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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天街 作者:非天夜翔
卡吗?不能刷的话我请你看吧,你想看什么?”
林泽知道他给谢晨风买了衣服,谢晨风的意思是回请他看电影,但他看到票很贵,重要的是还没自己喜欢的,提议道:“要不改天吧。”
谢晨风说:“正合我意,又贵又没好电影,对着环形屏幕脖子酸。”
两人走出星光时代,夜空弥漫着暴雨前窒闷的气压,呼吸都像带着股闷气,林泽说:“送你回家?”
谢晨风说:“我送你,次次都是你送我。”
林泽心里在想两人关系的事,现在开房的话,自己应该也不会被419了,起码双方都是愿意认真谈恋爱的,看谢晨风这副模样,不像喜欢夜情的人。但谢晨风也没有提这件事,两人坐车回江北,出,外面便下起了铺天盖地的大雨。
他们踩着水花,沿着商店前的屋檐出来,又穿过北城天街,冷气吹在被淋得透湿的身上,有种年少时的感觉。
连日的窒闷之气扫而空,到家门口时林泽与谢晨风都淋得湿透,谢晨风还穿着身新衣服,他们在力帆俱乐部外避雨,林泽又想起件事。
“我没钥匙,在郑杰那里。”林泽说。
“去开房吧。”谢晨风笑着说。
林泽说:“不了吧,先等郑杰回来,去我家洗个澡?”
“开玩笑的。”谢晨风澄清道,没有再说,林泽只是想等郑杰回来,让谢晨风上去自己家过夜,睡沙发可以,和他睡张床也行,但林泽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和他做/爱,躺起聊聊就好。
然而谢晨风没有问,两人便在屋檐下,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雨小了些,俱乐部后的网球场亮着炽烈的氙灯,照得夜晚片光明,光线中洋洋洒洒飞下的雨滴,被洗得苍白的草地,别有番奇异的感觉。
就像个耀眼的,白色灯光下的梦境,四束光从网球场后投射而来,将隔壁的足球场照得半笼在光芒中,半隐于黑暗里。
“跟我来。”谢晨风突然说。
他牵起林泽的手,两人沿着体育场外围栏杆奔跑,踩得水花到处飞溅。林泽的ipad,录音笔留在郑杰单位懒得背,身上就个手机个钱包,全身湿透。
“这里。”谢晨风说。
他找到个缺口,那里的栏杆稍稍用力能扳下来点,便踩着上去,又把林泽拉了上去。
“不会被罚款关小黑屋吧。”林泽跟着他跃下栏杆,进入足球场。
谢晨风道:“关小黑屋正好省住宿钱。”
林泽:“两男子深夜被拘留,明天我们会上新闻头条的吧!”
谢晨风哈哈笑,说:“以前我经常来,罚款也可以刷面卡,放心。”
他示意林泽在体育场等,从器材室后面拿出个破旧的,掉皮的足球。
林泽把球踩在脚下,问:“你以前打什么位置的?”
“门将!”谢晨风戴上守门员手套,喊道:“你来踢,我守门!”
林泽也踢过足球,脚开出去,谢晨风登时侧身,在泥泞里打滚,扑住了球。
林泽忍不住喊道:“好身手!”
谢晨风笑了笑,戴着大手套,作了个“嘘”的动作。
林泽又球,谢晨风又扑住了。
林泽不是踢歪就是踢到门柱,要么总被谢晨风扑住,两人就像小孩子样你来我往,踢了很久。
林泽道:“你放我进个球很丢人吗!”
他看着谢晨风不羁的笑容,想了想,轻轻脚。
谢晨风远远地看着林泽,那球慢慢滚向他,在他脚边停下。
谢晨风抬脚,用脚后跟轻轻碰,令它进了球门,并朝林泽笑了笑。
林泽开始只是觉得谢晨风的这个举动很像小孩,但直到很久以后的某天,他才明白谢晨风想说什么,那是他在本杂志上看到的。
杂志上说:球门就像个男人的心。而入网的球,就是他收获的爱情。
电话来了,郑杰到家,问林泽在什么地方,林泽接了电话,边说边抬眼看谢晨风,征询地问道:“走吧。”
谢晨风收起球,摘下手套去藏好,又从原路翻出去,雨已经停了。
林泽主动邀请他,说:“在我家过夜?公交已经停了。”
谢晨风想了想,说:“过几天吧,今天我打个车回去。”
林泽嗯了声,他们安静地对着了会,彼此都没有说话。
十二点,体育场内所有灯光同时熄灭,世界陷入片黑暗,黑暗里看不清楚谢晨风的模样,只听见他说:“阿泽,我觉得我们挺适合的,要不就……试试……谈恋爱吧。”
林泽的心脏疯狂地跳了起来。
谢晨风又道:“你……不想当零的话,我做也可以,没什么,嗯,没什么关系。”
“好。”他下意识地小声说,却想到这个音量谢晨风会不会听不见?遂声音大了点,说:“可以。”
“那我回去了,再联系。”谢晨风的声音很紧张,接着沿体育场外边的路跑了下去,林泽道:“等等!”
谢晨风打了个车,钻上车跑了。
这都是什么事?跟高中生谈恋爱似的。
郑杰电话又在催,林泽捋了把湿透的额发,哭笑不得,心里又充满了奇怪的悸动,这种悸动,他已经很久没有感觉过了。
8、第七章
谈恋爱要做什么?在原始社会是堆狼牙,死兔子死老虎之类的猎物,呜忽而忽而的捶胸膛求偶;战国则是“月出皎兮,皎人僚兮”;五代十国又将是场国破家亡的生死恋;泰坦尼克上是伴着小提琴声缓缓走向生离死别;民国抗战则是座城市的陷落成全两个人的爱情……到如今,谈个恋爱除了套上个“情侣”的光环外,几乎想不到能做点什么去证明两个人的爱情。在起的方式无非也就是逛逛街,看看电影,发发短信。
这是个浪漫已死的时代,房子,车子,无数物质罗织而成的网罩住每个人,林泽曾经做过期这样的专题,名字就叫“浪漫已死,拜金年代的物质爱情”。在做这个专题时,他曾经无数次想过,哪天碰上了个有感觉的人,打算好好谈场恋爱,要带他去做什么,玩什么,吃什么,怎么用浪漫的法子逗他开心,譬如说在繁灯的点点的滨江路边,掏出朵玫瑰花,朝他单膝下跪,说句我爱你。
但真正到得这时候,林泽却赫然现实和自己想的完全不样,尤其找到谢晨风这样的人……很难想象出拿着玫瑰花朝他求爱是什么场景,实在太雷人了。那天过后彼此就都像忘了球场外的那句话样,谢晨风依旧每天来找林泽,林泽去腾讯新浪华龙网面试,谢晨风就在公司门外等着,面试完后两人漫无目的地在商场里吹会空调,吃吃喝喝,晚上去看场电影,回家。
“谈恋爱的好处就是。”谢晨风从手机里抬起头看了林泽眼:“可以买两个人的团购券了。”
林泽面无表情道:“你就混得这么凄惨么?单位里连个陪你吃团购的同事都没有?”
谢晨风手指朝林泽点了点,说:“我们学校不样,体育老师拖家带口的,和别的科目老师交集很少,不敢乱约女老师出去。”
林泽平时想出来吃点什么都是和郑杰起,现在听起来倒也能明白谢晨风的那种寂寞,说到底起过日子,无非也就是衣食住行的事,这么说来直以来自己都还挺幸福的,起码想吃点什么,可以买张券叫上郑杰。
两人坐在甜品店里,林泽买了张券,沉默地翻ipad里的信箱,连好几天面试没动静,他已经有点疲了。服务员端上个超大冰淇淋果盘,两把勺子,谢晨风示意林泽吃,林泽吃了几口,才发觉不对。
这是情侣套餐,两个大男人人把勺子挖同份冰淇淋吃,怎么看怎么别扭,甜品店里的服务员全在看他俩。
林泽当即觉得说不出的尴尬,谢晨风倒是无所谓,说:“上次在满记里,你和郑杰不也是吃份?”
林泽答道:“那不样,和郑杰吃心中没鬼。”
谢晨风笑了起来,林泽又正色道:“说实话,之前你蹲守我久了?”
谢晨风无所谓道:“没久,就在你辞职的第天。”
林泽问起他们认识之前的事,谢晨风倒是很爽快,问就招,他第次看到林泽是在满记,这话无异于交代“我对你见钟情”了。
“先看到你jack’d上的头像。”谢晨风虽然竭力装出副无所谓的样子,脸上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红晕,说:“觉得你长得还可以,逛了几圈,看见你了,和头像照片不太样,在和郑杰吃甜品,看报纸。”
“哦——”林泽简直抑制不住自己那奸猾的笑容,谢晨风又正色道:“第二天看见你在星巴克,第三天……嗯,猎物。”说着谢晨风比了个手枪的动作,手指头瞄准林泽,说:“砰!”
林泽哭笑不得,这么说等于是承认谢晨风先看上的他,看不出谢晨风碰上个自己喜欢的,还会拿着手机满大街找,他说:“那个照片是学生时代拍的,现在被社会摧残得老了。”
谢晨风本正经道:“这样刚好,起初我还担心是个不懂事的小孩。走吧走吧,老子浑身不自在……”
两人在群服务员以及周围顾客的围观下火速吃完份情侣冰淇淋船,逃离了甜品店。
外面下着雨,这雨已经下了两天了,从前天晚上体育场出来就下到现在,将连日来的燥热扫而空,却也下得人心情阴阴的。谢晨风忽然道:“我晚上不想回去了。”
林泽答道:“为什么?”
谢晨风耸肩道:“不为什么,想和你起。”
林泽道:“那来我家住?”
谢晨风点了点头,林泽正在想去哪,和谢晨风呆了,整个人都被他带得副睡不醒的样子——谢晨风总是做什么都无所谓,去哪也无所谓,这态度对于林泽来说却很有所谓,因为他总要绞尽脑汁想去哪里打发时间。
而林泽的钱不了,不上班的日子存款总是花得很快,找工作又找不到,这蛋疼的人生,和谢晨风出来不能总是让他付账,天至少也要花个七八十到百,若有工作这些钱都是小事,但辞职就总有种坐吃山空的不安全感。
“上网去么?”林泽知道附近有家挺好的网吧。
谢晨风在前面走,回头道:“不上,我不喜欢上网。”
林泽想了想,又说:“打电动,去么?”
谢晨风说:“不去,太吵。”
林泽真是拿他没办法,那你提建议啊!他又想了会,提议道:“我想睡午觉,去我家睡午觉吧?”
谢晨风马上赞同道:“可以。”
林泽终于找到最佳方案了,以后每天在家里睡觉,让谢晨风在旁坐着上网就行。既省钱又养生,他走在后面,手机忽然来电话了。
那头是个最近才联系过的师兄,问:“阿泽吗?你最近是不是辞职在家?帮我个忙吧。”
林泽先前也让这个在网的师兄帮找过工作,当即停下脚步,说:“对,怎么了?”
谢晨风在前面停下脚步,星巴克里的小哥朝他们打招呼,林泽朝里面看了眼,挥挥手,师兄又在电话里说:“武隆那边出了点事,山体垮塌,我这里抽不出人来,你能帮我去采访下吗?用我的记者证,没有摄影师,只有台手提摄像机。”
林泽当即道:“可以,什么时候去?”
师兄道:“现在,你在什么地方?”
林泽说了,师兄马上道:“北城天街等我。”
谢晨风着看林泽,林泽挂完电话以后说:“去采访,武隆。”
谢晨风道:“帮别人?”
林泽点了点头,把情况说了,那是个铁矿坍塌,小半个矿山连日暴雨,垮了下来,谢晨风道:“够危险的,定要去?”
林泽说:“去吧,那边伤亡人数还没出来呢,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
谢晨风又问:“名记,容我阴暗下,你师兄自己怎么不去?”
林泽知道在谢晨风的世界里,人都是坏的,这点似乎从他们认识到现在都没怎么改过,遂认真答道:“我那个师兄,零八年汶川地震可是全程跟了下来的,余震的时候,他带着群记者朝快要塌下去的国道边上冲,就是为了把几个去打水的藏族小孩抱回来,你觉得他会怕个矿山塌方吗?”
谢晨风嗯了声,不再说话,林泽道:“你先回去吧,回来我给你打电话。”
谢晨风不吭声了,林泽在北城天街等了会,师兄来了,把记者证朝他脖子上套,又提着包给他,翻通讯本子,说:“你到武隆之后找姚喆……”
林泽道:“凤凰网的那个吗?我也认识,起吃过饭的。”
师兄道:“那正好了,你坐大巴去,到了以后……”
林泽:“我知道的,你最近还在忙什么?”
师兄悲愤道:“我老婆快生了!全家都在医院守着呢!”
林泽笑得打跌,说:“快去快去……”
师兄又叮嘱了几句,转身跑了,林泽则打车去火车北,谢晨风坐在旁,拿过他的ipad上铁道部网买票,林泽低头看师兄整理出的采访要点,喃喃道:“妈的,全是硬骨头,没个轻松的。”
“身份证。”谢晨风道。
林泽抽出身份证扔给他,谢晨风买好票,到火车时剩下十分钟,谢晨风拿着林泽身份证去打票,林泽又拨通师兄的电话,在入口外跟他确认几个问题,谢晨风过来递给他票:“我去买泡面和水,你上去吧。”
林泽路冲进去,朝谢晨风说:“不用买了!回来再联系!”说着上了车,又过了几分钟,谢晨风钻上车,坐在林泽对面,问道:“你晚饭不吃了?”
林泽嘴角抽搐,看到谢晨风手里的另张票,说:“你其实可以不用去的。”
谢晨风说:“你得了便宜卖乖。”
“好吧。”林泽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谢晨风道:“就当是去玩了。”
林泽脸色变,低声道:“不是去玩,到了以后你得听我的。”
谢晨风漫不经心地点头,抱着手臂,躬身脱掉运动鞋,把脚抬起来,踩在林泽腿间的椅子上。
林泽也脱了鞋,脚直接踩在谢晨风胯间。谢晨风登时夸张地噗了声。
林泽忙道:“不玩了不玩了……”
谢晨风过来揍他,林泽大叫道:“我说!不玩了!”
谢晨风把林泽按在硬座的椅子上,怒道:“没这么好的事……”
整节车厢里只有他们俩,林泽哈哈大笑,要把谢晨风踹开,谢晨风力气大得要死,林泽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死死按着,两人扭着扭着,谢晨风俯身下来,在他脸上亲了亲。
林泽当即就硬了,彼此都脸色发红,他揪着谢晨风的衣领,揉了揉他刚淋过雨的半湿的头发,想和他接吻,旋即听见车厢前面传来人声。
谢晨风马上若无其事地起身,林泽坐好,躬身穿鞋,但谢晨风起来的时候已经被人看见了,名中年人拖家带口,提着旅行袋,从走道过来看到两人分开的时候还愣了下。林泽与谢晨风起看着他。
那中年人带着老母,静了三秒,接着继续找座位,找到林泽他们的位置旁瞥了他们眼,到另外的座位上坐了。
“死同性恋。”林泽朝谢晨风道。
谢晨风朝林泽道:“死同性恋……”
两人笑得半死,火车开了,陆陆续续上来点人,大部分位置都是空的,今天这班车人不,谢晨风便和林泽并肩坐着,林泽看铁矿资料,谢晨风则搭着他的肩膀,穿着白袜子的□叉搁在对面的椅子上晃悠晃悠。俨然副小情侣模样。
林泽看了半天资料,直看不下去,心里翻来覆去地想着刚刚那幕,那种感觉与悸动……他忍不住抬头看谢晨风眼,谢晨风转头道:“饿了么?”
到武隆的火车只有两小时,林泽点头道:“泡面吃吧。”
谢晨风拿着两盒泡面去接水,吃过晚饭,林泽又道:“要买点零食,否则怕晚上撑不住。”
谢晨风拍了拍自己的包,说:“都买了的。”
里面有巧克力,额外的两瓶矿泉水,大分量的全麦饼干,林泽心道真聪明,太会照顾人了,谢晨风几乎每天都背着他那个单肩运动包,里面放个腰包和杂七杂八的东西,现在正好。
当天他们抵达武隆火车时已是夜里八点,林泽照着ipad上的地图前往车坐车,车都不走,谢晨风跟个的士司机讲价,最后同意把他们拉到个下高速口处。
九点抵达高速路口,雨越下越大,两人穿着雨衣在路边等,已经有警车来了,林泽在路边招手,辆警车停下,摇下车窗喊道:“做什么的!回去!”
林泽道:“记者!过来采访的!”
警察道:“回县城!现在不接待采访!明天再来!到对面等!我让同事送你们回去!”
谢晨风出时淋得全身湿透,头发湿淋淋的,避过车灯,大声道:“别耽误事!小心我们……”
林泽马上制止了谢晨风的恐吓行为,示意那警察先走,两人在路边又等了会,林泽开始挨个拨通电话,那边信号都相当糟糕,直到拨通其中个时,林泽终于找到个能说话的了。
“我们就在下高速这里……”
“停!停!”林泽当机立断,谢晨风喊道:“别冲出去!”
吉普车在他们身边停下,林泽拉开车门,和谢晨风钻了进去,开车的是摄影师,前排副驾驶上坐着名女记者。
“好久不见,大才子。”女记者笑道:“这是你搭档?”
林泽点了点头,倚在座椅上,朝谢晨风介绍道:“姚喆是凤凰网的。”
谢晨风点了点头,林泽道:“搭个便车,还是你们有办法。”
车再次发动,姚喆笑吟吟道:“我们从青年旅社过来,租了他们老板的车。小k的老婆生了吗?”
林泽耸肩道:“过来之前正要生,现在就不知道了,待会给他打个电话看看。这里信号可能不太好……这个我可以看看吗?”
姚喆把车前的资料递给他,按亮顶灯,林泽递过来他的资料,两人各自翻阅对方的采访提纲,车进了山,上坡又下坡,颠得很不舒服,路是片泥泞,越走越高,陡峭的山路下是十来米的碎石斜坡,连日大雨,随时都可能滚下去。
谢晨风不住朝下面看,看完又转头看林泽,林泽心里也有点没底,如果车翻下去可不是说着玩的,但既然上了人家的车,也只得听天由命了。
“玛丽科尔文死了。”姚喆说。
“嗯。”林泽说:“听说了。活得自在,死得辉煌。”
姚喆问:“你还在当记者?现在给华龙网打工?”
林泽说:“不,我临时替小k哥来的,正辞职了,前段时间去你们网应聘,没要我。”
“为什么。”姚喆诧异地问道。
林泽笑道:“嫌我不够……不够……呃,你懂的。”
姚喆遗憾地摇头,安慰道:“会有适合你的,找工作就像谈恋爱,别将就。”
林泽揶揄地看了谢晨风眼,谢晨风笑笑不作声,车在山路上堵住了,正接近矿难发生区的村子位置,这里几乎全是记者,姚喆看了会,推开车门下去,挨个敲车窗——大部分都是认识的,不认识的也能打招呼。
记者们纷纷出来,最前面走下来个当官的,身后警卫打着伞,记者便纷纷回去拿摄影机和麦克风采访。林泽挤不进去,爬上车前盖朝里望,谢晨风握着手提摄像机拍摄。
“走,跟我来。”林泽看了会,拿起吉普车后的手电筒,拉着谢晨风朝前面跑。
两人牵着手,跑过拐弯处,那里的路被碎石冲断了,谢晨风色变道:“小心!”
林泽在黑夜里跃过了断口,身后的车不住鸣喇叭,谢晨风吓得够呛,跟着跳了过去,两人哗啦啦踩下大滩碎石。
“对面有泥石流!不要过去!”
“你们这些记者都不怕死吗!”
“等等!”
半路上的人听见前面喇叭声响,登时全部被惊动了,大部队朝着断口处跑,姚喆喊道:“喂!才子!”
林泽跌跌撞撞,被谢晨风拉起身,方才那下好险,差点踩到雨衣下摆摔下去,当即把雨衣脱了,随手扔在地上,回身朝姚喆挥手,向路的另边跑去。姚喆退后几步,也跳了过去,登时人越来越,当地民警拦都拦不住。
林泽与谢晨风跑到路口处,躬身直喘,拿着手电筒朝高处照,看到路牌。夜雨飞扬,谢晨风喘着气道:“别乱跑,看清楚再走,免得迷路,刚刚你就不怕和民警打起来?”
林泽说:“武警还没到,要到了的话就没这么简单了,这边来。”
他们朝着侧旁的路走,足足走了快小时,深脚浅脚的路上全是水,裤脚都浸在泥里,前方泥石流淹没了道路,只得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林泽在高处,时间迷失了方向,正在这时,谢晨风抬起头,看到两架直升飞机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说:“是这边了,你看,这边的路能走。”
林泽爬得气喘吁吁,说:“你……呼……你还挺能看路。”
谢晨风说:“我老家就是在农村。”
两人爬上山坡去,又翻下来,林泽有点怕这地方万有蛇,被咬了可不是玩的,谢晨风在前面用树枝扫草开路,面前是座黑黝黝的笼在夜色里的大山,以及个很小的村庄。
直升飞机飞向山后,林泽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