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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长与大黄 作者:报纸糊墙

    二十六七怎么了,二十六七就不能回家了,你当这家是你个人的?”

    “不是我的难道还是她的?”郑纵杰脸上露出些轻蔑的神色,句话就把郑秋玲堵死了,要说同人不同命呢,这郑小秋在家里,哪有像郑秋玲那样的地位。

    这时候刚好林春梅也出来了,大伙儿就问她小秋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她弟也没真下死手,你说说,现在的孩子脾气怎么都这样呢?”众人心想,就你家的才这样,别人家还没见过这么离谱的,却不想,林春梅很快又开始提他儿子辩解起来:“都有错都有错,这事不能单怨个人,纵杰是个火爆性子,小秋也不是个省心的。”

    “哦,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郑纵杰打的是自己的姐,院子里其他人还能说什么,没事自然是最好了。

    “国强他人呢?”老九叔板着脸问了句。

    “那死人在楼上窝着呢,我叫了他半天,动都不动弹下。”林春梅咒骂了句,脸上也有些愤愤的样子。

    “嗯……”老九叔应了句,出了口气,也就不再吭声了。

    既然没事,大伙儿便又熙熙攘攘地忙活了起来,表明上和和气气的,其实不少人心中都有怨言,本来挺好件事,看他们家给闹的。

    要说郑国强他们家不受欢迎,这也是有历史原因的。从前他们院子里就两户人家最没人缘,户就是高长,户就是郑国强,偏偏两户人都还住在院角的疙瘩屋里,真挺巧。

    高长不受欢迎是因为这娃太泼,半点亏不吃,又是个晦气倒霉的,村里人都不爱跟他沾上关系。郑国强人缘差,客观上来说,是因为他们家那支,几辈人下来就没生出个出息的。主观上来说,就是郑国强这俩夫妻都不招人待见,郑国强虽然没干什么坏事,可就是性子太软,被他老婆林春梅捏得死死的。

    郑国强夫妻俩年轻的时候,最大的目标就是生个男娃,上边生了串女儿都不给办户口,直到生了个男娃才慢慢给补上的。据说,就这个郑小秋,当年他们夫妻俩几次都想把她卖了,只不过当时家里的老人还在,怎么都不同意,说是个女娃而已,顶不给读书,就给口饭吃,怎么都养得活,这才四个孩子,他们当年七八个的,还不都拉扯大了。

    老实说,郑国强夫妇对家里的女儿真不怎么样,早年林春梅脾气不好,打骂家里的孩子就跟家常便饭似地,稍稍有点不顺心,就边打孩子边指桑骂槐乱闹通,村子里的人开始的时候也劝,后来渐渐就不爱搭理她了,连带平时说话的时候,也不怎么给她脸子。

    在村子里不受人待见,林春梅却不是个会自我检讨的,死活怪郑国强没出息不争气。郑国强确实没出息,家里的孩子动不动就被打得哇哇的,他个当爹的,却半点男人的魄力都拿不出来,只由得林春梅闹腾,像郑国宏他们,慢慢的也就越来越看不上他了,在村里说话越来越没分量,别人有什么事也不爱找他商量。

    后来,他们家搬到了县城里,林春梅就有些得意起来,再后来,随着家里几个孩子慢慢长大,她又发现新问题了,那就是几个女儿跟她都不亲,两个大女儿个嫁到了南方个嫁到了北方,都离家十万八千里,几年都不回来趟,平时电话都不怎么打。

    妇人们聚在起聊天的时候,都说自家儿女怎么样怎么样,每每这时候,林春梅都觉得有些气短。好在还有个女儿没出嫁,于是赶紧拉关系培养感情,偏偏这女儿还争气,又运气好碰上个好老板,工资给得十分爽快。这下,有儿子有女儿,林春梅在别人面前腰杆也能直起来了,说起女儿的时候就夸得跟花儿似地,说起儿子的时候就骂几句那混小子怎样怎样,其他女人也跟着骂自家孩子,不过那语气里,却都是透着骄傲的。

    蓝色阳光出现以后,郑国强家就回到了村里,郑小秋还没嫁人,自然也跟着回来了。虽然如今的林春梅已经比较会做人了,也不会动不动指桑骂槐歇斯底里,可村子里的人却并没有把往事都揭过。特别是郑国锋家,因为他们家就得了个女儿,这林春梅生了儿子以后很得意,明里暗里没少埋汰他们。

    那天早晨大家起吃螃蟹的时候,郑国强终于出现了,老九叔就问他:“国强啊,怎么小秋和纵杰都打起来了,你也不劝劝?”

    郑国强正把螃蟹吸得兹兹作响,闻言便抬头回了句:“怎么劝?到时候还不得连我块儿打。”

    当时桌上许人就变了脸色,可却没有个人吭声的,高长听了,也只是抬了抬眉毛,他的耳朵灵,自然是听到了事情了始末。

    无非是郑纵杰充大款拿了螃蟹出来,郑小秋心有不满,说过两天就是端午节了,家里好歹留点,这螃蟹又不怕吃不完,的可以蒸熟了剔出蟹肉来,晒干了存点,等白宝带着布匹出去跟人做买卖的时候,说不定还能托他们换点东西回来呢。就算换不了东西,他们也能留在家里当存粮,这日子也不知道能安稳久,说不定哪天又生变故了呢。

    郑纵杰说家里的事轮不到她管,郑小秋就指出这些螃蟹又不是他抓的,他白天的时候跟村里几个青年点了炉子玩麻将,玩得晚了,他们出去捉螃蟹的时候,郑纵杰还在床上呼呼睡呢,自己和父母辛辛苦苦才弄回这么些,他这会儿又充什么大方?于是郑纵杰就动手了。

    知道归知道,高长却也没打算管的,说白了,被打几下真的死不了人,既然死不了,那个人的命运就由个人去把握吧,他高长也不能把所有人的幸福重任都背负到自己肩上。但是不得不说,这事还真有点倒胃口,原本好好顿螃蟹宴,愣是被弄得没了心情。

    没胃口的不止高长个,那边何韵的脸色也很难看,老九叔和郑国宏两人看起来也有些严肃,整个院子的气氛有点压抑。何韵和郑春玲她们,同为大龄单身女性,自然是在郑小秋的立场看问题。在她们看来,当年世道好的时候,他们这些女人就算不嫁人,日子也过得下去的,可出事,她们就只能回头靠家里了。

    家里靠得住还好,像郑春玲,虽然村里闲言闲语没少说,可日子还算是好过的。要是家里靠不住,像何韵郑小秋她们那样的,其实也不算最差的了,起码她们运气好,老家所在的村子,在这末世之中都幸存了下来,若是连村子都没了,在生死关头,怕是难逃被抛弃的命运……

    “小秋那孩子,也不下来吃饭,我上去看看。”陈玉珍装了盘螃蟹,又打了碗米饭,就要给郑小秋送上去。

    “不用麻烦你,我来吧。”林春梅连忙了起来。

    “没事,我就去看看,顺便劝劝她,孩子都有气性,这会儿她怕是听不进父母的话。”陈玉珍笑道。

    “也好,那你帮我好好劝劝。”

    “我也去。”郑春玲也要跟着去。

    “吃你的,凑什么热闹。”陈玉珍难得对她女儿虎了脸,她这女儿没受过这方面的委屈,郑小秋心里的苦楚她哪里能了解,村里的女儿,就数她命好,这会儿大摇大摆地进去,不是存心刺激人吗?

    陈玉珍端着饭菜进了屋,借着院子里的火光往楼上走,拐角的时候,伸手扶了下上面的楼梯,结果摸到团絮状物,拿到眼前看,却是撮乌黑的长发,心里叹了口气,便上了楼。

    “小秋啊,怎么不把窗户开开,透透气。”房间里乌黑片,平时这个时候,村子里的人都要把楼上楼下的门窗打开的,方面让外头的火光照进来,方面也透透气。

    “嗯。”郑小秋应了声,很快把窗口打开了,房间里总算是亮堂了些,起码能分辨清楚家舍物件了。

    “咋不下去吃饭?”陈玉珍把饭菜放在床头的小桌上,柔声问道。这林春梅会打算,把家里的房间隔成许小间,他们家房子本来就大,这隔,单每个月的租金就能收到不少东西,郑小秋的房间里除了张床,就只有床头放了只木箱,又当柜子又当桌子的,就连窗户,也只分到了办扇。

    “呵,不饿。”郑小秋笑了笑,两眼比平时清亮许,自然是哭出来的。

    “你这孩子,不管怎么样,饭还是要吃的。”

    “知道。”郑小秋显然不想说,陈玉珍也不好问,问了又怎么样,她能给人家做主吗?

    两人静悄悄在屋里坐了好会儿,陈玉珍终于又开口了:“丫头啊,嫁人吧,嫁出去自己过日子,也比现在差不了。”

    “……”郑小秋却不吭声了。

    陈玉珍陪她坐了会儿,也没说上几句话,最后又劝了几句,就下楼去了,回到院子里,林春梅问他:“怎么样,那丫头都跟你说啥了?”

    “啥也不说,就憋着。”陈玉珍淡淡回了句。

    “这丫头从小就这德行,什么事憋在心里不说,就爱钻牛角尖,纵杰也不是东西,自个儿亲姐姐说打就打,前阵子俩人还好好的呢,小秋还给他做了条被子,俩人有说有笑的,转脸就闹成这样,你说现在的孩子……”林春梅又念念叨叨说开了。

    “不就是交了点螃蟹,个几巴说起来就没完!”郑纵杰像是又被林春梅说出了火气。

    “别老螃蟹螃蟹的。”那边正吃饭的郑纵鸣不干了,他家爷俩倒霉,这晚上都抽到短签值班放哨,眼巴巴看着村里人到海边捉螃蟹,愣是没他家什么事,这会儿好容易吃上了,又被郑纵杰他们家这么闹,来来去去地说,顿时也不乐意了:“老子吃你们家点螃蟹怎么了,村里不要人岗咋地?吃的那都是该的,翻来翻去说毛说?”

    “又不是我说的,我不还给了吗?”郑纵杰嚷嚷道。

    “给就给了,当谁稀罕呢,翻来覆去的说,老子吃点螃蟹还欠了你的?”郑纵鸣拍桌子踢板凳,他爹还板着脸坐在边上当他后盾,郑纵杰再看看自家那个软趴趴的爹,底气有些不足,哼哼了两声回屋去了。

    谁也没想到,这院子人,最后跳出来收拾郑纵杰的,既然是郑纵鸣,这小子向来都挺横,嘴皮子利索人品也不咋滴,之前就跟高长叫过板,还不小心把毒蛇引进村子,高长真挺讨厌他,恨不得拎了丢出村子去,但也仅是讨厌而已,就今天那个郑纵杰,却透着股子恶心。

    郑纵鸣把郑纵杰骂焉巴了,高长的心情也爽快了些,再看郑纵鸣那二货,也觉得有点顺眼了。

    大家都以为这事到这里,就算是告段落了,第二天晚上大家都去海边捉螃蟹的时候,郑小秋也跟着混了出去,大家问她捉螃蟹去呢,她就笑着点点头。却不想刚出了村子,她就悄然调转了方向往马路另头走,这大晚上的路上人还挺,都是从附近各个村子往海边去的,大伙儿也就没留意到她的动向。

    “想去哪?”高长见她脱离了大部队,便也跟着过去了。

    “去找花大姐。”郑小秋说道,听她那口气,就像说去谁家串门样,可高长知道,她这去,是不打算再回来了。

    “哦。”高长点点头,还行,这姑娘还算想得开,想得开就好,见对面走过来群人,最前面那个不是老魏头又是谁,于是笑嘻嘻喊道:“老魏头,再收个女弟子呗。”

    第 88 章

    下雨的晚上,高长他们坐在自家门口,索帛正呼呼地摇着缫丝机,辛巴蹲在旁的盆子边上看着里面滚动的蚕茧。高长把家里的小桌摆了出来,桌上满满的堆放着蒸熟了的螃蟹,大黄手里拿着小锤,正根根地敲螃蟹腿,高长则坐在他对面剔蟹肉。

    喵仔在桌子底下转悠,希望高长能个不小心掉下块蟹肉来,当然,失手的时候总会有的,可惜不。英仔缩着脖子在横梁上,时不时咕噜两声,下雨天对它来说实在是太郁闷了。

    现在附近几个村子的人都开始储存蟹肉了,螃蟹对他们来说算是比较容易捉到的海鲜,不需要下海,只要在堤坝上拿根绳子吊就行了,所以些劳动力足的人家,螃蟹常常得吃不完,这时候,大数人都会把螃蟹蒸蒸,然后把蟹肉剔出来烘烤晾干储存起来。

    桌子下摆放着好几只竹筐,有装蟹黄的有装蟹肉的,还有装蟹壳的,这些蟹壳最终也不会浪费,除了部分被老九叔和卫常瑞收去入药之外,白宝他们也在收,因为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基本上给个几两食盐就能换回去小山样的螃蟹壳。

    白宝这小子在海堤刚刚修好的时候,就让他手底下的弟兄在马路边上修了个晒盐场。其他村子的人,要是想去海边晒点盐自己吃没有问题,但如果想跟他们抢生意,那是绝对不行的,就目前为止,这片地方上还没谁敢跟白宝抢生意的。

    现在他又用食盐换蟹壳,蟹壳这东西大家自个儿留着也是没用,能换点盐回来,大伙儿也都挺乐意,加上他们又是每次送丝收布的时候顺便收蟹壳,也十分方便,所以白宝他们的买卖做得还算比较顺当。这家伙把自家院子整成了个小作坊,群兄弟嘿呦嘿呦轮流拉磨磨蟹壳粉,各个都累得苦哈哈的。

    这两天下雨,大家也都清闲了不少,海边不去了,地里也不怎么需要忙活,白宝他们也不往外跑了,村里的气氛下子就悠闲了起来。橘红色的火堆驱散了阴冷和潮湿,村民们围坐在院子里,各自干着手中的活,有时候还会说说笑笑。

    小孩们做完大人交代的事,就喜欢凑到起玩,挑棍抓石子之类的大都是女孩儿在玩,男孩们喜欢打纸炮滚硬币什么的,不过无论是纸张还是硬币,在这年头都算是很稀罕的东西,所以输赢是很要紧的,常常会争得脸红脖子粗。

    索帛在高长的鼓励下也跟他们玩了几天纸炮,这娃可谓是天赋秉异,高长旁观了几次,就没见他输过,因为还有头狼在旁边盯着,也没哪个大胆的敢耍赖,输了就只好乖乖交炮,没几天功夫,村里的男孩就往高长家输了箱子纸炮,从此再没人肯跟索帛玩了。

    索帛有些意犹未尽,辛巴也是脸惋惜,因为赢回来的纸张还是很有用的,他们把那些纸炮拆开,挑出带图案的各自收藏,又把些干净空白的纸张抹平了叠放在起。现在村里的孩子虽然也跟着和尚们读书认字,但早就没有课本作业本这些东西了,用来习字的就是教室里的个大沙盘,老师学生围成圈,教学都在沙盘上完成。

    日子就这么安安稳稳地过着,就只有郑国强家,因为女儿离家进了女帮,村里人在背后难免要说几句。前两天吃饭的时候,有人看到林春梅脸上带伤,就问她怎么了,她说自己上楼梯的时候摔的,可大伙儿都不信,猜想她是被儿子给打的。

    她自己既然不肯说,村子里的人就算想帮忙也是无从帮起的,这事也不好帮,好歹是人家儿子,你是能打还是能骂?何况说白了,这儿子也是他们家自己给惯出来的,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了芝麻难不成还想收西瓜?

    这雨也不知道怎么了,下起来就没个完,村里几个有文化的年轻人猜测,是不是因为海水的浓度变低了,所以水汽蒸发得快,于是雨水也就了。这话是有几分道理,可照这么说,那以后不得三天两头下雨,前阵子不还好好的?

    这问题就没人能回答得上来了,气候系统是很复杂的,还需要对这方面有研究的专业人士才能说出个子丑寅卯。不过专家们现在恐怕没空,他们刚刚在西部高原地区安家不久,各个机关单位什么的,可能也会有缩减调整,估计很大部分人都面临着事业的危险,谁还有心情管外面是打雷还是下雨。

    距离白宝跟高长提起西南建立变异人政权已经有阵子了,小学那边的变异人直都没什么动静,时间久了,连白宝自己都忍不住要怀疑下,是不是他用小人之心度了人家的君子之腹。

    然而变故就发生在下雨的日子里,这天上午高长抱着犬形的大黄刚睡下去不久,约莫十点半的时候,大黄突然皱着眉头睁开了眼,不久之后高长也醒了,隔壁,辛巴正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血腥味!属于人类的血腥味!

    以大黄和辛巴灵敏的嗅觉,甚至能闻出这些血是来自个不同的人。他们这片地方直都比较安宁,突然从山上传来这么浓的血腥味,很有可能是哪个村子受到攻击了。这附近几个村子的防御模式都很相近,如果有个村子出事,就说明其他村子也很危险了。

    “好好看着索帛,我跟大黄出去看看。”

    高长到隔壁房间交代了下,然后很快就和大黄两个人翻出了院子,沿着马路直往上走,越走就越确定出事的肯定是小学那边。照理说是不应该的,因为小学那边的防御模式虽然跟其他村子差不,但是里面住着的都是变异人,他们的防御力应该比别的村子强才对,何况现在还是白天。

    不是天灾,那便是人祸了,高长心里有些沉重,自从蓝色阳光出现以来,他们村里虽然死过不少人,但目前还没有个人是被本村的人害死的,外村的也没有,就是镇上,也没听说发生过这样的事。

    现在这些变异人,竟然在他们的地盘上开了杀戒,就算杀的是他们自己的人,那也是这对这片土地的亵渎。他们到底把自己当成是大的人物,竟敢这么不把人命当回事?

    “我们所有变异人要牢记!自从我们接受了蓝色阳光的洗礼!和他们就再也不是个世界的人了!在这段新旧交替的时间里!那些没有进化的人!必然是我们的敌人!我们要靠敌人的施舍苟且偷生吗?我们变异人的尊严又该放在哪里?”

    “西南已经建立了我们自己的政权!这片天下迟早都是我们的!现在,我要带领你们去往西南!为创建我们自己的国度而努力!蓝色阳光就是我们的保护神!谁能阻挡我们的建国大业!?”

    远远的,高长就听到段慷慨激昂的讲话,说话的这个人高长见过几次,也记得他的声音,个四十五六的中年男人,国字脸头发浓密,时刻端着副伟人的架子,看就是个官迷,高长原先就以为他是个官迷,没有想到,这竟是个赤|裸裸的野心家!

    “怎么,等不及想当皇帝了?”在血水横流的操场上,高长咧着嘴问他,脸上少了平时的吊儿郎当,两眼也染上了杀意。

    “你也是变异人?”操场上的变异人都乱了,黑幽幽的枪口也尽数指向这两个突然出现的男人,高长可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翻过了两道防御线,直接闯进来的,在场的变异人中又有谁能做到这点?可是说话的中年男人,眼里除了慌乱,却了几分惊喜,若得此人相助,他必定可以成就番大业。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高长不答反问,现在他所的操场周围都修了围墙,就在南边的墙根下,东倒七歪地伏着十几具尸体,高长大致看了下,都是变异人,并没有其他村子的人参杂其中。雨水掺着着血水流得满操场都是,这些人就在同伴的鲜血上,热情洋溢地谈论他们的建国大业。

    “想要成就伟业,必然是要有牺牲的,也许你现在不能理解我为什么这样做,但是总有天,你们都会明白,历史潮流是容不得任何人阻挡的。”那个男人义正言辞地说。

    “别做梦了,你这辈子都没有当领袖的命。”高长毫不客气地揭穿他满口道义后面的狼子野心。

    “我甘愿为建国大业献出自己的生!”这人显然很会唱高调,然后他又开始卖力地拉拢高长:“你也不要再执迷不悟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既然已经通过了蓝色阳光的洗礼,自然就是我们中间的员,那些村民除了拖你后腿,还能给你带来什么,你为他们撑起保护伞,他们却终有天会视你为异类。”

    “哦?我倒觉得挺好,起码他们不会推我去牺牲。”高长不想再跟他废话,于是最后又问了个问题:“想尝尝牺牲的滋味吗?”

    “!”那人双目暴睁,操场上所有的枪口都指向高长,在这片地方,大家都知道高长身手好,可谁也不敢想象,他竟然能躲过子弹。高长几个闪身,好几枪便都打空了,他日日修行,可不都是在做白工,眨眼功夫,他便把那个男人的脖子捏在了自己手里。

    这时候,大黄也把操场上那些人的武器都缴了,像破铜烂铁样随便堆放在地面上,却再也有没人敢伸手去捡。

    “怎么样,杀人和被杀的滋味,是不是很不样?”面对这样个人渣,高长心里半点怜悯也无,既然他轻视生命,那就让他尝尝被轻视的滋味吧。

    “嗬……嗬……”男人被捏着脖子举起来,两条腿无力地蹬着,像只垂死的鸭子,在死亡面前,什么野心什么报复,都统统想不起来了,整个世界就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强烈的想要继续活下去的欲望,不想死!

    “咔嚓”声响,高长果断地捏断了他的脖子,垂死的滋味不用别人来告诉,高长自己就最清楚,他也曾经个人躺在阴冷潮湿的床上,慢慢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美好的,不那么美好的,心里反反复复只有个念头,想活。

    “现在轮到你们了。”像丢垃圾样把那个男人的尸体丢在流淌着雨水和鲜血的地面上,高长转过身去,面无表情地看着那群变异人,眼底没有丝宽容。

    第 89 章

    “这大下雨天的,你们打算去哪儿?说起来,你们这些人还欠我不少布匹没还清呢。”高长看着屋檐下辆辆装满货物的板车,和同样塞得满满当当的十几个箩筐,突然想起来这些变异人请他捉野猪,当时说好用织布的劳工来抵,算起来,他们现在还没交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