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节阅读4

      庶长子 作者:朗朗明日

    好进,可纪安和纪晨恐怕就得留下隔阂了。

    纪安回过神来,忙拉着纪博说道:“爹,儿子没有不愿意。明正书院我也挺喜欢的,只是想到上了书院,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不能在祖母和爹面前尽孝,有些难受罢了。”

    纪博听着心里纪安的话,从脚后跟到头发丝就没有不熨帖的地方,脸上的笑容加深的说道:“安儿,你的孝心爹都知道。不过,好男儿志在四方,你有了好前程,我和你祖母就满足了。再说,明正书院就在京郊,来回不过个时辰,除了沐休,爹也可以去看你的。”

    纪安眼睛亮,对着纪博傻笑道:“爹,你真好,儿子最最喜欢爹了。”

    纪博点了点纪安的额头,脸色严肃的说道:“不可无理,你都十三了,可不能这么没规矩了。”不过,嘴角却慢慢的往上翘了翘。

    纪安磨磨蹭蹭在纪博那儿蹭了顿饭,厚着脸皮要到了《捣练图》才兴高采烈的回去了。纪博瞧着纪安欢天喜地的模样,眼角舒展,让下人给纪安准备了夜宵送了去。

    纪安并没有回自己的释梦斋,而是去了集福堂。

    纪老太太已经得了消息,精神头十分的不错。纪安进来的时候,纪老太太温和慈祥的说道:“安哥儿,这么晚的天了,你还跑祖母这儿来趟,可是有什么事情。你年纪小,最是要睡觉的时候,可不能耽误了。”

    纪安上前坐在纪老太太的身边,拿出《捣练图》展开,笑着说道:“祖母,孙儿刚刚从父亲那儿要了副画,孙儿想着祖母喜好字画,这才借花献佛给祖母送来了。祖母,你可不能跟父亲说,不然,他要知道我拿他的字画做人情,恐怕得捶我了。”

    纪老太太笑的开怀,对着纪安说道:“没事,你老子要敢揍你,祖母先把他揍了。祖母的乖孙孝敬祖母,这是你的孝心。来,吕嬷嬷把这副画给我收起来,明儿有了空闲,我得好好鉴赏番。”

    吕嬷嬷知道纪老太太有事情要和纪安说,有眼色的带着下人退了下去。

    纪老太太低着头问道:“安哥儿,你老子可说什么时候送你去明正书院?”

    纪安摇摇头,纪博还真没说,他也没问:“祖母,父亲只是告诉我要送我去明正书院,并没有说具体的日子,我猜,大概就在这几天了吧。”

    纪老太太这才露出笑来:“本来祖母还想着要等些时日,你老子才肯答应呢。没想到那位现在也学乖觉了,这不上赶着为你老子排忧解难来了。她心思倒是细,直接送你去明正书院,既全了面子,又在你老子面前卖了好。”

    纪老太太是不太满意明正书院的,原本她打算把纪安送回白家交给白莲的亲哥哥亲自教养。白旭是京城有名的才子,是名噪天下的状元郎。纪老太太知道,白旭对着白莲这个妹妹虽然说的狠,可心里还是惦记的。

    把纪安给他教养,不说再出个状元郎,这舅甥关系却是能维持下去的。可半路给郑氏截了胡,直接把纪安送到明正书院。纪老太太有气,明正书院说的好听,可那是庶子的书院。

    她要纪安去明山书院,郑氏就把纪安送到明正书院,这不是明晃晃的打她的脸吗。要不是看在自己孙子前途的份上,纪老太太真是生吃了郑氏的心都有了。

    在纪老太太眼里,郑氏就没安过好心。这次的事情,她觉得郑氏是故意用明正书院来告诉府里纪安庶出的身份。

    可看着孙子高兴的脸庞,纪老太太心里的这些话却是和纪安说不出口。只是狠狠的给郑氏记上笔,等着以后慢慢清算。

    纪安可不清楚他祖母的心思,不然要大吃惊了。不过,听他祖母的意思,这次的事情是他嫡母主动提的。他家嫡母是太瞧不上他,还是觉得他威胁性太低?

    不过,纪安也得承认,凭着郑氏的后台,纪晨的地位确实无人可以撼动。

    ☆、婆媳

    婆媳

    纪安和纪老太太说了会话,就回去了。纪老太太年过半百,身子骨也不是太硬朗,纪安知道她觉少,从不打扰她晚上休息的时间。

    而留园之中,郑氏身边的宋嬷嬷也在个郑氏说着纪安去书院的事情。宋嬷嬷是看着郑氏长大的,她无儿无女,说句不敬的话,就是把郑氏当自己女儿待。郑氏也十分的敬重宋嬷嬷,可谓是心腹中的第人。

    当年,跟着郑氏嫁入纪家的有四个嬷嬷,个得病去了,个奶嬷嬷卷进是非没了。剩下的宋嬷嬷和孙嬷嬷直帮着郑氏出谋划策,巩固地位。

    郑氏半躺在软榻上,枕着白玉凉枕,虽然屋子里放着冰,可郑氏的眼底还是倦倦的。宋嬷嬷有些心疼,拿过团扇给郑氏扇风。

    边扇边说道:“太太,您又何苦委屈自个呢。那纪安是庶子,京城上下哪家的太太主母们有您这么贤惠的。待庶子和嫡子个待遇,吃穿用度,堪比世子了。现在,虽然有老太太的话,可侯爷还是向着您的。您装聋作哑就是了,白白的送纪安去书院。这万,不是给世子添麻烦吗。”

    屋子里就她们两个,郑氏放下了在外人面前的端庄,有些恹恹的说道:“嬷嬷,我是个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白氏在侯爷心里虽然比不上我,可纪安却不比晨哥儿在侯爷心里差少。又有老太太的面子,侯爷是孝子,老太太既然提了,送纪安去书院也只是日子长短而已。我要是拦着,侯爷心里该怎么想了?怕是会觉得我容不下纪安了,不如我送个人情给侯爷,让他念念我的好。”

    宋嬷嬷提起白氏就提了精神,对着郑氏说道:“我的好太太啊,您可不能大意了。那白氏可不是盏省油的灯,你看她副安安分分的模样,谁知道她心中想什么。要不是太太的娘家硬气,皇后娘娘在那儿镇着,她不定怎么折腾呢。要我说,老太太开口是开口了,可太太也不能太好说话了。这明正书院可是庶子的地盘,要是给纪安得了势,那……”

    郑氏嗤笑声,点也没理会宋嬷嬷的担心,对着宋嬷嬷说道:“就凭他?不说他那破身子,就是他有崔郎之才,有白氏那个胆小鬼压着也出不了头。再说,我姐姐的皇后之位也不是摆设,这天下才子能人了去了。没有家族,没有人脉,他能成得了什么气候。明正书院那么有名,说是庶子的地盘,可从庶子堆里爬出来的人精又有几个夺了家中爵位的。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这还要运气才华人脉缺不可。我担心什么,除非他能像崔玄似得连中三元,名动天下,名声压都压不住。”

    宋嬷嬷想想也是,大秦开国这么年下来,要说能人也出了不少,可连中三元,于千万人中取敌将之首的也就是这么位而已。要人人都是崔玄,也没有“大秦百年,京城公子矣”的说法了。

    宋嬷嬷堆成笑来,对着郑氏说道:“还是太太聪慧,如此来,侯爷心中定会觉得太太您善解人意,外人知道也得赞太太句贤良大度。不过,有些话,老奴不知道该讲不该讲。”说着欲言又止的看了看郑氏。

    郑氏拉着宋嬷嬷的手,揉声道:“嬷嬷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可是看着我长大的。我们是什么情分,我从没拿嬷嬷当过外人。嬷嬷想说什么,尽管说就是了。”

    宋嬷嬷说道:“太太,老奴冷眼瞧着,侯爷对着老太太那是真孝顺。而老太太并不是心坏之人,虽然对着那位有几分偏袒,可她为长辈,这点并不是大的事儿。太太您性子倔,又有白氏在中间掺和,和老太太倒是越来越生疏了。”

    说起这个,郑氏冷笑道:“老太太从来也瞧不上我,我做千件事情讨她欢心,不如旁人说句话。既然如此,我何苦去讨她的霉头。”

    宋嬷嬷有些急,忙说道:“太太,您这话没错,可侯爷却不会这样想。您想想,京城有少婆媳不和,女子在婆家比不得娘家,事事有规矩束着,处处有孝道压着,行事自然是千难万难的。比老太太难缠的婆婆有的是,这其中做儿媳的也有不少出身硬气,可为何明知道婆母不喜,还要上赶着孝顺?”

    郑氏声音淡淡的,语调平平:“不就是为了名声吗?为了点名声,上赶着找不自在,我是没这习惯。再说,嬷嬷以为,自打当年闹了那么出,我还有什么名声可说。”最后句带上了自嘲的口吻。

    宋嬷嬷满是心疼,想宽慰郑氏两句,可话卡在喉咙里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只能接着说道:“太太,这是其,其二,却是各位太太主母们做给自个老爷们看的。男子虽然心粗,可却不笨,自己母亲如何,时间久自然是知晓二的。儿媳们去孝顺婆母是在做给自个的夫婿瞧,让他们知道自个的辛苦和对着他们的那份心意罢了。”

    郑氏听了觉得有几分道理,她和纪博虽然年下来也算恩爱,可这几年,纪博对着她瞧着不错,到底没了以往的那份亲昵。好像就是从三年前,老太太认为是她下手害得纪安发高烧的时候责骂了她不贤开始的。

    虽然最后纪安挺了过来,可她心中委屈,对着老太太自然是疏远了,请安也从五日次,改成了十日次。现在想想,纪博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慢慢的减少了到她院子里的次数。

    这么想,郑氏便不怎么出声了。宋嬷嬷知晓郑氏的脾气,直接说道:“太太,我也知道老太太的难伺候,您也不用太殷勤,只要心意到了就成。我瞧着过几天安少爷要去书院,这去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趟。老太太那儿膝下无小辈解闷,不如,您把大姐儿送过去给老太太养着,解解闷。”

    郑氏不傻,她听宋嬷嬷的话就知道意思了。送个孙女给老太太养,既表明了自家对着老太太的孝顺,又分了纪安的宠。都是纪家的子孙,大姐儿虽然是林姨娘所出,可林姨娘还是老太太身边的大丫头出身,以前可是很得老太太的意。

    这把大姐儿送过去,个是整天在身边孝顺贴心的孙女,个是远在书院十天半个月都见不着面的孙子。老太太就是再疼爱纪安,也得分些心思在大姐儿身上。当然,要是老太太喜欢大姐儿那好。个庶女,以后不过是副嫁妆了事,嫁的好还能有益于侯府。

    郑氏笑了,对着宋嬷嬷说道:“嬷嬷,你说得有理,大姐儿本就是庶出,要是能被老太太教养几年也是福气。林姨娘是老太太那儿出来的,以前也是很得老太太意,想来大姐儿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趁热打铁,郑氏立马道:“嬷嬷,去给侯爷传个话,就说我请他来趟。”

    虽然天色已晚,可宋嬷嬷就是要这个效果。这个时候请了侯爷过来,再把事情说,侯爷也不会再走了。她总觉得子福,自己家太太虽然有了世子,可生几个总是不会错的。

    于是,纪博刚刚想去白氏的凝翠园就被郑氏请到了留园。

    纪博刚刚踏进院子,就瞧见了郑氏在门前等着,月光之下,郑氏席月白绫罗薄衫,满头青丝只戴了直玉簪,瞧着纪博进来,脸上充满了喜悦之情,忙上走上前来。

    纪博走到郑氏面前,拉着她的手,笑着说道:“天色已晚,太太怎么不在屋子里等着。”

    郑氏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对他温柔笑,两人并肩就进了屋子。

    下人们端茶送水,忙了会,屋子里才静下来。郑氏有着嗔怪的对着纪博说道:“侯爷这有半个月都没来我这院子了,瞧着,恐怕都快认不识我这地了。”

    纪博也不说话,只是带些笑的看着郑氏,半响,郑氏自个先红了脸。身边的下人很识趣的退了下去,郑氏扭捏了半天,才说道:“侯爷,我瞧着安哥儿马上要去书院了,老太太膝下寂寞,不如把大姐儿送过去给老太太养着。大姐儿是庶出,要是能给老太太教养几年,以后说亲旁人也要高看眼。都是侯爷的子女,我这个做嫡母自然是要为他们打算的。”

    纪博听着慢慢的坐了过来,拉着郑氏的手说道:“难为你有心了,母亲年纪大了,有的时候性子左了,你担待些。”

    郑氏抬起头来,眼中情谊绵绵,对着纪博柔声道:“侯爷这是哪里的话,孝顺老太太乃是我的分内之事。以前是我糊涂了,和老太太置起气来,累的侯爷为难了。这几年,我也明白过来了。夫妻本是体,老太太对侯爷有生养大恩,就是为了侯爷你,我也得尽尽孝道才是。可惜我面子皮薄,又不好意思去给老太太说软话。这不,就求到侯爷跟前,还望侯爷不要怪我早先不懂事才好。”

    纪博听着很是动容,神情加的柔和:“怎么会,你的性子我能不知道。府里的事情也不怪你,是我做得不好,让母亲生气了。我瞧着母亲身子骨不好,时常心中愧疚,恨不得以身相抵。你能替为夫尽孝,为夫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再说,我们年夫妻,你难道还不知晓我的心意吗?”

    郑氏日未曾如此和纪博亲密,脸上像摸了胭脂样,头就低了下去,顺势就靠在了纪博的怀里,柔情似水的喊道:“博郎!”那是个韵三叹,情谊绵绵啊。

    第二天,郑氏红光满面,精神抖擞的跟着纪博去给纪老太太请安。

    纪老太太听着下人回话,心里还纳闷了,这日子又没到郑氏请安的时候,怎么到她这儿来。不过,不管心里怎么嘀咕,纪老太太还是请了纪博和郑氏进屋来。

    纪博和郑氏给纪老太太行了礼,分别坐在纪老太太下手的方椅上,下人们送上茶水。纪老太太看着儿子还是高兴的,脸上带了笑出来,问道:“博儿今日难得休息,怎么不睡会。”

    纪博忙说道:“儿子日日忙于公务,甚少尽孝于母亲身边,得了空闲自然要来孝敬二。不然,儿子心中难安啊。”

    纪老太太被纪博的话哄得蛮开心的,搭过脸来,给了郑氏个笑脸,说道:“儿媳妇,今日可有什么事情啊。”好吧,纪老太太还是没忍住,要给郑氏上上眼药。

    郑氏脸色僵,不过瞬间已经笑着说道;“母亲好偏的心啊,瞧见侯爷就嫌弃媳妇愚笨了。好在媳妇是个心宽的,不然啊,定得委屈上了。”

    纪老太太口气憋在心头,真想狠狠的瞪郑氏眼。纪博眼观心,鼻观口,瞧着丫头端上来的茶盏,这线条,这色泽,这图案,他可得好好研究研究。

    纪老太太不说话了,木着脸端起茶来,纪博瞧着知道他娘是要撵人了。忙笑着开口道:“母亲,儿子想大姐儿也快十岁了,跟着林氏总不是个事,想着母亲给儿子管管。把大姐儿接来集福堂,以后,旁人说起大姐儿来总得高看眼。”

    纪老太太听脑子就想开了,瞧着低眉顺眼在自己儿子身后的郑氏,不用想定是郑氏撺掇他儿子这么干的。想分安哥儿的宠,哼,这手段还太嫩了些。

    纪老太太咳了几句,纪博忙上前端茶递水顺气。半响,纪老太太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是个不中用的,自己身子都没顾好,哪能顾全语丫头啊。我瞧着你媳妇是个好的,名门闺秀,最最是个规矩的人,且她是嫡母,由她教养也是样的。”

    郑氏听着死死的揪着手绢,心头疼的厉害,脸上却只能当没听见。

    纪博很是尴尬,可瞧着虚弱的老母,半句违背的话也不敢说。只能点头说道:“母亲是的极是!”

    ☆、妾氏

    纪老太太又咳了几声,好似马上要晕过似得,纪博赶紧喊人吩咐道:“常德,拿我的贴子赶快去请方太医。”

    纪老太太把拉住纪博,柔声道:“没事,为娘这是老毛病了,吃些雪梨膏就好了。不用劳师动众的请太医了,省的让旁人知晓说我们府上喜欢大惊小怪,小病小痛的就要去劳烦人家太医。不值当!博儿,你扶为娘起来吧。”

    纪博心中有数,顺着梯子下,忙对着吕嬷嬷说道:“吕嬷嬷,快去拿雪梨膏来。”

    郑氏也起来,走到纪老太太面前要服侍她用茶。纪老太太脸上笑的慈爱,对着郑氏说道:“你是个贤惠的,府里府外谁不要赞声。语丫头虽然从小跟着林氏长大,可要是能得你这嫡母教导几年,以后,也不会坠了我侯府的威名。毕竟,郑国公府家风清正,百年世家,底蕴深厚,不是我府上根基尚且可比的。”

    郑氏惊,揣揣的扫了眼纪博,心中恨死了纪老太太。郑家当年趁着纪家落败,悔婚改嫁,这是京城少人都知道的。纪老太太瞧她不顺眼,有大部分都是在这上面,恨她郑家落井下石,不讲两家情谊。

    可郑氏也很委屈啊,这和她并无大关系。是那该死的二房叔叔见利忘义,做下这等丑事,累得她在纪家得看纪老太太脸色。好在自从她姐姐正位坤宁宫,母仪天下之后,纪老太太才歇了个话音。

    郑氏知道纪老太太今日是动了气了,不敢再表示不满,只能装木头人般听不懂,心里滴血,嘴里还得说道:“母亲谬赞了,媳妇愚笨的很,还好有母亲教导这些年才没出什么差错。媳妇自个尚要母亲帮扶,哪能教养大姐儿啊。母亲说得可羞煞媳妇了!”

    郑家随着二皇子受宠,势力越来越大,郑氏在外都是被人捧着。在府里,纪老太太心意的教养纪安,婆媳两颇有井水不犯河水的姿态。纪老太太咋打下记杀威棒,郑氏委屈的眼角都红了。

    纪老太太没说话,只是又咳了咳。对着郑氏把心思动到纪安头上,纪老太太是忍无可忍了。反正纪安快要去书院了,郑氏对上她,还敢忤逆了不成。投鼠忌器,玉瓶都保存好了,纪老太太是打定主意给郑氏敲敲边鼓。

    纪博神色很淡,瞧不出在想什么,最后开口道:“母亲的安排总不会错的,大姐儿就交给你教养了。母亲还是要养养才是,儿子先前去南边寻的厨子不日就到京了,到时,母亲可得用些膳食才是。”

    纪老太太瞧着儿子向着自己,郑氏受瘪,扫近日的郁气。再听纪博的话,立马神清气爽了,好在还记得自己正虚弱着,只是笑着说道:“博儿,你也要注意身子骨。为娘知晓你怕热,但也不可贪凉。你可记得小时候,你贪凉,发烧可把为娘吓坏了。”

    纪博和纪老太太番母慈子孝,让郑氏为的难受懊恼,心中又气又羞又恍,不知道纪博心中到底怎么想的。

    等回来去的路上,纪博抬脚去了释梦斋,郑氏回到留园再也忍不住了。掀翻了她最喜爱的梅式小几,噼噼啪啪,茶盏瓷碗在地上横七竖八的。宋嬷嬷瞧着心惊胆战,就怕郑氏伤了手。

    纪安正在屋子里听着立冬在外打听的明正书院的消息,马上要去书院了,纪安觉得至少得了解下自己以后的学习场所。于是,派出了身边的小喇叭,去外打听了番。

    因为昨个晚上去过集福堂了,纪老太太嘱托纪安今早不用去了,下午再过去和纪老太太道用饭。纪安才能这个时辰还在自己屋子里躺卧,听着立冬打探的八卦。

    纪博进来的时候就瞧着他家儿子卧躺在罗汉床上,小厮在旁边也不知道说什么,听得纪安津津有味。

    纪安见纪博来了,赶紧起身,他本来想去给纪博请安的。可前院消息传来,纪博在郑氏那儿过夜了。秉着对着郑氏能躲就躲,能避就避的原则,纪安准备响午的时候再到纪博那儿请安的。

    纪博有些好笑的说道:“爹长这么大,还是第次瞧见你这么个懒骨头的人呢。看这日头,你还睡在罗汉床上,真是该打。”说着假模假式的拍了两下纪安的小脑袋。

    纪安也不怕他,嘻嘻哈哈的,瞧着纪博拍他的小脑袋瓜子,故意皱着眉头嗔怪道:“爹,儿子本来就可以考状元的,现在被您这么打,儿子只能考探花了。哎,爹,你看,为了您这两下子,你就少了个状元儿子,亏啊。以后可不能再打我了,不然,探花都要保不住了。”

    纪博都要被气笑了,唬着脸说道:“都快去书院的人了,怎么这么没体统。你这口气倒不小,你可知虽然科举三年考,可状元探花那得难,出口就是状元探花的,以为这是白菜豆腐呢。点也不矜持,再让我听到,小心我垂你。”

    纪安用忧郁的小眼神看着他爹,心里想着,他爹还可以没有幽默细胞些吗?明明是父子,他们的脑回路怎么不在条线上呢。果然,几百年的代沟是无敌的吗?

    纪博瞧着纪安可怜巴巴的小眼神,觉得自己过于严苛了,怕伤到自己儿子那颗脆弱的小心灵,忙安慰道:“安儿,爹知道你有志向宏远是好的,可这话你也只能和爹说说。虽然现在读书人不比前朝迂了,可虚怀若谷的低姿态还是得做的。不然,轻者,要说句年少轻狂;重者,就要批你目中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