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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劫--辣文第25部分阅读

      红颜劫辣文 作者:肉书屋

    呜呜……呜呜呜……停……停下来……嗯哦……我……啊嗯……我……不行……了……唔……哈哈……哈……”裴晓蕾目光凌乱,口齿不清的吟叫着,海啸般的快 感一阵一阵的冲刷着她的肉体,撕裂她的神经,从发梢至脚尖,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这种致命的快乐中颤栗,紧绷的肉体剧烈抽搐着。刺激的中心快速的痉 挛着,甬道的内壁皱褶一松一紧快速的收缩着,紧紧的吸咬着粗大的壮硕的男性分 身,一点一点的收网,勒紧,仿佛要把这种闯入体内,乱了她一池春水的家伙,绞杀掉。

    “噼啪……噼啪……”的肉体冲撞声,一下急过一下,裴晓蕾的呻吟声忽低忽高,但不管是暧昧的喘息还是连连绵绵的泣求,都深深的刺激着能商。

    她的身体收得很紧,他每一回汗流浃背的插入,都像是在努力钻挤着一个深奥狭小的密室,周围紧束着的空间在推挤着他,甚至把他薄弱敏感的男物勒得有些发痛,但每每深入一点,便多探的一分销魂噬骨。

    “哼哼……嗯……嗯……”伴随着一次一次的猛烈□的是能商沉闷,粗重的鼻息和那喉咙里如同野兽般的嘶吼。

    “晓蕾……晓蕾……晓蕾……”忽然,能商开始急促的叫唤起她的名字,下身的动作也猛的急骤的抽动起来,一次比一次用力,一次比一起张狂,阴 户前端的手指抠按在裴晓蕾的花核上,在那高突起的硬点上,用力的按挪,摩擦,另外一只手指则在肉缝的其他敏感湿滑的地带,肆意的抠弄。

    “呃……哼哼……不要……不……要……呃……哈哈……停下来……啊啊啊……”在这样的刺激下,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受得了,裴晓蕾的目光涣散,眼角带着泪水,微张的红唇除了语不成句的颤抖着求饶外,已并未他法。然而她这样的哀兵之计却很显然的,并没有得到能商的半丝同情,这样的呻 吟,啜泣,此刻却像是催化剂那样更进一部的刺激着男人的荷尔蒙,能商胯 下的动作不仅不见消停,反而更加勇猛张狂。

    “啊……”终于在这种阵阵迭起,言语无法表述的极致的欢愉中,一声高亢短促的呻 吟冲喉而出,裴晓蕾颤抖着的身体猛烈的往上一拱,后背往后一弯,一股透明无味热流从她的私密处喷洒出来,射得能商满掌是水。

    “哼……哼……哼……”裴晓蕾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涨红了双眼,满脸通红,全身不停的在抽搐,浑身上上下下的肌肉都在颤抖,然而在这种几乎要人命的激烈潮吹过后,能商却依然没有放过她,在她喷射的同时,硕 大粗长的男剑用力的往她的体 内狠狠的就是一捅,强行的冲破层层关口极深的插入她的子 宫内,把满腔滚烫的种子撒射入她的深处。

    “啊……”

    “噢……”

    两句的难以自抑的呻 吟重叠在一起,彼此浓重的气味掺杂在这个狭窄的屋子内,把两人一步一步的拖入情 欲的漩涡中,期间还时不时响起一两声,分不清是痛苦还是快乐的呻 吟和低喘,更是令人神魂颠倒。她勒紧内|岤,他则奋力冲杀。她心脏“咚咚咚咚……”的打着大鼓,几乎要从胸口跳出来,而他气喘如牛,肌肉绷得跟石头似的,硬邦邦的,额上腮间全是汗水,眼里眉间满是愉 悦之色。

    他,几回抖动,把浓稠火热的混浊物一次一次的射入她的芓宫深处;她,娇喘连连,再也禁不住半点刺激,私密处的透明液 体与他的体 液同步喷出,一次一次的打湿他的大掌。

    (以下,上帝视角!)

    这晚的夜,浓重而漆黑,广阔的夜空,乌云密布,既无星星也无月亮。

    最适合——“运动”。

    当然,我们提倡是适度的“运动”,而不是如本文的男女主角那样,纵情纵欲,完全不知节制。

    (众怒,手握大拳,磨刀霍霍!)

    什么,你们不同意?

    (某,嬉皮笑脸,作淡定状,举起个水杯。)

    大家表急,等俺先喝口水吃个包子,歇歇喘口气,顺便把道理说完嘛,哎呀……表乱丢鞋子!啊,小心……不要丢男装的……抗议暴力,呼唤文明……救命呐……抱头逃g~~

    咳咳咳……好,为了以示民意,现在镜头回放,我们来继续把这场毫无节制的“运动”看下去。

    ……

    “呼……呼呼……”裴晓蕾高昂着头,口中还在轻轻的喘息。两眼无神的望着屋顶,瞳孔张开,一双美目没了焦距。她的身体在不停的发抖,前胸不停的起伏,下腹也在不停的抽搐。男人的欲 望已经褪出她的身体,却还没有完全抽离了,粗长硕 大的长剑依然横在她两 脚间,置于湿润的甬道前。大量的||乳|白色混浊物从她的私密处吐出,混着自己前端的透明液体,沿着大腿内侧,蜿蜒而下,最后滴落在厚重的棉被上。一些混浊物落在男人粗壮的男物上,在湿滑的皮肤上绕了一圈,或是顺着□的纹理,滑在男人的微湿的大腿上,或者直接掉落在床榻上。

    她双手颓了下来,四肢软绵绵的靠在能商身上,如同一个精美无骨的布娃娃似的。

    能商则是从背后绕过她,双手紧紧抱牢她,不让她倾倒下来,头颅则是伏在裴晓蕾的后颈上,呼吸沉重。他的身体也在轻轻的发抖,通红的肌肉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汗水。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等彼此的情绪都平伏了一些,能商才慢慢的翻过裴晓蕾的身子,让她同自己面对着面。此时的裴晓蕾已经累的闭上了眼睛,只有长长的睫毛上还挂几点着情 欲中,落下的泪水。能商低头,往她眼角处轻轻的一吻,终是觉得自己今夜太过贪婪,蛮横了些,歉意十足的道:“抱歉,让你受累了!”

    裴晓蕾长睫毛微微一颤,慢慢的睁开眼睛,迷乱的双眸,格外的温柔娇媚,她就这样望着他,好半晌才微微宛然一笑,轻声道:“商,我爱你!”

    我爱你,所以我愿意受这样的累,而且甘之如饴。

    “我也爱你!”回应她的是能商辗转缠绵的吻,与方才的那些带着浓重欲 望的深吻不同,这个吻充满着亲昵,痛惜和满腔的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说,这是给大家久候的礼物,但是,一次写了将近两万多字的h!

    (45度cj仰望g~~~)

    我果真,是一个,大,变,、态啊!

    o(≥﹏≤)o

    不过~呃~~~那个~~还是希望~~~大家~~~会喜欢~~~~(///,掩面奔……)

    ps:下章开始走剧情。

    十二暗卫

    裴晓蕾在睡梦中转醒,朦朦胧胧中听到一些声响,睁开眼睛,触摸到身旁的被窝还是暖的,但折腾了她一夜的男人却已不在。她心里劈啪的一下响,连忙抬眼四处张望。床榻的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着装,坚硬的盔甲在摇拽的烛火映照下,格外冰凉。她支起浑身酸软的身子,不动声色的半坐起来,默默的望着他。从小她便知,四位师兄弟中,除了大师兄外,就数三师兄在军队里呆的时间最多,金戈铁马于他也是常事。

    然,他这样的一身铁甲戎装的模样,她却也第一次见。

    在着装着的能商,似乎觉察了什么,忽然转过身体,朝着她这边望,随即三作两步的走到她面前,大掌一拉,把她肩上落下的棉被拉起,把这个春光外泄的女人包得严严实实的。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我吵醒你了?”他柔声问。

    她摇摇头,轻轻的笑道:“不是!我自然醒的,大概是我这些日子睡得太多了!”

    能商低头往下望,见着她外露的脖子上,那些自己留下的点点红色印痕,眸底一暖,一双狐狸眼淡淡带笑。侧身在她身旁坐下,拿起一件棉袄往她身上套,末了,像是还拍她冷着,再加用棉被把她裹起来,最后,把她包得跟五月粽子似的,才不正经的打趣道:“为夫耕耘了大半夜,夫人却还是那么的精神,看来啊,夫人是在暗示我,昨夜还不够卖力啊!”

    裴晓蕾一听,小脸火辣辣的一红,伸出手来,有些哭笑不得的,用力的在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男人前胸捶打了一下,软软声音,几分真假的带着嗔怒道:“你这个人,哼……净瞎说!”,真是的,他怎么可能还不够卖力,她直到现在,□那里还在麻麻的胀痛,两脚都还靠不拢。

    能商见状,低低的又是一笑,在她嫣红脸颊上轻轻的一吻,搂着她,喋喋休休的又说了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贴己话,与她耳语厮磨了半晌,才眷恋的说:“时候不早了,我该出发了!”

    “现在什么时候了?”裴晓蕾从蜜糖中回过神来,抬眼向上望了望窗外,只见外面依然是一片黑漆漆的,也看不出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寅时了(北京时间03时至05时)!你再歇会儿吧,还早!”能商梳了一下她披散的长发回答道。

    “不了,我想同你再呆一会儿!” 她倔强的摇摇头,恋恋不舍的伸手去拉他的衣袖,却发现他还有一边护腕尚未系好,便抬头望着他笑道,“我来帮你吧!”

    “好啊,那就有劳夫人了!”能商眯了眯狐狸眼,立即合作的把双手递到她的眼前,一点都不客气。

    凌晨时分,夜色浓重,烧了一夜的烛火已有些黯淡,裴晓蕾低着头,聚精会神的望着男人手上的护腕,修长的十指在护腕上穿孔拉线,把这只皮质的护腕稳稳的绑在他的手腕上。

    能商也不说话,只是低头痴痴的望着她。

    裴晓蕾穿过最后一个绳孔打了个结,却不放开,反而双手把他的大掌紧紧握住,抬起头来望着他,一双美目盈盈有光,似有些什么东西在里面跳动,突然,她孩童般扑入他的怀里,八爪鱼似的把他搂得紧紧的,喃声低语道:“刀剑无眼,你切记要事事小心,早点回来,不要让我担心!”她话说得很慢很柔,暗暗的隐下了后半句,“千万不要像二师兄那样”。

    “呵呵……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洛乡拿到手,凯旋归来,你就在此,等我的好消息!”能商一怔,不知她心底的忧虑,倒是有些受宠若惊的她抱了个满怀,心里甜得跟喝蜜似的,她这么黏人的样子,他实在是很高兴。

    裴晓蕾埋在他的胸前,双手楼得他紧紧的。

    这样过了好一会儿,裴晓蕾紧搂着能商的双臂才慢慢的松开,轻微的呼吸声传来,能商低头一看,怀里的女人已经睡着了,他望着她眼底那淡淡的一圈黑眼圈,以及还有些红肿的嘴唇,轻轻的摇摇头,这个女人,明明都累成这样的,还在他面前逞强。

    悄悄的在她微启的软唇上一吻,末了,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她的唇瓣。

    “等我!”

    我是cj的分隔线cj的身高cj的外貌一直cj,永远cj

    裴晓蕾再次转醒,已是午时。昨夜密封的窗户已经被打开,屋外的太阳高挂在正空,艳阳高照,屋内也被烘得暖暖的。

    在屋内不知张罗着什么的若梅一见她睡醒,便笑眯眯的过来侍候。

    起身下床的时候,刚刚跨出一步,裴晓蕾只觉得腰一酸,腿脚发软无力,站得不太稳妥,身子便是微微的向旁一倾,侍候在侧的若梅,眼疾手快的连忙搀扶住她。

    “小姐,小心!”

    “你扶我到椅子上坐会儿吧!”裴晓蕾声音略显沙哑的吩咐道。

    “是,小姐!”若梅憋着嘴,回话得却是,那一个轻快啊。

    裴晓蕾瞥了一眼,自己身边这越来越放肆的贴身侍女,嗔道:“你还笑,再笑下去下去,嘴巴都勾耳朵上了!”

    若梅这些日子对裴晓蕾的性子,也应该摸透了个一二。被自家小姐这样明着一点破,竟也不慌,而且不但没收敛,反而更加没点奴婢样的朝着她眨了眨眼,语气调侃的打趣道:“其实啊,现在奴婢的嘴巴就算是勾到了头顶上,也都没有关系,奴婢只要一想到不久后,会出生的小小姐和小小少爷就开心得不得了!”

    小小姐和小小少爷?裴晓蕾听了一怔,没有再理会若梅。下意识的,也低头双手抚住小腹,偏头沉思起一个自己从来没有思考过的问题,这么频繁激烈的欢爱,也许自己的身体里,真的已经有个小生命在孕育了也不一定。

    孩子吗?脑海了闪过四个男人的模样,她温柔的一笑,不知道他们会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呢?

    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裴晓蕾见不得若梅那一副眉开眼笑,像是她已经身怀六甲,马上就要瓜熟蒂落了的模样,恼着换了个话题问道:“二师兄呢?”

    “二少爷还在睡,林德一直在看着呢!您别担心!”若梅知道她脸皮薄,也不敢再继续造次,便一边细细的为她梳妆,一边小声的回答道。

    “我去看看他!”裴晓蕾站了起来,半晌,复又坐下,道,“若梅,你先去备水,我要先沐浴!”

    若梅了然的点点头,应声退下。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把门带上,把小姐身上那股尚未散去的□味,隔掩去。

    沐浴更衣,用过午膳,已经是未时!一顿梳整下来,裴晓蕾不管是精神还是体力都好了许多,便挪着小步子去看善医。

    林德见她进来,连忙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能商还在睡,原本惨白的脸多了些血色,她坐在他床前,便开始为他的手脚做一些简单的物理按摩。这本是林德的工作,前些日子她身体恢复了健康后,便已转由她接手。刚开始的几日,她每次触摸到二师兄瘦弱干枯的四肢,心里头就发酸,夜半独处,每每思及,眼泪却总是忍不住的往下掉。

    当年,在山庄里,她还是疾病缠身的时候,经常一昏睡就是三五日,每次醒来,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都是二师兄。有时候,偶尔半夜转醒,望着靠椅子上,下巴冒着胡尖儿,一脸疲惫的他,心里总是觉得不好受,那会儿,对他说不上是情爱,只是觉得自己如此的身子太过拖累旁人了 。偷偷的,心里也曾想说,若是就这样一睡不醒就好了。

    以前不觉得自己的想法自私,一日一日的渐渐疏离身旁的人,总以为这是为了他们好,总以为如此这般的,以后自己若真的离开了,他们也不会太过难过。

    直到今日,物转星移,换作心爱的他一身重伤的躺在床上,受尽病痛的折磨,而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那种的刺骨锥心之痛,根本无法为外人道知。思人及己,这才明白,当日,她亲手一个一个的把他们赶离自己身边,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把手臂放回被窝里,掖好被沿,她静静的望着他。曾蘅子临走前曾说,过几日他便会醒过来,但是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几日后又是几日,他却依然一点转醒的迹象也没有。

    她的心,慢慢的,开始慌起来。

    “二师兄!”她轻轻的抚过他的削瘦得凹下去的脸颊,低低的唤了一声,“我念书给你听,好不好?”

    他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的一下,眼睛却依然紧紧的闭着。

    裴晓蕾嘴角扯出一个不甚自然的弧度,把他眉间的这点颤动当作是同意的答案,便拿起床边的书,翻开之前折起的一页。

    清冷的声音在屋内响起,一字一字,一句一句 ,一行一行,一段一段……

    师祖曾让她多陪着二师兄说说话,说是这样可以刺激他的神经,对脑袋好。此后,她便一直记得,无论多忙,总要陪着他说说话,或者给他念念书。

    嘀……嗒……一滴豆大的泪水落在书页上,默默的化开。

    她低着头,吸了吸鼻子,手掌用力的捂住嘴巴和鼻子,不让哭泣声跑出来。

    有句话,自从师祖说,在睡眠中休养对二师兄恢复有好处,她便一直不敢在他床前说,怕他会听到了,会惊扰了他的休养。但是其实,其实,她真的很想,很想他可以睁开眼睛看她一眼,哪怕是只是一眼也好!

    她到底,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日落西山红霞飞,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林德在门外唤了一声,得到裴晓蕾的允许后,便退开半掩的房门,端着两大碗药汁进来。

    裴晓蕾放下手里那本念了一大半的书,转手扶起善医,垫着枕头靠在床栏上。很自然的接过林德手中的药汁,自己坐在床沿,一小勺一小勺的喂到善医半启的口中,一些药汁沿着嘴角流下来,她连忙用手帕印干净。

    林德走近一步,想上去帮忙,却正巧看到随后端着晚膳入内的若梅,放下饭食后,便一直站在隔壁,完全没有要上前帮忙的的意思。

    心里再次叹道,若梅这个一等大丫鬟,架子真是大啊。

    “小姐,您还是让奴才来吧!”林德惦着自己没若梅那份量,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开口劝道。

    话说,这些天,他一个下人而且还是二少爷的贴身小厮,却什么也不做,干愣着站旁边看着那平日被长老和少爷们捧在心窝里小心呵护的小姐,在忙里忙外的做本该是他的工作,心里就一直在发寒冒着冷汗。天啊!他自己心里端着明白,这个可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自己的主上,如今,她居然敢让小姐这么劳碌,呜呜……别说二少爷醒来后,会责罚他。就是以后被其他管事知道了,他也逃不过一顿打。

    “无妨,我来就好!”裴晓蕾拜拜手,让他继续在旁边站好。

    他张张嘴还想说什么,身旁的若梅已经快手快脚的把他拉到自己旁边,瞪了他一眼,暗道:“小姐让你站着,你就站着,瞎闹什么呢!”

    如此几刻钟过去,两大碗药汁终于顺利的喂进二少爷的肚子里。

    “林德,你等会儿和若梅一起去把我的床被搬过来,以后我就是睡这边好了!”裴晓蕾搂着善医坐了一会,顺了一下他的后背脊梁,接过若梅拧好的热毛巾,又细细的拭擦了一下脸,才慢慢的把他放平回床上。

    “怎么了?”见林德一直没应声,裴晓蕾回头看了他一眼,忽地想起什么,又道:“是我照顾得那里做得不对吗?”

    “绝对没有,小姐您把二少爷照看得很好!”林德立即跪下来,赶紧澄清道。心里那个一把眼泪呐!小姐,您不是照顾得不好,而是太好了,那喂药的手势和姿势,简直就是来打击他这个奴役的,再这样下去,他都要开始怀疑自己的价值在那里,“天下第一庄不养无用之人”这一条规矩,他可是大小就记得牢牢靠靠的,再这样下去,赶明儿一个不留神,他搞不好就得背着包袱回老家耕田去。呜呜呜……越想越悲摧了!(剧情提醒:裴晓蕾曾在山村里面照顾过同样昏迷不醒的小行文,加之她自己以前本来就是个经常卧床的病人,所以,她在面照顾病人方面相对的细致和熟手!)

    “那么就好!你们下去吧,屋子小,别都仵在这里!”裴晓蕾见他吱吱唔唔的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是开始赶人。

    “是!”两人轻轻的应了一声,退下。

    “等等!”跨出门房前,裴晓蕾忽然喊住他们,“前方战报一到,立即呈上来!”

    “是……”又是一个异口同声。

    房门一关上,两人的脚步走远,但隐隐的还能听到,若梅正在教训着林德的话语,以及林德唯唯诺诺的应答声和偶尔夹杂着喊痛声,

    第二日一大早,梅林的小道上远远的便扬起一阵沙尘。若梅本以为是三少爷的战报来了,拔脚就向梅林了快步走去。待马蹄声声渐进,她才眉头一皱,觉得不对,前方闯入阵的是一大群人。

    怎么回事?梅林各处都暗暗的埋伏着天下第一庄的将士,这片梅林,外人已经是绝对不可能随意靠近了。

    是谁来了?若梅拿起长剑,守在小道尽头,好奇的抬眼等着前面的来人。

    “嘘……”一阵长啸,飞奔的快马在前面二十米处停下来,十几个劲装男女跳下马,朝这边疾步而来。

    若梅定神一看,心里暗叫一声,转身就往后跑。

    “小姐,小姐……”若梅冲入屋内,喘着大气,连口水都还没来得及咽下,就急着这指着门外道,“萧……萧子夜和……和十二暗卫都来了!”

    哦?裴晓蕾黛眉轻轻一挑,倒也不见太过惊讶,缓缓的放下手中的书册,站了起来,披了件外套,便往门外走去。

    与旁边的步伐轻盈整齐的暗卫不同,萧子夜的步伐走得格外凌乱焦急,待见到屋子内走出来的人影后,步子快得更是几乎像是要冲过去。

    “小姐!”他远远的便朝她喊。

    裴晓蕾循声抬眼望去,微微一愣,眼前这个满脸胡渣,消瘦了整整一圈的男子,是萧子夜吗?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后面的一众人已经她跟前三米处,齐齐单膝跪下,大声道:“属下参见小姐!”

    “起来吧!”裴晓蕾淡淡的说,随即又望了一眼,一直紧紧看着自己的萧子夜,觉得有些奇怪,便问,“你们怎么会在一起?”要知道,她的这十二暗卫队除了本队内部的同僚外,几乎是不怎么与外界人接触的,更别提会一起行动。

    “我们是在梅林的入口处,偶然遇见的!”萧子夜半垂着眼眸轻声的解释道,他的声音很平稳,却还是掩不住心口涌出来的激动。

    十二暗卫中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若有所思的看了萧子夜一眼,抿了抿唇,朝着裴晓蕾点点头,禀报道“事情表示确实如此。”

    自然,方才在梅林入口,他们和这个满脸污垢的胡须男的一场打斗,彼此都很有默契的在裴晓蕾面前一抹而净,自动自觉的当这事儿,从来都没发生过。

    裴晓蕾难得见到他们这一行人,心里自然也是高兴的,本还想说什么。

    忽然,内屋里的若梅,大声的叫嚷着跑出来。

    “小姐,小姐……”若梅指了指身后的屋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二少爷,二少爷他……醒……醒了……”

    什么?

    没等她把话说完,裴晓蕾已经如闪电般的冲入了屋内。

    醒了,醒了……二师兄他,终于醒过来了!

    萧子夜站在门口,远远的望着屋内那个紧紧抓住男人的手掌,本是无波无澜的脸上,却在一瞬间喜极而泣的女子。眼里的雀跃的光辉,慢慢的暗淡下来,最终消失尽殆。

    “我们自己先安置吧!看来小姐一时半会儿的是顾不上我们了!”一个身材高大的暗卫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忽然如长辈般的搔了搔萧子夜那头凌乱的黑发,自来熟的提醒道,“小子啊,若想呆在小姐的身边久一点,就得紧记我们的身份!”说到这里,他声音忽然一低,接着道,“我们这些人,不管靠得多近,仅仅只是小姐身边的一个‘护卫’,而已!”

    萧子夜跨出的脚步微微一凝,随后,看也不看这个暗卫一眼,手一挥,厌恶的甩开他的手,一个人默默的走开。

    高大的暗卫无所谓的耸耸肩,望了一眼萧子夜,转头又朝着屋子方向看了一看,开始摇头晃脑的叹道:“唉,真是可惜啊,可惜!”

    “可惜个屁!”话音未落,他脑袋就被重重的敲了一拳,痛的他抱着脑袋,望着眼前的一个黑衣黑发的娇小女子,直裂嘴: “队长,你别总是这样偷袭我的头啊,哎哟喂,痛死了!”

    “丑,你再敢胡说八道,别说痛,小心我下次生宰了你!”施暴者看起来虽然只是一个身材娇小,样子较弱的女子,但口里说出来的话却凉飕飕的,带着一股狠劲。

    “我也只是……只是……哎哟……别再打头啊!”高大男子见女子又高高抡起的拳头,立即抱着自个儿的脑袋远远跑开,途中,虎目带泪,还不忘边跑边自辩护:“我也只是,只是好心的劝这位师台不要走上歪路,和以前那些不要不知死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傻子混成堆,总好过你们这些明里不说话,暗地里却把那些胆敢垂涟小姐美色的不长眼的混浊东西,打个半死不活的伪善份子,要来得温柔,和蔼多了。”

    说这话说得很巧,声音更妙,除了茅屋里的人一个也听不到外,茅屋外侯着的十三人,一个不漏,声声入耳。

    作者有话要说:呼~~

    善医,终于醒了!

    不容易呐!

    忧伤明媚

    随着暗卫的到来,很多被断绝了的信息网重新连接起来,层层重重的密报折子从各方各地的纷涌而至。

    朱砂笔在密报上一一的批示,十二暗卫的队长辰一身黑衣站在裴晓蕾身边,动作利索的接过她批示过的密报,折起再行封土。站在门外身材高大的副队长丑极不和谐的从腰间抽出一根玉箫,箫声一起,四周十数只老鹰冲天而起,他梅林上空盘旋数秒后,忽然冲伏而下,极低的在他面前掠过,只一眨眼的功夫,十几份批示好的折子密令已经被老鹰带入高空,极快的向四面八方散去。

    十二暗卫由裴剑浔所设,以十二时辰为名。从继承人订立的那日开始,便着开始是从山庄内各地各部抽调出几十个出类拔粹的男女,然后再从这几十个天赋极高,各有所长的男女中,挑选出十二人组成暗卫,他们除了要保护庄主的安全外,还是庄主最忠实的维护者和执行者。而到了裴晓蕾这一代,应裴晓蕾很小就承了继承大典,所以,她的十二暗卫先有两批,现在的这一批为显,以前的十二人退位为隐,藏于山庄各部门内,若无裴晓蕾的亲自命令,这些人绝不会出现,更不会轻易的泄漏身份。

    至于他们的样子,其实能够改变声音和容貌的方法多得是。

    除了极个别特定的人外,几乎没有人知道十二暗卫脸上那张人皮面具后,究竟是长着什么样子。

    十二暗卫是内臣,在某种程度上说也等同于一个信息收集站和一个流动办公室。暗卫的来到,其实也是正式宣告她重新掌控天下第一庄的所有事务。

    裴晓蕾合上最后一道折子,递给身边这个娇小的暗部队长,道:“通知三少爷,洛乡那边的秦军要斩草除根!秦炜的脑袋让人快马加鞭送回给秦王,就说,是本庄主的回礼!”辰低下头双手接过,却没有立即退下,反而单膝跪下,道:“这份密令,属下斗胆想亲送!望小姐准许!”

    裴晓蕾食指轻叩桌子,望着地上那个因为兴奋微微有些激动的娇小女子,半晌才道:“让丑与你同去!”

    辰听到丑的名字,眼里一暗,似有些踌躇,不过这份不乐意,很快就被裴晓蕾后补上的一句“你可以在洛乡多留一日”给淹没了,辰好斗,嗜血,对战争和暴力有着极大的兴趣,对于这点,似乎裴晓蕾身边没几个人是不知道的。

    “属下遵命!”得到应许后,咧着嘴,匆匆退下,眼里掩不住对血的渴望。

    “辰,你不要太欺负丑啊!”裴晓蕾望着这个与自己年纪相若的暗卫队长的背影,摇摇头,自言自语道。

    她无意当红娘,但是这天底下也大概只有那个大智若愚的丑,肯心甘情愿的被这个喜好鲜血的女子欺负了!

    “小姐,谁欺负谁了?”若梅捧着一大托子的早餐一进门就问。

    “还有谁,自然是你妹妹!”裴晓蕾笑道,辰的真实身份,掩饰得再好也瞒不过她身边这个姐姐。

    “她?”若梅想起刚刚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么妹,皱了皱眉毛,道,“小姐您可别再纵容她了,暗卫不是暗部,不是懂得拿刀杀人就可以的!”对自己这个性子古怪的么妹,她一向觉得她不适合呆在暗卫,而且还大咧咧的占着队长一职,实在是太小才大用了。

    “无妨,丑跟着呢!”她低头喝粥,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等了小陶碗见了底,才接着问,“二少爷醒了吗?”

    “醒了,林德正侍候着呢!”

    “我去看看!”裴晓蕾放下碗筷,接过茶水漱了漱口,起身就往屋外走。因为十二暗卫的忽然到访,她的要处理的事情多了起来,为了不影响二师兄的休息,她搬去与他同住的计划只能搁置。

    照顾二师兄的任务,又再重新交由林德来负责。

    想起林德那天的表情,她都觉得好笑,真没见过谁当奴役,服侍人当得跟他那么欢的。

    善医已经醒了两天了,苍白的脸色终见一丝红润,虽然腿脚还不是很利索,但身体的状况已是一日比一日好,这令她宽心的许多。

    她轻轻推开门,一缕阳光从她的后背透进来。

    善医望着来人,依然有些苍白干裂的嘴唇一点点的往上弯,勾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晓,蕾,来!”他声音沙哑的开口道,简单的三个字,一字一顿,说的极慢。他的喉咙被剧毒的灼伤,虽然没有伤及声带,但若要完全恢复,依然需要一段时日调理。

    裴晓蕾快步走进来,坐在他的床边,脸上笑意嫣然。

    “二师兄!”她握着他的削瘦手,十指交缠的道:“你今日看起来,精神好了许多呢!”

    能商笑着望着她,不说话,然后望向门外跟着进来的若梅手上捧着的那一大盅补品,眼里的笑意隐隐的开始变得有些无奈。

    说来也巧,十二暗卫怕是对自家小姐药罐子的本质有了太深刻的了解,是以才会千里迢迢从天下第一庄来到闰国,行囊里什么东西都清减,却唯独不忘要把一大堆的盅盅罐罐,人参鹿茸等补品随身带着。

    当然,这些东西,如今歪打正着的,都进了善医这个病弱的大神医的肚子里。

    “气色好了许多,但是手脚还是凉得很,而且你真的太瘦了,明日让若梅再多弄几个药膳给你补补才好!”裴晓蕾看着他衣袖下空荡荡的,觉得有些不快,脑子一转,这顿的补品还没吃,又已经开始打下一顿食补的主意。

    “欲,速,则,不,达……”善医淡淡的开口,虽然少吃多餐是进补的一大道理,但,作为男人,每日三餐五顿的都是些人参鹿茸,冬虫夏草……实在是,有些补过头了。

    “哦!这样啊!”她晃了晃他的手臂,寻思着自己这几天是不是真的有些过火了,然后咨询着问,“二师兄,你现在可以自己为自己配药吗!”

    善医点点头,笑道:“自,然,可,以!”

    “那我就不班门弄斧了!”裴晓蕾嘻嘻一笑,把调整自己身子的重任丢回给床上的大神医。

    善医依然微微勾着唇,淡淡的笑容温暖而和煦。

    东南西北的扯了一些闲话,裴晓蕾望着善医床边墙挂着的一副洛乡的风景图,心里一沉,不由低下头,不再瞎扯了。

    这几日她一直在思索着怎么和二师兄开口,秦炜是非杀不可的,她绝对容不得这个伤害了二师兄的人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就算今日秦炜幸而不在洛乡,不在闰国,不用死在战场上,总有一日,他还是会十倍凄凉的死在她的手里。而,闰国,洛乡……从秦军踏入这里那一刻开始,已经沦为秦、楚、天下第一庄、三方的校力点。在这场校力上,已经裴家军不能退出,也不可能会退出。

    然,不管怎么说,终究,一个毕竟也算是二师兄同父异母的兄弟,另一个更是生养他母妃的家乡故土。

    如何开口把眼前的局势告诉他,语气温和的把可能的伤害减掉最低,成了裴晓蕾现在最大的难题。

    “在,想,什,么?”善医从身后把她揽住,低语道。

    她摇摇头,“没有,我只是看得有些分神!你看。这画画得真美!”罢了,这事还是先搁着吧,等二师兄身体更好些再说。

    “我,娘,以,前,很,喜,欢,我,便,贪,着,挂,几,幅!”

    裴晓蕾一听,倒也真的开始认真的欣赏起周围的画。

    “今,日,不,念,书?”善医不甘被冷落,收了收手劲。

    “啊?”她一讶,见善医指了指桌子上摆放着的一叠书籍,笑着应道,“好!”

    说完便拿起最上面的一本诗集,随手翻开一页,念到:“那一天,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 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仓央嘉措的诗,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年代的书籍上,当初她在一堆书籍上看到这首诗歌的时候,着实的激动了一把,可惜写这首诗歌的西域老僧,百年前就已圆寂,不然等事情完了,她真的想去探识一下这位有可能和她一样或算是穿越,或算是多了一份它世记忆的高僧。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善医幽幽的接了下句,沙哑破碎的声音,一启一合的唇线,被病痛削尖了的五官棱角,笼着一层柔光。

    裴晓蕾半转过身,望着他,缓缓的,又惊又喜,眼里有些水气升上来,“原来二师兄也看过这首诗!”

    善医收紧手臂,让她更贴近自己,才低哑慢道,“我,不,看,这,些,书!屋,里,的,书,是,我,娘,喜,欢,我,便,置,了,些!”他顿了顿,把头埋在裴晓蕾的后颈,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后,“我,昏,睡,的,时,候!模,模,糊,糊,的,经,常,听,到,你,念,这,首,诗,我,很,喜,欢,便,记,下,了!”

    “二师兄……”裴晓蕾现在都成水做的女人了,不知怎的这话听着听着,声音一哽,哭腔又上来了。

    “以,后,不,要,再,哭,了!”他轻轻的在她脸颊上一吻,接着说,“我,听,了……会,心,痛!”

    “嗯!”裴晓蕾双手覆在圈住自己细腰的手掌,不敢像往日那样,轻捶他的胸膛,撒娇,便干脆埋头入他胸前,把掉落的眼泪,都擦在他的衣襟上,末了,带着浓浓的鼻音也开始和他讨价还价,说起条件来,“那你呢?你以后,也不可以再伤成这样,我也会心痛的。”

    后背有些起伏,有些细碎的吻落入她的脖子上,“那,一,月,……”随着轻吻落下的还有他的口中的这首情诗。

    一诗终。

    他的声音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