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家五郎君 作者:九小二

    后脚，而后又向前蹭两步回原位。

    “不疼我踢你干嘛！”燕秋尔这第三脚终究还是踹了上去，疼得燕生忍不住咧嘴。

    燕生抬头揉了揉，而后掷地有声地道：“第，我不觉得这是什么给自己抹黑的亏心事。第二，母亲知道也无妨。第三，管事们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离开，我信他们。第四，他们已经把我捧上去了，再想摔下来哪有那么容易？第五，我不反驳。”

    “你！”燕秋尔瞪眼，习惯性地抬脚。

    燕生抢先步退到安全的地方，满眼笑意地看着燕秋尔。

    燕秋尔看着燕生恨恨地磨牙，瞪着燕生道：“我要去找三哥，行还是不行？”

    “……行。”抿嘴与燕秋尔对视半晌，燕生败下阵来，脸抑郁地看着燕秋尔。

    燕秋尔却不管他的抑郁，转头看向齐渊，说道：“齐先生，你们太宠他了。”说完，燕秋尔也不管齐渊是什么反应，抬脚就风风火火地离开。

    直目送着燕秋尔离开直至看不见人影，燕生突然扬起嘴角笑，问齐渊道：“先生以为如何？”

    齐渊还望着燕秋尔离开的方向，半晌才收回视线，神色莫名地说道：“出乎意料。”

    按照燕生如今的名望，除了皇族士族以外的人对燕生那都是毕恭毕敬的，不用说燕家内部之人，那简直是将燕生奉为神明般，虽谈不上言听计从，可绝无人敢冒犯燕生。

    齐渊从燕生六岁起就是燕生的先生，直至今日已有二十年，这期间不管燕生做了什么任性的事情，都从没有人如这般态度恶劣地责骂他，就连齐渊这个先生也是放任着燕生的任性，因为燕生的那种任性促成了燕家今日的地位，也将燕家上下训练得能力非凡。若非燕生这次的举动确实会损害燕家声誉，齐渊也不会理会，只是齐渊没想到竟有人敢踢着燕生大声指责他的错处。

    “敢这般待我的，他是第个。先生，这边请。唐硕，你去跟上秋尔。”

    似是就等着燕生的这项吩咐般，唐硕得到命令，立刻跑走，连声应答都没给燕生。

    而燕生的心思却还在燕秋尔的身上，边领着齐渊向路边的座亭子走去，边回忆方才燕秋尔可爱的模样，完全没有发现唐硕的失常。

    齐渊跟在燕生后头，看着燕生的背影说道：“主君若是需要个人用那般粗鲁的方式进言，老夫可以勉为其难地学习下那粗鲁的说话方式。”

    燕生抽了抽嘴角，毕恭毕敬道：“先生，生并非欠骂，您无需特地去做这不习惯的事情。只是先生，生的身边净是些视生为燕家家主的人，他是第个抛却身份只看着生的人。”

    齐渊沉默了下来，将燕生的这番话仔细琢磨之后复又开口问道：“那小郎君可是你西苑里的郎君？”

    “正是。西苑五郎君，名秋尔。”

    “五郎君？”听到燕秋尔的排行，齐渊微微怔，“可是那个你亲自从西域雪山上捡回来的婴孩？”

    燕生又点了点头。

    齐渊沉思。

    “先生是最了解生的人，那些外人所不知道的生的理想，先生全部知晓，家父早逝，生直将先生当做父亲般。生知道这惊世骇俗的事情并非人人都能接受，但生希望得先生支持。”燕生看着齐渊，表情真诚。

    闻言，齐渊却抬眼瞪了燕生眼，冷哼声道；“你是希望老夫帮你压着下边那些混小子吧？若连老夫都没有异议，他们就不会反对了！”

    “这是顺便。”燕生厚颜点头。

    齐渊白了燕生眼。这小子的心眼的，他那颗心都快变成马蜂窝了！

    左思右想阵，齐渊郑重道：“他可以留在你的身边，老夫也可以在你这边替你周旋，但你得答应老夫娶妻生子。燕家，不能无后。”

    燕生抿嘴，而后道：“燕家有后。大郎、二郎、四郎皆是姓燕，再不济燕寻膝下尚有两子。”

    “那能样嘛！”齐渊气得狠瞪燕生眼。

    “如何不样？”燕生反问，“大郎他们是姐姐与外人的孩子，身体里流着的血有半是燕家的。我与外人所生下的孩子，不也只有半的血是燕家的吗？母亲既让他们姓了燕，他们如何不是燕家后人？”

    “强词夺理！”话是这样说，可此时齐渊竟是想不出任何言辞来反驳燕生的这歪理。

    燕生镇定自若道：“生以为，能让先生无言反驳，便是生说的对了。”

    “对什么对！”齐渊气得脸皮直抽，“你难道就想跟个男人过辈子不成？”

    “正是。”燕生毫不犹豫地回答，停顿片刻又补充句，“我意已决。”

    “你是想气死老夫吧？！”齐渊吹胡子瞪眼地瞪着燕生。

    “学生不孝。”燕生垂头，“秋尔会在这里住上几日，先生可亲自考他考。”

    齐渊又气又急，猛拍石桌道：“老夫考他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啊？！他是个男人！男人！只此点，纵他才华横溢学富五车又有何用啊？！”

    燕生垂头，不语，摆出副“我意已决你随意”的模样。

    见到燕生这副模样，齐渊就知道他是无法改变燕生的决定了，自己平复了半晌，才叹口气道：“五郎君说得对，我们真是太宠你了，你这任性和固执的毛病，都是我们给惯出来的！”

    燕生抿嘴，暗道这毛病谁惯出来的谁负责。

    “这件事情，老夫不会插手，你既有意让他坐……坐主母之位，这人心，他该自己来收服。若想要做成不该由他来做的事情，那他便要做得比寻常人加出色。”这是齐渊最大的让步，也是齐渊最后的希望，希望燕秋尔做不到。

    “谢先生。”燕生起身，向齐渊弯腰拜。

    齐渊长叹声，起身离去。

    燕生将他视为父亲，他又何尝不是将燕生当做亲子？燕生为燕家所做的牺牲他都看在眼里，他直期盼着有朝日燕生能学会为自己打算，如今燕生终于有了他自己想要的，他又如何忍心拒绝燕生这唯次为了自己的任性？只希望那燕秋尔值得燕生这般固执。

    ☆、第96章 用蝉花钓鱼

    唐硕在燕秋尔踏出帝府大门之前就追了上去，让人驾了帝府的马车来，将燕秋尔送至邸舍。

    坐在邸舍的房间里边喝茶边等着燕新堂和岚风归来，燕秋尔是越看越觉得今日的唐硕不太对劲。燕秋尔直觉得唐硕是个没有情绪起伏或者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可是此时的唐硕有些过于躁动了。

    思量番，燕秋尔开口问道：“唐管事可是有话要与我说？”

    听到燕秋尔的问话，唐硕立刻看向燕秋尔，略显慌张地张了张嘴之后，又懊恼地闭上了嘴，可却不是不能说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