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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王爷的女婿 作者:江洲菱茭

    。

    孔瑜过来拍拍蒋初的肩膀,笑说:“还饿着吧,走吧,请你喝酒,叙叙旧。”

    两人进了刘氏酒家,离文昌阁不远,对面而坐。先从湖州年变迁聊起,唏嘘感叹回;话锋转,开始畅忆儿时习武时光,嬉笑玩闹回;九拐十八弯,说起了各自的近况。

    孔瑜问:“启鸿,你年近而立,为何还不成家?”

    蒋启鸿倚着窗台欣赏对街文昌阁的粉墙黛瓦,低下头笑了笑,“我是龙王爷的女婿。”

    孔瑜愣,哈哈大笑,“你还惦记着这个?上哪儿去给你找龙王爷的女儿?”

    “慢慢访查,总能找到的,扬州河道纵横湖泊交错,说不定就在哪个角落里等着我。”

    “那你就条河道沟挖去吧,要是人手不够,我借给你。”

    “言为定,等我借人的时候,你可不能推辞。”

    孔瑜明晃晃白了他眼,“放心吧放心吧,我连铁锹簸箕都借给你。”

    “好,挖出莲藕荸荠,分你半。”

    “得了得了,几年没见,学会没正经了。”

    蒋启鸿踱过来坐下,“你近日如何?何时续弦?”

    孔瑜神情滞,端起酒杯饮而尽,“不想续弦了。”

    “为何?”

    孔瑜长叹声,“天煞孤星岂是白叫的?去年克死了妾室,又何苦拉好人家的姑娘入火坑?”

    闻言,蒋启鸿深深皱眉,思虑良久,迟疑着说:“孔兄可曾想过,但凡命硬之人,只克至亲,令弟尚且安然无恙,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妾室。何况,妾室算得亲人吗?无非奴婢耳。”

    孔瑜猛抬头,盯着蒋启鸿久久移不开视线。

    蒋启鸿失笑,“孔兄怎么了?”

    孔瑜身形震,闭着眼睛平复片刻,端起酒杯,“启鸿,为兄敬你杯。”

    蒋启鸿唇角上扬,端起了酒杯。

    作者有话要说:以下开始鬼扯,浪费时间的内容,不看也罢。这次扯点儿什么呢?——妾,无非奴婢耳!妾的来源是什么?1、家中奴婢。2、外面买来的。3、地位比夫家低的正经人家的女儿。但凡这种妾,在夫家还是比较受尊敬的。4、娼.妓、优伶。般大户人家不会要这种,她们即使使出浑身解数进入豪门也是受委屈的倒霉蛋。所以,《金.瓶梅》中市井商人出身的西门庆有娼.妓为妾,而《红楼梦》中延续百年的公侯贾家就没有。而且,只有妻子才能当得起“娶”这个字,妾,只能叫“纳”,不得拜天地,不得穿吉服,晚上顶小轿从后门抬进去,偷偷摸摸见不得光似的,与正妻风光大嫁吹吹打打从正门路抬进正堂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况且,如果官轿路遇婚轿,是要退至路旁给其让路的,可以想象婚嫁是么重大的事情。即使是贵为太后的慈禧,照样辈子纠结于她是从神武门抬进宫的而不是午门。没有强大的娘家,门不当户不对,地位怎么可能高得起来?生了儿子又能怎么样?儿子归正妻抚养,称正妻为“母亲”,称自己亲妈为“姨娘”。敢争风吃醋?敢顶撞正妻?敢不按规矩办事?正妻生气,打骂都是轻的,直接把人卖了,上哪儿说理去?即便打死了又能怎么样?指着官府来调查?埋了就完了,顶让人说句——此娘子凶悍。家中族中的长辈会为了个妾而责备正妻?顶也就丈夫嘟嘟囔囔发两句牢骚。如果熬到正妻去世了,妾是不是就有机会被扶正当正妻了?——有!少!太少了!少到可以忽略不计!如果某贵公子丧妻,他会从门当户对的人家或地位略低的人家选择正经小姐为妻。是否能讨好丈夫让他休妻之后把妾扶正?——有!少!休妻是大事,两个家族的大事,丈夫个人说了根本就不算。况且男子旦休妻所要面对的后果极有可能是他无法承受的,牵涉到官职、声誉以及宗族荣辱。所以,翻开史书大家会发现,通常休妻的是小门小户或胡风盛行的乱世,比如北朝胡化严重,流行休妻换妻,而南朝正好相反,流行男子从而终。清朝某皇子休妻之后把妾室扶正,结果被人笑话了辈子。此外,广为流传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其实特指“性”!妾想留住丈夫能靠的只有子嗣、美貌与性,她会竭尽所能讨好丈夫。这让我想起了《金.瓶梅》,作者兰陵笑笑生直言不讳地说:奶娘、潘金莲、李瓶儿等妾或姘妇争先恐后地让西门庆性.虐,何曾看见正妻吴月娘干过这事?她能把西门庆骂顿撵出去。况且吴月娘还性格懦弱呢!这要是遇到个手段狠辣的……所以,许小家碧玉宁愿嫁入小门小户为妻,也不愿进公侯大家当妾。唉……以上内容纯属扯淡!哈哈……本篇胡言乱语的关键词是:《金.瓶梅》。嘿嘿……本人看了很古代肉.书,话说,老祖宗们要是肉起来,那真是不得不佩服,他们能肉得骈四俪六引经据典诗词歌赋应俱全。话说,我第次看《金.瓶梅》时才十几岁,繁体字完整,从我丈夫书房里找来的,方言写作,看得我稀里糊涂,看了点儿,毫无兴趣。长大后,看了删节,经常会遇到“以下删去××字”的情况,越是不让我看,我越是心痒难耐,于是乎,又上我丈夫书房里翻了出来,这回可好,看得那叫个惊心动魄,这根本就是性.虐大全啊!恶心得想吐了。话说我之前在书店里淘书,突然发现市面上的《三言两拍》也是删节,您猜删掉的是什么内容?嘿嘿,本人接受古人的猥琐教育实在太早了,我估计那会儿我都没成年。

    ☆、21

    直至入暮时分,两人从酒楼里出来,连午饭带晚饭顿全解决了。

    回到家,雨墨窜上来,“公子,知府大人临近中午离开的。谁成想,他不顾体统没坐轿,乘车去的接官亭,活生生等了个时辰。”

    “嗯,让他等我远远胜于让我等他。”

    嗯?这话的意思是……雨墨眨巴眨巴眼睛。

    蒋启鸿缓步进入书房,抽出空白扇面,撑着桌沿失笑,“要不要画几幅以备不时之需?”

    蘸墨落笔,条蜿蜒大河,河上横卧座精巧的石拱桥,粼粼水面上,柄折扇半隐半现随波而逝。题写:接官亭。闲章“啪”盖在其下,两个殷红的古体草书——启鸿。

    捡了个田黄冻石阳雕扇坠挂上。

    第二天,与老御史相约,交接点衙授印。御史衙门有什么可交接的?不管账,二不管军,想扯皮都找不着机会。无非几只箱子,装了几册积压的卷宗,记录些诸如某武官僭越礼制不骑马反而乘轿之类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

    或许有人要问:难道就没有官员重大的违规犯法事件?

    ——有!

    但是——

    全在京中都察院,早八辈子就呈上去了。

    老御史正直宽厚与人为善啊!本职工作是养花种草,大马路上看见官员当众强抢民女,他能拎着鸟笼子优哉游哉地从旁边踱过去,眼皮都不带掀的,所以老御史在扬州百官心目中,那就是廉明勤政秉公执法的代楷模啊!这衙门里的案件簿干净得跟水洗过样就是老御史高风亮节最好的证明!

    点衙点到后衙,得!这回干净,何止像水洗过样,简直就是洪水过境般洗劫空。整个院子坑坑洼洼,都没下脚的地方,葡萄藤、海棠树、成排的芍药花……能挖的全挖了,横七竖八躺了地。

    蒋启鸿仰望唯还竖直立的茂密刺槐树,问:“这树难道不开花?”

    老头呵呵干笑,“开,太白。”

    蒋启鸿指着地上躺着的栀子花,“它开的是红花?”

    老头讪笑,“它芬芳扑鼻。”

    蒋启鸿点头,笑说:“此言甚是,不过御史大人可以尝尝槐花,听说滋味甘甜。”

    老头悻悻地笑,“蒋大人说笑,老朽没事般不喜欢跟蜜蜂抢吃的。”

    蒋启鸿挑眉,老头陡然回过味儿来:听他话里话外,莫非他吃过槐花?刚想补救,蒋启鸿看向围墙隔壁伸过来的樱花树、玉兰树、梨树……繁花似锦,问:“大人即将卸任,不知知府大人可曾赠送表礼?”

    老头指两棵樱花树,“那就是表礼。”

    蒋启鸿笑了笑。

    绕过假山,阵嘁哩喀喳的声响,有个泥水匠正在砌墙,要把连通后衙的葫芦门砌死。

    老头皱着眉过去,“怎么回事?”

    泥水匠赶紧答:“管家老爷叫小的把门砌上。”

    “让让,让让。”老头把将泥水匠划拉到边,从矮墙上跨过去,“体仁!体仁!”

    衙役急忙拦住老头,“御史大人,我们老爷正在大堂上审案,抓了几十个外地匪徒。”

    “转达知府大人,公事完毕,当面叙。”

    “是。”

    接完印,老头算是彻底无官身轻了,跟蒋初坐在后衙边闲话家常,边指挥人手往车上装花草。

    葫芦门越砌越严实,已经有人高了,老头来回问了好几趟,“你们大人还没退堂?”

    太阳晒着,微风吹着,蒋启鸿躺在靠椅里,续水、品茶,闭着眼睛轻摇折扇,感觉随时会睡着。

    日上中天,前衙声铜锣响,泥水匠“咔嚓”砌上最后块砖,得!前面散衙了,后面的大门也严实了。

    再瞧我们的蒋三公子,鼻息匀细面容沉静,人家已经睡着了。

    龙慕来到后院,对着葫芦门踱了两步,找了条大点的缝隙,趴上去偷偷窥伺,眼就看见了蒋启鸿。直勾勾盯着他,这脸长得——啧啧……只要不说话,谁看得出来他是个流氓?温润如玉富贵闲散的大家公子讲的就是这混蛋吧,可惜啊,实在是可惜啊,这脸怎么长他身上了?还不如骆封呢,冷是冷了点儿,好歹骆封有点儿情绪还能表现在脸上。他倒好,整个儿笑面虎。不过,至少有点还是值得庆幸的,前天晚上,我,把他,给嫖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嫖彻底,唉……

    正异想天开之际,眼前晃,陡然看见只皱纹深陷的眼睛,龙慕吓了大跳。

    “体仁啊,你怎么把门封上了?你还欠着我两棵樱花树呢。”

    龙慕眼神转,看见蒋初眉头皱,幽幽转醒。赶紧讪笑,“御史大人,吃饭了吗?时日不早了,起吃吧。”

    “好。”不远处蒋启鸿慢悠悠地说。

    龙慕愣住。

    蒋启鸿微笑,“现在我是御史大人。”

    龙慕扭头就走。

    蒋启鸿抬眼,视线越过围墙,两棵樱花树茁壮繁盛高耸入云,花瓣纷纷扬扬飘飘荡荡,风吹,片粉红的花瓣雨。

    吃完饭,樱花树枝骤然剧烈摇晃起来,花瓣像下雪般倾泻而下,落了蒋启鸿满肩满身。

    正当此时,“轰隆”声巨响,蒋启鸿睁眼,刚砌完的葫芦门瞬间崩塌倒地,老御史和龙慕门边上呵呵傻笑,龙慕行礼,“蒋大人,樱花树根深叶茂,根须已经深入到御史衙门的地底下了。”

    “是吗?”说完,头偏,闭上眼睛接着睡。

    俩人面面相觑,龙慕悄声问:“这话什么意思?”

    “不会是不让挖吧。”

    “应该不会,瞧你院子里,花花草草全挖光了,他不也就眼睁睁看着嘛!”

    “废话,那时候我还没交接,那是我的衙门!”

    得!现如今,变成人家的衙门了!

    龙慕捅捅老头,“要不你去跟他说说?说真的,他挺好说话的。”

    老头瞪眼,“扯淡!凭什么我去说?是你欠我两棵树,圣人有云:当言而有信。”

    龙慕瞟瞟蒋启鸿,给老御史赔笑,“大人,您看这两棵树枝繁叶茂,估计种了几十年了,年纪也大了,也没几天活头了,要不您让它们接着苟延残喘?”

    “没几天活头了?那正好,种在寒舍,我技艺高超,能让它俩世世代代子孙满堂。”

    龙慕嘴角阵抽搐,把握住老头的手,语重心长,“大人,无论居庙堂之高,还是处江湖之远,缙绅士大夫当以气节为重!樱花,下等凡品,不登大雅之堂,粉色不是正色,妖而不庄,媚而惑心,蛮夷倭人没见过大世面种种也就得了,您气度高雅,种它岂不惹人笑话?要不我上街给您买两盆兰花?”

    老头幽幽叹息,“你说得对,缙绅士大夫当以气节为重……”

    龙慕微笑。

    “……所以,你觉得言而无信很有气节?”

    龙慕口唾沫呛进气管里。

    这回换老头把握住龙慕的手,语重心长,“体仁啊……为官之道无外乎四个字——上下周全。把老百姓哄得再好又有何用?他们能让你升官发财吗?所以说,把同僚上司哄好了才是正经。”推了龙慕把,悄悄耳语,“去,哄哄蒋启鸿,你个月前怎么哄我的,现在就怎么哄他。”

    龙慕恨不得口吐白沫倒地不起,心中痛骂:哄他?我哄得了他吗?哄你,逮只鸟揪朵花就行了。哄他,我得把自己赔进去!

    最后,老头巴掌将他推进御史衙门,“你刚才也说了,他挺好说话的,那你还怕什么?”

    龙慕刚稳,抬起头,呵呵地笑,“御史大人……”见蒋初从靠椅上起身,慢条斯理地往内堂踱去。

    “别啊!别这样啊!”龙慕把拖住他,“句话,就句话。”

    蒋启鸿挑眉,“陪我吃饭?”

    “啊?”过了好会儿才反应过来,“你还没吃?太阳都偏西了。”

    蒋启鸿抬头看看太阳,往回走,“确实偏西了。”

    龙慕冲他背影喊:“能到你院子里挖……呃……”蒋启鸿已经进了内堂了。

    龙慕摸摸鼻子退回来,朝老头摊手,“爱谁谁!伺候不起!”

    老头瞧瞧樱花树——茂盛成这样,起码长了两百年了,实在是舍不得,拽着龙慕这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啊,末了冒了句,“依大明律,老朽无官无职,非请不得进入各级官府衙门。”

    龙慕斜眼,暗骂:你就樱花树下死,做鬼也风流去吧!

    最后迫不得已,亲自端着四菜汤进了隔壁内堂,进门先满脸堆笑,“御史大人,粗茶淡饭,不成敬意。”

    “过来,把门关上。”

    龙慕脸立刻拉了下来,往门框上靠,爱吃不吃!

    “好了好了,过来把托盘放下,汤快洒了。”

    龙慕放下托盘,也不客气,往椅子上坐,抱着胳膊架起二郎腿,说:“你还矫情上了,昨天那点破事你还惦记着?不就没陪你吃饭嘛,再说,昨天到底谁丢人啊?我都不计较了,你今天至于绕这么大圈子吗?说真的,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跟做贼似的跑来扬州做什么?”

    蒋初失笑,“到底谁矫情?你把葫芦门砌起来做什么?”走去把门关上,屋里光线立刻暗淡下来。

    龙慕心头颤,急忙跑过来拽门闩,嘴上打马虎眼,“这么黑,待会儿再吃进鼻子里!”手指还没碰到门闩,蒋初手腕翻,挺身将他压在门板上,搂着腰吻着嘴角低低地笑。

    龙慕大翻白眼,斜视屋顶,大加赞赏:“吃饭去吧,会儿天都黑了,你倒是谨遵圣上教诲以俭治天下啊,两顿并顿,会给我省粮食,该全府大力推广!”

    “体仁,我们吃点别的吧……”

    龙慕立马汗毛孔倒竖,捧着蒋初的脸,左眼右眼,吧唧口亲他嘴上,伸舌头进去搅了搅,搅得那是忒投入啊,水声哗哗地响,顺着嘴角往下淌。龙慕退出来,舌头卷,把水渍舔干净,推了他把,“好了,头菜冷盘完事了,吃饭去吧,这都六个菜了,已经违背太祖遗训了。”

    蒋初摇头失笑,额头抵着额头细细摩挲。龙慕被他压得胸闷气短,蹭着门板扭来扭去。

    拍了拍他的脸,走至桌边,提筷子夹了根青菜。

    龙慕往对面坐,把汤往前移了移,陪着笑说:“蒋兄,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中间有些误会,今天就把话说开了,您意下如何?”

    蒋初喝了勺汤,品味半天,“咸了。”

    龙慕朝天翻白眼,再接再厉,“这样好了,我不告诉骆封孔瑜你偷他们的地图,你也不计较我满扬州城抓你行不行?男人嘛,胸怀宽广海纳百川才能配得上您雍容和煦的堂堂相貌。”

    蒋初挑了口饭放进嘴里,咀嚼良久,放下筷子,漫不经心地说:“孔瑜丢地图了?知府大人有人证吗?有物证吗?”似笑非笑地靠过去,轻声说,“诬陷同品级朝廷命官是革职查办的罪。”

    龙慕顿时拍案而起,指着他的鼻子,“你……你……”“你”了半天,终于找到个恰当的词语,“你卑鄙无耻!”骂完懊恼之极。

    蒋初撤回身,接着吃饭。

    龙慕干看了好会儿,“砰”声坐下,哀叹声,把椅子拖过来,攀上他脖子,下巴搁他肩膀上,“蒋兄……呃……叫蒋兄见外啊,我们都这么熟了,叫你启鸿好不好?”见他脸色温和,龙慕就当他同意了,接着说:“启鸿,我确实全城抓你了,可你也往京里参我了,咱们各有各的错,扯平了,谁也别计较了,你看行不行?”

    “各有各的错?我还会犯错吗?”转过脸,官帽相触,声音低哑,“其实,世人皆知,我有生之年从未犯错,将来也不会犯错,如若你觉得我犯了错,”微笑,“那你应当检讨这个结论是否犯了错。”

    口老血憋在胸口,龙慕傻眼了,过了好会儿才想起眉毛倒竖,“你大言不惭!除了你还能有谁?事后我想通了,折子是递进内阁的,铁定是你!锦衣卫还管封路的事?他们吃饱了撑的!你未交接就参劾官员,这是越权!”

    “我是吏部郎中,专职考核各级文官的政绩,检举官员不当行为实属稀疏平常。况且你年终还要向我述职。”

    “啪”,脑袋里不知哪根弦断了,龙慕对着他的脸干抽鼻息,这张脸长得——忒他娘的大尾巴狼!!!

    蒋初垂下眼睑接着吃饭。

    ☆、22

    龙慕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脸,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笑容,“蒋兄……”

    “启鸿。”

    斜了他眼,立刻又委顿下来,把搂住他的腰,“启鸿,您想想,我围道还不是为了您嘛,跟帮刁民混在起进城,万磕着碰着呢?万遇到地痞流氓呢……”

    蒋启鸿侧过脸来,“地痞流氓?我不就是地痞流氓吗?”

    龙慕“咕咚”咽了口唾沫,这会儿终于把前天晚上喝醉酒抱着蒋初抱怨“蒋初”的事情想起来了。

    蒋启鸿挖了勺蒸蛋,喂进他嘴里,龙慕傻了吧唧地咽下去,嗤之以鼻,“小家子气!我说错了吗?你难道不是地痞流氓?”

    蒋启鸿将没吃完的蒸蛋放进嘴里,“不是地痞,但确实是流氓。”

    龙慕竖着大拇指嘲讽:“敢作敢为!光明磊落!真英雄!真流氓!”勾着他脖子拖过来,笑容可掬,“来,说说,前天晚上怎么回事?”

    “你不记得了?”

    笑容可掬,“我醉了!”

    “我也醉了。”

    “拉倒吧!那么大好的机会,又是花前又是月下,绮靡的瘦西湖,瑰丽的二十四桥,你能醉了?”

    蒋启鸿凑过来,促狭地眨了下眼,“美景之下,美色当前,陶醉了。”

    龙慕怒视,“我胸口那堆绯红印记难道不是你干的?”

    “你不能如此罔顾事实……”龙慕“腾”起来,眼看着要急眼,蒋初安抚笑,握住他的手腕,捋起袖子,指着臂弯处三五个痕迹说:“你看,这个也是我……”

    没等他说完,龙慕巴掌推在他脖子上,掉头就走。

    蒋启鸿提起筷子接着吃饭,“会儿记着回来收碗筷。”

    龙慕身形顿,抱着胳膊往门上靠,“古语有云:吃人嘴软。既然吃了我的,就得听我的。会儿让老御史进来挖树。我快被他烦死了!”

    蒋初故意瘪嘴,“你没看见院子里全是坑?”

    “得了得了!堆坑是坑,堆大坑还是坑,怎么坑不是坑啊!”

    蒋初点头,很是认同,“体仁,你要想好了,古人曾经还云过:拿人手短。”

    龙慕摆摆手出门而去,“拿你东西的是老御史,我志向高远,那些树,本老爷看不上!”

    蒋初失笑,低声自言自语:“看上我的脸了。”

    唉……忍不住想叹息……

    他都没见过您的身体,您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未来的右侍郎大人。

    回了衙门,告诉老头,“他同意了。”

    老头激动得直竖大拇指,指挥人手抄家伙浩浩荡荡杀进了御史衙门。

    龙慕进大堂,打算接着审案,师爷跑过来,瞟瞟四周空无人,悄悄说:“老爷,巡抚衙门派人来下达公告。”

    龙慕心里咯噔了下,“公告说什么?”

    “各府州县不得违旨抓捕已释放的罪犯,违者从严处置。”

    “啊?”龙慕额头青筋暴露,“人呢?下公告的人呢?”

    “在前衙……”师爷见龙慕要往前衙跑,急忙拉住,“老爷,人抓也抓了,瞒天过海才是上策,那些官差小的已经安抚妥当了。”

    “瞒天过海?”眼前突然闪过阵高光。

    师爷点头,朝东边努了努嘴。

    唉……

    龙慕气馁之极,倒在椅子里擦着满头的冷汗不想起来。

    事到如今,怎么才能瞒天过海?

    ——想办法不让上头知道。

    那么,谁会向上头汇报?

    ——御史!隔壁的御史!现如今已经换人了,玩物丧志的猥琐老头换成了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还让不让人活啊!何况抓这些犯人还是隔壁这大尾巴狼唆使的!

    于是乎,前后都没半盏茶的工夫,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