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家五郎君 作者:九小二

    得知此事之后大发雷霆，太子正被罚闭门思过，实在无法登门道歉，便由我这个做母亲的替他来了，希望燕家主大人有大量，莫要与太子计较，也莫要与左家计较。燕家乃是百年巨商，断不会不给左家这样的小门小户留活路吧？”

    “草民不敢。”燕生先将这客套话说了，而后才开始思考皇后所说的话。

    皇后所言之事定是在说前日五郎与太子斗殴事，可那件事怎么会传到皇帝耳朵里去？难道是太子自己抖出去的？不，虽然太子的残暴鲁莽和心高气傲降低了他的精明，可也不至于连什么能跟皇帝说什么不能跟皇帝说都不知道。既然不是太子自己抖出去的，那这事儿是……九皇子捅到皇帝那儿去的？五郎给他出的主意？至于皇后最后句话暗指燕家近来抢了左家生意事，燕生只当没听到。

    “作为赔礼，我可以答应燕家主个要求，无论燕家主是想要金钱还是地位，亦或者燕家主想让燕家成为皇商，无论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燕家主，只要燕家主肯原谅太子。”皇后特地将“原谅”二字咬得很重，使得这普通的两个字听起来有几分特别。

    燕生抬眼瞄了皇后眼，又立刻收回视线。皇后今日是来警告燕家不许再阻太子的路，还是来替太子收买燕家的？是要直接拒绝还是将计就计？燕生盘算番，才开口答皇后的话。

    “犬子受伤实属意外，与太子无关，倒是犬子无状，冲撞了太子，还请皇后殿下恕罪。”燕生叩首，语气里分辨不清他这话里有几分真心。

    燕生这叩首，皇后反倒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不是说燕生心高气傲不惧权贵吗？怎么这么轻易地就谢罪了？不是说太子与燕五郎之间的事情全部都是太子的错吗？那心高气傲的燕生为何要为燕家没有错的事情谢罪？这也算是心高气傲不惧权贵？皇后转身看向左宁，却见左宁也是满目疑惑，皇后不由狠瞪左宁眼。

    皇后转回头看着燕生，笑道：“燕家主快快请起。太子是个什么性子，我这做母亲的怎会不知？太子他啊，就是被我和陛下给宠坏了，心直口快的，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可有些话他说得，别人未必听得，这祸从口出的事儿也不是第次发生了。幸而这次是碰上令郎，只揍他顿便作罢，这若是换成别人，还不得记恨上背地里捅刀子？”

    “太子身份尊贵，受人敬重，岂会有人对太子不利，是犬子欠管教，燕某定会以家法处置。”

    皇后气闷。燕生是没理解她的意思吗？为什么说来说去却总觉得是在绕圈子？可燕生这人面无表情，语气也没有个起伏，皇后完全分辨不出燕生是真心还是假意。

    左宁看看皇后，再看看燕生，突然插言道：“启禀皇后，阿宁今日央求皇后带阿宁来，亦是有求于燕家主。”

    听左宁这话，皇后立刻与左宁配合起来，道：“哦？我就说你从不离开太子身边，今儿怎么非要我带你来，原来是藏了这个心思，那你说说你找燕家主何事？”

    “久仰燕家主大名，左某本该再早些登门拜访，可得皇家垂怜成为皇商之后事务繁忙，故而未得空前来，还望燕家主莫怪。”

    繁忙？燕生挑眉。左家是直忙着往皇宫里送钱吧？不过左家是哪来那么钱往皇宫里送的？就凭左家的生意是赚不到那么的吧？

    燕生的心中回道：“阁下客气了，商贾无利不聚。”左家托给燕家的都是运送的生意，最也就能见到燕家行商总管事肖何，怎么可能有机会与他相见？而且左家忙着在朝中周旋，怎有空与燕家这样的纯商贾打交道？

    左宁愣，而后对燕生拱手，诚心道：“燕家主所言甚是，左某受教了。左某今日便是为这个利字而来。”

    “说。”虽是当着皇后的面儿，可此时与燕生说话的终究只是个左宁，故而燕生的语气和态度连半分顾忌都没有地恢复了寻常的状态。

    仅这掷地有声的个“说”字，就让皇后和左宁的心猛地颤，这个字里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气势让左宁与皇后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为何燕生年纪轻轻却能在天岚国商贾的顶端。第次与燕生见面的左宁开始重新评估燕生。

    “左家想与燕家合作桩生意。”左宁边说着边打量燕生的神色，结果自然是没能从燕生的表情上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关于什么？”燕生不置可否，只是不冷不热地问了句。

    左宁与皇后对了个眼神，而后对燕生说道：“是关于……铸铁事。”

    铸铁？燕生心中惊，而后抬起头，冷眼看着左宁，问道：“铸铁？可是圣人授意？”

    左宁脸上的笑容僵住，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皇后。

    皇后微微笑，对燕生说道：“铸铁事直都是太子负责，宁儿既然敢向燕家主开口，想必也是得了太子的话儿，圣人怎么可能不知？”

    燕生暗自冷笑。圣人知不知是回事儿，准不准又是另外回事儿，何况他瞧左宁眼神飘忽，这事该是临时起意，这先斩后奏之事太子兴许不会与他计较，可若被圣人知道了，必是大罪。

    “燕家生意不涉及铸铁，亦无人能做，怕是要辜负阁下美意了。”

    左宁又是跟皇后茫然对视眼。燕生这到底是听明白了还是没听明白啊？按理说能经营这么大的燕家，燕生该是十分精明的，不可能听不懂这话里的暗示，可连在后宫摸爬滚打年的皇后都无法从燕生的神态表情上看出些蛛丝马迹，是无从判断燕生到底因为心有顾虑而在试探，还是在充傻装楞的推诿。

    “燕家主过谦了。”左宁笑道，“铸铁事若连燕家主都没信心能做，这天岚国里又有哪个商家能做？而且不正是因着从未尝试过，才要试的吗？依着燕家如今的财力和实力，只是铸铁又有何难？”

    燕生作思考状。此时他若是不给出个答复，这两人怕是不能走了。

    于是燕生琢磨下，开口道：“扩展家业这种事非我人做得了主，请阁下容我与家母商议番。”

    就寻常商贾之家来说，要拓展新业确实应于家中其他人商讨，可燕生做事还需与他人商讨吗？左宁对此感到怀疑，却又无从质疑。

    皇后盯着燕生棱角分明的侧脸看了看，虽然不觉得区区介商贾有胆量不领她的情，可皇后总觉得若是燕生，便有这番魄力。

    想了想，皇后做出了让步：“既然如此，宁儿，我们便走吧。”

    “可是皇后殿下，太子的事……”

    太子之所以会被罚禁足，是因为九皇子突然跑到太后那里闹，说太子无缘无故伤了他的朋友，还扬言要杀人，太后气之下就冲着皇帝发了好大通火，怒骂皇帝教子无妨，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