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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受罪 作者:鱼香肉丝
这么想着,胯下欲望愈发难捱。秦敬粒粒解开西裤前襟的暗扣,手指伸进去,隔着内衣握住那根硬得发痛的物事,五十地重复着当夜那人手中动作,耳边似仍能听见他低声问着自己:“舒不舒服?还想不想舒服?”身上突然个激灵,手中物事跳了跳,竟隔着内衣便泄了出来,下丄身片粘湿。秦敬却也不想去收拾,仍旧趴在桌面上,闭着眼轻促地喘着气,嘴角默默浮起丝苦笑。未及实现的预感是,他怕再同那人牵扯下去,自己会当真喜欢上他。可惜对方能有少真心,又是望即知。 转日周秘书大早就被沈凉生叫进经理室,出来时十分头痛,心中腹诽道,那位姓秦的教书先生看着貌不惊人,怎么就偏被里头那位少爷惦记上了。查了次还不够,如今又要自己去查人家的兴趣喜好,还不许明着打听,这要如何查起,实在叫人为难。挨延了半日,下午周秘书进去送文件,顺便斟酌着添了句:“二少,我想了想,秦先生是个文人,要不您看我去踅摸点名人字画什么的,也算投其所好吧?”“不用了。”沈凉生看着文件,头都不抬地回了句。周秘书也辨不清他是个什么意思,蔫头耷脑地退了出去,心说还是自己家里那位好,过生日时送她个戒指项链就高兴得了不得,真让人省心。 秦敬昨夜仔细理了理自己的心思,结果想了天也没想好该怎么办。放学出了校门,没再看见那辆黑色的雪佛兰,不由松了口气,又暗骂自己这副不干不脆的德性实在不够爷们儿。“秦敬。”这头秦敬尚未自省完,就听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唤了自己的名字,颗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儿,硬着头皮回过头,也叫了句沈公子。“诶?今天怎么换了这么副打扮?”这回头秦敬却愣了,印象中沈凉生从来都是西装革履,丝不苟的,今日却穿得很随便,白衬衫配了条深米色长裤,褐色暗格薄呢外套颇有些英伦风情,便连头发也未像平时那样用发蜡打得齐整,额发随意垂着,平白小了好几岁,看着像个还未毕业的学生。“怎么了?不好看?”“也不是……”秦敬有点尴尬,只觉对方随意句话都能让自己想,真是要命。“会儿有事么?”“…………”秦敬想说有事,可又当真没事,犹豫了下,结果什么都没说。“没事就块儿走走吧。”沈凉生自作主张做了决定,回身推起自行车,又叫秦敬吃了惊。他虽早见沈凉生身后支着辆自行车,可怎么着也没想到是这位少爷骑来的──这也太不配了。“没敢开车来,怕你见了又躲。”沈凉生似是猜到他在想什么样,淡声解释了句。秦敬心说我躲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你那辆车,却也少惭愧于自己的不清不楚,犹豫了下便跟了上去,想趁这个机会把话说开也好。两个人中间隔着辆自行车,沿着街边慢慢往前溜达,时也没有什么话。这片都属英租界,建筑也以英式风格居,沈凉生推着车走了会儿,突地道了句:“回来四年了,有的时候半夜醒过来仍没什么实感,总觉得还是个人在外面飘着。”“嗯?”秦敬虽知道沈凉生是留洋回来的,但两人之间从没谈起过这个话题。“我十四岁不到就去了英国,二十二岁才回来……”沈凉生却难得欲言又止,轻摇了摇头,不再说下去。“怪不得国文不怎么样。”秦敬见他面色略带两分沈郁,主动岔开了话头。“往后有空时给我补补?”沈凉生侧头扫了他眼,眼风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秦敬默叹口气,下了决心,再不和他见面,也再没什么往后了。静了几秒锺,终于付诸口头道:“沈凉生,我们……”“秦敬,”沈凉生却突地打断他,低声问了句,“先什么都别说行不行?”“…………”“那天是我错了,但你能不能……能不能再等等?”“…………”秦敬沉默着望向沈凉生,沈凉生却不与他对视,只垂着眼静静推着车往前走,这样低的姿态,合着他口中话语,简直像在恳求了。“我……”“你说的对,不对的是我,”沈凉生终抬起头定定望着秦敬,轻声道,“可我还是想见你……所以别再躲着我了,好不好?”秦敬被他看得心中软──他并非不知道沈凉生摆出这副态度是个什么用意,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心软,来二去也就遂了他的愿。可惜即便想得明白,依然管不住自己落入他用温言轻语架设的陷阱,没办法狠下心将“我们别再见面了“几个字讲出口,只好脑中恨恨骂自己句,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 沉默间穿过紫竹林,拐上了中街,路面猛然开阔,车也起来。中街两侧是银行洋行,街道上跑着不少小轿车,来来往往的黄包车上坐的人也都穿得体面,沈凉生衣着随意地推着自行车与秦敬走在块儿,倒显得有些融不进这片风景。秦敬先前也是有这层顾虑在内──他与他毕竟不是条道上的人,若单做朋友还好,牵扯到肉体关系,心中总有个疙瘩。可对方竟连这层都想到了,不但着意打扮得像个新派学生,还搞了辆自行车来配套,明知是做戏给自己看,却又觉得他肯做戏也是花了心思。“毕业之前,我就是在这家银行实习,”路过汇丰银行门口,沈凉生先开口道,“可是受了不少气。”“难得有人敢给你气受,”秦敬见他换上副闲聊口吻,也放松语气调侃道,“洋人就是势利眼,如今还不是上赶着和二少做生意,觉着痛快了吧?”“你又拿我开涮。”沈凉生面上带了些“真拿你没辙”的神气,心中却赞同道,有人上赶着自己当然痛快,特别是靠自己算计得来的,别有分快意。 出了中街便是万国桥,两人在海河边了会儿,晚风狭着水腥打在面上,桥下小汽轮嘟嘟嘟地驶过去,远远传过来几声汽笛。“天晚了。”“嗯。”“起吃个饭?”“改天吧。”“也行。”秦敬未把话说死,沈凉生也没得寸进尺,只调转车头道:“送你回去吧。”“快得了吧,打这儿走到南市得走到哪辈子去。”“要不你上来,我带你?”沈凉生拍了拍车后架,斜眼望着秦敬,眼中似笑非笑的,像是回到那夜之前,仔细把握着尺度,开着有些暧昧却不过头的玩笑。“我坐电车回去。”秦敬却不再敢随他玩笑下去,赶紧提了个切实可行的方案。“那我送你到车。”秦敬想说不用送了,可眼见对方半低着头,默默推着车往前走的样子,便有些开不了口。于是还是两个人块儿走到电车,沈凉生又陪他起等了车,直到见电车徐徐开过来,才低声对他道了句再见。 六既已说了再见,总归是要再见的。沈凉生当真将戏做足全套,全然放下自己的少爷身段,每回去找秦敬都穿着便装,骑着辆自行车,约他去的也都是些寻常地方,不沾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