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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世青风 作者:耳雅
别胡说八道。”蒋青瞪了敖晟眼,道,“你放心睡,我带几个影卫去。”
“你少骗我。”敖晟追着蒋青就出了门,拉着他不放,“那些影卫轻功根本追不上你,你会带着他们么?肯定是装装样子然后就个人去!”
“呃……”蒋青向来不会说谎,他的确就是这么想的。
“我跟你去,早朝可以推到明天下午。”敖晟道,“你等等,我换衣服。”
“不行,你得睡觉!”蒋青不跟敖晟商量,转身往外走,敖晟追出院子,拉住了不放,道,“你怎么不听话!”
“我……嗯。”蒋青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话,敖晟似乎是让他惹恼了,把将人搂过来,扑上去就亲。
蒋青推他,余光瞥见原来外头的院子里不是没有人的……在药庐的前面,有个人正石化地僵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蒋青把推开敖晟,仔细看——是木凌。
木凌尴尬地看两人,见敖晟脸的怒意,赶紧捂上眼睛,道,“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说完,转身就想回药庐去,蒋青突然心中动,道,“等下!”
木凌回头看了看两人,小声嘀咕,“叫我干嘛?我不喜欢看那种东西的,会长针眼!”
蒋青有些无奈,问,“木凌,这么晚还不睡?”
木凌伸了个懒腰,道,“我晚上吃太饱了,溜溜食……说不定等过个时辰还能再吃顿呢。”
敖晟和蒋青同时觉得有些无语。
蒋青笑,道,“你不消食么?跟我出去趟吧。”
木凌眨眨眼,问,“去哪儿?”
蒋青想了想,道,“抓山贼去。”
木凌嘴角抽了两下,撇撇嘴,“不太感兴趣。”
“听说那山贼窝里有个大厨。”蒋青突然道。
木凌立刻转身,“你等我换件衣服啊!”说完奔自己房间去了,嘴里美滋滋嘀咕,“大厨大厨!”
“我和木凌起去。”蒋青看敖晟,“你总放心了吧?”
敖晟哭丧了脸,“我不放心了!他是个惹祸精。”
“敖晟!你丫的骂谁?”木凌在房间里头换衣服,耳朵还挺尖,听到外面敖晟骂他,立刻跳脚。
敖晟无奈地看蒋青,有些埋怨,“你干嘛不带我去……你走了我晚上也睡不着。”
蒋青收起笑容,看了敖晟眼。
敖晟摆摆手,“行了睡不着我也睡……你别生气。”
蒋青点点头,道,“对了,明天你有时间,再找齐赞聊聊,你跟他接触下,看看他到底怎么样,我拿不准。”
敖晟挑了挑眉毛,看蒋青,“青……你这口气,好像跟我是自己人,跟他们是外人。”
蒋青脸上时间有些不自在,道,“你还不去睡?”
敖晟点点头,凑过去想亲蒋青口,不料他推开步,警告般地看他——你别太过分!
敖晟无奈耸耸肩,拉起蒋青的手亲了下,转身进屋去了。
蒋青感觉那湿润温热的触感还留在手背上,回头,就看见木凌抱着胳膊懒洋洋靠在门口看他,那架势像是问——亲热完啦?
蒋青加局促了起来,木凌摸摸下巴,嘿嘿笑了两声就往外走,蒋青也跟他起,出了门。
等两人都走了,敖晟躺在蒋青的床上,枕着蒋青平时直睡的枕头,轻轻地叹了口气,手上拽着那块刻有“青”字的玉佩,在床上翻了两个身。
文达在门外听到敖晟在里头翻身,就往里看了眼,见敖晟睁着眼睛,便在门口小心伺候着,以免待会儿敖晟要什么东西。
敖晟看到他在门口,突然说,“文达,你进来,我问你件事情。”
“呃,皇上尽管问就是。”文达赶紧恭恭敬敬地走了进来,候在不远处听着。
“齐赞你见了么?”敖晟突然问。
文达愣,点点头,“见了。”
“你觉得他怎么样?”
文达大惊失色,赶紧跪下说,“皇上,奴才不敢干预朝政的。”
“呵……”敖晟乐了,摆摆手让他起来,笑道,“谁让你干预朝政了?朕就是问问你,你跟他相处下来,觉得他人怎么样?”
文达犹豫了下,看敖晟,“皇上,您问哪方面?”
“嗯。”敖晟想了想,道,“先说他喜不喜欢青吧。”
文达有些吃惊,看敖晟,问,“齐公子喜欢青夫子么?”
敖晟想了想,道,“没什么明显的表示,不过跟所有的臣子比起来,他似乎喜欢跟青接近些。”
“那是因为青夫子好相处吧。”文达笑了笑,回答。
“青很好相处么?”敖晟有些纳闷,就问,“青以前在黑云堡的时候,不苟言笑,做事情又认真,板眼的……到现在也是这个样子,那里看出来他好相处的?”
文达想了想,问敖晟,“皇上,您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呵……”敖晟乐了,道,“自然是真话的,若是敢胡说,我可打你板子。”
“嘿嘿。”文达点点头,道,“皇上,在宫里头,有这么句话,叫‘远笑近板生疏闹’。”
敖晟听得有些糊涂,就问,“此话何解啊?”
“嗯,就是宫中奴才或者官员们的相处之道。”文达耐心给敖晟解释,“所谓远笑,就是远离那些总是对你笑的人。”
敖晟听得挺新鲜,问,“为何如此说?”
文达道,“没事儿谁总笑啊,他对你笑,表示他有恶意。在宫里头,大家都不怎么将情绪表露出来的,该笑的时候就不笑,不该笑的时候,反而会笑。”
敖晟听得出神,问,“那近板呢?”
“就是,可以接近那些总是板着脸的,看起来很严肃不好相处的人。”文达回答。
“这个又怎么说?”
“嗯……跟笑的人刚刚好相反,朝中几乎不笑的人,也没有几个……有个挺大的特点,就好像季相爷、叶学士他们似的,平时都很少脸上挂笑的……最好的例子就是青夫子,他们不笑,因为不揣摩着坏别人。”
敖晟点了点头,问,“最后那个生疏闹呢?”
文达想了想,回答,“皇上,每年朝中都会有些庆典祭祀什么的,集会啊、论战啊……总之就是事情的时候。这个时候,总有两个是特别能闹腾的……对这些人,就要显得很生疏。”
敖晟听后,觉得还正经挺有道理,就问,“文达,这些什么人教你的?”
文达笑了,道,“皇上,奴才很小就进宫了,刚进来的时候,就有好些好心肠的老人教我规矩了,这些都是些老经验,能保命的。”
“嗯……”敖晟觉得有趣,道,“我皇娘小时候也教了我不少啊,不过没有这些,她倒是教我要傲慢些,硬气些。”
“不样的,皇上。”文达笑了笑。
“哪里不样?”敖晟追问。
“您是皇上,是主子出生……当年虽然齐皇后被关在冷宫里头,但是她皇后的位置直没动过,您是皇上唯的嫡子。你和娘娘在宫里虽然受了欺凌,但毕竟除了先皇没有人能动皇后的……我们则不同啊,我们是奴才,我个小太监,比我高品的太监个指头就能碾死我,所以我们不得不学的。”
敖晟沉默了半晌,才点点头,道,“你是说,你能活到现在,就因为你知道要讲哪些规矩,而且能忍耐,会收敛?”
文达点了点头,道,“皇上,有个不错的法子,可以分辨眼前人,哪些是倨傲的,哪些是比较收敛并且审时度势的。”
“怎么分?”敖晟很感兴趣地问。
“就拿我来说吧,如果有人看我的时候,是仰着脸,视线往下俯视般,那么此人半是倨傲的,所以对他得像个奴才,要谦卑。这种人其实很好对付的,因为都是主子,只要说什么听什么,就可以了,不会跟你计较的。”文达小声道,“但是还有些人,他看你的时候,头低着,视线微微向上挑,那样子显得很谦卑尊敬,对你似乎是揣摩、打量,说话语气也比较平和,那么这种人就要注意了,很不好对付的。”
“如何说?”敖晟问,“他既然谦卑地对你,那八成是有事情要求你的。”
文达点点头,道,“对的,这种人大都是要人帮忙的,只不过,有些人是可以帮的,有些人是绝对不能帮的,要不要帮忙,都讲究个法子,处理不好,是要丢脑袋的。”
敖晟微微皱眉,这听着还挺有些难度的。
“俗话说,眸子谋焉,人在跟您说话的时候,二个眸子乱转,就表示他有心计,对他就千万不能太近也不能太远,不能倨傲也不能谦卑,否则都有可能着了他的道,旦被套进去了,可就拔不出来了。”文达说着,见敖晟似乎没听太明白,就接着道,“举个例子说吧,如果有天,位官员递了锭元宝给我,说让我提醒您看份折子。那位官员如果是倨傲的,那么就定要收他的银子,这是他的打赏,摆出副奴才的样子受了,是对他的种尊敬。如果不收,他会不高兴,而且他的不高兴般想得也很,会觉得是不是皇上嘱咐过,或者是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说过些不利于他的话,所以奴才们都紧着跟自己撇清关系。“
“呵……”敖晟笑了笑,听得有趣,催促道,“接着说。”
“可如果那人是谦卑的,那么就最好不要收他的银子。”文达道,“方面,有些人本来是不愿意给的,他是正直的,我若收了,他必然认为我这个太监不好,不利于皇上处理政事。所以等到哪天他掌权了,必然跟皇上进言来罢免了我。可如果那人是不正直的,那就不能收了,因为有了头次,就会有第二次,久而久之,那就真的成了别人的工具了。”
“嗯。”敖晟点了点头,觉得文达的话,相当的有道理,想了想,就接着又问,“那你观察那齐赞呢?他属于哪种?”
文达想了想,道,“我与他接触不,嗯,他虽然不算皇室,但毕竟出身显贵,可是眼里却有种贵族公子哥儿少有的忍耐和算计,他不像个贵族,倒像是个唯唯诺诺长大的奴才。”
敖晟皱眉听着文达讲完,点了点头,道,“接着说。”
“可是……所谓龙生龙凤生凤。”文达接着说,“有些人天生带贵气的,久居人下是不甘心的,所以齐公子给我的感觉,似乎总在观察揣摩。但是他除了揣度皇上的心思之外,几乎对别的人都不感兴趣,大部分时候,而是在乎形势。他跟青夫子靠得拢些,是个很好的法子,方面,可以将自己的想法,通过青夫子的嘴传给皇上,因为青夫子说的,皇上定会仔细听。另方面,可以让皇上注意他。”
敖晟摸着下巴,良久才点了点头,道,“很有趣啊,原来看个人的眼睛,就能看出他是栋梁之才呢,还是祸患了。”
文达退到旁,不说话,敖晟又问,“那青呢?”
文达晃了晃神,才道,“皇上,您听真话,还是假话?”
“先听假话,再听真话。”敖晟道。
“假话……也不算是完全假的,半真半假吧。”文达斟酌着说,“青夫子是很讨人喜欢的,不论其他,单论人品样貌,可以的话,很人都想结交他这样的个朋友。”
敖晟笑了,道,“这还算假话,那真话呢?”
“真话是,不是所有人,都会因为个人讨人喜欢,人品样貌都可以,就想跟那人做朋友的。”文达低声说,“大数人……是有目的的,而最终的目的,其实是皇上。”
敖晟听完后,沉默了半晌,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啊……青就关系着朕么?”
“恰恰相反啊皇上。”文达不无担忧地说,“其实是皇上关系着青夫子。”
“怎么说?”敖晟转脸,望向不远处的文达。
“是皇上关系着青夫子的命运。”文达认真地道,“皇上若是做对了,那么天下百姓都会说青夫子好,如果皇上做错了,那么青夫子可能要受天下万人唾骂了。”
敖晟听后猛地个激灵,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良久才道,“原来如此。”
第五十八章,名将
蒋青和木凌路飞赶,花了个时辰的时间,总算是接近了辽源府的城门,不远处官道旁座巍峨的高山,就是刚刚甲乙丙丁说的那座有山贼的玉禾山了。
“呼……”木凌靠着棵树,叉着腰喘气,边喊,“哎呀……岔气了。”
蒋青看了看他,心说谁让你吃那么饱然后狂奔的?
“我歇会儿!”木凌找了块路边的石头坐下,道,“大晚上的竟然不睡觉跑了几十里地来抓山贼……这敖晟小崽子还真好命。”
蒋青伸手拉了拉他,道,“就在前面了,再走几步。”
“歇会儿歇会儿。”木凌摆摆手,道,“我可比不得你呀,年轻,我都老胳膊老腿了。”
蒋青有些无奈,木凌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这里的山贼,就是刚刚甲乙丙丁说的那伙官兵啊?”木凌问。
“嗯。”蒋青点点头,“不知道原来是哪里的人马,不过感觉挺怪。”
“唉……”木凌喘够了,就了起来,道,“大概是前朝的旧部吧?甲乙丙丁他们四个是饭桶,只认得兵,认不得是现在的还是以前的。”
“我也觉得应该是前朝的。”蒋青跟木凌起往前走,没有进城,而是往旁的玉禾山赶去。
“对了。”木凌突然想到,就问,“前朝走散的应该有不少人马吧?”
“嗯。”蒋青点点头,道,“光东北齐亦的人马就有很很,还有当年瑞王的、嗯,夏太师的,还有辰季和些藩王反臣的。还包括早些的忠臣,因为不服瑞王而被迫害,生死不明的。”
“霍。”木凌撇撇嘴,“这要是都扯旗造反,那还了得?”
“不过晟青向来都对当年叛臣的旧部很宽厚。”蒋青道,“以前的事情都既往不咎了,只要归降,换上编制,还是晟青的兵士的。”
木凌挑挑眉,摆手道,“哎呀,我知道你家晟儿好,你不用跟我吹了。”
蒋青脸红,撇脸看别处,小声说,“我说的是事实。”
木凌眼皮抽了两下,心里哀叹……这年头,小青青会为了敖晟耍他、使唤他、现在还会抱怨了……以前那个忠厚老实戳下个坑都不会反抗的小青青啊!唉,粉嫩嫩的小黄让司徒带带就带跑了,现在小青青也让敖晟小崽子带跑了,不过转念又想了想,木凌泄气,自己还不是让秦望天那个小流氓给带跑了么。
“木凌。”蒋青见木凌突然发起呆来,就伸手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想什么呢?”
木凌眨眨眼,抬头问,“玉禾山上真有厨子么?”
蒋青愣了下,良久才道,“呃……山上那么山贼,要吃饭那肯定有厨子的么。”
木凌眯起眼睛看了他会儿,看得蒋青后脖根子有些发毛,良久才说,“干嘛?”
话音刚落,就见木凌突然蹦起来就扑了上去,双手掐住蒋青的腮帮子,“死小孩,胳膊肘往外拐戏弄老子,掐死你!掐死你!”
蒋青让木凌扑住,甩也甩不掉,木凌大概是因为岔气了还是吃了撑得慌,扒在他身上跟他撒泼。
正闹着呢,就听山上阵铜锣声响,随后,树丛分,有伙蒙着脸穿着官兵号衣,手上拿着刀剑的兵士冲了下来,大喊,“住!”
木凌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那群官兵,眨了眨眼,问,“干嘛?”
为首个身高体壮的头目双眼瞪,道,“干嘛?打劫!”
蒋青赶紧将还趴在自己身上的木凌拉开,木凌跳了下来,看了看那伙山贼,仰脸,道,“来得正好啊,把钱财珠宝都给爷爷交出来!”
那群山贼都愣住了,心说这位怎么抢他们的词儿啊?
蒋青也愣住了,转脸看木凌,就见他捋起袖子,道,“还不赶快,把金银都拿出来孝敬爷爷!要是没钱,就脱裤子!”
蒋青哭笑不得地看木凌,他也知道木凌财迷,讲究贼不走空,但是没想到他竟然正经八百抢起山贼来了!
那群山贼各个目瞪口呆状,有些闹不明白,按照以往他们打劫的时候,般被劫的要是不会武功,那么大都吓得赶紧把金银钱财都交上来。要是不巧遇到会武功的,就好像刚刚早上遇上的那四个样,估计就追着他们开打了。 不过,他们打家劫舍也有些年头了,还是第次遇上开口跟他们要钱的。
“你……你要干啥?”那大个子不确定地问了声。
“干啥?”木凌瞪眼,“打劫!”
……
木凌的话说完,当下大概沉默了会儿,那些山贼们面面相觑,随后,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就凭你俩?”为首那头目撇撇嘴,道,“看看你们的胳膊,还不如大爷我的指头粗呢,再说了,我们是山贼,山贼哪儿有钱?有钱就不抢钱了!”
木凌点点头,觉得有道理,就接着道,“所以说,没钱就脱裤子么!”
那群山贼乐了,为首那个笑嘻嘻地说,“小公子啊,我看你俩清清秀秀的,原来有这嗜好啊?咋叫哥哥们脱裤子呢?”
他的话说完,众山贼都嘿嘿笑了起来。
蒋青转脸看木凌,就见他也不恼,只是从怀里拿出了个小盒子来,打开盒子,伸手,掏出了把很小很小的刀……明晃晃的,眼看过去就知道铁定锋利异常。
蒋青看得微微皱眉,问木凌,“木凌……这什么?”
木凌笑眯眯,道,“我跟宫里头老太监弄来的,是用来阉新进宫的小太监的。”
蒋青眉头皱得厉害了,道,“你……带着这个干吗?”
那些山贼看到木凌手上明晃晃的刀,也都抽了口气,看形状大概就知道这东西是干嘛的了,众人莫名就觉得背后凉风吹啊吹。
“把他们的小兄弟都切下来,浸上药,晒干了磨成粉入药,可以壮阳治不举,帖药能卖锭金子,所以说,根兄弟根金,寸金难买寸兄弟。”木凌笑眯眯,“我已经跟老太监把存货都讨来了,以后的新鲜货也包了。”
蒋青就感觉自己有那么些晕眩,良久才问,“他……竟然肯给你?”
“那是。”木凌美滋滋,“那文达小太监挺能干的,他帮我去说的,告诉那老太监我是你兄弟,然后他就把那些小兄弟都给我了,青,我那儿还好些呢,要不然明天给你炖个汤?”
蒋青就觉得听完木凌的话后头晕,虽然他这辈子让眼前这神医气了不知道少回,但没有次比这次想揍他的。
“喂!”那为首的头目对木凌他们吼道,“你们唧唧歪歪说什么呢?天不早了,爷爷们还上山睡觉呢,把银子都交出来!”
蒋青不和木凌计较,只是转脸看众人,问,“看你们的号衣应该是前朝的旧部,以前是谁的手下?为什么来这里占山为王而不归顺朝廷?”
那些军卒们都楞了下,好些小兵都看为首的那个。
那大个子脸色变了边,摆手,嚷嚷道,“你管天管地,还管大爷我干什么啊?老子高兴做贼,做贼自在!”
蒋青微微笑,道,“不见得吧,做贼自在,干嘛穿着号衣不肯脱下来?”
“呃……习惯了!”大个子随口敷衍了句,道,“你啰哩啰嗦那么话,烦不烦啊,快交钱!”
蒋青盯着他打量了下,道,“你们穿的是禁军的号衣,也就是说,之前应该是皇城兵马。齐亦的旧部是马步兵,大穿的都是黑衣,而且长年在北边活动,不会上这儿来。瑞王的兵卒当年围攻黑云堡,应该都折在那儿了,流寇也应该在蜀地,而且我记得穿的是赭袍黑裤,所以你们应该也不是他的人马。当年的京兵大都是你们这样的青袍子,不过你们应该不是辰季的人马,辰季其实没什么兵权。夏太师就不可能了,当年的反乱军穿的是反军的衣裳,款式不样,而且大都归降或者被砍头了……嗯,这么看来,你们应该是早时候就走散了的人马,大概就是齐亦和瑞王揽权的时候,换句话说,是旧臣吧?”
蒋青不紧不慢地说完,那些山贼统统都傻了,他们呆呆地看着蒋青,半晌,那大个子才倒吸了口气,指着蒋青问,“你……你是谁?”
蒋青看了看他,道,“按你的号衣来看,至少是个统领,你山上有大王么?也就是说不是个参将也是个副将,别是个主将吧?你们带我见见他,我有话问他。”
“你……你究竟是谁?你是那昏君皇帝的人?”那大个子睁大了眼睛,脸的惊慌,道,“兄弟们……给我上!”
看那架势,他似乎是想让他的旧部将蒋青和木凌杀了。
蒋青微微皱眉——那帮人为什么说敖晟是昏君?连外族的野垅旗和虎王都知道敖晟是个好皇帝。
木凌见那群小喽啰攻上来了,笑,身子晃上前,在人群里打了两个来回,就将那群小喽啰的穴道都点住了。那大汉惊,转身就想跑,但是他刚转身,就听身后阴测测有人冷笑,“动作咋这么慢啊?”
那人大惊失色,明白这次遇到江湖高手了,但还没来得及喊出来,就让木凌把掐住后脖颈子,甩了回来。
那大个子身大体沉,但是被木凌把就扔出了几丈远,不偏不倚,正好摔在了蒋青的脚边。
“哎呦……”大汉伸手揉着自己的屁股,疼得眼泪直飚……尾巴骨都摔断了,疼死。他心里纳闷,那人究竟何方神圣啊,看起来就个书生郎中的样子,怎么那么厉害。
蒋青心中甚喜,这三年时间,木凌的武功显然已经完全恢复了,想想三年前还是生命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