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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三个龙傲天竹马 作者:衣带雪

    有一个额头佩玉的更小一些的娃儿起身朝着应则唯行了一礼,随后指着那孩子告状道:“师尊,师兄他又不听讲!他昨天就不听讲,写作业的时候还说我写的字丑逼我重写了五遍!”

    “少苍。”应则唯拿书简敲了敲那孩子的案面,道,“聪明是好事,可行徵说的也没错,两个时辰的课,你若一个时辰就自学完了,余下一个时辰要做什么呢?”

    那孩子规规矩矩地把毛笔放好,起身礼仪周全地行了一礼,方道:“回禀师尊,余下一个时辰,我会把今日的作业写了。”

    应则唯又道:“你若现在就把课业写了,放课后又要做什么呢?”

    那小孩不吭声,反倒是那个叫行徵小孩又举手告状道:“师尊我知道,少苍师兄捡了只小胖鸟藏在被窝里,他急着回去和胖鸟玩!都不跟我们玩!”

    其他的小孩群情激奋:“就是!我们蹴鞠每次都因为他凑不齐人!”

    一屋子小孩围着应则唯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南娆在外面笑得肚子疼,敲了敲窗框,道:“娃儿们,再闹下去,就该挨手板了。既然你们师兄这么厉害,不如我出个题,你们谁若比他做得好,就让他把那小鸟放生了,往后只陪师弟玩儿可好?”

    应则唯微微一怔,眼底飞快掠过一丝莫名的情绪,道:“娆娘怎来了?”

    南娆晃了晃手里的请帖:“太妃千秋节,我来请你喝酒呀。”

    看见这么一帮天真无邪的小娃娃,南娆也是玩心一起,直接从窗外翻进来,给每人发了一张纸,道:“不准用灵力,你们谁能让这张纸飞得最远谁就算赢,最远的那个,我奖励他一片凤凰翎。”

    说着,南娆拿出一片金黄色的长翎,这长翎一出现,整个学堂内都幻华流光,窗外更引来百鸟清鸣。

    小孩子们登时兴奋起来,拿着手上的白纸,绝大多数在折各种各样的飞虫,丢出去的距离大多在一两丈内,只有那个告状的小孩一脸高冷道:“笨蛋。”

    南娆笑道:“小娃娃,你是有什么好法子吗?”

    “他们笨笨,我这样才能飞得最远。”告状的小孩说完,把白纸抛飞起来,随后鼓起腮帮子在白纸落地前把它吹了起来,让其一直不落地,一直到五六丈外,实在没力气了,才让纸落下来,随后看向应则唯,一脸求褒奖的表情。

    “行徵巧思,倒是不错。”应则唯姑且称赞了一下,回头看向他最重视的弟子,“少苍,你放弃了吗?”

    刚刚其他小孩在折纸的时候,少苍则是趁这段时间又提笔把作业补完,道:“师尊,我若胜了行徵,以后可以养鸟吗?”

    “自然。”

    “好。”

    他点点头,在南娆诧异的目光下,将手中的白纸揉成团,攒足了力气扔了出去。

    揉成团的纸一飞便飞出去七八丈,徒留墨行徵在原地笑容逐渐消失。

    “师尊,少苍做到了,告辞。”他说完,收拾好书本,踏出学堂的一瞬间,正好放课的时间到了。

    南娆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背影,道:“你收的这孩子,连时辰都掐得这般准,真可怕。”

    “性子固执了一些,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守着。”应则唯收回目光,见南娆看得出神,“娆娘?”

    南娆唇角微微扬起,道:“你说,那年我们要是真的成亲了,莫说孩子了,孙子会不会都这么大了?”

    ☆、第109章 第一百零九章 溯·天道之虏

    “怎么不说话?”南娆失笑道, “不必这么防备吧, 这么多年了, 我待你如何,你还不清楚?”

    应则唯的神思仿佛从深海中蓦然觉醒,眸光微敛,道:“娆娘言重了,既是你亲自相邀,我……我自会赴约。”

    “那就好,逸谷这段时日要写什么新曲子,总喜欢往北海跑,北海那地方妖气太重,久居不宜,你来了正好同他参详参详……”

    南颜絮絮叨叨间, 一低头,看见案上少苍留下的字帖,拈起来先是夸赞了一下这孩子的字写得好, 随后又略略有些疑惑地问:“我瞧其他孩子写的都是子曰诗云, 你怎么专门让这孩子学些阴司鬼狱的传说?”

    应则唯自然而然地将少苍的字帖收起,道:“几位道天上师对少苍抱以厚望,我也自是希望他能学贯古今。”

    南娆还想再闲聊两句时,外面有道生天的修士在学堂外行礼,应则唯道了一声告罪, 便出去同那修士交谈。

    南娆远远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凡洲秽谷云云, 复又低头拿足尖戳了戳蹲在一边生闷气的墨行徵。

    “小娃儿, 还生气呢,怎么了?是不是你师兄样样都比你强,难过了?”

    墨行徵鼓着一张包子脸,气哼哼道:“我还以为是师尊让他通读儒道,他才不愿意跟我们玩,没想到就是为了养鸟!有了小胖鸟都不理我们了!”

    南娆又笑得仰过去一会儿,道:“你师兄不是常人,你师尊自然是要盯着他多学些。不过儒道之流长于术业,这个年纪学些佛道沉淀心境岂不是更好?”

    墨行徵摇了摇头道:“师尊不让我们沾佛道的。”

    南娆奇道:“哦?为什么?”

    墨行徵捂着嘴不说,南娆拿了包寅洲特产的糖果试图买通他:“你说嘛,我不让你师尊知道。”

    墨行徵很快被用心险恶的大人俘获,道:“我上个月看见师兄从书库犄角旮旯里翻出一本说是卯洲一个高僧的手抄本,看了三天三夜,然后找师尊问问题,说这个高僧的手抄本里有些话说得比道尊的有道理,师尊好像是生气了,不止罚了师兄抄写五百遍《岁寒精要》,还把书库清理了一遍,把一些佛道书刊都挑出来烧了。”

    “……”南娆神色一滞,她可从来没听说过卯洲什么时候得罪过子洲,又问,“是哪位高僧的著作?”

    墨行徵挠了挠头,正要说出来,忽闻门外应则唯出声唤道——

    “行徵,再不回去,你明日就交不上课业了。”

    墨行徵欸了一声,向南娆行了个礼,就抱起书本匆匆离开了。

    孩子们的脚步与打闹声远去,秾丽如繁花的夕照穿过镂窗落在学堂内,教书育人的师者半明半暗地掩在熹光里,一时让人错觉这竟不是高高在上的仙门,而是一处平凡的私塾。

    “娆娘要小住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