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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为妻 作者:鬼策
桌上掉了下来,正砸在了“小魏宁”的脚背上,“小魏宁”吓得大叫起来,门砰地声被打开,年轻了很的魏妈妈脸紧张地跑进来。
“小魏宁”什么都没看到,没看到来求救的少年,没看到少年流下的眼泪湿透了那盏灯。
只有在边的魏宁看到了,他的脸上划下两道泪痕。
第24章 作孽
就好像在看电影样,场景幕幕的在眼前上演,你无法阻止、无法干涉,只能被动地观看着,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实在糟透了。
魏宁陷在这片黑暗里,走在这个少年身边。
他直都跟在少年身边,已经不知道少天了,在这片黑暗中,对时间以及空间的感觉变得模糊不清,开始的时候,魏宁还能做出些大略的判断,而现在,他早已经放弃了这个举动。
遍又遍地重复着少年悲惨的经历,魏宁从开始的伤痛愤怒到现在的麻木不仁,当他再次看着那些白影子把少年按进水里面的时候,面无表情的脸上,只能看到喉结快速的上下滑动。
不管是对这个少年,还是对那些白影子,魏宁都摸不清头绪。
魏宁对少年很熟悉,然而,也就仅仅是熟悉,脑子好像被什么扯断了电源开关样,缺少了某样东西,脑容量急剧下降,回忆也蒙上了层纱布,不,是根本无法回忆起任何东西。
少年下巴尖尖的,瘦得只剩下把骨头,惨白得毫无丝血色的脸上,黑洞洞的眼睛显得加幽深和莫测。他脸上的表情渐渐消失了,即使是在受折磨的时候,脸也像棺木样的僵硬,似乎所有的情绪都浓缩到了那双眼睛中。
魏宁跟着少年在这片黑暗中茫然地走着,过不久之后,魏宁发现,其实这片黑暗是有边界的。
少年似乎在刻意地寻找着离开这片黑暗的办法。
每当他们走到离边界处不远,浓得像黑夜样的雾气就会翻滚着扑过来,阴气如同硫酸样,刮蹭着他们的身体,深入五脏六腑,骨髓血脉的疼痛,让他们满地打滚,直至晕过去。
魏宁痛得浑身颤抖,牙齿打战,他伸出手想拉住又次打算去“受刑”的少年,手却穿过了少年的身体,魏宁看着自己的手,面无表情,只是手却紧握成拳。
少年义无反顾的次又次地挑战那个浓雾,每次都遍体鳞伤地铩羽而归,然而,他的字典里好像就没有“放弃”这个词,头撞南墙也不回头,犟得让魏宁想揍人。
这片黑暗是个无形的囚笼。
每天都重复着这样的生活,被白影子折磨、去看“小魏宁”、挑战黑暗的边界,少年不知疲倦,不用休息,他拼命反抗,却无能为力,魏宁在边除了心疼和干着急,丝毫办法也没有。
某天,魏宁实在受不了了,就离开了少年会儿。
他在这片黑暗中茫然地走着,浓得如同墨汁样的黑暗,在其中待的时间越久,脑子就越麻木,这阵子,魏宁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沉重起来,就好像吸取了大量水分的海绵样,沉甸甸的。
魏宁开始有脚踩到实地的感觉。
这种情况让魏宁亦喜亦忧,喜的是,这意味着少年可以看到他,他直想和这个少年说说话,同时也可以帮少年干翻那帮白影子,忧的是,魏宁直觉里直到这种情况极其危险,但是,到底是什么这么危险,却又不知道。
魏宁走着走着,听到前面有些细微的耳语。
这是他在这片黑暗中听到的,除了那个少年之外的第二个声音。魏宁精神振,立刻跑了过去,果然,黑暗中出现了两个灰白色的影子,他们的颜色是灰黑夹杂着灰白,比起少年那个有些飘忽的灰白色影子,他们的形体明显凝固,坚实。
魏宁跑到那两个灰白色影子前面,那两个灰白色影子就立刻停下了彼此间的谈话,致转头看向了他,在他们的目光下,魏宁无来由地阵紧张,他们能看到自己?魏宁紧盯着这两个灰白色影子。
其中旁边的影子突然说,“奇怪,居然跑进来个游魂。”
另个影子接口道,“哪里是游魂咯!明明就是个散魂,也不晓得是哪个作孽的,把他的魂魄扯到了这里面来。”
旁边的影子啧啧称奇地绕着魏宁打了个圈,“不是有人故意搞他的,你看看,你看看撒,他脚上那根红绳子,上面还挂着块古玉,明显是用来固魂的撒,要是故意搞他,还帮他固什么魂。”
另个影子也看了眼,“再不从这里出去,就是身上挂满古玉把自己当个古董摆设都没用,魂都丢了,还不就是个活死人了。”
旁边的影子点了点头,“那倒也是。”
魏宁听他们言语,来来往往,似乎在说他的事,他听起来很急,觉得跟自己是切身相关的,然而,又不晓得自己在急什么,只能在旁边打转转。
另个影子不耐烦地说,“走咯,走咯,管什么闲事。”
旁边的影子也没异议。
就在他们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道尖锐的呼叫声刺破了黑暗传了过来,魏宁听得浑身震,这是少年的声音,他已经好久没有出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这么惊慌?
魏宁背转身,跌跌撞撞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在他身后,两个影子对望了眼,也跟在了他后面。
走不远,就看到少满身鲜血,从头到脚血淋淋的,本来从他身上淌下的清水,都变成了血水,步个血脚印,脸仓惶四顾,不知在寻找着什么,嘴巴张开,发出可怕的尖啸声,恍若厉鬼。
魏宁跑到了少年身边的时候,尖啸声也蓦地戛然而止。少年茫然地左右看看,似乎也不清楚自己在叫什么,找什么。
血还在汩汩地淌着,从他的脚下流出来,汇成个小水坑,接着,魏宁目瞪口呆地看到,那个水坑中的血水又倒流了回去,渗进了少年的身上。
这时候,无声无息跟在魏宁身后的两个影子走到了少年身边,又开始了来往的对话。
其中个影子说,“不得了,不得了。”
另个影子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是不得了,生灵活物的血气,阴湿地的煞气,夭折横死的怨气,都快冲天了,要不得久,他自己也可以从那帮狗东西手里挣脱了吧。”
个影子似乎叹息了声,“就是太痛苦了。”
另个影子粗鲁地啐了口,“只要能摆脱那帮东西,就算再痛苦十倍百倍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