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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兽的魔法师 作者:衣落成火

    紧地盯着胖商人看了会儿,才不紧不慢地端坐在他的对面。

    而在帐篷的侧面,流牙也挺直身体端坐在那里,而耗尽了魔力的阿洛,则被他死死扣在怀里,靠在他的身上。

    “卡尔洛夫先生,我想,现在就是我们应该有个适当交谈的时候了。”谢尔神色肃穆,目光里带着属于佣兵团大队长的特有的严厉。

    卡尔洛夫沐浴在这样的眼神下,只觉得浑身的毛孔都在抗议了。

    “是……是的。”卡尔洛夫颤颤巍巍地说道,“谢尔先……谢尔大队长,您请说,卡尔洛夫在此洗耳恭听。”

    “卡尔洛夫先生不必客气,我只是有些不解想要询问而已。”谢尔说着,他的身子微微前倾,眉头也稍稍皱了起来,“今晚斑目蜘蛛……对,就是刚才出现的那群可怕的、巨大的、恐怖的魔兽。”他连用了三个形容词来揭示事情的严重性,“根据以往的经验以及富有权威性的书籍上所描述,它们虽然性子很凶猛,但并不是会主动攻击人类的魔兽,不要说像今晚样有组织地进行偷袭了。”

    卡尔洛夫的脸上不出所料地露出害怕的神色。

    “您要知道,斑目蜘蛛是食肉的魔兽,旦被抓住……会有么大的危险!”谢尔加深了语气,“而且它们是有毒的!您也看见了,仅仅是被漂浮在空气里的余毒沾染,就已经让我的好几个佣兵陷入昏迷,而且,很有可能导致死亡!”

    是的,这才是他如此愤怒的另个原因,佣兵本来就是脑袋架在刀子前面的职业,他们也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但今晚的切很显然并不是单纯的运气不好……魔兽和人类不样,它们遵循本性,而且少有克制,尤其是像五级魔兽这样只产生了些微灵智的,它们通常会抵不住来自于天性中的某种诱惑,然后做出趋近危险的行动。

    像今晚,斑目蜘蛛的行为就十分异常,异常到让谢尔不禁怀疑,是否是卡尔洛夫运送的货物中收容了什么引诱它们的东西,才会导致这场大祸。

    “谢尔先生……请……请不要愤怒……”卡尔洛夫抖着手拿起块毛巾擦起额头上流下的豆大的冷汗,另只手挥了挥,让旁边的侍女赶紧给谢尔倒了杯热腾腾的红茶。

    “卡尔洛夫先生,我并无意责怪您什么,只是想知道事情的起因。”谢尔看他的精神压力已经快到极限,也不再威逼,接过红茶喝口,“所以请您诚实地告诉我,在您的货物中,是否有什么少见的物品?”

    卡尔洛夫见谢尔喝了茶,微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紧张起来:“谢、谢尔先生,即使您现在这样问……我也没办法立刻找出答案啊!”他勉强露出个诚恳的笑容,“您知道的,我拖运的货物很,时之间,根本无法分辨。”

    谢尔深吸口气,他也知道自己急躁了,像卡尔洛夫这种商人,最为小心谨慎,是绝对没有胆子在明知危险的情况下还带着会引起危险的东西上路的——就算那东西真的有让人孤注掷的价值,他也会做出为严密的防护——至少,不会只请了个魔法师跟随。

    正在两人都束手无策的时候,阿洛温润的嗓音在旁边响起:“卡尔洛夫先生,请您仔细地想想,在您运送的货物中,是否有种紫色的干果?”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我必须对大家说下,十期间,我要去参加个婚礼,明天,好吧,准确地说是三十号就要出发,然后二号回来……中间几天我大概都没办法上网,所以是没办法新的,当然,等我回来的那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是二号,我会新的。

    29

    29、蛛果 ...

    卡尔洛夫很高兴能有人打断这样让人窒息的气氛,尤其那个人还是个看起来就很好说话的魔法师,而且,似乎跟制造这种气氛的人物关系不错?

    是的,像卡尔洛夫这样的投机者,对于些或许能让他获利的小情况是能够敏锐觉察的——因为他需要在最大的程度上保全自己,因而不会放过点对他而言的好消息——所以,他几乎是喜悦地把目光投向纳为温和的魔法师,然后,他的耳朵里也终于捕捉到魔法师的话语。

    至于紫色的干果……他在脑海里仔细地搜寻着有关的信息,他知道,这是现在唯能够稍微减小那个失误的机会了。他还记得自己在发现雇佣到最强悍的佣兵团之的大队长时的欣喜——那意味着生命的绝佳保障,尤其价位依然保持着不算太高的水平线上,但是现在,他可不想把那个保障变成威胁……他点儿也不想得罪红狼佣兵团。

    唉……

    卡尔洛夫边飞速地转动脑筋,边在心里叹了口气。刚才那群魔兽攻击的情景他也是看到了,作为个魔法不行斗气也不怎么样的普通商人,他心里的恐惧直到现在都没有调节过来,他也很害怕的啊……

    在谢尔接近实质的目光中,卡尔洛夫终于想起自己得到的个不起眼的、但是又装着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干货的盒子。

    那是个衰弱的老女人突然在他设下的收购点进行处理的物品,他原本没有抱有太大希望,但是作为商人的本性让他不愿忽略任何个有可能让他得到珍奇物品的机会,所以,他收下了那个看起来很丑陋的木匣,并且在老女人哭泣般的恳求下,给了他两个银币的、对他而言很高的价格,毕竟,他无法真的确定匣子里的东西究竟是垃圾还是珍品不是么?

    要说“干果”,他那所有的货物中,大概只有这么个可能了。而且,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干货,的确是呈现出种很暗淡的紫色。

    忽然想起了这切,卡尔洛夫在心里奋力地诅咒那个让他产生了点几不可见的同情心、却给他带来了这样场大麻烦的老女人来,然而他紧接着却十分敏捷地挪动着他胖胖的身躯,飞快地,在他的随身包裹里抓住个约莫手掌大的木盒来——天知道,他原本只是担心这个小玩意儿可能会在那么沉重的货品中被压坏,所以才随身携带,没想到,它竟然成了那么大群可怕魔兽可能攻进他帐篷的隐患?

    顾不得原本对那东西的点期待,卡尔洛夫双手捧着木匣,让它平稳地呆在他的手心里,磕磕巴巴地说道:“埃罗尔先生,这个里面有些紫色干果,不过,我不知道是不是您所指的……”

    “不用担心,卡尔洛夫先生。”阿洛撑着要起来,流牙及时地在后面托了他把,并搀扶着他走到胖胖的商人身前。

    谢尔深吸口气,平静了自己的心绪,到阿洛的旁边,准备倾听他的解释。

    阿洛其实也只是因为斑目蜘蛛的异常行为想到了曾经在魔法师公会抄录魔法的时候阅读的古籍里所记录的些东西而已,因此,他从卡尔洛夫手里接过木匣,用手指扒下前面那个小小的锁扣,将它打开——

    正如卡尔洛夫所说,里面静静地卧着约莫数百颗紫色的小颗粒,干瘪的、皱皮的、没有水分的。

    没错,就是这个东西了。

    看到谢尔带着些焦虑和卡尔洛夫明显后怕和慌张的眼神,阿洛安抚似的笑了笑说:“这个是‘蛛果’,也许现在很少有人认识了,不过,它们对于斑目蜘蛛而言,却是不可或缺的东西。”

    “斑目蜘蛛是很大的族群,但是它们的繁殖力却并不如想象中好,头蛛——也就是斑目母蛛,每十年才有次发情期,这也是它在这十年里唯的繁衍机会。但是因为它的生殖力很弱,必须借助种奇特的果实才能确保产卵,这种果实也是十年成熟次,里面蕴含着对斑目母蛛非常重要的营养,也能促进母蛛发情期的延长,如果缺乏这个,斑目母蛛就根本无法生殖。”阿洛回忆着他曾经看到的内容,尽量详尽地叙述,“因为蛛果与整个族群的延续有极为重要的意义,所以斑目母蛛通常会在这种果实将要成熟的前两年倾全族之力驻扎在那个地方,守候着它们直至成熟,立即吞食。”

    “这些干果……嗯,是蛛果风干以后的成品。虽然不知道卡尔洛夫先生是怎样得到它们的,不过显然,它们的的确确是罪魁祸首。”阿洛轻叹,“想必这些果子就是刚才袭击的斑目蜘蛛守护着的,但是因为小小意外而被人摘走,风干以后,辗转来到卡尔洛夫先生的手中。斑目母蛛对这种果实有着奇异的感应力,所以……”

    阿洛说了这许话,事情已经大致明了,谢尔锁紧眉头,不过也没再对卡尔洛夫说些什么,而卡尔洛夫则是办惊悚状态地盯着阿洛手里的木匣,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怪物样。

    阿洛把盒子好好地关起来,朝胖胖的商人递过去:“卡尔洛夫先生,现在物归原主。”

    卡尔洛脸上的肥肉抽了抽,手指无意识地颤抖着,仿佛那是个烫手山芋,完全没有半点接过的意思。

    “卡尔洛夫先生。”阿洛看他的模样,声音里带着安慰,“请不要过于担心,斑目蜘蛛对属于它们的果实有独占性,既然确定了这些果子原本是属于今晚的蜘蛛们的,那么,它们死了以后就不会再有其他的斑目蜘蛛来袭了。”

    卡尔洛夫脸色好看了点,但显然依旧不愿意拿回这东西。

    阿洛微微笑:“卡尔洛夫先生,既然已经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就留下它们吧,它们是属于您的货物。要知道,这些紫色的果实……‘蛛果’还有另个名字。”他声音柔和些,“塞维斯的祝福。”

    “什么?!”阿洛的话音刚落,卡尔洛夫就把抢过他手里的木匣,瞪大眼睛,像是要把它瞪出个大洞来般。

    这时候,除了没什么常识的流牙以外,就连谢尔都露出了讶异的神情。

    塞维斯的祝福,也就是生命之神的祝福,它是种能够解毒的上好药材,如果经过技术流的药剂师的调配,就能够制成“生命之水”,可以挽救切因为毒素所致的伤害,甚至能将人从濒死的状态拯救回来。可以说,是种可遇而不可求的药剂材料,是任何个药剂师梦寐以求的……它在那些能够买得起上好材料的药剂师圈子里,能够获得天价。

    但是,很少人知道“塞维斯的祝福”与“蛛果”是同种东西,就像人们从不认为让魔兽顺利繁衍的催情果实与救治人类性命的药物有什么关系样。

    谢尔再次从侧面见识到阿洛的博学,与此同时,卡尔洛夫的胖脸已经因为兴奋而涨得通红,他死死抱着那可能给他带来大笔财富的“塞维斯的祝福”,完全忘记了今晚的所有惊险。

    阿洛无意在这里耽搁太久,他朝卡尔洛夫道别,然后在流牙半搂半抱的搀扶下,与谢尔起走出了布满狂喜因子的帐篷。

    帐篷外,谢尔闪烁的眸光里,蕴藏着微弱的但又不容忽视的担忧。

    这时候,阿洛说话了:“谢尔,如果不介意的话,能带我去看看那几个伤者吗?”

    谢尔猛然抬头:“埃罗尔?”

    “我是个水系的魔法师,谢尔。”阿洛微微地笑着,“虽然未必有么大的用处,不过也许能有点作用。”

    “我的治愈术……还算不错。”

    谢尔顿时有些惊喜了,是的,除了光系魔法师以外,就只有水系魔法师最擅长治愈术。

    他这回出来原本是为了交任务的,不过正好遇到了与回程同路的卡尔洛夫发布的任务,他就接受了雇佣,但也正因为如此,他并没有带上上好的解毒药剂,而佣兵们只会简单的包扎,在发现有人中毒之后,他毫无办法,只能先让经验丰富的佣兵们照料伤者,而他自己,则为他们做最后的努力——找到让他们失去生命的原因,让他们不要那么遗憾的死去。

    可是,现在他新认识的朋友,位四级的水系魔法师告诉他,愿意去看看伤者……这真是个好消息,他见识过新朋友的战斗,是非常犀利而熟练的,他以为对方是擅长攻击的水系魔法师,却没想到,也许对方的治愈术也不错?

    尤其是在对方消耗了所有魔力,脸色发白几乎不稳的情况下,还愿意主动提出去为伤者做些什么的事情……

    谢尔看向阿洛的目光加真诚了。

    不要说他现在因为对方而产生的小小希望,即便是此去无所获,他也绝不会对这个新朋友有半点的不满。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我顺利归来,大家想我了没~~~

    于是总算在十二点前赶完,也算得上是二号新吧?

    30

    30、治疗 ...

    佣兵们居住的帐篷很简陋,铺在地上的兽皮也仅仅只有隔离肮脏地面的作用,然而,足够大。二三十个佣兵挤在里面,他们的脸上有着急切与焦虑,但也有相当的坚忍……就围在被加厚了垫了好几层的兽皮旁边。

    而那些兽皮上,正躺着四个脸色惨白的伤患。

    谢尔掀开帐篷皮走进来,后面跟着流牙,还有被半揽在流牙怀里的阿洛。

    “队长!”有眼尖些的留意到他们的头领来了,急忙起身叫道。

    “他们几个怎么样了?”谢尔用手按了按,让那人直接汇报受伤人们的情况。

    回答的是个长了把胡子、资历较老的中年佣兵,他穿着用火鼠皮制成的皮甲,但是已经被蜘蛛爪子抓得破破烂烂,已经没有原本的防御功能了。

    “情况不好。”他说道,带着沉痛的语气,“蜘蛛的毒侵蚀了他们的身体,已经……快要不行了。”

    谢尔闭上眼,深吸口气:“我知道了。”然后睁开,“你们先让让,魔法师先生愿意帮我们看看他们的伤势。”

    “是!队长!”佣兵们急忙让出条路,阿洛快走几步,半蹲在几个伤患的前方,小心地观察。

    就像大胡子佣兵所说,这几个人的情况看起来非常严重。

    他们的眼眶深深地凹陷下去,嘴唇变成深紫的颜色,皮肤上也笼罩了层淡淡的青灰,非常憔悴,似乎生机已然断绝。

    腰间的手臂箍得很紧,阿洛拍拍流牙的手:“流牙,先放开,我要去给他们治疗。”

    流牙好像明白现在的状况,他听了阿洛的话,就很干脆地放开,只不过大概还是担心阿洛会支持不住,就用只手搭在他的腰畔,随时准备支撑。

    阿洛这回没说什么,他走到其中个伤患侧面,双手摊开,放在那人腹部明显的伤口上。

    下刻,莹蓝色的光晕在他掌心迸发,渐渐地散开,变成层薄薄的光幕,点点渗透到伤口里面。

    然后,那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愈合。

    这是水系魔法中最常见的治愈术,学名“水愈术”,是由擅长控制魔力的水系魔法师精细地操纵身体里的魔法力,将它们变化成温润的能量,送入患者体内进行治愈的魔法,虽然很平常,但是并不简单,除了天生亲和力和净化力强悍的光系魔法力以外,也只有相对而言温顺的水系魔法力才能拥有治愈的能力。至于其他的几系魔法力,即便是用同样的手法操控,也无法产生治疗的效果。

    很快地,伤口完全消失了,阿洛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但他仿佛并没有太在意的样子,而是把手伸进左袖里掏摸阵,拿出块有半个拳头大的蓝色的晶石。

    跟着,他只手握住晶石,另只手保持原来的姿态,将掌心的蓝光源源不断地送进伤患的身体。

    直认真观看阿洛行动的谢尔吃了惊。他认出来,这块蓝色的晶石是属于魔兽的魔核……虽然从大小和澄净程度来看,大概只是个四级或者五级魔兽的核,可他也知道,那对于魔法师而言是能够快速补充魔力的东西,而且,旦里面的魔力被抽空,那个魔核就没有半点用处了。

    这位新认识的朋友的好心而再地打破了他的认知,让他在触动之余,心情也变得十分复杂。

    那边的阿洛全神贯注地使用“水愈术”,然而,他仅仅只是运用刚刚在之前与胖商人的谈话中恢复的点点魔力做出掩饰,实际上则是将体内的木行灵力化作细小的青色能量,在蓝光的遮蔽下,进入伤患的身体。

    斑目母蛛的毒是非常厉害的,阿洛才刚刚把灵力透入,就发现那人的经脉几乎全部萎缩……处处都是阻碍,许杂质,或者说毒素凝固在经脉之间,把生气都掐断了,只留下死气,以及在凝固体中强行挣扎四处作乱的不安分的斗气。

    虚弱的经脉是受不住暴躁斗气的反噬的,阿洛甚至可以想象这具身体的主人此时遭受了么剧烈的痛楚。

    在心中无声地叹气,阿洛开始将生机注入这具身体。

    木行灵力拥有最为澎湃的生气,它们能够自行修补经脉,并且进行滋养,让经脉以最快的速度恢复活力。而木行灵力同时也是能够驱逐杂质的能量,如果说水行灵力和水系魔法力的功能是吸收和流动的话,那么木行灵力的功能就是过滤与排除……水生木,这是自然的规律,而如果能够做到水木相生,那无疑是窥见了天地之间的另种法则,是独特的道,同时又被天道相容。

    阿洛是罕见的天生水灵体,他也修炼木行灵力,他拥有很大的潜力。

    在刚才与斑目蜘蛛族群的战斗中,阿洛消耗完了身体里目前能够调动的水系魔法力,而才恢复了点,却都拿来作了掩护,因此,他现在是利用木行灵力为伤患治疗,也正因为如此,他那魔法力已然干涸的丹田外围,居然在金丹的刺激下,出现了些隐隐的,属于魔力的波动。

    居然是木生水!

    在这刹那,阿洛欣喜若狂。他哪里会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不过他马上就收敛了情绪,以免因为此事而导致心境不稳,那样就会得不偿失了……他加快了灵力的输送,果然,金丹在如此的调动下,运转得加迅速,而在那细微的魔力波动中,竟是出现了丝湛蓝色的魔力!

    不断地运转金丹,不断地壮大水系魔法力,阿洛眼观鼻鼻观心,他能够清晰地感应到,自己手掌间有两股不同体系、但又相应相合的力量,他开始尝试着驱动它们,用蓝色的水系魔法力溶解凝固的毒素,然后在经脉中缓缓地流动和疏通,而青色的木行灵力不断抚慰干枯的经脉,刺激它们、滋养它们,再把溶解了毒素的蓝色力量包裹着,从那张开的毛孔中驱赶出去……

    阿洛在尽力施展自己所学,而旁观的谢尔和佣兵们则为伤患的情况而无比诧异。

    谢尔亲眼看到有黑色的汗液滴滴从那个正在接受治疗的佣兵皮肤里流出来,而随之而来的,是那佣兵渐渐转好、不再青灰片的肤色。谢尔知道,这是情况在好转的标志,他因为这个场景惊讶,可他也明白,这大概是这位新交的魔法师朋友特有的魔法或者技巧,他不会去询问,他不能让对方因此而产生自己在刺探对方秘密的不悦感。

    因为是刚刚才踏入另种法则的门槛,阿洛对两股力量的交错使用不太熟练,过了好会儿,才艰难地为第个人除尽了毒素,但是在大道上进步的欣喜让他毫无疲惫之感,他没有进行任何点休息,就开始了第二个、第三个、乃至第四个的治疗。

    待到四个伤患全部祛毒完毕,已经过了两个欧亚时了。

    阿洛的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他终于收手,长吁口气:“好了。”他刚说完这句话,脑子里就是片眩晕,身体几乎是在瞬间脱力。他向后栽倒,然后正好掉进个温热的怀抱。

    是早就等待在那里的流牙。

    轻轻地喘了几口气,阿洛虚弱地说道:“谢尔,他们需要洗个澡……那些黑色的东西就是斑目母蛛的毒素了,要赶快洗干净……”

    “还不快去?!”谢尔回头冲没中毒的佣兵们喝斥句,跟着望向阿洛,诚心诚意地感谢着,“埃罗尔,谢谢你,是你救了他们的性命。”

    “这个没什么。”阿洛微微笑,“上天有好生之德。”

    “……什么好生之德?”谢尔没听太懂,出言问道。

    阿洛轻笑,刚要为他解答,可今晚直不声不响的流牙却把搂住阿洛的腰,再个用力——阿洛两脚悬空,才发现自己居然被横抱了起来。

    “……流牙?”阿洛愣了下,脸色有点发红。

    修行这么久,还是第次受到这样的待遇……两辈子加起来,怎么算自己也是接近两百岁的人了,居然被自己养大的孩子这样对待……

    “放我下来。”阿洛轻咳声说道。

    流牙板着张脸——事实上,他常年都是这样的表情:“洛,很累了。”他没有理会阿洛的要求,而是看向刚才还在跟阿洛说话的谢尔,金色的眼睛里透露出某种不祥的情绪。

    谢尔看得明明白白,再看眼在流牙怀里尽管窘迫但好像没力气挣扎的魔法师,不禁笑了起来:“是的埃罗尔,今天真是辛苦你了,我太疏忽了,流牙说得对,你应该赶快去休息才是。”

    很好。流牙点点头,再没有施舍给谢尔个目光,径自抱着阿洛往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