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的魔法师 作者:衣落成火

    ”

    连串的话让人头晕眼花，卡尔加巴掌拍上法尔非的后脑，顿时整个世界清静了。

    阿洛完全没有露出任何异样，他只是用很平常的口吻回答道：“我们睡得很好，也没有不舒服不适应的地方，让法尔非你担心了，真是不好意思。”

    法尔非见对方搭腔了，就乐呼呼地还想说什么，被卡尔加个凶狠的眼神扼杀在喉咙里。

    于是接下来的话语权由卡尔加掌握：“埃罗尔，过来起看吧。”

    阿洛点点头，拉了流牙起走到卡尔加的身边，有意无意地，他在了流牙和卡尔加的中间，而法尔非，就很自然地在了卡尔加的另边。

    面对着演练场的卡尔加，立刻就变得严肃起来——他平时本来也不活泼，但只要接近了战斗的气氛，他似乎就自然而然地摆出了毫无破绽的战斗姿态。

    阿洛看着这样的卡尔加，心里也有些赞叹。他是天生的战士，以各种意义来说都是。

    而那边的法尔非就看起来懒散得了，双臂环胸，肩斜着脑袋偏着，看起来好像再犯懒样，事实上，如果在这个时候看进他深红色的眸子，都仿佛能看到里面黑色的火焰跳动。

    “战士的强大不仅仅在于斗气，还有他们本身强健的身体。战士需要在任何艰难环境下都能熬过来的强悍的体能，也要有无论面对么险峻情况时都能自保或者最小程度损害自己的技巧，还要有因为无数次徘徊在生死边缘而产生的对于危险的本能……”卡尔加缓缓地叙述着。

    阿洛知道，这是在对自己……或者说，在对那个只有本能和蛮力而其他什么都没有的流牙所述。

    “流牙，认真听。”他轻声提醒了流牙句。

    卡尔加清洌的嗓音还在缓缓流淌：“埃罗尔，接下来的要仔细地去看。”

    他的话音刚落，在那片草地上，在所有人的大剑上，同时燃烧起深浅不的、红色的气浪。

    法尔非的“场”

    “没有达到大战士级别以上的战士，他们的斗气是红色的。”卡尔加神色肃穆，漆黑的眼睛在这样的氛围里，居然显出了与平时的阴郁截然相反的明亮的光彩，让人情不自禁地目眩神迷。

    “战士的力量来自于本身，自我的身体素质越好，就能够激发的斗气、积累的斗气、承载的斗气，又因为外界环境的刺激而不断壮大，最终和魔力样，形成自己独特的系统和技巧，让身体里的潜力随之迸发，克制敌人、保护自己、并且追寻自我的道路。”

    他句句的，带着庄重的态度解说，阿洛知道，在短短天的相处中，作为强大战士的卡尔加就已经看出了流牙所最为缺乏的东西，所以，才会有了这个邀请，所以，才会在这个演练场旁，边为流牙讲述，边让他看到实际的场景。

    场中的战士在声厉喝中爆发了自己的斗气，是提醒自己的对手留意，也是宣告自己的强悍与勇猛。

    当大剑上带上斗气，它们在挥舞的时候就能切割出强大的能量的漩涡，让力量与力量在无数爆鸣声中碰撞，不断地攀升，不断地冲击！高昂的轰鸣声不绝于耳，盘旋的风卷起强大的气流，仿佛凝成了股股不可见的能量的长绳，在彼此之间的拉锯中努力地争夺！

    厉风割面，呼啸作响——

    每对交战的佣兵周围都有着纠缠的力量，在沿着某种规律自如地流动，时而澎湃，时而暴戾，然而却又总是被控制在两人之间，并不向旁边侵袭影响。

    不同的佣兵之间，咆哮的能量漩涡也大小不，他们也许是默契的对手，以至于他们的斗气掀起了同样的频率，个左半圆，个右半圆，最终在交点处相融，又在下刻相错开去。而在各个大队长之间，半圆会逐渐变成相似的圆，然后圆与圆、漩涡与漩涡相擦，刮出刺耳的但又让人无比兴奋的“嗞嗞”鸣响！

    就在这演练场上，佣兵们释放自己所有的力量，尽情地、酣畅淋漓地对战着！他们让能量产生无尽的滚动和摩擦，然后在这滚动与摩擦中发出让人炫目的光芒！

    那些散乱的、或者逃逸而出的斗气，化作红色的雾气慢慢升空，在那里渲染出片片熏人的红，就好像把天空的蔚蓝都遮蔽住，让红日隐藏于红色的雾气之中，渐渐仿佛融为体，再也分不出来……

    卡尔加清洌的嗓音仍在缓缓流淌：“五级以下的战士，斗气的颜□别不大，都是浅红，而五级是属于战士的第个瓶颈，有些人终身止步于四级顶峰而没能寸进，然而在成为五级的战士以后，斗气的颜色会加深，转为大红，让人看就觉得赏心悦目；从五级到七级的战士，也算是战士中的佼佼者，而到达七级的顶峰，就会遇到另个瓶颈。”

    “无论进行怎样的锻炼，人体承受斗气的极限，就在于七级的顶峰了，而如果要达到八级的水平，就必须有个斗气高的老师陪伴着每日训练，学会疏导与斗气渗入肌肉的技巧……埃罗尔，我看你的流牙，已经到了不能不学习的极限程度了吧。”

    阿洛没有为卡尔加看穿流牙的实力而感到惊慌，而是从容地、温和地笑了：“是的卡尔加，我这次与流牙同出来，就是为了寻找让他能够控制自己的办法。说真的，我很感谢你啊，卡尔加。”

    “你对我们的佣兵也有救命之恩，就不用谢来谢去了。”卡尔加背脊挺直，就连头也没有侧下，而后，他继续说道，“如果真的能够突破七级，再往上，每前进个级别，斗气的质量和能量都将产生仿佛翻天覆地样的变化，斗气的颜色也逐步加深，达到了九级顶峰的战士，他们的斗气就像腥热的鲜血，每当释放的时候，就如同血海般沸腾着翻滚着……但是也因为如此，每级的提升会变得无比困难。”他顿顿，“甚至很时候，必须寻找传说中的植物，再求取个高等的药剂师调配出让战士能够完全吸收的药剂，作为个保命的筹码……是的，在八级以后的每个等级，都几乎是生死之关。”

    天地之间的规则原本就是如此，要想得到力量，就要比旁人付出的努力和代价，必须比旁人经历难以跨越的关卡……在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平白得到的。

    战士们的战斗开始白热化，他们的眼睛里，渐渐也染上了和斗气相似的颜色，而他们的招式，也开始渐渐地没有了章法……在这像喷出了血雾的空气中，他们的面孔带上了丝几不可见的狰狞，而他们的身形，也隐隐带上了让人惊骇的疯狂！他们下手的力量，开始没有了尺度，他们奔跑的速度，也渐渐有如脱缰，变得兴奋、热烈、激昂、肆意而狂放！

    大剑们发出尖锐的高音，为它们主人扼制不住的力量而激动地颤抖着！它们的身躯不断地小幅地波动，剑身哀鸣，仿佛就要承受不住……

    卡尔加的视线直没有离开演练场，在这个时候，他的目光落在旁边看似懒散的法尔非身上。

    “你还在等什么，法尔非？”他阴森地说道。

    法尔非露出大大的笑容，下刻就化作道闪电，瞬间消失在他的眼前！

    在演练场的前方，法尔非的身影倏然出现，过快的速度带起抹残影，然后很快与他合而为。

    法尔非的眼睛爆发出明亮的红光，就连眼白处都好像侵染上丝丝的血色，让他的相貌霎时间变得可怖起来。

    他双臂张，浑身便涌出了澎湃的斗气！

    那斗气彷如活物，在四处游走，又仿佛山洪，在瞬间爆发！

    属于法尔非的“场”铺天盖地地压下，就像万钧之山重重坠落！

    压迫、强制、不可抗力。

    法尔非刻意放出的“场”有若实质，以无限快的速度极力蔓延，不过会时间，就包裹了演练场上所有的佣兵。

    这时候的佣兵，就像被包围在个巨大的装满了粘性物质的玻璃箱里，粘腻的、牵扯不开的……让他们动弹不得。

    法尔非的身影在这刹那显得无比高大，就像山岳样不可撼动！他伸出双手，虚握成拳，然后厉喝声：“规则！”

    那“玻璃箱”听到他的命令，霎时泛起了水样的波纹，而箱中的佣兵们也好像被水流冲刷，立刻摇摇晃晃起来……再也没办法稳。

    “规则解除！”法尔非咧嘴笑，再度张开手掌，顺次下摆。

    玻璃箱无声无息地消失。

    在强大惯性的作用下，佣兵们再也坚持不住，东倒西歪地躺了地。

    “哎呀，打得过火了……”心直口快的奥斯第个挠着头说出来。

    赛亚揉揉酸软的肩膀微微苦笑：“奥斯，你应该加个‘又’字。”

    谢尔也爽朗地笑了：“是啊，又打得过火了。”

    跟着另几个大队长也笑道：“无所谓啦！不是有团长在吗？”

    “就是就是，反正团长应该也习惯了吧……”

    “其实我们也习惯了……不过，真过瘾！”

    这就是红狼佣兵团的佣兵们！

    团长法尔非，以三十岁的年纪达到几近九级的斗气强度！他的强大让所有的佣兵心悦诚服，也让佣兵们以他为中心紧紧地团聚在起！

    也正因为法尔非如斯强悍，才让他们每次的演练都可以竭尽全力，因为他们知道，无论他们处在怎样的生死边缘，都有双手能够将他们拉回，而无论他们的意识将沉往何等的黑暗，或者偏离向何等难以操控的地步，都有人能够用绝强的力量让他们瞬间清醒过来！

    做完这切的法尔非回头冲卡尔加露齿笑，眼中的血丝褪去，笑容里完全没有阴霾。

    其乐融融的佣兵们兀自七嘴八舌，法尔非也被围了起来，时不能离开，阿洛则看向卡尔加——这个人虽然直表情难看，可在见到这幕后，眼睛里的淡淡喜悦却是无比真实的。

    “卡尔加，我看到了，法尔非那几乎近似血般浓郁的斗气。”阿洛拍拍流牙搁在他腰间的手臂安抚着——上面筋骨嶙峋，仿佛在“突突”地跳动，“而且卡尔加，你的力量大概也不在法尔非之下吧。”

    是的，阿洛清晰地看到了，那比起深红红，但是比起血液又稍微浅淡了点的猩红斗气，还有在那斗气四面八方释放而出的时候，卡尔加拦在身前的背影……卡尔加他，就直直地在他和流牙的前面，将那股斗气的冲击力抵挡得涓滴不剩，而卡尔加本人的脚，却连丝都不曾动过。

    卡尔加回过头，眼神阴郁：“个佣兵团里不需要两个实力最强的头领……再说了，我的实力原本就还比不上法尔非那么纯粹的强大，我有我擅长的事情，法尔非也有他擅长的，所以，现在的安排最好不过。”说着，他的声音低沉些，“埃罗尔，你的流牙还是个少年，看他样子，恐怕也不能体会其中的艰难之处。埃罗尔，你做好觉悟了吗？”

    “流牙不会有事的。”阿洛微笑着，“我自然有这个觉悟的。那么你呢，卡尔加？你有觉悟了吗？”

    卡尔加哼笑声，脸上的表情阴沉，但却没有丝毫畏惧的情绪：“我当然早就做好了觉悟，作为个战士，我们都做好了觉悟。”

    阿洛听出这个“我们”所指代的人是谁，目光匆匆掠过那个红发的男人：“那么卡尔加，我期待你……不，你们攀登上最高峰的那天。”

    爪与爪

    阿洛和卡尔加正在说话的时候，那边的法尔非终于走出了包围圈，他挥手，让佣兵们各自到旁边休息会，而他自己则朝着黑色粗硬头发的少年——在阿洛面前的流牙勾了勾手指。

    “嘿！流牙！跟我来场吧？”法尔非笑得很张扬，“这两天我还没见你动过，身为个战士，你应该也闲得发慌了吧！”

    “团长又要欺负人啦！”

    “团长，你都比人大上轮了，真好意思开口啊！”

    “流牙上！揍团长啊揍他！”

    大队长们伸开长腿瘫在地上，每个人的力气和斗气都还没有恢复，但是在听到法尔非声音的时候，却都好像打了鸡血样，个个口出狂言起来。

    阿洛抬起头看向流牙——他知道，刚刚在看到法尔非的“场”的时候，流牙就已经浑身绷紧了——这是在魔兽森林里遇到危险后的直觉的反应，而现在又受到了挑衅……

    果然，流牙的表情的确没什么变化，可那双原本在看向阿洛时会带上几分温存的眼睛，在此刻也显出种无机质的金色来。

    冰冷、死寂、却有着强烈的杀气。

    流牙的全身，也刹那间流溢出强烈的排斥与进攻的气息。

    大队长们还在七嘴八舌地调侃，似乎唯恐天下不乱，又似乎是觉得有意思而胡乱打趣着，然而直没有说话的谢尔则冲流牙露出个非常爽朗的笑容：“流牙，我们团长可是我们佣兵团里最强的个，就算你输了也没关系的啦！”

    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是给对方安慰，鼓励对方挑战自我、即便是输了也不会太难看什么的，不过换个角度想，这不就是对个根本还没有进行战斗的战士尊严的最大挑战吗？

    流牙或者不太懂些人情世故或者弯弯绕绕的说话方式，可他却对外界的情绪有着种本能的直觉的反应，再加上他总是不太喜欢谢尔……

    因此，几乎在谢尔话音落下的下刻，他就双腿屈，瞬间弹了出去！

    演练场上早就为法尔非空出了大片的位置，流牙的身形迅疾，只划出道淡淡的黑影，就挟着凛冽的战意直扑而去。

    他抽出背上的大剑——这是阿洛对他的要求，要放弃爪子、学会人类的攻击方式，狠狠地朝法尔非砍去！

    法尔非好整以暇地在场地的正中间，左右拧了拧脑袋，关节处发出嗑吧嗑吧的脆响。

    在流牙即将冲来的这刻，他竟然好像还是没有出手的打算！

    流牙的动作真是相当快了，转眼间就扑到法尔非身前，那扬起的人高的重剑带着仿若猛兽般的腥风，轰然砸落在法尔非的头顶。

    然而，并没能砸下去……

    “锵——”

    也不知道法尔非是什么时候做出了动作的，只听见铁器相交的锐利声响——在流牙那双坚实手臂的下方，居然有把约莫只有半臂长的短剑横在法尔非的红色脑袋上方，硬生生地与流牙的重剑撞在了起！

    那把短剑与流牙的重剑对比着，显得如此娇小，但那把短剑却仍是能够阻挡流牙看起来不可阻挡的攻击，而且……那短剑的主人就好像没有耗费大力气样，看起来十分随意。

    法尔非咧开嘴，露出个具有狩猎味道的笑容。

    击不成，流牙并不如旁人所想般迅速收剑离开、寻找下次攻击的机会，而是像是察觉到属于对方的强大力量了，他放任了自己全身的劲力，集中在那把重剑之上，继续朝对方压了过去！

    法尔非口中“”了声，似乎有点没料到，又似乎带点赞许的意味。

    就像阿洛所说，现在的流牙还完全不会控制自己的斗气，那么即便他有着七级左右的斗气容量，无法将之使用出来，也只不过能够加固下他的肌肉强度罢了。如今，他本能地选择了用自己的长处——那天生的仿佛无穷大的力气，去压制他的对手，并且，他几乎孤注掷了！以至于在强大力道的压迫下，他的腰腹不断地向后收缩，而脊背却弯出条坚韧的弧度，就像张弓，把自己绷到了极限！

    然而法尔非不同，法尔非是经营了许年的强者，对他而言，斗气就像自己的呼吸样自然，他可以让斗气浸染自己的每分肌肉，并让它们在互相的作用下激发出强大的能量……但是！现在与流牙的战他没有如此。

    法尔非没有使用他的“场”，也没有爆发斗气，而是在流牙倾尽全身力气的时候，也用他纯粹的**的力量与之相抗！

    “啪——”

    刺耳的断裂声。

    法尔非的短剑早就承受不了这样的力量，剑身瞬间出现了许渔网状的纹路，跟着细微地噼啪声后，猛然碎裂，摔落地。而流牙的铁剑也似乎在这刹那达到了某种极限，倏然断成了两截。

    仅凭蛮力就损坏了能够容纳斗气的武器！这是何等可怕的力气……可在下刻，两个人竟然同时抛弃了手里如今只能被称之为废铁的东西，甩开胳膊纠缠在起。

    是的，肉搏。

    接近九级的战士用**与个从森林里跑出来的半兽少年的**相撞，想要这样将对方压制，而对手显然也抱着同样的想法，恨不能把他掀翻在地。

    流牙开始兴奋起来。

    甩脱了长剑的流牙就像被放出了笼子的野兽，开始露出森森的獠牙。

    他肆意地释放出原本压抑在自己体内的束缚的悍勇，张开口，发出声可怖的兽鸣——“吼！”

    这声音，是愤怒、是宣泄、也是挑战！

    被称为“红狼之爪”的法尔非的红色眼眸里，开始绽放出猩红的光芒。

    他的战意被彻底挑起来了！

    流牙的金眼中同样燃烧着爆炸的情绪，他张开手掌，五指阵动作，就拉长成勾爪的形状，还有那位于手指最前端的，陡然增长的尖锐的指甲。

    他现在的手掌，真的有如兽爪般。

    而法尔非的名号也绝非浪得虚名，他的手指并没有变成流牙那样奇怪的形状，而是突然染上了血红的颜色，整个手掌好像在血水里浸泡过样，而从上面现出的光泽和细细鳞甲来看，就好像披上了层龙皮的手套，显得诡异而骇人。

    然后在下个瞬间，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跃而起，直直朝对方冲撞而去！

    场边——

    阿洛看着正在与法尔非战斗的流牙，眼睛里充满了柔和的神色，或者，还有丝几不可见的担忧？他是第次真正看到长大了的流牙的战斗——不是他们初遇时流牙那样左支右绌与魔兽周旋还遍体鳞伤的狼狈样子，而是发挥了这些年与魔兽战斗技巧的、真正充满了剽悍意味的战斗。

    他看见流牙的脚在重击下不断地向后划去，带出道深深的痕迹，也看到流牙的身体上被看不清的拳影不断地攻击，好看到流牙的腿与法尔非的重重碰撞在起，发出沉郁的闷响……

    这是属于战士与战士之间的战斗，让无论是作为魔法师还是修道者的阿洛都无法真正身临其境地体会……但并不妨碍他的理解。

    卡尔加倒是并没有显露出半点对法尔非的担心，这或许应该取决于他这些年对那个红发男人实力的了解？不过，他却也是真正意识到，谢尔所说的这个充满了潜力的战士究竟能有希望走到哪步——他第次看到有人能够以七级的实力与法尔非拼到这个地步——即便是在没有使用斗气的情况下，对方甚至还不懂得将斗气与肌肉融合在起！

    法尔非的战斗方式自由而野蛮，而流牙的也同样剽悍和狂放，两个人如同两道旋风，在不停地卷到起，之后极重碰撞，再在刹那间交错而过，归复原位。

    “轰——轰——轰、轰、轰轰！”

    无比震撼人心又让人无比激动的声音，渐渐回荡在每个战士耳里，让他们从开始带着半玩笑性质的凑热闹，到现在聚精会神地观看，没有发出点声音。

    阿洛看着流牙跃动的身影，目光有着他不自知的温柔：“卡尔加，法尔非果然很厉害。”

    “哼，跟个七级的战士打成这样，真不知都干什么去了！”卡尔加冷嗤，旋即并没有讽刺意味地说，“不过法尔非没有手下留情。”换言之，仅凭七级的水平能够与接近九级的战士拼到这个地步，流牙的实力和潜力都是显而易见的。

    阿洛微微笑：“卡尔加，其实你不用对我解释的。”很时候，看起来最不好相处的个却也是最容易相处的个……只要，你能够得到接近他的允许。

    卡尔加哼声，撇过头去。

    这场原本没有任何人想到的堪称精彩的战斗，让佣兵们看得如痴如醉，而场中正在对战的两人，也流溢出惊人的气势！

    这样没有运用任何斗气，仅凭着**力量的原始的战斗，竟让人的身体加火热，就连血液的温度都在不断攀升，好像马上就要沸腾起来！

    拳与拳重重撞击，腿与腿狠狠地砸在起，引爆了空气，爆发出声声雷鸣。

    迅速挥动的利爪也仿佛能够撕裂空间般，发出尖锐的嘶喊……

    力量对决

    这已经不像是属于人类的战斗了。

    两个人都仿佛兽类般匍匐着，两腿蹬地，而两手呈爪状攻击，每道爪风都能引起些细微的能量波动，隐隐的不甚明显，却又让人无法忽略。

    那两个还在战斗着的男人，眉宇间流露出的神色几乎可以称之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