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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子之道 作者:人生若初

    了遍,君老爷听罢叹了口气,他自然也是知道朝廷现在动荡不安,储君之争已经白日化,就是这样他才加的担心,长宁要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的话,至少还有个得力的外家能帮上忙。

    君长宁叹了口气,出声说道:“那些大世家哪个不是深谋远虑的,我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他们或许会给予青眼,旦没有了价值,怎么可能仅仅因为联姻的关系就出大力气救我,与其娶个不知道出了几房的大世家女儿,还不如现在这般好。玉荷与我相识年,都是知根知底的人物,她会是个合格的妻子。”

    君老爷听了这话却是叹了口气,想也知道自家儿子对顾家女儿还是非常满意的,不然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心中虽然还有些不满,到底是没有反对。两人去后头跟张氏说,却不料张氏倒是口答应下来,只说自己也是看中了顾玉荷的品性,只想着媳妇的容貌若是不显,长宁会不会不喜欢。

    君家这边达成了致,张氏就带着礼物上门去探口风了,虽说这件事是顾大人先提出来的,但提亲提亲,自然都是男方上门去的,也是显得对正房妻子的重视。张氏跟顾夫人的交情原本就不错,现在即将成为亲家,两人自然为亲热。

    两边商量,就把正式纳彩的时间定在明年春闱后,毕竟现在已经年底,各家都有事情要忙,明年长宁又要上京赶考,要是因为婚事而耽误了反倒是罪过了。虽说是这样,两家私下已经交换了庚帖,就等着十郎考试回来就可以进行下面的事情。

    君长宁看着全家人喜气洋洋的模样,心中倒是涌起些羞涩感来,心中想着顾玉荷那小姑娘,又觉得有些亏欠,毕竟自己对她的话,还是亲情余爱情些,等把人娶回家之后,要待她好些才是。

    这个时代的媳妇不好当,不但要替丈夫孝顺父母,生儿育女,还得管家管事伺候老公,最坑爹的是,大部分时候还得替丈夫照顾他的小妾和庶子女。就是顾大人打算将女儿许配给她的时候,也从未想过让他辈子只有人。

    君长宁心中有些感慨,只是娶妻之后,妻子就是自己人了,对于自己人,他向来是十分照顾的。趁着还有空的时候便自己画了只簪子的花样,想来当初他也曾给姐姐们画过。不同于送给姐姐们的华丽,这只玉簪显得十分朴素,只是上面的花纹带着些别致的味道,突出丝不凡来。

    给女孩儿送礼物这样的事情,君长宁上辈子没少做,送出去最贵的东西是钻石套装,不过是当做分手礼物送的。只是古代世界,男女相互送东西那叫私相授受,可不是被人称赞的好事情。君长宁犹豫了几天,顾庭兴肯定是不会帮他做这样的事情,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顾玉辉身上了。

    顾玉辉向来最喜欢佩服外加仰慕君长宁,现在又知道他马上要成为自己的姐夫,听了君长宁的请求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反正就是直不显眼的簪子,就是被人知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只有君大哥太过于小心才会担心。要知道他们已经换了庚帖,就缺份婚书了。当下乐颠颠的拿着东西去找了玉荷。

    不说这边顾玉荷收到了礼物如何欣喜,其实这些年君长宁没少给他们姐弟带礼物,但那些东西跟这玉簪子的意义自然是大大不同,想到明年的现在,自己已经是那个人的妻子,顾玉荷只羞红了双颊。再说那边顾夫人自然知道孩子们的动作,心中倒是松了口气,她最怕的就是君长宁容貌太过于出色,对自家女儿不过是面子情分,现在他愿意对女儿用心,自然是比什么都要好。

    很快到了君长宁赴京赶考的日子,宁邑离京城并不是很远,但君老爷生怕儿子水土不服,愣是让他早些过去安顿,也有个缓缓的时间。君家在京城也是有产业的,只是并不显赫,但给儿子歇歇脚却是足够了。

    君家很快就准备好了切,就是顾家那边也送来些东西,顾庭兴程越无是将他抓着再次见仔仔细细的讲了遍会试要注意的事情。张氏是殷殷嘱咐,能回家来的姐姐们都回家了趟,送行的时候差点没有占满整个城门口。

    等终于离家,君长宁才松了口气,在他的执意□边依旧只带了齐家。君老爷倒是想给他派人手,但来京城那边也有可用之人,二来有时候人太显得张扬,对长宁也没有好处。至于打劫什么的事情,那是绝对不会发生在上京赶考的路上,要知道偏远山区倒是有可能,像宁邑这种离京城很近,又是铺了官路,在这边打劫那是老寿星上吊找死。

    齐家除了不太灵光,却是个百般全能,赶马车也是流。君长宁不乐意窝在马车内发毛,看书的话马车颠簸可比汽车厉害许,反倒是伤眼睛,于是索性坐到了马车前头。现在还不到二月份,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周围的路边还有未化干净的雪堆,迎面吹来的风也带着几分冷意。

    君长宁穿着厚厚的棉衣,张纯白的狐裘将他整个包成了团子,只露出张被衬托得加无瑕的脸孔来,手中还揣着个手炉,倒是并不觉得非常冷。旁边的齐家也带着帽子手套,见他出来便有些担心的说道:“少爷,外头冷得很,你还是进去吧。”

    君长宁摇了摇头,他身子常年锻炼下来,虽然并不像齐家般强壮,却也并不孱弱,偶尔吹吹冷风倒是滋味还成,便笑着说道:“在里头也是无聊,不如出来看看风景,放心吧,都包成这样了哪里能冷着,若是冷了我自己会进去的。”

    齐家在家子女人的影响下,总是觉得自家小少爷是柔弱的,是体虚的,是需要精心照顾的,也是因为他练武之后身材为魁梧,对比之下君长宁的颀长就变成瘦削了。但他直不敢也不愿违抗小少爷,便只能加唠叨些。当下又拿出个大披风给他整个兜起来才放心些。

    君长宁有些无奈,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现在就是团子,说实话真的不用这么操心,他的身体自己知道,绝对是健康无比的。不过为了让身边人安心,他也只能做好切保暖准备,这才坐下来跟齐家唠嗑:“齐家,你也老大不小了,有没有想过成家?”

    听了这话,齐家倒是露出个羞涩的神情来,说实话他是比君长宁大些,早就到了适婚年龄,只是般而言,仆人成亲的年纪自然是比少爷们晚些,之前齐嬷嬷倒是提过两次,只是齐家自己跟着少爷久了,看那些丫头什么的,就觉得那是牡丹旁边的野草似的,也没啥兴趣。

    君长宁喜欢逗弄身边人,见他羞涩心中就加欢快,当下将家里头的丫头个个说过去,又说道:“你要是不喜欢家里头那些的话,外头看重的也成,少爷我总是会为你上门提亲的,到时候将你的卖身契还了你,普通老百姓也不会看不起你。”

    齐家听了这话倒是急了,连声说道:“少爷这是不要我了吗,我不需要赎回卖身契,跟着少爷就很好,我才不在乎别人看不看得起我。”

    君长宁微微愣,随即有些无奈的说道:“谁人像你这般,有好处还不拿的。没了卖身契,难道你就不伺候我了,这么些年都习惯了你,齐家要是不在的话,我可寝食不安了。”

    这话虽有七分是假,但绝对有三分是真的。这些年下来,陪在他身边最久的人不是君老爷,不是张氏,加不是那群姐姐,而是这个看起来有些憨憨傻傻的齐家,两人之间的感情并不比亲人之间的差。

    齐家听了这话脸上是羞红了片,偏过头就看见君长宁带着微微笑容的眼神,白色的狐裘是衬得他面冠如玉,齐家心中想着,怪不得那群小姐丫鬟个个都期盼着见少爷面,就是他这样看了十几年的人,有时候都觉得心喜不已,但接到少爷带着几分调笑的眼神,这才回过神来说道:“少爷最会打趣人。”

    君长宁毫无逗弄了老实人的愧疚,反倒是哈哈大笑起来,整个人毫无形状的靠在齐家身上,齐家显然是习惯了自家少爷人前人后两个样的行为,眼中闪过丝无奈,却任由他把自己当做柱子来靠着。

    42、捡了个人

    君长宁到底不过在车前做了半盏茶的时间,春天的风刚开始吹的时候觉得不过如此,甚至带着几分清爽,等吹得久了就觉得有些头疼,这时候君长宁不得不承认,比起齐家结结实实的身体,自己确实算得上娇弱,至少让他路吹风到京城的话,估计还真的得大病场,怪不得那些离京城远的学子,有些都是去年就开始出发,早就在京城等着了。

    当然,就是君长宁乐意在前头坐着,齐家也是不会答应的,坐会儿是新鲜,再坐下去那是自己折腾自己,在有关君长宁身体的时候,齐家可是比张氏还要坚决,通常该什么做就怎么做,少爷要打要骂都行,但就是不能折腾自己个儿。

    君长宁拿他没办法,进了车厢也无事可做,只能挑了本字大点的书慢慢看起来,看了会儿又觉得眼晕。不过想到那些贫寒学子赴京赶考已经十分不易,比起他们来,自己已经是非常幸福了,果然是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他上辈子挤公交车的时候,也从未烦恼过怎么打发时间这件事。

    齐家大概是想到了君长宁的性子,要是在家中,无论是读书还是写字,或者是画画,甚至陪着张氏打麻将都是消耗时间的,但现在车厢里头大部分事情都不能做,少爷觉得无聊也是正常。忠犬齐家瞧了瞧周围,实在是找不到什么东西让他家少爷打发时间,心中便想着皇帝还真是过分,把时间定在二月初的时候,那不是折腾人吗,要是再晚些春花烂漫,少爷也不用躲在车厢避寒。

    君长宁还不知道他家齐家已经把皇帝都腹诽了遍,倒是将自己放在盒子中的竹笛拿了出来。看着竹笛便想到远在边疆的燕弘,不知道那人现在过得如何。燕弘向来报喜不报忧,传来的书信看着还以为他帆风顺,但军中可比朝中加举步维艰,他能做到这样的程度,不知道付出了少努力。

    君长宁叹了口气,期盼自己这次科举能够高中,即使开始不会是大官,但靠着慢慢经营,总有平步青云的天,那时候也能给燕弘番助力,让他不至于四面楚歌孤身奋战。想到这里,君长宁倒是记得,燕弘提过入朝之后,并不要提起两人的交情,想来也是担心自己因为他的缘故受到责难。

    朝中因为储君之争已经乱成片,偏偏皇帝虽然年纪越发大了,身体却还显得硬朗,反正从未听过他生病的消息,而那群作为备用太子入宫的皇室血脉,却都已经长大成人,个人有个人的势力,相互倾轧,谋权夺利,不知道那日才能尘埃落定。

    当初皇帝召唤入宫的共有四人,分别是醇亲王之子燕弘,贤郡王之子燕定,端郡王之子燕恪,康郡王之子燕翔,谁知道这些人入宫之后,直不着调的敏亲王也来横插脚,愣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个所谓的嫡子,叫做燕祺的送进了宫,还美其名曰皇帝不能厚此薄彼,但谁都知道敏亲王妃根本只有女,这个嫡子身份十分可疑。

    正因为如此,燕祺在几个兄弟中最不起眼,明眼人都知道,除非是皇帝昏聩了,不然绝对不会选择个身份有着大问题的所谓血脉成为太子。而剩下的四人中,在第二年的时候,燕弘为了避免他们的陷害,自请去了北疆,几乎是自己放弃了角逐的机会,剩下的三人却逗得个旗鼓相当。

    虽然亲王和郡王听起来差别挺大,燕朝之中,亲王岁俸银1万两,禄米1万斛;郡王却只岁俸银5千两,禄米5千斛;但实际上地位差别却并没有这么明显。

    皇帝亲生兄弟中,留下来的只有个醇亲王,个敏亲王,这两位个是他的同母弟弟,个靠着不着调才活下来,要知道先帝当初子嗣颇丰,最后却只剩下这兄弟三人,可见其中残酷面。

    贤郡王、端郡王和康郡王却是先帝时期就已经受封的亲王,只是到了字辈便成了郡王爵位。说起来这些人都是皇帝的堂兄堂弟,别看跟皇帝的关系远,但这些人在朝中扎根年,要论根基的话,甚至能比得上风头正劲的醇亲王敏亲王两人,不过皇帝对他们的忌惮也绝对不少就是了。

    现在粗粗看,只觉得燕定燕恪燕翔三人旗鼓相当,肯定是要斗个你死我活出来,燕祺性格温和,带着些许的懦弱,倒不像是皇家出来的人,看起来加不得皇帝的喜欢,三人倒也不曾为难了他。毕竟燕祺不算什么,他爹敏亲王却是个不着调的,要是惹恼了他直接冲突,对谁都没好处。

    君长宁叹了口气,怎么看都觉得燕弘的机会不大,来他没有朝中助力,二来对北疆军队的控制还不如意,再有个致命点,就是他亲爹醇亲王对他都不支持,别说皇帝了。燕弘直远在北疆,自然跟皇帝的关系梳理,想要越过前面四个人成为太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微微摇了摇头,现在这些事情不是他能操心的,其实不管是谁当上了太子,到时候对待手握兵权的燕弘反倒是只能拉拢,以确保自己的地位,毕竟身边还有几个竞争对手虎视眈眈的看着,至少比燕弘那位庶出弟弟当上的好。

    君长宁到底是放下了这些嘈杂的心思,既然无能为力,想也是平添烦恼罢了。这会儿他倒是有心情吹起笛子来,低声清扬,顺着马车传播出去,偶尔路过的行人马车倒是驻足旁听,齐家虽然是个五大三粗的,但这些年下来却觉得自家少爷的笛声再好听不过,听着就觉得人镚儿精神,就是赶马车也不觉累了。

    吹笛子其实也是个力气活,十分考验人的肺活量,君长宁当然不可能吹就是整天,等他停下来的时候就拿出张氏准备好的小炉子煮好壶清茶,让齐家也能润润嗓子,当然对这位来说,好茶坏茶的区别不重要,给他杯白开水都觉得挺好。

    对牛弹琴这事情做习惯了也觉得没什么,君长宁并不需要知己来纾解腔豪情什么的,反正吹得个自己高兴,原本他也不是么风雅的人物,这些习惯还都是穿越到了这个世界才慢慢养成的。

    马车路慢行,晚上的时候就找家客栈投宿,反正宁邑去京城的路上都很繁华,基本上不存在找不到投宿客栈的问题,官道附近有头脑做生意的大有人在,即使有政府的禁令在,也挡不住他们的热情,稍微走远点肯定能找到。

    这样走了三四日,君长宁已经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在发酸,这还是他时不时下车走走,古代人出行实在是麻烦,出行基本靠走的实在是伤不起。幸好这天是个艳阳天,即使春风依旧带着冷意,在太阳下也显得温暖起来,君长宁依旧是裹得妥妥的,然后坐在马车前晒太阳顺便防风。

    被白色狐裘衬托的加美丽的脸孔,不知道看呆了少个路人,君长宁对此毫无所觉,被人看习惯的家伙也是伤不起。齐家倒是有些自豪,觉得自家少爷就是顶顶好的,周围那些凡夫俗子看眼都是荣幸,不得不说,这位忠犬的思想已经被齐嬷嬷连带着张氏在内的群女人荼毒了。

    原本阳光正好,端杯清茶的日子难得悠闲,可惜通常这时候就会有煞风景的出现,看着那具倒在路边生死不知的“尸体”,君长宁皱了皱眉头,虽然知道事不如少事,但到底不忍心看着个人死在眼前,毕竟以现在的温度,那人趴在路边的雪堆里头,就算没有病死也得饿死。

    倒是齐家皱了皱眉头,有些反感的说道:“少爷,我们还是别管了吧,谁知道会不会是个恶人,这刚过年完,谁家会出远门,看他的大半也不像是正常人。”

    这话倒是说得在理,那人的出穿着打扮看着有几分异样,如果仔细看的话,又能发现衣服的料子还算不错,可见原本也该是有钱人家,怎么会在正月出头的时候倒在去京城的路上。

    君长宁自然也有这个担心,但既然看到了就不该直接走掉,不然的话跟上辈子扶老奶奶过马路的事件有什么不同。再有个那人脸颊烧得通红,看就是半死不活的,也不怕对自己两人不利。

    齐家向来是拗不过自家小少爷的,最后还是扶着那人上了马车,又嘀咕着不知道得了啥毛病,会不会传染什么的。君长宁哭笑不得,等那人上了车又拿出热茶给他灌了几口,幸好还能喝得下,证明至少不会在半路上死了。

    齐家瞧着少爷将太太准备的被子拿出来给了那人,心中又是阵气闷,又觉得少爷良善,自己非得在旁边看着不能让别人占了便宜才是。如果君长宁知道这位忠犬的担心,或许会仰天长叹,他什么时候需要齐家来操心了。

    等做完切保暖动作,君长宁才有空去打量占据了大半个车厢的男人,刚才披头散发的看不清晰,这会儿才注意到,这个男人脸颊瘦削,却有种不同于中原人的味道,倒像是北疆那边的游牧名族似的。想到这里,君长宁心中咯噔声,再仔细看,男人满脸沧桑,身上没仔细看不知道,脸上却有道伤口差点毁掉了男人的眼睛。

    三十不到的男人,有几分游牧名族的长相,君长宁百般思考也想不到这个人会是谁。因为燕弘的关系,他对北疆那边的势力还算熟悉,但北疆的人出现在京城已经是异常的事情,这个人跟他脑海中任何位人物都对不上。

    君长宁暗道自己大概是惹上了个大麻烦,当下皱了皱眉头,但人都救上来了,他总不可能再把人丢下去,只好叹了口气,吩咐齐家先找个最近的镇子找大夫,不然的话这个男人恐怕坚持不了久。

    齐家虽然心有怨念,但还是听从吩咐找了个最近的镇子,马车直接往医馆去了,到了门口又有些闹别扭:“少爷,还是我送他进去吧,医馆里头都是病人,你马上就要科举了,要是沾惹了病气怎么办。”

    君长宁哭笑不得,伸手拍了拍齐家的肩膀,还是跟着起走了进去,齐家倒是力气大,把就能把人抱了进去,里头的大夫是个白胡子老爷爷,抖索着手指瞧了半天,君长宁都担心他自己随时倒下来,最后才慢条斯理的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偶尔风寒,又操劳过度,没好好吃饭罢了。”

    君长宁理解了下,大概就是肚子饿外加感冒了,当下也送了口气,等大夫开了药便就地让他们帮忙煮了,灌了那人喝下去,见他脸色好看了许便放了心。当天就在这个小镇上住下来,幸好他出门较早,并不急着赶路去京城,还有时间给人休养。

    等进了客栈,君长宁不缺钱要了三间房,齐家气呼呼的将人扛着进了房间,有些郁闷的说道:“少爷,刚才怎么说你都不听,现在可别离他太紧了,风寒可是会传染的,您要是因此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还有什么脸回去见老爷太太。”

    君长宁有些无奈,看着他将人搬到了床上倒是没有靠近,只是说道:“知道啦,我自己还能不注意。只不过瞧着他可怜罢了,等他明日醒过来就好。”

    齐家闷闷说道:“你可要记住今天说的话,别明天又是心软就答应带他起走了,这种没跟没底的人,咱们可不能让跟着。”

    君长宁无奈的揉了揉眉心,等他走出门齐家依旧是唠唠叨叨的,自然没有注意到他们离开的时候,原本该是昏睡的人似乎睁开了眼睛。等房门关上,虚弱的男人微微撑起身体,看了看床上温暖的被子皱了眉头,脑海中还有刚才那对主仆清脆的对话,那个穿着狐裘的俊美男子,就是救了自己的小少爷吧。

    43、死缠烂打

    床上的男子渐渐恢复了精神,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虽然还是有些狼狈,却没有了方才昏迷时候的萎靡,反倒是因为那双眼睛而了丝冷厉,喝过药和鸡汤之后,他的状态显然比起开始的时候好上太了。

    男人躺在床上似乎松了口气,摸了摸身上的伤口都已经得到了包扎,路上他只记得赶路,反倒是忽略了自己的身体,偏偏快到京城的时候居然病不起,等他从次昏睡中醒来的时候,连跟随身边十几年的军马都消失了,不得不靠着双腿往京城走,这才有晕倒在路边的那幕。

    喝过药之后,男人的高烧就已经退下去许,又喝了君长宁特意吩咐加了人参煮的参汤,自然恢复的快些。等到半夜的时候竟然已经可以起床,自己爬起来将旁边锅已经冷透了的鸡汤全部喝下了肚子,这才抹了抹嘴,想着自己该如何做。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跟着那个小少年起上京,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是上京赶考的学生,家世已经也不错,跟着他走的话至少不用担心被人拦在路上,只是他现在麻烦缠身,要真的跟那位恩人起走的话,反倒是容易引来麻烦。

    男人深知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态,断然不可能靠着双腿走到京城,何况因为路上那次意外,他已经身无分文,唯能拿得出手的就是证明他身份的东西,断然不可能拿去当铺。思索了半夜,大清早再次醒来的男人,看似已经下定了决心。

    男人身上原本的衣裳已经破烂成为片片的,君长宁好人做到底,就给他送了身齐家的旧衣服过来,倒不是他舍不得自己的好衣服,而是男人人高马大的,比快要米九的齐家也就稍微矮了点点,君长宁的衣服穿着那就得短大截,要说君十郎对自己唯不满意的地方,大概就是身高直未足米八,虽然他的身高在宁邑的男性里头已经算非常不错了,但挡不住身边直着个齐家。

    男人想了想将那套衣服穿上,陌生的味道让他有些不习惯,想着自己有天居然不得不去穿个下人的衣服,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