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孕当头+番外第3部分阅读
鸿孕当头+番外 作者:肉书屋
复习了一下,让燕鸿被捧得耳朵冒油,偏偏还得装出一副“媳妇愧不敢当”的贤惠样子,苦不堪言。
中秋节,又称“八月节”,临近节日,夷陵的豪门大户均以果品月饼相馈赠。国公府作为夷陵权贵之首,收到的节礼自是丰厚不说。燕鸿一时手痒,便抢了厨娘的差事,做了各种各样的月饼,有豆沙馅儿的,莲蓉的,各种水果味儿的,蛋黄的,肉馅儿的,五花八门,让五朵金花都看傻了眼,她们可很少看到自家小姐这么人品爆发的。
于是国公府的回礼基本上都由燕鸿做的月饼包圆了。对此东方萌还很不高兴,虽然人家不说,可是燕鸿把月饼分给众人的时候他那眼睛瞪得跟探照灯似的油锃瓦亮,府里由上至下都被他那如影随形的目光给弄得心里直长毛,燕鸿看了都好笑,于是单独给他留了贼一大盒五彩月饼,这才让他消停下来。偏偏他还看得跟什么似的,都不带让人靠近他那月饼盒子,生怕被众人给分了。
“萌儿这孩子,眼见着活泼了很多了,以前哪儿能看到他这般精神。”老夫人一边笑着一边怜爱地拍着燕鸿的手。
“娘放心,相公生性纯善,会越来越好的。”燕鸿眼见着东方萌防他二哥跟防贼似的模样,这“生性纯善”四个字说得都有点亏心。不过也不能怪东方萌,东方齐一个大男人却偏偏爱吃甜食,可算是祸害了燕鸿不少月饼,惹得东方萌这几天眼睛只差粘在东方齐背上了。燕鸿私下腹诽她这位二伯肯定是故意的,平时东方萌对他不怎么答理,这家伙正好借这机会吸引爱弟的目光……
八月十五日中秋节,这一天是秋季三个月恰好过了一半,所以叫“中秋”,又称“仲秋”。
鉴于东方萌的“人群抵触症”已经消弥很多,东方齐又想拉近兄弟二人的关系,便与燕鸿商量着带他出去逛逛。燕鸿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公爷夫妇虽然还有些不太放心,但想着二儿子是个稳重的,三儿媳妇也是个妥当人,便也同意了。就是暖月丫头不放心,说什么也要跟着出来,燕鸿不置可否,爱跟就跟呗。
于是又跟串糖葫芦似的串了一大溜人上街,燕鸿和东方萌是重点保护对象,被围在队伍正中间,偏偏东方萌除了她谁也不愿意碰(东方齐怨念中,他可是亲哥啊亲哥……),她只好全程拉着他的手,遇着容易嗑着他碰着他或者可能引起他不安的东西还提供温暖的怀抱,在府中众人看来是夫妻恩爱情浓,在燕鸿自己想来却是鸡妈妈领着小鸡仔……
临街的大小酒家都重新装点一番店面,用绸缎搭建彩楼,花团锦簇,挑出醉仙酒旗,开始卖新酒。人们纷纷来到酒家痛饮,到中秋节下午,酒都卖光了,酒家便扯下酒旗。这时节,正是螃蟹刚刚上市,还有石榴、梨、枣、栗、葡萄、染色的橙子这些新鲜果品。
夷陵自古被称为“脐橙之乡”,所产之橙头部均有个肚脐一般的印记,故而得名。脐橙的“脐”越大,这橙便越是香甜多汁。东方齐出生富贵,想吃什么从来都是有人送到手中,因此并不知道如何挑选脐橙,偏他又心疼弟弟,见弟弟一眼一眼地看那摊贩的橙,便兴冲冲地上前去捡了一大堆抱来给东方萌。
东方萌抓紧燕鸿的手,对东方齐的示好仍是没什么反应,只一径盯着他手里的橙。燕鸿见状笑道:“二伯想是未曾留意,这脐橙头顶上的‘脐’越大越是可口,‘脐’较小的都有些偏酸,汁水也没有那么足。”
东方齐愣了愣,随即爽朗大笑道:“想不到吃橙也是如此讲究,为兄倒是心急了,受教受教。”
燕鸿见东方齐如此不羁,心下倒是对他又增加了些好感。东方萌见燕鸿又与他二哥说个没完,便扯着她往卖橙的摊位又进了一步,并且直勾勾地盯着那小贩的口袋。
那小贩也是个会来事儿的人,见众人着装均不俗,猜想是大富人家,于是便从口袋里掏出个红通通的物事,双手捧着呈给东方萌:“这位公子真正好眼力,此乃‘血橙’,因橙皮鲜红如血,橙肉肥嫩多汁而得名,比最上等的脐橙更为金贵,产量稀少,且不易嫁接成功,一棵成年的树上最多挂果十个,小人家中世代种橙,也才只得一棵树种,今日本是带来做个噱头,公子既然看中,小人也愿割爱。”
东方齐听了不免奇道:“竟如此稀奇?不过也确实未曾见过这般鲜红的橙。”说着便从小贩手中接过血橙,只见那橙较一般脐橙个头要小,形状更圆一些,外皮颜色鲜红如血,连纹路也甚为细小明亮,使得表皮看起来更加光滑,真不知剥开肉瓤会是何等光景。
燕鸿自是也从未见过这么奇特的橙,不由得多瞅了几眼。那小贩眼见生意能成,笑得更为殷勤,嘴中也毫不停歇:“这血橙得来不易,更是滋补佳品,能温润补血,改善手脚冰凉;还能振奋情绪,缓解疲劳;这位夫人吃了美容养颜,公子们吃了更是耳聪目明,老人吃了滋脾润肺,小孩儿吃了,嘿嘿,保准儿大病小病不上门。”
好家伙,经他这么一说,都快上灵丹妙药了,只差没加上起死回生。
东方萌自打血橙上了他二哥的手,那目光就随着他二哥的手势上下起伏,一刻也不愿移开视线。燕鸿心知这血橙颜色又对了他的味儿,于是冲东方齐使了个眼色,东方齐一点就亮,赶紧将橙塞到弟弟手中。
橙一到手,东方萌便握得紧紧的,嘴唇抿了又抿,燕鸿知道这是他高兴的表现。东方齐也因为弟弟没有拒绝自己而笑容融融。一时之间各有所思,没人注意到小贩那闪亮巴望的神情。
还是佳人知机,问了句:“这橙怎么卖的?”才将众人的注意力又拉了回来。
“看在今儿过节,几位又是初次惠顾,小人就算博个彩头,算便宜些,十两银,不二价。”小贩一脸割肉的表情。
“十两一斤?你还不如去抢。”袭人怪叫一声,实在是太贵了,她半年的月俸也才十两银不到呢,这还是小姐嫁过来国公府给涨了月银。
“姑娘这可就错了,十两一斤小人还不得亏死?是十两银,一个。”小贩郑重其事地竖起一根指头,严肃地强调。
这下连一向淡定的佳人脸都想抽抽了。这什么橙啊,知道的晓得是水果,不知道的还以为啥宝贝呢。
这时围观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且都稀奇地看着东方萌手中的橙指指点点,夷陵虽富庶,可一颗橙卖到十两银,这还是头一回听说的稀罕事儿。
东方萌虽然并没有明显情绪上的变化,但是却将燕鸿的手攥得更紧了,还微微有些颤抖。燕鸿暗道不妙,如果人人还是干自己的事儿没围过来,东方萌还能自在一些,现在变成众人眼中的焦点,普通人都有些脸热,何况一向不喜人多的他?
东方齐想是也明了这一点,眼也不眨地扔了块银子给小贩,一边不着痕迹地护着燕鸿和东方萌往外走,一边扔下一句话给那小贩:“剩下九颗血橙本公子全要了,一会儿直接送到镇国公府上。”
围观群众一片哗然,难怪这么大手笔,原来是镇国公家的公子,真是……不折不扣的冤大头啊。
燕鸿边走边心疼地看着东方萌手中的橙,这可价值十两银子,十颗就是一百两!回头一定要骗一颗来尝尝!!
冤大头一走,人群纵然仍惊叹,却也渐渐散去,独留小贩一人在那儿兴奋得直抽筋。
月圆
“二少爷,天色渐晚了,还要继续逛下去吗?”暖月见众人丝毫没有打道回府的意思,便开口问东方齐道。
东方齐扭头看了看,东方萌睁着大眼盯着街边捏面人儿的动作,专注得好似恨不能把这些神态各异色彩斑斓的面人儿全装进眼睛里去,神情执拗得可爱。心下不愿扰了弟弟的兴致,便摇了摇头道:“还早,再等等。”
“可是公爷夫人会担心三公子……”暖月瞟了眼同样兴致勃勃看着捏面人儿的燕鸿,眼里闪过一丝不满。
“无妨,我会看好小弟的。”东方齐一径好脾气地说道,暖月仍想再说些什么,东方齐已加入到“捏面人儿观察团”的行列中去,暖月无奈地动了动嘴皮子,终是没再说下去。
“好了,公子、夫人看看可还合意?”捏面人儿的老师傅将捏好的一对面人儿递给燕鸿,笑着捋了捋胡须,嘴上虽是说着客气话,面上表情却很是自信。
燕鸿接过这一男一女的面人儿,发现果然甚为精致,女娃娃笑容可掬,男娃娃一脸憨憨的表情,正是她和东方萌的样子,衣裙颜色都分毫不差,叫人看了就知道是他们俩。
东方萌巴巴地看着燕鸿手里的一双面人儿,燕鸿见状笑着将男娃娃递给他道:“来,这是萌萌,给萌萌自己拿着。”
东方萌眨巴眨巴眼睛,伸出手来,却并没有接过燕鸿手里的男娃,而直冲她手中的女娃伸去。燕鸿有些错愕,却仍是由着他拿走。只见东方萌拿过女娃娃后,盯着看了又看,还用食指指腹在女娃娃那指甲大小的脸上轻轻戳了好几下,嘴唇抿了又抿,这才心满意足地将女娃和宝贝血橙一起放在怀里兜着,暖月怕他手酸要帮他拿着,他死活不给。
燕鸿暗地里揣测,估计这家伙记恨她经常戳他的脸,这会儿用面人儿报仇来了……
东方齐好不容易等老师傅给捏了个跟他一样的面人儿,眼见着东方萌要转战其他地方,赶紧上前把自己的面人儿递给小弟,带着热切的笑说道:“萌弟,哥哥的面人儿也给你!”
东方萌看了看东方齐手里的,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一扭头,拉着燕鸿走了。东方齐大受打击,为毛他心爱的小弟就是不待见他呢?!
燕鸿一边随着东方萌往前方乱走,一边偷笑,估计东方萌以为东方齐想跟他换手里的女娃娃,这才不干的,可怜东方齐啊,热呼呼的脸总是贴了爱弟的冷屁股,哈哈。
暖月看着大家都往前走去,将捏面人儿的银钱交给老师傅,想了想又说道:“师傅,麻烦您老给我也捏一个,回头我再过来拿,来,这是十五文钱,您拿好。”
老师傅当然求之不得,自是应允不提。暖月这才上前追赶着队伍。
暮色下垂,渐近掌灯时分。
中秋之夜,城中集市很是热闹,富贵人家皆到装饰华美的台榭赏月,一般人家则赶去酒楼占好位子。
夷陵人喜爱将黄沙土做成白玉兔,用彩妆描饰,千奇百状,人们聚集在天街月光下,买卖彩兔,灯火辉煌,游人络绎不绝。街上还有烤肉筛酒的摊子,烤羊肉,温烈酒,彩兔又可以用来作酒杯。
东方萌的收藏又怎会少得了这些憨态可掬的彩兔,连带着燕鸿也童兴大发,左手彩兔右手还抓了一大串羊肉串子,自己吃得高兴之余还不忘喂给东方萌吃,不过东方少爷不怎么赏光就是了。他讨厌这股腥膻之气。偏生燕鸿又喜欢逗他,时不时地把羊肉串放到他鼻子底下晃一晃,看他躲来躲去皱鼻子的样子乐不可支,他虽避不之及,却也不愿放开紧捏燕鸿袖子的手跳到一边,于是每每都被燕鸿给逗个正着。爱弟心切的东方齐没说什么,倒是暖月看得又急又气,嘀咕了老半天。护主子的袭人偷偷瞪了她好几眼,这丫头别以为说得小声,就以为别人听不到她是在骂小姐!
月亮渐渐爬上天幕,给大地洒下一层银辉。中秋夜里,月色比平时更加明亮,又叫“月夕”,正是“金风荐爽,玉露生凉,丹桂香飘,银蟾光满”。王孙公子,富家巨室,无不登上高楼,在栏杆边赏月;或者聚集在宽阔的平台上,山珍海味,仙乐飘飘,痛饮高歌,一玩就是个通宵。而一般人家,也来到小小月台,安排家宴,团圆子女,就图过好一个佳节。即使是十分贫困的人们,甚至宁愿把衣服典当了换酒喝,勉强作乐,不肯虚度。
燕鸿站在楼台下,仰头看着来来往往饮酒作乐的游人,心里想着这气氛真是比那什么酒会夜宴强多了。
“中秋夜的市集会一直开到天亮呢,赏月游玩的人比肩接踵,一整晚络绎不绝,反正夷陵城里,这一晚是不实行宵禁的。”佳人喜滋滋地说道,两眼灵活地四处张望,耳朵也竖得老高,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正在探查是否有啥八卦可听。
“通宵啊?”燕鸿听得佳人如此说来颇为惊奇。她没出嫁之前,虽然不得父亲疼爱,但是家教颇严,平日里很少有机会上街,未婚女子出来抛头露面是很遭人诟病的事,即使是节日,也得家人陪伴,还须轻纱蒙面才得以出门,且不得通霄逗留于外。所以对于这番热闹的景象神往已久,却从未亲见。如今好容易能出来放放风,真是不想就此回去啊……
看了看东方萌,见他单手抱着一大堆东西在怀里,另一手还固执地拉着她,还真有些担心他手会酸。于是轻声问道:“萌萌,鸿鸿帮你拿几个,行不?”
东方萌正把心思放在他的战利品身上,根本没听进去燕鸿的问话,所以一点反应也没有。燕鸿只好摇了摇他的手,略略蹲下身子对上他的眸子,又问了一遍。这家伙在遇到自己喜欢的东西时,对外界的呼唤基本上无视无闻。
东方萌低头瞅着她的眼睛,他黑漆漆的瞳里倒映出她的身影,他眨了一下眼睛,消化完燕鸿的问话,又瞅了瞅手里的橙啊面人儿啊彩兔啊五花八门的糖啊糕啊(全是东方齐给买的),几乎没怎么思考就把手里的大半东西都给了燕鸿,自己独独留下那个女面人儿娃娃捏在手里,又看看燕鸿,她见他嘴唇又抿了抿,担心他要使坏,果然见他又竖起一根手指,偷着戳了女娃好几下,这家伙还上瘾了,汗一个。
一直逛到月上中天,暖月催促了好几回,众人这才依依不舍的回府。府中虽然也热闹,却比不上与民同乐的氛围。但公爷夫人还候着儿子们回家一起祭月团圆,燕鸿几个也不好再耽搁,便拉着不太乐意的东方萌回镇国公府去了。
八月十五祭月,除了用香烛和一般供品之外,就是团圆月饼了。所用的果饼都要是圆形的,西瓜也要切成错落的一瓣瓣,好像莲花一样。除了把西瓜雕成莲花瓣,还要摘萝卜叶子做成娑罗。纸铺子卖有月光纸,绘满了月亮的造型,还有坐在莲花宝座上的月光徧照菩萨。花枝下有明月和桂殿,玉兔站立着,手持石杵捣药。月光纸小的三寸,大的过一丈,制作精美,金壁缤纷。
各家各户都在月亮出来的方向设置月光位,人们拜月,焚烧月光纸,然后撤去供品,分给每一位家人。亲戚之间还要相互馈赠月饼和果品,大的月饼直径有两尺。
若是妻子回娘家的,在这一天一定要回婆家,因为这一天是团圆节。
纵然东方玉没有回来,公爷夫妇也仍不忘为他祈福,希望月亮上的神仙能保佑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老夫人还顺便请月老也照顾一下大儿子和二儿子,早日娶得美娇娘,让她尽早享受儿孙满堂的幸福生活。
中秋节里,除了月饼之外,还有卤馅、芽韭、稍麦、南炉烤鸭、烤||乳|猪、挂炉肉、配食糟发面团、桂花冻酒……等等各种吃食,燕鸿傻眼地看着院子里摆出来的一长桌食物口水横流三千尺,惹得东方萌一个劲儿地盯着她的嘴角。
鲜果种类很多,喷香的萍婆果、红艳艳的脆枣子、中山产的御李、南园产的岗榴、紫葡萄、绿毛豆、黄梨、红柿子、白藕、青莲,最好的莫过于葡萄了。紫色、圆形而个大的叫玛瑙,椭圆而白色的叫马||乳|,大小间杂的叫公领孙,还有朱砂红、棣堂黄、乌玉珠等等,味道都很甜美。个子小而甜的叫琐琐葡萄,热气大,吃多了身上会长小痘痘。至于大街上叫卖的小而黑的酸葡萄,就是次品了。当然也少不了东方齐用天价买回来的血橙,不过有点儿姿色的水果都被东方萌划到了他的地盘守着,大有“吃独食”之意,府上人都宠他,也就由着他。
祭月过后,一大家子便开始奋力消灭桌上的吃食,东方萌忙着研究手中水果的漂亮颜色,也顾不上吃,燕鸿时不时凑过去喂他几片糕点,他也乖乖地张口吃掉,等到东方齐要来喂时,他直接无视,东方齐哀怨的表情把公爷和老夫人都给逗乐了。
食物大战完毕,老公爷夫妇也累了,便让大伙儿散了自去赏月,老两口相携相伴着往府中花园走去,燕鸿看着这年近花甲仍是举案齐眉的夫妇,心里甚为触动,隐隐有些羡慕之情。
月华如水,府外乐声鼎沸,因离市集较近,夜深了还能听到远远传来的笙竽之声,宛若来自云外的仙音。偶尔传来一两声儿童嬉戏的吵嚷,热热闹闹的夜市,一直开到天亮。
洗澡
中秋节后,东方齐即使万般不舍,也必须得回到宫中继续伴读,当然他不舍的主要对象还是心爱的小弟。临行前,他如同唐僧附体一般对着东方萌叨叨了许久,燕鸿有感东方齐“念功”深厚之余,对东方萌的定力更是钦佩得紧,任凭他哥苦口婆心,小弟愣是雷打不动,该发呆发呆,该傻愣傻愣,于是他哥只好抱着满腔遗憾悲愤地回京去也。
日子还是平淡而过,每天发生的都是些琐事,府中大小事宜自有老夫人管辖,燕鸿的主要任务还是把东方三少爷照顾好,因此她也乐得轻松自在。由于有了之前的良好基础,国公夫妇二人对她治好东方萌的痴症信心大涨,即使在暖月看来这位三少奶奶大多数时间游手好闲没干什么正事儿,时不时在老夫人面前上点儿眼药,但爱子心切顺便爱屋及乌的老夫人对这个三儿媳却是多般纵容。
所以燕鸿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如鱼得水,那叫一个滋润顺心,愣是不慌不忙地花了近一个月才教会东方萌几件小事,分别是:睡觉前自己脱衣服脱鞋袜、起床后自己穿衣服穿鞋袜、盖被子只须盖到脖子以下而不是蒙上整张脸、洗脸是用毛巾擦洗而不是把整张脸泡在水里……就这么点儿小小的功绩,某鸿还沾沾自喜了很长时间,想想,原本一个生活基本不能自理的家伙,现在被她□的,咳,至少能够半自理了。
“萌萌,今天我们吃油焖大虾怎么样?”一大早上起来,燕鸿一边穿鞋一边歪头问东方萌。他早已经起床穿好衣服,乖乖坐在床边的圆凳上等着赖床赖了一早上的某人。
碰巧儿端水进来伺候二人洗漱的妙人闻言咽了咽口水,这一大早的讨论这么道大餐会不会太油腻了点儿啊……话说自从前天小姐高兴亲自下了趟厨房做了几道小菜,全府上下都被征服了,在这之前她从来不知道自家小姐厨艺有这么高超。
燕鸿歪头看到他注视着自己穿鞋子,眼神很是专注。不过显然没把她的问话听进去。穿好鞋蹲在他面前又问了一遍,他伸手触了触她的脸,这才抿唇点头。
最近他好像很喜欢碰她的脸,晚上睡觉前要摸一下,早上起来也要摸一下,好像某种仪式一样,不完成就不能进行其他的事情。
燕鸿对此没什么抵触心理,摸一下又不会掉块肉,而且她也没少摸他。汗,回想起来,可能她占的便宜还更多点儿。
收拾好后去主院给公爷夫妇二人请安。打从燕鸿开始请安之日起,东方萌的起床时间就与她一致了,提前了大约一个时辰,却是没见他有何不适应之处。公爷夫妇亦是惊奇不已,直道二人乃是天生注定的佳偶。
刚一进门,就见老夫人笑眯眯地招手让她上前。燕鸿微笑福身行礼:“儿媳给爹娘请安。”老公爷摆了摆手,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就乐乐呵呵地出去进行早锻炼了。老人家几十年如一日地坚持早上打一套拳,所以身体看起来很是硬朗。
“鸿儿昨日睡得可好?”老夫人拉过燕鸿的手拍拍,笑得很是慈爱。一双眼睛须臾不离儿子身上,眼底的怜爱每每都让燕鸿动容。若母亲还在世,自己每天也能沐浴这样疼惜的目光吧。
“谢谢娘关心,儿媳睡得很好。”
“恩,这就好这就好。萌儿今天的气色起来也很好。”老夫人心里高兴,便拉着她多说了几句话,待公爷练完拳回来,一起用了早饭,老夫人又留了燕鸿二人下来,说是有事要与他们相商。
燕鸿一听老夫人的话头儿,顿时囧了。
叫燕鸿有点囧的就是帮东方萌洗澡这个高难度任务。燕鸿自诩心大,大得几乎叫没心没肺,但冷不丁儿的就让她帮个大男人洗澡,虽然这个男人是她名义上的相公良人枕边之人,虽然这个男人心智还未开发齐全,虽然这个男人看起来无比粉嫩……但她还有一张脸好不好!虽然她脸皮是厚了点儿……但洗澡就意味着衣服脱光光,衣服脱光光就意味着……裸男……色女,也是懂矜持会害羞滴!!
据说离开公府之前东方萌还小,一直是由公爷夫妇二人帮他洗澡的,从不假他人之手,一方面是因他不喜外人碰触,另一方面公爷夫妇也想借机跟儿子培养感情。后来弘一大师将他带回天弘寺,整整花了近一年时间,才让东方萌接受他近身,到教会他自己洗澡,已是两年后了。
“等回到府里,我们按照大师说的,在府里给萌儿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专用澡房,领着他去看了,他也就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了。萌儿其实已经养成了习惯,每天到了时辰都会自己去澡房洗澡,不过说是洗澡,其实他也只是懂得泡在水里面……”像是所有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一样,老夫人一说到心爱的小儿子就拉着燕鸿的手说个不停,燕鸿也从中了解到东方萌独特的“泡澡”法。
原来这厮因为酷爱发呆,经常洗着洗着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每次水都透凉了,他还傻愣愣地呆在澡池子里,泡得皮肤起皱还不自知,结果还得公爷夫妇过来捞人,换作旁人来唤,他直接将来人当空气。下人们怕引起他反弹又不敢强行捞他起来,除了对他还算有些影响力的父母,别人还真干不了这活儿。所以与其说是要人帮他洗澡,倒不如说是“督澡”防止他在水里浸泡时间过长啊。
难怪东方萌每天晚饭前半个时辰都不见人影,她还以为他又跑到哪个地方静默冥想去了,没想到是洗澡去了。是,她知道是个人就要洗澡,东方萌也不例外,但她没想到他洗个澡也这么有个性……
“现如今萌儿有你这个媳妇儿,老婆子我也就不用再操这个心了,萌儿又一直很听你的话,所以以后就辛苦你啦,啊!”老夫人笑得又慈祥又欣慰地拍了拍燕鸿的手背,燕鸿心里有些别扭,却无从拒绝。本来么,她好歹也是人家的媳妇儿了,没道理还让公公婆婆帮着自己丈夫洗澡……
纵然对这个洗澡问题有些意见,燕鸿却也不得不从老夫人手中接过这烫手的山芋。看来这“捞倌儿”自己是当定了。燕鸿在心里狂嚎。
尽管做好了心理建设,真正到了快上阵的时刻,燕鸿又有些讪讪。这叫个什么事儿啊……没错,她是将自己定位成保姆、小护士来着,但这么香艳刺激的事儿,总得给她个缓冲的时间吧!(这女人自动忽略了成亲这几个月的缓冲时间……)
万一一会儿她经受不住考验鼻血狂飚把东方萌吓晕了怎么办?!
眼见着东方萌起身往院子西侧的澡房走去,燕鸿盯着他的背影,脑中开始自动幻想他脱了衣服……咕,不自觉地口水开始泛滥……
燕鸿一边鄙视自己一边头疼,自己以前没这么色啊,难道这嫁人了,思想就开始不纯洁了么……居然对患者朋友都起了染指之心!嗷,要死了。
“小姐,姑爷进澡房一个时辰了。”还没等燕鸿从绮丽幻想与自我批评中挣扎出来,妙人就强忍着脸上的笑意前来提醒。她家小姐自从嫁进国公府,脸上就经常出现这种“痛并快乐着”的扭曲表情,让人看了就想笑。
“啊?不好了,估计又泡皱了……”燕鸿再也来不及多想,火烧屁股一样冲向西院澡房。
“萌萌?哟嗬,我进来了哈。”燕鸿贼头贼脑地伸出半个脑袋,眼睛溜来溜去地观察敌情,一边有些心虚地小声放话,试探着看东方萌有没有反应。也许是她声音太小,里面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她蹑手蹑脚地走了几步,其实她也不明白自己为毛要垫着脚尖走路。进了一道门儿,眼睛飞快地转了一圈儿,还好,没发现啥暴露镜头,应该只是外间。澡房外间看起来跟公府里的厢房没什么区别,一进门正对着的,是一张精致的紫檀木雕花木榻,左右各放了一个青花大瓷瓶,木榻背靠着的墙面上雕着日出林海的图案。往右是一道拱形月亮门,估计进去就是澡池子了。
燕鸿偷偷摸摸地摸到了拱门边上,极快速地往里面飞了一眼。没想到入眼的先是一道纱帘子,影影绰绰地看到里面有个很大的水池,水池边上还放着几张矮几,上面隐约放着果品等吃食。燕鸿好歹还是识货的,一眼认出这纱帘是用上好的青葛凉纱做成,一般人用来制衣已是奢侈,居然用来当门帘!不过夏天用来是极消暑的,啧,国公府果然大手笔。
仗着有道帘子挡着,燕鸿放开胆子搜索着东方萌的影子。结果在她有限的视角内,没发现人影。轻轻撩开帘子的一角,视线全方位搜索了一番,喝,东南角上,赫然冒出一道……销魂的背影。
贼心
“苏。”要忍耐。
“苏。”都说了要忍耐了。
“苏。”柯屋嗷(正解:k、a、o,请用汉语拼音发音),这什么口水分泌系统,咋一点儿也不听指挥呢!
撩起的纱帘之后,是一个更宽敞的空间。氤氲的雾气弥漫四周,有细细小小的湿气沾染到燕鸿的睫毛上,鼻头也感到微微的清凉。不同于女子喜爱的花香,一股树木的清气扑鼻而来,隐隐好似薄荷的味道。眼前似乎有一片迷雾,却又看得分明。
四周放着红木矮几,围着中间的浴池。莲花形状的池中,清水粼粼,水面飘着一片片桃心型的翠绿叶子,叶子上许是凝着水汽,隔着一段距离望去,仿佛长了一层细小的绒毛。燕鸿无暇顾及这些从未见过的奇特叶片,只圆睁着双眼,一眨不眨地瞪着雾蔼中的那小半截身影,眼珠子恨不能粘到那上面去。
她以前一直以为类型杨贵妇出浴的那些描写属于艺术夸张,没想到居然真有其事!
人说美人如玉,要她说,那人估计没看过美男出浴。仅那露出水面的一小片白晳凝脂,如果是玉,那肯定是最上乘的羊脂和田玉,但是其形其状,又不像女子般柔弱纤细,而是骨骼清奇棱角分明,像是妙手偶得的玉雕,有着引人入胜的线条和角度。
夭寿哦,一只不解风情的呆头鹅,为毛会拥有如此让人遐想的背影捏?!
燕大色女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又忍不住偷窥那一小片美丽的风景。无意识地往里面挪了挪,只为了想再看得清楚点儿。
越近越觉得那皮肤好。燕鸿自己的皮肤算不错了,可是背上难免会有些细小的豆豆毛孔之类,可是眼前这位,什么也没有,毛细孔都看不见。这还有没有天理了,他可是男人!让她这纯女人情何以堪啊啊啊!
燕鸿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挪到浴池边儿上了,心里不怎么真诚地反省自己这种行为是不是有点侵犯人家美男的隐私,两脚却仍然固执地往前踮。
咳,背上的皮肤已经如此之好,难以想像那洁白的胸膛该是怎样迤逦的景象。鼻血啊鼻血,你可一定要控制住,千万不要私自离家出走啊,她失点血不要紧,吓到美男可就不好了。燕鸿不禁有点后悔平日里就寝没有教唆东方萌脱下里衣睡觉,不然这么大好的风光她咋会今天才看见!!
燕鸿完全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初衷。
东方萌完全没有感觉自己已经被视觉侵犯无数次,他沉浸在自己冥想的世界里,谁也不知道那个世界里有些啥。
离东方萌仅有一尺之遥的时候,燕鸿还在回想东方萌脸上的触感,心里想着不知道这背上的皮肤摸起来会不会也像那么滑。想着想着,手就不老实地想往前伸。
不行,会被发现的,赶紧缩回来。燕鸿此时已经全身心地沉浸在偷窥狂这个角色里不能自拔,心里为着要不要摸,摸了会不会引起美男的警觉,引起警觉后会不会再也看不到美景这种问题而纠结得半死,而忽略了自己即将暴露的现实。
色心与理智交战了数十回合后,色心终于打败理智,碌山之爪豁然而出!
嗷嗷嗷,果然比意想之中的还要滑溜。燕鸿用一根手指头感受了一下在丝绸上滑行的感觉,剩下的手指不满意了,纷纷要求出场。于是燕鸿欣然同意了它们的要求。
保持同一个动作一个多时辰的东方萌被背上的异动带回了世俗的凡尘,这下子他终于感觉到有人侵入了自己的领地,并且堂而皇之地触碰了自己的身体。
于是他行动了。
扑通,燕鸿光荣落水,并且近距离地接触到了自己一直想染指的,那片遐想中的肌肤!幸福来得太突然,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是傻不拉叽地瞪着东方萌明显有些得意的表情,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正被光溜溜的某人圈在怀中,而且双手也正放在她向往的地方= =
东方萌在燕鸿整个巴掌袭上他后背之时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于是肯定了来人就是他的好伙伴鸿鸿。他估计想着鸿鸿是不是也想下来泡泡水,于是不假思索地将背后的她扯了下来。
当然东方萌的直线性思维远不止如此。因为他发现鸿鸿下水之后居然还穿着衣服。这怎么可以呢?洗澡当然得脱衣服。
于是他放开了燕鸿,直直地盯着她,用目光示意她该脱衣服了。
燕鸿的脑电波显然处于罢工状态,没有接收到任何信号。东方萌等了半晌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反应,决定给她点提示。于是他伸出泡得有些发胀的手指戳了戳燕鸿的脸,仍然没有反应。他疑惑地看着她,最后决定帮她把衣服脱掉。
“你、你想干嘛?”衣服被拉扯的不适终于让燕鸿从惊吓中醒来,但是东方萌的行动瞬间又让她无法恢复冷静。
东方萌抿了抿唇,眼睛里一派纯洁无害,手指还停留在她颈边的衣襟上。燕鸿急忙往后退了退,引来他疑惑的注视。她顿时有些心虚,毕竟自己之前的行为也不咋的光彩。而且看他的样子估计转得跟她不是一样的念头……
伸手想摸摸鼻子缓解一下尴尬的心情,又蓦然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贴在他的胸前,还正好……盖在两颗敏感的豆豆上。
喝,急忙收回造反的双手。瞬间又有些后悔,应该记录一下触感再缩回来的。
东方萌对燕鸿突如其来的抗拒有些不解,淡淡的委屈浮上他的眼帘。细长的手指在她的脸上轻轻划了两下,这是他特有的,示好的方式。
燕鸿舔舔嘴唇,又吞了吞口水,这才找回自己正常的声音:“萌萌,那个啥,你洗好了吧?洗好了就要起来哦,不然皮会变皱,那,就像这样,丑丑的。”捞起他的手将皱起的地方指给他看,努力不让自己的眼睛往他光裸的身上凑。
东方萌低头看着浮皱的皮肤,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嘴角也撇了下来。又抬眼看看燕鸿因打湿了而贴在身上的衣服,一时有些无措,眼神游离了一会儿,终是又可怜兮兮地垂下头。
燕鸿抬手用力揉了揉自己发烫的脸颊,然后扭过头去寻找他的衣服。再回过头的时候,就发现他的眼睛又不肯正视她了。
他垂着头的样子,就像一只曲颈拭羽的天鹅,隐隐透着受伤的味道。燕鸿轻叹一声,知道自己的失魂终是让敏感的他有些退缩,赶紧放下心中飘忽的情绪,双手扶起他的脸,对准他的视线,微笑着说:“萌萌,不洗澡了,鸿鸿想和萌萌回房间,好吗?”
连续问了三遍,他终是点了点头,嘴唇又可爱地抿起来。燕鸿松了口气,冲他灿烂一笑,随即拉着他往池边走去。
走上来之后拿起浴巾裹在他身上,不可避免地看到了某个造型怪异的地方,燕鸿心里泛起奇怪的感觉,喉咙有些干干的。轻咳了两声,引起他不安的碰触,她赶紧冲他笑笑,弯腰拿起矮几上的衣服递给他,挤出一句:“萌萌自己穿衣服,可好?”
东方萌点点头,她一边扯去他身上的浴巾,一边讪讪地将视线调去别处。隙隙索索的穿衣声在耳边响起,燕鸿暗中唾弃自己的没胆,脑中不时闪过之前看到的景象,红云再度袭上脸颊。
如果他不是这么懵懂,会不会告自己调戏良家少男啊……
穿好衣服之后,他的头发湿答答地垂在脑后,燕鸿皱了皱眉,拿起浴巾帮他擦头发。他的头发很厚很长,一时半会儿不容易擦干,于是她拎着浴巾,想拉他去外间再擦。
结果东方萌一动不动,眼睛紧盯着她手里的浴巾。
“怎么了?”燕鸿问道。
东方萌指指她手中的浴巾,又指了指旁边的矮几。燕鸿想了想,问道:“萌萌想坐在矮几上?”
他皱皱眉头,好像不知道怎么表达,表情有些焦急,燕鸿急忙摸摸他的脸,轻声说道:“不急不急,慢慢来。”
想想他平时的习惯,燕鸿又问道:“浴巾要放在这里,不能拿走吗?”可能她平时注意到了却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想,他用过的东西,之后总要放回原来的地方。
看他愉悦地抿唇微笑,燕鸿知道自己想对了。于是笑着跟他说道:“鸿鸿先帮萌萌擦干头发,再把浴巾放回来。”连说了两遍,他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顺从地跟着她走到了外间。
他的头发像丝缎,甚至比她的发质还要好,摸起来的感觉,让她想起之前碰触到的那一片滑腻。咕,今天晚上睡觉要不是教他把衣服脱了睡呢?不行不行,她怕自己到时候控制不住,色心大发了怎么办?
就见燕鸿一边给东方美男擦头发,一边脸颊冒烟地天人交战中。
突如
“小姐这是怎么了?”袭人拉长脖子怪异地瞅了坐在窗前的燕鸿一眼,只见自家小姐双手撑着脸颊,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叹气,一会儿把头摇得跟搏浪鼓似的,一会儿又把脸当成面团儿狂揉。
“不知道,昨个儿把姑爷从澡堂子里领出来就变成这样儿了。”可人跟袭人一样单纯,丝毫不作其他联想。
“难道中邪了?”袭人说着说着倒把自己吓着了,慌不愣神地要往燕鸿那儿奔,想着好歹要先把小姐摇醒了再说。
“我说你们俩真是榆木脑袋不开窍,小姐这模样儿看起来像中邪吗?这分明就是……”伊人翻了个硕大的白眼,对这两个小笨蛋大摇其头,真乃朽木不可雕也!看着二人一脸不求甚解的样子,她坏心眼地故意吊起她们胃口。
“是啥?好伊人,最最漂亮的伊人,你就告诉我们嘛……”可人还是比较机灵,拉起伊人的袖摆撒起娇来,苹果般的小脸上一副娇憨的恳求表情,伊人向来最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哪里经得起这番糖衣攻击,正待为二人解惑,一旁眯缝着眼观察燕鸿半天的佳人一副笃定的表情施施然抢了先道:“小姐就分明就是思春了!”
“思春?!”一旁正在帮燕鸿挑新鞋样子的妙人闻言与其他三姝几乎同时怪叫一声,满心满眼地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自家小姐在男?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