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海 作者:白芸

    下属；私底下，我们只是两个互不相识的陌生人。你完全不必故意和我亲近，无论是为了安儿，还是其它什么原因，你不需要勉强自己。」

    「我没有在勉强自己。」

    「没有勉强自己？」欧阳冉凝视着他的眼睛，眨不眨，「扪心自问，你真的喜欢我？你这么说，只是为了想让我认同你，或者说，你潜意识里希望自己能摒弃成见来接受我，但事实上，你真的能做到？我身上，不是有太天生就令你厌恶的东西？凌飞，你生性坦荡，那就坦荡到底。假装欣赏我，并不能令我开心，反而会令我失望。」

    他的眼眸，仿佛能看穿切。

    凌飞沉默下来，这个男人，总是令他无所遁形。

    欧阳冉叹了口气，凌飞果然很坦率，坦率到了令别人难过而自己却毫无自觉的地步。

    放下玻璃杯，欧阳冉起来，「你调的酒很好喝，谢谢你请客。再见。」

    「等下。」凌飞抓住欧阳冉的手，微微惊，那双手很冷，冷若冰霜，几乎没有丝温度。

    「经理，给我次机会。也许我真的无法喜欢你，但我很想了解你，成为你的朋友。不定所有朋友，都要欣赏彼此吧，也有虽然厌恶、却仍能生长久的朋友。我就想做那种好朋友！」

    欧阳冉凝视着他，这个年轻人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他那么年轻，什么都不懂，热血莽撞，凡事只知条直线，个答案，只看得到想象中的完美。

    成为互相厌恶的好朋友，这种话，他还是第次听到。

    凝视着他，欧阳冉缓缓开口，「做我的朋友，要付出代价。」

    「什么样的代价？」

    欧阳冉没有回答，也不想回答。

    那代价，他曾经付出过，是令人心痛生的记忆。

    朋友，他说的容易，对他而言，却是太过沉重的两个字。

    可是......

    可是他的手那么温暖，从那双手上传来的温度，又是那么热烈阳光，充满明朗的生机。

    是因为孤独太久，还是因为刚才的酒太烈，才会让他萌生不应有的脆弱感？

    欧阳冉才想甩开他的手，身边突然有个喝得醉醺醺的男子，脚步不稳，猛地撞到他身上脸胡渣的流气男子，喷着酒气直，没有道歉，反而对欧阳冉轻蔑地呸了声，「妈的，死玻璃！」他显然看到刚才凌飞拉着欧阳冉手的情景。

    没等欧阳冉发话，凌飞先发飙了，「你说什么？」

    「我说......两个死玻璃......」胡渣男人直着脖子吼。

    「你给我把这句话吞下去！然后，向他道歉！」凌飞年轻气盛，哪受得了这种侮辱，当下把揪住男子的衣领。

    「道歉？你他妈算老几？」男子把阵阵酒气喷到凌飞面前。

    「你自己找死，可别管我不客气。」凌飞也喝得不少，热血上涌，拳重重捶上了男子的腹部，男子闷哼声，软软倒下。

    「没用的孬种。」凌飞朝他呸了声，才抬起头，才向欧阳冉露出炫耀的笑容，就听到孟克明脸色苍白地叫......「飞哥......大、大事不妙......」同时，他的手颤巍巍地指向前方。

    什么事不妙？

    凌飞转过头，只见黑暗的酒吧中间，缓缓出群满验横肉的男人，足有五、六名之，

    个个嘴里叼烟、耳上穿环，流氓气十足。

    啊啊......果然是大事不妙，没想到那孬种居然有这么帮手，看样子还都是混道上的。

    见那群人朝自己和欧阳冉越走越近，凌飞不再迟疑，猛地拉起欧阳冉的手，吼道......「快跑，」便扯着他，溜烟朝后门跑去。

    「给我住！再跑就砍死你们......」

    身后纷纷传来男人们的叫嚣声，凌飞充耳不闻，拉着欧阳冉，拼命狂奔......

    半小时后。

    酒吧后，无人路径的黑暗街巷，微风拂过几片纸层，擦地发出细细的碎响。

    街光投射下，两团阴影，倚着灯柱，背靠背坐着，胸膛上下起伏，不时响起的咳嗽声，带着困难的吐息。

    「经理......你还好吧？呸......」凌飞和着血水吐出口碎牙。

    shit，刚才那帮家伙真不是东西二八个人对两个。不过他打破了其中个人的头，把另个人揍得爬不起来，外加扯破了第三个人的裤子，也算够本了。没想到，欧阳冉平时闷声不响，打起架来却很厉害，不在他之下，光用个酒瓶就抡倒两个。

    他们两个齐心合力、配合默契，十几分钟就决出胜负。

    不过，胜利归胜利，付出的代价也不小。

    他的牙齿碎了颗，嘴角破了，肋骨隐隐作痛，看看欧阳冉，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睛肿起老大块，鼻子上还诡异地拖着道血痕，实在大大有违于他平时沉静英俊的形象。

    不过，欧阳冉狼狈的模样，在凌飞看来，却是前所未有的帅气可亲。

    「经理，这就是你说的代价吗？」凌飞闷笑了几声，肋骨又是阵疼痛，「这代价还真不小，搞不好我都要住院了。」

    「是你自己没用，这么不经打。」欧阳冉仰起头，撕下餐巾纸，堵住流血不止的鼻孔。

    「还说我，要不是我护着你，刚才那拳，肋骨断的就是你。」凌飞不甘心地叫道。

    「是，谢你的救命之恩。」欧阳冉淡淡说，向他伸出手，「你能起来吗？」

    「废话。我从小打架长大，哪里会这么没用。」凌飞嘴上逞强，最终还是接过欧阳冉的手。

    毕竟凌飞的伤势重些，欧阳冉把他的只手环上自己脖子，伸出右手搂住他的腰，小心挪动脚步，低声道：「忍忍，我送你去医院。」

    凌飞呵呵笑道：「经理，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闭嘴。」

    「经理，现在我们是朋友了吧。」

    凌飞转过脸看欧阳冉，他低头专心扶着他走路，从侧面看上去，即使鼻子可笑地塞着餐巾纸，也丝毫不妨碍他那犹如雕刻般的五官，深削立体，身上弥漫的高贵和洁净气息，混杂着香水的淡雅香味，萦绕于鼻间......

    凌飞心里荡，马上切断绮思，忍不住暗暗唾骂自己，对个男人也能随便发情。

    「我们到底是不是朋友？」

    「啊......」

    「啊是什么意思？」凌飞打破沙锅问到底。

    「就是这个意思。」

    「经理，你不要像个女人样扭扭捏捏，好不好？」凌飞苦着睑说。

    「烦死了，你不要像个小毛丫头样唧唧喳喳。」欧阳冉冷冷瞥他眼。

    「小毛丫头？我......我......」凌飞被他哽得又是阵狂咳，肋骨处痛得他呲牙咧嘴。

    「不想早死，就闭嘴吧。」欧阳冉面无表情地斥责他。

    「经理，你还真懂得怎么去刺激个重伤员。」

    「是啊，我应该把你的嘴缝上。」

    「经理......你好毒啊！」

    针锋相对、却又在无形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