近,直到呼吸可闻,“想我不曾?”
“你亦无变。”墨蓝的眼近在咫尺,斯文不改,温雅不改,满目的柔情亦是如同往昔,如同初见之时。有人天生就能眉目含情。
“恭喜狐王破关而出。”双手环,满满抱个满怀,笑意连同温柔同飘荡在风里,“平安就好。”
“嗯。”
篱清也伸出手来拥住澜渊,身躯贴得紧。湖光山色都及不上亭中这派安逸温情。
“来时看到堂上聚了不少人,有事?”唇贴着他的耳垂,声音也是低低的,“要不要我帮忙?”
“没事。都是来告状的。”灿金的眼看着远处的山峦起叠嶂,起伏仿佛没有尽头。
狐王闭关时,狐王的亲弟也没闲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从年头到年尾累积起来就足够让所有被戏弄被欺负的苦主们起把清静的狐王府搅翻天。
“呵呵,我道是什么事。”澜渊好笑,难以想象篱清这样的人会有个篱落这样的弟弟,也难怪他要躲到这里,堂堂狐王被人要债般揪着告状实在是有损王族的面子,“来杯‘春风笑’解愁如何?”
“好。”
远山如黛,平湖如镜,酒醉人,人亦醉人。
其实,个月前便满了年,便已出关。天不差,刻不差。距今,整整个月。
个月后的今日,信誓旦旦说“年后再来”的他欢笑着来说:“恭喜。”
他在他怀中平静地答:“同喜。”
皆大欢喜。
鼠王忽然托了墨啸来邀澜渊去赴宴,帖子不算,还送来了诸礼物,酒器、玩物、配饰…尽对这他的心思来,还是色黄澄澄的金色,打开箱子快照亮了大半的天空。
“他还真是有心,不过顺便提了句你最近偏爱金色,就全弄成了这个样子。”墨啸看着地的箱子嘻笑。
“这是什么意思?我又和他不熟。”澜渊拿着帖子莫名地问墨啸。
“这是拜帖礼,等你去了,还有宝贝等着当面送你呢。”嘻笑转成了嘲笑,墨啸的眉宇间颇有些鄙薄的意味,“我是来传话的,去还是不去?你给句准话。”
“去。既然还有礼,怎么能不去?”澜渊答道。
顺手拈起颗金琉璃珠,灿金的颜色,金光闪闪,照得人都快睁不开眼睛。
果然,去就被推上了首席,好酒好菜,缓歌慢舞地招待,又弄了五六个漂亮的少年来倒酒,甜甜地道句“二太子安好”,就嘴中含了酒过来“斟”。
鼠王的年纪在众王中不算大,有双滴溜溜转得灵活的小眼睛,挺着只仿佛怀孕六月的大肚子。摇晃着脑袋对澜渊把所有能夸能说的好话都说了个遍,最后又让人抬了几箱子东西上来,打开看,还是赤足的金色,越发映得那张酒气熏天的脸上层厚腻的油:“点小东西,不成敬意,还望二太子不要嫌弃。”
澜渊不置可否,挥挥扇子算是告辞。他客气地路弯着腰跟在后头送出了快百里。
谁知有了回就有第二、第三回,鼠族特意做的烫金的贴子隔三差五地送过来,想想没什么意思就拒绝了。那边就次次地抬了礼品来孝敬,连人带东西担担地挑来,最后干脆连女儿都送来了。
“你现在就是开口要他那个王后,他也定咧了嘴亲自抬着花轿给你送来。”墨啸笑着说。
“难不成我父皇明天退位与我了还是怎么着了?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值得巴结?”澜渊也隐隐觉得奇怪,“既然是你来起的头,那你总要跟我说个明白吧?”
“他看上的不是你,是你身上的那个金刚罩。”墨啸见他问起,就五十地都说了,“妖族五百年次天劫,旁人能躲,族王却要以己之身生受,以示王之威武,这是妖界的规矩。再过几年就轮上他的天劫了,他想借你的金刚罩来挡天雷保命。”
“他怎么也是个王,上千年的修行,还能被个天雷打死?”澜渊半信半疑。
“打死倒不至于。不过元气大伤是定的,以族王的修行,功力再深厚,承受了次天劫后没有百年的静养是补不回来的。放在别的族也不会怎么样,提早把事儿交代完好好修养就成了。偏偏他们鼠族这时候正乱着,底下的几个长老并几个少主都盘算着当回王,这大好的机会当然不会错过。趁王刚挨过天雷,身受重伤的时候捅他刀也不是从前其他族里没有的事。所以他才着急着想要借你的金刚罩。”墨啸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能毫发无伤地捱过来,族里服他的人也会些,他的王位也能坐得安稳些。”
“难怪。”对这些事澜渊向没什么兴趣,听完了也没什么感触,只是斟酌着词句道,“金刚罩这样的法器你也知道,俱荣俱损的,它承了少力,我身上或或少总是要受些。若是你要借用,我没有二话。不过换了别人…”
“我明白。”墨啸接过话,知晓了澜渊的意思,“我也就是个传话的,他要不是在我门口嚎了三天,我也懒得理他。现在也正好让他死了这个心。”
“你把人和东西也都给我还回去。这满屋满院的,要是传了出去,太白金星那群老东西指不定在我父皇面前说成个什么样子。”澜渊不屑地瞥了堂下的礼担眼,忽又想起了什么,起身走过去取出颗金琉璃托在掌中看,“就拿他颗珠子,不打紧吧?”
“你要的东西,谁敢说半个不字?”看着他嘱咐小厮把珠子包了给谁送去,澜渊无奈地摇头,“人家要的不是你颗珠子。”
狐王的书房总是安静得仿佛没有人烟。
元宝捧着个盒子跑进来:“王,这是二太子刚让人送来的。”
“嗯。”篱清点头示意他打开。
“赫——”盒子打开就蹦出满屋金光,惊得元宝后退步,险些把盒子掉在地上,“什么东西?这么亮!”
“合上吧。”目光复又回到手中的书上。
元宝抬头看了眼,狐王坐在窗旁,冷漠的面孔依旧看不出悲喜。阳光照进来,头银发隐隐生光。
“知道去篱落少主哪儿了吗?”篱清忽然问道。
“王说要少主禁足年,小的们谁也没敢放他出去。”
“嗯。”篱清点点头,“去看看。”
起身就走了出去。
还没进去就听到了里头的吵闹声,房门洞开着,白衣的少年斜靠在椅上,脚踩着矮凳,脚高高翘起,手里拿了枝笔,另手拿了张纸快贴到地下跪着的铜钱脸上:“看看,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