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51
修真之临阵磨枪 作者:恺撒月
了他的发簪,三千青丝如瀑垂落,令这青年俊朗容颜,在月色下焕发出别样的柔和。
展龙半敛了眼睑,令得眸色仿佛随之暗沉,却忽然冷了脸色,转过身躺下,只道:“快睡。”
展长生不知他为何突然变了脸色,不知死活朝展龙身后紧贴,小声唤道:“哥哥,哥哥,同我说说话。”
展龙不动如山,只拿后背对他。
展长生却不气馁,伸手搂紧展龙坚实得仿佛岩块的腰身,“哥哥若不开口,我便说了。”
展龙仍不开口,他便絮絮叨叨,自言自语起来。
只是白日里练足了四个时辰剑法,展长生不过自言自语了几句,便觉眼皮酸涩,不觉间便沉沉睡去。
待得耳畔嗡嗡吵闹消失,展龙方才转过身来,借着窗棱里透进的月光看他。
又以指尖顺着展长生眉眼颧骨,细细描摹,路滑过下颌,落在敞开衣领边。
呼吸间胸膛起伏,锁骨横陈,展龙气息略略灼热,迟疑许久,却只是伸手将展长生衣领轻轻拉拢,遮掩住诱人线条。
展长生睡得极沉,迷糊唤道:“师兄……不松开……”
展龙只在他后脑轻轻拍,低声道:“傻子,唤哥哥。”
☆、第八十六章 抢亲
翌日清晨,展龙便依约拜见掌门。
展长生独自留在院中,百无聊赖擦拭柄利剑。不过时,就听闻院外步履匆匆,却是兄长的贴身小厮刘忠急急赶来,在院外便嚷道:“二公子!二公子!快些劝劝大公子!”
展长生将长剑收回鞘中,起身问道:“何事?”
刘忠跑得气喘吁吁,满面通红,却顾不得擦拭汗水,急道:“大公子……就快同掌门打起来了!”
展长生皱眉道:“师兄又闯祸?”
刘忠愣:“二公子为何说又?”
展长生亦是怔愣,随即却不答话,只起身来,将长剑佩上,大步朝外行去。
后山距离前堂极远,山中又禁坐骑,展长生健步如飞,也行了足足炷香功夫方才赶到。尚在门外,便听得掌门雷霆咆哮传来,震得木门随之颤动般,左右侍卫皆是眼观鼻,鼻观心,只做呆若木鸡状。
展长生便硬起头皮,才要叩动红漆木门的门环时,两扇木门吱呀声,突然打开。
个高挑青年居高临下,迈出大门。身后是屠龙掌门怒吼:“孽子!若敢走了之,本座就剥夺你的嫡子身份,将掌门之位传给长生。”
展长生愕然道:“师……哥哥?”
展龙仍是平稳迈出房门,顺手抓住展长生手臂,只道:“长生同我道走。”
展长生不知所措,就被展龙拖拽离了大门,他茫然回头看去,就见屠龙掌门魁梧身形烈风样靠近,须发箕张,怒吼道:“香贤山庄的千金大小姐,哪里配不上你?”
展长生心头跳,再顾不得同屠龙说几句,立时转过身追随展龙脚步,匆匆问道:“哥哥,香贤山庄的大小姐同你什么关系?”
展龙道:“同我并无关系。”
他只大步离了掌门议事堂,待离得远了,方才松开展长生手臂,放缓脚步,却仍是朝着山下行去。
展长生电光火石间,才忆起前尘往事。
香贤山庄以胡岩风为首,前来斩龙门拜访,名虽为答谢屠龙昔日襄助的恩义,实则是为议亲。
香贤山庄庄主的嫡长女,同斩龙门掌门嫡长子兼大弟子联姻,乃是斩龙门、香贤山庄联盟的最佳助力,实为天作之合。屠龙掌门与香贤庄主各自满意,已换了庚帖,定下亲事。
展长生突然胸口紧,仿佛被利刃贯穿,他顿时蜷起身躯,缓缓蹲在山道上,痛得面无人色。
肩头随即搭下个温热手掌,驱散胸腔内的冰冷锐痛。
展长生方才缓过气来,低声道:“我走得急了,时岔了气……不妨事。”
展龙却不容他再动,俯身将展长生打横抱在怀中,展长生时窘迫,待要挣扎落地,只道:“放我自己走。”
展龙却反倒紧紧手臂,将展长生拢得靠近怀中,顺着山间小路,穿行在繁茂白杨树下。山风吹过时,叶片纷纷扰扰,犹若拍手哗啦作响。衬得山中空谷幽静,仿佛天上地下,十方三界中,便只剩了彼此般。
展长生胸口刺痛不觉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只得默然不语,侧头靠在展龙怀中。他隐隐察觉眼下处境异样,却说不清道不明,飘忽如蜘蛛丝般的思绪捉摸不定,不免徒增暴躁。故而沉沉叹息声,另声叹息却同样响起来,人自前方山脚转出来,拦在二人路上。
那人身形魁梧如铁塔,须发隐隐泛着铁红,面色亦是黑里透红,仿佛熔炉中暗火沉沉。四十出头,着身酱红长袍,沉声道:“展龙,展长生,你二人当真要叛出师门不成?”
展长生急忙自展龙臂弯中挣脱,拱手道:“祝长老。”
展龙却不行礼,反倒剑眉微皱,厌烦扫过那长老,抬手已放在腰间剑柄上,冷道:“阻我者斩。”
祝长老又是声喟叹,“不过叫你娶个妻,又不曾逼你自宫,何至于要兄弟道叛离?你自然皮糙肉厚经得住风霜,莫非要连累长生吃苦?”
展长生道:“区区点苦,弟子受得。”
祝长老冷嗤道:“有家归不得,有亲认不得,颠沛流离,浪迹天涯,展龙,你当真不顾展氏族,要意孤行不成?”
展长生时怔然,只被祝长老“颠沛流离,浪迹天涯”八字刺得心头大恸,便朝展龙望去。
展龙亦是垂目同他四目相接,沉声道:“长生,你可是不愿?”
展长生心头纷乱,只顾摇头道:“哥哥是人中龙凤,斩龙门的栋梁,岂能时糊涂,误了全宗门上下数万弟子?”
展龙眼神倏然冷,仿佛化作冰冷刀锋,割得展长生全身支离破碎。他字句,反问道:“时,糊涂?”
展长生不知所措,竟被他冷厉目光迫得后退两步,指尖同小腿道微微颤抖起来,他只道:“我……哥哥,我们,回去罢。”
他只觉此地处处掣肘,心绪难明,绝非故乡。
然则何处是故乡?
展长生迷惘时,展龙已敛了眼中怒色,又是冷然不动,犹若沉眠许久的冰川,只道:“既如此,如你所愿。”
展长生还欲开口时,眼前人影晃动,衣袂猎猎作响,展龙已失去踪影。
展长生怅然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