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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一生的故事 作者:桔子树

    “皆大欢喜你妹啊!”陆臻大怒:“他好好的个直男,将来找老婆生孩子,太平过日子,你没事非得招惹他干嘛?他要是跟你好上了,回家怎么交待?蓝田你太狂了,你不会觉得就你个人,抵得上他全家吧?”

    蓝田笑容敛,眼神锐利起来:“你听他提过家人吗?”

    陆臻愣。

    “我也没有。出这么大的事,没见他找家里人商量过,也没见他家里有人过来看他。这种家人,不要也罢。”蓝田强硬地。

    “蓝田,你不能把所有人都当成你家!”陆臻抓狂了。

    “你在担心什么?”蓝田捏住陆臻的下巴,探究地看着他的眼睛,曾经最熟悉的,那眼中的惊恐瞒不了人。

    陆臻声不吭地甩开他的手。

    “你觉得我会成功?”蓝田试探道。

    “他是个很会委屈自己的人,只要你对他足够好。”陆臻激动地转身就走:“不行,我定要把他弄走,我明天就让我妈来接他,反正北京这边的事也结了。”

    “你因为心里有愧,觉得对不起他,就把他从个地方扔到另个地方,你有没有考虑过他的心情?”蓝田嘲讽的声音在陆臻身后响起:“你把他像个东西那样扔来扔去,还指望别人承你的情。他之前问我,你是怎么交待我的,他以为我做什么事都是你交待的。你有没有想过,你再这么折腾下去,只会让他觉得他身边的善意都是因为你,所有人都是为了你才对他好的,没有人真心爱他。他的确是个很会委屈自己的人,所以从来不生你的气。”

    陆臻气得张口结舌,只觉得这指责十分恶毒诛心,但偏偏找不到话来反驳。

    “你可以想办法弄走他,我的确会失望,但那也没什么大不了,毕竟我们现在还不熟。可是,你要明白……”蓝田伸出两指戳了戳陆臻的胸口:“我将来可以为他做的,是你根本没机会做到的。你不是救世主,你管不了我,也管不了他。你只需要管好自己,和你男人。”

    陆臻喘息急促,忽然伸手抓住蓝田的手臂:“你答应我……”

    “我是真心喜欢他,也相信他值得我喜欢。我决不会强迫他,也不会引诱他,无论将来他会不会爱上我,我都不会伤害他。”蓝田伸手揉了揉陆臻的头发,嘴角露出柔和的笑意:“够了吗?”

    “我的确没有权利管你。”陆臻忽然苦笑:“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天晚上,蓝田在饭桌上问徐知着有什么打算,徐知着低头微微笑着说正在打算。蓝田见他不想说,也不便细问,只能盼着这个打算别离他太远。左思右想又觉得不放心,随手敲敲桌子笑道:“来,跪下磕个头,就算收在我门下了。为师做人没什么优点,就是护短。有我碗饭吃,绝少不了你口汤喝。”这话倒是真的,蓝教授搞学术拼不过那些心无旁骛的,但的确护短,所以招了班好弟子,大方向抓抓紧,研究成果还能看。

    徐知着盯着他看了阵子,慢慢曲起两指在桌上敲了敲。

    蓝田心里松,仿佛块大石落地,知道这人暂时是不会跑了。

    很久以后,徐知着在回忆往事时也不得不承认,他其实从来都知道蓝田是什么想法,只是当时他实在走不开。他就像个渴水的人,眷恋任何丝温柔的暖意,即使明知道这甘泉来路不正,也忍不住口口吮下去。只要对方愿意伪装,他便主动求骗。然而他没有想到,有些事需要当机立断,否则开始走不掉,以后就直都走不掉了。

    徐知着身份特殊,退役后半年之内都不能找工作,每周上次国防部的网签到,去任何地方都得向当地公安部门备案,并随时接受监听和临检……当然,这期间部队还是要管他生活费的。这笔钱既然从麒麟的帐上出,夏明朗自然竭尽所能地给他往高里开,恨不得把自己的工资津贴全给他。

    彻彻底底地退了伍,徐知着便从书店买回来批法语教材开始自学。蓝田心花怒放,摩拳擦掌,心想老子那华丽的小舌音又可以上阵泡男孩儿了。可是转眼,徐知着又给自己整了套缅甸语加套泰语。蓝田顿时心情郁郁,中南半岛上的鸟语,他是窍也不通。

    学语言最耗时间,刚好,徐知着现在最的就是时间。北京城地大物博,甭管冷门的小语种都能找到学习班,蓝田把自己的车借给徐知着用,过上了有人管接管送的好日子。

    徐知着现在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绕小区晨跑,买好早餐,回去叫醒蓝田,陪着他吃完早饭,送他去上班。三五上午是缅语课,二四六法语,泰语自己带着看看;下午睡过午觉去健身,做完力量训练洗好澡再去接蓝田,路上买菜回家做饭,饭后散步遛弯,睡前两百个仰卧起坐,两百个俯卧撑,生活极其有规律。连带着蓝田生活习惯也“健康”了起来,偶尔跟着练两把,但半练得j□j焚身落荒而逃。

    当然,这也不能怨他,蓝田毫不责怪自己,美色当前,节操自然要碎地。

    徐知着活得朝气蓬勃积极向上,蓝田看着就高兴,虽然不知道对方的打算是什么,但只要活在自己身边就好。他坐在清晨明亮的晨光里朝徐知着看,极小声地,温柔地说道:“我明天早上想吃小笼包。”

    徐知着正低头喝粥,闻言抬起头,微笑着说:“好。”

    徐知着有个好习惯,无论什么时候,你和他说话,他都会认真看着你的眼睛回答,即使句废话,也听得专注,答得认真。

    蓝田忽然发现自己也不那么急着追求他了,当然,能追上自然好,可万追不上,戳破那层窗户纸,眼下的好日子可就全没了。他心存危机感,工夫都做到了暗处,偷偷摸摸地办**身卡塞给徐知着,说是学校发的用不完;悄悄换了浴室里的全套洗漱用品,号称是自己买了;乐呵呵地买上堆衣服,拆掉标签说是旧的,徒儿别嫌弃……蓝田像个小偷,点滴地侵入,如春雨落地,润物细无声。

    时间久了,连蓝田自己都差点被说服,就这么过下去挺好,就别再添什么想头了。

    可有些事压得住时,压不住世。

    那天晚上又有人请吃饭,蓝田推脱不过,拍马杀去。酒桌上你来我往,喝得有些晕乎乎的,却是醉得刚刚好,心情愉悦,神采飞扬。兀自开了大门回家,蓝田在玄关处欢呼了声:“我回来了!”

    徐知着在窗边回头,彼此都愣住了。

    六月夏初,天已经开始热了,徐知着洗完澡出来,拨着头湿发在窗边乘凉,全身上下只有条内裤。徐知着时心慌想去找衣服穿,又觉得动作太过明显。蓝田却已经眯着眼睛走过来。

    徐知着不自觉的往后退,光裸的皮肤上沾着细碎的水滴,在灯下折出异彩。

    “当年,我在欧洲游学……”蓝田微微笑着,眼神迷醉:“在佛罗伦萨的学院画廊里第次看到大卫像,我觉得那不真实,怎么可能……会有那么美好的身体,我想那定艺术家的想象。”

    蓝田的手指悬空掠过徐知着肌肉匀称的小腹,微微躬身笑道:“但我现在相信了。

    徐知着头雾水的听到这里,才知道开始脸红,神情窘迫中自然不知道说什么好。蓝田绕出天大个圈子,终于把马屁拍到,顿时心满意足,哼着小曲放水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