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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之临阵磨枪 作者:恺撒月
了脚丹炉,谁知那丹炉如此不济……后头的事却同我无关!”
展长生不擅说教,便只拿双寒泉冷玉般的眼眸瞅他,胡不归渐渐招架不住,转头看向别处,低声道:“……世、那个世事、难料,造化弄人……”
夏桐生立在旁,交叠手臂嗤笑道:“小龟脑袋不硬,嘴倒硬得很。”
胡不归恶狠狠瞪他,展长生却突然拉住那少年手腕,穿过人群,迈步走出议事堂,只道:“随我来。”
那修士手指清凉,触碰胡不归手腕肌肤时,仿佛清泉缓缓渗透,顿时沁心清凉灌下,叫人身心片舒畅。
胡不归压下心头窃喜,急忙跟随展长生道穿过议事堂,顺着谷中的青石路路向前,最后行至谷中深处。
山脚下,深谷中,紫金色细草叶仿佛无数带着锋刃的细绳盘曲纠结了数里方圆。草丛中陷落的鸟兽早已被草叶割得血肉模糊,另有十余个朱衣的傀儡修士全身覆满草叶,险些看不出人形。
傀儡举止迟缓僵硬,略略挣,便见紫光浮动间,草叶切割,将防御的外衣割得破烂不堪。草叶是不断收紧,企图陷进傀儡皮肉之中。
好在这些傀儡吃饱喝足,汲取够了魂魄养分,尚有抵抗之力,只是挣脱不得,长此以往,迟早会应了刘忠那句“四分五裂”。
胡不归瞧见这些傀儡狼狈,终究生出惭愧心虚,缩缩脖子,不敢开口。
展长生自乾坤戒中取出块羊脂玉白的回灵玉璧托在手中,掌心中隐隐展开层水膜,将那方方正正的白玉璧包裹其中,逐渐熔炼变形,化作了枚不过尺余长的白玉刀。
他将白玉刀抛向胡不归时,胡不归急忙两手接住,只觉那通体玉白的小刀触手温润清澈,犹若灵动活物,叫人爱不释手。
展长生却又取出顶不知什么材质所制的斗笠,盖在胡不归头上。眼见斗笠上阵法启动,层层青纱垂下,将那少年笼罩得严严实实,方才道:“将这些鬼手草全割了。”
胡不归握紧白玉刀,却怒道:“本世子千金之躯,如何能做这等粗活!”
展长生仍是冷淡如灵泉沁了碎冰,只道:“大丈夫敢作敢当。前事之因,后事之果,不归,你堂堂男子汉,要临阵脱逃不成?”
胡不归被他左句大丈夫,右句男子汉激得意气飞扬,挺胸昂首道:“我……我自然不逃,长生……叔,你瞧着便是!”
胡不归右手提了白玉刀,迈入成片的炎雷鬼手草当中。
顿时紫电频闪,呼啸朝胡不归冲去,却又被那斗笠青纱轻易阻挡在外。
胡不归见这法宝奏效,心头松,便借着青纱阻挡,左手握住草茎,右手白玉刀砍下,噼啪爆裂声中,草茎应声而断,不过须臾功夫,便化作了草灰,自他指缝间簌簌落下。
胡不归击得手,精神大振,便愈发奋力斩草。只是这鬼手草绵延数里地,若叫这少年独力清除干净,委实是强人所难。
那少年不过炼气修为,斩了不足个时辰,便气喘吁吁,动作愈发迟滞起来。
展长生却只立在草丛边袖手旁观,见胡不归力竭时,屈指弹,为他注入少许灵力,又道:“不归,须知行百里者半九十,杂草未尽,你切莫叫我失望。”
胡不归被他番煽动,便咬牙强撑,竟不曾叫过半句苦。
反倒是夏桐生在旁心有不忍,期期艾艾道:“爹爹……我也要白玉刀。”
展长生便同样炼柄白玉刀,又取出另顶斗笠,垂目道:“桐生,那是你嫡亲的胞弟,好生待他。”
夏桐生扬眉笑道:“爹爹放心!”
他便收了宝贝,跃而入鬼手草丛中,手起刀落,顿时斩得片紫金草叶翻飞。
胡不归见状却怒道:“大胆!竟敢抢本世子风头!”
夏桐生嗤笑道:“小龟,以你那点微末道行,同哥哥说大话,未免不自量力。”
胡不归气得呀呀乱叫,手底下迟缓动作倒是愈加快了起来。
展长生任由这二人斩光鬼手草,又着令胡不归采集仙草、兽丹,炼制温融丹,安抚治愈了受惊的妙音鸟。
胡不归修为浅薄,自然并无炼丹之能,不过是被展长生所迫,马不停蹄奔走,为丹修效力罢了。
如此奔波数日,压榨得体力耗尽,方才将应杂务解决干净。
展长生打量番修葺新的炼丹房,终于展露半丝笑容,“总算孺子可教。”
胡不归见他展颜,心头松,叹道:“我对长生叔叔片真心,苍天可鉴。”
话音才落,那少年两腿软,气力尽失,便跌落在展长生怀中,沉沉睡去。
展长生将胡不归抱回厢房,坐在床边守着。胡不归睡意朦胧间,低声唤道:“爹爹……长生……叔……”
展长生眉心微蹙,却仍是抬手轻轻放在胡不归头顶,怜爱摩挲。
夏桐生悄声迈入房中,坐在旁脚榻上,将下颌搁在展长生膝头,低声道:“爹爹,我已经知晓生父是何人了。”
展长生不动声色,只淡然应道:“哦?”
夏桐生见他神色笃定,不觉忐忑,却仍是鼓起勇气,又道:“夏乃永昌国姓。”
展长生全然不为所动,只道:“纵是国姓,永昌国中,夏氏族人何止千万。”
夏桐生又道:“爹爹在长宁州从军时,长宁军统帅乃是永昌的九王子夏元昭。”
他自交领间扯出了羊脂玉佩。经年累月,那白玉佩被这少年灵气反复温养,显得愈发通透灵秀。阳刻的昭字犹若带了些许活气,仿佛时时都要离开玉牌飞走般。
夏桐生将那玉佩紧握在手中,突然拔高音调,颤声问道:“爹爹,我生父当真是夏元昭?”
展长生明知迟早有这刻,当真面对时,却依然难免心襟摇荡,犹豫不决起来。
昔日灰炎曾传达夏元昭的遗言,不过四字:前尘尽断。
展长生却不忍欺瞒夏桐生二人。
稚子无辜,却理当知晓身世真相,不叫……仇人蒙蔽了才是。
夏桐生见他垂目不语,心头焦急,又朝前靠靠,将展长生两腿抱住,柔声道:“爹爹,你莫担心。我便是知晓了身世,也样最听爹爹的话。”
展长生终究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