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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个腹黑郎第8部分阅读

      嫁个腹黑郎 作者:肉书屋

    颜君予恍然大悟点头:“丞相说的是。子叶眼明,眼明。”

    他们虽是小声说话,却全数入了盛春悦耳中,看着苏子叶那张紧闭双眸痛苦纠结的脸,他心抽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怒,却很快遮掩。他自己也意外,他竟会因他们的话儿产生了一丝的怒意,果非正常。

    “娘子,娘子……大夫,大夫呢?帮我看看娘子是不是真的死了……”

    一边的太医汗颜,忙蹒跚着走至床边,给盛春悦拱了下便慢慢悠悠的伸手给苏子叶把脉,沉吟了片刻,说:“盛少爷,令夫人无碍,只不过昏厥。”说着伸手要去掐苏子叶的人中,却被盛春悦阻止了:“你要干什么,你要毁尸灭迹!”盛春悦一把将太医那个小老头给推开,幸好一边的宫人及时将太医扶住,不然太医避免不了和大地的拥抱。

    “老臣要救令夫人,怎么是毁尸灭迹……”老太医哀怨的说着,这冤枉劲儿可全部都给“推”了出来:“老臣一辈子做医者,怎奈你如此诋毁!”

    盛春悦睁着大眼,护着苏子叶,就是不让任何人靠近,口中说:“不管我娘子怎么了,你们都不准靠近,娘子是我一个人的!”

    老太医汗颜:“谁抢令夫人,荒唐!”

    盛春悦那护短的架势可算是发挥的淋漓尽致,一边看戏的人皆是一副好笑的瞅着盛春悦,有人低语,有人掩嘴。凤子祯和颜君予一大一小,面无表情,眼眸中却有不同的神色,一个戏谑一个惋惜。

    “那……那你要做什么?”盛春悦不确定的瞅着太医,小声的开口。太医恨恨的说了句:“救人。”他竟这般没有面子的被这个傻子推开,以后出去被同行笑话可怎么挂得住脸!

    盛春悦被太医这一声吼,吓得缩了缩脖子,让开了:“那,大夫您一定要死马当活马医,一定要救活我的娘子。”太医听这话,嫌恶的撇了眼盛春悦,拂开盛春悦欲伸过来讨好的爪子,伸手就去掐了苏子叶的人中。

    “唔……”苏子叶慢慢清醒过来,盛春悦大喜,又一次推开了老太医,立扑苏子叶道:“娘子,娘子你还活着……你没事,没事了。”

    苏子叶的头被盛春悦抱住,一手还拍着苏子叶的背口中念念叨叨:“娘子,那个大夫是神医,他救活你了。真好真好。”

    苏子叶翻了个白眼,紧紧蹙着眉,痛苦出声:“相公,疼……”疼死了,她的腰一定是断了,不然怎么那么疼。

    盛春悦迟钝的反应过来,抱着苏子叶的手松了来,小声的在苏子叶耳边说:“相公来救你。”之后放开苏子叶,双眼可怜兮兮的看着苏子叶震惊的眼神,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娘子,娘子你真的活过来了!”

    苏子叶顿然忘了疼了,方才盛春悦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一点也不孩子气,反而如正常人般认认真真对她说,而且口气还有些笑意,她不得不震惊,不得不怀疑:“春,春悦……”

    “娘子,娘子……”盛春悦又一次抱住苏子叶,就跟几十年未见似得,舍不得放开她。殊不知,他这是为了掩盖苏子叶那露出破绽的震惊表情。

    苏子叶有些反应过来,什么疑问都回家再问,“春悦,你怎么进宫来了……”

    盛春悦摇头,瞅了眼门口,果然有几人迈着大步子正往内走。

    不是别人,正是高高在上的天恩皇帝和皇商单宗泽。

    “皇上叫你来的?”苏子叶蹙眉看缓步临近的人,转头对面色带惧的盛春悦小声说。他见到天恩就僵直了身子,他是怕天恩还是另有其因?

    天恩满面笑容,单宗泽满面愁容一前一后进门,皆是盯着床上那对相靠之人。

    “怎么?朕不可请盛春悦入宫对弈喝茶?”天恩受了众人礼,而后挥退了些许宫人,瞅了眼凤子祯又道:“抑或,朕没有资格见盛春悦?”

    苏子叶“呵呵”的笑了声,忍着身上的疼痛,紧紧靠在盛春悦身上:“民女并非此意,请皇上莫猜测。”

    几个天恩身边得用的宫人皆担忧的看着苏子叶,这话可说的有些大不敬。

    天恩眼神冰冷,嘴角却含笑,道:“嗯,朕便不猜。”顿了下目光投向盛春悦,道:“今儿召盛春悦进宫,并无何大事,只不过想召来几位医者看看盛春悦的身体。”朕,要的是当场点破。

    苏子叶心有喜意,却发现自己靠着的盛春悦抱着她的一手收紧了,令她肩臂有些疼,她看了眼盛春悦笑道:“皇上,您召医者为我诊治才对,民女现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的。”心,也疼,因为盛春悦此时的状态,令人担忧。

    天恩对苏子叶虽有些怜惜,但这回却狠下心来说:“子叶小伤无碍,盛春悦这傻子大病令人愁。”说着挥手,一群的太医院医者进门,一股脑的往盛春悦和苏子叶身边来。

    苏子叶见盛春悦有些警觉起来,不由的她也随着察觉危险来临。为什么盛春悦会怕天恩今次领来的太医院医者?

    “皇上,民女腰疼,十分疼……您还是让医者先帮民女看一看吧。”不管怎样,苏子叶知道,这时候的盛春悦不想让那些太医来诊断他,她感觉的到。

    “娘子……娘子你怎么了?”盛春悦搂着苏子叶,只见她蹙眉,一脸煞白痛苦的模样,说话口吻完全是带着哭意。

    天恩双手撑着双腿,因苏子叶这痛苦而又小的呻吟声,他的双手慢慢捏紧了膝盖,说:“先帮苏子叶看看,莫要落下什么病根了。”

    众医者中走出一个瘦干瘦干的小老头,两鬓斑白一把子白色胡须及胸口了,那双老干老干的手有些颤抖,走路都似不稳,苏子叶眯着眼观察了下着医者,这才放心让他靠近。

    这人虽老,却十分精干,两三下就捏好了苏子叶的腰。苏子叶腰不疼后,十分好奇的看了眼这个被自己心里鄙视了好一会儿的人,“就这般好了?不需要吃点什么药,或者贴个什么狗皮膏药的?”

    老医者一副深沉的模样摇摇头:“夫人不过扭了下,并不很严重,如及时拿捏便不会疼痛很久。”苏子叶点点头,原来不过按摩手法,看来这个医者救人的医术也不过如此了,这样的话……“那您顺便帮忙看一下盛春悦吧,他只是头脑有些迟钝,看有什么法子能够让他恢复正常。”对他,完全不抱希望。

    “好,待老夫把脉之后定夺。”老医者伸出颤抖的手,欲搭上盛春悦的手,只见盛春悦缩回去了自己的手,被在了身后:“娘子,这人医术不行。”

    苏子叶心笑,原来盛春悦也看出来了,看来他们二人可真是心有灵犀。“春悦,没事,就把个脉,如果他不行后面还有很多医者。”

    盛春悦心中嗤笑,这么多医者不过掩人耳目,眼前这个干瘦老头才是有能力的人。不过,这个老头是谁?这么老,如果一直在太医院,他不可能没有见过。

    但,盛春悦还是伸出了手。老医者搭了下盛春悦的脉搏,不一会儿也就放开了,直直摇头:“没得治没得治。”

    盛春悦心中越发的怀疑起来。

    苏子叶忧伤的叹息,盛春悦真的没得治了吗?

    “盛春悦可以走了。”天恩扬起嘴角,双眸尽是阴光闪烁。单宗泽双眸尽是光明,经张野诊断,盛春悦真是傻子,那么他有了充足理由了……

    凤子祯依然置身事外的模样,不予言语,静等好戏。

    盛春悦起身,打横抱起苏子叶,傻傻的出口:“娘子,皇上让我们走了,咱们回家。”

    苏子叶勾住盛春悦的脖颈,看着这张英俊的脸,心中莫名预感浮现。

    “盛春悦,你一个人走。”开口的是单宗泽,既是知道他没得治,绝不会让他们一起多呆一刻钟。

    盛春悦完全无视单宗泽的存在,只是看了他一眼,再低头眸子淡然无情的对着苏子叶,开口:“娘子说过,我们要生死与共,不可以丢下另一个人先走。”

    苏子叶脸一红,盛春悦这时候的记性可真是好到让她顿有成就感,“皇上,民女明日再入宫吧,今儿摔了一跤,回去压压惊。”

    其实,苏子叶没有抱多大希望,都准备安抚盛春悦,让他先回去来着,天恩的话传了来:“回去吧,好生将养。”

    “谢主隆恩。”苏子叶怕天恩反悔似得,立马谢恩。

    盛春悦就这么抱着苏子叶大摇大摆的走出颜君予的寝宫。

    而颜君予的寝宫中,闲杂人都被退了出去,就连颜君予这个并非闲杂的皇子也被打发出去。颜君予满是不情愿,蹲在门口偷听。

    凤子祯开口:“他很正常,再正常不过。”

    天恩不语,单宗泽急了:“你何以说盛春悦正常?”正常?代表他真的不能夺回自己的表妹了吗?

    “不过直觉,宗泽兄不必紧张。”凤子祯扬嘴一笑,他最是不屑男子痴情。

    天恩道:“张野,你说。”

    这房内的第四人,便是圣医张野。天恩不惜大笔资金找到了圣医,势必要知道盛春悦真假痴傻。

    张野,就是方才那个被苏子叶把脉的干瘦老头。

    他躬身向天恩回报:“真亦假时假亦真,假亦真时真亦假。盛春悦此人,言语行为皆如孩童,然他唯一一点破绽便是那双眸子。”

    “如何说?”单宗泽迫不及待问。

    张野回答:“就算傻子,眼神也不可能清澈到如死水。傻子也是有感情的。”

    天恩点头,彻底确定盛春悦非真傻,该谋计让他自己露出尾巴,服拜他的龙袍之下!

    细作娘子

    盛春悦下了马车便抱着苏子叶回房,半语未言。将苏子叶安置在床上便背对着苏子叶站在了窗棂边,那双淡无神情的眸子看着窗户细缝外的景色。

    苏子叶本躺着,却端端的坐起来,看着盛春悦的背影,心里惆怅疑惑万千。一路上回来,他沉默,而她因他而沉默,然心里的疑惑不断。宫中他的那句话十分平常,符合他说的。可是那口气却如正常人一般,沉稳而又带着威慑。

    如若往日,他这般说她一定没有疑问。可是他当着众人小声说,而且见到天恩的时候那表现不得不令她起疑。他坚实颀长的身形似是孤单,似是冷漠,没了往日那股子调皮劲儿。

    苏子叶不知不觉,有股子莫名的忧伤至心底泛起,刺痛她的心,扰乱她思绪。这是怎地一种奇怪感觉?

    “春悦,一路上为什么都不说话?”终究是苏子叶性子不够沉敛,还是先问出口了。

    透过窗缝看向窗外之景的盛春悦满眸默然,似是一副桀骜临高之势。他的心思,似乎他自己都有些不明了,抿嘴开口:“凤子祯很优秀。”语毕,他因自己的话也惊了一惊。

    苏子叶那水灵的大眸子瞪的滚圆滚圆的,嘴张开可以放俩鸡蛋似的,不思议的看着对面窗边的人。这,这……是他说的吗?这就是他由心而说的,一个完全正常人口气说的话。不孩子气,不傻,不呆。

    盛春悦转过身来,发现苏子叶正惊诧的看着自己,他勾了下唇角,满眼默然的直盯苏子叶:“怎么,很意外?”是不是从来没有这般正视过她?殊不知,离得最近是忽略的最是彻底。

    这个他明媒正娶的女子,竟有一双这般水灵的翦眸,什么情绪全然从这里表现出来,时而单纯天真,时而疑惑震惊,时而鬼灵机巧,时而惆然沈宇……当然,还有从未展露过的深沉真性。她的心思,藏的够深。

    是啊,她和他一样,做个无知之人才最不引人注意。殊不知,她在他面前这一点做的完全不够格。

    “春、春悦……你,真的是正常人?”苏子叶依然不敢相信,他不是傻的。

    盛春悦瞅着她那双眸子,不禁嗤笑,这种时候竟还是这般天真模样,果然还是有点阅历之人:“这不正是你入盛府要找的答案吗。”

    “答案?”苏子叶疑惑,她嫁给他找什么答案?要说找,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找幸福。在他眼里,幸福都不可以找吗?

    “为了找这个答案,你不惜献身于我这个‘傻子’,血本下的够大。”献身。她这曼妙的身子,确实不错,他喜欢。但,作细他绝不要。

    听完盛春悦的话,苏子叶脸一红,怒了:“你、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嫁给他找幸福,自然是需要二人共享天伦,可有必要说成“献身”这么难听吗?

    “什么话?”盛春悦不屑一哼,缓步走至苏子叶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苏子叶:“不必你再去告诉天恩什么,因为他已经知道一切。”

    “一切?大叔知道什么一切?”他和她说的,似乎完全不是一件事儿。“我从来没有将盛府的事儿告诉大叔,一点也没有。”因为天恩从来就没有问过关于盛府的事儿不是吗。

    依然是这双眸子,透露的是坚定,可这种坚定万不是盛春悦需要的,因为它是假的。

    “细作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说真话。”盛春悦抬起手捋了捋袖子,而后又掸了掸,似是平常不过,然口气却凛然寒人:“你说我如何做,才能够让你这个细作说真话呢?”如何做?他根本没有任何对付她的想法,她在他面前,不过蝼蚁一只。

    “细作,我在你眼里是细作?”苏子叶惊得从床上起身,不思议的仰着头看着他,他竟然说她是细作!

    盛春悦不语,侧过身不理苏子叶。

    女人,不过衣服。

    苏子叶顿觉腿脚有些虚浮,盛春悦装傻,天恩要他露原形。而她在他眼里不过细作,天恩派来的间隙……

    “我……我还有解释机会吗?”苏子叶侧看他脸,英俊决然的脸竟是一丝感情都没有。“不管你听不听,我都要说。”

    盛春悦站立纹丝不动,就连眉头都没有抬一下。

    “不管你和大叔之间有什么,都与我无关,我也不知。我更不是他派来的作细。”苏子叶眼瞅着他,却未发现他有什么要说的,她竟是有些说不下去:“嫁给你,是我的意愿,并非他人所左右。”他不是傻子,就算他不喜欢自己,她也是该高兴。

    因为,这个人若是傻子,真可惜了。

    “嫁给你,是我的意愿,并非他人所左右。”她坚定的口气说完这句话,他的心为此震荡了一下。从来都是女人爱男人的花言巧语,并不代表男人就会被女人的花言巧语所蒙蔽。

    故盛春悦依然不为所动。

    苏子叶叹息了一声,仰起嘴角,微笑道:“总归,我嫁的人不傻不呆,是个正常有城府的人,值了。”绕过盛春悦,正视他道:“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因为你从没有将我当你的妻子看待。”如果他将她当做内人,她也不会一无所知至今日。

    妻子,是个多么遥远的词。盛春悦此生从未想过娶妻成家。然,此次却是他的恩典,而盛春悦不得不受之。

    妻子,又是怎样一个词,为什么会令他心触痛了下,挠痒了下。

    妻子,是个细作,又是怎样的一番怒意。

    苏子叶一直没有清醒,真的。她宁愿自己一辈子不清醒,一辈子不知道盛春悦是个正常人。这样,她就不会这般低落。

    如果是原来的盛春悦,她依然和他说说笑笑,依然逗着他玩,依然摆架子教他学习……

    这些本是昨日之事,今日却觉得那般遥不可及。

    “你明白,我便不多述。”盛春悦忽而明媚一笑道:“细作,你只记住我是傻子够了。”

    苏子叶不懂,完全不明白盛春悦的话什么意思,倒是因盛春悦的笑容,有些反应不过来,痴傻了下。

    “府内,除你之外不允许有第二个人知道我不是傻子。”盛春悦严肃而言:“就算我死,这盛府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得殃祸及身。”

    “死?”苏子叶回过神,经盛春悦这么一说,想起和天恩的对话,天恩有可能要杀盛春悦。“知道你是正常人的人是不是惹祸上身的机会越大?”

    “怎么,你怕了?现在可就你一个人知道此事。”盛春悦一脸戏谑的看着苏子叶,女人胆小他不是没见过。

    苏子叶撇了下嘴,笑道:“怕?好嘛,你就当我怕吧。但,不说出去,抑或不殃及别人怕也值得啊。”

    “谬理。”盛春悦别了眼苏子叶,满口不屑。

    “谬理又如何?我还有谬思、谬想、谬行呢!”苏子叶耸耸肩,无所谓道:“反正我就一谬人,怎么着,也都是你的妻子啊。”

    盛春悦挑眉:“你还认我是你夫君?你还是早些离开这里对你有好处。”这个女人做间谍过于入戏了吧。

    “当初天恩说让我休了你这个‘傻子’,可是我没有这么做,因为只要我认定的,即使有犹豫,还是不会改变初衷。”苏子叶不禁失笑,原是自己的思想行为让她有了这个执着的认定:“我不走……原来定了,它就是定了。”后面的话慢慢变成细喃。

    从来,苏子叶都认为自己是个放荡之人,只要觉得夫君不好,她可以换一个新的夫君,可真要她这么做,她却做不到。因为她不过是思想上的花心形骸,行动上的钝妹。

    听着她的低喃,他不禁心触动。

    “你以为几句话,我便对你有所改观?”盛春悦不禁轻蔑一笑,女人就是女人,空想最是多。

    “改观什么?你做我的傻相公,我做你的真妻子,咱们就这么过日子吧。”苏子叶厚起了脸皮。第一日开始,她便是他的人,那么她永远便是他一个人的,即使他心里没有她!

    盛春悦不禁一蹙眉,看着她似有似无的笑,顿觉她的笑都那般飘渺,遥不可及。

    然,苏子叶的那句“咱们就这么过日子吧”令盛春悦想了一个晚上,整整一个晚上。

    一句简单的言语,他能做到吗?

    第二日,答案就来了——

    “春悦春悦……快来看书,今儿不把这个给我背会了,抽你手心。”

    “哎,春悦你怎么那么笨呢你,这字笔画错了,先这笔之后这笔。”

    原来,他们可以做到什么事儿都没发生的样子。

    “来来来,咱们运动运动。哎,你知道亚健康吗?不运动什么的容易胸癖气短、头晕目眩、失眠健忘。春悦,你知道吗?你傻了可能是你运动少了。”

    盛春悦对着这个唠叨且满嘴谬论的婆娘,头脑有些胀痛,没有亮身份前,怎么没有觉得她这般聒噪?

    “话说,你一定不知道亚健康还有很多种吧?来,你扎马,我告诉你。”苏子叶一边拿着鸡毛掸子,一边轻轻打着自己另一手,一副教官把式,见盛春悦老实的扎马后,她继续道:“听着哈。亚健康呢有心理素质亚健康,情感亚健康,思想亚健康,行为亚健康。”

    苏子叶说完左右偷偷看了下周遭,见没有什么人,这才至盛春悦耳边说:“尤其是你这种人哦……有可能容易行为亚健康,因为你的很多行为很死板很程式化你知道吗。”装傻,一切行为程式化。

    盛春悦白了苏子叶一样,将她的某谬论全部排除在自己的脑袋外,听了她的谬论指不定人生都给改变了。

    “哎,别不信啊!”苏子叶紧了下鼻头,又道:“马步扎稳一点儿,一会儿我可是要坐你大腿上的。”

    话落,盛春悦险些站不稳。“娘子,春悦累。”跟她坦白了,坦白后又有几日安宁日子呢?他等待着天恩来,等待着天恩的举动。然想到这里,他莫名的有些不舍,这座宅院,府中二老,还有……她。

    “呀,才到半柱香时间呢,再扎一会儿,一炷香之后才准起来。”苏子叶扬起脸,完全不鸟盛春悦的样子。装傻果然像,她都被蒙蔽那么久了。

    可是,他又为何在她面前袒露?就是为了打击她,让她卷铺盖回家吗?可惜,他失算了,她是赶不去,驱不走的人!

    “娘子,帮春悦吹香,帮……”盛春悦可怜兮兮的说着。苏子叶“嘁”了一声:“才一炷香,你就坚持不住,还是男人吗?”

    盛春悦欲继续装可怜的反驳,却听到下人说宫里来人了。

    “主子,宫里送来一箱子东西,说是要让您检查的。”冬雪下了台阶至院中苏子叶身边福了下身说。

    苏子叶了然,瞅了眼盛春悦道:“算了,今儿饶过你。去陪我看账簿吧,一会儿也要帮我记录。”

    “主子……”闻言冬雪犹豫开口。“怎么?”苏子叶眸子一凛,冬雪有些放肆了。

    “皇上说,这东西您一个人检查,万别让外人看到。”冬雪畏缩了下。

    苏子叶看了眼盛春悦,轻描淡写的一笑:“姑爷是外人吗?”

    “这这……”冬雪没话说了,姑爷不是外人,就算是她敢说吗她!

    “春悦。走,咱们看账簿去。”苏子叶挽住盛春悦就同他去书房。

    冬雪愁眉苦脸,心里一直念叨:皇上没让外人看……

    浓情蜜意

    查账半途,便有不速之客不请自来。经冬雪通报,来人乃丞相大人凤子祯。正在书房查账的苏子叶和盛春悦皆是一愣。

    “冬雪,先去招呼着丞相大人,我和姑爷很快就到。”苏子叶说完看了眼盛春悦,之间他愣了下下便又翻起了账簿,似是没有听见冬雪的说话。

    “奴婢这就去。”冬雪退下。苏子叶道:“大叔将账簿搬运至此,想必已准允我不用进宫,这丞相是和我一同办理此事儿的。今后可能时常来这儿,回头我跟公公婆婆说一声,以免二老多疑。”

    盛春悦只是点头,抬眸看苏子叶,低沉说:“这个书房,不允许其他人入内,其他地方自便。”

    “哦,好。”之前他的书房也不准她进,若不是发现他是“傻子”,她还真一直不会有机会入内。“倒是你,怕不怕被凤子祯识破呢?”

    盛春悦侧目些许鄙视苏子叶,满是磁性的声音略带戏谑:“你觉得天恩信任的人,怎可不知我装傻?”

    “那……”

    “他们为何不点破?”盛春悦起身整了整衣裳,淳厚的声音出口道:“因为,他们要找一个十分合理的,众人能够接受的理由来杀了我。”

    苏子叶心中不解,若天恩要杀一个人,简直易如反掌,可是为什么就是不早早杀了盛春悦?莫非,盛春悦手中有什么王牌,令天恩难以下手?

    “走吧,莫要让客人等久了。”盛春悦轻咳了一声,走至房门口,欲开门之时,又肃穆而言:“待我死之时,天恩也许会告诉你。”拉开门,门外的光亮立马投射入房,刺痛了他的眼,刺穿了他的心。

    待他死之时?他——死?!

    苏子叶心头一跳,猛然开口:“我不会让你死的。”跨出门槛的盛春悦脚步顿了下,嘴角扬了起来,他的命她救不起,只有他自己才给自己创造活路。

    “娘子,娘子,快些跟上,莫要让客人等久了。”孩子气般轻快无杂质的声音又传了来,清晰的刺入苏子叶的耳中。看着在门口朝她招手的盛春悦,苏子叶眼眸也刺痛了,好端端的一个人,到底是为何而如此装傻。好端端的天恩跟他过不去做何?

    苏子叶临出门吩咐站在门外等候传唤的夏柳道:“整理出个厢房,将账簿送往厢房,笔墨纸砚准备好,待会儿丞相大人要同我一起看账簿。”

    “奴婢省得。”夏柳福下身,遵命之。

    苏子叶快步跟上盛春悦,挽起他的手道:“相公,一会儿见了丞相大人一定要行礼哦,莫要忘记呢。”

    “听娘子话。”盛春悦爽快带着急切的回答。

    房内房外的盛春悦天差地别,无人能及。

    堂厅中,偏座老虎椅上端坐一人,此人一袭绸缎白锦衣,浅青色竹纹绣图,在纱衣下若隐若现布满其衣摆,滚边袖口的银丝绣字极为惹眼。他优雅的端着茶杯,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杯盖撩拨着杯中浅黄|色玉液,听闻脚步声,不紧不慢抿了一口,这才放下茶杯,抬起头来。

    盛春悦一身罗衣,发髻以竹簪束起,虽是家常穿着,看起来干练十分,并不显得唐突。

    苏子叶一身碧霞罗,白烟纱裙正好至脚跟,并不拖地;简单的绾起发髻,只别了一枚翠色凤凰南飞发簪,简约不失高雅。

    就这么猛然一眼,凤子祯顿觉他们很般配。

    “盛春悦见过丞相大人。”盛春悦经苏子叶“指示”,上前行礼,苏子叶也随之福身:“民妇见过丞相大人。”

    “二位不必多礼。本相虽位高,来贵府却为客,本相不跟你们客气,你们也免了这繁琐之礼。”凤子祯儒雅一笑。

    苏子叶愣了一下,这凤子祯换了衣服人都有些不一样了,昨日说他是邪魅仙儿,今儿可以说是不染尘土之雅仙儿。总之,很仙儿!

    “娘子起身,丞相说不作礼。”盛春悦手快于起身的凤子祯,扶起半蹲着的苏子叶。

    凤子祯本该尴尬的伸着手,然动作却顺畅自然的收了回去,似方才要扶她的人不是他,那是个错觉。

    苏子叶并不是没有发现凤子祯这一举,方才还心惊来着,好在盛春悦手疾,将她扶起,“相公,去请丞相大人上座。”

    盛春悦傻傻一笑,点头。面带傻笑朝凤子祯而去:“丞相大人,娘子说您是贵人,须得上座。来春悦给你擦擦椅子。”说着绕过凤子祯托起自己的袖子擦起上座椅面。

    凤子祯凤眼闪过惊讶,继而变成一种讥讽:“真是有劳了。”

    “不劳不劳,娘子说为贵人做事儿是我们的福分。”低着头擦椅子的盛春悦口气轻快,笑容直达眼底。

    苏子叶看着心里是一酸,这些本不该他做的事儿,他那双手是执笔打算盘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天恩,天恩到底……

    “苏小姐,今早送来的账可看了多少?”凤子祯见苏子叶发愣,凤眸一凛,似从她眼眸中看出什么,不禁嗤笑道。

    苏子叶的思绪被凤子祯打断,回过神笑道:“您觉得一个贮书箱的账簿,一个早上我能看几本呢?”

    凤子祯浅笑:“不是还有令夫同你一起。”

    一句陈述语,不是疑问。

    苏子叶甚是讨厌这句话。不经盛春悦方才的提醒,苏子叶还真不知凤子祯已经确定盛春悦是装的了。“我夫头脑有些不清醒,丞相大人您也看见了。他能做的也只有帮我拿拿账簿。”苏子叶说着指向还在擦椅子的盛春悦。

    凤子祯只是戏谑的勾起一抹寒颤人的笑容,道:“令夫头脑果然有些不清醒。”这样一个本高高在上的男子,竟屈尊做着下人做的事儿,他能够忍,能够装,且如此之投入,凤子祯不得不佩服。

    苏子叶眸子暗了暗,看向认真擦拭椅面的盛春悦,开口:“相公,可以了,请大人坐下吧。”

    盛春悦拍了拍手,立马请凤子祯过去坐,之后又站到苏子叶身边来,听话的等着苏子叶的命令。

    看着他们这一前一后站着,凤子祯那种感觉又出来了,他真的觉得他们很配,比苏子叶和天恩在一起都配。

    “你们也坐吧。”

    苏子叶拉着盛春悦,让他坐自己的上手,拍了拍他的手算是安抚的样子,之后挥手命下人再送茶来。

    新茶上后,苏子叶道:“丞相大人,我们盛府的茶与宫中赏赐的贡茶不能相比,暂且委屈您了。”

    凤子祯濯濯眼眸划过一丝笑意道:“你这茶,我且从未尝试过,不知是何处产之,名为甚?”

    “您不觉这茶叶瞅着很熟悉吗?”苏子叶回道。

    这时候盛春悦急忙开口,似是邀功:“丞相大人,娘子说这是‘菊花茶’,有散风清热、清肝明目和解毒消炎之功效,可称之为‘神茶’,随便人家都有的。”

    凤子祯眼锋划过盛春悦,再一凛,顿而浅笑:“本相真不知这菊花还能佐茶之用。”“随便人家”,他凤子祯是随便之人吗!

    “不是佐茶,它就是一种茶。”盛春悦认真模样,郑重纠正。

    苏子叶瞅见凤子祯一抹不悦之色,立马握住盛春悦的手,说话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堂厅内的人皆能闻之:“相公,跟你说了几次,没让你说话你不准开口的。”

    盛春悦嘟了下嘴,点头又摇头。

    苏子叶尴尬的朝凤子祯一笑道:“外子见着客人过于兴奋,让大人见笑了。”凤子祯不屑的摇摇头,若苏子叶得知盛春悦并非真傻,得知被人欺骗她会怎样?那种感觉,她该是第一次尝试吧……有些期待她恍然大悟抑或伤心绝望的样子。

    “相公,你去书房看‘三字经’好不好?一会儿我和丞相大人谈完正事儿就去听你念书。”

    盛春悦摇头。苏子叶瞅了眼凤子祯,呵呵一笑:“丞相大人稍等,待我安排了相公便……”

    “不必,令夫想留下听,本相并不介意。”

    “这……这样,好吧。”怎奈盛春悦是装的,她也无可奈何,他留下一定有什么目的。

    凤子祯便开始与苏子叶谈论关于财政库银之事儿,盛春悦一边安静的听着。他们之间的内容,盛春悦完全不在乎,他只在乎的是凤子祯的那双摄人凤眸,为什么总是直勾勾不加掩饰的看着苏子叶!

    ……

    “……这样一来,我们就从今年流出去的赈灾银子查起,这钱数额巨大,我想总有破绽的。”苏子叶认真的和凤子祯讨论关于账簿,关于库银,怎还有心去提防凤子祯赤·裸·裸的眸·滛呢。

    “每次上限赈灾额数不超过十万两,真如你所说每月都有支付这灾银出去,也不能够造成财政亏空,这个提议有些漏洞。”凤子祯直视苏子叶,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敲击着桌面。

    “丞相大人,一个县城每月领走十万两,两个城,三个城呢……”想来这银子流走是在近期,并非苏子叶成婚的这一月中。苏子叶没有发现钱在账不在库,是她工作上的严重失误。

    凤子祯点头,“说的有理。这便去看看账簿吧,我想你该将重要的账簿预留出来,以便清查。”

    苏子叶点头,这点盛春悦已经和她说过。

    待他们商议差不多简略查过账后,苏子叶和盛春悦留凤子祯同盛府二老用完晚膳,方准他离去。

    夜深人静的时候,苏子叶的两个丫鬟和利广都被打发去睡觉了,而苏子叶捏着账本一直在盘查,盛春悦在一边坐着等待着什么。

    苏子叶和凤子祯的发现,从账簿中查出,钱多数从赈灾这一方面出去,账簿后面每笔出去的钱都有一个简赅的摘要。而有几个县城的摘要竟几乎一模一样,

    “该死,户部拨款不管由头,只管拨钱,这可大大便宜了这几个县城的官员!”苏子叶看到简赅后面的署名,怒不可制。他们经逮着这样一个漏洞不断往外挖钱,真是胆大包天!

    “祖制有规,凡灾区银两未超过十万两,可不必经由皇帝之手。此规正是让贪欲大肆兴起的源头。”盛春悦看到苏子叶的柔荑猛的拍像桌子,又见她立马揉捏疼痛的手,他便有一丝心疼。她可真是不将手当自己的,这般狠虐。

    苏子叶边揉着自己的手,边起身:“说的是,回头要跟大叔提一提,不然这钱全没了。”

    “看完了吗?”

    苏子叶摇头,“明日继续吧,今儿累了。”说着走至门口去拧了把棉巾敷了下被自己拍麻掉的手。

    红烛下她那张小脸一直没有展开,紧紧绷着,蹙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盛春悦不由自主的起身,至她身边,拿过她手中的棉巾,轻轻擦拭她的手道:“盛府已经有一个傻子了,难道你也要做个傻子?”

    苏子叶是彻底的惊住,盛春悦过来温柔的给她揉手……是温柔的,不是粗暴的!!!他的口气,虽是僵硬,但她隐约可以听出有一丝的怜惜之意。

    她有些不置信,这是盛春悦吗?

    “细作娘子,你傻子相公可不愿做一辈子傻子,所以你别陪着傻了。”盛春悦帮她擦拭差不多,便将棉巾整齐的挂好,不理会苏子叶的震惊,径自转身去退衣休息。

    苏子叶抽搐了下嘴角,是笑了,她心跳也加快了。盛春悦,盛春悦这是在关心她!

    她有些挪不动步子,有些不知所措……盛春悦,他这是怎么了?他们之间不是继续扮演一冷一热的夫妻,一直打算过男不理女、夫不亲妻的日子的吗?

    “对了,凤子祯很优秀。”盛春悦坐下退鞋之时,随意这般说。

    苏子叶凝神,总觉得这句话很熟悉,好像他什么时候说过……不过这会儿记不起来他什么时候说过了:“凤子祯优秀不优秀,与我何干?”镇定的随着这句话缓步走近盛春悦,蹲下帮他退鞋。他们之间,该如何相处,在昨日她可能完全明确,但他要对她有那么一丝的关心,就令她方寸大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如果我死了,你可以让天恩赐婚嫁给他。”盛春悦这般说来。他没有提单宗泽,是因为单宗泽没有能力保护苏子叶,一个皇商,不过为天恩赚钱的天下第一掌柜,没有实权不如凤子祯。

    苏子叶一愣,甩开盛春悦的鞋,起身给了他一脚:“呀嘿,你盛春悦够厉害啊,后事遗嘱都准备好了,还给我另找夫家,你可真是……”

    “原本你嫁给我就是个错误。”盛春悦沉着的打断了苏子叶的话。

    “错不错误由我来定!”苏子叶气大,她说过她不会让他死的,如果天恩真的不放过他,大不了她陪着他死。随了母亲的一句话,“ ‘嫁乞随乞,嫁叟随叟’,乞死叟去,妻随其亡,倘使大叔要杀你,而我绝不独活于世!”

    这个想法定型之时,苏子叶也为自己这个想法惊了。她竟然……竟然有这般决死跟定他的决心,她什么时候对他产生如此深的眷恋了,她怎么不知?

    盛春悦本吃惊于她踢他,而这会儿完全惊诧于她这句脱口而出的话。

    可,她是细作!

    盛春悦头脑清醒了下,压住心中的悸动,清冷了言语道:“睡吧。”

    两个字,将他本升温的心冻结住了。

    苏子叶顿时心怅然,那股子失落感令她心痛,“春悦……我是真心的,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真的……”她底气不足,有怕意的出口。

    盛春悦的心随着她出口的每一个字猛然跳动,抬眸看向她那期期艾艾的样子,心悸一动,伸手拉过苏子叶,一个旋转将她压在了身下,低沉口吻说:“别诱惑我,你会深陷其中!”

    苏子叶从惊恐中回过神,调整了焦距对上盛春悦的眸子,低声道:“从第一天,我便已经深陷其中……”语闭,双手犹豫的勾住了盛春悦的脖颈:“不可自拔了。”

    盛春悦低头双唇紧啄住苏子叶的,啃咬了起来。她的甜美,他从来没有认真品尝,因为作为一个傻子只能机械般的去做事……

    他,已经压抑很久了。

    亲吻她到气喘吁吁的时候,他抬起头,看着她嫣红的面颊和勾人的迷离眼神,沉闷的声音传出:“我不容你有背叛我的一日。”不待苏子叶回应,他再一次袭击苏子叶的唇,而此时一手移至她的高峰,缓慢轻柔,动作甚如掠夺。

    苏子叶强迫自己睁开眸子,看他闭着眸子,心越发雀跃了。听说,亲吻之时对方闭眸说明他心里有对方,所以才闭目享受另一方的存在。

    她也缓慢闭上眸子,感受他。

    衣服一寸寸的被剥开,心房一片片的被占据,灵魂一点点的在升华……

    他摄魂般的亲吻,触电般的爱·抚,都令她难以抑制内心·欲·爆·发的触动。

    今次,她不敢呻吟,不敢出声,她怕这一切似梦似幻,被声音敲破。

    他的亲吻转移至颈间,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