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6
修真之临阵磨枪 作者:恺撒月
尔,自夏桐生手中接过羊脂玉佩,轻柔摩挲。
微薄白光自玉佩中散发,渐渐升腾成白烟,在半空凝成了个青年的头像。
线条纤细却清晰,勾勒出那青年端丽俊逸的容貌。
夏桐生两眼圆瞪,几欲在那幻象上刺穿两个洞来,“爹爹……这便是?”
展长生道:“这便是你的亲生父亲,长宁四十万护国神盾的统帅夏元昭。”
夏桐生眼圈泛红,却忽然道:“爹爹生得好看。”
展长生只在这少年后脑上不轻不重拍,便将他同夏元昭相遇清河村、前往长宁从军,而后夏元昭因琼英降敌,同长宁四十万护国神盾血战至死、以身殉国的往事娓娓道来。
夏桐生两眼便睁得愈发大如铜铃,时瞅瞅夏元昭的幻象,时又瞅瞅展长生,最终却起身朝展长生怀中扑,将他紧紧搂住,低声唤道:“爹爹……”
第九十六章 临战
展长生低叹声,略略抬手,将夏桐生肩头圈住,搂在怀中。
床榻上轻轻声低泣,胡不归仿佛睡得极沉,转过身去,面朝墙边,将面容掩埋在手臂间。
这少年伪装得极为拙劣,肩头微颤,拳头紧握,乌发披散间,耳垂泛红。
展长生却故作不知,只轻轻将另只手放在胡不归肩头,轻声道:“你兄弟二人母同胞,却自小失散,如今能重聚,半天意,半却是人为。夏将军昔日只留下四字:前尘尽断。如今我亦有四字相赠:期会。”
展长生暗道惭愧,他不过介平常人,说不出高深道理,不会口若悬河、长篇大论,就连眼下这四字,也不过是借花献佛,用了先贤智慧。
期会,缘深缘浅,不过譬如晨雾夕露,留不得,放不下。
只求这对兄弟来日莫要后悔而已。
天明时分,外出时的伏麒返回修业谷,正是风霜满征衣的模样,银发银甲染满斑驳血痕烽烟,险些遮盖了原本流光溢彩的光芒。
他将侦查的情报告知,众人皆是神色沉重。
胡岩风在东极洲现身。
非但胡岩风现身,元化宗、水月山庄、天纵、天福、地耀、地绶……十洲三国、七城六郡——眼下只剩了五城六郡——诸修士大能,俱都聚集到了东极洲。
东极洲唐家堡,乃是五族盟眼下的根基所在,如今高手云集,所为的却并非灭世斩龙枪,而是另桩大事。
伏麒道:“枫燃岛要开了。”
枫燃岛位处东极洲以北,由水中妖族守护。传闻岛中有通天梯,说可通神国,另说却道这通天梯连接的乃是上古神迹,云外仙宫。
那云外仙宫不受神王统辖,自成国,宫中有两株盘古开天辟地时遗留的上古神木,得之者能掌三界。
故而难免天下众修趋之若鹜。
展长生身暗金绣云龙的玄色华服,安坐议事堂上首之位,犹如虎踞龙盘,巍然冷笑道:“五族盟素来以正义自居,然则围攻斩龙门也罢,齐集东极洲也罢,无非是为己之私。他做得,为何我们做不得?各位长老,不如道去枫燃岛寻宝。”
此言出,傅玄之便两眼亮,应道:“掌门师叔高见!”
天孤城战时,傅玄之居功至伟,两柄却邪灵剑大放光彩,后由张易力荐,擢为长老。
只是他性情跳脱,不拘小节,最不耐同杂务打交道。这些时日斩龙门休养生息,又不能随意外出,整日里除了修炼便是修炼,傅玄之早已烦不胜烦。
如今见掌门发话要闯枫燃岛,自是千肯万肯,生怕展长生改了主意,“枫燃岛乃十洲三国中位列前三的秘境,遍地奇珍、步步机遇。纵然寻不到通天梯,对我门中弟子也是次天大的机缘。”
他这番吹捧正中展长生下怀,众人三言两语便议定了前往枫燃岛之事。
议事完毕,众人纷纷散去,展长生亦是迈出议事堂,前往聚宝盆所在的古井。
伏麒犹豫片刻,仍是跟在展长生身后,迟疑道:“另有事……”
伏麒素来行容端肃,不苟言笑,数十年不改,此时见了展长生,却少见地露出踯躅神色,三番五次张口,末了仍然欲言又止。
展长生正立在聚宝盆边,查验搬运出来的如山珍宝。他挑拣出盒夜明珠,颗颗有小儿拳头大小,珠辉照人,那盒子也是个宝物,外观看来不过两尺见方,内里空间却深不可测,那硕大的夜明珠足足装了半盒,粗略扫,约莫有九百余颗。
他面检视,面仍是留意到伏麒在旁来回踱步,偏生不肯走开,便柔声问道:“伏麒,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有事但讲无妨。”
伏麒道:“不敢当。恩公眼下……”
展长生道:“尚在闭关。”
伏麒神色松,终于下定决心,上前半步,凑近展长生耳畔低声道:“胡岩风曾同位贵公子见面,二人交谈时,那贵公子重复了数次,警告胡岩风不可伤你,又解释道:我欲向展长生提亲。”
伏麒话音才落,地面突然阵剧烈晃动,展长生愕然不及提防,手中的宝盒落在地上,夜明珠哗啦啦滚了满地。
修业谷外百里处座火山毫无预警爆发,赤红岩浆连同滚滚烟尘遮天蔽日,奔腾咆哮,冲刷大半个山体。
浓烟绵延千里,岩浆过处,树木岩石摧毁殆尽。护谷大阵全力运行,将毒烟遮挡在外,时间谷内暗如黄昏。
地面损毁的余波也被大阵阻挡,谷外却赫然裂开了无数道裂口,隐隐可见裂缝深处,红光闪闪,熔岩咆哮。
道人影早在岩浆喷发的时刻便自火山口中拔地而起,挟雷霆万钧之势,狂风焦灼,轻易闯过大阵后,稳稳落在展长生身前。
展龙玄衫如乌云腾腾,长发如漆,愈发衬得面容毫无瑕疵,端丽如画,却又极为冰寒,远胜千年封冻的雪山。双眼黑气中透血色,盯住伏麒时,竟令得他后背凉,不禁后退了几步,终是扛不住魔枪铺天盖地的杀气,面色惨白,单膝跪在地上。
展龙却无视他臣服姿态,只沉声问道:“是什么人?”
伏麒深吸口气,克制心头惊骇,颤声道:“不……不知。”
他只觉周围气温骤然降,周身顿时刺痛僵硬,又忙解释道:“那公子行踪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