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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枚杀作手做农夫第15部分阅读

      捡枚杀作手做农夫 作者:肉书屋

    ,竟然追到家里来了。 可是,她难道不知阿曜已经成婚了吗?还是她压根不在乎,不在乎为妻为妾甚至是不要名份? 苏水潋突然想到了自己那个在父亲眼里犹如空气的娘亲,自己,该不会是也有了一个如二娘般那么难缠的劲敌吧? 林司曜,会像自己父亲一样,宁可选择一个只能做妾室的女子,而不要自己这个曾经算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吗?

    呵………也对,娘亲是因为有着娘家庞大的家族背景,父亲才休不得也凶不得,可自己呢在这里无依无靠,哪敌得过眼前这个美艳不可方物的来自城里的富家千金呢? 噢自己这是在胡思乱想什么呀!阿曜才不会这样呢!苏水潋思及此,坚定地摇摇头,立即否定了心里瞬间闪过的无厘头揣测。

    063 狼崽,轰人!

    林司曜听到一声陌生女人嗲不拉几的叫唤,身子隐隐一僵,暗暗怀疑起自己的听觉嗅觉是否有所退化?还是在宁静偏远的繁花镇住久了,连素来敏锐的警惕性也大大减弱了?居然家里多出了这么个莫名其妙的陌生女子也没察觉到?来人若是想对水潋及自己不利,岂不早就迟了?带着寒意的眼神,扫了眼尚兀自趴在木屋里打着瞌睡的小雪,看来明日又要加紧对它的训练了。女主人身边出现了陌生人,它居然还敢窝在狗窝里睡觉!

    小纯见状,深知林司曜的脾性,打了个冷颤,赶紧奔至小雪身边,呜呜咽咽地朝它低吼了两声,似是在说:还不赶紧起来!若是主人有个好歹,你我就是陪葬的下场!

    小雪似懂非懂地睁开了眸子,嘴里也呜咽道:我也想呀,可是我好困哪!主人没有危险啦,那个女人没有武功,不足为惧。哎哟,我又想睡了…………哥哥,我是不是生病了…………两只狼崽在木屋里唯唯呜呜地交流起狼族语言。而大宝则在陆婉儿一出堂屋就认出了她正是问他打听师傅情况的美女姐姐呢。于是,饶有兴趣地蹲在厨房门口,避着风向、晒着太阳看起好戏来了。

    林司曜瞪了大宝一眼,见他正笑嘻嘻地盯着陆婉儿,浑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眼色,才无奈地冷着脸蹙着眉转过身,睥了眼一脸花痴模样的陆婉儿,正欲越过她进屋,却见苏水潋也跟在那女子身后移出了堂屋门。看她除了神色上有些怪异,其余倒也安然无虞,才放下了刚刚悬起的心。三步并作两步地跨到她面前,拉过她有些凉意的小手,运了气替她驱走周边的寒气。“不是说了吗,我不在时,别轻易开院门。”他语带不悦地开口。 苏水潋眨眨眼”指指他身后那个一脸羞恼尴尬的陆婉儿”“阿曜,她……“……

    “林大哥,还记得我吗?我是城中陆家的陆婉儿,哦,我与我爹爹来繁花镇看大伯,哦,他叫花安,林大哥应该认识的吧?大伯说你住在这里,所以我…………顺道来看看你。”陆婉儿见林司曜终于肯回头看自己了,立即收起羞恼的表情”变脸似地换上一副楚楚动人的神韵。编着理由企图吸引他的心神。她压根就没通过花安,而是花了银子雇人买来的消息。“顺道?”林司曜似笑非笑地扫了她一眼。那可真够顺道的。花家也好,村口也好,距离自家足足约莫有十里路,谁会说绕上十里地那还叫顺道的?

    “嗯,其实…………不算顺道,我…………是专程来看林大哥的。”陆婉儿看到林司曜那副足以摄她心魂的表情后,酥得心肝儿都颤颤了。嘴里也随之吐出了真相。 “看我?我与你非亲非故的,姑娘认错人了吧?”林司曜收回嘲讽的笑。冷冷地说道。 真的好想出手将她扫出院子啊。他叹了口气,可也明白这里是繁花镇”不是可以随心肆意的江湖,无故伤人只会惹来更多的麻烦。

    “没有认错。就是你”林司曜,我找了你很久才得知你住在这里。我…………我…………我不介意你成了亲,能不能给我个机会………那个…………我爹爹也答应了,只要你愿意,今后陆家的一切都是你的。”陆婉儿急吼吼地嚷出了此行前来这里的目的。没错,她就是想要他。虽然他已经成了家有了妻,但是妻子可以休掉啊,她不信凭自己的优屋条件会比不上他现有的妻子……”哈哈哈”。 陆婉儿吼完这番话后,气氛诡异到无人接话。

    只有田大宝”拍着大腿,脸上笑开了花:“师傅…………师傅喂………哎哟我的妈唉,笑得我肚子都疼了…………师傅…………我猜的没错吧?哈哈哈…………哎哟师傅“田大宝被林司曜一记玄风掌,越过屋顶被卷至了南院草地上。直至听不到他夸张的大笑。 “大宝……“……苏水潋见状,急急想去南院看看田大宝,却不料被林司曜揽住了身。紧紧将她扣在了身前的怀里。“哪里都不许去。”他低声警告。知道她是担心大宝,可他确信自己的力道压根伤不到他”无非是想让他滚远些、别在这里揽局罢了。 可是这个小女人去了,却不见得会在短时间乖乖回来。 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的夫君正被其他有狼子野心的女人凯觎着吗?

    “林大哥……“……陆婉儿适时地打断他与苏水潋的交流,从刚才田大宝嚷嚷的话里听出了一丝希冀的意味,是否他早就知道自己在繁花镇?或者”他其实是盼着自己前来找他的?这样想着,陆婉儿欣喜地上前”无视林司曜怀里的苏水潋,直接坦言道:“林大哥,我刚才说得都是真的。只要你愿意娶我,将来陆家的一切都是你的。”

    “门在前方,不送。”林司曜冷冷地睥了她一眼,嫌恶地绕开她,搂着苏水潋进了堂屋,头也不回地朝两只狼崽说了句:“再不好好看家,明日别想吃肉。”随即,进了堂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徒留下在冷风中冻得有些摇曳的陆婉儿,以及被威胁后迅速起身奔至陆婉儿脚边,叼着她的裤腿往院门外拖的小纯。

    至于小雪,则依日半眯着双目,浑身无力地趴在木屋里,欣赏这一幕因被小纯咬着裤腿拖着走而尖叫声不绝的陆婉儿。小。样!让你莫名其妙地跑来找我们主人的麻烦。还害得我被男主人骂,若是再不把你丢出院子,还要害得我们明日吃不上肉呢!“别管。”林司曜扯住欲要出门去看情况的苏水潋,沉声道。“可是阿曜,毕竟她是个姑娘家,若是被小纯小雪咬伤了……“……

    好吧,其实她担心的是那两只狼崽啦,若是不小心将陆婉儿咬伤了,被陆家告到官府,遭殃的岂不是它们吗?即便有她与林司曜的保护,可是有过一次伤人事件之后,难保不会有村民刻意辨认它们,从面认出它们其实是狼崽而非大狗,继而会不会群起而攻之地来赶走它们? 苏水潋瞬间就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她也很坏心是不是?居然只想着狼崽,而不是陆婉儿的安危?只是,在听了陆婉儿适才那番令她惊愕到无语的表白兼求婚之辞后,她就彻底失了对陆婉儿仅有的同情之心。

    064 罚跪搓衣板

    待外头尖嚣的女声渐渐消失,直至归于平静后,林司曜重新去厨房冲了壶茶,顺便将乖乖立在梅花桩上反省的田大宝拎到了院门外,说了句:“早点回家。”就关了院门落了栓。“师傅,师娘她,会不会罚你跪搓衣板呀?”田大宝整个人没型地贴在院门上,透过门缝,朝正往堂屋走去的林司曜好奇地喊到。

    林司曜闻言,一个凝神,差点没葳脚,“回家去!“他几乎咬牙切齿。暗暗发誓:若是这个混小子再这么无厘头下去,总有一天会被他给丢到护城河、最好飘到外城永远回不来!

    “好嘛!那师傅明天见咯!希望师娘不会罚你跪搓衣板。不然,我的明天又惨了!“田大宝朝着院门挥了挥手,后退了几步,低头咕哝了一句,才转过身提着脚尖往村东头的家里奔去。一路上依然暗念菩萨保佑,别让师傅像老爹一样,挨婆娘的罚跪,否则,自己明天的训练肯定会很凄惨………“要掌灯吗?还是明日再绣?”林司曜进了西厢房,将南北两扇窗的帘子卷到了最高处,却依然敌不过隐了日头后的冬季申时,室内已经有些昏暗了。 “不了,绣好这个边,就歇了。灯下太费眼。”苏水潋没有抬头,持针的手快如梭子似地在帛锦上两面翻绣。“晚上想吃什么?”林司曜拉过书桌前的靠背椅,坐在绣架前看她飞针走线。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欣赏她刺绣了,却每一次都让他倍加心安。

    “随你决定吧。”苏水激完成今日的最后一针,利落地收了针线,抬起头看向有些愣神的他,忽然莞尔一笑:“放心吧,我不会让你跪搓衣板的。”因为家里也没有搓衣板可以让他跪呀。苏水潋心下偷笑。“你听到了?”林司曜挑挑眉,庆幸室内的昏暗,应该瞧不清他脸上的红晕。很好,田大宝明日的训练如你所愿要加量了!他咬牙发誓。“噗嗤!“苏水潋忍不住笑开了场“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他刚才的表情太可爱了,而且,若是她没猜错,他肯定是在咒骂大宝。“是,你是有意的。”林司曜咕哝了一句,一个旋身绕过绣架,将她搂入了怀里,锁在胸前,强悍霸道的力量令她动弹不得。 “阿曜…………唔……“……苏水潋一见他的气势就知道自己要“遭殃“了。果然微启的双唇被他狠狠吞入了口里,吸着吮着就是不肯松舌。直至她仅有的气力也被他耗尽,才瘫软窝在他怀里,胸口起伏,呼吸渐缓。“不公平!“她缓过气,用力捶了捶他的胸膛,忍不住嘟嚷:“该受罚的明明该是你,怎么换我了?”“好。那现在换你罚我吧。”林同耀好笑地看着她,同时伸出食指点了点他希两瓣温厚有力的热唇。示意苏水激尽管“惩罚“他。“林司曜!”苏水潋禁不住羞恼地直呼其全名。

    “我在。”他笑着应允,随即俯身吻去她眉眼间的羞恼之意“水潋,我只要有你就好。”至于那些不相干的女人若是她愿意,早在她们开口说第一句话时就足以将她们丢出几丈远了。哪容得她们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他似是解释又似承诺的在她耳际低低柔语。瞬间消散了苏水潋心里、脑里那莫名其妙又不可名状的郁结。 原来他都明了,明了她心底隐隐不去的担忧,也明了她眼里复杂交织的情绪。“阿曜,我自是信你的。”她垂着头抵着他的胸膛低语。为自己此并无端端冒出的怀疑而羞赧不已。“若再有下次,我罚的可就不是这里了。”他伸手轻柔地抚过她那娇艳欲滴般的红唇,低哑着嗓音警告。 苏水潋自是听出了他言辞里的火热意图,顿时红晕泛起,烫彻了两颊耳脖。“罚我跪搓衣板么?”她一想到大宝方才的嚷嚷就忍不住轻笑出声。“那小子如今越发不惧我了。”林司曜无奈地叹道。

    应该说田大宝从头到尾就没真正怕过他的时候。最乖巧听话也莫过于刚拜师之时,绝对的言听计从。师傅说东,徒弟就不敢往西,师傅说站,徒弟就不敢蹲着。只是,这训练有素般的言行举止还没维持到半月,就恢复其时不时的嬉皮笑脸、没型没样了。

    当然这得归功于田大宝对自家师傅的脸色之熟悉,已经摸到了分熟。啥时可以嬉皮笑脸,啥时该正襟危坐,他是把握地异常到位分毫不差。也因此,林司曜几乎拿他没有办法。 实在忍无可忍就只得一如方才那般将他丢出自己的视线范围。“说明你其卖是个外冷内热的好师傅嘛!”苏水潋难得调皮地眨眨眼,逮着机会不忘捋他几把顺风毛。果然,林司曜的脸颊隐隐冻潮红的迹象。

    很好,苏水潋使劲在心底给自己鼓了鼓掌。她也渐渐摸透了他的性子。他其实很容易害羞,且也很容易满足呢。只要稍稍大着胆子美言他几句,他就会浮现红晕。唔,以前怎么会没发现呢?“咳…………行了,你也跟着大宝淘气!“林司曜睥了她一眼,随后似是羞赧地偏过了头,手上攥着她的劲道却没放松。“晚上做糖醋鲤鱼可好?”拉着她,往屋外走去。一路上,轻轻揉捏着她那双嫩滑酥骨的小手,含笑征询她晚餐的意见。“好。”对于只吃不做的苏水潋而言,只要不是太辣太麻的菜式,她都喜欢。“对了,阿曜,你说那陆婉儿,还会再来吗?”她隐隐有些担忧地问道。

    虽然对陆婉儿不甚了解,可是三番两次接触下来,足够看出一点:她绝对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女子。如今又遭到林司曜这般直截了当的辱待被狼崽逐出了院门,她会不会再找了人手,前来家里报复破坏呢?“放心,就算她来,我也有法子。”林司曜安抚她。

    大不了就将那个花痴直接拎至陆家,丢到陆家主事跟前,再撂些狠话:若是再敢搅和不清地前来叨扰自家,那就让整个陆家陪着她承受他涵天的怒火。他就不信,陆家主事会是个拎不清状况、舍大逐小的人吧!

    065 小雪怀孕了?!

    “小纯?怎么了?”苏水潋见一向不进绣房的狼崽,今日破天荒地跑了进来,咬着自己的裤腿使劲拽,似是要她起身去外面。苏水潋一来担心绣品被它碰到从而沾上了污清,二来也怀疑外头是否出了什么事,让素来还算稳重的小纯竟然会如此焦躁。 跟着小纯出了主屋,来到狼崽们的木屋前,见小雪一如昨日那般懒散地趴在木屋里,动也不动。

    “小雪,怎么了?是病了吗?”苏水潋见状担忧地蹲在小。雪跟前,伸手触了触它的脑袋,并没有发热,又学着从前表哥杏看小狗时的举动,翻了翻小雪的眼皮,也没有见到浑浊不堪或是布满血丝的瞳孔。仔细瞧着小雪的神态,除了慵懒、嗜睡外,就再没其他异样症状了。 “那是怎么回事呀?”苏水潋蹲了半晌也没找出小雪如此有气无力的原因。 看看天色已过晌午,林司曜带着大宝应该也快回来了。 苏水潋起身,给小雪加了几勺清水,想着狼崽应该与人一样,即使生病了多喝水也总没坏处吧。 来到厨房,就着温水洗净双手,将林司曜早上已经摘好的菜心拿到厨房门口的石板上,沐着冬日的淡淡暖阳,思索着小。雪的症状,悠悠清洗了起来。 刚将洗好的菜心晾上搁板,林司曜与大宝也回来了。“说了我会洗,冻手了吧?”林司曜见那篮子已经洗好的菜心,不悦地蹙蹙眉,拉过她用大手裹住她有些冰冷的小手。“阿曜,小雪不知怎么了,这两天一直很嗜睡,会不会病了?”苏水潋惦记着小雪,拉着林司曜,边说边往木屋走去。“这是正常现象,因为”小雪当娘了。”林司曜含笑看她。早在清晨出门前,就发现了小雪的异样,把出它确实有了喜脉,才没带上小纯。现在的小雪,应该无力应付真要找上门挑衅的陆婉儿吧。

    而他更期盼的是,身边这个小女人为自己诞下这世上第二个亲人的那一天。不过,林司曜的眼神幽了幽,还是将她的身体调理的再好些吧。横竖两人还有大半辈子可以悠度,不急。“小…………小雪…………当…………当娘了?”苏水潋讶然地微张小嘴,“可…………可它…………还不到两岁吧?”原谅她脑袋实在有些转不过弯。

    “确切的说,才刚满一岁半。”林司曜点点头。狼崽的交配期大多在早春”若是顺利怀孕并足期产崽,那么小雪该是去年夏初出生的,到现在已有一年半了。当然了,秋末交配的母狼也是有的,眼前的小雪不就是个活例嘛!“老天!“苏水潋不可置信地捂嘴惊呼,随即蹲下身,忍不住戳了戳小雪的脑袋唠叨道:“自己都还没成年呢,就想着做娘了!笨小雪!“不碍事。狼与狗一样,身体机能好,一岁半也是可以产崽的。”只是”若想把寒冷岁末出生的小狼崽顺利抚养成活的话,那就需要非常保暖的照顾了。林司曜好笑地拉她起身”“不好奇小雪肚子里姓姓的爹是谁吗?”他言语间似是有些隐隐的得意。“你知道?”苏水潋闻言诧异地抬头看他“不确定,只是猜测。”他拉着她来到厨房,按她坐在饭桌旁,自己则挽了袖子准备做午饭。 “还记不记得最近那次去大室山?”他边坐在灶膛前起火,边与她聊起半个月前,他带着小雪最后一次进大室山冬猎的事。“ 就是那次吗?”苏水潋有些不好意思地与他讨论着小雪之所以会当娘的原因。“嗯,五该是。若是没有看错,对方是狼王。”说话的同时,林司曜看着灶膛里的火候差不多够旺了”才起身绕道灶台,开了另一个专门炒菜用的大锅,启了灶火门,加了一勺菜籽油,准备炒香菇菜心。 “狼王?”苏水潋讶异地眨眨眼,不会吧,那大室山竟然还生存着大规模的狼群吗?“阿曜”下次别再进山了。”她担忧地劝道。想来,自己曾经是多么好运,在遇见林司曜之前,一个人在大室山居然安好地生活了两个来月。 可是”如今再细想,则后怕不已。“我有分寸。“林司曜笑着五允。

    大室山有狼群存在”那是必然的。因为狼是群居动物,不可能就小纯小雪一家。不过,遇上狼群,也是最近几次进山的事。不过由于身边跟着同为狼的小纯或是小雪,故而,那狼王率领着的狼群并没对他产生恶意攻击。 只是,连同最近一次进山,小雪也不过见了那狼王两次面罢了,竟然就怀上了它的崽子吗?林司曜对此也有些哭笑不得。 这厢,苏水潋也很无语。

    真没想到呀,自从来到大惠国,几乎可以说是她看着长大的小雪,竟然在一夕之间从狼崽一跃而成为了怀着崽子的母亲,至多三个月,就要产下一窝粉嫩可爱的小狼崽了。而它自己,则脱离“小狼崽。”这个称呼也不过才半年时间吧。“阿曜,既然小雪怀孕了,那羊奶多给它喝一碗吧……”苏水潋迅速地调整了心态,尽职地进入到照顾小雪待产的角色,为它争取起怀孕期间的福利待遇。

    村长送来的那只小母羊,配种产羔后,如今正是泌||乳|最旺盛的时期。更何况,五日前,村长家的另一头母羊也产了一窝小羔羊,奶水充沛有余。故而,他把属于他的那三头小羔羊抱回了家去喂养了。

    手是,苏水潋家的这只小母羊,分泌的羊奶多出了不少,唯一一只小羔羊吃饱喝足后,还能挤出两大汤碗。而田大宝一闻到羊奶的羊臊味,就捏着鼻子跑远了。于是,两人两狼平均分配,每天的早饭桌上,多了一碗热腾腾的羊奶做营养饮品。

    “好……”林司曜自是没有意见。一般而言,寒冬腊月产出的小狼崽,存活率很低。不过,如今小雪并非在大室山生产,而是在家里。大不了在堂屋给它们搭个临时的小窝度冬,挨不了涛。吃食方面,有库存充足的肉干、有新鲜热腾的羊奶,偶尔还可以烤些新鲜的杂鱼条喂它们,总之,着实饿不了它们,也不至于让小雪因营养缺失而引起早产或产后不活………… 林司曜知道苏水潋对于小纯小雪有着胜似亲人般的情感。许是她先于自己认识了它们吧,他一想到自己竟然还为此吃上几口两只畜牲的飞醋,委实好笑。接下来几天,林司曜将小纯小雪的小窝搬至了堂屋一角。当然,仅限于晚上宿夜或是阴雨天气。若是白天日头好,林司曜依然要小雪躺在外头的木屋里晒太阳。小纯的每日训练也被林司曜喊了暂停。吩咐它就守在家里哪里都不许去。 如今家里可说是两个“女人””其中一个还怀有身孕。小纯的任务不得不说还是蛮艰巨的。幸而,自那日之后,陆婉儿就没再出现。不知是死了心,还是因这一日寒过一日的天气,暂时歇了心。总之,苏水潋担心了没几日后,就彻底地淡忘了这件事。

    她一心攻在那副不足半个月就要支货的《贵妃醉酒》上。期间,喜翠带来了“悦云绣楼。”二掌柜江映云的口信,让她不用硬赶,只要预留四日时间给她处理后续工作就行了。 苏水潋失笑不已。瞧瞧,瞧瞧,露马脚了吧?之前是谁信誓旦旦地说只要自己在除夕之前交货就行了的?幸而,苏水潋给自己设定的交货期是腊月二十。即便是给江映云留足了四日,也只需在腊月二十五之前交货就好。她还有足足五日时间可以灵活调节呢。于是,苏水潋也不再紧赶慢赶地做绣活了。

    偶尔起身溜达一圈,陪训完徒弟的林司曜择择菜、聊聊天,陪练功之余的田大宝斗斗嘴,陪待产的小雪顺顺毛、晒晒太阳,陪无聊的小纯绕着院子慢跑几圈取取暖。小日子倒也过得很是惬意。这一日晚饭后,苏水潋依着往日的习惯,逗完小纯小雪后,进了卧房整理被铺,林司曜用则清理干净厨房,刚走至院门准备上栓落锁。 却见一只通休雪白的大狼蹲在院门口,两道萤绿色的幽光定定地注视着面前走来的林司曜。 狼王?林司曜也注意到了它,俊眉轻挑。

    “回去!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林司曜低低喝道。若是被出巡的村民发现,不仅狼王危险,自己一家也难保不被怀疑。这也就是他之所以一到傍晚就落锁,从不放小纯小雪出去四处晃荡的原因。而今日,因留了大宝吃晚饭,落锁也迟了大半个时辰。 “啊呜…………。”大狼低低呜咽了一声,似是哀求他放它进去看看小雪。

    “回去。它很好。若是不想惹麻烦,赶紧进山别再下来……”林司曜立在狼王面前,沉声命令道。宁可傻兮兮地耗在这里与狼王对话几句,也绝不允许它进屋。有一就有二。若是放它进来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直至没完没了。到那时,就太容易被外人发现异样了。

    066 狼王的爱情

    回厨房的路上,路过菜圃,顺手摘了几颗长势诱人的小白菜、挑了颗白萝卜,准备中午的菜式:腊肉炒白菜,鲫鱼萝卜丝汤。再用前两天挖出来的大土豆,准备做锅土豆炖熏肉,给小纯小雪当今日的主食。随后,林司曜来到厨房,洗净双手后,准备洗米煮粥。昨日吃剩下的玉米馒头还有三个。

    无意间扫到橱柜上那坛酒味已经很浓郁的米酒,是用田婶送来的几斤糯米做的。于是,趁着小米粥在锅里用文火慢慢熬的间隙,林司曜找出米粉和糯米粉,准备试试劳婶曾送来给他们尝过的米馒头。将米酒掺入两种粉和成的面团里,揉和均匀后,搁在一旁发酵。打算过会儿再来看看。

    随后,他又拿了两个大汤碗,来到羊圈,进行每日一次的挤羊奶工程。从初时的手忙脚乱、浪费多多,到如今的淡定自若、滴奶不漏,林司曜已经练就了挤羊奶的最佳方法。

    羊奶挤出后,再用大火烧开,洒入几勺野杏仁碾磨的粉末,又丢了一块冰糖进去。据说这样就能消去羊奶中的大部分羊腹味,余下的一丁点腔味,一般人也能接受。只有田大宝这个奇葩,依然坚持不肯碰羊奶。故而,林司曜将煮好的羊奶分成了五份。小雪如今属于特殊照顾,独占两碗份额。

    将羊奶分别舀到两个特制的狼崽大木碗与两个仿青花的小汤碗里。以碟子为盖,一一摆上饭桌。狼与狗一样,碰不了热汤食。所以,他都是在羊奶温凉后才搁到它们俩跟前去。基本都要等到太阳初升,小纯小雪转卧至院子里的木屋时了。 自从入冬之后,太阳开地迟,故而,大宝的早练课延迟至了早饭后的辰时三刻。

    故而,林司曜都是悠悠地办妥一切琐事后,才去卧房,以他独特的…”林氏唤法。”亲吻,唤满面羞红的苏水潋起床,陪她洗漱吃早餐,吃完后洗净碗筷,理好厨房,才带着前来与师娘道早安的田大宝去那秀峰脚下练剑,而他还要兼害羊草。 这就是林司曜每天早上的基本活计。对于这些,他已经熟练到得心应手。也忙到甘之如怡。 若是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他也心满意足地偷笑不已了。就在林司曜处理完全部琐事活计正欲去卧房唤苏水激时,小纯回来了。当然,它一如出去时那般,走得并非院大门,而是翻的墙头。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头被它叼在嘴里的血林林的幼年野山羊。 看着小纯浑身上下干净地没有沾上任何血清的皮毛,林司曜扬了扬眉,看来,这头幼年野山羊应该是狼王捕来献给它的伴侣怀了狼崽的小雪补身子用的。

    对丢下野羊后摇头摆尾地围着自己转了两圈的小纯说了句:“下次别再跟去。它也别再来了……”顿了顿,又加了句解释:“你该知道,这里是村落,那狼王进进出出多了,总是麻烦。”。小纯似懂非懂地瞅瞅他,随即呜咽了一声。若是林司曜听得懂它的狼言狼语,想必会震惊吧。

    小纯说:昨日狼王来,就看看小雪、探探路。今后是不会来了。除非你邀请它。而且,它还应允了,今日起,每隔上五日会送一次食物过来,只需到大室山入口处等它就好。直至小。雪产下崽子恢复猎捕…………这就是狼族的爱情。用吃食的数量来表示它对伴侣的爱意。在即将大雪封山的寒冬腊月,要做到五日一野物,将会何其艰难! 林司曜将这头死相凄惨的幼年野羊提至了河岸边。准备从秀峰回来再进行清洗。 当然,以如今一入夜就冰冻的气温,鲜肉若要放上三五天,也不会变质。 所以,林司曜决定将野羊洗净后架在晾竿上,搁在厨房后檐下,每天需要做饭了就切一块下来。 由于小纯小雪已经习惯了吃各种口味的熟食,当然,麻、辣、烫,它们是坚决不沾的。其他的,它们都像撤了欢似地喜欢。最钟爱的就是烧烤式的肉类了。

    故而,接连五天,林司曜将野羊分肢解成五大块,每日依着顺序,切害一块下来给小纯小雪做饭。抹了酱汁后烧烤、浇了酱油后与萝卜红烧、与土豆等块茎类蔬菜一起炖大汤、清水掉过后蘸盐巴撕啃,一天换一个花样,五天五种口味的野羊大餐,吃得小纯小雷两只肉食动物嘴角流油、直打饱嗝。完了,就躺在冬季午后的阳光下,惬意地眯着双目数云朵………… 看得苏水潋一阵好笑。不过,她的绣活最近几天要收尾了,想着交了绣品,她也要学小纯小雪一般,拉着林司曜吃饱喝足后晒着不烈的暖阳唠堕…………

    067 签契

    腊月二十二这日早上,苏水潋带着那副前一日刚绣完的《贵妃醉酒》,与林司曜两人来到了“悦云绣楼。”招待他们的是绣楼大掌柜江映悦。二掌柜江映云因于腊月二十前往锦都城采买货品尚未归来。

    江映悦微笑着打量着坐在下首的苏水潋与林司曜两人。心里止不住啧啧暗赞:真是一对郎才女貌的伉俪美眷呀!女子温婉娉婷,男子清冷俊逸,若事先知道他们是落足于繁花镇偏角的农户,还道是一对来自于传说中的神仙侠侣呢。

    莫怪小妹映云一个月前从繁花镇游说苏水潋接绣活回来后,关在房里独自郁闷了半天。

    想来是受了苏水潋两人恩爱匹配的刺激了。想及此,江映悦失笑地暗暗摇头。

    若是爹娘在世,自己与小妹想必也早已觅得良人、嫁得归处了,哪里会落得如今这般高不成、低不就的束之高阁般的尴尬局面。

    自己现下年近三十,早已断了考虑婚嫁之事。

    只是,映云不同。

    现年二十一的她,虽说早过了及笄之年,可真要论起来,这样的年纪也不算离谱。

    然而,经她多方打听、四处托媒请说之后,依然没有找到适合小妹的适龄人选。

    唉!江映悦垂下眼睑暗叹了口气。随即整了整心绪,嘴角微弯,朝正端坐品茶的两人开口道:“林夫人,不介意我托大唤你一声妹子吧?”

    “掌柜言重了,直接唤我水潋就好。”苏水潋柔柔一笑。对眼前这位独立自强的女子,她有着由衷的好感和敬佩。

    “好。那么我就不客气了。水潋,适才那副《贵妃醉酒》,我已吩咐师傅拿去鉴定了。稍等片刻,就可以出来结果。两位应该不急着走吧?”江映悦微笑着与苏水潋攀谈起来。

    江映悦十三岁就不得不学会独立持家,同时又当爹又当娘的管教唯一的小妹江映云,性子上早就脱离了传统女子该有的温婉与柔媚。

    故而对苏水潋这种外表看起来似水一般的娇柔女子,她在此之前是敬而远之、甚至可说是不屑一顾的。

    然而,许是因为苏水潋的绣品一再打动了她”又于未见之前”被江映云好一番洗脑,总之,初次会面,她对苏水潋这般秀色温婉的女子,竟然有了前所未有的好感。

    “掌柜尽管慢慢安排,今日本就为送绣品而来,并没有其他事。”苏水潋闻言,搁下杯盏,朝江映含笑着点点头。

    看看日头,还不到晌午呢。早在出发前”她与林司曜就商量好了,出门前就喂足了留在家看院子、养胎的小纯、小雪。两人中午是不赶着回家吃午餐了,直接在城里下馆子了,吃完还能四下避遥,采办些年货。

    如今已过腊月二十,街头街尾叫卖各种物什货品的贩子越来越多,几乎已经分不清哪一日是大集哪一日是小集了。可以说天天都在赶大集。

    “那就好。”江映悦点点头,“不知水潋对首席绣娘的提议意下如何?”江映悦一直惦记着这个事儿。

    对于苏谁水的绣工,她早在一拿到《凤求凰》的成品时就已留意上了。

    虽然听喜翠那丫头如实的交代,苏水潋只绣了一对凤凰”也足够她瞧出苏水潋精湛、娴熟的绣工了。

    不过,当时听喜翠的意思”苏水潋今年并没有接绣活的打算,故而也就没有力揽她。若不是城主大人指名要《凤求凰》的绣娘给他绣这副自带绣样的《贵妃醉酒》,她还没想到要与苏水潋签下文契。

    毕竟,这文契是死的,人是活的。

    “悦云绣楼“里签了文契的绣娘有不少,可真正出色的绣娘,都不大愿意与一家绣楼签下固定期限的文契。这无疑是绑缚了她们的手脚。她们往往是哪家绣楼有好活计,就去哪家绣楼应征。而愿意签契的,往往是单凭自身的绣工”接不到大活计,依傍着绣楼,还能凑在一起绣副大型的壁画、屏风画之类的,分点工钱。若是有小而简单的活计,也能优先一步于没有签契的绣娘接下。当然,客人指名的除外。

    但苏水潋,江映悦不得不加紧速度以优屋的条件留住她。不说那副评价优等的《凤求凰》”还是那副刚刚被伙计拿进后堂鉴定的《贵妃醉酒》,单看苏水潋夫妻二人那两身衣袍上精致逼真的绣花,就足以令江映悦赞赏不已了。也因此,江映悦对于招揽苏水傲成为“悦云绣楼“首席绣娘一事更加上心了。

    因为,以苏水潋如此绝丽完美的绣工,无论去哪家绣楼接活”都将会得到各家绣楼掌柜的亲睐,随之就会有无数客人慕名而来,特别是那些用于送礼、不计要价的大客户……“承蒙掌柜厚爱,只是,这每月一两的基本工钱是不是………”。

    “是不是少了?那就二两……”江映悦迅速接口道。只要她点头,二两算什么。像这次的《贵妃醉酒》,城主大人一出口就是五十两。除却支付给苏水潋的工钱,其余就是绣楼的盈利了。这种绣活,若是一年接上个三五次,那么,苏水潋给“悦云绣楼。”赚的银两,足足超过其他绣娘的总和还不止。拿出每月二两来奖励她又有何不可?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水潋闻言哭笑不得。“我是觉得绣楼平白付我一两是否多了些?毕竟,像《贵妃醉酒》这般由客人指名的绣活并不会很多。”。

    “你太小看你自己了……”江映悦一听苏水潋居然是嫌她付一两还太多的意思,顿时好笑不已。

    “水潋,你还不知道自己的绣工是如何了得。瞧那副《凤求凰》才送出去多久呀?就有客人为你而来了。倘若咱们绣楼再做些宣传,何愁没有大型绣活?你就尽管安心吧!说不定,到时还忙得你一日都不得空闲呢。要知道,我江映悦是绝不会做亏本买卖的。再说了,哪今生意人会下没有胜算的本?。”江映悦笑着安抚苏水潋。对她,江映悦又多生了一份激赏。也因此确信,苏水潋绝对不会是个背弃绣楼、背叛契约的女子。

    苏水潋确实没有想到那么多。商业上的道道,她素来不懂。她担心的是,倘若日后没有非自己不可的活计,那绣楼岂不是亏了?而到那时,以商利为先的“悦云绣楼”会否与自己生起嫌隙?

    苏水潋自付不是个擅长善后之人,她能做的,就是在一切的最初阶段,考虑到可能会有的最差结果。

    不过,听江映悦说完这番肯定到令她无法辩驳的言辞后,苏水潋心中的隐忧也去了大半。好吧,再推却就变成自己在拿乔了。

    这样想着,苏水潋笑着点了点头,“掌柜既然如此相信水潋,再推辞倒是水潋的不识趣了。那就先谢过掌柜了。不过,水潋也有个要求,若是时间过于紧迫的绣活,水潋恐怕是无力承接的……”她得把丑话说在前头。总不能签了文契,转眼就成签了卖身契般地任劳任怨不得休憩了?

    “这个自然。就按原先给你看的文契来,你若不愿接的,就不接。若是客人指名要你接的绣活,绣楼自然会事先与客人商定一个双方都满意的时间,绝不会像这次这般紧迫……”江映悦赞同的点点头。她也不赞成紧迫的活计。那样会影响绣品的质量。

    若非《贵妃醉酒》是城主大人亲自前来下单,她也不会如此仓促地接下。幸而苏水潋如期交货,否则,自己以及整个绣楼都得承接城主的怒意了。

    不过,她也已于城主大人沟通过了,今后若是还要定制绣品,时间上必不许如此紧迫。至于其他客人,一般都是知晓绣楼规矩的。即便是高门贵胄,偶尔用身份施压,那也是极少数的情况。更何况,如今连城主大人都欣然允应了她的提议,其他人还敢吗?

    “那就好。…”苏水潋欣然点头。只要时间上足够宽限,自己是无所谓接或不接的。反正家里的活计都被林司曜抢着包圆了,她不做刺绣,还觉得闲得慌呢。

    于是,苏水潋和“悦云绣楼。”当下签定了首席绣娘的文契。条款内容与之前给苏水潋看的聘书没有任何变化。虽然江映悦有意想提高至二两,不过被苏水潋婉拒了。

    开玩笑,一月一两,一年就有十二两。若是一年下来,接的绣活不多,岂不是有种白拿的感觉?更何况二两了。故而,苏水潋执意不肯增至二两。

    就算是她固执吧,在这方面,苏水潋是宁可少赚些,也要稳着良心的。

    文契以一年为期,到期可依双方意思确定是否续签。

    双方签字画押后,文契生效,双力各执一份。

    江映悦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下了。她确实担心苏水潋会拒绝自己的提议。毕竟,也有其他绣楼时不时地推出些价高诱人的绣活。譬如是客人自行带来的复杂绣样,绣楼就会出高价应征绣娘。也因此,她才有机会通过喜翠结识了苏水潋。也算是缘分不是?

    068 一等上品

    林司曜则静静地低头品着香茗,时不时地抬眼扫向身侧聊得正欢的苏水潋,偶尔与她投来的关切目光对视一笑。她这是怕冷落了自己呢。林司曜扬扬唇角,继续低头品茗。

    而江映悦则是从最初客套有礼的攀谈,到后来全心投入的欢聊,不得不暗赞苏水潋的学识之广,由此认定,她苏水潋,绝非一般家境培养出来的闺阁女子。

    再看其言行举止间自然流露出来的大气婉约,不得不令江映悦怀疑她的真实身份。

    只是,以如今两人尚为掌柜与首席绣娘的聘用关系,她也不好直接相问。毕竟,这也算是对方的隐私。

    若真如自己揣测的那般:苏水潋是与林司曜私奔至此的名门千金。可那一手堪称绝美的绣工,又令江映悦自动消退了此番猜测。

    “大掌柜,鉴定出来了。这是鉴文。”正在此时,在后堂参与鉴定的大伙计出来了。递上手里的一纸文书给江映悦过目。

    江映悦一目十行,一眼扫完宣?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