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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河日月(八阿哥重生) 作者:梦溪石

    们看太子不顺眼。”

    胤禛只是时愤怒,并非看不清形势,闻言思忖片刻,方道:“你是说,我们知道的事情,大阿哥早知道?”

    胤禩深深地看了他眼:“无论是与不是,对我们来说都没有坏处,皇阿玛是明君,自然会有所决断的,我却不愿四哥涉险。”

    胤禛心头阵苦涩,这位所谓的明君,却是非不分,黑白不明,将没有犯错的儿子贬得无是处。

    “我知道了,听你的罢。”

    松院并没有种满松树,反而种了不少柳树,只因胤禛欣赏青松挺直高洁,故而取名松院。

    胤禛提出两人同睡榻时,胤禩只是看了他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却也没有提出反对,胤禛便将他视为默认,心中禁不住欣喜起来。

    方才心为他着急担心,这停歇下来,才突然想起事,于是素来冷面冷心的四阿哥忍不住有些吃醋。

    “晚上筵席未开的时候,我见你和十四,从偏殿出来……”

    两人也不是没有同榻而眠过,胤禛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胤禩只是略略诧异,却并非太过抗拒,只是内心深处隐隐觉得,他似乎在潜移默化中已经慢慢对这个人产生了亲近甚至依赖,直以来告诉自己对这个人即便不是仇恨,也该敬而远之的心理,逐渐瓦解。

    待那人的手伸过来,轻轻覆在自己腰上,耳边传来句酸不溜秋的话时,胤禩只觉得哭笑不得。

    “十四说他头晕,我带他去偏殿歇会儿。”

    “那怎么不喊太医?”

    “他说并不严重,皇阿玛万寿之日,不好折腾。”

    “那你喊个太监扶他去也就是了,何必自己去?”

    “他抓着我的衣角不放。”胤禩无可奈何,冷静的面具随之崩落。

    彼此在人前明明都是稳重成熟的模样,尤其他这个四哥,虽然思虑也许还不如自己缜密,但自幼生在皇家的人,又会简单到哪里去,偏偏剩下两人独处的时候,就总是变得如此令人发笑。

    “我并不想你与他相处。”胤禛埋入他的颈窝,声音听起来有些发闷。

    胤禩正想笑,却又听到句话,不由怔住。

    “你还记得康熙三十五年十四落水的事吗,那次并不是我做的,而是他自己跳下水去的。”

    胤禩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性,但是当事实发生在眼前时,他还是有点意外。

    就像当年自己送的海东青,却在康熙面前离奇变成死鹰,贯来与他亲厚的十四偏还有嫌疑时,他便知道,无论好的兄弟,都不能扯上利益二字,旦野心横亘在彼此中间,感情就已经变质。

    正是因为他这辈子与胤禛并没有利益冲突,所以彼此相得,感情融洽。

    想到胤禛,他又叹了口气。

    佟皇后去世,这人就没了依靠,就算有亲额娘,也等同没有般,就连皇阿玛,他眼中称得上疼惜的,不过是太子人,其他儿子,他倾注的心血既少,也就没有那么的感情。

    说来说去,胤禛能有今日,也都是靠了自己。

    不像太子,人便占了康熙七分宠爱,也不像大阿哥,是占了长子的优势。

    “我跟你说这个,只是想让你加小心,皇宫里头,动辄便是陷阱,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如果不是今天看见他与十四从偏殿出来,胤禛也不会说起这件往事,当时他选择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是因为他知道必然没有人会相信那么小的十四会自己跳进水中。

    自己活了四十年,竟还要个少年来告诉自己人心险恶。胤禩有点想笑,但听他语调低沉,又笑不出来。

    “四哥放心罢。”

    “其实……”

    后面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胤禩微微侧头。“嗯?”

    冷不防温热的感觉印在唇上,那人没再说话,双手却紧紧箍着他的手腕不放。

    其实我不喜欢十四接近你。

    这句话终究没说出来,被湮没在两人唇舌交缠的喘息中。

    胤禛趁着对方怔住的当口,咬上他的耳垂,留下喃喃细语。

    “四哥很想你。”

    想看他白皙的肌肤染上qing欲的色彩。

    想看他在自己怀里喘息失神的样子。

    想看平素冷静镇定的他慌乱无措的模样。

    从平阳之行到现在,他们有少年没这般亲密相处过了,就算前些日子在庄子上,他也待之以礼,苦苦忍耐。

    但今晚,内心深处却仿佛有只嫉妒的兽,在反复啃噬着自己的心,拼命呼唤着想要破柙而出。

    无 题

    胤禩不是不通情事之人,自然知道此时此刻意味着什么,以前尚可借着年纪小装傻躲避过去,但如今已经成亲开府,在这人眼中也是熟谙男女情事的了,再也避无可避。

    他自然也可以推开他,然后说句四哥,我们自此之后恩断义绝。

    这句话,在三年前也许还说得出来,现在却是不能了。

    还记得上辈子额娘曾经说他心软,那时候自己不以为然,现在则慢慢明白了。

    前世有少次可以对胤禛背后下手,就算不能置他于死地,但起码也能让皇阿玛对他从此厌弃。

    他受皇阿玛冷落之后,胤祯趁势而起,利用自己以前的人脉,去扩大他的野心,老九与老十都劝他对胤祯狠点,自己却终究都只是冷眼旁观。

    旁人都说他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皇阿玛因此防他厌他,归根结底,自己究竟只是想赌口气,还是小时受尽奚落嘲笑的阴影过重,只不过希望自己身边随时都有人环绕着?

    自己早已分不清楚。

    就像对眼前这个人,那样刻骨的仇恨,竟也随着岁月慢慢流逝,荡然无存。

    在这人抱着他说要辈子护着自己的时候,除了好笑之后,竟还有感动与温暖的感觉。

    从前,只有额娘能给他这样的感觉。

    唇落在自己身上,就像个滚烫的烙印。

    廷姝是个懂事的女子,就算身为旗人,从小也受了不少规范的约束,情到深处,她也会婉转承欢,却不会像现在这般激烈痴狂。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现在,对于床第之间的情事,胤禩往往都能保持着丝清明与克制。

    但眼下,却极难。

    这人明明是冷面冷心,但此时却像团火,急欲将彼此卷入焚烧,连同四肢百骸。

    “四哥……”他低低喘息着,忍不住仰起头,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

    胤禛随即低下头,咬住他的喉结。

    “唔……”

    胤禩觉得自己是应该推开的,但不知怎的手碰上他的肩头,却稍稍顿了下,就是这片刻的迟疑之间,上衣扣子已经被解了大半。

    胸口布满斑斑吻痕,衬着胤禩的肤色,愈发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他虽然看上去文弱,实际却不消瘦,以前骑马射箭的功课平日也没落下,所以皮肤弹性极好,伏倒在被褥上的身体线条优美而流畅,让人忍不住心生侵犯的欲望。

    要说何时从手足之情点点加深眷恋,以至于到了今日这样放不开手的程度,胤禛也已经记不得了,若要让自己将喜欢胤禩的原因说得明明白白,他也无能为力。

    这个八弟,自然是有许优点的,旁人眼中的他,也许是少年翩翩,温文尔雅,遇事沉凝不乱,做人少年老成。

    而自己对他的感情,如果定要有个追溯的源头,也许是从他还像个团子般拽着自己的衣角流口水的时候开始吧。

    不知为什么,那时候自己不过也才五岁,却到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他第次清楚认识到自己的亲生额娘并不是佟佳氏。

    在殿外,清晰地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

    “娘娘,不管怎么说,您还是得有个自己的儿女,将来的地位才……说句不敬的话,四阿哥不是您亲生的,将来他长大了,指不定还是跟自己的额娘亲,这事儿从古至今,难道还发生得少了,就说前朝……”

    “我又何尝不知,”他听到佟额娘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事儿却不是我说了算,原本以为自己也有个女儿了,囡囡偏偏……唉,不管怎么说,胤禛都是我的养子,就算他长大了,也不能不认我这个嫡母……”

    再也没听下去,胤禛握紧了小小的拳头,转身就走。

    脚步迈得很快,不知不觉变成奔跑,风在耳边刮过,刮得脸颊火辣辣的疼。

    他知道额娘刚生了个妹妹,对她疼爱备至,连自己都受了冷落,可是妹妹没过久又夭折了,他也曾听嬷嬷说过自己还有亲生额娘的,佟额娘只是养母,可是自己对那个亲生额娘,压根就没见过几回,模糊的印象中,只记得她经常在角落,沉默寡言。

    为什么这么温柔的额娘不是自己的亲生额娘,为什么自己不是额娘的儿子?

    五岁的胤禛蹲下来,背靠着宫墙,头埋进臂弯,细细抽噎着。

    “呀呀……”含糊不清的声音慢慢传了过来,伴随着深脚浅脚的声音。

    胤禛抬起头,就看到个粉团子般的奶娃娃朝自己走来,摇摇晃晃像只小鸭子样。

    他看着小孩儿,对方双乌溜溜的眼睛也盯着他瞧。

    歪着脑袋,似乎很好奇的模样。

    过了会,又走前几步,咯咯笑了声,整个人往他身上扑。

    胤禛吓了跳,怕他摔着,忙伸手将他抱了个满怀。

    软乎乎的小身体带着奶香,充溢了他的呼吸。

    “你叫什么名字?”

    胤禛忘了去擦脸上未干的泪痕,他的注意力都被小娃娃吸引了。

    粉团子当然不会回答,只知道咯咯直笑,抓着他的衣角流口水。

    直到对方的乳母找过来,他才知道这个小孩儿叫胤禩,是他的八弟。

    因为胤禩的生母身份卑贱,所以他被寄养在惠妃名下,惠妃毕竟也有自己的孩子,对胤禩的照料不过是责任,如此连带着下人也懈怠起来,以致于个阿哥走丢了半天才有人寻来。

    那个时候的胤禛还不懂得什么叫同病相怜,他只觉得抱在怀里的人温暖柔软得让他不想放手。

    额头上冒出细汗,胤禩忍不住蹙起眉头。

    在他身上游移的手滑入了裤裆,握住前端柔软的器官,开始慢慢摩挲,唇跟着在他的胸口流连,牙齿咬住乳tou轻轻啃噬,又伸出舌头在那上头打圈盘旋,像在品尝美味般,不肯轻易咽下。

    胤禛的表情却不似平日里那般冷硬,而是带着种说不出的神色,令胤禩见了,也忍不住心口跳。

    绵软的地方在对方灵活的手指中慢慢变硬,胤禩按捺不住呻吟出声,随即又咬牙忍下,只是呼吸略显急促起来。

    “别忍,外头没有人……”胤禛低下头,用舌撬开他的嘴角,将他的呻吟尽数吞入口中。

    胤禩闭上眼不去看他,只觉得身体随着手指的律 动,时而如同攀上高峰,时而又如同堕入地狱,夹杂在冰火之间,令他几欲出声求饶。

    “放手……”声音低低的,带了些沙哑,却还竭力保持着平时的冷静,胤禛被他撩拨得有点难耐,也褪了衣裳,身体覆上去。

    他们这样的逆伦……

    胤禛喘着粗气,口咬在那人肩膀上,又紧紧抱住,几乎要与他彼此骨血相融。

    如果上天真的要惩罚,那么便冲着他来也无妨。

    这个人,我不会放手。

    “爷!爷!”苏培盛的声音由远而近,带着急促和慌乱。

    两人惊,胤禩原本被撩拨起欲念的神智随即冷静下来,再看胤禛,也是如此。

    待彼此穿戴好衣物,胤禩方道:“进来。”

    他的声音已经恢复平日模样,冷冷的仿佛没有丝起伏。

    苏培盛推开门进来,来不及抹去额上汗水,便喘着气道:“爷,宫里头来人,说德妃娘娘病了,请您即刻进宫!”

    胤禛心头沉,点点头。“备轿,马上进宫。”

    无论母子俩关系再怎么僵,德妃毕竟也是他的亲生额娘。

    自从佟皇后去世以后,他所能孝顺的额娘,也就剩下这么位而已。

    走了几步,胤禩喊住他。“我与四哥同去吧。”

    胤禛回过头看了他眼,勉强扯了扯嘴角,不掩心头担忧。

    “不用了,你先休息吧,今日够累的了。”再者现在胤禩与皇阿玛的关系并不融洽,指不定皇阿玛正在那里,若是撞上了,未免又生风波。

    宫门早已落下,但让胤禛进宫的旨意是康熙下的,因此并没有任何阻碍。

    此时的永和宫灯火通明,所有人进进出出,神情肃穆。

    胤禛进了寝殿,便看到德妃躺在榻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

    十四正在旁,见胤禛前来,喊道:“四哥。”

    胤禛望向他,点点头。“母妃如何了?”

    “太医只说是气血不足所致,要放宽心调养。”

    胤禛皱眉,上前几步,却听到德妃蹙起眉头,似乎将要转醒,嘴里轻轻念了个名字,分不清是胤禛还是胤祯。

    两人不约而同地唤了声母妃,胤禛看了十四眼,只见他凑上前去,握住德妃的手。

    德妃睁开眼睛,看到十四,先是喜,继而又看到十四旁边的胤禛,愣了下,喜色转淡。

    胤禛的心慢慢地沉下去,连最后丝忧色也从脸上敛去,肃立旁,波澜不兴。

    十四仿佛没有察觉,见德妃醒来,高兴得不得了。

    “母妃,您没事了?”

    德妃点点头,轻声道:“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您突然昏倒,可吓坏我和四哥了,皇阿玛还特地将四哥从宫外召进来!”

    德妃转向胤禛,虚弱笑:“难为你们这么晚还守在这儿。”

    “额娘,太医说您气血不足,怎么会这样?”十四转了称呼,带着股亲昵。

    德妃笑道:“老毛病了,从前生你的时候就落下的……”

    德妃的出身,其实也并不高,但后来能连续诞育三子三女,又升至今日在宫中地位仅次于宜妃的妃子,不仅源于康熙对她的宠爱,也因为她本身的心性极其坚忍,但这种坚强的性格碰到自己的幼子,也全都化作腔母爱。

    母子俩说着话,胤禛冷眼旁观,发现自己似乎成了余的。

    “母妃既然无事,儿臣就先告退了。”

    德妃看了他眼,点点头。“也好,你先回去歇息吧,这里有你十四弟就行了。”

    最后句话入耳,胤禛没有说话,只是行了个礼,便往外走去。

    德妃看着大儿子的背影,突然觉得心头涌上股莫名的滋味。

    抄 家

    胤禛进宫的事情,那拉氏也很快就知道了,宫里头的说法是德妃病了,但寻常生病也不至于半夜三开宫禁让胤禛进宫,何况那拉氏知道这母子的关系并不好。

    这折腾,大半个四贝勒府的人都醒过来,连年仅两岁的长子弘晖也似乎感觉到气氛不对,任乳母怎么哄都不肯睡,那拉氏无法,只好牵着他到前厅。

    胤禩也没睡着,这时正与府中幕僚沈竹有搭没搭地说着话。

    “八叔。”弘晖还在牙牙学语,但已经能够自己走路。自从发现走路的乐趣之后,他就不肯让人抱着,非要自己走,偏生白白胖胖,身上衣裳又,走起路来难免蹒跚不稳,让人忍不住想逗弄番,连胤禛对着这长子时,也板不起脸来。

    “弘晖过来。”胤禩笑着伸出手,弘晖立时走过去,扑进他怀里。

    他对这个经常上门,间或还会送他小玩意的八叔,自然是印象深刻。

    沈竹见那拉氏也走了进来,忙起身告退。

    “四嫂无须忧心,德妃娘娘想必不会有事的。”胤禩这话自然是建立在自己已知历史的基础上,但那拉氏只是将它当成安慰之辞,勉强笑。

    “若天明时爷还未回来,我便递牌子进宫看看罢。”

    “八叔,好香。”弘晖没有大人们的烦恼,也浑然不知道其他人为什么烦恼,他伸长了鼻子使劲嗅嗅,又将脑袋埋入胤禩怀里拱来拱去。

    小孩子总是特别敏感。胤禛本身有差事,又不是当慈父的料子,纵然对弘晖疼爱,也不会表现得太过火,相反之下,这个总是温柔笑着,还会抱他的八叔,反而让他觉得亲切。

    胤禩抱起他坐在自己腿上,笑道:“八叔身上又没有放熏香,怎么会香?”

    弘晖咯咯直笑,也不回答,搂着胤禩的脖子,亲热无比。

    胤禩怀里抱着弘晖,忽而想起这侄子若无意外,应是康熙四十三年薨的,他夭折,四嫂这仅有的子也没有了,从此膝下空空,再也没有出过子女。

    眼下见弘晖活泼可爱的模样,又想到自己前世的儿子弘旺,心下不由泛起些怜惜,深宅大院里妻妾争宠,勾心斗角并不少见,虽然明面上弘晖是急病而死,但内情如何,谁也说不清楚。

    那拉氏看着这对宛若父子的叔侄,眼神黯了黯,起身笑道:“我去厨房看看,准备点吃的。”

    话刚落音,外头便有人喊道:“爷回来了!”

    那拉氏忙迎出去。

    “爷回来了。”

    胤禛点点头,满心疲惫,不想言。

    那拉氏见他眉宇间并没有忧色,知道德妃并无大碍,也不言,回屋带着弘晖先离开,将厅堂留给兄弟二人。

    “德妃娘娘没事吧?”看到他的表情,纵然心里有数,这句话也还是要问的。

    胤禛拿过放在桌上的毛巾抹了把脸,淡淡道:“没事,太医说气血不足,休养便可。”

    “皇阿玛也在?”

    胤禛摇头:“只有我和十四。”

    胤禩沉吟道:“平日里后宫娘娘生病,虽也有进宫探视的,但般宫禁已下,除非十万火急,否则不会破例,听四哥所言德妃娘娘并无大碍,皇阿玛怎会让你深夜进宫?”

    胤禛本还沉浸在方才情境中,股脑的心灰意冷,此刻听他说,不由愣。

    “你是说皇阿玛有什么用意?”随即又摇摇头,“母妃素来得圣眷,皇阿玛因此破例也没什么。”

    胤禩想到的却是另外桩,两年前惠妃同样也是突发急病,那会儿大阿哥正随驾在木兰围场,康熙却并没有让他先回京探视,这次……

    “想来是四哥平日里办差勤恳,皇阿玛对你另眼相看了。”

    胤禛听到这句话,想及胤禩被卸了差事,不由动,向他望去,却见胤禩脸上并没有失落伤感,这才放下心来。

    “这话不要乱说,若被大哥听到就不好了。”

    对那个位置,说从来不动心是假的,但如今太子与大阿哥相争,自己上头还有个三哥,胤禛本来就没有抱太奢望,与其遥想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不如脚踏实地做好眼前的事情。

    胤禩笑道:“这里只有我们兄弟俩,隔墙无耳,四哥今可放心。”

    他本是温文尔雅的相貌,此时笑起来却带着调侃随意,脸色在烛火映衬下似乎了几分桃色,看得胤禛心中荡,忍不住握住他的手。

    胤禩原是不置可否的,忽而又想起方才两人在房中缠绵的模样,不由脸上热,移开视线,手却没有抽出来。

    时间厅内寂静无比,衬着远处遥遥传来的打声,胤禛只觉得心头前所未有的宁静,刚才在宫里所受的种种委屈不忿,俱都不复存在。

    翌日早胤禛便上朝去了,夜里经过德妃的事情,也没能休息长时间,好在灌了盅参茶,不至于在朝会的时候打瞌睡。

    他前脚刚走没久,胤禩也回府了,他没有让人通报,廷姝这会儿没起身,迷迷糊糊里听到胤禩来了,这才慌忙起来洗漱衣。

    “你再睡会儿吧,是我回来早了。”胤禩按住她,在床头坐下,随手拿起本她放在枕边的书翻看。

    廷姝微红了脸。“是我贪睡了,以为爷没这么快回来。”

    胤禩叹了口气:“我昨天从宫里回来,就去了四哥府上,有件事还没来得及和你说。”

    廷姝察言观色,小心道:“爷但说无妨。”

    “做买卖的事情,只怕是不成了,皇阿玛当众训斥了我,昨天我跟四哥说了,铺子先让四嫂他们帮忙打理,日后有机会再要回来,只是委屈了你,原先你那两间铺子,现在也要先转手了……”

    廷姝心中痛,却仍笑道:“爷说哪里话,什么我的你的,廷姝的东西就是爷的东西,买卖做不成,咱就不做了。”

    话虽如此,她心里还是有怨言的,却不是对着胤禩,而是对康熙。

    当初待字闺中的时候,她就已经听说许宗室贵人,家里不仅有庄子,有的还会放租或者开铺子做些买卖,就连自己家,名下也有几个铺子。虽然有旗人不经商的规定,但那也不过是对着平头百姓,康熙从来没有因此过问苛责过,怎的到了自己丈夫这里,就成了被训斥的理由。

    胤禩拍拍她的手。“嫁给我,委屈你了……”

    话没说完,嘴已被按住。

    “能嫁给爷,是我的福分,这种话爷以后莫要再提了。”

    胤禩见她如此,心中愈是柔软了些,笑道:“你放心,来日方长,切都会好起来的。”

    两人说着话,天色也渐渐亮起来,外头陆九来报,说沈先生请爷过去。

    胤禩应了,又与廷姝说了几句,这才起身离开。

    廷姝看他走远了,让丫鬟佳期关上门,自嫁妆箱子里取出个匣子,又拿了钥匙开锁,从里面拿出叠银票。

    佳期是廷姝从娘家陪嫁起过来的,素来亲近得力,此时见了,不由惊呼起来。

    “主子,这是嫁妆银子,您……”

    “别声张!”廷姝低斥了声。“你拿去给账房便是,千万不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