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沉云夺日 作者:wingying

    眼，发丝已经及肩，就像精致的人偶。他看着我，握着扶手，那薄唇慢慢地吐出——出、去。

    出、去。

    上世，我想不通；这世，我想，或许，三叔画中的人……

    其实，他之后也用不着恨我，对我做那样的事，千方百计地逼我入死地。

    王筝压根没喜欢过我。

    “小少爷，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

    我的眼睛已经能视物，就是有些时候会恍恍神，画面全部交错在起。这段时间，王筝盯得比医生还紧，除了禁口，每天固定逼我看色卡，修养了好些时候，视力估计堪比2.0。

    景叔亲自给我办了手续，老何跟见了大长官似的拘谨。

    我耳根有些清净，不由得问了声，“王筝今天没来？”话出口，我就后悔了。恨不得，甩自己个巴掌。

    好奇心，也会杀死只猫。

    景叔看了我眼，我只觉得寒意上升，只听见那机械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今晚是任氏股东常年宴，老夫人在纽西兰，把事儿交给三爷办了。”

    意思是，王筝孔雀是去帮忙了。

    我点了点头，见色忘友这档事是男人的通病，我向来大气。

    景叔又说：“三爷抽不了身，吩咐我亲自来照看小少爷，还说，让小少爷不要介意。”

    ……怎么？你说我妒忌？

    啊哈，这笑话挺时髦，不适合我。

    我在医院待了将近两个月，收了不少礼，全堆块儿了，刚好能运卡车。

    老何点清了，谁让任家向来做足面子，之后该是还要让人回电道声谢。再说，知道我入院的人不，是王任两家的旁支，自家人的面子，是不能拂了。

    老何突然想起什么，笑着说：“小少爷，您看我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老何手里忙着，嘴却没停：“就是小少爷您眼睛拆封的前天，不知道谁在门口放了个果篮，也没署名，真奇怪。”

    我思忖片刻，这才想起，那天突然听到门板打开的声音，却没人说话。当天把这当灵异故事给王筝说了，王筝那反应跟听了冷笑话差不。

    只见老何笑了笑，“那果篮我也实在不敢乱收了，就给了那些护士，您说也真怪的，其中个小护士说是个染了头金发的帅小子拿来的，说是您的朋友。”

    我顿了顿。

    “我就说奇怪，少爷您哪来那种朋友，不要是扯上了什么奇怪的人，这么搁着也就忘了。”

    手中的书，慢慢滑落。

    我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拉住老何的手，急急问：“小何你说谁、谁送来的？”

    第十回（下）

    重生之沉云夺日 第十回（下）

    上世，我老犯种病。

    在王筝眼里，我的毛病不只这么个，可就这个是最严重的。其实，自从我掴了王筝个耳光，基本上他再没有和我说什么话，般都是公事上的交流。数时候，他只需要报告，而并不是取得我的同意。

    在股东大会上他逼着我签字的时候，他的右手紧紧覆在我的手上，在我耳边轻声地说——我不适合做这些。其实，王筝是个左撇子。我的指尖在颤抖，王筝的左手揽在我的腰上，慢慢地、牢牢地，抓着我的手，在那份转让书上，笔笔写下我的名字。

    等他放开的时候，我就像是脱力样，跌坐回椅子上。

    后来的事有些模糊，只依稀记得，王筝那张精致得过分的脸慢慢凑近我。头皮被扯得生疼，领子被拉扯着，就连呼吸也困难起来。

    王筝双手压住我的脖子，眼神就跟瞧见杀父仇人样，看得我胸口比喉咙还疼。

    『任祺日！你凭什么置身事外！你以为是谁害我变成这种样子！』

    『你就是这种窝囊模样！任祺日，你以为你什么都不争，就清高了么？我要你看看，任家就是因为出了你这自命清高的废物，才有今天这个局面！』

    『任祺日！他这么对你，你回来连个反应都没有——你以为这世上就你干净了？看见你这假仁假义的嘴脸，我就觉得恶心！』

    仔细想来，王筝说的也没错。我这人毛病太，最要命的这条就是窝囊。任氏出了事，我除了眼睁睁地看着手中的股份流出，就是回到家逗儿子。

    李玲还在的时候，常在王筝阴着脸甩门步出的之后，捏着我的肩膀说：『总裁，我说你那不是窝囊，整个字解释——懒。本姑娘我没见过比你懒的人，连跟人家争都懒的，这世上还真找不到谁比你认命，过了就过了，这样下去总经理到底要有少次的年期啊……』

    我总想，认命其实没什么不好。

    认命当上老总，才能拨些款项，支持饥饿三十，还能把住宅后边都辟了，种了大片的波斯菊园，收集整套的巴尔扎克钢琴辑——虽然拨的是我的私房钱，园子也没时间去浇几次花，钢琴辑放着长霉生菇。

    认命娶了舒媛，才能有了乖仔，把从来没有机会去过的迪斯尼乐园都玩了遍，还和儿子起玩了两人三脚，过过做老子的瘾——虽然到后来才知道儿子不是我亲生的。

    认命签了转让书，才能保下任氏上下六千人的饭碗，避免国家失业率飙升——虽然我转身，任氏原来的员工都欢天喜地地庆祝新董事长上位。

    可能是就连上帝也看不过我上世太懒太窝囊太听话太认命，才又让我再活过次折腾回，我总归还能长点智慧。

    芯姐上次临走的时候，留下了电话和联络地址，没想到这时候却用上了。

    只不过，车上除了老何，又了两个西装笔挺的保镖。老何有些坐立不安，可能是景叔的脸色太沉。从医院调车出来的时候，景叔难得没拦着我。

    这件事我会如实向三爷报告。

    小少爷，为了保证您的人身安全，请您带两个人。

    景叔说话和做事样，板眼，很少有商量的余地，瞪直眼的时候，还隐隐带着股血气。

    “小少爷，为了三爷，请您保重您自己。”

    我扬了扬嘴角，这冷笑话挺好笑的。

    老何还没给任氏工作的时候，曾在报馆打工送报，路认得广。车子驶进上回程辰带我来过的旧区，前边是有些年代的商店街，后边就是住宅区。再后点就是上次遇事的地方，是地下娱乐场所，还有窑窟。直到之后政府提出改建计划，这地方才拆除重建。

    这事儿我记得清楚。

    十年后，杜亦捷名下的地产建筑公司和任氏的合作案，其中最大的工程，就在这区。

    再深入些，车子就驶不进去。我记得这里小径弯道挺，手里的门号写着b楼五零二，只是单看这几座旧公寓，时间也分不清楚。老何拿着手帕直擦汗，估计景叔那包涵威胁的交代起了点作用。老何盯我盯得死紧，就连那两个保镖也紧紧跟着。等我们找到b楼的时候，已经将近个小时。

    老何和那两个保镖原来也想跟着我上去，可哪里有人上门拜访还带着三尊门神的，有时候，任氏小少爷的名号，就是拿来唬自己人的。

    特别管用。呵呵。

    只不过，上了楼才发现不好找。半是没了门牌，要不就前方十号，走到后边又出了三号。可能是旧楼，卫生工作并不是很好，走廊和楼梯口堆满了垃圾废物，路走来，喧闹声不少，环境堪称糟糕。

    我对了对门号，确定是五零二，才呼了口气。眼睛睁得太久，又有些发疼，我也不敢抬手去揉，估计现在有些发红。

    我深吸口气，敲了敲门。

    过了好会儿，才突然听见声“来了”，不是芯姐的声音。门霍地声打开，个男孩儿在门边，上身只着了件背心，下身穿了件短裤，就到大腿处，脖子痕迹点点，以我的心智年龄而言，那痕迹……着实、着实不陌生……

    哈里路亚。

    我、我……吓得不轻。

    那男孩儿上下打量我，年岁看起来还挺轻，却对着我露齿笑，“小弟弟，生得挺可爱的，找谁呀？”那男孩儿说着话，眼神飘忽，唇色挺红，脸蛋是属于中性的那型，我只觉得眼前晃晃。他笑了笑，手正要搭到我的肩上，突然另只手窜了出来，把那男孩儿整个人扯开，我只听见声尖叫，就瞧见那张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脸盘。

    头发染回了墨色，耳环也拿了下来，看起来倒像个斯文人。

    “杜、杜哥！很痛耶！”

    杜亦捷没看着他，脸色微白，说了声：“滚。”

    屋子里收拾的挺干净，就是有些空，角落放了几个箱子，像是要搬家样。杜亦捷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拿着杯白水，递给了我，嘴角扯了扯，说：“收拾的差不了，只有剩下白开水。”

    杜亦捷找了张椅子，伸手擦了擦，对我说：“坐吧。”

    我稍稍环顾四周，杜亦捷扯了扯嘴角，笑得挺帅气，“我姐上个星期才结婚，去我姐夫那儿住了。”我顿，说：“啊，哦！恭、恭喜。”

    杜亦捷噗哧笑，“你跟我说恭喜做什么，不过这婚礼办得挺赶，没几个人知道……”杜亦捷顿了顿，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半晌，说：“其实也委屈她，生只有那么次，说什么定要在我去香港前办了。”

    我手中的杯子差点滑落在地。

    杜亦捷问：“你吃过饭没有？”我还没来得及回答，杜亦捷又说：“就当给我践行，陪我吃顿饭。”

    估计，上世所有人都想不到，东南亚的地下龙头，不止出得了厅堂，也入得了厨房。我那时候没回神，愣愣地看着他走进了厨房，期间还问我——

    “小祺，你吃不吃辣？”

    “你喜欢咸些还是甜些？”

    “小祺你会吃苦瓜么？”

    我呆坐着小时，就听着厨房里时不时有锅铲敲动的声音，再来就是阵阵飘香味儿，原来被吓得挺胀，看着小桌上摆着三道家乡菜，也不禁有些怀念起来。

    上世我接管任氏后，就让老何家住了进来，芳嫂有通常会做些福州家乡菜给我尝尝。后来娶了舒媛，舒媛从小在美国长大，吃不惯中国菜，才又请了厨子，等工作开始忙的时候，回家的时间晚，也很少再尝芳嫂的手艺。

    杜亦捷流了身薄汗，见我动筷急急尝了几口，脸上挂着笑，说：“我还怕你吃不惯，以前见你还挺营养的，现在跟难民似的。”我有些脸红地咳，这旧事不提也罢，还在我现在终于摆脱球型外貌，挨次打，比去减肥中心还有效，值了。

    说不上顶好吃，就是对胃，转眼就吃了不少。杜亦捷扔了芯姐结婚相册给我，让我别妨碍他洗碗。芯姐的丈夫看过去表人才，像是做学问的，照片拍了三套，芯姐生得挺标志，笑得时候，尤其好看。照片里的笑容，和第次见到的时候有些差距，挺好。

    “我姐夫是做律师的，姓许，那场官司也是他给摆平的。”杜亦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我旁边，指着照片里的新郎官，说话的时候挨近我，身上……有股清香味儿。我捏了捏鼻子，听他说起那事儿，心里有些怅然，眼睛也微微犯疼。

    “小祺。”眉角突然暖，杜亦捷的手覆了上来，我脸上做了去疤手术，那时候技术还没这么好，还有点印能瞧得出来，左眼做了手术，看起来和平常没两样，就是比较容易受感染，用眼的时间长，就会发红。

    “你的眼睛……”

    我吸了吸鼻子，摆了摆手，说：“都好了，对面那只麻雀有几只脚我都看得出来。”杜亦捷闻言笑，手转，和在学校的时候样，揉了揉我的脑袋。

    我用杜亦捷的手机拨给了老何，原来想让他们先回去，只是景叔威力过盛，几个人坚持在楼下等我，我不好让他们等晚了。

    我坐在玄关处穿鞋的时候，后边突然传来股暖意，双手慢慢覆了上来，环住我的腰。

    他在我耳边，就像是怕吓着我样，很轻地说：“我是……同性恋。”虽然很难以置信，他的手的确在颤抖。

    我点了点头。

    上世，杜亦捷纵横黑白两道，没听说过他有什么红粉知己，早前代表任氏出席过几次电影发布会，虽然没碰见杜亦捷，不过当时所有人心照不宣，那时候挺红的个男明星，就是让杜亦捷捧的。

    这种事情很平常，只要不像我，让人在社会媒体面前曝光，基本上是没什么人会去特意苛责，再加上，杜亦捷那时候的势力，应该没有家媒体行业，愿意冒这种危险。

    我说：“你什么时候去香港？”

    突然想起了乖仔，“我……给你送机。”

    杜亦捷的手劲很大，环紧我的腰的时候，基本上我是连动都动不得。

    他说：“小祺，你以后会走哪行？”

    呃，这是个严肃的问题。

    我还没想到答案，杜亦捷就说：“小祺，做律师吧，你做律师，以后……我只给你个人辩护。”

    第十回

    重生之沉云夺日 第十回

    杜亦捷怎么说也是个大男孩儿，再过年也就成年了，跟我这还怎么发育的身板子比起来，实在让人气馁得很。

    他从后面搂着我，两个人坐在玄关，刚开始还说些话，后来句话也不说，双手揽住我的肩，感觉很窝心、很舒服。等到他放开我，也过了好些时候。

    杜亦捷扯了扯嘴角，伸手揉了揉我的眼角，轻轻说：“我送你。”

    他牵着我的手下楼，说真的，我不太明白男孩儿相处的方式，以前在王筝面前，我就跟小媳妇似的，他往哪儿我跑哪儿。杜亦捷的手比般同龄的男孩儿宽大，骨节分明，食指指腹和虎口处有着薄茧，和景叔样——那是只有长年使枪才能落下的。

    老何干人见着我的身影，连忙走了过来。

    “哎，小少爷，您不知道，表少爷那电话跟催命似的，真把我给……呃，这位是……”我正要开口给老何介绍，杜亦捷抢先步说：“我就是他……同学。”

    好在杜亦捷穿了件淡色衬衫，头发也染了回去，他模样生得俊俏，笑起来的时候，会让人有莫名的好感。老何连忙点了点头，友好地打了招呼。

    杜亦捷没让我去机场送他，只微笑说：“你知道我这人乱的，别搅和进来，又不是不回来了。”杜亦捷说话的时候，喜欢凑近我的耳边。他低声说话的时候，很有磁性，或许我应该介绍他走媒体路线，就他那模样和嗓音，估计也能红遍亚洲。

    我的身高只刚和杜亦捷的胸膛同高，他说话的时候，会微微倾身，他的身上有着让人安心的气息。我揉了揉耳朵，头晕沉沉的，心里泛起种模糊的感觉。

    “要、要怎么联络你？不让我送机，好歹也留个联络电话。”我开口的时候，声音有些哑。

    我跟老何拿了随身携带的纸笔，杜亦捷靠在我的肩上，感觉笔尖动了动，然后再慢慢把纸折成小张，放在我的手心，然后紧紧覆盖。

    我走的时候，杜亦捷还在楼梯口。我不断回头，只瞧见那英俊的少年冲我笑了笑，眼眶挺红，我觉得我的眼睛也跟着疼了起来。

    上车之后，我把手心缓缓摊开。

    那张纸被揉成小团。

    我慢慢打开，然后，轻轻揉了揉眼。

    只是张白纸。

    我笑了笑。

    上面什么也没有。

    任氏股东常年宴对任氏而言就跟春节中秋样，所有任氏的股东都会出席，任家所有在外的旁支半都会出席，本家除了在我还没出世就嫁到加拿大的二姑和我妈，都会出席这个晚宴。

    记忆中，任老太在我升上了高中，才慢慢把手中的权交托到任三爷手中。这世，有些东西远远超乎我的记忆范围。现在整个任氏乃至新国的建筑贸易，几乎是任三爷手遮天的局面，任老太却早早就去纽西兰牧羊养老。

    说来，上世这时候，三叔虽然拥有任氏五分之的股份，却鲜少过问任氏的运作，顶是个挂名总经理，公司年到头指不定都没露过脸。三叔的病是自小带着的，是生存率不高的呼吸管道疾病，却也让他活活折腾了二十几年。

    有句话这么说——祸害遗千年。

    于是，我觉得，还有另外的九百七十年够他折腾。

    这世，任三爷方面积极就医，另方面将任氏大权慢慢揽入手中，估计现在任老太说长串的话，也不及任三爷轻轻咳声有力。

    上世，从我懂事开始就出席常年宴，最后年的印象最深刻——王筝和那衰人起在最上头，相互碰着酒杯，镁光灯闪烁，跟对璧人似的，看得我胃里的酸水不断冒泡。谁让我前些天还犯贱地走到那衰人的办公大楼，了天，最后连他的面也没见着，就让人好声好奇地请了出去。

    后来，才知道他们是伙的。

    咳，他们不只是伙，还、还真有那么回事……

    两个人合着把我往死里整，我还傻傻地以为那人能看在我和他曾经……我、我只希望他拉任氏把，好歹、好歹也是同样姓任的。结果，在常年宴上没头没脑地冲上去，指着他骂不要脸——啊哈，估计那是我做过最伟大的事情。

    其实，真正不要脸的不是他。

    是我。

    大门打开，瞧见那坐在沙发上，脸阴得可跟某包同志媲美的王筝孔雀，我有种掉转回医院挺尸的冲动。

    从杜亦捷那儿回来，也就刚好天暗了的时候。王筝作为王家的长孙，这时候还在主宅晾着，跟我重生的玄幻程度有得拼。

    不过，王筝身上的确穿着礼服，手上戴着白色手套，头发也用发蜡固定，副准备就绪的模样。大门打开的时候，王筝的目光正好瞥了过来，我顿时心凉，就见他走了过来。黑色燕尾服很合身，再加上王筝身板子高，标准的模特儿身材，脸蛋精致得很，那双唇也是自然红润，现下紧紧抿着。

    老何小心翼翼地把门合上，王筝离我五步远打住，语气有些冷：“去哪儿了？现在才回来。”

    我对老何说：“小何，替我把东西放上楼去，对，二楼转角左边那间房，麻烦你了。”

    以上世的经验来说，王筝动气的时候，特喜欢拿周围的人开刀，李玲就是最好的例子。

    “任祺日我在和你说话，你那是什么态度——！”王筝霍地大步走了上来，把抓住我的手肘，我暗叹声，他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抱歉，去看朋友了，没和你们说声。”

    我抬头看着那脸蛋儿——上世，我连睡着都在梦里勾勒出那张脸的轮廓，带着傻笑入眠，这世没好好看，又蒙了将近两个月的眼，仔细瞧瞧，王筝……似乎瘦了点。

    “任祺日！你少说这些糊弄我！”我还真不知道王筝少年时候脾气这般冲，原来还以为他那时候是压力大，敢情这暴力因子是打小就养着的。

    老何见王筝扭过我的手，赶紧冲了上来，把挡在我跟前，急急叫道：“表少爷你在做什么！少爷刚病好你别这样拉着！”

    张妈听见动静也从楼上急急跑了下来，远远看倒像是我和王筝打了起来，张妈惊叫声“小祖宗啊！”把搂住王筝，叫道：“哎哎！张妈的好少爷，这是怎么了、怎么了，话好好说呗！”奈何他们两人怎么拉，王筝依旧死死扯住我的手肘，偏是不放开，眼看张妈就要叫人进来，我心下急，低吼声：“老何，让开！张妈你也别扯着王筝，怎么扯还不是连着我起扯了！王筝，气够了就上楼！”

    老何顿了顿，嘟哝了声“怎么叫我老何了”，乖乖地往边儿去。张妈还挺挣扎，看了看王筝，又瞧了瞧我，拍着王筝气得抖动的肩膀，安抚地说了声：“有话好好说，别拉拉扯扯的，啊……”

    王筝跟着我上了楼，除却紧紧拉住我的手，倒好算安分。

    我才刚把门合上，王筝就跟疯了似地把我推到了门板上，脸猛地靠了过来，我惊，退步，脚下却个踉跄，整个人跌了下去。

    “任祺日！”

    疼疼疼……这地板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