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红楼之黛玉新传第23部分阅读

      红楼之黛玉新传 作者:肉书屋

    林丫头抱个不平,什么事情交给下人做不就是了,人家是个姑娘,又是客居我家,自然要客客气气的,哪有你们这样支使来支使去的,不过一点子茶叶就打发了,回头我的那份也给你,大嫂子我也有事要求你。”李纨站出来绷着脸为林黛玉鸣不平,说到后来忍不住笑了起来。

    众人开始看着李纨一脸严肃的摆出了嫂子的样子对着王熙凤和贾宝玉教训着,怔怔的听着,没想到后面竟然和两人一样的做法,忍不住一起笑了起来。

    自从林黛玉闹了一场之后,大家聚在一起再也不拿贾宝玉和她说笑了,连其他的玩笑也少开,态度上更是变得尊敬客气,生怕她恼了。如今没想到李纨这个平素最老实守礼的竟然闷不吭声拿林黛玉说笑,而林黛玉一副哭笑不得样子,最后忍俊不禁跟着笑了起来,众人看看林黛玉,又看看笑完之后板着脸,一本正经的李纨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众人又在贾宝玉房中说笑了一阵方散去。

    为山九仞见功成

    “姑娘,王嬷嬷回来了。”正收衣服的锦绣看见风尘仆仆的王嬷嬷从廊那边走过来,赶紧告诉林黛玉,虽然她不清楚林黛玉派王嬷嬷在到外面去做什么,但是她知道林黛玉这些日子就是因为一直等不来王嬷嬷的消息显得焦躁,这个对林黛玉应该很重要,因此看见王嬷嬷回来赶紧通传。

    林黛玉闻言,大喜过望,从屋里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出来,迎上王嬷嬷,迫不及待的问:“妈妈,那事情……”

    王嬷嬷慈爱的拍拍林黛玉的手,安抚她焦急的情绪,打断了她:“姑娘,别急,我们进去慢慢地说。”

    拉着王嬷嬷的手进屋,坐下,林黛玉热切的望着王嬷嬷,整个人如同巴望着肉骨头一般的小狗,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奶娘。

    看着林黛玉眼中的期望,王嬷嬷忍不住笑了起来,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不忍再吊着她的胃口赶紧说:“姑娘,放心,都办妥了。宅子位于东西街交界,原本是朝廷里一个大官退下来修建的荣养之所,后来合族回祖籍,变卖之后转手了几遭,位置可是堪堪好,不知道姑娘什么时候有时间去看看?”

    “还等什么,自然是马上就去。”听说房子已经买好,林黛玉一刻都等不了了,起身就要出去看看。

    “姑娘——”王嬷嬷看着林黛玉亟不可待的样子,赶紧拉住她,说:“姑娘稍安勿躁,这天都这么早晚的了,就算要出府也要明天了。这么长时间都等了,难道还等不下这会,姑娘按按性子吧。”

    听了王嬷嬷的劝诫,林黛玉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急躁了,现在这事情都是瞒着贾府慢慢进行的,在府中自己行动又不自由,做不得主,要是就这么跑出去,可真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了。不过这些年心心念念盼着的事情有了结果,也难免让林黛玉欣喜若狂,失了沉稳,乱了方寸。

    一晚上林黛玉也没好生睡,心中总是盼着天亮,东方刚刚发白的时候林黛玉就起来了,收拾妥当,用了早饭,就去给贾母请安,顺便请求出府。

    征得贾母的同意,林黛玉以给父母拈香的名义出府去了道观,下了车,安置好贾府跟着出来的人,林黛玉就让珊瑚雇好车,和王嬷嬷带着锦绣从后门直奔买的院子而去。

    王嬷嬷买下的这座院子,以大小而论,只可以算中等,可能是房子原来的主人特地请名家设计的,幽静严谨,显示了与众不同的雅致和宁静。地理位置适宜,左邻右舍王嬷嬷已经打听过了,住的并不是高官厚爵之流,或是一些薄有资财,只知道吟诗作画,清闲的京官;或是一些因为种种原因远离朝廷,再难起复的清流,或者一些远离权势,在家荣养的官员,或者一些好慕诗书礼仪之家的富贵大家。

    这既不临近闹市,又不远离大街,关上门与世隔绝,闹中取静,走出去四通八达,很适合动静自如的居住要求,特别是对于既要在人世间奔走、又要寻求自我宁静的人。林黛玉的身份住在这里正合适,不掉身价,而且不显山不露水,正符合“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的要求。

    林黛玉在锦绣的搀扶下下车,映入眼帘的就是磨砖对缝的灰色砖墙的院墙和门楼,宅子大门两侧,是一对石鼓,漆成暗红色的大门。厚重的门扇上,镶着一对碗口大小的黄铜门钹,垂着门环。大门普普通通的,和周遭的一样,也不同于贾府那里,门口不设门房,通常是紧闭着的,就算是有客来访,叩动门环,才有仆从从南房中闻声出来开门相迎。住在附近的规矩都是这样,因此如此行事不会有打眼之说。

    踩着连着五级青石台阶,跨过高高的门槛,推开大门,林黛玉往里走,一点一点的看过去。迎门而入就是一道影壁,四周是花开富贵的浮雕,中间铭刻了一副旭日海上东升之图,挡住了外面的视线。影壁的地底部,葡萄藤如虬龙般屈结而上,攀着几茎竹竿,沿着中间石子漫的路架的葡萄架攀爬,绿叶如盖,形成了石路荫凉。

    前院种满花草树木,虽是寻常的品种,可是却显得院子有着勃勃的生机。石路通往前通往前厅,前厅的巨大朱红柱子和绿椽子,皆极精美。穿过前厅,就是一溜青砖清瓦的房子,两边各有一排房子,是佣人和外客厅所在。正房前面接着一个长廊,连着西面一个跨院。东南开有一门,供平日里宅子里人出入。

    与东南便门斜对有一六角门,是承接前后院的咽喉。门两边各有桃树一株,门内一个水池,水池正中是一座加了基座高出地面八尺有余的怪石嶙峋的假山,堪比影壁,正好挡住了从门外看进来的视线。

    后院不同于前院的大开大合,高大壮丽,带有浓重的北方色彩,反而小巧精致,处处流露出南方的风致。由三层高石阶通着走廊可从西面的边角小门进前院。正厅连着三所小巧的房屋,房子向南,东边有个走廊通到仆人住的屋子。下人房在西边,与正房隔离。靠着南边围墙,有一丛清瘦疏落的竹子,边上还有种着几棵桂树,藤蔓逶迤而上。

    一所屋子里,其大小都有一定的格局。靠东那一间有隔扇断开,是卧室,另两间用格子细工分开,做书房和平日接待亲朋好友之所,这种房子的结构叫“两明一暗”,坐卧起居,吟诵书画全都可以包含在内。

    后面还小小的有个花园,不过半亩地大小,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亭台楼阁,池馆水榭都是小巧而又别致,错落分布,又不显得拥挤,花草扶疏做点缀,显得花园精致,有股子高雅幽隐的灵淑之气。上好的精钢浇筑的后门,十个八个壮汉都难以推开,上面又开了一个小门,大大的挂锁锁着,也不是一个壮汉就能打开的。

    这所大宅第所有的院子,设计建造得都是各成格局,正适合林黛玉和王通这样分而居住。每个院子都幽静,严谨,看着绝没有跟别的院子接连的感觉。大门紧闭,连接前院的门一关,后院就独自成一个格局,躲在这里,寄兴于所好,或读书撰述,或陶性怡情,完全忘记红尘的扰嚷烦嚣。难怪原来建房子的主人住在这里做遗世退隐,真是不错所在。

    林黛玉看一下,叹一下,满意的不得了,就感觉这个地方儿,是那么清静,叫人觉得流连忘返,那么舒服,又那么熟悉,恨不得马上搬来才好。

    “姑娘看看要是有哪要改的尽管说,回头粉刷的时候我叫人一块整修了,倒也便宜。”王嬷嬷看着林黛玉欢喜的样子,知道她心中满意,觉得自己这么长时间的辛苦没有白费,心中也是高兴,只是欢喜归欢喜,正事要紧,看见林黛玉已经把整个院子看完,赶紧询问。

    “唔——”林黛玉沉吟了一下,似乎没有什么需要整改的地方,本来她想在后院再开侧门,以便出去才买的时候方便,但是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门多了不是什么好事,下人进出难保不会带来祸事,若是真有需要就从后门进出就好了。

    “对了,我看西跨院那面和后院里连着的长廊的月亮门拆了,若是不从前院过来,就从西面的边角小门进后院,这样可不可以?”林黛玉想起后院和西跨院的联系,从长廊而过,有点多余,门多了一个。毕竟后院住的都是女眷,还是保险点好。

    王嬷嬷想了想说:“姑娘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那边长廊的月亮门没什么用处,若是单单锁了还不如直接砌死。只是姑娘要一并改道从西角门而入的话,能不能这么整改,我也不懂。回头我问问工匠好了,若是能就这么做,若是不能,我看还是封死之后,绕点远,从前院古过来好了。”

    林黛玉沉吟了一下,说:“只是那样,住在西跨院的人到后面来可就不方便了。”

    “姑娘倒不用担这个心,我们这几个人搬过来,通儿住在前面,我们在后面,西跨院根本没人住,纵使有客,安排在那里,也没个到后面让姑娘招待的道理。再说绕点远就绕点远,比起那个,安全才是第一。”

    “那就按照妈妈说的去办了。”林黛玉被王嬷嬷这么一说,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应允了。

    一向牙尖嘴利的锦绣跟着林黛玉转来转去,一道上什么话都没说,看见这边事情已经了了,赶紧插言:“姑娘,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道观了,还有事情要和珊瑚商议,若是回去晚了,届时回贾府之后可就来不及了,只怕会惹人生疑。”

    经锦绣这么一提醒,林黛玉看看时候不早了,纵然心有不舍,无奈不得不离开,就把后继的事情托付给王嬷嬷,悄悄地回道观,珊瑚早早的整治出一席素斋,林黛玉用毕,两下闲话。

    “锦绣,我那边有些贵重的东西不能再留了,回头你悄悄地收拾出来,我不管是你办成珊瑚的样子也好,还是珊瑚来接应也好,你们慢慢地把东西给带出来。”房子的事情已经解决,林黛玉开始考虑手边的东西,真要离开贾府搬家的时候,众目睽睽之下,大包小笼的,只怕又会被人惦记上了。

    虽说林如海过世的时候留下的资财被贾府谋夺了不少,可是以前林黛玉手里还攒下不少东西呢,这些东西是不能被贾府的人过了眼的,只能想办法偷着运出去。反正如今珊瑚已经掌握住了道观,可以先搬来寄存在这里。

    “其实不用锦绣送出来,我进去也可以的。”珊瑚笑眯眯的说:“我虽说出了家,乃是姑娘的替身,为姑娘尽孝,如今回府看看旧日的主子和朋友有什么不可以?”

    锦绣点头附和:“就是,就是,这样我也跟着搬,很快就能把姑娘要拿出来的东西拿出来。”

    “虽是如此,可是你一个出家之人终究不能进出的太频繁了,否则必然会引人疑心。如今大事可成,我可不想在此出什么纰漏,导致功败垂成。”林黛玉谨慎地说。

    “方放心,我们一定会小心行事,绝对不会误了姑娘的事情就是。”珊瑚和锦绣异口同声的保证着。

    跟着三人又商量了一些事情的细节,林黛玉带着歉意的告诉珊瑚就算她搬出府,她一时半刻也不能脱了道装改俗家的打扮,当时她的计划和现在的计划有所出入,因此纵然她能顺利的出贾府,可是珊瑚的道袍却不好马上脱下,不过她向珊瑚保证,一定会尽快让珊瑚还俗。对此珊瑚并没有什么异议,她还是很相信林黛玉的。

    叽叽喳喳的说了半天话,虽然时候还早,心急回去收拾东西的林黛玉起身告辞,上了马车,命令车夫快走。疾驰中,隐约听到后面似乎有招呼“停车”的呼喊之声,锦绣好奇的掀开车帘探头望去,发现车后几十米有人追着车奔跑,大声疾呼。

    放下帘子,锦绣转头对林黛玉说:“姑娘,我们的车后面跟着有人跟着车一块跑,还不停的招呼我们停车,想必是有事,要不要停下来看看?”

    林黛玉把车窗掀开一条缝隙,向后看去,果不其然,在车马掀起的尘土中隐隐约约的看见追赶着车辆的人影,也能听见招呼停车的喊声,放下车窗,林黛玉稳稳的坐在车中对前面的车夫说:“给我再赶快点。”

    马夫听见命令加快了速度,锦绣有些奇怪的问:“姑娘,你明明看见也听见有人在我们车后面,为什么不停下来?反而加快了速度?”

    “为什么要停下来?”林黛玉反问过去:“京城里除了贾府之外,我再无亲朋,我也不认识其他的人,虽然这人是在我车的后面,可是我又如何得知他们喊的就是我?况且我一个大家闺秀,听见人家喊停车我就停车,再说后面跟着的又是男子,停下来做什么?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瞧见像什么样子?”

    锦绣被林黛玉这么一问,默然不语,脸惭惭的,她怎么就忘记了,这可是涉及到闺誉的事情,而且外面跟着又是贾府的人,行事自然格外的要小心谨慎。怎么能只因为好奇,就为了陌生人而停车,不可以那么随便。

    坐在车上,林黛玉暗自沉吟,如果她所料不差,追在车后面的就是珊瑚来信中提及的在道观中不住的打听自己的陌生人,今天忙忙叨叨的忘记问这事了,珊瑚也没说,这两个人是善是恶,打听自己的用意何如

    想不明白的林黛玉掀开车窗,下意识的向后面看去,两条腿的跑不过四条腿的,气力耗尽根本追不上,越喊马车越快的,他们只能站在原地颓然的看着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远。

    回到贾府,锦绣就开始慢慢地翻倒东西,林黛玉坐在桌案前,也开始慢慢地捋顺,若是宅子粉刷好了,除了必需的生活用具,自己这里还要添置些什么东西。

    正盘算着,平儿过了来,林黛玉赶紧让座,平儿笑嘻嘻的将两罐的茶叶和几两散碎银子几串钱一并放到了她面前说:“姑娘,这是我家奶奶上次和你说好的茶叶还有林姑娘及你屋里人的月钱,我给姑娘送过来了。”

    林黛玉赶紧谦让:“平姑娘随便打发个丫头给人送来就好了,何必亲自跑一趟,劳动了平姑娘可是不敢当。”

    “姑娘快别这么说,可真折杀我了。其实我是带着我们奶奶的托付过来的,我们奶奶说有事求着姑娘,希望姑娘答应。”平儿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说出来意。

    “看凤姐姐这话,说的什么求不求的,都是亲戚,我能帮的绝对毫不吝惜,尽量帮就是了,只是我一个姑娘,又无依无靠的,恐怕也指望不上什么,平姑娘尽管说我听着就是。”林黛玉先是表明自己会竭尽全力帮忙,跟着话中又点出了自己不过是个弱女子,一下子将刚才说的慢慢地话力度削弱了,有打起了退堂鼓所在后面的意思。

    平儿也是跟着王熙凤见过事情的,如何不明白林黛玉话中耍的花枪,可是也无可奈何,只做没听出来,笑着说:“姑娘是知道的,我们家的奶奶素日里劳心劳力,忙里忙外的,如今外面的好多应酬又都被我们奶奶接下了,更是忙得脚尖都没有沾地的时候,偏偏她性子最是要强不过,不肯落人褒贬的……”

    林黛玉听平儿说了半天一味的说王熙凤的辛苦,总没有说到正题上,忍不住挑了眉头看去,她可不认为王熙凤好好的打发平儿跑到她这个“吃粮不管事”的人跟前诉辛苦来,再说也根本说不着。

    “……奶奶平素为人也公道,在我们奶奶眼中,把姑娘和府上的三个姑娘及宝姑娘是一样看待,没任何分别,甚至因为姑娘年幼失牯,更偏疼姑娘几分,并不是因为老太太……”

    这会子怎么又说上这个不相干的了,林黛玉越听越糊涂,这圈子怎么越绕越大了,赶紧打断她:“平姑娘,你有什么话尽管直说,不要在这里兜来兜去了,再兜下去只怕等你说到正题我的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

    平儿闻言,脸色飞红,半吞半露的说:“因为要过端午,又是新的一年,前几日府上给姑娘们打了几件首饰,其中有个攒珠累丝金凤,除了林姑娘外,其余的姑娘包括史大姑娘和宝姑娘都有。想来是因为数目众多,银楼里的师傅一时忘记了,我们奶奶已经命人加紧给姑娘赶工做着呢,绝对赶得上端午姑娘戴。只是这几日就要姑娘委屈一下,若是各位姑娘和老太太问起,也请姑娘从中转圜一二,我们奶奶一定会记着姑娘这份情的。”

    林黛玉一想,立刻就明白了,王熙凤做事一向周到,就算心中对自己有一万个不满,在这种的事情上她也不会伤了贾母的面子,绝对又是王夫人的手笔。等王熙凤发现补救,已然来不及,东西只怕如今已经送到各个姊妹的手中,偏偏少了她这一份。

    这事偏偏又是瞒不住的,届时众姊妹见面,言谈之间提及必然会说破。想来这事她也曾经手,虽然是王夫人的纰漏,可是她也会跟着遭殃。本来就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若是连带的惹贾母不满起来,更是得不偿失。

    林黛玉也明白王夫人的心态,不是为了这几个银钱,她也知道最后还是少不了要给自己打首饰的,但是就是要弄出这么个时间差,来羞辱自己一下,给自己添点堵,恶心恶心自己。

    知道事情与王熙凤无关,她不过是在后面收拾烂摊子的人,之所以派平儿过来和林黛玉说是怕被林黛玉驳了面子,平儿出面事情若是不成,她也留有余地。

    清楚因果的林黛玉怎么会和她计较,想了想,从自己带过来原来准备赏人的却一直没用上,别人送给贾敏的首饰中拿出一串拇指大小的珍珠琏子,递了过去说:“我因嫌那凤上的珠子小,所以又送回去回炉,为的是好镶了这个。”

    平儿看见光灿灿的珠子一愣,立刻反应过来,林黛玉应允了,赶紧接了过来道谢之后离开。

    从旁听的清清楚楚的锦绣看着林黛玉轻描淡写的就将此事接过去,很是不忿,说:“姑娘这个样子,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不成?”

    林黛玉笑笑说:“本来就是琏二奶奶无关,她不过是替人受过,我若是和她计较岂不是小家子气?再说这事情都要计较计较的来吗?”

    就算知道是王夫人做的手脚又怎么样,人家一句轻飘飘的“银楼师傅忘记了”不就把责任推卸过去了,虽然大家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难道还真撕破脸皮不成?知道事情就算摊开也不过会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终讨个没趣罢了。何况人家就是成心要气你的,想着最好能把病歪歪的你气出个好歹的才好,若是真生了气岂不遂了人家的心愿,林黛玉尽量想着高兴的事情,让心情保持愉快,不想上当。

    看着锦绣不忿的还想说什么,林黛玉拿着钱跑到外间,赶紧招呼下面的人:“发钱了,发钱了,到这里来领月钱,紫鹃和锦绣你们也来帮忙。”

    众人闻言一拥而入,将林黛玉团团围住,看见忙着为众人分发月钱的锦绣,林黛玉松了一口气,若是锦绣再说下去,虽然说的是实话,可是实话难听,难保她愉悦的心情不会跟着变差,还是赶紧不让她说话好。

    正发着钱,贾宝玉房里的小丫头叫佳蕙的拿着茶叶过来了,林黛玉看到之后,心中一叹,好了,要么不送,要送大家一起来。既然赶上了,那么见者有份,谢过了之后,抓了两把给佳蕙,看着她欢天喜地的离开。

    给了别人这里就不够分了,只好自己补上了,林黛玉对锦绣说:“去,到钱匣子里将老太太送过来的钱拿出些,补上。”

    林黛玉盛钱的匣子里的钱有贾母给她的零用钱还有林黛玉的月钱,她都没怎么花,零零碎碎的攒了下来。因为贾母基本上就是几吊钱几吊钱的给,她的二两月钱是银子。她一个孤女,出手不能太大方,所以银子没有破开基本上都不会用,平日里大多用的是贾母给的铜钱。

    滴翠亭与泣残红

    虽然有金丝攒珠凤这么一个不愉快的小插曲,但是并没有影响了林黛玉的好心情。一想到终于有了自己的家,她就乐开了花,一连好几天都没有睡好,不是筹谋着在房间添点这个,就是在房间添点那个。

    晚上睡不好,白天林黛玉也是精神奕奕,看不出疲倦的样子。心情好,看什么都是好的,本来园子就是被精心设计的,如今春暖花开,花红柳绿,满园春色看在林黛玉的眼中,更是增添了几分春色。

    欣赏着眼前的精致,林黛玉觉得有些累了,远远地望见前面的滴翠亭,穿花分柳走到亭子中,挑了个位置坐下歇脚。靠在边角的廊柱,从栏杆向外望去,河边凉风袭来,林黛玉觉得风吹在身上很舒服,十分惬意,睡意慢慢地涌上来,不知不觉林黛玉倚在栏边睡着了。挂在亭边的轻纱在风中翩翩起舞,遮住了她的睡容。

    林黛玉刚开始睡的很是香甜,后来睡梦中感觉到似乎有人在她的耳边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吵得她不得安眠。睡的不安稳的林黛玉恍惚中似乎听见说话的人说起了她,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迷迷糊糊的下意识开口:“我又怎么了?”

    一句话说完刚才还有些吵闹的环境立刻变得鸦雀无声,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林黛玉在这别样的安静中醒来,用手轻掩嘴,打个呵欠,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如同木雕泥塑的两个丫头,似乎是贾宝玉房里的人。

    这两个人一个叫红玉的,一个叫坠儿,具体是不是这个名字林黛玉也不能确定,因为贾宝玉房里的人太多了,除了来来去去跟前晃动的那几个人的名字之外,眼前这两个明显是进园子之后才挑上来上不去台面的小丫头,不是自己房的,记不住名字是很自然的。

    对上眼前两个丫头奇特的反应,看着她们张着嘴,目瞪口呆,很是惊讶的盯着自己,林黛玉第一反应就是检查自身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没发现什么问题。不得其解的林黛玉顾不上奇怪,直接了当的问:“你们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怎么一个个都如同被是了定身法一般,傻呆呆的。

    年纪比较小的名字叫坠儿的似乎反应了过来,指着林黛玉,又指指外面,迷惑不解的问:“宝姑娘不是说林姑娘你刚才蹲在亭子旁的河边弄水,这会你怎么在这里?”

    听了这话,反倒是林黛玉满头雾水,大为不解伸出头去,看见亭下河水淙淙流过,远处薛宝钗的身影,疑惑的说:“什么水边?我不知道,我本来就在这里的,刚才迷迷糊糊睡着了,恍惚听见有人提到我,我以为是在叫我,我这才醒过来,你们进来的时候没看见吗?”

    闻言两个人面面相觑,对于自己的粗心大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刚才一心想找个隐秘的地方一些不是身为好人家的女儿该说的话,挑上了这个亭子,两人急急忙忙走进来。林黛玉身上穿的衣服又和亭子的栏杆颜色差不多,又被边上的帷幔遮住了大半个身体。做贼心虚的她们心慌意乱,又一心注意外面的情况,根本没有注意到选定的隐秘场所早已经有人,反而背对着林黛玉唧咕了半晌。

    坠儿蠕动着唇,想要说什么,被红玉拦在了前面,抢着说:“倒是我们不好,打扰了姑娘的休息,我们进来的时候还真没注意到姑娘。不过这里并不是休息的地方,姑娘要是累了还是回房好好休息一下,身子要紧。”

    红玉边说边给坠儿使眼色,不管林黛玉听没听到她们之前的谈话,现在都不重要。只要知道一件事情就可以了,那就是林黛玉不是在外面,而是在亭子里面,是她们自己送上门的,人家要听也是光明正大的,根本没有偷听一说。而且林黛玉刚才表现的迷惑不似作伪,似乎真如她所说,睡过去了,听到提及她的名字才醒来。

    就算听到,以林黛玉现在摆出的态度似乎暗示着她们她会装作不知道,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告诉别人。况且就算听到又能怎么样,对方是主子,她们不过是下人,而且本来林黛玉如果不出声的话,在她们的想法里,她也听到了她们所说的事情,不同的是听到的地点有分别而已。

    林黛玉又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呵欠,似乎这两天兴奋过度了,如今小憩了片刻,立刻疲累困倦全都涌了上来。听了红玉的话,林黛玉正想说什么,文官,香菱,司棋,待书等人来到了滴翠亭。众人看见林黛玉,赶紧向她请安问好。

    互相尖利完毕,香菱笑着说:“才刚我还看见一干姑娘闹着要找林姑娘,说是这么热闹的时节怎么没看见你,打发人在潇湘馆去找林姑娘了,谁承想姑娘你竟然躲在这里来了。”

    林黛玉经香菱这么一说,恍然想起,今天是四月二十六日,这日未时交芒种节。尚古风俗:凡交芒种节的这日,都要设摆各色礼物,祭饯花神。只因芒种一过,便是夏日,此后众花皆卸,花神退位,须要饯行。然闺中更兴这件风俗。想来府中的众姊妹借这个由头早已经玩得不亦乐乎了。

    一想起来,林黛玉赶紧和众人告辞,准备加入饯花神的队伍中,红玉为人乖巧,送林黛玉出来。林黛玉远远地看见王熙凤对着这边招手,估量着招呼的不是自己,回头说:“那边琏二奶奶似乎有事情,正在找人,你过去看看,能不能帮把手。”

    看着红玉对着王熙凤跑了过去,觉得疲累的林黛玉忽然觉得懒懒的,如今这么迟才加入大家,想必众人一定要笑闹一番,偏偏她这会没什么精神,根本没有兴致玩闹。想了想,林黛玉决定回房睡觉。

    回房的路上,林黛玉恰好和找她而来的贾宝玉迎个对面。贾宝玉看见她,笑道:“今天是送花神的日子,所有的姊妹都聚在一起玩乐,唯独少了妹妹一个。妹妹刚才去哪里去了,让我好找,园子里众姊妹都在等妹妹呢。”

    “二哥哥,我觉得有点累,就不过去了,你和大家说说,回头我再向大家请罪。”林黛玉也知道今天这个日子自己缺席不好,只怕贾宝玉一说会让兴致勃勃的众人觉得扫兴,赶紧先赔礼。

    “妹妹身体不好,尽管休息就是,有什么好请罪的,何必说的如此严重,难到还有人怪你不成。”贾宝玉觉得林黛玉说的有些厉害了,竟然把请罪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大不以为然,关切的询问:“不过妹妹就这么休息一下能行吗?要不要请个太医过来瞧瞧,身子不好终究还是好好保养才是。”

    林黛玉对于贾宝玉再次无语,他是贾府的中心,自然可以张狂行事,如今的自己且不说是王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就这么个寄人篱下的身份就由不得她不小心翼翼。

    婉拒了贾宝玉请个大夫来看看的好意,送走了他,林黛玉回房休息。一觉醒来已然下午,神清气爽,用过了迟来的午饭,林黛玉开始计算诸日以来的花费,除了买房置地,粉刷宅子的人工费,添购宅子所需,道观用款……银子如流水一般花了出去,虽然知道这知道必不可少的,可是还是要将银钱一笔笔的出入明细列个分明,做到一清二白,免得将来头绪太多,理不清,成了说不清的糊涂帐。

    算完这些,林黛玉开始思量着留在贾府和带出府的东西,这些日子一些值钱的金银细软已经零零碎碎的被送到了道观寄存起来。除了夹在一些不值钱的大家伙中运出去,林黛玉利用百年官宦之家讲面子讲排场的作风,在其实盛着根本不占什么地方的礼品的盒子中夹带着又送出不少。有的时候林黛玉不得不庆幸正是有着这样的讲究,才能使她神不知鬼不觉带走很多东西出府。

    不过就是这样,林黛玉知道有些大点的东西还是不能偷运出去的,只是如果到离府的那天,就这么搬走的话未免又惹眼了点,林黛玉思量着想个什么法子能够顺利运走而又不乍眼,想来想去,不得其法,林黛玉不禁有些头疼,忍不住丢下手中的笔,叹气起来。

    “平日里姑娘赏月观花,品茗作画,行的都是风雅之事,怎么现在变得俗气起来,锱铢必较的,感觉和那些商人一样,俗不可耐,沾染上了一股铜臭味。”雪雁走进来,看见林黛玉记得帐,虽然看的不是很懂,但是也明白是什么。在林黛玉的教导下,颇识几个字的她竟然沾染上读书人的清高,看不起逐利的商贾,如今看见林黛玉也如此行事,不免抱怨起来。

    林黛玉笑了,这话也只有自小就在深宅大院里成长,不识外面疾苦的雪雁说的出来,换了她身边的其他人都不会说这样的话。

    雪雁年纪小,打小有记忆的时候就跟在林黛玉的身边,在林府的时候吃穿用度都和自家小姐差不多,到了贾府这边也没受什么苛待。林黛玉和贾府之间的暗潮涌动,她所知不多,大家有志一同的瞒着她,护着她,因为她年纪小,不懂事,不想让她掺和到这错综复杂的争斗中去。

    正是这样,所以雪雁对于府上林黛玉所处的环境一直都懵懵懂懂的,从来没有出过府的她对于外面世界的凶险和艰辛近乎一无所知,从某方面来说,雪雁更像一个养在深闺,不知世路的千金小姐。

    跟着林黛玉读书识字之后,不知不觉的雪雁就觉得高人一等,这个时代就连平头百姓识字的都少,不要说身处贱籍的奴仆。在雪雁的认知里,读书识字将就是像林如海和贾敏那样的官家和大家小姐会做的事情。社会地位按照士农工商排名,如今她看到林黛玉这么一个出身诗书礼仪之家的大小姐,竟然自降身份和低贱的商贾看齐,她怎能不感慨。

    “什么是雅,什么是俗?”林黛玉笑着反问过去:“若是无人行此俗事,那么你口中所谓的雅事也将不复存在。大俗既是大雅,雅俗共赏,有的时候‘阳春白雪’和 ‘下里巴人’是没有什么界限的,不是一定要分的清清楚楚的!”

    雪雁对于林黛玉所说的似懂非懂,况且已经根深蒂固的社会观念自然不是林黛玉这么一两句话就能扭转的了的,所以雪雁还是摇着头说:“姑娘说的那些大道理我听不明白,也不懂。反正我就是觉得姑娘应该是温婉娴静 大家闺秀,不该沾染那些俗不可耐的东西。”

    对于雪雁不是黑就是白的观点,林黛玉不可置否,不过经雪雁这么一说,她的兴致上来了,看着窗外的园内花招绣带,柳拂香风……笑着起身:“好吧,今天我就做一回你口中的大家闺秀,行一回真正的风流雅事。”

    林黛玉肩上担着花锄,锄上挂着花囊,手内拿着花帚。领着雪雁,走到沁芳闸桥边,于桃花林众掩埋落花。林黛玉一边拿着花帚扫着地上的落花,一边指使着雪雁将落花装入绢袋里,拿土掩埋,口中低低的吟着《葬花吟》。

    本来这葬花,不过是林黛玉心情好,听了雪雁的话,一时兴致起来,做戏玩闹之事。只是随着她因为落花而感怀,曼声低吟,一开始的做戏之情消失殆尽,不知不觉的林黛玉代入了自己的感情,感怀身世,哭了起来。伴随着她呜咽声,感花伤己,葬花显得是那般凄美浪漫,哀怨缠绵,虽比不上原来的林妹妹那般凄美,不中亦不远矣……

    林黛玉在这边哭了起来,一旁的雪雁立刻变得手足无措,心中暗悔,如果自己不服气,和姑娘辩来辩去,也不至于惹哭了她。雪雁正对林黛玉伤感没有办法的时候,又听见山坡处也有悲声,抬眼望去,看见贾宝玉正在那里抹眼泪,赶紧摇着林黛玉的手说:“姑娘快别哭了,你这一哭惹得宝二爷都跟着伤心,这要是让别人看见又该说三道四的了。”

    雪雁虽然不是很明白林黛玉在贾府的微妙的地位,可是她清楚地知道林黛玉注重名誉,不喜欢人们将她和贾宝玉联系在一起,当初林黛玉发飙,整个房里的下人都被罚就是因为这个,她也跟着被罚,溜溜的跪了一下午,记忆深刻,赶紧搬出这个说辞来劝慰林黛玉。

    林黛玉也发觉自己自己失态,赶紧收拾情绪,拭去脸上的泪水,扫了一眼傻傻的站在高处依旧抽抽噎噎的贾宝玉,心中无奈的叹一声,这个呆瓜,不知道听了这葬花吟,脑袋里又胡思乱想什么呢。也不理会泪流满面的贾宝玉,招呼雪雁收拾好器具迅速离开。

    回房之后,洗去身上的尘土,换好衣服,到前面去准备吃饭。在前厅中遇见了王夫人,林黛玉赶紧请安问好。王夫人也笑意盈盈的询问着她的身体情况,作出一副关怀备至的样子,林黛玉则是有问必答,摆出一副恭敬长辈的姿态。

    正在林黛玉的笑脸要装不下去的时候,贾宝玉从外面进来了,直接走到林黛玉面前:“刚才听了林妹妹吟诵的句子,我就想我若是个有造化的,一定要死在你们前头。再能够,若是你们哭我的眼泪流成河,将我的尸首漂起,则更是我的造化了,我也不枉托生一回人,就是我死也死得其所,死得正当时,不然等到妹妹的花容月貌将来无可寻觅之时,宁不心碎肠断!推之于他人,因此一而二,二而三,反复推求了去,我是还在,怎解我这段悲伤。”

    贾宝玉越过王夫人,直接走到林黛玉面前已经让王夫人很是不悦,没有那个母亲愿意在儿子的心目中有别个女子的地位超越自己的。待听到后面贾宝玉一番魔障般的痴话,无暇顾忌场合和身份,当场黑了脸,叱道:“你这个下流种子,不知道又被哪个蹄子勾引的你整天不务正业,说这些疯言疯语,人家整天做出的轻狂样,让你就没了魂,不知道东南西北了,甚至都把祖宗忘了,你这个没出息的家伙,就知道没日没夜的让我操心,一点都看不到都不行,你就离那妖精似的人远点,让我省省心不成……”

    听了贾宝玉的那一番话,当下林黛玉心中暗暗叫苦,果不其然,王夫人跟着就气急败坏的数落起贾宝玉,话中含沙射影的瓜联着自己,偏偏林黛玉又不好辩白,刚刚贾宝玉已经很清楚的说明了他是听了她的葬花吟而了悟的。在场的人听的是明明白白,就算林黛玉想择,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择的清,择的出来的。

    对于王夫人的指桑骂槐,话中隐有所指,林黛玉不为所动,眼观鼻,鼻观嘴,摆出一副老僧入定,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万事有因必有果,她已经想明白了,想开了,只要事情沾上贾宝玉,再有王夫人掺活进来,也就没什么无妄之灾一说,何况这件事的确是从己身引出来的,也就没有必要推卸责任了,认了吧,乖乖的听着训斥好了。

    随着吃饭的人陆续的到来,王夫人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了嘴,贾母过来后,大家就坐用餐。面对王夫人的训斥,贾宝玉低着头一言不发,做出一副“知道错了”恭敬地聆听教诲的模样。

    当王夫人闭上嘴,贾宝玉迅速的抬起头,对着林黛玉做出一个鬼脸,眉开眼笑,根本没有任何事情,所谓的“正在忏悔”姿态不过是应付王夫人训斥的手段而已。对于贾宝玉的投给自己的笑脸,林黛玉只做没有看见,勉强按捺住心中的怒意,径直给了个背影过去。从头到尾他没有事情,有事的是自己!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的这次互动又被王夫人看在了眼里,在王夫人的心中,自己的儿子自然没有什么不好,有错的也不会是他,因此所有的责任当然全都被林黛玉所背负。

    吃过饭,林黛玉以身体不适为由辞别贾母,没有像往常一样坐下闲话直接回房。贾母看着林妹妹瘦弱的身体,叮嘱王夫人送些滋补身体的药品和吃食给她好好补补。她存着想把林黛玉许给贾宝玉的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