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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芬士兵前哨 作者:老草吃嫩牛
古是家。”
邵江看着他,嘴角缓缓的牵出些笑容,他觉着挺可笑的。真的。
其实这种政治理念,对于十三州的畅想,几乎是每个人都会说的,包括那位华莱士先生。他也在说。
冰河时期之后的分裂,重组直是抑制社会发展的最大障碍。政治在某些地方时相通的,但是政治又是种过于讲究实力的东西。
种思想种理念被大家信奉,首先这种思想必须赢。
经济,军事,权利,这些元素缺不可。
邵江只接受过少量的教育,他的教育来与实践。实践教会他,切正确的东西都来源于这股力量,必须拥有强大的经济,军事,以及无数的政治后盾。还有信仰者的前仆后继。
民众始终是接受者,并未有大的发言权。
他不愿意那个男人回来,在对自己做了那种事情之后,他又大摇大摆的就这么回来了?
愤怒!
股被压抑了年的愤怒,再次在胸中燃起。
谁都可以在那里。
随便谁。
但是,绝对不允许是他。
绝对不允许。
邵江了起来,将自己抽完的烟头,喝过的啤酒罐子全部拿起来,放置在个袋子里拎着。他看了眼坐在地上的人,走过去轻轻在他耳边说:“他不会回来的,我向你保证!”
说完他离开了这个房间,在他走后不久,年轻的间谍在怒吼:“喂,我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这才是邵江问自己的问题。无论那股子愤怒有么强大,他的仇敌都太庞大了。
他是谁,只是个浑身是伤痛的普通士兵,个连军籍都保不住的士兵,个每次听到税务官的声音都从灵魂发抖的士兵。就是这样个普通的可怜人,他有着份对邻国大总统的仇怨以及愤怒,这是么无可奈何的事情。
他该怎么办,潜入总统府打死他吗?
不!他知道,自己做不到,他无法面对那个人,幼年的崇敬,来自灵魂当中的拜服,他直至现在都没有勇气面对他。他害怕那个人张开臂膀对他说:“过来,你这个傻孩子,你看,有爸爸在,什么都不要害怕。”
他不具备与伟人对视的勇气,因为他的灵魂如此卑微,他想过走到那人面前问他:“我的亲生父母呢,我的亲生父母,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但是,找到了又如何呢?从头至尾他只是个交易,他享受过这个国家最最极致的富贵生活。所有的人都觉得他不该抱怨。包括那个老东西,他说,最起码他没吃过三十年才交尾次鱼类的鱼子酱。
邵江将垃圾袋丢到街边的垃圾桶,他在个报亭边看着那些叠放的整,整的政治家刊物。
那人依旧如此醒目的在自己身边无所不在,他依旧干着自己大事业。
“你要买吗?内南?伯内特大总统谴责大批量征兵去寻求不必要的矿产,人类应该自救。”
报亭的老板热情的跟邵江推荐。
邵江拿出钱买了份,还叫了杯咖啡。他打开报纸,坐在报亭外面的座位上,边看边等待着报亭的老板。他有个疑问,需要找人开解。
不久,报亭老板端着咖啡走到他身边放下:“祝愿您有个愉快的下午。”
邵江冲他笑笑,很认真的举起报纸问:“您觉得他说的对吗?”
报亭老板看看那张报纸上微笑的照片,遗憾的耸下肩膀笑了下:“我只是个小民。”
“小民?”
“对啊先生,您见过那个小民去指点这些大人物的对错的。他们订出规则我们遵守就成了。”
“你不喜欢他吗?这位先生直是大家所敬仰的。”
“他又不是我爸爸,我干嘛敬仰他,图佩兰人才应该敬仰他。”
“这上面说,他要回来了。”
“如果他能给我带来实惠,那他就回来吧……但是……”报摊老板看看远处的被风卷起的彩色丝带,他带着些哲人的味道说:“我们麦德斯只是运气不好,您知道的,我们有巴曼克,也有老比尔,我们只是运气不好。如果……如果,我是说如果,先生,你知道,现在十三州那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如果这次小华莱士先生成功了,那么我们便是十三州的领导者了。”
邵江点点头。
报刊老板,取出自己的钱包,翻开给邵江看了眼钱夹内的照片。邵江顿时窘然了。
那是华莱士的照片。
“为什么十三州的领袖不能是他呢,最起码他英俊,对吗先生。”
邵江有糊涂了,他搞不清这位老板的道理,显然,他问错了人。但是……又好像没问错。
喝完咖啡,邵江将那卷报纸丢尽垃圾桶,他想起今日的目的,他要去看威廉。可是,他看望病人的小花,已经不见了,无奈之下,邵江决定再次去下城外的墓地,虽然有钱了,但是他依旧不喜欢拿钱去买东西,能省还是要省下的。
再次穿着干净的衣服,漫步城市,远处打夯机的声音又远又近,转角上新建的生活区是如此的显眼,漂亮的红色屋顶,青青的藤蔓爬满墙壁。这是麦德斯,自己为之服役了整整十四年的地方。他看着它从废墟里立起来,变成个国。
原来派荒凉的过去,就犹如场梦幻般。那些由于战争毁去的老城市,如今慢慢的焕发着新的希望。几位少女打着太阳伞在街边分享着些心事,她们欢快的笑声犹如最棒的洗涤剂将这个城市洗的格外动人鲜活。
年轻的妈妈推着婴儿车,边走边说着奇怪的话,她不管孩子是不是能听的明白,她就是要说。
这是……麦德斯。
邵江在街角停顿了下,他将手放进口袋,抚摸了下牙粉盒子。这个盒子跟随了他很久,那里面有份来自特丽娜的纪念品。今天早上,他在试穿新衣服的时候,在军装包的低袋内看到了它,又鬼使神差的带了它出来。他想,他也有些东西是和这个世界息息相关的。这个盒子里,有个恶魔,不,也许它也是份希望。
他又继续前行终于走到了墓地,他找到了公共花园,看着里面开放的那么璀璨的花朵发了会呆后看下左右,冲着那些勿忘我再次伸出了罪恶之手。
“如果我是你,我会感到羞愧,你这样做不对!”
个熟悉的声音,意外的响起了。
邵江呆了下,已经很年了,没人跟他说过,你这样做不对。除了苏碧婶婶。她总是说:
“小少爷,你这样做不对。”
“天呐小少爷,这样可不对。”
“小少爷,你应该感到羞愧!”
后来,当自己被世界所抛弃的时候,也是那个他最讨厌的人,那个总是唠叨的肥女人,她托了人给自己送了床毯子还有几件她儿子不穿的小衣服。虽然那些衣服上都是补丁,但是却浆洗的那么干净。那些衣服里夹着封信,信里只有句话。
“亲爱的孩子,他们那样做,不对!”
邵江松开手,起来,看着由远而至的华莱士,他的手里捧着大丛蓝色的玫瑰花儿。下午的阳光普照在那些花儿的花瓣上,花瓣上的露水折射着些光,那些光芒是七彩的。
华莱士看下邵江,他已然全然放弃这个人了。他都以为他再也不会见到他。
好吧,他承认他鄙视这个人,没有人敢去偷墓地的花!他到底有无道德观念?
但是,仔细想想,要不是自己将他推入倒霉的境界,他也不会来偷花吧?
他走过去,看着这个瘦弱的,带着脸诡异表情的老兵痞。他把手里的花递给他:“你要是真的需要,就用这束吧。”
邵江没有接那束花,他看了他会,上下仔细的打量。
华莱士有些毛骨悚然,他皱皱眉头:“你看什么?”
“你来看谁?”
华莱士张张嘴巴,虽然不屑跟这个无礼的人解释,但是……好吧,他欠他的。这是螣柏说的。
“我来看我妈妈。”
他来看他妈妈?他的妈妈埋葬在这里?真好,他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埋葬在那里。邵江有些羡慕的看着华莱士,华莱士又是阵毛骨悚然。
远处,位士兵被掩埋后的军号声响起,发呆的两个人被召回了神志。邵江尴尬的咳嗽了声,转身离开。
“你这样不对,你应该跟我有礼貌的告别!”
华莱士又愤怒了,这个该死的老兵痞,这个无理的家伙!
邵江停下脚步,笑了下。他仰脸看了下下午的太阳,它是如此的炙热,如此的无微不至。
“喂。”邵江还是那么无理的呼唤了声华莱士。
华莱士有些生气,却又无奈:“说?”
“你想,想做个王者吗?控制十三州,建立你的理想中的国度。成为历史,成为英雄,成为无人能匹敌的上位者!”
华莱士呆了下,觉着这样的问题,从这个老兵痞的嘴巴里问出来有些诡异,他想了会还是回答了他:“每个男人,都想吧。”
邵江笑了下,长长的从灵魂里出了口气,他将手伸进口袋,抚摸了下那个盒子,将它拿出来,慢慢走到华莱士面前递给他:“这是鲜花钱。”说完便毫不客气的硬是拽走了那束包装的精美的花束。
华莱士接过这个奇怪的牙粉盒,他晃动了下,个硬物在里面哗啦啦作响,他问他:“这是什么?”
邵江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他只是抱着那束玫瑰,再次走入城里,再次穿越街道,他走过满是泥泞的老街区,走过商业街,走过学校,走过广场,最后他来到了城市另外边的精神病院。在那里……
失去下半身的威廉,他趴在块带着轮子的木板上,他的双手是他的浆,他愉快的滑动,在院子里快速的穿行。无数神经病愉快的为他的创举而鼓掌。当他看到了邵江,他又没认出邵江。
但是,他依旧要说……“嘿,哥们,你看到了吗?我会飞……”
14
14、 最后那夜
那夜,邵江夜未睡,他开着窗户,躺在他的新床上,盖着他的新被子,枕着他的新枕头。切都是新的,地板,家具,杯子,椅子,茶杯垫,切都是新的。他打开大门,将羊还有那几只鸡放进了屋子。
他总要跟谁告别,这是次可以留下记忆的好经历。
以前从未经历过的事情,与“家人”告别,他觉得应该从头至尾做次。
起分享好吃的,说些告别的话,虽然有些人同羊讲,可是,他的意见,它们全不反对。没有别离的难过,这也不错。
邵江将个布袋打开,月光轻柔的环绕在银钉上,那些柔和的光泽将它们打扮的价值不菲,犹如银器闪着动人的光芒。原本,在屋子里,有纯个木质的的楼梯,直通到阁楼,在阁楼他有个斜窗,过那窗,就能看到他整片的土地。是的,那些钉子的位置在那里,在每个台阶上成就个楼梯,但是,怕是没时间帮助它们完成使命了。
收起钉子,他回到床上,将自己卷到被子里,侧着身,只手托着自己的头部,双眼透过打开的窗,斜看着天边那颗最亮的那颗星星,这颗星星,他想他认识。
幼年,他是那么的淘气,跑的飞快,没人能抓住他。他尤其喜欢黑夜钻进隐秘的地方看别人找他,那些人焦急的喊着他的名字……他就是不出去,他喜欢看他们这样的表情,他喜欢全家都围绕着自己。给所有人制造麻烦,那正是他喜欢做的事情之。
这种游戏他玩了很久,直乐此不疲。那年几乎每夜他都要奔跑次,直……奔跑到,他迷路了,在个陌生的街角哭泣。后来,哪个叼着大烟斗的人找到了他,他笑着,用他粗大的手擦着他的眼泪说:“小傻瓜,我找到你了。”
他紧紧拉着他的大手。默默跟随于星空之下,他的每步,自己便需要两步才可以,他喘着气快速跟随着。
“爸?”
“嗯?”
“要去哪?”
“去见个朋友。”
“谁?”
那停下脚步,指着天空的星星说:“看到了吗,天边最亮的那颗星星,他是颗王的星星,所有的星星都要听从他的命令,现在开始,我要给你施展个魔法,明天开始,就再也没人跟你了,我会派它跟着你。”
“爸?”
“嗯?”
“虽然我很胖,但是不表示我是笨蛋。”
“呵,小傻瓜,我知道,你不笨。”
那个人又对他说:“你知道吗,那颗王星,我跟它有过个契约,他会帮我看着不听话的小孩,你可以跑,迈着大步跑。无论你前行,还是后退,这颗魔力之星他都会如影随形。”
他使劲甩开他的手,开始奔跑,跑了很远的路,那个人在他身后哈哈大笑,他则直跑到大哭不止,他果然无法摆脱它。
再后来,再没人找他了,只剩下这个星星,无论身在何处,它如影随形,从深夜监狱的窗户里,深夜从浑浊的矿坑巷道出来,躺在地上装三天尸体,在空军基地,在舰艇上,在特里娜的那个有千万只眼睛窥视着他的洞穴缝隙里,只要到深夜,他睁开眼睛,他就能看到它,依旧无法摆脱。
公羊咩咩叫着,在屋子里转悠,还有那几只鸡,它们随意拉下些粪便在新木头上。夜里视力良好的邵江能看到鸡屎上冒着的腾腾热气。他笑了下,开始唾弃自己,那种无聊,懒散的,犹如个老人般的坐在摇椅上,追忆人生的生活似乎真的跟自己无缘。甚至,这舒适的床铺他都无法适应,他浑身不得劲的爬起,披了衣服来到院子里,躺在大地上,连着天际的薄雾将他包裹,他曲卷着,不久便睡去。
清晨,几辆军车秘密的驶入格里芬士兵前哨。当军车挺稳,些穿着防弹背心,带着防弹面具,身着沙漠颜色迷彩的大兵悄悄下了车,他们警惕的端着手中的小口径机枪四下观望,警觉非常。
螣柏无奈的扶着额头,带着丝强按住的笑意靠在驾驶座对华莱士说:“没必要这样!夸张了华莱士。”
华莱士则是强按住发自灵魂的颤抖,对他说:“啊哈,不必这样?这是什么,这是300+,你见过比它纯度加高的矿石吗?没有,无论是老比尔,还是那只驴,随便那个,他们知道了会怎样?他们会派着成千上万的空降兵登陆这里,他们进行垂直降落,登陆后!占领这里!他们会把那个农民带走,供在神坛上……”
螣柏无奈的伸出手,大力的拍打他的肩膀:“好吧,我错了华莱士,你去吧,快点去,小心他被别人带走。快!快!快!……不要停歇,要小心万分的警戒……去吧!去吧!去吧!”
华莱士孩子气的点点头,打开门,下了车子。
依旧是那个奇怪的农庄,几天没见,这里的庄稼竟然有模有样的,华莱士有些惊异的看着自然的奇迹,他不得不承认,这里的风景在那个老兵痞的侍弄下,犹如人间仙境。他慢慢的走着,脚下是崭新的农庄小路,山那边的雾气还未消散,缠着他的军靴。
“咩……咩咩!”
直种羊因为无人阻止而跑进农田,它愉快的啃着青苗,并未因为这些大兵的到来而停止自己的咀嚼,它抽空抬起头,咩咩的叫了几声,招呼别人过来也啃几口。
只是几声羊儿咩咩的叫声,华莱士的心脏却都要蹦出来了,他果断的于薄雾中挥舞下手,两个大兵警惕的卧倒,不动声色的迅速接近那只羊,蹦起来,捂着羊嘴,将其制服。
邵江眼睛眯成条缝的看着自己那只可怜的羊,心里暗叹:“太夸张了。”
华莱士慢慢走到他的身边,咳嗽了声。
邵江翻转身体,扭向另外边。
“我打开了……那个盒子。”华莱士说。
邵江没理他。
“你不该给我,原本,我已经想好了,放你做个普通的农夫。”
“嗯……要说谢谢吗?”
“不必了。”
华莱士慢慢坐到他身边,邵江也慢慢坐起来。在田那边的螣柏悄悄冲着那些大兵招招手,大兵又端着武器,背着那只倒霉的羊,跑到田的尽头背对着他们拉开了警戒圈。
他们就这样坐着,坐在田埂边,螣柏蹲在地上看着被捆绑好的羊,偶尔他会抬起头,带着丝关切,关注,关心的神色看看那两人。
华莱士很主动的递给邵江香烟,邵江没有接。
“我以为你恨我。”华莱士吸了口烟说。
邵江看下他,恨他?不,他不恨他,这个世界鲜少有值得他去怨恨的地方。怨恨会刺激胃粘膜充血,胃酸分泌增,这不划算。
“连我自己都不会相信我会在特里娜找到什么,要知道,老比尔去过,我的父亲他也去过,他们都无功而返,昨天晚上,你给了我个大惊喜,不管你目的如何,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我们都必然要捆扎在起了。”
邵江依旧沉默。这个男人他精神世界如此的丰富,他拥有崇高的理想,他侃侃而谈,他的话包含了许邵江不懂,也懒得去分析的东西,大约的意思就是,他要上天,虽然有梯子,但是那个梯子并不适合他。他有个远大的理想,这个理想包含了拯救全世界人类。他要爬的很高,当他爬到最高点,他的目的只有个,就是踢老天爷的屁股。
哦,那可是踢老天爷的屁股,只要他的脚丫子足够大,邵江想自己应该没意见,再说,他跟老天爷没什么交情。
华莱士说了很久,邵江基本没听进去。后来他起来,对邵江说:“我们走吧。”
邵江起来,走到放置在农庄外面的那个军装包前,他深深喘了口气,背起了自己的行囊,默默跟随在华莱士的后面。
“我会找人照顾你的……你的哨所。”
“谢谢。”
“不用客气。”
“我会尽量尽快的解决你的军籍问题。”
“哦。”
“不过还要等几天。”
“哦。”
“螣柏给你收拾了个不错的房间,那个房间窗户外的风景,是最好的,你能在窗户边,端着柠檬茶看到我花园里最最茁壮的大树。”
他们起走到车前,螣柏主动接过邵江的行李,温和的拍拍他的肩膀:“无论如何,我要对你说谢谢。发生了那么事情,无论您出于什么目的,我想,我们都应该抛弃前嫌,成为最好的合作伙伴。”
此刻,最后的薄雾已然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