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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角关系(NP) 作者:桐宿

    蛋!”

    “你干什么?!”我推开她,衬衫被解了半,裤子拉链也被拉开了。

    果汁里什么东西,我怎么觉得这么困。

    “裴嘉你干什么!”我大声呵斥,整理自己的衣服。

    裴嘉坐在地上,眼睛还是凶凶的:“你走不了了!”

    “什么意思?”

    我眼前黑,掐了自己把,才清醒些。

    “裴嘉你看什么玩笑,你到底想干什么!”

    裴嘉哇声哭了,眼妆也花了些,可是那个样子还是很可怜。

    “金在中,你没人性!你混蛋!你王八蛋!你忘了我了么,你这个大混蛋!”

    她乱七八糟在说什么?

    我不敢再待下去,拿起外套要往外走,现在哪里都好,就这里最不安全。

    “金在中,你不能走。”

    我晕晕乎乎,走路像是踩在棉花上。

    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砸在我头上,我眼前又黑,只是这次比刚才黑得彻底。

    失去意识之前我唯想到的就是。

    金俊秀。

    为什么?

    第 12 章

    张开眼睛,脑袋还片茫茫的。

    我好像做了个梦。

    梦见金俊秀,他已经是个少年,脸坏笑问我要不要看“好东西”。他拿着杂志页页翻给我看,让我说那张照片最喜欢。我红着脸,小心把身体蜷起来,不想让他发现我很奇怪。他却忽然把我的手压住,解开我的裤子,脸贴在我耳后,有热气喷在我耳朵上。

    小在,你有反应哦。

    我推开他,满心羞耻。

    “碍…”声尖叫把我唤醒。

    我打量四周,陌生的卧室,床很大很舒服,被子是亚麻的。

    循着声音来源看过去,裴嘉脸痛苦坐在地上。

    “你干嘛呢?”我伸手拉她。

    她顺着我胳膊的力量下扑到我身上,我才发现她身上还是只穿着那套蓝色内衣,很惹火,也很暴露。

    裴嘉索性动不动压在我身上。

    “你到底要干嘛?”

    裴嘉不回答我,自己自发自主地钻进被窝里,窝在我旁边。

    她脸上好像哭过,不过洗过脸了,张小脸很白很清秀,那样的表情有点可怜。

    “我不是故意的,我看你被我打晕了,我心里很害怕。”她眼睛又是汪泪,可怜兮兮看着我。

    我叹口气,虽然觉得她可恶,可是她好像确实没想伤害我。

    而且,我总觉得她好像认识我。

    还没等我问她话,门外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我转头看着裴嘉:“谁?”

    她脸半藏在被子里,只露出对乌溜溜的眼睛转来转去。

    她在心虚。

    我挣扎下,想起来,下子有些茫然。

    “我的衣服呢?!”

    我居然……被脱光了……

    裴嘉被我大声吓到,眼睛红,又要哭。

    我烦躁地抓抓头发,看着周围,却发现也没有。

    这时候门忽然被打开了。

    金贤重好像跑得很急,脸色苍白,胸口随着喘息浮动。朴有天跟在他后面,好像也是跑着来的,看到我和裴嘉躺在床上盖着被子。

    我上身什么都没穿,而裴嘉缩在被子里,只露出脖子以上。所有人看都觉得发生了什么。

    我转头愤怒看着裴嘉。

    裴嘉脸委屈,可以眼睛却很坚定,手从被子下面抱住我的胳膊,轻轻叫我:“在中。”

    金贤重摔门离去。

    哈,他怎么能不走?自己的未婚妻和自己的情人上床了。他下被带了两顶绿得发亮的帽子。他当然得走。

    朴有天眼神很古怪,嘴巴动了动,看了我会,忽然转身跑出去。

    “金贤重,金贤重……”

    我看着朴有天出去追金贤重反而放心了些,有朴有天看着他,他应该很快就会冷静。

    我低头看裴嘉,发现她正把头靠在我胳膊上偷笑,发现我看她,马上又露出脸委屈。

    我无可奈何。

    金俊秀在门口,沉默看着我。

    他的眼神冰冷安静。

    他也对我微微笑。

    恶毒,并且得意。

    我的心忽然塌了块,从此,再也修补不好。

    金俊秀,你定不知道。

    金贤重离开。

    我毫不在乎。

    第 13 章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好像是裴嘉拖着哭音找了个人送我。我进了家门,倒头就躺在沙发上,心里面空落落的,忽然觉得好像什么都没了。

    金俊秀,你就真这么恨我么?

    喉咙有点烧痛,可能要感冒,找了点药吞下去,想再睡会。电话忽然不安分地想起来,我挣扎了半天,但是电话铃声十分顽固好像俊秀要我接不罢休。

    我揉着额角,奇怪,怎么这人知道我定在家呢。

    打电话的人是梁秘书,金贤重真正的得力助手,在公司里独当面,也俊秀常有人缘,人也白净,平时不显山露水,很没结婚的小姑娘都俊秀常喜欢他。

    梁秘书言简意赅地传达了金贤重的意思,化简成句话就是,金在中,金贤重暂时不想见你,你在家好好反省吧。

    我应付了几句梁秘书的询问,他平时和我关系不错,也很照顾我,但是,昨天的事,怎么可能和别人说。

    挂了他的电话,头痛得厉害,翻来覆去睡不着,刚觉得困意袭来的时候,偏偏电话又响了,md,怎么今天就是不肯放过我!

    接通,是朴有天。

    答应我的事还记得么?

    “记得。”我知道他是指吃饭的事,虽然我知道他现在叫我肯定是要和我谈谈。他是金贤重的好朋友,我和金贤重的未婚妻搞在起,他会来打抱不平也很正常。

    我就在你家附近的xx餐厅,你什么时候方便过来?

    我苦笑下,他已经等在那里,看来是不见我不可了。

    我说马上就到,然后穿上件外套,头发也不梳下就出门了。

    眼眶发热,我真的要感冒了。

    朴有天坐在二层靠窗的位置,位置很隐秘,视角很好,能看见下面繁华的街道。

    我打了招呼坐下。

    朴有天穿了件淡米色的手工衬衣,扣子是浅棕色的木扣,卡其色的裤子,他看着窗外的侧脸被光晕得很柔和。

    他转过头来看我,眼神颇有深意。

    我懒懒扒拉着头发,我现在这副样子肯定没有半点给别人带了绿帽子的春风得意吧。

    “你怎么这样就出来了,穿这么少?”他叫了服务员,嘱咐先把汤送上来。

    我无所谓地耸肩,也看着窗外,玻璃映出我的脸,消瘦苍白。

    窗外下雪了。

    已经是二月份,外面喜气洋洋,再有几天就是春节。

    老爸老妈前些天通知我他们已经离婚了。我已经成年,北京的房子留给我,他们早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新的家庭。

    前两年他们知道我是gay的时候就已经很不愿见到我。我见过老爸另外个儿子的照片,乖巧甜美,刚上大学,那张脸上,开满笑容,青春无敌。

    老妈已经安排出国移民,她问我要不要起去,我说不去。她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夜没睡。

    我忽然发现原来我的生活已经变了这么。

    今年是自己个人在家过好,还是出去旅游下?

    我又揉揉头,不想了,痛。

    他见我不答,只顾发呆,叹了口气:“先喝点汤暖和下。”

    我抬起头看他:“朴有天,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恶?”

    他愣了下,似乎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沉着声音说:“是。这次你是过分了。”

    我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倒霉过。

    桌子很窄,上了菜,摆得满满的。

    他笑了下,想缓解气氛的尴尬:“吃吧,都是你喜欢吃的。”

    我点头,确实是我喜欢的。

    我夹菜,朴有天没有点酒,只点了点软性饮料。

    “你很像个人。”朴有天忽然说。

    我抬头看见他的表情,好像有点怀念,又有点遗憾,忍不住问出口:“什么人?”

    问出来又有点懊悔,和我又没关系。

    朴有天倒是不介意我询问他的隐私,目光飘得很远,轻轻笑:“萍水相逢的个人,早就过去了。吃菜,这个干贝做得很好。”

    我不再说话,低头吃菜。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他伸手覆在我额头上。

    我觉得有点尴尬,向后退,勉强笑:“有点不舒服,可能是要感冒了。”

    “有没有看医生?”

    “还没,但是自己吃了点药,很快就好的。”

    他皱眉:“这怎么行,会我开车送你去医院。”

    我摇头:“真的不用了,我不喜欢医院。”

    朴有天盯着我看了会,看我没可能改变主意,只好妥协地叹了口气:“那好吧,会我去药房拿点药,然后送你回家。现在天气这么冷,你才穿这么点。”

    我沉默不语。

    他把他自己的风衣披到我身上。

    我推拒:“不用了,吃饭时候穿羊绒大衣会沾上味道的。”

    朴有天挑眉:“你的身体比件衣服值钱么?”

    我只好又沉默。

    朴有天是个绅士。

    “你不像是会做那种事的人。”

    “啊?”

    朴有天微微笑:“裴嘉我也认识,她和金贤重也算是青梅竹马,不过她直对金贤重没意思,要不是双方家长,她才不会想和金贤重结婚。”

    我低下头,不知道朴有天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他见我不说话,自己继续说:“裴嘉这个丫头鬼点子很,但是心肠不坏,早上看她的样子点也不像受了委屈。所以我猜应该不是你侵犯她。我不知道之中发生过什么,但是只要裴嘉能幸福,和谁在起并没有关系。你会好好对她吧?”

    我明白了,他不是来向我兴师问罪,而是来要我的保证。不是为了金贤重,而是为了裴嘉。

    原来裴嘉和金贤重,和朴有天是这种关系。

    “我昨天晚上才第次见到裴嘉。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和她躺在张床上。”

    金俊秀,金俊秀,你明明清楚我不可能伤害你。

    你还能把我的感情挥霍久。

    朴有天被我的答案震惊住,过了好会才说:“你的意思是,你是被冤枉的?”

    我不语,虽然我不知道裴嘉的目的是什么,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能不惜毁掉自己的名誉做出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她既不爱金贤重,和我也没仇,那她到底想做什么?

    我按着头,痛死了,什么也想不出来。

    朴有天看我脸色不对,有点担心:“还好吧?不如现在先回去吧。外套你穿着,我先去结账。”

    我点点头。

    被朴有天送到公寓门口,他看我走路都有些踉跄,觉得不放心,就坚持直把我送进去,直到盯着我把药吃下去,在床上躺好,才离开。

    他走了之后,我关了所有的灯。

    窗帘没有拉上,晚上十点钟城市的灯火依旧明亮。

    外面的雪好大,只有会功夫,这个城市已经白茫片。

    依旧灯红酒绿,车马欢腾。

    这个城市除了我,谁都不寂寞。

    金俊秀,如果我愿意这样,那你快不快乐?

    第 14 章

    感冒最重往往是第四五天。

    我发烧烧到眼睛热辣辣的睁都睁不开。

    买的药早就吃完了,水也喝光了,却没有力气叫。

    这个时候门铃却直响,把本来睡得很沉的我都吵醒了。

    我睁眼难受,索性闭着眼睛任凭门铃响。

    门铃锲而不舍响了将近五分钟,电话铃也开始响。

    大概是认为里面真的没人,终于所有铃声都安静了。

    喀嚓几声,是门被打开的声音。

    除了我意外,有这里钥匙的只有个人。

    我张开眼睛,眼眶湿热。

    黑色羊毛外套,黑色长裤,黑色毛衣,暗蓝色衬衫。

    黑色短发,黑色眼睛,黑色钥匙扣。

    他居高临下看着躺在床上的我。

    我扯出抹笑:“金俊秀。”

    见到你,真好。

    金俊秀看着我,好像在想什么,过了会才答道:“听说你病了。”

    我微微的笑,我现在的样子,看了也知道吧。

    金俊秀皱眉:“金贤重怎么不在?”

    我垂下眼皮,听他这个时候提金贤重,我有些别扭。

    “不知道,很久不联系了。”

    他听了这样的消息应该会很愉快吧。

    出乎我意料,金俊秀脸色反而难看了:“那这几天你就个人在家里病着?不知道去医院吗?白痴!”

    我欣喜若狂,金俊秀还是关心我的。

    “以为只是小毛病,没想到会这么重。”

    金俊秀感觉到我的喜悦,好像不愿意让我觉得他对我有什么特别的好,音调又冷下来,刚才闪而过的关心仿佛只是我的错觉。

    “有病就去看医生,个人装可怜也没人会发现。”他转身走出去,走到卧室门口,又回头看我眼,眼神复杂。

    只等了小会,金俊秀又回来,只是手里夺了碗粥。

    “吃吧。”他把笔记本电脑的床上支架拖过来,把碗放好,把勺子递给我,“放糖了,你要补充能量。久没吃东西了?”

    我捏着勺子,有些惶恐,知道说出来只会是挨骂。

    金俊秀见我吭吭哧哧的,脸色黑:“问你话你不会说吗?还是感冒下把嗓子也烧哑巴了?”

    “天半了……昨天早上就没有吃的了。”我低着头,小口喝粥,和他说话心里太紧张,没注意粥太烫,还把我的嘴唇烫了下。

    “白痴!”金俊秀递了杯水给我,温的,但是温度比较低。

    我接过来小小喝了口。

    金俊秀扫视着房间,看见我的床周围满是零食包装袋,又皱起眉来:“你就知道吃这些东西,你又不是不会做饭。”

    “没力气……”我小声解释。

    金俊秀脸色像是我欠了他百万,我赶紧低下头不敢看他。

    我忘了,我这样惨,其实全是被他陷害的。

    金俊秀默不作声把房间粗粗打扫遍,又叫了矿泉水和晚餐,还叫了个他的家庭医生过来给我量体温,开药。看着房间里那些垃圾被扔掉了,他脸色才好了点。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我唯唯诺诺,他总是不耐烦。

    真的忘了。

    我坐在床上上网,他靠在我旁边打电动。

    房间里温度稍低,我听见他打了几个喷嚏,就小心地问:“你要不要上床?”

    说完,脸噌地红了。

    他会不会觉得我在勾引他,他明明就把我当成眼中钉的。

    金俊秀眼睛盯着我,没什么表情,不知道想什么,就在我已经不抱希望的时候,他才说:“好啊。”说完,还笑了下。

    金俊秀居然笑了。

    金俊秀不是喜欢笑的人,不像我,即使是对陌生人也会微微笑着。他属于有点冷漠又有点高傲的人,他的冷漠和高傲又不像金贤重,金贤重是黑色的,让人琢磨不透,不敢亲近,因此略带点阴沉,才会让人觉得冷漠高傲。金俊秀不是这样的人,金俊秀的冷漠和高傲不是金贤重那种距离感造成的,而是因为他自己。金俊秀有洁癖,还有点自恋,他家境好,人也优秀,习惯了高高在上,有些公子哥的脾气,很不喜欢别人对他过分干涉或者想进入他的生活。他太自我,太爱自己。

    可是即使这样,我也还是喜欢金俊秀。

    喜欢的不能再喜欢,喜欢到只要他还愿意看我眼,我就什么都愿意为他做。

    如果以前,我还有家庭,亲人,学业,那现在,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我只剩下对金俊秀的感情。

    我再没有什么舍不得。

    金俊秀把腿放在被子里,我分了个靠垫给他。

    他低头还在玩儿psp,好像点没被刚才影响。

    我的心跳得很快,已经很久了,他都没有靠我这么近过。

    “金俊秀……”

    “恩?”他没抬头。

    “总是盯着那个对眼睛不好,你联机玩吧,屏幕大点。”

    金俊秀抬头看了我眼:“好啊。”

    金俊秀直打游戏,也没太和我说话,我就坐在旁边静静看着,累了,就躺下,睡了。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金俊秀已经走了。

    我有点失望,可是看见桌子上的早餐,心情又好起来。

    三天以后,我接到了梁秘书让我去公司的电话。

    我踏进金贤重办公室的时候,金贤重正低头办公,我默不作声,忽然发现办公室里还有另外个人。

    “您是齐先生么?”那人西装革履,带了副金丝边眼睛,伸出手来对我微笑。

    我点头,伸出手:“你好,我是金在中。”

    那人微微笑道:“齐先生,我是新锐的首席律师顾问,今天请您来是有些事情要和您谈。”他掏出个牛皮纸袋,放在我面前。

    我愣,抬头看金贤重,金贤重还在低着头写什么,完全没有往我这里看眼。

    这些东西是金贤重要我看的么?

    我心里有些紧张,总觉得这个纸袋里面有些危险的东西。

    纸袋里放了叠照片,和份文件。

    “齐先生,我们怀疑你涉嫌商业诈骗和商业间谍罪,将新锐的机密资料出卖给致远。新锐公司已经正式向法院起诉,大概这几天你就会接到法院传票,作为新锐的代理律师,我特别提前通知你。哦,对了,我姓林,我们以后大概会有很见面的机会。”

    他说的话我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只是静静看着那叠照片。

    亲密的,暧昧的,全是选好角度精心拍摄的。

    张张,都是我和朴有天。

    包括我和他在超市里的,还有那次吃饭的。

    他把我按在货架上,在给我穿大衣的时候抱我,角度选的真好,张张,好像我和他是最亲密的情人。

    朴有天是致远的老板,这些照片就是想说明,我和他“关系匪浅”。

    可是这些都不重要。

    我的眼睛盯在最后那叠白色的文件上。

    电子邮件的发信记录,时间是三天前的晚上,邮件的内容是新锐的机密。另外张是我的银行账户明细,昨天我的户头里了二十万。

    即使真是出卖商业机密,也不该这么巧。

    巧的就想设计好的阴谋。

    那叠纸在我手里渐渐变形。

    我抬起头,刚好看见金贤重的眼睛。

    他的眼睛很漂亮,细长深邃,而且漆黑。

    那双眼睛的情绪很复杂。

    嘲讽,讥诮,冷酷,决绝,还有仇恨。

    你是在嘲笑我对金俊秀的感情么?还是嘲笑我们之间荒谬的关系?或者是我们今天坐在这里的切?

    金贤重,这切,你相信么?

    你相信与不信并不重要。

    因为我已经知道。

    金贤重,你真的恨我了。

    第 15 章

    咖啡店的温度很高,整个装修的风格温暖舒适,是金俊秀最喜欢的家咖啡店。

    老板姓温,温良,人如其名,温顺善良。

    外面爆竹声噼啪作响,和这里西式的风格有些不搭。店员们穿着围裙在落地窗前看窗外片片的绚烂。

    放下手机,关机。

    刚刚和父母分别通话,他们过得很好,我的问候是种打扰。

    母亲已经办好移民,几天之后从上海飞温哥华。

    父亲的小儿子回家过年了,好像拿了奖学金,很好的成绩。

    他们问起我的近况,但是语气不太关心。

    还问到金俊秀,知道他开了律师事务所,都夸他能干。

    我不想回家,家里太冷清。

    温良请我喝了杯咖啡,就去忙了。

    “齐先生,我们要打烊了。”小关用围裙擦着手,眼神有点忐忑看着我。

    我看了下手表,晚上七点钟。这么早打烊啊,都要回家过年去吧,夜还那么长,去哪里消磨呢?

    拿起外套,付了钱出去。

    今年三十下雪了。

    好大。

    雪片像是小学课本里写的那样,鹅毛似的,纷纷扬扬,轻飘飘地落满整个灯火通明的城市。

    洁白芬芳,像是片片跌落的栀子花瓣。

    栀子花开在深绿的夏末,穿白衬衫的少年微仰着头,半眯着眼,远远向我招手。他的西服裤子烫得笔挺,笑容在树叶投射的阴影中不减明媚。

    青春美好,如同干燥的棉絮,被阳光晒的温暖柔软。跌倒在上面,也绝不疼痛。

    用钥匙打开门,无处可去,我最终还是只能回家。

    灯,亮着。

    瘦长的身影被沙发旁边的地灯的光笼罩着,有种朦胧的美感。

    橘色的光,照出他的轮廓,都显得很温暖。

    他抬起头看我,深黑的眼,微微上挑的眼角。

    “个人过年?”

    “恩。”我放下外套,解了围巾。

    房间里有烟味,他抽烟了。

    我开了窗。

    “今年我和你过。叔叔阿姨都还好么?”

    “好,他们还问到你,我说了你的近况,他们都觉得你能干。吃饭了么?我来包饺子。”我走进厨房,没有去看他的脸。

    脚步声接近,金俊秀靠在厨房的门上:“我要吃胡萝卜馅的。”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