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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歌 作者:蹲在墙角

    得可怜,且每次还都跟嬴政起出门,点意思都没有不说连发言权都没有。这次终于没‘碍事’的人扶苏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自己往枪口上撞,于是他在姬婉面前口个答应,转身换了衣服就奔出了宫。

    天黑时扶苏是没有按约定回宫,只派了个身边的侍卫回宫禀报姬婉说将军府的人太热情死活要留自己留在将军府住晚,他只得勉为其难第二天再回来。

    大将军王翦领兵在外,将军府里又没有女主人哪里来得‘太热情’,对儿子扶苏找得借口姬婉不屑顾。早料到儿子出了宫就如同脱缰的野马不会轻易回来,因此姬婉并不觉得意外,命人到寝宫禀告声说大王子今晚住留宿将军府。

    大秦两名将军回朝嬴政需要忙得事情太,在议政殿与谋臣们商讨战事直到深夜才回寝宫,因此姬婉派去的人根本没能把话带到。

    而等嬴政不见床上有儿子的踪影时还以为扶苏去了姬婉那里也没在意,哪想第二天下早朝去找儿子吃早饭才被告知某个家伙不但偷跑出宫还有胆子不回家,顿时把火烧了起来。

    今天有种背着自己彻夜不归明天还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嬴政深深感到自己的权威被人藐视,这才有了上午生气说。

    实在没什么胃口嬴政挥手让宫人把桌上的饭食撤下去,距离下午与谋臣议事还有段时间,嬴政起身走到休息的里间打算躺会儿。“苏儿才十岁,你也放心他个在外。”万被人伤了,拐了,买了怎么办?嬴政十分担忧。

    即便在其他人眼中扶苏副营养不良的柴火模样,但在嬴政这儿子控的大叔眼中他儿子是可爱到无以伦比,遭人惦记是必然的事情。

    跟着嬴政走进里间的姬婉见人在床榻前坐下,快走了两步上前蹲下侍候嬴政脱鞋躺下,接着跪坐在床榻边燃起可以安生的香炉。“十岁已经不小,民间普通人家的孩子这年岁都出来帮衬着养家。再说苏儿身边群侍卫护着,大王忘了您五岁时个人就已经逛遍了邯郸城。”

    “他哪能跟我比,他又没经力过……”提到赵了做质子日子嬴政就恨不得立刻、马上把赵了踏为平地。

    “他是王子,大秦的王子,不是深宫中不知人间疾苦的公主。”说到这姬婉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以前看嬴政宠着溺着顺着扶苏,凡事都给安排好不用当事人自己操丁点心,姬婉也没太管,总觉得孩子还小。可自从接受嬴政的好意准备离开这里与儿子分开姬婉就决定再不能放任嬴政继续把儿子当公主养,这是后宫,万真把人养得天真不知所谓怎么死都不知道。“大王要是真打算以后把大秦的天下交给苏儿,依妾身看还是把他送到军营交给王老将军,免得……”

    “免得什么!”从床上坐起嬴政因姬婉的话感到委屈,自己做得切明明是为了儿子好怎么变成好像是在害他。“难道我会害他不成?”下榻自己穿上鞋,甩衣袖嬴政气哼哼走了出去,下令回寝宫。

    这又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

    望着好不容易消气,结果没久又生气的嬴政,赵高赶忙对随后走出来的姬婉叩礼退下,追上去小心侍候。

    坐在车辇上嬴政心里虽然不舒服但姬婉的话他却也听进耳中,承认在管教扶苏这快上自己是做得不是很好,可他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儿子着想,不想让他小小年纪就接触那些肮脏事。如今看来还好儿子本质不错,没有因自己的疏忽而变得跋扈自大或过畏缩天真,实属万幸。

    路上嬴政粗浅的检讨了自己番,暗暗提醒自己日后要慢慢放手让扶苏学着自己去处理事情。可还不等嬴谋划出儿子未来的培养方针的纲要,回到寝宫则先被跪在寝宫院子里的王贲与蒙恬吓了跳。

    “这是怎么了?”嬴政看着跪在地上腰身挺得笔直的二人。“有事说事,你二人什么时候也学得这些没用的,难道这跪就认定寡人不会责罚你们。”

    “臣有罪。”

    “臣也有罪。”

    王贲与蒙恬没有起身,而是对着嬴政磕头认罪。

    抬起头,王贲望着跟前句话都不说的嬴政挣扎了番最终豁出去说道:“启禀大王,昨日大王子并没有……并没有……夜宿臣家中,而是被臣的不孝子带到……带到……”瞧见嬴政脸现怒容王贲把心横眼闭。“大王子昨夜被罪臣的逆子带到……带到……咸阳城最大最热闹的女闾……过夜……臣有罪。”说完王贲再次磕头敷在地上。

    昨晚夜宿宫中时王贲与蒙恬已经得知扶苏跑去自家住,也没觉得什么,哪想今日早朝下来二人正准备用早膳便遇到了进宫接班的蒙毅,二人这才得知昨晚他们各自的儿子去了那种地方,顿时心生儿大不由爹的辛酸。

    然还不等他们感叹儿子终于男人了就又从蒙毅口中得知扶苏那臭小子也跟着同去,险些把二人吓死。与其让嬴政自己得知还不如自己主动揽罪上身,忍到上午的议政散了,为了保住各自儿子的小命两位当爹的立刻跑到嬴政这里上演苦肉计。

    正当久久不得回音而心中无底的王贲想要偷偷瞄眼嬴政的神色时,只听头顶传来怒吼。

    “摆驾大将军府!”嬴政怒不可遏的发出狂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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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闾,公办青楼,里面的女子以罪臣家女眷或样貌姣好的女奴为主,她们无偿工作,所赚取之钱财全部上缴了库。

    春秋时期女闾里的女子分为两种,种是靠某项技能卖艺不卖身的女子,后种则为通常靠身体赚钱的女子。

    前种女子虽身在欢场但受到礼遇,特别是歌、舞、琴等技艺突出卓越在做满年限后不仅得以赎身,还有不少人会被家境富裕的男子娶回家做填房或侧妻。如果不愿嫁人又无处可去,这些技艺突出的女子也可以做艺师收弟子,由朝廷出钱供养。

    官办女闾无论是环境,氛围,还是里面的女子素质都具有定水准,相较私人开办的女闾这里要‘干净’许。而咸阳城这间最大的女闾是以‘女技’闻名,因此到这里来的文人居,即使发生冲,突最激烈的程度也不过是口角之争,这便是王离与蒙鸿敢把扶苏往这里带的原因。

    祖辈皆为军人,从小不是习武就是读书,十二岁起王离与蒙鸿就随各自的父亲到军营里历练。十六七岁本就发育期,再则上古人早熟,当同龄人不是成亲就是有了通房丫头时,长年在军队的王离与蒙鸿见过最的雌性是军营里的母马。

    难得有机会回到繁华的咸阳王离便使劲蹿腾蒙鸿今晚趁各自大人住在宫中不回家的机会同去女闾见世面,结果这事不知怎的竟被为到秦朝这么久却直没有机会深入民间‘体察’而苦恼的扶苏知道了。

    得知王离与蒙鸿要去自己直梦寐以求的地方扶苏死皮赖脸也要跟着否则就去告发。没办,出于威胁最终王离只得不甘愿的同带着毛还没长全的扶苏去长见识。

    想到自己终于可以得偿所愿扶苏无比激动,从中午开始就盼着天黑人家开门营业。扶苏自来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主儿,这几年在嬴政的严格管教下他连发挥下色心的机会都没有,进这么点小嗜好也被残忍扼杀,由此可想此时此刻他的心情是如何澎湃。

    然而正处于无限幻想之中的扶苏似乎已然忘记现实的残酷,因此当他看见排排貌美如花的‘未成年’儿童浓妆艳抹的走进来后扶苏的心灵受到巨大创伤。

    很显然他忽略了在古代十八岁的大姑娘已然就是大龄女青年这事实,身处普通之家已经归类于赔钱货列,何况是这里。而女闾这儿稍有些年纪符合扶苏审美的人不是转行不再抛头露面,就是接货太过早年老色衰,因此扶苏想要找貌美成熟女性相伴的这念头太不实际。

    于是整整晚,扶苏在琴声、歌声、欢笑声中的陪衬下抑郁的灌下杯接杯充满心碎的苦酒,嫉妒的看着王离左拥右抱好不快活,等最终醉倒下的扶苏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

    斗转星移觉天亮,扶苏依然是只有根小腌黄瓜的扶苏,王离与蒙鸿也依然还是处男,生活也还在继续。

    三人带着未散去的酒气走出安静下来的女闾,在咸阳街头他们垂头丧气的飘回挂着‘大将军府’王家府邸,殊不知场躲不过的暴打正等待着他们……

    (这章本该早早补上的,可当时墙角想想决定等《秦歌》预售时再发,哪知后来出了些列事情导致《秦歌》的实体出再延后,负责封面的画手几经轮换,目前敲定元旦前定出来。下次再新时便是《秦歌》预售时,哦耶!)

    他之蜜糖,吾之砒霜(下)

    “唉!”

    “唉!”

    “唉!”

    三道叹气声不约而同地同响起,随后三道目光又再次相交于义气,紧接着三位声音及目光的所有者再次发出肺腑的叹气。

    双手垂在两侧,耷拉着头王离懊悔的想去死,悔恨自己昨晚喝酒太以至于该做的事情件都没有做。

    仰脖昂头,正抖着身上衣服的蒙鸿恶心地要死,恶心自己居然会同意与王离去那种地方,弄得自己身上酒味香粉夹杂起臭烘烘。

    蹲在路边,边数着眼前晃过的人脚边啃着刚出锅还冒着热气大饼子的扶苏其实内心也很堵得慌,因为残酷的现实令他瘦小的‘男性自尊’伤得千疮百孔。

    三尊衣着华丽的人形雕像杵在路边引来不少路人打量的目光。

    把剩下的1/3饼子撕撕折折气全塞进嘴里嚼嚼咽下,起身抖抖粘在手上和衣服上的饼渣,踢踢有些微麻的双脚扶苏用手背在嘴上擦对还在纠结二人说道:“好啦,有时间在这里怨天尤人还不如担心等下回去后怎么解释咱们夜未归的事情。”

    扶苏的提醒令正在用眼神杀死对方王离和蒙鸿为之怔,顿时想起他们三人是入夜后偷跑出将军府潜入女闾。原计划是在达成目的后趁天没亮再偷偷回到将军府,人不知鬼不觉,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可谁能想到他们三人竟被群小女子灌醉在女闾,直至大中午才睡醒,现在将军府里定然已知他们不见。

    三人看看自己又对方,吸吸鼻子还能闻到彼此身上发出的酒气与胭脂气,这么明显的证据不用人查也知道他们晚上待在哪里。

    “完了,完了,府中要是发现大王子不见了定不敢隐瞒定会上报宫中,要是让大王知道……我定会被我爹打死!”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的凄惨且悲凉的惨状,揪着头发王离吓白了脸满地转圈。“不对,不用我爹动手大王也不会放过我……怎么办?怎么……”话还没说完王离就被人捂着嘴拉离街道拖拽到处无人背凉的角落。

    比起王离的魂不守舍蒙鸿实属镇定,只不过紧锁眉头的凝重表情实不该出现在他这个年龄层的小孩子脸上。“这顿打是肯定躲不过但绝对死不了,最被大王撤去军职从小兵干起。”蒙鸿很认真的分析。

    “不死?不死也要脱层皮!大王的责罚逃不了,我爹那里……”越说越觉得可怕,哪怕天上烈日炎炎王离还是忍不住打起寒颤发起抖。“逃吧……直接逃命吧……”

    逃命?那是绝对的不靠谱,被抓回来下场很惨。

    蒙鸿看眼旁边直没吭声的扶苏叹了口气,他当初就不同意带着这人来,不然哪怕自己与王离直接醉醒在晚上也不见得会被罚重。

    发觉有目光盯着自己扶苏抬头望去就听蒙鸿问道:“不知大王子可有想到什么办法?”蒙鸿特意压低声音未免引起他人注意暴露扶苏的身份。“想必您早有应对之策了吧。”语气很肯定,好似蒙鸿料定扶苏定有办法。

    往日真是小瞧了这人!

    扶苏望着蒙鸿心中生出如此想法。

    平日里只见蒙鸿这老实孩子跟在王离屁股跑,也没少听说蒙鸿时常为王离背黑锅。可今日见扶苏敢说世人都被这披着羊皮的‘老实’孩子给晃点了,备不住王离干得那些找揍事都是这人背地里策划指使的。

    “阿蒙兄难道不担心会儿回去后要受罚?”仰着头看着对面发育过剩的家伙,扶苏恨死了自己这五短身材。

    “承大王子殿下关心,小臣家不兴皮肉责罚,家父善于言语说教二。若说处罚,无非是罚写《秦律》或扎炷香的马步。”蒙鸿的意思很明确,俺家老爹很和善不兴打骂这套,所以这皮肉之苦自己是无福享受。

    语气诚恳,言辞暗有幸灾乐祸之意,指明这皮开肉绽之苦没他自己什么事。

    扶苏大度没有与蒙鸿挣时口舌,因为他十分清楚嬴政绝对是个暴力分子,他是不会同儒生般的蒙恬样教育孩子采取循循善诱之法。“阿蒙兄想太了。”碍于身高问题扶苏忍住想要伸出去拍打蒙鸿肩膀的爪子。

    按照这些年的受罚经验扶苏觉得嬴政哪怕就是要罚他也不会太重,但凡事都有意外,毕竟彻夜未归,于是谨慎之下扶苏也不得不为自己留条后路。

    不过时间紧迫扶苏不敢断定此招会不会有效,因此他动起了拿别人先做试验的心思,瞧瞧效果再说。“办法我倒是有个,至于灵不灵就要靠本事了……”对蒙鸿与王离钩钩手指示意二人靠过来,但他发现自己需要昂着头才能与二人对视,于是扶苏很不悦地跺跺脚:“弯腰附耳,不就个子高点腰板直点还真当自己是棵树了!”

    背着手,扶苏叽叽咕咕地把自己刚刚突发灵感想到的办法说给二人,随着二人眼中神情由不信任变为崇拜赞叹扶苏又忍不住犯了老毛病,事没成自己却先膨胀起来。

    “我跟你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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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冲冲回到寝宫,不管是人是物路上但凡遇到碍眼挡路的东西嬴政都是直接脚踹去。

    踹开紧闭的殿门嬴政把手甩,抛飞了路上被他夹于手臂下的扶苏,反正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嬴政也不怕扶苏摔断胳膊腿。

    “哎呦!我的娘……”被人丢在了地上的扶苏只来得及在落地时发出声惊呼便与大地做了次亲密接触,由于落地时牙齿磕到嘴唇因此扶苏的嘴角挂上了彩。

    揉着磕到的嘴唇扶苏有些诧异,嬴政的怒气要远远大于他的预料,想起离开将军府前时看见王离被王贲追打得满院子跑的情景,扶苏越发怀疑自己事先准备好的因对之策是否还能管用,于是无比担忧地趴在地上装死顺便再想个应对方法。

    正被宫人围着换衣服的嬴政见扶苏嘴角流血趴在地上不起心中顿生不舍,可转念想到这混小子人还没长利索就有胆子去找乐子,这生出的心疼便立刻被怒气代替,怒吼道:“把大王子带下去梳洗,但凡身上留有点酒气全部拉出去砍了。”

    说出这话可见嬴政有不讲理,但无人有种出来指责,谁让他是这天下最有权势的人。整整天都胆战心惊吓得脚软手软的宫人们听这话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凡是不用帮帝王梳洗的全都拥而上,七手八脚就把扶苏拉扯进后室洗刷刷。直至扶苏浑身上下哪怕根头发丝上也是皂角味这才收手,而扶苏那本已小小的腌黄瓜差点被人洗成腌制过头的缩水小小小黄瓜。

    扶苏那件沾满酒气的衣服扒下来就被嬴政下令拿去烧掉,因而等扶苏被刷干净带上来时他身上只有裹着条毯子。

    顶着潮湿的头发,揪着身上唯的遮掩物,光着在殿中央的扶苏偷偷瞄了眼嬴政,见对方没搭理自己正低头看奏折于是扶苏背过右脚丫子在左腿的小腿肚上蹭了蹭被人搓得发红发痒的地方。

    在即将面对未知命运的这刻,扶苏在为自己祈祷的同时还不忘捎上难兄难友‘阿王兄’与‘阿蒙兄’。

    虽然嬴政直没有抬头好似在看东西,但他的视线其实直都有瞄着扶苏。因而当他看见扶苏毫无气质地用脚丫子抓痒,两只脚还不断倒来换去,脸上表情几经变换就是没有忏悔之色,这把嬴政气得眼角抽抽。

    攥紧手中竹简嬴政朝在地中的扶苏狠狠砸去,可哪怕嬴政再生气但在心底依然是舍不得自己这唯的儿子,所以出手时本能地把掷物准头偏移了些,使得竹简没有直接咋在扶苏头上,而是直接过头而去撞落在门上。

    “呀,扔高了!”声音不大,但由于大殿之内实在太过安静,因而这小小声庆幸之声实在没能让人忽视。

    如果扶苏在原地不躲不闪或许这事也就过了,可偏偏扶苏不但躲闪还洋洋得意没被砸到这可是大大激怒了嬴政。于是只听连名带姓的吼声刚落扶苏就再次摆脱地球引力,身子腾空而起再次画出美丽的抛物线。

    “赢扶苏!”掌排在床榻上,嬴政个箭步冲上前夹起扶苏就冲到殿门口把人丢到寝宫的院子里。

    可当嬴政背过身准备回屋时心中还是觉得不解恨,于是跨出殿门再次把人夹住。这次直接把人丢到寝宫大门外,并命侍卫把大门关紧不许开。

    “爹!”扶苏大喊声,表情很是不悦。

    在扶苏看来即便他们父子二人之间有什么矛盾那也是内部矛盾,无论怎么闹怎么掐是他们爷俩自己的事不能让外人捡笑话,可如今此情此景算怎么回事。哪怕脸皮再厚,再不在乎被人讥笑扶苏也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样子不知明天会被传成什么,他爹很明显这是在不给自己留颜面,给外人看笑话。

    望着被关紧的宫门扶苏抖了个寒颤,心中火气也升了起来。四周找不到残缺定的石头瓦片,扶苏就地刨了把墙角的泥土用力砸在宫门上泄愤。“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心中愤恨难平,扶苏嘟囔了声朝寝宫竖起中指,接着把毯子往腰上系,光着膀子赤着脚,背着手路昂首挺胸往姬婉的院子去了,头都没回丝毫不留念身后。

    扒着门缝见扶苏背着手走了,赵高在心底道了声‘小祖宗’赶忙掉头跑进寝殿,扑通声跪在地上却不说话。

    “都下去。”怒气未消的嬴政先是冷冷看了眼跪着赵高,最后还是摆手让殿中侍候宫人全都下去。

    见屋中众人都出去了赵高忙磕头哀求道:“大王,恕奴嘴,宫里人嘴杂大王子正是好面子的岁数您就这么把人赶出外面还不知道要怎么……寝宫里侍候的知道大王您虽生气但心里终是疼爱殿下的,可外面的人不知道啊。不说别的,要是哪不长眼欺辱了殿下心疼发火的还不是您自己……大王哪怕不接殿下回来也让奴去给殿下送双鞋,地上沙石坚硬万……”赵高边哽咽着为扶苏求情边磕头。

    赵高在里面为扶苏求情,于寝宫外侍候的其他宫人、侍卫也没干瞧着,全都同跪在院子里。这些人里哪个没得过扶苏的好,哪个平日里没得大秦王子声‘谢谢’,就为这声他们也甘愿今天为了扶苏舍了自己条贱命。

    听见殿外的动静嬴政又看了看赵高,其实当他把人丢出去时就已经后悔了,只是不好意思收回成命,上位者朝令夕改可不是什么好事,如今有人送上台阶下嬴政也不再坚持,摆手道:“拿着寡人的外袍去给……大王子披上……算了,直接用寡人的车辇把人送到婉夫人那,他要是犯掘寡人准许你找侍卫直接把人拖过去。”嬴政对自己这儿子的了解不是白说的。

    “奴这就去,这就去。”对这嬴政连磕三个头赵高爬起来退出寝宫,边派人准备车辇边接过宫娥送上前代表王权的冕服亲自奔出寝宫先去追扶苏。

    待第二日嬴政前去姬婉那里用早膳,再出来时凡是有眼睛的都知道他们秦王陛下心情好得很,而只消失了天的大王子继续在大秦王宫中过着上房揭瓦爬树打鸟的嚣张日子。中午二人是继过往样黏在起上演着‘父慈子孝’美好画面,仿佛昨日弄得宫中众人丢了半条命担惊受怕的罪魁祸首根本就不是他们父子二人样。

    十日后,王贲率军前去与其父王翦大将军汇合,要去送行的扶苏难得没睡懒觉,都不用赵高唤他就自己爬起床,穿戴好乐呵呵地跑去送王离。当然这也惹得下早朝回来没看见儿子身影的秦王嬴政陛下老大不爽。

    趁着大军还没起拔扶苏到军营就拉着正套马鞍的王离到边咬耳朵,而王离见到扶苏亲自过来自己送行高兴非常,直接用实际行动来表现自己的开心,几掌拍在扶苏的肩膀上险些把人打趴在地。

    “殿下可真厉害,您这份恩情王离记下了他日定当相报。”说着,王离朝扶苏抱拳,说的真心实意。以往他犯错被打每个十天半个月定下不了床,可这次他按扶苏说的去做后不但免了皮肉之苦就连随后的处罚也轻得很,他爹王贲是红着眼个劲说儿子长大了。

    原还担心自己的主意没有用,现在见王离确实安全脱身扶苏又得意起来,送走了王离后心情愉悦地哼着小曲回宫了。心中有了底扶苏在宫里越发得能折腾,丝毫不担心会招来嬴政的巴掌,或许可以说其实扶苏直盼着有这么个机会让自己表现下,感动嬴政。

    不过老天爷似乎有意让扶苏直没机会表现,直至十六年后的某个冬天……

    ……

    “爹我错了,我真错了……您大人大量别跟我般见识……您全当被狗咬了……”十六年后的某个冬天,看着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