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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

      与鬼为妻 作者:鬼策

    魏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很久,直睡不着,直到后半夜,才终于有点迷糊。

    远处,有人在喊他,睡着了的魏宁,不堪其扰地睁开了眼睛,被打扰了睡眠的人,脾气通常都不会太好,魏宁恼火地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谁啊,叫什么叫,半夜三的,叫魂啊。”

    似乎在回应他的怒骂,窗帘突然被人拉开,发白的阳光直照进来,刺得人眼睛生疼。魏宁条件反射地伸出手,挡在了眼睛前过了会儿,他终于适应了阳光,放下了手,眯起眼睛看向窗户——原来,天已经亮了,太阳已经出来了,他睡过头了?魏宁掀开被子,正要下床,然而下秒,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个男人正背对着他,在窗前。

    即使在靡烂的阳光下,那个男人的背影还是那么冰冷、苍白,透着沉沉的死寂。

    魏宁晃神,这——到底他妈的是怎么回事?大白天的,居然有人擅闯民居,这就算了,哪有小偷这么嚣张的?还附带叫醒业务?他起来,“喂,你是谁?”边问,边手已经偷偷伸向自己的手机,按下110的报警电话。

    那个男人充耳不闻,动不动。

    魏宁的手指悬在手机键盘的上空,僵滞了下来,他用力想按下去,手指却不听大脑的指挥,魏宁的额头上全都是细密的汗水,滴滴地从他脸上滚落下来。

    发白的阳光,渐渐黯淡了下来,不久后,天,以及房间,变得黑沉沉的。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魏宁连大气都不敢出,全身上下不由得微微颤抖着,发自内心的恐惧让魏宁的喉咙痉挛,连呼救声都无法发出来。这时,魏宁听到了阵轻微的声音在向他靠过来,那是鞋子与地板的摩擦声,接着,魏宁感觉到只冰冷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就好像被打开了门锁样,魏宁张开嘴,就是连串的惨叫,“啊——啊——啊——救命啊——”

    “咚——咚——咚——”,急促地敲门声响起,“阿宁,你咋了,叫什么呢?”魏宁他妈在门外喊。

    在魏妈妈的喊声中,魏宁满头冷汗地醒了过来,他摸,手的汗水。

    第6章 成婚

    魏庄风俗与别不同,阴婚有大阴婚和小阴婚之分。

    所谓小阴婚,也叫冥婚,是死去的未婚男女之间缔结婚盟,婚礼的仪式般是在入夜了之后才进行,仪式的最后要将两位新人的骨骸埋在处,并骨合葬,只有这样做,这场冥婚才会被阴间承认,两个人才算登记入册,成为夫妻。

    所谓大阴婚,也叫伴婚,是死去的人与活人之间的婚盟,婚礼的仪式般是在黄昏时分,阳气未尽,阴气还生的时候进行,其中步骤繁琐,有极其可怖之处。

    大阴婚比之小阴婚的仪式加隆重,也加盛大。

    魏庄也有许久没有举行过阴婚的仪式了,来阴婚比之寻常的婚礼耗费大,普通的人家难以承担,二来到底已经是现代社会,虽然很的规矩表面上还遵守着,但是里面却已经有些腐败和动摇。

    魏宁在魏庄生活了二十年,也就仅在他十岁的时候见过场小阴婚。

    即使经过了漫长的年月,那场阴森的婚礼还是让他记忆犹新。

    半夜时分,仪式正式开始。

    先行开道的是穿着白色长袍,打着白色灯笼的童男童女,最前面的个童男手中端着男方的牌位,在他们之后,则是迎亲的人。

    举行阴婚的时候,很忌讳发出声响。

    迎亲的队伍无声无息地来到举行阴婚的女方家中,早就准备好的女方家,堂屋正中供着女方的牌位,周围是堆成山样的纸钱、香烛、五牲六畜、纸花纸人、馒头红纸等,屋子里青烟缭绕,香火呛人,女方的家人分立在堂屋两边,面带笑容,看着迎亲的人把牌位连同堂屋中的那些“嫁妆”全部抬走。

    等最后个迎亲的人走出大门,女方的家人就立刻放个供桌在大门口,上面摆满各色祭品,跪拜过各方鬼神之后,即把大门关上。

    “嫁人莫回头,回头需泪流;嫁人莫心殇,心殇且断肠;嫁人莫望家,望家再无归。”

    迎亲的队伍到了男方家之后,把“嫁妆”放在堂屋或者在院子搭得棚子中,绝对不能露天放置,女方的牌位被请入男方家的堂屋,拿着男方牌位的男童,与女方牌位的女童面对面立,牌位上披挂着红绸,这是整个堂屋中唯的红色。

    紧接着,唢呐的呜咽声在片寂静中凭空而起,魏庄人认为唢呐的声音能沟通阴阳,是唯能用在阴婚上的乐器。凄切的曲调,悲凉的声音,鬼气森森,听了,似乎连自己的神思都被牵扯进了个黑色的漩涡里。

    在这种声音中,童男、童女们端着牌位进行三跪九叩。

    跪天、跪地、跪父母;叩神、叩鬼、叩阴司。

    礼毕之后,仪式暂告段落。接下来,男方家里会摆出流水席面。

    整个魏庄的人,不论男女老少,全都聚集在此,几百口人,人头攒动,看上去热闹非凡,却安静无声。半夜看了,即便是胆大包天的人,也会心旌摇动,冷汗直冒。

    然而,那时候的魏宁,也许是年纪太小,反而感觉不到此时的阴森和可怖,他被桌上丰盛的食物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直到他长大成人,再回忆起这幕,才恍然过来,冷汗涔涔。

    到这里,阴婚的仪式也才进行了半,至于另半,魏宁却没有亲眼目睹,只听魏妈妈说起过,魏庄的族长会带着阴阳先生到墓地里去起棺,把这对新人的尸骨合葬到个墓地里,再做场法事,整个阴婚的仪式才算圆满。

    若是在起棺的时候,发生点什么意外,比如地陷,棺塌,尸骨零落——这就说明阴婚的男女对彼此不满意,那么这场阴婚就不能作数了。种种限制不而足,很的阴婚都是半途而废,让双方的家人劳心劳力。

    魏宁被噩梦惊醒了之后,就再也没睡熟,直到天亮,魏妈妈进来叫醒了他,告诉他,刚刚魏七爷把魏惜的庚贴送了过来,并且把阴婚的日子定下来了,就在五天后。

    魏宁看着手里的烫金大红帖子,这真是个烫手山芋。

    “哎,庄子里有经验的都老了,这大阴婚怕有三四十年没办过了,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我得去找庄子里的老人问问,把东西都准备齐全,既然已经是这样了,总得把事情办的妥当些,这神神鬼鬼,老祖宗传下来的事,都是有道理的,轻忽不得,定得照规矩来,不行,我现在就去,阿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