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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鬼蛊师(双子重生文,冰山攻X妖孽受) 作者:衣落成火

    禁皱起眉头:“这般明目张胆,花毒师也未曾发觉么?”

    “在武功造诣上,花绝地可远远比不上他那师兄。”花残笑意盛,“我那便宜师父,若说用毒是好手,轻身功夫也还勉强,但若说其他方面……就绝没有什么了不起。”

    相处十二年,花残早已摸清这便宜师父的底细。花绝地内力浅薄,然则轻功高绝,毒术亦是出神入化,有套连绵毒掌,浸着剧毒,虽说对战时力道不大,但却能将掌上之毒全部打入对方体内,使其即刻毙命。

    这些年来,花绝地只教了花残用毒,别的全凭花残自己摸索,偶尔提点二,也只是为了做个样子罢了。花残心中冷嗤,面上则是乖顺服帖,做足了依赖师父的好弟子模样,简直就将花绝地当做自己的天地般,绝对没有半点反抗。而花绝地自然也是极满意的,便也恢复了他原本阴晴不定的古怪性子,将花残握在手里任意拿捏。

    因着琴抱蔓人,花绝地恨毒天下,自是包含那处处与他作对、后来还抢了他重要东西的师兄花绝天在内,而花绝天也不知是什么心思,居然每月月初前来窥视……

    “做师弟的对师兄咬牙切齿恨意凛然,而做师兄的却每月都来探望师弟,偏偏又不肯让师弟发觉,十几年来从不间断……”说到此时笑不可抑,花残抚着肚子轻轻喘气,“如此作态,阿澄阿澄,你说有趣不有趣?”

    作者有话要说:榜单终于赶完,我老眼昏花,睡觉去也……

    骨灰

    这不过只是个用粗木搭成的房屋,与旁边青竹所筑的清幽之所大不相同,光泽暗淡,还有些菌类软趴趴地长在屋脚,黑漆漆的很污浊的样子。

    内里却是要干净许的,从摆设看来,有些像神龛,也有些像灵堂。

    勘好的墙面有个四四方方的凹槽,凹槽里贴了张画,画上绘着条盘在起的巨蛇,头上还有蝎子倒钩起尾刺,张牙舞爪十分狰狞。

    在这画的前面,有个香炉,里面的香灰是满的,却没有香支插上,看起来颇有些奇怪。

    屋子里个人也没有,非常安静——此时才刚到寅时,鸡鸣未起,天色也仍是有些发黑的。

    可这屋子的门却开了。

    “吱呀”声,说不上有么大动静,可在这清晨还是显得略响了些,让睡梦中的人朦朦胧胧翻了个身。

    个灰衣人走了进来,同时风也灌了进来。

    灰衣人身材干瘦,宽大的衣袖在晨风中猎猎地飞舞,整个人仿若将要乘风而去般,恍恍惚惚的。

    他掩上门,慢慢走到“神龛”前面,手指抚上香炉的外沿,轻轻地摩挲着,半边清秀半边丑陋的脸上,倏然出现了某种类似于陶醉的神情。

    “喈喈喈喈……” 他就这样笑着,喉咙里咔咔作响。

    渐渐地,他手指的动作越来越快,终于忍不住将香炉整个抱起,凑到鼻下狠狠地嗅,然后异常满足地又放了回去。

    跟着,他将手指伸入香炉,蘸了些香灰放到口中,反反复复不停地用舌尖舔舐沾了香灰的手指,满脸的享受。

    良久,他似乎终于舒坦了,手指随意在衣襟上擦了擦,转身飘然离去。他几个起纵来到山脚,身形晃飞掠而上,不时,便消失在崖顶去了。

    那灰色影子消失的刹那,旁边竹屋里竹榻上躺着的白衣少年坐起身子,眸光在尚有些昏暗的晨光中,隐隐闪烁着不定的光。

    这时候,紫色的虫子不知从哪个角落钻出来,绕着少年转了几圈,就停在少年探出的细白手指上。

    虫子发出极低的鸣叫,很有韵律的感觉,少年神色淡然,听着听着皱起了眉头,翻身下床。

    与此同时,屋里另张床上的青年也坐了起来。

    “主人。”清雅的男声响起,打破了这室沉寂,“发生什么事了么?”

    “没什么,有点事情需要确认罢了。”花残声音里没什么情绪,却让顾澄晚听出了些隐藏极深的压抑情感。所以,顾澄晚不再开口说话。

    花残的袖子里,条白线陡然射出,簌簌地窜到外面去了。

    过了会,银练蛇归来,居然是翘着尾巴的。

    花残赶忙坐到桌面,拿出张干净的纸摊开了,银练蛇极快地游过去,尾巴在纸上扫了几扫,那纸上就出现些细细的灰尘样的东西,在洁白的纸面上尤为显眼。

    花残抬手将银练蛇收回袖子里,自己则转身在旁边的箱子里取出个寸左右高矮的瓷瓶,另外取菜叶蘸取些瓶中液体,轻轻地滴在纸面的灰尘上。然后静静地等待。

    顾澄晚心中疑惑,也跟着凑了上来。

    不到两息时间,那灰尘倏然变成黑色。

    花残面色顿时暗,手臂扫,就将桌上东西全挥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呵……真是让人作呕啊……花绝地!”良久,花残才似乎平静下来,他只手抚住额头,语气极为柔和,却含着森寒的毒意,听得顾澄晚阵毛骨悚然。

    “主人……”顾澄晚迟疑地开口,他不知道这个时候是否应该表达下自己的关心——就在他第次看到这个心机深沉少年失控的时候。

    他很疑惑,到底那只蛊虫,带给了这少年什么样的消息,能如此撼动这个自己原本以为已经毫无空隙的少年情绪若此。

    袖子打翻了桌子以后的花残,恢复了之前顾澄晚熟悉的总是似笑非笑、却又很是冷静的样子。他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缓缓说道:“阿澄,我对你说过罢,当年我与兄长亲眼见到母亲被花绝地师兄弟杀害的事情。”

    这只是打开话头,并不是想要得到什么回答,于是顾澄晚没有嘴,而花残也继续说了下去:“母亲的尸体,被花绝地烧成了灰烬,然而当时我晕了过去,便不知母亲遗骨去向,花绝地对我母如此……哪怕母亲逝去,想必他也不会放过。”

    “我乖巧这些年,除了报仇以外,还有的念想便是找到母亲的遗骨,入土为安。”说着他手指轻轻击打桌面,声音愈见轻柔,目光落到地上那打破了的瓷瓶上面,“这瓶子里的药物,便是以我血炼制而成、为测与我亲缘深厚的母亲遗骨所作。”

    想起那药物滴落那灰尘上时的明显变化,顾澄晚心中明了:“那银练带来的……就是‘那位’的遗骨么?”不知其名不好称呼,便以“那位”代之,以示尊敬。

    花残“哼”声,就是默认了:“将我母遗骨安放在香炉之中,倒也是个掩人耳目的好方法,只是……”说到这里,他手指捏紧,指间的茶杯应声而破,“早还想着让他活几日,可如今他居然敢做出那种龌龊事,我是绝不能再放任下去了!”

    顾澄晚看着花残满脸阴冷,不禁打了个寒颤,小声又附和了几句之后,便走出门将尚有湿气的毒草摊开来,预备做活去了。

    自这时之后,花残渐渐发生了些缓慢却奇异的变化。他依旧每晚去旁边房间泡那花绝地给他的药浴,身量的生长越发迟缓起来,到了六尺出头的样子,就再没有什么变化。少年本来雌雄莫辩,浸了药浴的日子越长,肌肤就越是细腻白皙起来,而花残仿佛也是刻意为之,身段日渐柔软,眉眼长得开了,面容也褪去了稚气,变得十分柔和,有时仅是微微笑,便让人觉着暖意满融,有如春风拂面般。

    再过久些,花残的声音也是低醇清和,并非尖细,却也近似温婉女子,平和安宁,就像夜之间褪去了燥气,如此熨帖起来。

    个人的气息,怎能在短短时间发生如此大的变化?!随着细微变化日日叠加,花绝地看向花残的目光也慢慢出现了极大的变化,有时深邃有时仇恨,的,却是种极强的贪婪与执着,他的脾气也愈发不好起来,后来是如同要择人而噬——可花残却仿佛懵然不知,兀自对花绝地百依百顺,偶尔眼波扫,柔光辗转。

    顾澄晚冷眼旁观,很时候,他看向花残时神志恍惚,竟好像见着他身后出现青衣女子的朦胧影子,再定睛,又看不到了。

    而后过了许久,顾澄晚方才从花残口中得知那日蛊虫究竟看到了些什么,而这个时候,花残喉结小小身子纤瘦,头乌丝直垂而下,除却没有女子胸前饱满,颦笑莫不是娇俏可人,宛若妙龄女子。

    听得花绝地所作所为,又眼见花残数月之间变作如此,顾澄晚心中满是骇然:“疯子……都是疯子!”

    是了,都是疯子,只看谁疯些,谁便赢了。

    月出当空,天上几乎没有星子点缀,就连那弯弯弦月,也仿佛被什么东西遮蔽住,变得模糊暗淡起来。

    屋子正中有个方桌,左边斜斜倚着个长发委地的秀美少年,他手支颊,嘴角带着丝轻柔浅笑,另手平着摊在桌上,手腕皓白,看过去仿佛晕了层珍珠光泽,十分诱人。

    “阿澄,你准备好了么。”少年缓声说了句,有点慵懒的意味,的则是春日般温暖宁和。

    “是的,主人。”坐在他对面青年长相清俊,有浓浓的书卷气,面色很白净,只是嘴唇是淡黑色泽,与常人有微末不同。

    此时他手里正捏着把金色小刀,刀尖上锐光闪烁。

    “那就开始罢。”花残轻笑。

    “是。”顾澄晚得令,用小刀划开自己的手腕,又用极快的速度在花残手腕同处开了道口子,将自己的伤处与之相接……于是漆黑的血渗出,慢慢浸入花残鲜红的血里,慢慢混在起……

    这做法固然令顾澄晚耗费大量毒血,可花残也不见得轻松。虽说神情上看不出,可那额角滑落的汗珠可骗不了旁人,还有那轻颤的嘴唇、以及逐渐苍白的脸。

    约莫刻过后,顾澄晚挪开手腕,舌尖在自己伤处舔了舔,那里就迅速愈合,连痕迹也无,而花残是不喜欢被人触碰的,他便赶快去箱子里拿了药为花残撒上去——这样只要过得夜,也就看不出了。

    做完这些,花残揉了揉额角,转身躺到床上,柔声道:“再做几次,我就能百毒不侵,阿澄,接下来还要辛苦你了。”

    顾澄晚掌关上窗子,低声回应:“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三日后,花残丢出银练蛇,让它给自家兄长带了封信去:

    “我的哥哥,近日要做些事情,你趁早下山去罢。”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抱歉,最近忙着写论文和毕业考试,所以大概会新很慢……唔,其实大家个礼拜来看次就差不了……

    分头

    木屋里陈设极为简陋,张木床个木桌个木柜,再没有其他东西。中央地上有用石头砌成的小灶,里面烧着几棵干柴,赤色的火焰燃得挺旺,墙上的光影摇摇晃晃,给屋子里增添了许暖意。

    “你说,你要下山?”火堆旁席地而坐的是个很魁梧的刀疤汉子,头乱发松散地披着,现出几分不羁来。

    “是,师父。”他的对面坐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肤白性冷,整个人仿佛冰雪雕成。

    “我说花戮,你觉着,是时候去报仇了?”刀疤汉子嗤声,“你的《梵天诀》还没有功行圆满吧。我可跟你说明了,花绝地满身是毒,加上他那个徒弟和那些奇奇怪怪的毒物,没有深厚的内力护身,你别想动他们根毫毛。”

    “我知道。”花戮平静答道,“我《梵天诀》已经修习到第十层,在冲破十二层大关之时,凶险将是之前数倍,若是我有不测,所有苦功尽皆白费。”

    “你想在冲关之前先报仇?”花绝天明白了,“我说你最近怎么吐血这么频繁,原来是又要进阶了啊。”

    “是的,若我死了,切都没有意义。”花戮说着,仿佛在印证刀疤汉子话似的,嘴角溢出丝鲜血来。花戮伸手拭去,面色动不动,“我时间不,所以需得尽快下山。”

    “行了行了,你先喝掉这个。”花绝天从旁边拿过个瓷碗递给少年,里面是雪参熬的汤,专门补血润肺调理之用,花戮功行第九层以上吐血次数倍增,就由这花绝天每次下山带回雪参给他吊命,这些年下来,也不知花费了少银子。

    花戮也不推辞,接过径自喝掉:“大概还能撑个半年左右。”

    “后悔么?”花绝天盯着花戮毫无表情的脸,眯起眼问道,“《梵天诀》这些年来,没少给你苦头吃吧?这回,说不准你就只剩下半年的命了。”

    “不悔。”花戮毫不迟疑,“这门功法进境最快威力最强,我要报仇,学这个最好。至于所谓瑕疵,并不看在我的眼内。”

    咧嘴大笑几声,花绝天从怀里摸出个册子扔过去:“喏,给你的,里面有花绝地的过往,去看看罢。”他说着将腰间缠着的锦囊拿出来把玩着,抬眼又道,“我查到消息,三月后,花绝地会在卞阳出没。”

    “谢师父。”花戮颔首,“我明日下山。”

    花绝天也没再说话,他摆摆手就地躺下,闭上眼翻个身睡了。

    花戮起身,直直地朝隔壁屋子走了过去。

    日复日,花绝地看花残眼神越发露骨压抑,花残也越发乖巧顺服,举动形似其母,而望向花绝地时尽是憧憬依恋,为花绝地做起事来也加用心细致起来。

    这晚,花绝地与花残、顾澄晚三人齐用饭,几个人各自动筷,默默无声。

    桌上都是些素食,偶有荤腥,也是毒蛇毒虫之类,色彩斑斓,极是好看。

    花绝地坐在花残身侧,这些年毒物侵蚀,他的身子比之从前加枯瘦,面颊上是看不出肉来,他将碗里的白饭吃完,抬眼,正被花残身上抹亮色引住目光,哑声问道:“残儿,那是什么?”

    花残怔,随着花绝地视线看过去,见着的是自己头垂地长发上系着的青色绸带,于是柔顺答道:“是母亲当年亲手缝制的腰带,如今母亲不在了,我将它拿来挽住头发,也是留个念想。”

    花绝地眸光闪了闪,没说什么,只是推桌起,转身离去,临走扔下句:“饭后到我房里来,我有些话要同你说。”

    “好的,师父。”花残也起来,点点头,“师父慢走。”然后低头,正对上顾澄晚的眼,花残勾起唇角,“等下你好好在房里呆着,等我回来。”

    “是。”顾澄晚敛眸答应。

    酉时正,花残端了个托盘,上面搁着两个茶杯个茶壶,来到花绝地的房门外,屈指轻轻叩了几下门扉。

    “师父,我来了。”他的声音在这将笼未笼的夜色中,显得有些朦胧。

    “进来罢。”花绝地的嗓音贯的沙哑。

    花残推开门走进去,里面花绝地正坐在油灯前面,在翻看本封皮老旧的书。花残走过去,把茶杯分别放在花绝地和自己面前,茶壶则放在了桌子中间。

    花绝地抬头见着花残来了,就把书关上放到桌边,用手虚空按了按:“你坐罢。”

    “师父,徒儿先给您倒茶。”花残轻声笑着,走到花绝地身侧,轻轻拿起茶壶,将股细细的冒着热气的茶水倾倒在花绝地身前的茶杯上。

    花绝地看着花残的脸,目光有些恍惚,跟着,就是极浓重的异样欲望,逼得人喘不过气来:“嗯……好。”

    花残仿佛没察觉到这目光般,只是慢慢地走回花绝地对面,从容坐下,然后冲他笑,笑容温柔。他端起茶杯遥遥虚敬,接着送到唇边浅浅地喝了口。

    茶水在茶杯中冒着氤氲热气,花残的面容在白色的雾气中显朦胧。

    花绝地不自觉也将茶杯举起喝口,声音也温和许:“残儿,你今年大了?”

    花残垂目:“回师父的话,再过三月,徒儿就满十六了。”

    “十六了啊……你该出谷去了。”花绝地缓缓说道,“毒术你都学得差不,我之前出去打探过消息,三月之后,花绝天会到卞阳去,正是你报仇的时机。”

    “真的?”花残先是露出些喜悦的表情来,随即神色黯,“徒儿力量薄弱,也不知能不能报仇。”

    “无碍,花绝天内力深厚,可对毒物窍不通,你小心些行事便可。”花绝地面上的蜈蚣疤痕颤了颤,“他那个徒弟跟花绝天样,剑术内力承袭花绝天,也无需过在意。”

    “是,师父。”花残温顺地答应着,“那徒儿何时出发?”

    “明日。”花绝地皱下眉,“我与你起,花绝天交给我,你对付他那个徒弟。”说着沉吟下,“你这副容貌太打眼,我箱子里有几张人皮面具,待会拿给你用。”

    “谢师父。”花残直低着头,这时声音柔了些,“只是师父年纪大了,徒儿实在不忍您车马劳顿,还是请您就在谷中休息的好。而且既然徒儿该学的已经学到了,师父去了也没有大用处啊。”

    “胡说!谁教你这么说话的?”花绝地直觉叱道,“你听我的就好!”

    “师父的心意徒儿明白,不过师父,徒儿实在不愿您跟着,只好让您安分点了。”花残不骄不躁,语气十分平和。

    花绝地这才听出不对,拍下桌子就要起来,突然脑中抽痛,耳旁轰鸣不断,他急抬头朝花残看过去,却发现那宛若女子般柔美的少年像是被分作好几个,在他面前飘来晃去。

    这下子,他才明白过来,自己是遭了暗算了。

    “你……你!”花绝地捂住心口向后倒去,手里不停地想要抓住桌沿稳住身体,可手指却是无法使力,整个人踉踉跄跄打翻了好东西,才落在了地面上,全身僵硬,再也动不了分毫。

    他双目圆睁瞪着自己面前这个向来柔顺的徒儿,满眼皆是不可置信之色。

    “师父不用怀疑,是我做的。”花残手支颊,懒懒地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另手将茶杯拈起,轻轻地打了个转儿,“因为我要为母报仇啊,师父不是让我发过誓么,‘不报母仇,誓不为人;轮回无路,万劫加身’,我可是谨遵师命啊。”说着他有些轻佻地笑了声,“师父在面对与母亲相像的我时,戒备果然少了很,真不枉我对师父这么配合……师父,你不教我内力和其他武功,又给我泡离合草的叶子扼住我的身形,就是想再做个‘琴抱蔓’出来罢?”

    他起身转圈,柔柔笑,出口女声温婉:“花绝地,你看我像不像?”

    “你装……装……”花绝地猛然明白过来,咬牙切齿,“你弑……弑师!茶……没……”

    “师父很奇怪,是吧?”花残在花绝地躺倒的身子旁边,缓声说道,“徒儿在茶里没有下毒,师父这么厉害,徒儿怎么敢做出班门弄斧的蠢事呢?”说着声音加柔和,“徒儿不过是用了蛊罢了,那些肉眼见不到的蛊虫。”

    “啊,对了!”他的语气倏然变得很欢快,“说起来也真是巧合,这蛊虫是徒儿四大护身蛊之,名为‘花蚕’,是不是与师父你给徒儿的名字很相近?所以徒儿以后便叫做‘花蚕’,再也不忘记师父了好不好?”

    花绝地的怨毒视线刻在花残身上,像是要将他看出个洞来,阴森至极。

    花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花绝地,他轻轻笑,眼角微微上挑,眸光流转间沾染了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如妖似魅。

    与他平日里的乖巧听话简直判若两人,语气依旧柔和温雅,可声线却是少年的清澈纯净,哪里还和他的母亲琴抱蔓有半分相似?

    花绝地眼里迸发出浓烈的恨意与不甘,喉咙里咔咔作响,手指奋力弯成钩状,牙齿挫动,似要则人而噬!他这激动,身上也似乎有了些力气,居然被他弓起半边身子来!

    花残冷冷笑,弹了个响指,他便身子急顿,又只能朝后栽倒。

    跟着花残脚踏上花绝地的胸口,渐渐发力——他雪白的裸足寸寸陷进花绝地的身体,慢慢地,踩到他那颗仍在突突跳动的心脏上……然后猛下脚,将它踩作粉碎!

    “师父,你还是趁早死了的好。”

    鲜血侵染,花绝地浑身阵抽搐,便再也没有动静。

    行路

    夕阳初下之时,天色逐渐黯淡,平坦的官道上,缓缓移上来两个长长的人影,及至走得近了,才勉强能看清楚。

    前面那个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身白衣,身子很纤细,手里还拄着根木棍,标准的旅人打扮,因为大概走了很远的路,所以下摆上沾了好些灰尘。跟在他后面的青年也是刚过了弱冠的模样,穿着件蓝衫背着个不起眼的灰布包袱,手里还拎着个木制的箱子,看起来像是前面少年的侍从。

    再走段,天幕已然全黑,两个人到了个荒僻的小镇,总共也没有少人家,加上正过了戌时,在外劳作的都归了家,路上的行人就少了。

    “等等。这时候,少年停下脚步,抬手止住后面青年的步子。

    “主人?”青年有些疑惑。

    “有人来了。”少年的声音很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