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家五郎君 作者:九小二

    里没人，心里就是惊。他直都在主屋附近，可却没瞧见五郎君离开，五郎君的人怎的就没有了呢？

    燕生在空无人的房间里，没有接话。

    这两个人又怎么了？梁成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主君，属下这就去五郎君那儿看看，五郎君兴许是回了自己那儿。”

    “不必了。”燕生出言阻止道，“想明白了，他自会回来。”现在追去也无计可施，秋尔的心结只能由他自己来解开。

    想明白？梁成仔细琢磨了下这三个字背后的含义，突然脸诧异地看着燕生问道：“主君，您该不会都对五郎君说了吧？您的……呃……心意？”

    “说了。”

    “您、您怎么就说了呢？您好歹等五郎君再大点儿啊。”

    “再大点儿？”燕生轻笑声，“该懂的他都懂，我何须等他再大点儿？”

    “该懂的都懂了他也未必在感情的事情上开窍啊，五郎君终究还是个孩子，何况，主君您倒是该懂的不该懂的都懂了，怎的没见您在感情的事情上早开窍啊？若不是属下提醒您，您不也还是自己把自己蒙在鼓里吗？”

    燕生扭头瞪梁成眼，而后才道：“秋尔与我不同，他若不懂人心、不懂人情，如何能做到八面玲珑？他若不懂感情之事，又何必替浮生担忧？何况他已知晓自己并非是燕家血脉，若非今日点破，我如何能安心前往洛阳？我只是想不通，这燕家究竟有什么逼得他死守最后道防线。”

    “五郎君已知晓自己的身世了？”梁成微愣，想起年前他与燕秋尔之间曾有过的段对话，梁成这才意识到那是燕秋尔想借他之口透露给燕生，结果他却没与燕生说过，“主君，属下以为，五郎君既知道自己并非燕家血脉，就必会与燕家保持距离，那五郎君之前的种种拒绝便也都说得通了。”

    “何意？”燕生转身，不解地看着梁成。

    “主君，燕家是燕姓人的燕家，那生意是姓燕的，这些个府宅也是姓燕的，大郎君、二郎君他们积极经营店铺，为燕家出谋划策，那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姓燕，有义务为燕家肝脑涂地。三郎君会为燕家尽心尽力，也是将自己当做了姓燕的。而五郎君那样聪慧的人，既已知晓自己其实并不姓燕，他如何能动燕家的东西？他不姓燕，他随时有可能被赶出燕家，他在燕家没有立身之处。”

    “燕家没有他立身之处？”燕生低喃句，觉得梁成这番话说得着实在理，“原来他在燕家、在我身边的时候竟是从未心安过。……梁成，你说秋尔会不会在另寻可以安身立命之处？”

    “主君的意思是……”

    “秋尔有没有在外边购宅开府？有没有自己另开店铺？”若是秋尔的话，必不会坐以待毙，既然燕家不能让他安心，那他是定要寻另处安心之所。

    “这个属下倒是没得到消息。”若是五郎君的话，倒还真有可能自立门户去，“主君，要属下去查查吗？”

    燕生蹙眉，纠结阵之后，还是摇了摇头：“不查。那是秋尔的事情，我希望他能亲口跟我说。”而且燕生突然有种期待，期待某日棋逢对手。

    “那五郎君的去处……”

    “找。”想到燕秋尔此时不知是跑到哪里去了，燕生就黑了脸，“找到便回来，无需盯着。”

    “是，主君。”无需盯着？呵，他们得先找到五郎君才是啊！这常安城可不小啊，百个坊里，谁知道五郎君会往哪个里边钻啊。

    就在梁成即将踏出主屋大门时，又听到了燕生句叮嘱：“先去平康坊找找。”

    听着燕生沉下去的声音，梁成暗笑声，赶忙离开。

    而另边，燕秋尔坐在宅子的院子里，喝着他之前藏到这儿的好酒，哀叹为何此时燕征不在。有关身份事，他也只能跟燕征商讨。

    现在又该如何是好？他是做梦都没想到燕生会跟他表白，燕生会爱上他？那个燕生会爱上他？这定是燕生搞错了什么吧？可是燕秋尔心知燕生不会弄错，不清不楚的事情，燕生是不会说的。

    可是为什么呢？燕生为什么会爱上他？燕生又是何时爱上他的？

    那么他对燕生呢？不爱吗？爱吗？这个答案他或许早就已经知晓了。

    ☆、第61章 狡兔第二窟

    燕秋尔彻夜未归，梁成也没能在夜禁之前找到燕秋尔，而夜禁之后没有特权的燕家人也不能随意走动，第次完全失去燕秋尔的消息，燕生寝食难安，可纵使再急，燕生也让梁成撤回了所有在外边走动打探的燕家人，不然犯了夜禁再被巡逻的士兵抓个正着，那估计就是被乱棍打死的下场了。故而燕生只能自己憋在世安苑里寝食难安，哪怕心知燕秋尔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地，可燕生还是止不住担心。

    燕秋尔在燕家之外便就是个人了，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没个人帮他，燕生怎能不担心？燕生担心的是燕秋尔会不会就这样去不回。

    燕生的焦躁不安直持续到巳时将至，直到梁成来报说左宁带着皇后登门拜访。

    腾远堂中，皇后坐在上首的位置，左宁则像是个随从般在皇后的身后正襟危坐，燕生向皇后见礼之后，便在侧坐下，因着皇后的身份特殊，燕生将余的仆婢尽数遣散，只留下个女婢伺候茶水，这女婢还是梁成从世安苑中选出的手脚最利落的。

    “不知皇后屈尊驾临燕府所为何事？”

    皇后的手上直捧着茶杯，缓缓摇晃着，惬意地嗅着茶香，听了燕生的问题也不立即作答，将那茶吹凉了轻啜口之后，方才开口道：“燕府这茶竟是比皇宫里的还香。”

    燕府的茶比皇宫的香？这话听起来可点儿都不像是赞扬啊。燕生依旧半垂着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惶恐，不冷不热地答道：“皇后谬赞。”

    皇后的眼神晃，低头将茶杯放在身边的托盘上。面对当朝皇后却不显局促慌张，没有丝毫谄媚讨好之态，这燕家家主果如宁儿所说，是个不好应付的人。正直的人总是不好应付的，正直却还有钱有势的人就不好应付了。

    “我今日来，实际上是来向燕家主告罪的。”思量再三，皇后决定对燕生采取怀柔政策。

    “草民惶恐，不知皇后所言何意。”燕生微微转身向皇后，弓身俯首，镇定平静的声音与他所说的惶恐完全不相符。

    “燕家主不必如此。”皇后宽厚笑，虚抬右手，示意燕生可以直起身子，“今日我只是以个母亲的身份，来替我那顽劣的儿子向燕家主谢罪。听宁儿说，前些日子太子与令郎起了争执，时冲动误伤了令郎。太子是个直性子，太过坦率反倒是容易让人对他产生误解，伤了令郎太子也十分愧疚，只是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