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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牛谈情(睡来的先生)+骗来的太傅+抢来的将军+缠来的神医 作者:叫我小肉肉

    承诺,段清朗已经下定决心,要陪著这个别扭的太傅大人,直到他真正地不需要自己,又或者有天他能放下了,到了那天在依太傅大人所愿,消失在他的眼前吧。

    言不发地走回内院,萧凌孤说不上来自己对於男人的决定是什麽感觉,似乎内心深处有点点高兴,但这种高兴毕竟藏匿的地方有些深,深到他没有勇气去挖掘,为什麽自己竟然还会因为他而高兴。

    两人的关系开始维系著种诡异的平衡。萧凌孤还是那个冷冰冰的太傅大人,对段清朗不假辞色,段清朗时而口头调戏他几句,却再也没有不规矩过,哪怕无人的萧宅里只有他们两个,他想做什麽都不会有人能够阻止他。

    不想再伤害太傅大人,上次,他赤裸著身子在自己身下的三句话,像三把利刃戳刺在他的心肺里,到现在还留著三个孔洞,提醒著他不能再次犯浑了。

    只是这不近不远的关系实在惹人烦躁,段清朗有时候心里烦闷,也会去江湖上游山玩水个几天,等到心情平复再回到萧凌孤的身边。作家的话:今天双哈

    34

    十个月後,萧凌影生了个大胖儿子让萧凌孤灰色的世界了抹明快。小生命干净纯洁,笑起来的时候和他们家的人样有两个浅浅的小酒窝,胖胖的小拳头喜欢回来回去,奶香奶香的身子,抱在手上还会发出咯咯的笑声。

    萧凌孤心里喜欢孩子,但是想到自己和段清朗,不由得就阵苦涩。

    把孩子还给了乳娘,萧凌孤和袁安淮做了番长谈,商议著由袁安淮启程去张家村看看他的三弟萧凌远。不知年都快过去了,他的任务完成得如何?

    萧凌孤恨不得自己能去探望三弟,可太子失势後,他在朝中的都必须低调处事,稍有不慎便能被左丞相派系的人捉住把柄进行弹劾,日子并不好过。

    此时若是贸贸然离京,说不定又是个把柄,还可能让左相的人起了疑心,万万不可。

    “大少爷,您回来了。”回到府中,只有管家和几个丫鬟会和他说话。

    点了点头,言不发地走进书房,萧凌孤却突然停下了脚步,问:“今日,可有见到夫人出来走动?”

    管家皱眉想了想,道:“绿竹那丫头说夫人半月前开始抱恙,我不曾见她下地。”

    那就是说明,段清朗人不在萧府,已经半个月了。

    “大少爷,我正要问您,今年的过年,您打算如何庆祝?是把四少爷他们请回来,还是……”

    “小影在袁家过,我们切从简吧。”

    “是。”

    把人打发走,萧凌孤觉得偌大的萧府,每个角落里都透露著让人落寞的冷清。他搓了搓冰凉的双手,放在嘴边轻轻地呵了口气,自从决定和段清朗划清界限後,他送自己的暖玉被自己搁在书房最高层,再也没有戴在身上过。

    转眼就是又个冬天,眼看著都年二十九了,但或许今年这个年,真的也只有他个人过了。

    其实也没有什麽,他不该脆弱到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太子还在宗人府,小七佯装著坚强可红肿的眼睛看得出不知少个日夜是以泪洗面。贯娇生惯养的三弟在张家村也不知过得怎麽样,他可是连火折子都不会打的,不知是否习惯了,又有没有想家。如果弟弟们都过得不好,他这个做大哥的又凭什麽享受温暖安泰的生活,根本没有资格。

    那个男人,也许真的在他锲而不舍的冷淡之下,终於退缩放弃了吧?

    也是,自己这麽个无趣的人,开始可能还觉得新鲜有挑战的兴趣,时间久了,谁又愿意日复日地对著他这张连笑都不会笑的脸呢?算算,段清朗这次出走的时间比之前的几次都要长,开始出去个两三日就会回来,後来是四五日,七八日,到现在,半月有余,可能他都不想回来了。

    不回来正好,干脆断了自己最後点念想。这麽想著的萧凌孤点都不知道自己紧握的拳头中,指甲已经快要掐破了掌心。他冷得察觉不到疼,连身子里的神经都被冻麻木了。

    那麽,段清朗又去哪里了呢?

    京城城郊的个小镇上,段清朗正挨家挨户地给遭受了雪灾的小镇居民送过冬的粮食衣物。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老天好像不高兴似的,整日整日不停地下雪,而段清朗出生的小镇是因为地势较低的原因,连官道都积著厚厚的雪,能没过成年男子的腰,马车进出都十分地危险,轮子完陷落在雪里动弹不得。段清朗往年每年过年都会来小镇上和那些逝去了儿子的老人们起过,今年看这架势,知道这小镇里的人算是被困住,在积雪融化前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所幸他有著轻功,能做到踏雪无痕。

    往来在附近的城镇给镇上的居民送上必须的物资,忙了圈後,已经大年三十了。

    镇上的爷爷奶奶当然不许他再走,非得拉著他起吃团圆饭,段清朗不愿意,他们还声泪俱下,说已经没有儿孙陪伴了,把他当自己的儿子,他却不愿意陪他们这些老人吃个团圆饭。

    段清朗没有办法,硬是被老人们留了下来,扬言不吃完十五的汤圆不让他走。

    段清朗这个年过得心里要烦躁便有烦躁。天那麽冷,萧府连个人气都没有,真不知道那个最爱和自己过不去的太傅大人是怎麽过年的?他会不会天天冷得直哆嗦也不懂得去暖暖手?

    他的那些个弟弟也都是没良心的,个个走得干干净净连年都未必会回家过,枉费他们大哥心意的想著他们,真是良心都被狗吃了。

    “清朗,这汤圆,你是吃紫薯馅儿的还是豆沙馅儿的?”陈大娘正欢天喜地地给他下著汤圆,段清朗哪里有心思吃,说了声随便,心绪全飞到了京城。

    太傅大人最怕冷了,今年的天气偏偏还冷成这样。虽说萧府会烤暖炉,但每次暖炉虽然燃著,太傅大人却会嫌热。他的身子外冷内燥,在烤著炭火的屋子里,脸会红通通的上火,样子娇俏极了,哪里像个三十的老男人。

    他想念萧凌孤,想念得心快要裂开了,又有些痒痒的,想回去见他。即使他还是冷冰冰的对著自己,连小手都不会让自己摸,能看到他平安无事地在自己眼前,就已经是莫大的满足了。

    段清朗苦笑了下,也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自己这般的没有出息,不敢问他,也不敢逼他。实在抑制不住对他的感情,就出去溜达个几天,和他相处久了,又会有满满的冲动想要抱他,亲他。这种循环往复几乎把他折磨得奄奄息,度想过放弃,却终是放不开手。

    虽然太傅大人嘴上说有没有他无所谓,但是……但是他坚定地认为,如果连他都走了,太傅大人定会伤心得哭的。

    吃完了汤圆,总算能名正言顺地离开了。段清朗刚和几个老人道别,突然隔壁的李大娘哭著求他,说自己的孙女吃完了汤圆就昏厥过去,镇上的大夫看了都束手无策,请她们准备後事。

    “清朗,你说这好端端的孩子,下个月就要嫁人了,怎麽吃个汤圆就要准备後事了?我老太婆就这麽个亲孙女,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她救不回来我也不活了。”

    “李大娘你先别急,大夫说是什麽病?怎麽就没有药可以治了呢?”陈大娘忙把她扶起来,问道。

    “也不是没有药,大夫说,治我孙女的药必须上山现采,如今这大雪封山,可不是要了我老太婆的命嘛!”

    “大娘,你带我去找大夫,只要有药,我可以帮著进山采药。”

    虽然心里急切地想回去见太傅大人,可人命关天。段清朗依照大夫的形容,立马上山采药,煎服给李大娘的孙女喝过後,确实也有了些好转,眼睛睁开会,又闭了回去。

    大夫叹了口气:“这药得每日服用,约莫七七四十九日後才会彻底醒过来。看来要麻烦段大侠每日采新鲜的药回来了。”

    “并不是难事。”段清朗口中答应,心中却苦涩难言,七七四十九日,太傅大人恐怕会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回去了吧?

    隆冬渐渐过去,饮下最後口药,李大娘的孙女终於醒了过来,而段清朗连听她们说声谢谢的功夫都没有,快马加鞭地往京城赶。

    他哪里想到,到了萧府,连萧凌孤的面都见不上,只有绿竹恭敬地递给了他封书信,道:“是太傅大人出门前留给段大侠的。”

    急不可耐地看完了萧凌孤的亲笔信,段清朗整个人陷入了狂暴的情绪之中,差点把屋子给砸了,把绿竹都给吓坏了。

    原来,在他不在的三个月中,京城发生了太的事。宸帝四十八年,轰动全朝的太子勾结外敌案在历经年的审查後水落石出。虽然小七寻到关键证据证明了那封有著太子笔迹的书信并非太子所写,而是有人故意模仿冒充。但太子督下不严,在宗人府时有对皇上不敬的言辞,惹得病榻上的皇上失望之极,剥去他太子之位,改由二皇子继任,又将太子同小七起发往了太子的封地。袁安淮从张家村回来带来了萧凌远的消息,又惊闻左相的人已经留意到张家村,萧凌孤却是再也坐不住,决定亲自到张家村把弟弟接回来,现在这个形势,张家村已经不安全了,他不可以让三弟留在那里冒险。

    35

    走前,萧凌孤郑重其事地用了整夜的时间给段清朗写了长长的书信。他知道此行去,若是三弟功德圆满,太子复位有望,他们家却是正式卷入了宫廷斗争,再也无法独善其身。而三弟若是没有取回皇上的密旨,依照太医的说法,宸帝已经病入膏肓药石无灵,那麽,等新君即位,萧家肯定会作为前太子的爪牙被清算。

    不想再让段清朗和自己有任何联系,萧凌孤忍著心痛,把自己的处境第次原原本本地告诉的段清朗。字里行间,透露著他贯的矜持稳重,段清朗却不知为何,从里面读出了他澎湃炽烈的感情,像是苦苦被压抑在地表下的熔浆,把自己灼烧得五内俱焚,却从不愿意显山露水。

    怪不得自己第次和他表白後,他分明就是要答应自己了,从宫里回来後却变了个人似的,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冷。怪不得他急急地把弟弟都赶走,甚至度也想把自己赶走,用那种让自己伤心的方式也在所不惜!

    可是,可是他点都没有办法接受,发生了那麽的事,这可恶的老男人竟然还想著把他推得远远的,自己去担著随时会掉脑袋的危险,也没有办法接受他在信末尾的祝福,什麽希望他以後能娶上个好娘子,什麽希望他儿孙满堂,家庭和美!他难道不知道自从自己装著个假的新娘子嫁进萧府和他拜了天地後,就只有他个,也只想和他儿孙满堂,家庭和美麽?!

    这麽自以为是,不考虑别人感受的太傅大人定要剥掉裤子狠狠地揍顿屁股才好。段清朗发完脾气,二话不说,去袁府连夜把床上的袁安淮拉了出来,恶声恶气道:“萧凌孤去了哪里?指路!”

    可怜的袁安淮白天办公,晚上抱著儿子哄到大半夜,刚抱著他媳妇儿要睡下,被个黑衣男子点了哑穴神不知鬼不觉地抓了出来,脑子都不会转了。

    “哪位英雄?”被解开了穴道,袁安淮皱著眉问道。

    “我是你嫂子!你大哥的男人!”

    “大哥?萧大哥吗?”天哪,大哥不是娶了丞相的女儿麽?如何变成了个武功高强,脸凶悍的男人?

    “你还有很大哥麽?他去那什麽见鬼的张家村了。我怕他有危险要去帮他,快告诉我路线,我得快马加鞭地追上他。”

    袁安淮是个谨慎的人,可这个男人虽说点礼貌都不讲,霸道得很,他却莫名其妙地有点信任他。联想到之前小影无意中提起的大哥大嫂不太对劲,袁安淮还是问:“你说你是去帮大哥的,有何证据?”

    “证据?我怎麽证明自己是他的男人?你大哥的身子跟你媳妇儿样,你媳妇儿家的如意壶是我送的,还有……有了!”段清朗猛拍了下脑袋,把萧凌孤的亲笔信给袁安淮看。袁安淮细细看过,叹了口气,道:“好吧,你随我进书房,我把路线写给你。”

    ***

    萧凌孤也没想到,去接三弟的行程竟然会顺利至此,三弟取到皇上的秘旨,还要带个张家村的男人和他的孩子起回京。

    虽然之前听安淮说过,小远和村子里的男人私定终身,萧凌孤见到张阿牛时,还是忍不住心里有些酸酸涩涩的。自己养得那麽漂亮又贴心的弟弟,冷不防地被个连字都不识个的糙汉子给占去了,就算这个糙汉子看著身正气,人也孔武有力,看著很疼爱自己的弟弟,当哥哥的还是免不了有些对他横挑眉毛竖挑眼。

    这男人对小远是真心的吗?还有个儿子,那看来从前是喜欢女子的,怎麽就和小远这麽个男人在起了?可不要像段清朗样,开始跟自己有著暧昧的关系,只是对自己的身体感兴趣。虽然後来,他好像动了真情,可谁知道小远喜欢的男人是不是认真的呢!

    当大哥的永远觉得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想骗自己单纯的弟弟,萧凌孤路上没少为难张阿牛,不让他们坐辆马车,耳提面命弟弟小心这那人是看上了他的身子,不要傻乎乎的把人和心起毫无保留地奉献出去。那憨厚的汉子却真真是个有担当的。

    在路上遇袭後,明明知道自己的身手敌不过那些刺客,还是奋不顾身挡在三弟和孩子面前,受了重伤。

    萧凌孤没有办法不想到段清朗,那个曾经也为了他去劫狱而身受重伤的男人,不知他现在是否看到了自己的信,又是不是听他次,从此离开萧府,和他再也不相往来。

    隔壁的房里,弟弟正在照顾张阿牛,张阿牛的儿子张大宝受了惊吓,正睡在他的床上,萧凌孤琢磨著接下来的路上该如何增强守卫,有个黑衣人破窗而入,熟悉至极的身手,熟悉至极的邪气笑容,已经……已经好几个月没见到他了。

    听男人死皮赖脸地要跟著自己保护自己,虽然嘴上还是说著“你也是陌生人”这样过分的话,萧凌孤知道自己心里那朵火苗正在小小地乱窜著,骚动不已。

    他读了信,还是决定要留在自己身边,忍受自己的冷淡,甚至冒著和自己起被杀头的危险。他何德何能,竟有这麽个男人对他不离不弃。

    瞬间,自己那酸涩的,对三弟的羡慕便烟消云散了,不会再为难那小两口。默认著由著男人护驾,车几日後便安全地抵达京城,冷清了年的萧府,再度有了人气,也让萧凌孤的心里燃起了新的希望。

    家人再次团团圆圆的吃了顿饭,身边坐著弟弟们尊敬的“大嫂”,萧凌孤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似乎年的时间里,第次那麽愉悦,连饭量都比平日大了不少,吃了碗,还让迎梅又添了碗。

    男人趁著弟弟们不注意,偷偷地瞥了他眼,神情带著些玩味。萧凌孤有些脸红,反瞪了他,弟弟们在场也不能说什麽,只能埋头吃饭。

    吩咐了小远和安淮接下来的计策,又让他们走了後,萧凌孤个人静静地坐在书房,没有起身。他直觉段清朗会来找他,在自己告诉了他切之後,他们应该好好地说说话。

    外头月色疏朗,繁星点点,萧凌孤怔怔地望著恍惚的烛光,有些纠结若是段清朗真的来了,他应该以什麽态度对待他?从前能坚定地把他推离自己的身边,现在却发现自己对他越发依赖,那有他作伴的几天里,是自己这年过得最安心的几天。

    “太傅大人这是在等著我吧。”男人不动声色地出现,邪气俊美的脸,即便是现在,都能让萧凌孤的心漏跳个节拍。

    该如何说才好……知道真相後,他根本就不应该来找自己,应该走得越远越好才对,这个人怎麽就那麽傻?傻到让他心怀自私的希望呢!

    “谢你把我们护送回来。你也知道了萧家现在面临的是何等局面,若是……若是你现在想走,我会给你大笔银子……”

    “事到如今太傅大人还这麽说麽?”男人的眼神危险地眯了起来,慢慢地走近他,眼神执著而专注,萧凌孤有些心虚地不敢和他对视,道:“我只是不希望连累你。你若是尚有理智,也应该知道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难道非得陪著我死你才高兴麽,段清朗,你到底在图些什麽?”

    “图些什麽?”男人冷冷笑:“萧凌孤我告诉你,你别想个人去送死把我撇干净,你如果要寻死,我随时乐意把你干死。想死在别人手上?做梦。”

    这麽不知所云的言论,萧凌孤气得脸色发红:“你胡说些什麽!”

    “太傅大人出门圈,理解能力也下降了麽?我的意思很明白,你如果将来要被问斩,那我就把你救出来。除了我,没人有资格伤害你。你也早些打消把我赶走的心思,你只要在萧府日,我便陪著你日。放心,你不答应我是不会碰你的,我只有看著你就满意了,这种心意,太傅大人你永远都不会明白吧?”

    就连现在,还想把他赶走,这个太傅大人究竟是冥顽不灵到什麽程度?要不是自己发过誓不会再伤害他,按照自己从前的脾气,定把他裤子扒光狠狠地操上顿再说!

    看著太傅大人瘦削的脸庞,几个月没有在他身边,他又瘦了。作家的话:

    36

    反刚才佯装出来的凶悍,段清朗走到萧凌孤的身边,轻轻地,又不容拒绝地把萧凌孤抱进了怀里:“让我陪著你,刀山火海也好,断头台也罢,就当是我曾经伤害你,现在来还你的,不要再赶我走了。这对你没有坏处,不是麽?”

    “就算我不愿意和你在起?”萧凌孤闻著他身上好闻的味道,放纵自己在他怀里颤抖,闭上眼,轻轻地问了句。

    男人胸膛有著明显的起伏,深吸了口气:“嗯,就算你不愿意和我在起。”

    那晚,他是在男人的怀里睡过去的。旅途奔波了大半月,所有的疲累都在他温暖的怀里爆发了,被男人温柔地抱上了床,盖上了被,萧凌孤半梦半醒之间,察觉到他亲吻了自己的额头,鼻尖,还有唇角,却没有过火的举动,甚至帮他盖好了被子,自己合衣睡在他边上,连手都没有再碰他的。

    ***

    宸帝四十九年,先帝驾崩,太子凭借秘旨铲除了意图谋反的舒贵妃和左相派,顺利登上帝位,改国号为易,而笼罩在萧家上下年的阴影,至此烟消云散。新帝论功行赏,萧凌孤以这个从前的太傅,官至品,替代了左相成为了新的丞相。而怀了孩子的萧凌远自然不愿意再回朝廷做牛做马,他有他的家庭,看那样子,倒是乐意在家中相夫教子点。

    萧凌孤升官後,比原来为忙碌了。升官摆酒那日,往来祝贺的同僚络绎不绝,萧凌孤却耍了回诈,让萧哲提前给他服用了醒酒丸,虽说喝了不少,但人仍能保持些许清醒,不至於醉倒在地无法言语。

    由安淮他们帮他把宾客全部送上了车,萧凌孤深深吸了口气,朝自己卧室中走去──那里有个人,自己在心里对自己承诺过,如果这关萧家闯过了,那就放下他所有的自尊和面子,请他原谅自己的冷淡和无情。

    如果他愿意,那他们就在起吧。

    屋里的段清朗正独自饮著闷酒,他不懂朝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可太傅大人变成了丞相大人,这在他眼里就代表著萧凌孤这个老男人以後会忙,他已经够退让的了,只求每日能见他眼,难道太傅大人,不,现在应该改称为丞相大人,这丞相大人真要忙到脚不沾地连他看眼的机会都剥夺吗?

    门吱呀声被推开,段清朗眉毛挑,邪笑下:“真是稀客,丞相大人怕是走错了门吧?什麽时候会主动来我这屋子了。”

    “我……”萧凌孤被他说得有些窘迫,脸因为饮酒的关系,俏红俏红的,手也无措地抓著衣裳下摆,不知心里的话该如何开口。

    “你什麽你,现在是丞相了,位极人臣也没人管得了你了,是不是又想把我赶走?我告诉你,我生是萧家的人,死是萧家的鬼,你可别打这个主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麽意思?来我房里,难道还是和我睡觉的意思?”

    萧凌孤脸上阵羞红,幸好是饮了酒,段清朗定分辨不出自己是酒後的上脸还是害羞。

    别扭了半天,也只挤出来句:“我就不能来同你说说话麽?”

    段清朗咧嘴笑了:“可以啊,你要跟我说什麽话?嗯?”

    他也不知道说什麽好,可是那麽高兴的日子,心头大患全部解除了,自己那麽久以来第回心中那麽松快,也找不到好的对象来诉说,只想……只想跟他好好的,心平气和的说说话而已。

    “我很高兴。”

    “高兴什麽?说来听听。”段清朗漫不经心地勾了勾手指,让萧凌孤坐在他的身边。

    “可能皇上终於即位了,我心头的包袱放下了。”

    “我不懂你们朝廷中的事。”

    “小远有了归宿,我很高兴。”

    “是麽?你能看得上那个大字不识个的张阿牛?”

    “原本是有些嫌弃,可是小远说那个张阿牛待他极好,我也就没别的心思了。”

    “哦。”

    “还有……谢谢你,当日要不是你的相助,回京可能没有这般容易。”

    “客气什麽,举手之劳罢了。”

    萧凌孤从来就不是个会聊天的人,平时能聊起来,也靠著段清朗会说话会谈笑,把气氛给弄热了,如今自己绞尽脑汁的想话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