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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凶猛 作者:superpanda
出来,想要再玩儿次这个东西,就像自己的狗还在的时候样。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
季蒙倒是越来越熟练了。
刘仕诚却还是不行。
他从地上将飞盘捡了起来,却没有再抛出去,而是走向了季蒙。
“怎么?”
“休息下。”
“嗯。”
季蒙又走回那颗阴凉的树下。
刘仕诚从兜里拿出样东西,递给季蒙。
“这是什么?”
“牛肉干。”
“……什么?”
“以前和我的狗出来的时候,我都会带上些牛肉干。这条裤子很久没有穿过,上次穿就是和狗来公园玩儿飞盘的时候。刚才掏口袋,竟然发现了这个,应该是上次没有拿出去的。——给你吧。”
“给我?”
“嗯。”刘仕诚低垂着头,“如果表现得好,我就会给它些吃的作为奖赏。它很喜欢这个牌子的牛肉干,所以我每次都用这个来称赞它。我想——在这方面,人和狗应该是样的吧,都想要得到物质鼓励。你要不要?”
季蒙没有说话,接了过来。
稍微看,果然,已经过期了。
季蒙将它揣了起来:“我拿回去。”
“嗯。”
“所以,”季蒙说,“每次表现得好,就可以得到食物?”
“还有精神表扬。”刘仕诚回忆着以前的时光,将头靠在树上,“我会摸摸它的头,让它感受到我的喜爱。”
“……哦?”季蒙好像下就来了兴趣。
“……嗯?”
“你摸我下?”
“……你又不是狗。”这个刘仕诚还是可以分得很清楚的。
季蒙低着头,看着刘仕诚,眼眸很深很黑:“那换我摸摸你行吗。”
“……”刘仕诚感到困惑。
然后,还没等开口,季蒙的手就抬了起来。
他没有碰刘仕诚的头发,而是用手指背面轻轻抚了下刘仕诚的脸颊。
“……”
刘仕诚没有动。
他瞧了瞧季蒙,却在眼睛相对的时候心悸了下,很不自然地看向了地面。
“……”
之后季蒙就坐在树下休息。
刘仕诚靠在树上,沉默不语。
“怎么了?”
“没。”刘仕诚看着季蒙的头发。黑发在阳光的照耀下被镀上了层金色。
刘仕诚仔细看了看,说:“季蒙,你的头发真黑。”
“……又想起你的狗了?”
“嗯。”
那只狗的毛,也是这样深颜色的。
刘仕诚有点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抓起小绺,将发梢放在两指之间轻轻捻了几下。
以前,他最喜欢这样对他的狗了。
狗的毛硬硬的又滑滑的。
“刘仕诚。”季蒙看着远处,说,“我明天回非洲去。”
“嗯?”刘仕诚的手顿在了那里,“又要走了?”
49、飞盘(下)
“对。”季蒙说,“这段时间有些困难,业务大不如前,不过正是因为这样,才必须要想办法,对于我们来说,的确是忙了。”
“你去忙你的。”
“你照顾好自己。”
“当然。”
不过季蒙却不太相信。
在狗离开的第个星期,季蒙每天都会过去,有的时候帮着弄点晚餐,没有时间的话就叫些外卖。如果不这样的话,刘仕诚根本就不会正经地吃东西,半又是随便对付,或者干脆饿着。
刘仕诚知道季蒙是担心自己。他告诉季蒙,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不需要这样的。
但是季蒙却说他晚上回家也没有什么事情做,个人太无聊,反而想要出门溜达溜达,但又没有什么关系很好的单身朋友。别人都是对对的夫妻,并且大都有孩子,他也不好经常过去叨扰,那样很招人烦,只能每天来这晃悠圈,才不会显得太闲。
既然季蒙这么说,刘仕诚也就不再去管。
他自己也渐渐地承认,或者说不得不承认,有季蒙在这里,确实是要好上些。
……
——
刘仕诚用两只手抠着飞盘边上那些已经被狗啃得不再光滑的边缘,显得有点焦虑:“你也别太累了。”
“嗯。”
“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嗯。”季蒙从刘仕诚手里把飞盘给救了出来,然后又重新递给他,“不希望我出差?”
“没有的事。”
“那你闹心什么?”季蒙说,“看那可怜的飞盘。”
“……我没有。”
“……”
季蒙肯定是看错了。
刘仕诚绝对不认为自己会因为这个而情绪低落。毕竟,这么年来,他都是个人这么过来的,完全没有理由在这时候对别人产生依赖感。
“季蒙,”刘仕诚岔开话题,问,“你在很小的时候,会不会偶尔感到自己其实是只狗?”
“……不会。”
“因为某些原因,变成了人的样子,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但是却根本融不进人类的世界。”
“……”
当时刘仕诚跟父母说过,问父母有没有这个想法,父母告诉自己完全没有,而且坚持说,别人也都不会这么觉得。
“不过,虽然小的时候没有过……”季蒙有点无奈地笑了下,“我最近却有点这么觉得了,是挺像的。”
“……”
“算了,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季蒙起了身子。
“……”刘仕诚低头看着那个飞盘。
季蒙笑了笑,突然从后面把刘仕诚给拖了过去,在他的耳朵上面舔了下:“回去吗?”
刘仕诚全身个激灵,飞快地转过身:“你干吗?”
季蒙显得有点无辜:“学狗。”
“……别闹了。”刘仕诚后悔跟季蒙说小时候那个可笑的想法了,因为刚才季蒙开玩笑的时候,身上被电打了下似的感觉真的很奇怪。
“……哦。”
“……”
“我等会儿从这里直接回家,”季蒙说:“明天出发,就不再过来了。”
“嗯。”刘仕诚故作轻松,“你今晚好好休息。”
“知道了。”
……
——之后刘仕诚就没再见着季蒙,虽然,季蒙还是几乎每天都会打来个电话。
比起上次,时间向后移了些,因为刘仕诚直待在律所,很晚才会回家。
——他不知道回家该干些什么。
毕竟,再没有谁在等着自己了。
以前有狗,前两周是因为季蒙会过去。
在那个屋子里待着,刘仕诚觉会觉得无所适从。这其实根本说不通,那可是自己的家。后来刘仕诚再想,便觉得可以理解了。也许,没有家人的家便不能称作是家,只是个居住的屋子而已。随着狗的离开,整个属性都改变了,也许自己再也不会着急想要回去。
很奇怪的,刘仕诚有时会想起季蒙了。
前些天,季蒙在的时候,房子并没有这么空的感觉。
至少,不会闲着无事,只希望明天快些到来,自己就可以律所上班,然后再坐到10点,开车回去。甚至就连周六周日,刘仕诚都会大早就选择出门,去公司待着。
刘仕诚第次觉得,那个总是过来晃悠圈的季蒙,也挺好的。或者说,可能其实也并没有好,可是总比现在这个孤零零的样子强。自己个人烧菜给自己个人吃,自己个人说话给自己个人听,连狗都不在身边,毫无乐趣可言。
刘仕诚并不知道,这其实就是在想另个人了。
对于刘仕诚来说,每天回家唯可以稍微期盼些的,就是季蒙的电话了。
也许整个律所,希望每天上班的,就只有刘仕诚个人。
白天,听着其他同事谈天说地,也还不错,尤其是董苑林那些人。
董苑林最近的状态明显好了太,与刚刚得知儿子不是亲生的那阵子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可以说又恢复了之前贯的样子,或者说,看着比前些年还要精神。
刘仕诚为他感到高兴,心里也知道这是因为他们父子俩的关系依然很好。
——因为董苑林的儿子上了大学之后,终于不再像高三的时候那么忙碌,经常会在下班的时间来到律所,在大厅里等他爸爸下班,然后两个人起出去吃饭或者去逛别的地方,比如商场、书店之类。
律所的人都知道那是董律师的儿子。
有些人还要给介绍对象,被董苑林打个哈哈就过去了,因为儿子也才刚上大学,操心这个好像还有点早。
律师个r大的实习生似乎和别人聊起过自己对董岳明的好感,弄得有人跟着瞎起哄,非让董苑林去问问他儿子,能不能接受比他大上两岁的。
董苑林有点无奈。
不过那个r大的实习生确实很招人喜欢,人干净漂亮,个子也高,那皮肤白的跟日光灯似的。工作努力,直都很优秀,但却完全没有傲气,非常谦和,爱帮助人,董苑林总是看见她拿着摞摞厚厚的卷宗跑来跑去,做着别人都不爱做的工作。
想着稍微问句也行,有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董苑林问:“岳明,你能接受比自己大的吗?”
没想到董岳明立刻就停了筷子,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爹。
“那个……”董苑林说,“还是说,你只肯和年龄相同或者小些的在起?”
“怎么会?”董岳明还是盯着董苑林:“大少岁都没问题。”
“也没大很……”董岳明吓了跳,心想这可不太正常,“那个……就是我们律所有个大三的实习生……”
“让她滚蛋。”董岳明立刻打断,看起来好像很暴躁。
“你干什么?”董苑林皱了皱眉,“这么说话。谁教你的?你自己刚才说能接受,我才提起这茬。结果你又这样?”
这未免太让人捉摸不透了吧。
“我有病。”董岳明似乎心情似乎不好。
“……”
“爸,”董岳明自知不对,主动缓和了下气氛,“我是不介意年龄,我只是现在还不想处对象。”
“哦……”
董苑林看着阴晴不定的儿子,也有点不知所措。
这小子,自从从马尔代夫回来之后,就变得很奇怪……
自己总能看见儿子在那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董苑林能明显地感觉儿子在以为什么事情而非常挣扎,但是问他,他又不说。
董苑林想着儿子才这么小,也不会是什么特别了不得的事情,应该就是青春期的胡思乱想,因此也没有逼得太紧。
董苑林回想了下,自己之前几次去问儿子是不是有心事,儿子大没有任何回应。就只有第次,说了两句话,不过却并不是问题的答案。
那时候,刚从马尔代夫回来,当听到董苑林的关心之后,董岳明莫名其妙地说:“爸,我这几天晚上都梦见你了。”
“哦?”
董岳明又说:“我还梦见谈恋爱了。”
当时董苑林笑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50、鸟
直到董岳明说出“我还梦见谈恋爱了”这八个字的时候,董苑林才第次意识到儿子也是个会对异性感兴趣的大小伙子。
董岳明个字高高,五官也很漂亮,是个招人的主儿。董苑林当时就有感觉,儿子肯定上了大学之后不久就会有个小女朋友。
不过董岳明却说没有兴趣。
而且,理由居然又是那个“爸爸没有人陪。如果我天天起早贪黑去接女生上下学,周六周日全都出去约会,不见面就电话聊天,逢年过节都去她父母家……爸爸就太可怜了。”
“……”这让董苑林觉得,自己生活不能自理似的。
不过董苑林也很清楚,儿子虽然现在这么说,也只是种很天真的想法罢了,总有天还是会离开的。
这让当时的董苑林有点伤感。他承认自己比较失败,活到这把年纪,唯可以惦记的就是个假的儿子。不过董苑林自然不会因为害怕孤独而去阻止儿子寻求幸福。他甚至已经可以预测得到自己的未来。那就是每天读读书看看报,整天攀盼着董岳明什么时候想起了自己,就起吃个便饭唠唠家常。
董苑林也想好了,等到老得不行的那天,就去养老院,绝对不要董岳明来照顾自己。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成天让儿子照顾,个月两个月还行,时间长了,他终究还是会厌烦的,那个时候定就会想,我到底为什么要为了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付出这么辛苦?说不定,还会希望能够早点摆脱。董苑林受不了那样。想到会被儿子讨厌,董苑林就觉得自己也没什么活着的意义了——哪怕是丁点的讨厌也不行,完全不可接受。
董苑林曾经对董岳明提起过“要去养老院”这个想法,结果儿子却激烈反对。
董岳明说:“不管苦累,都会尽最大的努力去伺候。”
“你肯定会觉得辛苦的。”董苑林说,“每天半夜要起来趟,都得要你扶着,你第二天还要去上班呢。天天给我做清淡的饭,连出去吃顿好的都做不到。而且还要端屎端尿。去养老院挺好的,有人看着,你每个周六周日也都可以过来陪我。”
“我自己来照顾你。”董岳明说,“不管么难,都远远好过不能每天看见爸爸。”
董苑林笑道:“那是因为你还小,才会这么想。等到长大了,经历了很事,就会自然而然地变得自私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父母么,总是没有自己本人重要,也比不上妻儿,正常的。”
“你倒是挺能想得开。”董岳明说,“我是不是能做到,以后你就知道了,看你到时候还有什么话说,我会用辈子证明给你看。”
“……”
——董苑林停止了回忆,看了看桌子对面正用筷子扒拉着几个肉丸子的董岳明,说:“你不同意就算了,我也觉得不是特别合适。你才十七,刚上大学,差两岁其实差不少呢,要是三十了,这点差距倒是无所谓了。”
“……我说的是我现在还不想处对象。”
“哦……”董苑林被弄的愣愣的,“现在不想处对象的事儿也行,专心学习还有实习,以后保研或者找个好的工作。”
“……嗯。”
“不过你也真是奇怪。”董苑林说,“般没有尝试过的不是都想试试吗。你倒完全不敢兴趣,直都是单身。”
“……不是。”
董苑林可奇了:“不是什么?”
董岳明慢吞吞地说:“我前几天处了个。”
“啊?”董苑林说,“啥?”
“我前几天处了个。”
“……”
“然后才确定我现在对和女生谈恋爱这件事完全不感兴趣。”
“……”
“所以就分了。”
“既然根本就不认真,那你开始为什么招惹人家?”
“是我不对。”董岳明的声音闷闷的,“因为……周围所有朋友都在说很想要个女朋友,我觉得……我是变态似的。”
“……”
“我告诉自己不能这样,那不正常,是不对的。”
“呃……那也没什么变态和不正常的。”董苑林吓了跳,试图开解,道,“想要自己个人待着,或者和朋友们起,觉得异性非常麻烦的人了去了。”
“不光是这样……”
“那还有什么?”
“……反正不光是这样。”
“那还有什么?”
“……算了。”
董岳明已经差不明白了,自己真的是变态和不正常的。
假期的时候,在海边见到了对同性的情侣,其中个年纪比较大,大概有三十,另个应该二十出头。两人就那么靠着,坐在那里谈笑,时不时地流露出点点亲密,整个氛围都让董岳明非常感动。
但是他不想让爸爸知道。
董苑林看儿子不想说,也不敢硬是去问。因为他知道,董岳明直很有主意,不可能轻易改变想法。
“那个……”董苑林试图转移话题,“我们律所的刘律师,你认得吧?”
“当然。”
“今天白下午下了大雨,律所里飞进来了只鸟。很漂亮,黄绿相间的,就是全身都湿透了,看着非常可怜。而且看着有伤,或者是病了,我也不清楚,就是直有气无力的。刘律师把那鸟给从窗台上给捡起来了,帮它擦干羽毛,后来还开暖风,把他那屋的都给热得够戗。下班之前刘律师把那只鸟给带回家去了,还说要去超市买小米。他可真是,也不知道是太喜欢动物了啊,还是实在太寂寞了呢……”
51、鸟(下)
——刘仕诚捡了只鸟。
大雨之中飞进了屋子里,冰凉冰凉的。而且似乎飞不起来,刘仕诚仔细看了下,身上确实是有伤口,可能是在雨里乱飞的时候刮到了哪里。刘仕诚为它将羽毛上的水擦干,又开了些暖风,这段时间以来第次在下班之后没有留在律所工作,而是开车去了超市,买了些小米,回家之后弄了个碗喂它,又放了小叠水在旁边,没想到它却碰都不碰,非常警惕。刘仕诚想了很办法,最后将吃的喝的东西拌在起,弄成糊,挑了点放在筷子尖,再把筷子尖放在它的嘴上,然后不管那鸟怎么移动脑袋,都直跟着,最后它总算是禁不住诱惑,稍微尝了点点。
刘仕诚又去药店买了点红霉素软膏之类的东西,用药水给它清洗了伤口,再涂上红霉素软膏用来消炎。
小鸟就呆呆地在刘仕诚手里待着。
刘仕诚希望它能够快些好起来。
还是应该先买个笼子吧,他想,将它照顾到能再次高飞了为止。不过,在那之前,它可能会在家里胡乱扑腾,如果只能飞个米高,还不能放走,但却又捉不住,那可就很麻烦了。
现在已经九点,不太可能买到了。
刘仕诚在家里溜达来溜达去,最后找到了个挺大的塑料洗衣篮,四周全都是洞的那种,这样就不至于不透光了。洗衣篮上的这些洞是为了让水可以流出去,但是又不会太大,否则衣服也会掉出筐去,这样来,就成了个很好的鸟笼。刘仕诚把很软软的布和棉絮铺在底下,又将食盘和水盘放在里面。最后,将件衬衣摊开了铺在洗衣篮上,将顶端封住。
这期间季蒙来了个电话。
“季蒙?”刘仕诚边忙着,边问,“今天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
“没什么特别的。”
“哦,”刘仕诚说,“我捡了只鸟。”
“……”
“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刘仕诚说,“下雨天飞进了律所,之前还在哪里被刮伤了,所以我就带回了家。”
“……”
“给我看看照片?”
“行。”刘仕诚说,“我等会儿发给你。”
“刘仕诚,”季蒙说,“再过段时间就是十了,你要不要过来?想来这边的话,就得开始买机票了,还是早点定下来好,晚了可能会非常贵。”
“过几天我再告诉你吧。”刘仕诚说,“我先想想。”
“……嗯。”
其实刘仕诚有点矛盾。
他喜欢看动物,但是……他从来没有旅游过,从来没有。出差那是有的,但是跑那么远的路去另个人那里转转,这种事对于刘仕诚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去做这种事。他会想,这真的可以吗?
季蒙又没话找话似的说,“我今天看到个新闻……”
“季蒙,”刘仕诚有点不好意思地打断了季蒙,“我想再去看下小鸟……”
“……”
“那个,如果已经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就先挂断了吧?”
“……”
季蒙自然明白,“动物”在刘仕诚眼中的重要性。
他也已经习惯了,也没什么好吃醋的。
季蒙知道这并不是因为刘仕诚不够关心自己,只是,在“已经濒死的小鸟”和“百无聊赖的季蒙”之中,刘仕诚毫不意外地选择了前者。
“或者,”刘仕诚说,“想再聊聊的话,你再过个小时打给我?”
季蒙那边并不是晚上,所以应该可以的吧?
“行。”季蒙说,“那我再过个小时打给你。”
刘仕诚这时突然意识到,虽然季蒙在认识之后没长时间就开始变得很黏人,但是,他却没有拒绝过自己提出的任何要求。每次,只要刘仕诚开口说想要独处,季蒙都会立刻离开。
他忽然觉得有些愧疚,哪里对不起季蒙似的。
接着刘仕诚又去看那只小鸟。
——还是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这个时候电话的声音再次响起。
刘仕诚以为是季蒙,拿起来看却发现是董苑林。
“没睡吧?”董苑林问。
“没有。”除了对季蒙之外,刘仕诚对其他所有人说话都依然是那么简短。
“是这么个事儿。”董苑林好像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似的,“我刚才和我儿子董岳明说了你捡的那只鸟的事。”
“……?”
“董岳明说,那个……捡来的鸟很难养活。”
“……”
“大部分以前在外面飞的鸟很倔强,被人弄进屋子的话,是不吃东西的,不自由宁可死。即使吃也至少是两天以后的事了,或者是只吃很少点点。”
“……”
“所以需要填食。喂养的方式,还有材料、时间等等都非常讲究的,这样才能真正让鸟好起来,不懂行的人不太可能养得活。”
“……”
“因为董岳明正好有个在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