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鬼为妻 作者:鬼策

    捡起随手放在那儿的件大衣，拿给了那两母子，“你穿上把孩子包在衣服里吧。”

    那个女人有点不好意思地帮孩子掖了下衣服，陈阳直接把大衣放在她边上，孩子被他妈妈包在个小被子里，只能听到声嘶力竭的哭声，却看不到脸，也看不到其他动静。

    般孩子哭的时候，都会使劲挣扎，这个孩子倒是没那么麻烦。

    到了半夜点，在火车规律的轻轻震动下，陈阳也觉得眼皮耷拉着，困了起来，那个孩子还在哼唧，不过哭声却小了点，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躺在座椅上，打算小睡那么会儿。

    陈阳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觉得有双极其阴沉的眼睛在盯着自己，陈阳后背发凉，从座椅上跃而起，他用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脸色有点难看，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他面前的老太婆，压下心头的火气问，“你老有什么事？”

    这个老太婆怕有七十几岁了，脸的老人斑，眼睛浑浊，上面穿着件对襟褂子，下面却是条撒花裙子，怪里怪气的，说是少数民族吧，陈阳也没见过哪个少数民族是这个穿着的，不过这套衣服用料和做工却相当好，蓝色绸面的，还绣着少见的五蝠捧寿的图案。

    老太婆看着陈阳“嘿嘿”笑了两声，又嘎然而止，声音冰冷而粗硬，好像不是在说话而是两块木夹子在上下摩擦样，“年轻人，你上错车了咧。”

    陈阳抹了把脸，“这车不是n4146次？”

    老太婆又“嘿嘿”笑了两声，连连点头，“是咧，是咧。”

    陈阳嘴角抽了下，他又抹了把脸，好声好气地跟这个老太婆说，“我就是要坐这趟车，你老莫担心我坐错了，我没坐错……你老还是坐回去吧。”

    老太婆突然又“嘿嘿”笑了起来，“看过赶车的，冒看过赶死的。”

    说完之后，她果然就慢慢腾腾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那儿。

    陈阳听了她的话，心里面有点不自在，刚才那个老太婆在他旁边的时候，他好像闻到了她身上股臭味，还有，车厢里的温度越来越低了，陈阳搓了搓手，嘴里哈出了口白色雾气，难道列车上的空调出问题了？

    陈阳又从座位上起来，他想去前面那个列车员室问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才起来，就看到列车员推着辆推车过来，上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他不像般的列车员样，边走边喊，而是默不作声地推着车子。

    陈阳看到他在个座位边上停下来，递给了那个人包东西又接过了张钱，陈阳也来了兴趣，他走过去想买桶方便面，这么冷的夜晚，好歹也能添点热气。

    几步走过去，等陈阳看到了那个列车员手里的推车上摆的东西的时候，他脸色猛地阵扭曲，上面摆的是起了霉发了臭的馒头包子饭菜，层或黑色或绿色的霉菌，还有些上面生了很的蛆虫，陈阳看到那个刚买了东西的男人，正把块生了蛆虫的肉往嘴里塞。

    陈阳脸色发青，阵作呕。

    那个列车员把推车停了下来，看着挡在路中间的陈阳，用阴恻恻的声音跟陈阳说，“你——要——什么？”

    陈阳并不说话，而是摆了摆手，到了走道边上，示意列车员过去。

    列车员用黑洞洞的眼睛看了陈阳眼，又低下头，推着车继续往前走，时不时停下来做点生意，陈阳看到那两个并排坐着的男人买了个发霉的面包，其中个男人把面包撕碎了喂到另外个男人嘴里，两个人之间颇为亲密，看上去好像是对情侣。

    刚才把陈阳惊醒的老太婆买了瓶里面全都是不知名沉淀物的水。

    而那个抱着孩子的母亲，也买了包食物，她窸窸窣窣地撕开包装，把发黑的手指伸进包装袋里面勾出点东西，又塞进了包着孩子的被子里面，不停哭着的孩子突然嗝了声，暂时安静了下来。

    陈阳闻到了弥漫在空气中的臭气和土腥气，臭气是因为尸体腐败，而土腥气则是阴间的味道，窗外闪而过的景色张牙舞爪的投影在车窗玻璃上，陈阳暗暗骂了自己句，怎么这么不小心，怎么这么白痴，居然上了辆鬼车这么久都没发现。

    难道真的是改了命，连对于阴世的邪物感应能力都随之降低了吗？

    陈阳的后背在流汗，大冬天的，汗水流的把衣服都打湿了，股寒意从脚底板路冲到天灵盖，陈阳默不作声地回到了座位上，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轻了点，生怕惊动了跟他同辆车的那些鬼魂。

    就在这时，那个推着推车的列车员又回来了。

    列车员推着车子，慢慢地走着，车子碾压着地面，发出骨碌碌的声音，在列车员后面还跟着个穿着件牛仔夹克的男人，那个男人头发有点长，脸上涂满了血污，陈阳看了眼，觉得他有点面熟。

    列车员走到了陈阳身边，停了下来，用嘶哑低沉地声音说，“要不要买点什么吃的？”

    陈阳手心里全都是汗水，他摇了下头。

    列车员好像没看到他的回答样，又继续问，“要不要买点什么吃的？”

    陈阳知道，这个列车员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他在试探他到底是不是同类，旦发现任何破绽，就会扑上来，让他从不是同类变成同类。

    车辆里没有任何声音，除了列车员摆弄那些发霉变质生虫的商品的声音。

    列车员的脸是灰黑色的，没有任何表情，这是死了很天的尸体才会有的颜色，并且他脸上皮肉绽开的地方还有些蛆虫和苍蝇，那些蛆虫掉下来，刚好落在了那些腐烂的饭菜上面。

    陈阳屏住呼吸，他伸出手，慢慢地伸向了个包装袋，虽然里面也是黑乎乎的团，包装上说是包牛肉干，估计里面早就没有牛肉只剩下虫子了，不过总比旁边那些翻着蛆虫的饭菜好点，就在他的手将要碰到那包牛肉干的时候，旁边的孩子突然尖声哭叫了起来。

    那个妈妈抱起孩子，几步就走到了推车边上，把陈阳挤到了自己后面，“我要瓶酸奶。”

    她的声音也跟列车员样，冰冷而嘶哑。

    列车员把瓶酸奶递给那个妈妈，那个妈妈从衣服里拿出张钱给了列车员。

    陈阳分明看到那张钱，其实是纸钱！

    被这个东西打岔，列车员就暂时顾不上去找陈阳了，正当陈阳打算开溜的时候，列车员突然抬起头，眼眶里的只眼球明显的滚动了下，差点没从眼眶里掉出来，就在列车员往前步，打算直接找上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