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黛玉新传第7部分阅读
红楼之黛玉新传 作者:肉书屋
着,转身离开。
林黛玉的目光跟着落在了一直站在一边的周瑞家的身上,说:“周大娘,这里没有什么事情了,你也自顾忙你的去吧。”
周瑞家的笑着答应着,慢慢地退了出去,走出大门,回头望望,刚才的种种尽收入他的耳中,几番接触下来,她不得不慨叹着林黛玉的玲珑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了,卡文了,要是本文明天就能结尾就好了。
现在林如海还在世,林黛玉不过是做客于贾府,等林如海过世之后,她才是“寄人篱下”,请大大们分清此种差别,因为林如海还在世的话,林黛玉还是有点依靠,有所凭借的。
亲密信任非一般
“林妹妹,你是没看见,天下竟然有这般人品出众的人物,人品行事最是使人怜爱。和他一比,我竟成了泥猪癞狗了,自愧不如,就连凤姐姐都说我被比下去了………”贾宝玉在林黛玉的房里不住嘴里夸着。
拿着一本《山河志》看得正有趣,看书的兴致却一再被打断的林黛玉实在忍不住了,把手中的书放下,略带些无奈地说:“二哥哥,你能不能停停,一大早过来就在我耳边不停地重复着这些话,说得我耳朵都要长茧子了。不就是蓉大奶奶的娘家弟弟秦钟人物出挑些而已,值得你这么一夸再夸吗?这幸好是你昨天回来的比较晚,要是回来的早的话,只怕我的耳根从昨天开始就不得清净了。”
听到林黛玉的抱怨,贾宝玉“嘿嘿”地笑着,有些不好意思地狡辩着:“我有说了有很多遍吗?好像没有,我怎么不记得了。”
紫鹃端茶进来,笑着插言:“我可是替二爷记着呢,从二爷一早跑到我们这里来,就不住口地夸赞东府蓉大奶奶家的弟弟,这话说了不下有十几遍了,怨不得我们姑娘都烦了,就连我们这些下人也都听腻了。”
紫鹃将托盘放下,将一盏茶放到林黛玉面前,将另外一盏端起端到贾宝玉面前又说:“二爷说了这么半天的话,快润润嗓子,一会儿好接着再夸。不过依我说,二爷其实不应该在我们姑娘面着说这些话,这些话说给蓉大奶奶听,我相信蓉大奶奶不管听多少遍都不会腻烦的。”
贾宝玉被紫鹃的一席话说得很不好意思,接过茶,顺势喝了起来,然后放下茶盏说:“其实我是高兴,因为没想那样的人物竟然肯和我这个和他一比差到天上地下的人物结交,我已经禀明了老祖宗,秦钟要和我一起到家塾上学读书。等异日他过来拜见老祖宗或者有其它机会,到时我让林妹妹你见见秦钟,看过之后你就知道我今日夸赞之语所言非虚。”
偏巧王嬷嬷走进来听见了贾宝玉后面的话,王嬷嬷不等林黛玉说话,就不悦地说:“二爷说的这是什么话,闺阁中的女子怎能轻易地抛头露面,和一个素不相识的男子见面成何体统?二爷把我们姑娘当成什么人了?”
听了王嬷嬷的话,贾宝玉涨红了脸,一声不出,他这会子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林黛玉看着贾宝玉涨紫了的脸,心中略有不忍。林黛玉明白贾宝玉交了新朋友心中喜悦,想和她分享的心情。因为兴奋,贾宝玉没有多想,话脱口而出,因此说了稍微不恰当的话,其实这在林黛玉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在这个世界,除了贫民小户家的女孩子为了生计而不得不出来。再就是娼妓戏子之流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抛头露面。
好人家的女儿特别是大家闺秀是不能随随便便和男子见面的,就算是亲戚都不例外。贾宝玉算是个特例,这是因为他和林黛玉两个人算是自小一起长大,而且贾宝玉自幼就喜欢在内帏厮混,贾母溺爱,无人敢管,再加上林黛玉在贾府是客中,因此两人之间就没有那么多的避讳。
“妈妈,你也不要怪二哥哥出言莽撞了,他绝不是有意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二爷,素日里他都是有口无心的,这次也是一样。”林黛玉出言为贾宝玉辩护,在林黛玉看来其实这算不了什么大事,王嬷嬷根本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的。
贾宝玉正懊悔他自己说话莽撞造次,亵渎了林黛玉,生怕林黛玉生气的时候,听见林黛玉为他解围,赶紧说:“好妈妈,是我鲁莽了,一时口快就说了出来,可我绝对绝对没有亵渎林妹妹的意思,望妈妈见谅。”
王嬷嬷看见贾宝玉非常真诚地陪着不是,再思量现在自己这伙人的处境,因此也就不好再说什么,深深地看了贾宝玉一眼,说:“紫鹃,跟我去看看,姑娘的衣裳收了还没熨,你帮着我一块料理料理。”
王嬷嬷叫走了紫鹃,两个人慢慢地退了出去,房间内只剩下林黛玉和贾宝玉。
看见王嬷嬷走出去,贾宝玉轻吐一口气,放松了下来,转头左看右看了一下,观察一下动静,做出一副神秘的姿态问林黛玉:“对了,林妹妹学识渊博,博闻强识,你可知道什么是‘扒灰’吗?”
听到贾宝玉的问话,林黛玉手里的茶杯一下子倾倒,里面的茶水尽数泼在了裙子上,含在嘴里的一口茶一下子呛在了嗓子中,吞也不是,咽了不是,脸色憋得通红。
贾宝玉赶紧上前,拍着林黛玉的背部,轻抚着。林黛玉咳了一阵,好不容易顺过气来,拿出帕子拭去呛出的眼泪。
“林妹妹。林妹妹,没事吧?”贾宝玉关切地问。
林黛玉直起腰,看着贾宝玉,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二哥哥,你从哪里听到这话的?”
是谁在贾宝玉面前嚼舌头了吗?林黛玉做着推测,旋即做出否定,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不管是哪个知道的人绝对不会在贾宝玉面前说这个,那么只能是贾宝玉无意中偷听到了,那么他还听到了些什么?
“就是昨天我和凤姐姐去东府晚上坐车回来,我在车里听见东府里的人说的。当时我问凤姐姐,凤姐姐不仅没有告诉我,反而疾言厉色地训斥了我一顿,说那不是好话,不过是醉汉的胡沁而已。我估摸着‘扒灰’应该是骂人的话,而且比较恶毒,只是它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还是不知道,除了林妹妹我再也想不到能问的人,妹妹你知道吗?”
听完始末,明白原由的林黛玉看着贾宝玉一派天真的脸,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种话既然他已经询问过王熙凤,那么王熙凤必然郑重警告过他不能再说,可是贾宝玉竟然还是拿来问自己,对自己的信任和亲密非同一般。尽管自己已经在远着他了,可是贾宝玉对自己的态度还是与众不同。这话自己知道归知道,可是无论如何这两个字的意思也不能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将来贾宝玉不管从谁的嘴里知道意思也不干自己的事情。
林黛玉板着脸,佯装生气地说:“二哥哥你整天在外面走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而且二哥哥知道不是好话,还拿来问我,难道我像是知道这种话的人吗?看二哥哥的样子仿佛我一定知道似的,二哥哥是从哪里断定,又是如何断定我知道的?”
贾宝玉无从断定林黛玉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看见林黛玉摆出一副气恼的样子,赶紧低下姿态,软声告饶:“好妹妹,我错了,再不敢了,妹妹就饶了我这一遭吧。”
在贾宝玉的再三央告下,林黛玉的神色逐渐变缓。贾宝玉看见林黛玉不怎么生气了,赶紧转移话题:“对了,珍大嫂子请我们后天过府看戏,听说这是珍大嫂子特地从外面请来的戏班,到时妹妹想看什么尽管点,过过瘾。”
看戏?林黛玉一听见这两字就头疼,到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林黛玉勉强自己尽力习惯这里的生活,到现在各个状况还算好,只除了看戏一事。咿咿呀呀的没有字幕林黛玉根本就听不懂在唱什么,而且这个世界里的那些戏曲改编的故事林黛玉基本上都已经烂熟于胸,一点新意都没有,根本引不起她的兴趣。刚开始到这个世界,看戏的时候林黛玉不感兴趣,还可以研究一下这些戏子的扮相和行头,可是这些场看下来,所有的打扮大同小异,林黛玉早已经没有了研究的兴致。
现在看戏对于林黛玉来说是个非常难受又不得不忍受的差事,全府上下特别是女眷,不喜欢看戏的几乎没有,不过这也难怪,毕竟这个时代的女子生活的圈子非常狭窄,基本上都在高墙中,看戏可谓是一项高雅而又难得的消遣。只是让林黛玉坐上大半天欣赏着不知所云的东西,实在是个苦差事。什么唱腔优美与否对于林黛玉来说近乎对牛弹琴,在她看来所有的人都差不多,没什么分别。
“对,看戏,这次老祖宗也要去。妹妹整日闷在屋子里,正好借此散散心,听听戏,消遣一下。”贾宝玉进一步说着。
林黛玉对于贾宝玉的话不予置评,如果可以,她宁愿在房里看书,也不愿意去看戏,更可况还是去宁国府,林黛玉更不愿意。
到了后日,尤氏亲自过府来请,本来林黛玉还想推辞不去,可是贾母非常有兴头,因此林黛玉虽然不情愿也跟着过府看戏去了。林黛玉之所以去看戏是看着贾母兴致勃勃的样子,不想扫了贾母的兴,毕竟贾母是林黛玉在贾府生活的大靠山,还是要适当讨好一下的。
本来在男宾那里安排了贾宝玉的位子,可是他不耐烦坐在那里,跑到女眷这里打混,尤氏又指使丫头在这边给贾宝玉安排了一副座头。可是贾宝玉也不肯在这边好好地安坐,在男宾那边和这边两面乱窜。
林黛玉强按着性子看了两折戏,实在忍不住了,看看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戏台上,悄悄地起身走了出去。林黛玉身边没有跟着一个人,就这么单独一个人在宁国府内信步走来。
宁国府林黛玉也没来几次,而且每次来林黛玉基本上就和大部队在一起,从来没有乱走过,这次林黛玉就这么胡乱走着,也没个丫头领路,她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林黛玉看看相仿的亭台楼阁,发现自己迷路了,找不到回去了的路了。
林黛玉摸索着,绕过一块大的假山,和一个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的小丫头撞了个正着。巨大的冲力把单薄的林黛玉给撞到在地,那个小丫头连看也没看跌倒在地的林黛玉一眼,就忙不迭地跑了。
“这么慌张做什么,后面又没有老虎,谁还会吃了你不成?”跌倒在地的林黛玉起身,望着跑远的小丫头的背影,不满地嘀咕着。
林黛玉微眯了一下眼,刚才撞她的恍惚是这府里蓉大奶奶秦可卿的贴身丫头瑞珠。她不在秦可卿的身边伺候,乱跑什么?咦?刚才好像在席上也没看见秦可卿的身影,不应该呀,今天这府上可是有客,她身为长房长媳,怎么能够不出来招待呢?也没听说她病了呀,再说就算是病了,秦可卿可是个好强的性子,只要能下床,听说贾母在这边,不可能不会过来请安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妹妹,你怎么在这里,紫鹃和雪雁两个找你找得好着急。”贾宝玉从一侧走过来看见林黛玉惊讶地说。
贾宝玉的话打断了林黛玉的胡思乱想,林黛玉回神过来,看清眼前的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刚才觉得气闷就出来走走,不想就走到了这里,这会子正想回去呢。”
“那我和你一起过去。”贾宝玉和林黛玉并肩而行,一起往戏台的看台上走去。
“你说珍大哥怎么搞的,我们在这里看戏,他这个主人却不见了,刚才薛大哥还说看见珍大哥一定要好好惩罚他不可……”贾宝玉絮絮叨叨地讲着男宾方面的事情。
“姑娘,原来和宝二爷在这里,可是让我们好找,姑娘就是要走也该和我们说一声,害我们着急。”紫鹃远远地走过来,抱怨着。看见林黛玉和贾宝玉单独在一起,目光在两个人身边转了转,眼中带着几分了然。
林黛玉对于紫鹃的眼光视而不见,也无心计较紫鹃言中之意,径自回到看台上,坐到位子上,虽然是看戏,可是思绪却已经跑了十万八千里。
作者有话要说:想看林黛玉“大展拳脚”的可能要失望了,这里的林黛玉还是会遵守这个社会的规矩的,只是尽量在规矩中找寻空子,来钻,因此林黛玉是叛逆的,但是也是隐忍的。
双玉探病薛宝钗
林黛玉跟着贾母到东府看戏,看到一半不耐烦的林黛玉出去走了走,被贾宝玉找回来的林黛玉回来坐到看台上,表面上是在看戏,实际上神思飘渺。
林黛玉就这样胡思乱想一直到戏台上的戏演完,大家在宁国府吃的午饭。贾母年纪大了,感觉有些累了,因此回荣国府休息。尽管贾母离开的时候,说大家不必跟着她一起离开,尽可以继续看戏。尽管贾母这么说,王夫人、林黛玉和贾宝玉还是跟着回来了。
林黛玉懒懒地躺在床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王嬷嬷从外面走进来,看见林黛玉这么没什么精神的样子说:“姑娘不要总是闷在屋子里,也该出去走走,发散发散,像这样老闷在房里会生病的,而且才吃了饭就这么躺着,对身子也不好。”
“我倒是想出去逛逛,可是能去哪?”林黛玉闷闷地说。不管去哪都是在这个高墙之内,根本走不出去,这样的话去哪和在屋子里呆着有什么区别。
“这倒也是,姑娘一个人逛花园也怪孤单的,偏偏三位姑娘还都在东府看戏没回来。”王嬷嬷不明白林黛玉的意思,径自慨叹着。
王嬷嬷知道林黛玉不喜欢看戏,因此才回来的,贾府的三位姑娘还在继续看戏,林黛玉还真无处可去。尽管贾宝玉也回来了,不过王嬷嬷认为“男女有别”,礼教大防还是要讲的。贾宝玉主动找上门来无从拒绝,无话可说,她不赞成林黛玉去贾宝玉那里,尽量能少去就少去。
“对了,前几天姑娘从宝二爷那里回来不是说宝姑娘病了,姑娘应该去探望一下,顺便散散心。”王嬷嬷也不管林黛玉愿不愿意,径自帮林黛玉做着决定,给林黛玉找来出门的衣裳。
无可奈何的林黛玉起身,打扮妥当,带着珊瑚,转出东角门至东院,往梨香院来。刚至院门前,只见贾宝玉的奶娘李嬷嬷正对着他房里的几个小丫鬟在台阶旁说着什么。林黛玉略有些意外,没想到贾宝玉也来了。
香菱眼尖看见林黛玉,赶紧打帘子请林黛玉进屋,喊着:“林姑娘来了。”
林黛玉进屋,就看见薛姨妈正在外屋和丫鬟们打点针线。林黛玉赶紧请安,薛姨妈一把拉住林黛玉,热情地说:“可怜我的儿,难为你惦记着我们,这么冷的天这么单薄的身子跑过来,要是病倒了,冻坏了你我们可要向老祖宗请罪去了。”
听了后面薛姨妈玩笑一般的话,林黛玉轻抿了一下嘴,笑笑,没有继续接薛姨妈的话,转移话题说:“前几日听说宝姐姐身体不爽,不知现在怎么样了?可大安了?”
“也不是什么大病还让你这么惦记,亲自过来,她现在在里间呢,你进去瞧瞧去吧。”薛姨妈慈爱地说。
林黛玉掀着帘子进去,看见里间只有贾宝玉和薛宝钗两人就近而坐,而贾宝玉将脑袋凑到薛宝钗身边正说着什么。看此情景,林黛玉微一愣怔,自己这么冒失地进来不会是打搅了什么好事了吧。
旋即林黛玉笑自己胡思乱想,因为秦可卿的事情而将别人都想的那么不堪。薛宝钗也是个大家闺秀,是典型的封建礼教的卫道者,何况外间还有薛姨妈,这两个人青天白日的能做出什么事情来,顶多是贾宝玉闹着又要吃胭脂之类的事情了。不过房里就薛宝钗和贾宝玉这两个人,而且两个人又坐得这么近,似乎也于礼不合,不太符合薛宝钗的个性呢。
林黛玉所思所想不过电光火石的功夫,薛宝钗看见林黛玉进来赶紧起身让座,喊着莺儿倒茶。莺儿端茶进来,向贾宝玉和林黛玉一一奉茶,最后一杯端到薛宝钗面前,薛宝钗接过茶,嗔道:“宝兄弟过来就让你去倒茶,等林姑娘来了这茶才倒来,这幸好不是外人,不和你见识,否则岂不让人笑话死。倒茶倒了这么久,到哪偷懒去了?”
莺儿赶忙辩解:“姑娘可冤枉莺儿了,莺儿怎么敢偷懒,实在是今天的茶炉子火不旺,过去的时候水还没开,因为等水开沏茶才耽搁了一会儿。”
贾宝玉看着莺儿满脸委屈的样子,大不忍心,赶紧说:“其实我和林妹妹不过是前后脚而已进门,这才多大会的功夫,多点时间。再说茶炉子火不旺,水不开能怎么能怪到莺儿的头上。”
听了贾宝玉这么说,薛宝钗说:“今天幸亏是宝兄弟和林妹妹来,知道是茶炉子的问题,不知道的自然以为你偷懒等客人来齐了上茶。”
“宝姐姐这话说的对,我要是知道二哥哥也来,我就让二哥哥等等我,我们搭伴一起来了,这样我们过来的时候水已经烧开了,莺儿也就不用挨骂了。”林黛玉笑着说。
“来来,前些日子人家送过来些上好的茶果,味道不错,你们来尝尝。”薛姨妈在外面收拾好一桌上好的细茶果摆了进来,打断了三人的谈话。
吃过茶果,众人又围坐在一起闲聊,香菱走进来说:“回太太,晚饭已经预备好了,是这会子摆上来还是等一下。”
薛姨妈转身看看时钟,说:“这会子就摆上吧,我们娘几个边吃边聊。这也好早晚的了,要是再等一会时间就更晚了,外面还飘着雪,太晚回去天黑路滑不好走。”
“咦?”贾宝玉听了薛姨妈的话奇怪地说:“下雪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林黛玉白了贾宝玉一眼说:“我来的时候都已经下了好大一会雪珠了,你难道不知道?没看见我穿着斗篷过来的。”
“我来的时候天虽然是阴的,可是还没下雪呢。”贾宝玉老老实实地回答,旋即转头问他的小丫头:“可曾回去取我的斗篷预备着?”
李嬷嬷上前回话:“哥儿放心,我已经吩咐小丫头去取斗篷了,现在天也早晚的了,哥儿既然打算在姨太太这里留饭,天又下雪,说给那些小幺,让他们散了去吧。”
“就听妈妈的。”贾宝玉答应着。说话间,晚饭已经摆好,贾宝玉入席挨着薛姨妈而坐,薛宝钗坐在他的另一边。
“我的儿,你吃呀,这桌上你喜欢什么尽管吃,桌上没有的,你还有什么想吃你尽管说,姨妈家别的没有,一顿饭还是吃得起的。”
贾宝玉也毫不客气地说:“前两天我和凤姐姐去东府珍大嫂子那边,那边糟的好鸭掌鸭信,我觉得好吃,不知道姨妈这里有没有?”
“我当什么好东西,你喜欢吃这个,我这也有,香菱你快去取些给宝哥吃。”薛姨妈听见贾宝玉喜欢这口,一迭声地叫着香菱去取。
香菱取来,摆在桌上,薛姨妈赶紧夹了一个放到贾宝玉面前的吃碟里说:“来,我的儿,快尝尝,我这个做的好不好?”
贾宝玉夹起放入口中,咀嚼着,有点意犹未尽地说:“姨妈家的味道也不错,只是这个东西需得就着酒吃才好。”
闻言薛姨妈赶紧吩咐:“香菱,去,快到我屋里将我柜子里收藏的好酒拿出来。”
林黛玉看着薛姨妈围着贾宝玉这阵子忙活,对于贾宝玉的要求是有求必应,心中暗自好笑,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这头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这样了,要是真成了她的女婿,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不过说不定薛姨妈已经把贾宝玉当成女婿看待了。
等香菱取酒回来,薛姨妈给贾宝玉倒上,李嬷嬷突然从中插了一杠子,横拦竖挡,不允许贾宝玉喝酒,贾宝玉百般央求都不松嘴。薛姨妈眼睛闪过一丝不悦,嘴角含笑不软不硬地说了李嬷嬷几句,又让小丫头拉她下去喝酒,这才使李嬷嬷松了口,贾宝玉最终如愿以偿。
看着贾宝玉说只喜欢吃冷酒,被薛宝钗教训了一顿,告诉他喝冷酒伤身,而贾宝玉也听从薛宝钗的意见将酒暖过才饮。看到这一幕,林黛玉一愣,这时雪雁从外面走了进来,给薛姨妈、薛宝钗和贾宝玉请过安,说:“姑娘,紫鹃姐姐看姑娘去了这么长时间,怕姑娘冷,让我给姑娘送手炉来了。”
林黛玉含笑接过雪雁递过来的手炉,问:“就你一个人过来的?”
雪雁点点头说:“我自己一个人打着灯笼过来的。”
“那你先别走了,在外面和珊瑚一起等着,等会儿我们吃完饭一起回去。”林黛玉吩咐着。
雪雁点头答应着退了出去。
贾宝玉这头吃酒吃得正是心甜意洽之时,李嬷嬷又走过来阻拦,贾宝玉不肯撒手,屈意央告,李嬷嬷没办法祭出了“杀手锏”:“二爷可要小心,今老爷在家,小心老爷考察二爷的学问。”
看着本来说说笑笑,兴高采烈的贾宝玉一下子蔫了下来,薛姨妈扫了李嬷嬷一眼,说:“别怕,别怕,我的儿,来姨妈这里没好吃的,吃两盅就怎么就吃出罪过来了,你尽管吃,万事我给你做主,吃醉了就在姨妈家住下,跟我睡。”
听了薛姨妈的话,李嬷嬷不好说什么,目光落在了林黛玉的身上说:“林姑娘也在,出言劝劝我们小爷,林姑娘是知道的,他性子可恶,吃了酒更弄性,没的为了他的一口酒,把我赔在里面,挨老太太和太太的骂。”
林黛玉一直就坐在薛宝钗身边安安静静地吃着饭,贯彻执行“食不言”的政策,没想到还是受到了“无妄之灾”。看到由于李嬷嬷几句话,薛姨妈、薛宝钗和贾宝玉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林黛玉觉得刚才还觉得可口的饭菜一下子味同嚼蜡。
将口中的饭菜咽了下去,林黛玉开口:“我倒是想劝呢,可是我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姨妈这里不是外人想来吃点酒也不妨事的。刚才妈妈也说了二哥哥的性子可恶,他哪是听人劝的,我可不想平白地碰一鼻子灰。再说姨妈刚才也说了万事都有姨妈呢,妈妈干脆也和我一样,偷个懒,把事情全都交给姨妈,任由姨妈处置好了。至于我,我还是安安静静地吃我的饭好了。”
听了林黛玉的一席话,李嬷嬷叹道:“得,算我刚才白说。”
薛宝钗笑道:“林丫头从吃饭开始就一言不发,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话说的讨巧,两面都不得罪,真真厉害。”
林黛玉面对薛宝钗的调侃,依旧保持沉默,以“一默应万变”,不过看着在一边傻笑的贾宝玉,林黛玉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只要和他沾上边,似乎就必然要牵扯上自己,躲都躲不过去,他倒是在一边尽可能的自在。
薛姨妈对着李嬷嬷说:“行了,你个老货,就别在这里胡搅了,一会兴致都被你搅没了,你下去吧,到时老太太她们问起你就往我身上说就是了。”
跟着几个小丫头在薛姨妈的示意下,走上前,把李嬷嬷给拉走了。转头,薛姨妈又开始哄着贾宝玉,贾宝玉鼓起兴头,又吃了几杯。到底薛姨妈不敢让贾宝玉吃得太多,醉酒伤身,随后做了解酒的酸笋鸡皮汤,让贾宝玉痛喝了两碗,又哄着他吃了半碗碧粳粥,不至于空腹,喝酒之后不吃饭也伤身。吃完了饭,又酽酽的沏上茶来让贾宝玉吃了,茶能解酒,双重保险之下,薛姨妈才略略放了心。
饭毕,林黛玉又坐了一会儿,等跟着她的丫头吃完饭,起身告辞。看见林黛玉要走,贾宝玉也起身跟着林黛玉一起离开。
小丫头捧着衣裳过来,薛姨妈亲自为贾宝玉整衣,将贾宝玉从头到脚打扮利落,又端详了一会儿,看到没什么差错,这才罢手。
尽管贾宝玉和林黛玉身边的丫头、婆子一大堆,可是薛姨妈还是不放心,这两人都是贾母第一看中之人,特别是贾宝玉,那可是贾母和王夫人的心尖子,命根子。从她这里出去到到家,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差错,否则这责任薛姨妈担不起。
薛姨妈亲自将贾宝玉和林黛玉送出院门,又命两名媳妇好生跟着贾宝玉和林黛玉,再三叮嘱她们一定要把他们安全送回才行。林黛玉一行人已经走出好远了,林黛玉回头,看见薛姨妈还站在院门外没有进屋。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林黛玉对贾宝玉的态度不远也不近,两人关系也不错。她知道贾宝玉在这个时代的男子是好的了,自己不能拿成自己时代的标准去衡量他,不过知道是知道,但是林黛玉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去要求贾宝玉,再加上所处的环境,造成了一定程度上林黛玉对于贾宝玉的态度是矛盾的。
心思纯净如水晶
林黛玉和贾宝玉一行人从薛姨妈家里出来,在丫鬟婆子和薛家的两名媳妇的伴随下走回来,两人并没有直接回房,而是先到贾母那里绕了一下。对于贾母来说,贾宝玉一刻不在她眼前她都不放心,生怕贾宝玉磕到碰到,有个什么闪失。贾宝玉今天出来的时候贾母还在午睡,没有当面告知,而这一走又是大半天,怎么也得到贾母处让她看看,这个宝贝孙子依旧完好无缺,让贾母放心。
到了贾母的房外,贾宝玉自顾先进了房,林黛玉停下脚步,转头对薛家跟过来的两名媳妇说:“一路上辛苦两位姐姐了,现在我们已经到了,请两位姐姐回去吧。”
薛家的两名媳妇相互看了一眼,薛姨妈叮嘱她们要把贾宝玉和林黛玉安全送回家,主要是怕贾母担心,现在两人没有回家,而是到了贾母这里,事情更圆满了。两名媳妇向林黛玉福了一福,笑道:“那我们就偷偷懒,向姑娘告个罪,就送姑娘到这里,先回去了。”
“天黑路滑,两位姐姐慢走。”林黛玉点头,目送着这两名媳妇离开,跟着转身进屋,给贾母请安。贾母已经从贾宝玉的口中得知他们二人去了薛姨妈那,而且是在那里吃过晚饭回来的。看着贾宝玉醉意醺醺的样子,贾母随命他回房去歇息,不许再出来了,吩咐跟在贾宝玉身边的人好生伺候着,因此注意到李嬷嬷不在眼前,奇怪地问:“怎么不见李奶子跟在宝玉身边?”
身为奶娘比起其他的奴才来说更体面一些,在主子面前也有说话的份。特别是李嬷嬷又是贾宝玉这个贾府“众星捧月”一般人物的奶娘,体面更是不同寻常,李嬷嬷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更是以此为凭仗而变得自大又霸道,在贾宝玉的房里近乎“横”着走。此刻跟在贾宝玉身边的众人听见贾母问起李嬷嬷的行踪,惧怕李嬷嬷的他们,哪敢说在薛姨妈那里李嬷嬷看见阻拦不了贾宝玉吃酒,也就撂手不管,自顾吃个心满意足然后回家去了。就算说了有什么用,李嬷嬷顶多挨贾母一顿骂,而李嬷嬷不免记仇,贾母这里人多嘴杂的,是保不了秘的,事后被她知道是谁说出来害她挨骂的,事情还不定怎么样呢。众人赶紧说:“刚才李妈妈还在呢,这会可能有事出去了。”
贾母不过随口一问,听见众人回答了就罢了。被贾宝玉听见,想起在薛姨妈家李嬷嬷的所作所为,他不耐烦地说:“问她作什么,没她更好!”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贾母这边还没有吃晚饭,林黛玉看到贾母这里摆晚饭了,比较忙乱,禀明贾母也出来了。林黛玉从贾母房里出来回房,路过贾宝玉的屋子,偏巧看见贾宝玉和晴雯站在门外面说着什么,林黛玉看着贾宝玉脱了斗篷,穿着单薄地站在风口上,无奈的摇摇头,醉酒的热身子吹了冷风很容易得病的,到时贾宝玉病倒了倒不要紧,可是跟着倒霉遭殃的又该有一大片。
林黛玉紧了紧身上的斗篷,走了过来,跟贾宝玉打着招呼:“二哥哥,老太太不是让你回房休息,你怎么又跑出来来,这么冷的天连件厚点的衣裳都没有穿。”
贾宝玉携着晴雯的手,转头看见林黛玉,笑着说:“好妹妹,你帮我看看,看看这三个字哪个好?”
一旁的晴雯笑着插嘴,调侃着:“你看我们二爷这记性,这三个字还是我们二爷早上起来没去东府之前写的,只写了这三个字吩咐我们把它贴在门斗上然后丢下笔就走了,我巴巴地亲自登高爬梯的贴上,手都冻僵了,可是我们这位爷在外面绕了好大一圈回来都把这茬给忘了。”
贾宝玉面对晴雯的调侃丝毫不以为意,笑嘻嘻的说:“好妹妹,你帮我看看到底好不好?今我去姨妈家的路上遇见家里的人,他们还夸我的字写得越发地好了,还跟我讨呢。”
林黛玉仰头看着门斗上贴着的“绛云轩”三个字,端详了半天,平心而论,贾宝玉的字还算工整,只是柔媚有余,笔力不足,缺乏硬朗之气,没有风骨。
上乘的书作,无不强调要有“笔力”,要求刚柔并济,方圆兼备,《颜真卿述张长史十二笔意》上说“用锋常欲使其透过纸背。”及“王羲之书祝版,工人削之,笔入木三分。”都是说明笔力之于书法的重要,人们为此曾用“力透纸背”与“入木三分”这种夸张的说法来形容一个人的笔力遒劲。
一副字笔力不足就已经落了下乘,无论如何也称不上是好字,贾宝玉的字因此也只能说勉强可看罢了。尽管林黛玉看出了贾宝玉字的缺点,回首看着贾宝玉一副“人家夸我的字好,要和我讨”沾沾自喜,亟待夸奖的神情,林黛玉不想给贾宝玉泼冷水,跟着附和了一句:“写的不错,个个都好。”
随口说了一句,林黛玉不再理会贾宝玉,转身回房了,本来林黛玉过来只是提醒一下贾宝玉注意身体,义务已尽,她的身体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调养已经没有以前那么虚弱不堪了,可是还是比普通人要弱上几分,需要时时注意,因此没作停留。
回房,洗过澡,换过衣裳,林黛玉散着头发坐在熏笼上,随手拿起一本字帖翻看着,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贾宝玉的字,再想想贾宝玉的神情,不由地叹一声真是个笨蛋!连真话假话都分辨不出来,别人不过是奉承他而已,他倒好,“给个棒槌就当成针”了,还拿来炫耀。他为什么都不想想,要是他不是荣国府的继承人,贾母视他不在“如珠如宝”,还会有那么多人围在他身边,趋之若骛争相讨好奉承于他吗?
古语说“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贾宝玉也是个聪明人,怎么就不明白个中道理呢?本朝中字写得好的名士也不是没有,你一个黄毛小儿又不是天赋出众,亦不是对书法苦练过,就算写得稍微好些又能好到哪里去?人家为什么不去寻那些名家反而向你讨,还不是因为你身世显赫,出身富贵,讨你欢喜,有所图。如果不是为了利益,否则的话,谁认得你是谁呀,只怕和你倒在地上都无人问及!
想到贾宝玉傻傻地分不清别人对他好是因为他的地位或者还是他这个人,林黛玉无奈的摇摇头,不过她也明白这个责任也不全在贾宝玉身上,贾宝玉自出生之日起就被众人捧在手心里,长到这么大,一路顺遂,从来没有受过半点波折,一堆人围在他身边讨好他,奉承他得这种情况对他来说早已经习以为常了,何况人心难测,他的年纪又轻,见识少,让这样的他来分辨理解在他身边的人到底为什么对他好实在是有点勉强了。
不过这样的贾宝玉也有这样的好处,因为不知世事,所以对所有的人差不多都真心相对,不分地位贵贱与否,一视同仁。对林黛玉来说,尽管她明白有的人对她好并不是真心,而是为了讨好贾母,可是对于贾宝玉,林黛玉可以百分之两百的确定,贾宝玉对她的好完全出自于真心,纯净的如同透明的水晶,不含一点儿杂质。这样的贾宝玉究竟好不好,真是无法说得清,或许要看对象是谁,才能作出判断吧!
对着这样的贾宝玉,林黛玉可以卸下心防,不用有太多的顾忌,虽然不能完全的随心所欲,可是至少不用藏着掖着,说话半吞半吐,想三句说一句。其实如果不是担心走得太近而造出“木石姻缘”一说,林黛玉觉得她可以和贾宝玉更亲密一些,目前来说贾宝玉还算是个不错的朋友,在错综复杂的贾府中,算是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勉强可以成为林黛玉的“蓝颜知己”。
胡想乱想的林黛玉等头发全干,扔掉手中没翻几页的字帖,上床休息了,一夜好眠。第二天起床,林黛玉正在对镜梳妆,贾宝玉兴冲冲地从外面闯了进来。
“妹妹今可是起晚了,我都已经给老祖宗,太太和老爷都请过安了。”贾宝玉取笑着。
不等林黛玉说话,给林黛玉梳妆的锦绣歪头看看身后时钟的时间说:“我们姑娘还是平日的时辰起的床,不是我们姑娘起晚了,而是二爷起早了,今天二爷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吗?难得看到二爷一大早有这么好的兴致。”
贾宝玉坐下来看着林黛玉梳妆,接过紫鹃手中的茶,随意地说:“今天我要去家学上学念书去,东西袭人都已经帮我收拾好了,一会儿就走,我是来辞妹妹的。”
“啊——”林黛玉闻言很是诧异,贾宝玉最是厌恶“仕途经济”这一套,就连在他最怕的父亲贾政面前都不肯伪装,流露出厌恶读书做官的态度,今天怎么转性了,说起读书竟然兴高采烈的。林黛玉猛地转头看向贾宝玉,因为动作突然,正在给林黛玉梳头的锦绣促不及防,攥在手中的头发一下子拉痛了林黛玉。
听见林黛玉的痛呼声,贾宝玉把手中的茶碗随意一丢,赶紧跑到林黛玉眼前说:“好妹妹,没事吧?”转头,疾言厉色地怒斥锦绣:“你是怎么服侍姑娘的,这么点事情都作不好,笨手笨脚的……”
锦绣面对着一向对她们和颜悦色,笑闹无忌,似乎从来都不生气的贾宝玉如此愤然的样子,惊吓得说不出话来,原来贾宝玉也是有你逆鳞的,不能触犯他的禁忌,否则前一刻还是亲切可人,笑脸相迎的他眨眼间就会对你怒目而视,变脸之快让人目不暇接。
“二哥哥,我没事,原是我不好,听见你这么有兴致要上学读书感到惊讶突然扭头才会拉到了头发。”林黛玉看着气哼哼的贾宝玉赶紧解释。
贾宝玉没有理会林黛玉,瞪着锦绣,气怒未消地说:“……这样的死奴才就该撵出去才好……”
“好了。”林黛玉明白贾宝玉心疼自己的心思,听了贾宝玉的话,看不惯他的态度,有些不悦地打断他说:“二哥哥就不要不依不饶的了,我刚才也说了错不在锦绣,再说锦绣是我从南边带过来的,是我的丫头,要怎么处置也轮不到二哥哥。再说要怪的话,追根究底,二哥哥才是罪魁祸首,是你突然说去读书吓了我一跳的。”
贾宝玉想想林黛玉的话有道理,看见林黛玉似乎因为他的言行而有些气恼,知道自己有些越俎代庖,这才罢了,不过他还是恨恨地扫了锦绣一眼,仍旧带有一丝怒意地说:“罢了,妹妹说算了就算了吧。妹妹房里的人我自是不好多口的,可是妹妹也不能太纵了她们,否则会被惯得不成样子,让人笑话。”
闻言,林黛玉暗暗地翻了个白眼。这话谁都有资格说,就你没资格,谁不知道你屋里的人被你纵得才不成样子,几乎每个人都能对你大小声,你到还好意思跑到这里说别人。不过林黛玉不想和贾宝玉讨论这个,转移话题:“二哥哥今天对读书表现的这么有兴致,想来是准备‘蟾宫折桂’了……”
“什么折桂不折桂的,妹妹是知道我的,我最讨厌那些东西了。我高兴的不过是能够和秦钟,就是我上次和你说的东府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