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枚杀作手做农夫第25部分阅读
捡枚杀作手做农夫 作者:肉书屋
余的,都是她翻箱倒柜找出来的儿子女儿小时候的旧衣拿来改制的。若是孩子从小到大的衣衫都是用细白棉布缝制的新衣,那支出可担不起呀。
“劳婶,你就收下吧。这是我亲手做的,面料极软。霄儿珑儿的衣裳足够穿的。”苏水潋索性让春兰收在包袱里,待会送劳婶出门时再递给她。
细细算来,在林霄林珑两人满五岁之前,想必都不需要她另行缝制新衣鞋袜了。她在生产前,为他们的每个年龄段各自准备了好几身,而梁嬷嬷一行人前来时也带来了好几柜子的新衣,静王爷静王妃来时又送上了不少。
若说林霄林珑穿一五岁不缺新衣,那还是保守的估算呢。
“这”劳婶委实不好意思收。
苏水潋送他们的礼已经不少了。几乎每次来都有的拿。
上回,梁嬷嬷命春兰送去她家的一礼盒锦缎,她虽舍不得,却也知道若是被大媳妇得知了铁定会被顺了去。于是,心一横,她给自己与汉子各做了一身过年穿的新衣,也好回娘家得瑟一把。
“丫头既是送喜翠的,你就代她收下吧。又不是不做邻里了,日后有的是机会还。”田婶捅了捅劳婶手肘,笑嘻嘻地劝道。她是个直性子。水丫头既然说了要送,也都命丫鬟包好装好,那还扭捏个什么劲呀。倒不如下回家里有啥新鲜吃食了送些过来做回礼呢。
“田婶这话说的极是,咱们呀,要长长久久地做邻里下去。”苏水潋含笑应道。
随后,让春兰从首饰盒挑了对曾经赶集时觉着雕工细致有特色而买的雕凤银镯,裹在丝帕里送给田婶,“大妞大婚时我还出不了门呢,妆礼先添上。”
“可这太贵重了!”田婶见是一对纯银打造的雕凤手镯,心知价格必不便宜。
“那,对了,我记得大妞喜欢瓷器春兰,去地窖挑挑有什么适合送婚礼的瓷瓶没有,替我送去田家做贺礼。”
“是,小姐,春兰记得有对颜色喜庆的龙凤呈祥插花瓶,这就去找出来看看?”
“那是再好不过的了。”苏水潋连忙点头,示意春兰下地窖去找合适送大婚的瓷器。
那些搁在地窖的瓷器摆件,她大致看过,有极其昂贵做古董摆件的,也有价位适中做插花之用的。足有十五六对,都被棉絮裹着收在了大木箱里。
迁入新居后,她只挑了四对素净清雅的出来,替换了原先因风清崖一事而碎裂当场的插花瓶。
“丫头”饶是直爽的田婶,这下也扭捏了。
瓷器唉!大户人家才用得起的摆件。
市面上出售的瓷器,即使是最低廉的粗糙插花瓶,也要价好几百个铜子一个,且只是用来搁在案上插花摆设之用。
故而,大妞虽然很上馋地想买上一对做嫁妆,也被她制止了。花在一对瓷瓶上的铜子,若是用来扯花棉布,可以扯上好几身了。
“田婶,我知道大妞也蛮喜欢花花草草的,有了插花瓶,日后也好给新家添些雅趣。”苏水潋笑着安抚田婶。
田妞不像喜翠,性子沉静,绣活出色。田妞的性子一如田婶,耿直大气,不爱女红,却酷爱花花草草。来家里串门时,也独独对她摆在案上插花用的瓷瓶钟爱有加,时常从其他邻里的院子里折了当季的花,兴致勃勃地插到自家闲着的花瓶里。
田婶最终拗不过苏水潋,接过春兰抱来的一对龙凤呈祥绛梅白瓷瓶,爱不释手地抚上抚下,感受着手下的细腻润滑,忍不住说道:“丫头,这瓷瓶可贵着吧?”
“贵不贵的,都是用来插花摆设用的。只要大妞喜欢,那就值了。”苏水潋摇摇头,示意田婶别放心上。这繁花镇上,也就两三家值得她用心交往。
如今田家嫁女儿,偏偏她要坐月子,没法亲自上街采买礼品,只得拿王府送来的物什给田妞添妆陪嫁,好在田妞是真真喜欢这些雅致的插花瓷瓶儿,她也就乐得轻松不费脑。
正文 105 春意无边
“心情很好?嗯?”冬日的早晨,林司曜拥着馨香柔软的小女人赖在温暖的床上,几日的忙碌,今日难得可以不用起早。
数日不刮,已钻出密密麻麻胡渣的下巴,轻轻摩擦着苏水潋白嫩的脸颊,这几日他忙得几乎脚不沾地,只有夜幕降临时分,方能回房拥着她安然入眠。
“嗯,喜翠怀孕了,田妞要嫁人了。”最主要的是,龙惜月与她一样,灵魄来自另一个时空。这几日,她们每天一得空,就凑在一起聊前世的青葱时光,交换彼此的童年、少年,以及来此之前的种种回忆。
苏水潋轻抚着他温实的胸膛,柔声传递着她放松喜悦的心情。
“对了,这几日你都好忙,是与村长周旋田地的事吗?”苏水潋想起梁嬷嬷的汇报,自老王爷老王妃确定苏水潋两人不会离开繁花镇后,他们就决定也要在这附近买地建别院,日后得了空也好回来小住一番,陪陪外孙外孙女,看看女儿。
“不是。是冬祭的事,劳婶说,有了孩子第一年,祭祀供奉不能简。况且,还有大半月就满月了,满月宴的事也要早做准备。还有过年,今年多了不少人,司拓来信说也要回来,……”……他开始解释为何这几日他早起晚归地没有守在她身边陪她好好坐月子的原因。可他的话还没完,却听“噗嗤!”她忍不住笑场出声。很怪异的感觉不是吗?看似冰山般寒酷的男人,嘴里却源源不绝地流出一长串寻常百姓家里的琐事安排。
“怎么?”他剑眉一挑,拥紧怀里的她,似乎要惩罚她的不专心。
他可是在事无巨靡的汇报唉,她怎么可以打断他且还笑场。不可饶恕。
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虽然大夫交代没有满月还不能行房,但略施薄罚还是可以的。
“唔…………阿曜……”……苏水潋顿时软在他的强力惩罚中,他肆意欺压着她娇嫩的红唇,直至她呼吸急促地阵阵娇喘,方才轻轻松开对她的禁锢。
“下回再笑我,会罚得你更重。”他在她耳边吐着热气。一字一顿地说完,然后扬着嘴角大方地欣赏她满脸通红的羞涩。这个小女人,都已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居然还如此怕羞。
“好啦,还不起身,宝宝们快要喂奶了。”苏水潋推推他的身子,可轻柔的力道,不仅没有推开他,反而勾来他第二波袭击。
“别喂他们了。”他轻抚着她经过大半夜的酝酿后已肿胀饱满的,低首轻轻啃咄。她是他的,纵使分享她柔软的,是他们共同的孩子,他也嫉妒。
“阿曜…………别……”……她几乎无法承受他如此大胆的挑逗。
虽说两人更为亲密的事都做过,可,现在已是早上了,冬日是晨阳,透过粉紫碎花的薄棉窗帘,将室内照得一清二楚。睡在小床里的孩子们,应该也快醒了,需要换尿片喂奶了。而外室,春兰白荷该早就守着等自己传唤了。
“别动!”林司曜趴在她身上,抓住她推拒的双手,停下来平息下腹的欲望之火。老天,他这样做哪里是在罚她逗她,明明是在惩罚他自己。想要却不能要…………
“阿曜…………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苏水潋见他似是痛苦地闭眼轻喘,紧张地抚上他的胸,火热的休温烫得她几乎惊呼,“阿曜,你在发烧?”
“没有!“他咬牙答道。”女人,别再乱动。”他嗓音有些嘶哑,困住她双手,示意她别再挑逗他那堪堪薄弱的意志,而蓄势待发的高昂箭头禁不起她轻柔的抚摸。
“阿曜……“……苏水潋刚要追问,却被那抵在她小腹处火烫的硬挺吓了跳,也让她瞬间明了他的意思。什么衅不要乱动。因为她一扭动,他的昂藏就越发硬挺滚烫。
“阿曜,我…………要怎么帮你?”她轻轻移了移身子。已有数月了吧?自她怀孕满六个月后,他就没再要过她,算算日子,已经足足两个多月了呢。
怀孕前是担心肚里的孩子,如今是怕伤了她未痊愈的身子。
“你……”……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易羞的小妻子,她可是明白男人这个时候所需的帮忙是什么?
“我…………不懂该怎么做,可是……,你可以教我的是不是?我…………不想你这般难受……”……她压抑着内心的羞意与脸颊的滚烫,鼓起勇气直视他复杂却闪亮的目光。
就在她被他看到羞意更甚,扭转头想要放弃刚刚涌现心头的果断决定时,他伸手揽住了她的头,“妻子的任何提议,做夫君的都不该抗拒,不是吗?”他低低的话语里透着些许笑意。
他靠坐床头,扶起她,轻轻坐在他两腿间,柔弱的身子则半靠在他身上,握着她的小手,扶住他巨大的昂藏,“像这样…………。”他教她以手缓释他的火熟。
“嗯…………。”她学着他的动作,轻柔握住滑动的硬挺,听到他一声似是而非的呻吟,疑惑地转头看向他,却不想撞入他幽深不可侧的眼底。除了平素的清幽与宁谧,还有着她瞧不透彻的火热。似是因她的举动而升起的熊熊旺火。
这样想着,苏水潋甩去心里的羞意,放开胆子,照着他教她的动作,帮他解决身体的需要。
他是她的夫君,他有需要,她不帮忙,难道是想逼他去找其他的女子吗?不,她不允许。她不会让他有机会接触其他女子的柔情的。绝不会!
“唔……………”这一次,他的呻吟她没有漏听,这,是否说明他对她生涩的举动还是满意的?
林司曜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突然变热情勇敢的小妻子,额上沁出的密密汗清,下腹一阵强过一阵的冲动,叫嚣着要她,想象自己的分身在她体内冲刺撞击的景象。
在她的浅笑盈盈中忍不住再度呻吟出声。
“嗯…………。”他一只手抓住她的小手,挥搓着他的硬挺,节奏越来越快,另一只手捧住她悬在胸前的白嫩。
“啊………阿曜…………。”她突感一阵激荡,差点没跌到他身上。扶着他硬挺的小手一阵紧缩,激得他挺不住继续摩擦,累积了数月的情愫,在一个激灵之后,就喷涌而出||乳|白的液体,喷在她手上、身上,甚至今别溅至了她脸上…………
“阿………阿曜…………。”她愣愣地跪坐在他腿间,看着他的分身在射出一股热流后,缓缓垂下收在他腿窝中间,不曾见过这番场景的她,着实让她回不过神。
“是否很丑?。”林司曜见她这副表情,失笑不已地拿过收在床边矮柜里的布训将她身上手上脸上统统擦拭干净之后,方才轻柔拥她入怀。
“不………不是啦…………我…………我不知道会这样…………。”她呐呐地低语。小脸垂得更低,窝在他怀里,不知如何面对他。回想之前自己的大胆,她脸上的红晕更甚,头也埋地更低。
“呵呵………是你说要帮我的……”他享受着她馨香温软的身子自动缩入他怀里。“还是,你后悔了?。”他淡淡地问道。若是此时苏水潋抬头,会在他眼底清晰地看到他一闪而过的笑意。
然而,埋在他怀里反省自己放浪的她,只听出了他话里淡然的涩意。
“不,没有…………。”她急急反驳,“我只是觉得自己太放荡了。噢…………。”此话一出,她更加羞得不能自己。蒙住脸颊,不肯再起身看他。
“可我喜欢……”他扬着唇角,在她额上轻啄一记,“我希望在我面前的你,是无所顾忌的。”。
“可…………可是,你不觉得那样大………太放肆了吗?。”她呐呐地低问。自小接受大家闺秀优雅得休的言行举止,且尚未接受娘亲在她大婚之前才进行的闺房事宜上的教导,就来到了这个时空,嫁人生子。故而,她压根来不及知晓生为人凄,在闺房之事上,该需要怎样的领悟…………
“只要是你对我做的,我乐意之至。…”林司曜咬着她的耳垂轻轻吐到。
“不会嫌我放浪?。”她红着脸再度求证。
“唔,换个说法吧,今天的你,热情地让我意外,也让我欣喜…………水潋,夫妻之间,无需考虑太多。唯心就好………”。
唯心就好。他说唯心就好。是这样吗?那么,日后,她若想要亲亲他,就可以抱着他亲吻吗?她若想要他别起得那么早,多与她赖会床,他也会答应吗?
“怎么?不认同?。”他见她蹙眉不语,还道是她在质疑他的话。
喂!女人,别太得寸进尺哦,为了缓解她难得鼓起勇气为他释放的羞意,他纠集了脑海里所有适用这个场景安慰她的话,敛下脸上的热意,说与她听,她居然这副表情!
“不是啦!我在想你的话,是否可以理解为…………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吗?。”良久,她才缓缓吐出一句话。
“呃,是…………。”他有些无法理解她的意思,不过,既然不是因为质疑他的话,他自然没有意见。
“那么,阿曜,以后每天都不许早我之前起来,可以吗?…”她羞涩地提出心底的要求。她可不想,每天起来时,她身边已经没有他。
“遵命!。”他含笑注视着她晶亮企盼的双眸,缓缓点头。低首吮住她娇艳的红唇,下腹的昂藏早已再度挺立。
“哇…………。”然而,突如其来的婴儿啼哭声制止了两人的浓情蜜意,笑着对视一眼,林珑醒了,而新的一日也早已拉开它温馨的一幕………
106: 买下繁花镇?
距满月宴还有五天时,村长王更发上门来找林司曜商讨宴席的事。
“花家婆娘说他们家的满月酒要办三天,早你们两天开始,这可”怎生是好!王更发擦了擦额角的汗渍。都入冬了,他居然还会在林司曜面前,被热出满头大汗。
“花家?上回我借祠堂时,你没说。”林司曜蹙蹙眉。满月宴的桌数要比进屋酒多上两桌,若是祠堂不出借,繁花镇就没其他地儿可以操办了。
花家的大媳妇比水潋早两天生了个九斤重的大胖儿子,喜得花家婆娘逢人便说。繁花镇无人不知花家喜添贵子。可满月酒办三天,似乎太隆重了。花家虽有钱,小气也是出了名的,如今愿意花到办酒上头?
“我哪里晓得花家会办三日的满月酒。那入赘城里陆家的小儿子前阵子来探望,送来了不少贺礼,还说得了孙子不办隆重些,势必被人小瞧了去。”王发更抽着烟斗,说起他知道的缘由
“陆家?”林司曜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陆家痴了女儿,又无儿子,想必是希望从兄长家过继一个来继承他的庞大家业吧。
“是呀,首富陆家,家大业大,却无子嗣继承,整个繁洛城的人都在传花康是否准备要领养一个。现下看来,他是对花安家的孙子有意向了。”
“那就包下伍沁斋嘛,省得还要忙碌操心。”刚从外头溜达一圈回来的静王爷静王妃,听了个大概,性子急躁的静王爷迅速接口提议道。
“是啊,阿曜,初六这日天寒地冻的,酒宴设在祠堂也遮不了什么风,索性就邀请全镇的村民上伍沁斋吃顿好的。也算谢了他们的关心。”静王妃也含笑点头,难得对老王爷的急躁没有不悦。
“嗯,那就这么定吧。待会就去趟伍沁斋,若是初六无大单,就整楼全包。”林司曜点点头,原醚是想祠堂离家近,不需要车马劳顿,况且,搬入繁花镇后,大小宴席都在祠堂举办,出于习惯,他没想多远。现在被花家一闹,倒不是怕花家婆娘的胡搅蛮缠,只是,岳母说得对,十二月初六,即使天好,也已寒冬腊月,水潋与两个宝贝也要出场,他可不想届时让他们受到丁点风寒。
“可”村长本想说,包下伍沁斋,那得花上多少银子呀。全镇村民都去,哦,那不得二十来桌?不过,刚启口要提醒林司曜,就想到眼前两人的身份,那可是大惠国称爵的王爷王妃呀。
“村长来得正好,我们夫妻二人还有一事想与村长商量。”丰采韵转头朝王更发点点头,示意他不要急着走。
“商商量?”雍容华贵的王妃竟然说有事要与他商量,商量唉,王更发晕乎地不知该如何接话。只是憨笑着随静王爷静王妃入了书房。
而林司曜则即刻遣了一得空就前来自家逗弄龙凤胎的司徒耘,去伍沁斋定上二十二桌,若是可以,就包下整座酒楼。
此前不想如此阔绰地出手,是担心繁花镇里的住户对自家指手划脚、说三道四。他无所谓,况且,银两也是非他偷来抢来,可不喜高调的水潋必会受到人言干扰。
可如今不同,水潋出自静王府,是静王府嫡出的四小姐,他大可光明正大地花他的钱,再无人胆敢多加置喙。
“师伯,满月宴那日,大宝说他也要赶回来参加。”司徒耘出门前,想到田大宝托人捎来的口讯。
自从新宅落成后,性子脱跳的田大宝竟然爱上了木材生意。在各处无主的野山头伐了木,运至各城贩卖,几个月下来,也让他逐渐摸出了门道,在邻城设了个木材店。
而事实上,他除了售木,还兼做“广刺楼”的暗哨。当然,这一点,只有林司曜、司翀、司徒耘几人知道。外人眼里的田大宝,依然是个年有十四却还性子单纯的木材商。就连他父母大姐,也不知道,他已在数月前,化尽了后脑的血瘀。
“恩,算上了。”正往东厢房走去的林司曜头也不回地答道。
“唉,师伯的寒冰脸,想必只有美人姐姐才有能力卸下了。”司徒耘失笑地摇摇头。
他的武功比田大宝好,故而,在大宝恢复心智后,师伯与师傅商议,由大宝替了他的工作,而他,一旦无“广刺楼”的任务,就留在林家,照顾手无缚鸡之力的苏水潋,以及那对性格迥异、可爱至极的龙凤胎兄妹。
“韵儿,这几日我表现如何?是否称得上温良谦恭?”待村长走后,梁玄静嬉笑着拥住年已三十有三却还保养得像是才二十五六的丰采韵,若是她与恩絮一道出门,他保证,没人相信她们是母女。活脱脱就像姐妹嘛。
“还行。”丰采韵不以为然地点点头。至少没有对村民横眉竖目、霸道强悍。
“那可有奖赏?”梁玄静搂着妻子往竹园的卧房走去。虽说才晌午,他却等不到入夜了。
“收起你龌龊的思想。为女儿收敛点坏脾气,居然还想要奖赏!”丰采韵才不理他,精虫上脑的家伙!一天到晚就想缠着自己往床上滚。
“韵儿,我们已经浪费十多年了,你怎么忍心我”
“少来!十六年来,你没少纳妾吧。瞧瞧你那些个兄弟,除了皇宫里那位我不好乱加置评,其余的,哪个比你的妾多?”丰采韵横了他一眼,抖开他死缠着的手臂。
“那不都是为了”
“为了刺激我?梁玄静,这句话可真是好借口。”丰采韵一听他老调重弹地提起这句让她火大的话,就忍不住心头的怒意,踹了他一脚,随后掉头就往苏水潋所在的东厢房方位而去。
“丰彩韵!”梁玄静气急败坏。他知道自己冷落了她多年,还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纳妾生女儿,故意刺激她当年的指控。女儿被人害得几乎送命,那也不是他乐意见到的。相反,他那时还四下奔波调查,痛苦并不亚于她。
可她倒好,时时揪着自己纳妾得女的小辫子不放。此次带她前来探视女儿,并依着她的意思,想在繁花镇置办别院,还不是为了让她日后在这里时住好吃好。
自己这般尽心尽力地弥补当年的过失,她还想怎么样啦!难不成要让他休了七房妾室,嫁完所有女儿,只他陪着她才罢休吗?那他堂堂静王爷的脸面还有地方搁吗?
“娘娘亲可有心事?”苏水潋见丰采韵一声不吭地进了房后,兀自对着睡在摇篮里的林霄林珑发呆,待她小憩了片刻,醒来还是见这般模样。这让她不由得想起前世的娘亲,与父亲置气后,也会有这般愣神无语的时候。
“絮儿你你愿意唤我娘亲了?”听到苏水潋轻柔的问询,丰采韵回过神,满脑子都是苏水潋轻轻的一句称呼。
“娘亲,我过往的一切都不记得了,你与爹爹会介意吗?”她早已不是他们心里口里的梁恩絮,而是来自民国苏州的苏水潋。近一个月的苦思冥想,她想通了,若是他们不介意,她愿意接受这对热情爽朗的爹娘。
就当作,是她这辈子认的养父母吧。虽然,他们的的确确是她前身的身生父母。可身子不是她的,魂魄才是。
“当然不介意。过往对我们而言,也不是好事。只是苦了你。你若是不想记起,那就不要记起。好的记忆,由我们一同陪你重新制造。只要你只要你愿意认我们。真的,恩絮,娘亲这么多年来,日日悔恨,若不是娘亲产后昏迷,怎会让你”丰采韵尚未说完心底的委屈与悔恨,就忍不住像个孩子似地嚎啕大哭起来,慌得苏水潋手足无措。
“唉,都当外祖母了,怎得还像个孩子。”跟在丰采韵后头而来却不敢进门看脸色,坐在外室气闷的梁玄静,听得她这般委屈的大哭,立即奔入了房,将她搂在怀里柔声安慰。
“你你管我!”丰采韵哭到打呃,还不忘朝梁玄静瞪眼。只是,满脸涕泪的小脸,瞪起来丝毫没有气势,反倒被梁玄静借机取笑。
“好,不管你,让你在女儿女婿面前丢脸。”
女婿?丰采韵愣愣地抬头,方才发现,林司曜不知何时搂着苏水潋立在她跟前,脸上虽无取笑之意,可眼底闪过的满满笑意她可没有错漏。
“还不陪我回房洗漱啦。”丰采韵跺跺脚,恼羞成怒地踹了梁玄静一脚,就率先逃离了房间。
“哈哈难得见你羞涩的时候。”梁玄静见状,忍不住当着苏水潋两人的面,哈哈大笑,丢下一句:“女儿,回头再与你商议别院的事儿。”就出门追他那个心口不一的妻子去了。
“别院?”苏水潋抬眼看向林司曜,难道,不只是买个几亩荒地一如自家这般建所两进宅子?
“他打算买下整个繁花镇。”林司曜揽着她往床铺走去。趁着宝贝们还在安睡,他好想再温习一番,她的小手为他带来的火热激荡(未完待续)
107 去或留?
静王爷静王妃要为女儿买下整个繁花镇,包括繁花镇附近几座山头,这个消息隔日就传遍了整个繁花镇。“村长,你刚刚说的是真的?” 原本怒气冲冲来找村长理论的十来位村民,听完村长的话,个个呆若木鸡。回神早的,则忍不住开口确认。生怕自己听错了。
“当然是真的。人家是堂堂大惠国的王爷,怎么会拿这种事来欺骗我们。”王更发抖了抖他那今日夜不离身的烟斗,正色地说道。 其实,昨日他在林家听完王爷王妃的提议后,也呆愣了好久。 一直回到家,被自家婆娘狠狠捏了把大腿肉,方才清醒。这应该是繁花镇之福吧?他辗转了一晚上没有睡好,直至天亮,他婆娘说了句:“既然是好事,有啥好纠结的。你去问问,这么好的条件,哪家会不愿意?” 对呀!他一拍大腿,随即胡乱吞了几口早饭就去了祠堂,放出风声说来自帝都的王爷要买下整个繁花镇,若是有意见的,就来找他。 这不,哪家没意见?当然都派了户主来找他理论了。“哪有这么好的事?不收回各家田产房屋,还贴补每户二十两银子?那还叫买下整个繁花镇?”“就是,难道他愿意花上五百两银子,买下的只是那些荒地山头?”“是呀,村长,你会不会被骗哦?说得这么好听,结果签契的时候当心被倒打一耙。”“是啊是啊,不然,哪个冤大头愿意花那么多的银两买这些个山头荒地?还说要拓村道,建学堂,造花园,啧啧,讲的是很好听啦,可是就怕被骗哦。”
“我也觉得,村长”咱们繁花镇可不比青田镇有良田千亩”也不像洛水镇河产丰盛,咱们荒地比良田多,河流又只有这么窄的一条,谁愿意花那么多的冤枉钱?买了去光造宅子么?” “没错。” 咦?村长的声音啥时变得如此强势大气了?“我女儿不愿离开繁花镇,所以想买下周边的荒地、山头,造所王府别院。诸位乡亲还有什么疑问?或是有什么要求,索性一次性提出来,本王定会满足诸位。” 原来是静王爷梁玄静与其妻丰采韵不知何时到了繁花镇祠堂门口,想必也听到了适才村民们你一句我一言的质疑。 王更发起身迎了他们进屋,并拉了两条长凳让他们入座。 祠堂本就议事用”屋里头没任何摆设,除了一张老日的八仙桌,就是四条配套的长凳。“那,王爷王妃亲自来为大伙儿解惑了,你们有什么疑问都尽管提出来。若是今日这么好的机会不提,明日起,这繁花镇的主子就是静王府了。” 王更发见两个提议看来了,心神大定,回头朝两人憨憨一笑后,随即转而提醒呆愣一旁的村民。
“你们尽管放心”本王买下繁花镇,无非就是想把它改造的更好更方便。至于你们的生活”本王既是答应,就绝不会再横加干涉。你们想要继续居住,那么,田地房产就是你们的,除了一次性补贴你们二十两,另外,每年的赋税,皆由静王府承担。
若是你们想要搬出繁花镇,那么”按照每亩二十两的价格,将你们的房产田地如数转给静王府,当然,只能转让给静王府,若是私下转给其他人,哼哼………”,梁玄静扬声表达完他的意思,回头瞪了丰采韵一眼”够意思了吧?想他堂堂静王爷,竟然如此好声好气地与这此人谈条件,想想就憋屈。 丰采韵含笑地伸手握住他的大手,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心”安抚他快要暴躁不耐烦的脾性。“王爷说的可是真的?若是我们世世代代在这里住下去,每年的赋税不仅不用担负”且还有二十两银子的补贴?”胆子稍大的方大生朗声求证心底的疑问。“没错。”梁玄静头也不抬地哼道。“王爷,那咱家两亩房产,四亩良田,若是要搬出繁花镇,是不是就要付咱家一百二十两银子?而家里的物什家具也都可以搬走咯?”花家婆娘喜滋滋地插嘴问道。他们一家早就想搬去城里享受城里人的便利生活了。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自然要牢牢抓住了。“没错。”梁玄静不耐烦地掀掀眼皮,早知道就带老安来了。这种场合,最适合耐性极好的安总管来处理。“有这么好的事?” “就是,那搬还是不搬?”“我看还是别搬的好。二十两也不少了。一辈子都没拿到手这么多银子,更别说每年的赋税也免了……“…… “我觉得也是。在静王府的照佛下,日后也不用怕盗匪来袭了。” “可那花家这么一来,有上百两的收入咧……“……“你羡慕?那你也搬走好了。”“不就说说嘛…“…… “我看搬走不划算。没听王爷说了吗,他还要改造咧。到时候,说不定整个繁花镇就像个大花园一样了。”“对啊对啊,还有繁花学堂,咱家那两个皮孩子说不定还有机会进去读两年……“…… “唔,我看也是留下划算……“…… 舟堂大厅里,一屋子的人,叽叽喳喳地交换着各自的想法打算。
最后,村长看看脸色越发沉重的静王爷,知道他是嫌不耐烦了。话说这王爷的性子,其实也挺好琢磨的。只要看他脸色就知道了。反倒是他家那个姑爷林司耀,让王更发瞧不透所思所想。那才是个真正可怕的角色呢“好了好了,诸位还是回家商量去吧。下午申时前来我这里登记造册。若是迟了申时还没来登记的,就当是留下的。”王更发拿烟斗敲了敲八仙桌的桌面,朝众人说道。 村民们顿时一哄而散。各自回家找婆娘、汉子、长辈商量去了。“呵………王爷王妃怎么也过来了,这天气,说变就变,看样子就快下雪了。”王更发憨笑着替梁玄静与丰采韵倒了两杯刚炖热的茶。“这祠堂也该拆了重建。”太破日了。梁玄静打量了室内一圈后得出的结论。 看这外头的广场很大很整洁,不料里头如此残破不堪。“这里起过一次火灾,事后也就没再整顿。一来耗银两,二来纠集起来议事的机会也不多。”王更发点点头,朝梁玄静解释道。
繁花镇住户本就不多。且大多都安分守己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不会生什么事非。顶多也就个别邻里,矛盾长期存在,严重时,也基本都是由他这个村长上门调停的多。正儿八经地唤他们来祠堂解决,几十年来也就没几次。“王爷要是想将祠堂翻新,咱们自然乐意了。呵呵…“……反正村长还是他,王更发自然乐得坐在敞亮全新的祠堂里调解家庭琐事。是日一早,村长王更发就将昨日与孙有茂一起核实了已经登记住户的房产田地情况,一一汇报给梁玄静听。
繁花镇目前共有住户二十九户,只有三户决定迁走。一户不用说了,正是心气极高、早就想去做城里人的花家,另两户都是年前因老家闹水灾,流亡至此迁入的住户,如今见房产良田可以换上近百两银子,决定回老家去建房定居,毕竟,祖祖辈辈的坟墓都在那里,清明时节悼念也方便“那就这么办吧。待恩载一到,就签了文契,将银两全数核发下去,来年一开春,就动工。”梁玄静品了口香茗,点头说道。之所以等恩载来了再办,是因为静王府的印鉴,如今由大儿梁恩载收着。以静王府的名义买下建别院,比他私人买下要来得安全又简单地多。 大惠国律法规定了王爷一级的特权,可以在各地选一至二处建别院,当然了,别院的赋税,需要并入王府一司缴纳,且别院的面积,不得超过王府。别院一旦确立,视作王府一部分,侵犯别院,相当于侵犯王府,罪名很重。 梁玄静此前不曾建过别院,一来没时间操心,二来,没闲情去别院度假。如今好了,找回了原以为已杨的女儿,得回了生份十多年的发妻的心,又卸下了王爷的任职,只得一虚衔。今后,他有的是机会陪着发妻来此与女儿女婿一司小住 再者,梁玄静若是私人名义买下繁花镇,他那个别扭的女婿,必定会有意见,以为他恃强凌弱。虽然,他不见得他女婿有多弱,那一身足以傲视整个大惠国的武功,让梁玄静确信林司耀实非弱能之辈。无非是,龙困浅滩。于是,他以静王府的名义买下繁花镇,以此方式来保护女儿,女婿才欣然司意。唉,梁玄静无奈地摇摇头,为了这个亏欠十六年的女儿,他暴躁脾性就快被磨没了。好在这里天高皇帝远,他那些个出口恶毒的老友,并不知道他目前的状况。待他返回帝都,他发誓,他一定要扳回王爷的风范。绝不让他们找着一丁点足以嗤笑他的由头。 特别是他那个比刚过门时更难搞的王妃,在这里他处处让着她,由着她,待回了帝都王府,他非得让她低头认错不可。否则,他梁玄静的面子里子都快丢光了。
108: 便宜大哥来了
既定了买下繁花镇并建别院、改造镇内公用设施的计划后,今年的第一场雪也飘飘扬扬地洒落了。
静王妃整日里窝到了碳盆不熄扫东厢房,陪着女儿,逗逗外孙外孙女,过得很是惬意。
静王爷则一得空就拉着林司曜在书房对弈,兼培养翁婿感情。
以丰采韵的话说,要想获得女儿的亲睐,首先要攻克的就是女婿这座冰山。
梁玄静虽然表面上对丰采韵的建议嗤之以鼻,暗地里却也筹备地是积极。
这不,满月宴的前一日,梁恩载率着十六辆四马拉的大车,与八大侍卫、贴身小厮尽量低调地赶至繁花镇时,梁玄静林司曜手下,败了第三十六回。
“贤婿啊”梁玄静欲言又止地拍拍林司曜的肩膀,暗叹这个女婿的不通情理。
自己可是“泰山”唉,居然下起棋子儿来,毫不留情,该吃则吃,该剿则剿,若非趁着他喝茶的当口,堂堂静王府老王爷耍了几次赖,否则,铁定败得还要难看。
“岳父有何指教?”林司曜恭敬地问道。萧然地好似面对的是他需要效忠的主子,而非关系甚亲的岳父。
指教?他还能怎么指教?让这个酷脸女婿学会讨好地让他几招?
不,他梁玄静的脾气虽是出了名的差,但心底可是清明地很。女婿对女儿的好,他与采韵如数看在眼里,完全不需要额外讨好他来彰显。
只是,话虽如此,也别把他逼得这么惨嘛。接连三日,统共三十六盘棋局,他,统统完败。
“老爷,姑爷,王爷到了。已经进院子了。”屋外传来小厮梁权的欣喜禀报。
“啊哈哈,恩载到了么?来来来,贤婿,介绍你大舅子给你认识。至于棋局么,忘了吧忘了吧,啊?”梁玄静一听小厮的禀报,从太师椅上一跃而起,腿脚利索得堪比年轻人。
一把扯过林司曜,就往书房外的前院走去,顺便踹了一脚正在屋外守着的梁权,“快,赶紧将书房收拾干净了。别净偷懒。”
言外之意,就是把棋盘收了,别让梁恩载逮到可以偷笑他的机会。
“明白,老爷!”梁权腿一收,利落地回了一句后,在梁玄静踹来第二脚的同时,迅速地溜进了书房。
混小子!梁玄静在心底愤愤骂了一句。又想在女婿面前表现地豁达一些,硬生生地收回了即将旋出口的脏话。
林司曜好笑地收回眼角。等着梁玄静迈下台阶,也一同往前院走去。
正因为他看穿了身边这个看似脾气极坏实则相当有趣的岳父大人,才由着他拉着自己对弈,则着他耍赖悔棋,由着他随意碰触自己的肢体
这样的一种别样于夫妻之间温馨的随性感情,他第一次感受。想必这就是与家人交流的感觉吧。
“贤婿?那花儿有啥好看的,还没你大舅子好看。”梁玄静难得见林司曜发愣,粗着嗓子唤道。
花儿?林司曜回神,才发现自己眼前正是一株绽放枝头的腊梅花。
可是,还没他大舅子好看?这话怎么说来着。
“老爹,您又打趣您儿子了。”一道清冽如泉的声音从前方响起。
林司曜抬头望去。
果然好看。他第一次认同岳父的见地。
因为,除此之外,言辞贫瘠的他,再也找不出其他美丽的词汇来形容面前的男子。
面若桃花,眼若星辰,举手投足,优雅清韵。这样一个绝色俊俏的男子,竟然是静王府现继爵位的王爷,据闻出手之狠戾毫不逊于老王爷。
果然,人不可貌相!
林司曜素来清寒的眼底闪过一丝难得的有趣之意。
“这位想必就是妹妹的夫君了吧?”梁恩载唇角扬起一抹笑意。
“若是没有认错,数年前,我好似见过你。”梁恩载缓缓走至林司曜身侧时,轻声吐出一句另他身子微僵的话。见面居然不叫声兄长。该打。
“兴许。”梁恩载点点头,“还是农夫好,安定又安全。”
“没错。”林司曜沉声应道。
“喂喂喂,你们两个,打什么哑谜呀?恩载,你这个混小子装什么装,他是你妹夫,不是婚龄人。还有,贤婿啊,原谅恩载年纪小不懂事,说话没条理。你不用唤他兄长,直呼其名就好。”梁玄静跟在两人身后,听了半天没嚼明白何意,遂朝梁恩载踹去一脚,恶声训斥他。
“老爹,我好歹也熬着通宵昼夜赶来的好吧,你就不能给我点面子吗?”梁恩载无奈地看了眼身后对他行凶的梁玄静,卸下脸上的面具,他确确实实还只是个年方十七的俊俏小生。
“那还不快滚回你的房间休息。跟着阿曜做什么。”梁玄静佯装怒斥。
“我想看看妹妹也不成吗?还有,你居然说也不说就带着大娘落跑,府里的姨娘们都闹翻天了。”梁恩载佯装委屈地说道,言外之意,他可是替他老爹收拾了不少烂摊子。说完,还不忘用他那双生来就极具魅力的桃花眼瞪了眼前这个不负责任的老王爷一眼。
“说得好,恩载,来,别理这个摆了一堆烂摊子却不知道如何收拾的家伙!”丰采韵听到声响,早就从东厢房出来了,立在堂屋门口,听到这对不见面互相思念,一见面就吵翻天的父子,笑着朝梁恩载招招手,同时不忘朝林司曜柔声唤道:“阿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