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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童养媳--完结第90部分阅读

      皇家童养媳完结 作者:肉书屋

    “你不上去吗?”张眷惊讶道。

    “我上去做什么?我才跟修仪娘娘学了几天?”苏如绘漫不经心的拈了颗盘子里的樱桃吞下,拿帕子拭了嘴角,才悠悠道,“咱们席位都没和她们在一起,做什么要和她们一样?”

    张眷皱眉想了下,倒是很快松开了,点头道:“也是!”

    下面秀女之中议论了片刻,终于有人被推选出来头一个献技——却是献舞。

    苏如绘和张眷都停下交谈,偏头看去,却是一个头梳飞仙髻、身着累丝彩衣的少女,看她一身装束也知道是早有准备了,那轻又软的薄纱衣虽然因为叠了许多层并不暴露,但如此穿不但无法抵挡春日夜晚的寒气,同时也用不上纱衣原本轻透避暑的效果,却是专门的舞衣才会这么做。

    “从我们进宫,贤妃娘娘的身子就一直不大好,却没想到她的侄女倒是一副好身体,竟是一点也不怕冷。”苏如绘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淡淡的说道。

    张眷立刻明白了:“你见过她?”

    “在上林苑,她和宋采蘩似乎关系不错,当日她态度傲慢,被我暗暗讥讽了一番,宋采蘩还帮她解围来着。”苏如绘一句话,张眷顿时看顾氏百般不顺眼:“都是一丘之貉!”

    “那回就看她穿着纱衣,看来她倒是身子特别好。”苏如绘嘀咕道。

    张眷冷笑:“怕是日夜有所思所以心下焦急得穿不住多一件绸衣吧?”

    这边两人议论,那边顾明站出来后,却已经口齿伶俐的报上了自己父兄官职,以及自己的年纪名姓,得了皇后准许,便对旁边等候的乐工报上所献之舞的名字:“臣女愿献一曲春莺啭!”

    春莺啭是前朝高宗皇帝朝闻春莺婉转,命乐工按莺啭谱曲,又按曲编舞乃成,此舞设单席于地,舞姿柔曼婉转而明畅,进退旋转犹如春莺般灵巧优美,却须臾不离席上。

    前朝有人提及此舞曾写道:内人已唱春莺啭,花下傞傞软舞来。

    一个软字,道尽此舞的关键。

    周皇后露出感兴趣的目光,吩咐人在席位之间另铺一张锦毯。宫中乐师都是精擅各种曲子的,听了顾明所言,一名熟擅乐师起头,丝弦几拨,调了几个音,顾明点头表示可以,举步踏上锦毯,原本自信的神态顿时一变,变得温柔婉约,又带着一种既天真且喜悦的神情。

    周皇后少女时候也被称为过才女,见状微微颔首,对离自己最近的霍贵妃道:“这春莺啭的软柔,非但在于舞姿,亦在神情,要拟出春莺啼啭的愉悦同停歇枝头整理羽毛的欢畅,这秀女倒是颇得了几分真味。”

    霍贵妃淡淡一笑:“皇后姐姐大约是忘记了,这位顾小姐,是已故贤妃的同族,贤妃当年,可不也是能歌擅舞的?只看她比贤妃,却还差了些,不过能得皇后姐姐一赞,也不枉她敢第一个站出来了。”

    周皇后闻言面色一僵,勉强笑道:“是么?前些日子病得厉害,却未注意。”

    “顾小姐年纪还小,虽然舞技不及贤妃,但看着胆大伶俐,皇后姐姐喜欢,想必也是为良王考虑。”霍贵妃悠然一笑,“不如一会问一问良王?”

    两人这番话说得极轻,但也足够近侍听到,顿时明白周皇后是有意向霍贵妃推荐顾氏,只可惜霍贵妃非但不喜顾氏,甚至借着周皇后的夸奖把顾氏推向良王,周皇后皱眉道:“本宫只是单纯觉得她舞技不错,至于良王后,却还要问过陛下的意思。”

    霍贵妃叹了口气:“是吗?难得这孩子投了姐姐的眼缘。”

    周皇后见她居然不依不饶,索性沉了脸,假装没听见。

    因着霍贵妃的态度,顾明虽然跳得确实不错,周皇后却只淡淡的赞了一句,随即叫她回座,苏如绘冷眼旁观,觑到她眼中失望之色,嘴角弯了弯。

    顾明之后,又站起一名秀女,却是献歌,接着又有人献诗、献画、弹琴……皆有拿得出手的才艺,张眷因自己都不会,看着气闷,苏如绘一拍她手背,笑道:“你们家真真上场了,且打起精神来。”

    张眷闻言抬头看去,果然张真笑眯眯的走入场中,她不由咦了一声:“我从小就听说这个堂妹最懒不过,怎么她居然也肯学东西?”

    “你从小?那是哪一年的事情了?”苏如绘掩口笑道,“也不知道她是献舞还是献诗书?”

    只见张真在场上站了片刻,起初笑眯眯的,周皇后等人都含笑望着她等待着,哪知等了半晌也没等到什么,反而她神色开始懊恼起来,见状,张眷顿时大惊失色,喃喃道:“她……她该不会……”

    “该不会什么?”苏如绘好奇的问道。

    张眷还没说话,张真却已经皱了眉,很是可怜的抬头看向了上首的周皇后:“臣女知罪!”说着就要跪下,这回周皇后也维持不住嘴角的浅笑了,诧异道:“你什么都还没做,怎么就要请罪?”

    “……因为臣女好容易准备的才艺,方才忽然全忘了!”张真沮丧的说道。

    一时间,满场安静,张眷以袖掩面,生怕被人知道她是张真的堂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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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十七章 ……

    周皇后也愣住了,见张真当真满面羞愧的跪下来请罪,下首霍贵妃神态淡然,沈淑妃双眉微蹙,似在为沈子佩担心,刘修仪却是无事一身轻,毫不掩饰的扑哧一笑!

    “算了,你下去吧。”安夏俯在周皇后耳边轻轻说明了张真的家世,周皇后顿了一顿,无可奈何的说道,嘉懿太后别说只是病得躺在了德泰殿,就算她死了,长泰还在,也没人能委屈了张家女儿。

    张真大喜,开心的一骨碌爬了起来,欢欢喜喜的回自己位置上去了。看她这个模样,原本还在嘀咕她到底打什么主意的人,却都相信了几分……

    “令妹……”苏如绘斟酌了半晌措辞,才好容易找到合适的话来形容,干咳道,“令妹确实天真可爱!”

    “是天真愚蠢!”张眷依旧拿帕子挡着脸,一脸的无奈,“从前在家里时,祖母过寿,一大家子逗祖母开心,她也来过这么一次,祖母非但没生气,反而还把她搂在怀里笑了半天……我只当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上面坐的是大雍皇后又不是我张家祖母,她总该有几分惧意吧?若早知道她竟胆子大的做这么丢脸的事儿,今天我必告病不来了。”

    苏如绘忍笑安慰她道:“我家姐妹于才艺上也是悟性平平……”

    “至少你堂姐还能弹完一首曲子叫皇后娘娘赞了句娴静!”张眷咬牙切齿道,“只怕明天连宫外都要知道她做的好事了!”

    苏如染方才就已经上场过,苏如绘自是不为自己堂姐担心,见张眷动了真怒,她也不敢明显露出忍俊之色,只得一本正经的端坐不动。

    如此,大半秀女都已经上过场,其中几个容貌略逊色些的秀女还因为身怀绝技叫人眼前一亮,被皇后额外赞许了几句,但念心和沈子佩却一直未至,沈淑妃终于不加掩饰自己的焦急,趁一名秀女退场,剩下秀女还没人上来时,转头对周皇后请求道:“妃妾的侄女子佩至今未来,这孩子有幸得皇后娘娘夸赞几句,但妃妾以为她并非轻浮之人,断不至于因此骄狂得闻娘娘召见都不到,还请娘娘容妃妾带人去寻上一寻!”

    周皇后面色微变,沈淑妃话中的意思看似在向她表明沈子佩可能遇见麻烦,自己这个姑母担心所以提出这样的请求,但仔细一想,不难看出,这番话同样可以解释成沈子佩若出了什么事,都是因为遭人妒忌,而被妒忌的缘故……自然是因为沈子佩得到了皇后额外的夸赞!

    这等于是委婉的暗示周皇后想要捧杀沈子佩!

    “淑妃不说,本宫也要问了。”周皇后不冷不热的道,转头看向霍贵妃身后,“贵妃妹妹,你派念心去桂华宫方向挂灯,她还没回来吗?”

    霍贵妃摇头,皱眉道:“妃妾正奇怪着呢,只是见下面秀女依次上场,怕扫了大家的兴致。”

    此刻见周皇后等人肃色议论,下面秀女自然识趣的不再上场,周皇后按了按眉心,对安夏道:“叫安平之带几个人沿路搜回桂华宫里去!”

    “是!”

    沈淑妃正欲说话,周皇后却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淑妃,知道你担心侄女,可亲自去找就不必了,堂堂正一品四妃之一,若在平时为了侄女如此大动干戈也就算了,如今沈子佩还在秀女之列,你又是辅佐本宫主持采选的人之一,别反过来害了她!”

    周皇后说的冠冕堂皇,沈淑妃寻不到借口,只得点头称是。

    张眷收回目光,对苏如绘道:“看来今晚的热闹可不只是前面这些。”

    “所以你也不必总拿眼睛去剜张真了,明儿宫里宫外议论的事情怕是多着呢。”苏如绘轻笑一声,道。

    就在这时候,苏如绘忽然觉得一道目光投来,她下意识看了回去,却见霍贵妃借着喝水之际,一双冰冷的目光,沉沉望向了自己。

    苏如绘一惊,还没等她收回视线,霍贵妃却朝她眨了眨眼,似在暗示什么。

    “皇后姐姐……”周皇后刚刚吩咐了安平之,才回过头,忽然下首传来霍贵妃虚弱的声音,她吃了一惊,忙俯身问道:“贵妃妹妹怎么了?”

    “妃妾……妃妾觉得……”霍贵妃一手撑在后腰,一手抱着自己隆起的腹部,额角冷汗淋漓,几乎是咬着牙关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妃妾……肚子疼!”

    周皇后脸色一变,忙不迭的一挥手,安夏忙下去和念梦一起扶住霍贵妃,周皇后本人也站起身来,走过去急声问道:“好端端的怎么会肚子疼起来?莫不是刚才吃了什么凉的东西?”

    “贵妃娘娘席上菜肴都是皇后娘娘特别吩咐尚食局准备,装在了特制的食盒里送来,到现在还全是温的。”安冬俯下身飞快的触摸完霍贵妃方才动过的食物,肯定的道。

    “不、不关菜肴的事!”霍贵妃半靠在念梦怀里,汗水冲淡脂粉越发显得脸色苍白如纸,楚楚可怜,她虚弱的对皇后道,“是妃妾自己大意了,以为春夜里就算凉些多穿件外衣便可,哪知道怀着身子到底不比平常!想是夜里寒气重的缘故。”

    周皇后听她自己这么说,方暗松了口气,霍贵妃刚才还好好的,她身为皇后席位本就比三妃都要高,所以霍贵妃给苏如绘递的眼色她看得清楚,如此说来,霍贵妃借口腹痛搅乱这场宴席看来目标不是自己。

    但今晚宴席总是周皇后安排的,她也担心霍贵妃继续闹下去牵累到自己,所以也不顾一旁沈淑妃瞬间阴沉的脸色,赶紧吩咐:“皇嗣要紧,安冬你招呼秀女们散了,丹朱郡主等人在宫里都是熟悉的,且自己回去,这里修仪看一下,淑妃与你本宫一起送贵妃回西福宫!另外,去人传太医!”

    霍贵妃这么急着搅乱宴席,一会此处说不准会有什么事,周皇后自然不肯继续留下来收拾残局,何况她是知道长泰对贵妃的上心的,一会长泰得到消息必定会去西福宫探望,到时候自己若不在场天知道霍贵妃又会怎么说?

    不过周皇后也不敢独自送霍氏回去,免得西福宫里有什么算计。之所以带上沈淑妃,却是因为,她猜测接下来的事,与沈淑妃多半有关,霍氏已经告诉了周皇后良王失位系沈家牵头,周皇后固然忌惮霍氏,又怎么肯如淑妃之愿?

    “……”沈淑妃有片刻的沉默,方深吸一口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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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十八章 偏心

    宴席将散,丹朱站了起来,隔着席位问苏如绘:“如绘姐姐……咱们也去西福宫看看吧?”

    苏如绘看向周意儿:“周姐姐呢?”

    “贵妃娘娘忽然肚子疼,咱们既然知道了,少不得跟过去等听了太医的结果才放心。”周意儿淡淡的道。

    秀女们其实也不是不想去,毕竟太后一病,在宫里待上几日就知道霍贵妃的重要,何况如今的太子,可是她一手带大的,只是刘修仪却已经吩咐人送她们回桂华宫里去了。

    苏如绘刚刚离开几步,张眷却道:“你们先走,我去和真真说句话。”

    “我们在前面等你,这黑天黑夜的,总不能叫你一个人走。”苏如绘道。

    过了片刻,张眷赶了上来,脸色却十分古怪,认真看了看苏如绘,似有话要说,苏如绘却未注意,一行人跟着先行一步的周皇后等人,逶迤到了西福宫,长泰差不多是前后脚进来的,因为走得太急,发丝都有一缕散出了冠冕,拂在耳畔,看到这一幕,周皇后和沈淑妃的眼色都是微沉。

    “照紫怎么了?”长泰开口,劈头竟连霍贵妃的闺名都叫了出来,周皇后吸了口气,从榻边转过身来:“陛下放心,只是感了寒气,太医等等就到,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好端端的怎么感了寒气!”长泰微怒,走到榻边,霍贵妃的声音软软响起,轻声道:“是妃妾自己不好,在西福宫待得长了总想着四处走走,听说今晚皇后姐姐在御花园里开宴,便厚着脸皮去叨扰了一番,哪里知道大家都高高兴兴的,偏我这身子不争气,竟叫陛下也跟着担心了……陛下怎么一头一脸都是汗?念梦呢?还不快拿帕子来给陛下擦一擦,仔细闭了汗!”

    “朕无妨。”长泰眉心现出分明的皱痕,不悦的看了眼周皇后,“秀女经初选复选到现在,看得还不够,大晚上的能看清楚什么?皇后难道白天就这么忙?”

    周皇后从霍贵妃在席上叫嚷着肚子疼就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完全不负责任,对长泰的偏心已经做好了准备,因此也不分辩,从从容容的欠了欠身:“这是臣妾糊涂了,还请陛下降罪!”

    她这么爽快,长泰倒也不能多说,毕竟霍贵妃说了是自己要求过去的,而且也要考虑良王甘霖,在这眼节骨上,周皇后不犯大错,长泰自不会落未央宫的面子。

    这时候外面太医亦是满头大汗的赶了进来,周皇后忙令他免礼,先替贵妃请脉。

    长泰因此走到一边,这才注意到了苏如绘等人,皱眉道:“你们不是养在太后膝下的么,如今太后病着,不在仁寿宫里尽孝,怎得跑到这里来了?”

    “回陛下的话,今日皇后娘娘开宴,丹朱郡主与臣女三人也位列其中,在席上见贵妃娘娘不适,心中担忧,所以才顺便跟过来看看。”周意儿年纪最长,便由她回了话。

    长泰听了,略略点头,便不再注意她们,张安悄悄向她们使个眼色,四人便一起退了出去。

    “在这里等着,还是回去?”出了西福宫正殿,周意儿询问的看向其他人。

    “看陛下的意思似不喜我等在此处多留,何况陛下和皇后都在,太医也来了,咱们在这儿倒是碍手碍脚了,不如都回去吧。”苏如绘话音刚落,便感到袖子被张眷暗中拉了一把,她忙接着说,“张姐姐,你一个人回未央宫去,天黑了,如今又还有些凉,我们都是不放心的,不如我送你一程。”

    张眷像是证实她话一样轻咳几声,点头道:“如此麻烦你了。”

    待离了西福宫一段距离,张眷挥手叫两人的宫女都退开,沉声道:“方才我去找真真,是因为看到她给我使眼色!”

    “她和你说了什么?”苏如绘问道。

    “你记得么,方才你的堂姐苏如染先到,真真是后来才来的。”张眷深深看了她一眼,“告诉你堂姐,下回有类似的情况,她还是在原地多等一等,等真正尘埃落定了再走不迟!”

    苏如绘吃了一惊:“我堂姐怎么了?”

    “真真说桂华宫里这段时间甚是热闹,你另一个堂姐已经因故被接回家去,所以这一个格外的仔细,倒也躲过了不少明枪暗箭,今儿她到御花园来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可有告诉你吗?”张眷反问道。

    苏如绘飞快的思索了下,点头道:“堂姐说有人掐着她开门走出去的时辰从斜对门泼出热水来,幸亏她叫伺候她的宫女走在前面,自己没领这个灾,不过她说这么做的秀女已经被她收拾了,可当时时间紧急,我也没听她细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不大妙!”张眷吐了口气,冷笑道,“幸亏霍贵妃寻了借口把宴给闹散了呢,若不然真真的事还真不是什么大事……那个泼水的秀女在桂华宫如今的秀女里面并不出彩,家世也寻常,可到底是官家千金!你们家姐妹又全不是肯吃亏的主……她误伤了你堂姐的宫女后,你堂姐公然上前给了她两个耳光,虽然寻了个借口说她是记恨上回指使伺候你堂姐的人去做事,那宫女因要伺候你堂姐未理会,所以趁机报复,但你堂姐走后,真真看到有人进了那秀女的屋子和她说了一番话……出来时,真真在暗处看到那人嘴角上扬,显得心情大好,只怕你堂姐回去不大妙!”

    苏如绘皱了皱眉:“这事就算闹起来堂姐顶多落选,这也没什么。”

    “你们苏家今年参选的秀女,不过是走个场子,归根到底还是你。”张眷提醒道,“你可别糊涂了!如果只是这么简单,那人何必如此高兴?”

    “令妹可看到那人是谁么?”苏如绘沉吟着,问道。

    张眷吐了口气:“是……沈子佩!”

    苏如绘的脸色顿变:“竟然是她!她今日一直到贵妃离场都没出现,必定有所策划,难道竟是要从我堂姐下手?”

    “别管你堂姐了,难道你现在还能跑到桂华宫去?”张眷拉住手,认真道,“能让沈子佩得意的事不多,你快好好想一想,怎么让这件事不牵扯到自己身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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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十九章 谋(上)

    苏万海皱着眉在房内慢慢踱着圈子,卸了钗环的安氏看着不耐,出声道:“夫君究竟遇见了什么难处要这么为难?若是不能告诉妾身还是去书房里转吧,没得叫我看着眼晕。”

    私下里甚至是当着子女的面,安氏对苏万海都是含嗔带斥的,可当年桀骜得曾叫关乡侯都头疼得紧的苏万海偏生就吃她这套,被她埋怨了一番反而真的站住了脚步,叹道:“我是在替如绘担心。”

    提到唯一的女儿,宫里如今的采选又是如火如荼的,尤其是西凉沈家的女儿经有心人宣扬,在帝都都一下子有了名气,现在整个大雍帝都都知道,沈家这一代出了一位才貌双全的嫡小姐,进宫头一日就让从周皇后到刘修仪皆是赞不绝口,人人都在猜测沈家到底是出一位良王后,还是未来母仪天下的太子妃?安氏心里也有点七上八下,嘴上勉强道:“她在宫里也这么多年了,从前小的时候都过来了,何况如今呢?”

    “前几日赵王上了折子向陛下求一件事,陛下准了,我原怕你担心所以没告诉你。”苏万海挑了张离自己最近的椅子坐下,面沉似水道,“但如今想来想去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不安。”

    安氏一听赵王顿时警觉起来:“可是因为已经没了的崔氏?”

    “他怎么敢提崔氏?”苏万海摇头,“他是代太妃上折,说冷太妃听闻太后久病不愈,心中焦急,恨不能以身代之,祈求陛下准许冷太妃入宫探望太后,以全姐妹情份!”

    “冷太妃!”安氏差点没跳起来,“赵王怎么这么无耻!为了一个崔氏,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连太妃都拖了出来!”她咬牙切齿道,“若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把那红鸾悄悄的送到他手里,回头参他个私通暹罗之罪!”

    “唉,说到此事,那崔氏是三弟带回来的,单凭这一点,还是在宫里悄悄处置了好!”苏万海冷哼一声,“老三实在太不像话了,当初他死活反对崔氏进宫,甚至回来后还说出要想办法接她出宫的混帐话!我和大哥只道他是私下里恋慕那崔氏,却没想到他早早觑破了崔氏身份却不肯说出来,甚至不惜把黛锋推出来给崔氏掩护!实在是……实在是混帐已极!”说着苏万海怒得一拍桌案,显然心中愤怒难抑。

    安氏却叹了口气:“三叔这些年过的也够苦的,你只看他天南海北的跑着却从来不肯在一个地方长久停驻便知道他心里难受,不过是借着不断的奔波排遣罢了……说起来当年那位小姐也真是命苦,蜀道固然艰险,然而也不是没人能平安出入,怎么偏偏就他们家出了事呢?”

    “那商贾之家全死了是他们自己命苦,只是因此害惨了三弟!”苏万海厌烦道,“若早知道会这样,当年我必紧紧看好了他,绝不容他见到那样的女子!”

    安氏见他越说越是恼火,赶紧把话题拉回来:“不是担心如绘么?怎么又埋怨上三叔了?”

    “崔氏这件事情如绘做的很漂亮,咱们这个女儿从小就是聪慧的。”苏万海叹了口气,“但女孩子究竟是女孩子!”

    安氏平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唯一的女儿却不能在膝下抚养,小小年纪就送进了宫里去看人眼色,虽然说这话的是苏万海,她一样不高兴:“如绘才多大?再说她若不是女孩子,又何必被送进宫里去战战兢兢这么多年?”

    “我不是说别的,只说崔氏之事。”苏万海皱着眉,“她只想到暹罗狼子野心,计谋深远,并利用崔氏的身份替我苏家避免了近年的藏弓之祸,却没想到更多!”

    安氏奇道:“是什么?”

    “是仁寿宫如今躺着的那位……”苏万海长叹,“嘉懿太后啊!”

    “初看崔氏之事,是暹罗深谋远虑,早在长泰十五年,兵犯泽州,故意被破虏军围城,接着顺理成章的全城搜捕羁旅泽州的世家子弟,而三弟他运气不错,恰好被崔氏母女所藏,逃脱一命,接着崔母拒绝三弟酬谢,只求让女儿跟在三弟身边伺候……”苏万海冷笑着道,“初听此事,人人都会以为这是因为崔母贪婪之故,放着千金兀自不知足,惦记着想要彻底的攀上咱们苏家,甚至不惜豁出女儿去!”

    安氏虽然精明,对朝政却全靠苏万海提点,疑惑道:“当初你和大伯不就是这么想的吗?”

    “若就是这么想的,当初早就同意让那崔氏入祠堂,为三弟义女了!”苏万海哼了一声,“你也不想一想泽州是什么地方?能够让暹罗那么容易就占了去,盖因为它就在暹罗左近!那地方从来都是迁官去的所在,当地所谓的一些世家子弟,莫不是族中旁支就是不得宠的庶出,而三弟若非在那女子出事后喜四处游历,也根本不会出现在那里!当日城中所谓大族子弟,身份最高的自是三弟,其他的人压根就吓不住破虏军!”

    “你的意思是……”

    苏万海沉着脸:“三弟的行踪,一向只有自己家知道,外人也不可能每个都上心!就算上心,也未必每个上心的人,都有那等能耐,能够打探得出来!而且那时候全城搜捕,崔氏母女若无阴谋,哪来那么大的胆子,随随便便的藏人?要知道三弟只是游历经过,当时有些子弟还是在那里住过一年半载的呢!三弟虽然不肯说详细,但我和大哥也能够猜出,必定是崔氏母女主动藏起了他,而并非他向崔氏母女求助!”

    他一字字道:“此事本就透着疑点……所谓的暹罗兵犯泽州,倒仿佛是……故意制造一个机会,好让崔氏接近与跟上三弟,继而进入我苏家一样!”

    安氏诧异道:“既然如此,当初为何不与三弟明说?而且,就算三弟不信,你们又怎么会留崔氏一直好好的活着?”

    “你以为崔氏之事……不对,是暹罗是从长泰十五年开始布局的?”苏万海冷哼一声,“若是如此,那么他们又是如何知道三弟的行踪,更如何知道他的弱点与喜好,让三弟百般护着这崔氏?”

    “……”安氏张口无言。

    苏万海冷冷一笑:“还不仅仅如此!三弟因为那件事……不但伤了父亲的心,也叫我和大哥从此对他深怀愧疚,若我们不曾起疑,你说崔氏会被如何安排?当时她年纪小,三弟也说要收她为义女,长泰十五年的时候,崔氏似乎和如绘进宫时年纪差不多,若做了我苏家的女儿,跟着会怎么样?”

    涉及到了女孩子,安氏立刻明白过来:“采选!”

    “不错,苏家的女儿,哪怕是义女,总是有资格参加采选甚至礼聘的!”苏万海冰冷一笑,“我虽然未仔细留意过崔氏,但也依稀记得她容貌甚美,否则也不至于进宫去伺候如绘,伺候伺候着,却伺候到了幽竹轩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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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二十章 谋(中)

    青州苏氏底蕴深厚,而且苏万泽身上有关乡侯的爵位,他至今未娶,膝下若只有一个独女,哪怕是义女,身份也是非同一般,以崔红鸾的容貌伶俐,就算得不到礼聘,入宫参选,位份也绝不会低,若是正常下来,用不着几年就会是一宫主位。

    长泰后宫里出身一等阀阅的只有一位沈淑妃,先前卫九歌是卫家不能承认的女儿自是不算的,崔红鸾若成了苏红鸾,就算挤不进正一品贵淑贤德四妃之列,至少也能混个九嫔,何况从她成为幽竹轩的主人这近一年时间可知,长泰对她亦是极为喜欢的。

    崔氏如今既然能怀上,若早些年也未必就没有这个福气,她是苏家义女,若也诞下皇子,有心操纵,迟早会拖着苏家一起卷进夺储里去,若她胜了,堂堂大雍皇帝,身上却流淌着一半的暹罗血脉,未来的皇太后,竟是帝国j细,谁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就算失败,苏家固然无法避免的受到牵累,可是夺储之事上下牵涉不可能不广,崔氏若有心算计,总能够最大程度的让大雍内部亏损元气……

    安氏想到这些,背上就是一阵寒冷,喃喃道:“幸亏你们当初坚持,没叫她入族谱!”

    “长泰十五年的时候,暹罗就能连三弟那样长年不在帝都四处游历的人都算计上,要么他们在朝中有极为重要的同谋,要么就是他们之中有其他j细已经潜入高层,才能布下泽州之局。”苏万海神色凝重,却在思索另一件事,“泽州和崔氏的事情,连我和大哥都看出端倪,你认为嘉懿太后心里会没数吗?”

    “太后对苏家竟如此关心?”安氏下意识的向院中看去,苏万海叹了口气:“虽然三弟长年在外游历便于下手,可你又怎么知道,暹罗只会设计他?大雍一等一的阀阅有西凉沈、锦绣端木、凤州卫、江南宋、东胡刘并我青州苏,除了刘家、沈家距离暹罗遥远偏僻,几家之中,锦绣郡可是距离暹罗最近的!”

    “端木家?”安氏瞪圆了眼睛!

    苏万海摇头:“未必!但暹罗不可能就挑我苏家下手!毕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再精妙的局,没有那个命,照样无法成功!只是他们连如此长线都放下来了,那时候太后还在壮年,若是真的一无所知的话,当年也无法为今上撑起危局了!”

    安氏对嘉懿太后却是极为信任的,当下关切道:“这么说太后也知道崔氏的身份?”她话一出口,却变了脸色,“太后是故意要让她侍奉陛下的?那时候……那时候如绘似乎刚刚因为顾贤妃之事被打进除华宫!而出了此事后如绘就被放了出来,我起初还以为是崔氏为了如绘行险招,知道她身份后又想她这分明就是借机上位,包藏祸心!”

    “让崔氏和从前服侍过如绘的使女进宫去伺候,你不是还特意谢过恩么?”苏万海冷笑了声,悠悠道,“如绘自进宫起,就甚得顾贤妃疼爱,这是宫里宫外都知道的事,而且她送点心去明光宫,乃是光明正大,最主要的是,她为什么要谋害顾贤妃?贤妃待她极好,多次替她说话,处处照拂,贤妃膝下也无存活的子嗣,如绘上回回来,也曾怀疑过是太后设计,当时她说的我倒也觉得有理,可如今崔氏身份被证明,却不得不叹我们父女都小觑了太后的手段……贤妃的事情想栽赃如绘是不成的,咱们苏家可不是平白就会让人欺负的主儿,就是顾家也不糊涂!好端端的小女孩子去谋害无冤无仇又是素来亲近的四妃之一做什么?再说那时候如绘和周家女儿住得近,哼,奈何不了太后,咱们苏家还不能拖后族下水?那段时间咱们虽然不知道宫里情形,就被陛下召去训斥,可时间久了总会传出消息来……”

    安氏脸色微微发白:“所以太后和陛下把如绘关进除华宫,也只是做做样子,跟着,崔氏获幸于今上,如绘也紧接着被放出来,重新被接回仁寿宫住!我只道是太后有意得过且过,谁想到她却是预备了更狠的后手!”

    “崔氏乃暹罗j细,这毫无疑问,若是如绘不曾被关进除华宫,她又是莫名其妙的被瑞嫔的人引到陛下面前,正常情况下,如绘都应该在仁寿宫,如绘素来谨慎,必不许她们两人乱跑,若是陛下给太后请安时或其他地方遇见,自行开口要去,一则因为是如绘身边之人,有失陛下的端庄,二则,将来崔氏身份曝露,咱们家大可以推说什么都不知道。送人进宫是奉了太后之命送进去伺候女儿的,可不是送去伺候陛下!”苏万海沉着脸,叹道,“但到了除华宫,如绘身边又只得两个人,那地方她又陌生得紧,自然大有机会可为,这样旁人不会说陛下竟收了未来儿媳身边的使女,反而会疑心咱们苏家故意送美貌使女进宫勾引陛下!太后手里自然多了一张底牌可以来辖制咱们家——蓄意派美姬假托婢女之名入宫勾引陛下也就罢了,关键这美姬还是敌国j细,这一顶通敌的帽子外加危害圣体安危的罪名,咱们家到时候只怕连卫家都不如!”

    “当初我刚刚听到这个消息时还道红鸾是个有心的,为了如绘才……”安氏两眼发直,喃喃道,“原来我才是那个糊涂的!”

    “你确实糊涂,当初就不该叫那崔氏进宫。”苏万海摇了摇头,“也幸亏太后病倒,没来得及拿此事发作咱们家,长公主的这个人情,咱们可是欠大了!”

    安氏拍着心口,后怕的庆幸道:“这却要多多谢四殿下了!”

    太后重病的缘故,就是宫里也没几个人知道,余太奇做了替罪羊,余人不必吩咐,为了自己的小命也不敢贸然外传——亲孙毒害祖母,皇家素为天下表率,竟然出这样的逆伦恶事,已经不是打脸的问题了!

    长泰一生得嘉懿太后教导,自诩明君,怎么可能容忍这样的污点?

    更重要的是,凶手偏偏还是他的亲生儿子。

    不过,苏如绘其他人没说,和自己的父母,总是要透露些口风的,也免得在某些事上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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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二十一章 谋(继续中)

    鹿鸣台,苏如绘解了发髻,借口头有些疼,打发了白鹭飞鸥去休息,却把浮水叫在内室替自己篦头发解一解。

    三个宫女都知道这是她有话要单独和浮水说,白鹭、飞鸥自是识趣的避了开去,浮水先拿出一瓶上好的茉莉头油,瓶盖一开,苏如绘嗅到了香气,睁眼一看,便道:“如今都要睡下了,你还拿这个做什么?”

    “奴婢听说这个能解乏。”浮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许是从前在飞兰苑做事留下的习惯,那边这些东西都没有,难得有那么一点用上,精神都要好得多。”

    苏如绘闭了闭眼,道:“我这儿不少这些,你且收了起来,就这么给我篦几下吧。”

    浮水乖巧的应了,过来拿起篦子,手下不轻不重的梳理起来,苏如绘自幼养尊处优,一头长发生得极好,黑如浓墨,光可鉴人,一直垂到了绣凳中间,浮水替她慢慢篦着,试探着问道:“小姐方才听到了烦心事?”

    “人在这深宫,就算没什么可烦心的,看着四周高高的宫墙,想着一辈子都没什么机会出去,心也要烦起来了。”苏如绘单手支颐,悠悠说道。

    浮水听了,却扑哧一笑:“这天下的女子,哪一个不是这样的呢?奴婢说句儿实话——同样是四面高墙,皇宫好歹比许多人家都大的多,而且住在这里啊也比外面的人尊贵得多。”

    苏如绘偏头想了想,微微笑道:“你说的也是。”

    “小姐可不是伤春悲秋的人,为何从御花园回来会忽然感慨?今儿宴席奴婢看还好,那真真小姐倒确实有趣。”浮水笑着道。

    “张真小姐可不仅仅是有趣。”苏如绘想起她告诉张眷的话就觉得头疼,呻吟了一声,道,“那位小姐是个聪明人,如今我也承了她一个人情。”

    “是她说了什么要紧消息却叫小姐烦恼了吗?”浮水微微惊讶。

    苏如绘吐了口气:“是烦恼!很大的烦恼,只是如今我还不知道这烦恼会是什么样子的……明日才见分晓,我却不得不现在就开始担心!”

    浮水眼珠转了转:“可是为了堂小姐?”

    “……你确实聪明。”苏如绘满意的点了点头。

    浮水笑着道:“奴婢整日里跟着小姐耳濡目染,若还笨得什么都不懂,小姐心善不说什么,奴婢自己也没脸见人了。”

    “所谓耳濡目染不过是我平日里作的孽罢了……”苏如绘吐了口气,悠悠道。

    浮水正要说话,苏如绘却又转开了话题:“太子这几日都在忙什么?”

    “奴婢听说太子这段时间都忙着跟陛下学着处置政事。”浮水道,“太子对这些事刚刚上手,难免生疏,因此脱不开身来探望小姐。”

    “后面一句话就是多余了。”苏如绘头也不抬道,“如今是什么时候,他若来多了叫人看到我才是身败名裂!”

    她忽然又问,“永信宫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三殿下因为已经住到嘉木宫去了,奴婢这两日没有得到太子殿下的消息所以也不清楚,不过永信宫却是与桂华宫里住的沈家小姐往来密切,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人人也都知道沈淑妃是沈子佩的姑母,虽然淑妃也协助皇后主持采选,可好就好在了这个协助上面,名义上面做主的还是皇后娘娘,淑妃嘴上只说是坐在那里帮着相看一二,沈子佩一照面又得了皇后赞许,淑妃如今就算多关注点,别人也不能说什么。”苏如绘苦思冥想着,苦笑道,“不过沈家辛苦领头弄出个良王来,难道就是为了设法争取出一位太子妃?这怎么可能!”

    浮水猜测道:“会不会是沈家当初以为三殿下母族势力大,一旦让大殿下失位,就可以越过太子殿下去?”

    “皇家对阀阅的提防不是从太后和陛下开始的,阀阅也不是傻子。”苏如绘摇头,“陛下诸子之中,良王乃是嫡长子,他居此位名正言顺任谁也挑不出个不是来,这也是阀阅发现太后和陛下欲先安内之后会选取陷害他的方式来谋取生路的缘故,去掉了嫡长子,另一个嫡子五殿下年纪太小,而甘然他怎么说也占个居长的位置,霍贵妃又是极得陛下疼爱的,沈家虽然门第不低,却也没强大到足以威胁陛下的地步……”

    她冷笑了几声:“那时候太后还好好的,要知道太后临朝多年,经验丰富,有时候可是比陛下还要冷静睿智的,阀阅这一手,为皇家埋下了祸害,毕竟除了嫡长子外,再没有哪位殿下能够像良王为储那样叫各方都挑不出理儿……就算如今的太子,位置也不是太稳的,你等着看吧,过几年五殿下长大了,必定又有一场风波!而太后也是知道这个缘故,所以对付阀阅这一手的办法,自是速立太子!就算陛下心头不快,太后看得明白,也会劝说陛下这么做的。而沈家有份废前太子,太后怎么还会叫他们如意?所以从当时来看,沈家该早就想到了此法有好处的那个人该是太子而非三殿下才对。”

    “可沈家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苏如绘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才想不明白。”

    她顿了顿,悠然道,“不过,一件事情,若是顺着想不通,不妨反着想一想,如果太子殿下不是自小与三殿下抱错了母妃的话……沈家做这种为他人作嫁衣裳的事,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他们留着后手,待机而发,能够把储位从太子手里夺去!”

    “可现在太后重病,又刚?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