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战之歌 作者:非天夜翔

    “这么严重？”乔伊斯说：“我也起去？”

    “你不能去。”亚历克斯道：“这已经是战争了。”

    “修的信里说了什么？”乔伊斯道。

    他看了眼修的来信，里面提到了将近年前的龙神法珠事件，乔伊斯直在图书馆中修行，没料到事态竟是如此严峻，年前在北方的大裂境冻土下，亡灵军团复生。许法师逃向极北之地，并带着整个大陆上的上古神器。

    教廷与佣兵公国派出了大量的战士追杀这些法师，然而所有的法师仿佛同时接到了命令，展开了场大战。

    这场战争足足胶着了将近年，沙克王国号称“山泽”，受到的影响是最小的，许人甚至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名法师偷盗走了埋藏在此地的龙神法珠碎片，并投奔北方的亡灵军团。

    修在信件上说到，眼下的局势犹如笼罩着层迷雾——有人说大巫妖复活了，又有人说名主教背叛了教廷，还有人说，不日间亡灵军团必将卷土重来，谁也不知道北裂境横亘近万年的冰层下发生着什么。

    接下来，教廷将派出队骑士，前往北裂境调查敌人的动向，名红衣大主教将随行。

    “这太危险了。”乔伊斯有点难以接受。

    “我必须去。”亚历克斯道：“征募信已经来了，这次的行动，不仅对你，还是对我，都有很重要的意义。”

    乔伊斯看着亚历克斯，点也不想与他分离，亚历克斯却笑笑道：“我会保护好自己，获得枚光辉勋章，神官考核不是你个人的事，乔伊斯，老师和你需要起成长，彼此都变得强大起来。”

    乔伊斯想起自己从神官手册上看到的考核内容，这个考核必须是他与他的骑士同进行，彼此在圣光的沐浴下，接受神祇的洗礼。

    他和亚历克斯的能力是相伴相生的，就像个沙漏里的两端，只有不停地锻炼自己，并刻苦学习，才能让双方变得强。

    “执行任务的每天，我都会想着你。”亚历克斯说：“圣痕将赋予我力量与勇气。”

    乔伊斯眼眶微红，笑着说：“老师，我也会在这里努力学习神术，期待很快能和你见面，起通过考核。”

    “这是最好的答案。”亚历克斯笑道：“明天就要出发了，出发前，让我们直在起，不要分开怎么样？”

    乔伊斯满脸通红，上前紧紧抱着亚历克斯，亚历克斯笑着抱起他，把他抱到房间里，两人赤|裸相拥。这晚上，是乔伊斯感觉最强烈的夜，亚历克斯进入了他的身体里，来回抽动，时而温柔，时而激烈。到了彼此高|潮时，亚历克斯便停下来，抚摸他的头发，吻他的唇，休息会后，则再次进入。

    他们彼此都满身汗水，有时候是亚历克斯仰面躺着，乔伊斯跨坐在他身上，双手十指交扣，动情亲吻。时而则是亚历克斯趴在乔伊斯身上，乔伊斯犹如只蜷缩的猫，在骑士强壮的身体下溢满泪水地呻|吟。

    晨光渐渐强烈起来，层叠着层，如他们分别时的不舍，太阳初起，灌木丛中带着闪烁与晶莹的露水。

    亚历克斯牵着他的马，与乔伊斯在分岔路上停下了脚步。

    “我已经写信给奥丁了。”亚历克斯道：“他马上就会派人过来守护你。”

    “我有点怕见到他。”乔伊斯无奈道：“其实不需要，十几年里我都是这么过去的……你看也没发生什么。”

    “现在不样了。”亚历克斯认真道：“我亲爱的乔，来日你抵达黄金之城时，你就会发现，外面非常危险。”

    “好吧。”乔伊斯伸出手，摸了摸亚历克斯的侧脸，金色的阳光洒在他们的头上，亚历克斯的眉眼，唇上的绒毛，干净的发角笼着层朦胧的光。

    他低下头，紧紧抱着乔伊斯，小声道：“我爱你，乔伊。”

    “我也爱你，老师。”乔伊斯抬头，与亚历克斯深深地接吻，他脖侧的圣痕发出洁白的光芒。

    “我们会很快见面的。”亚历克斯道：“只要有空，老师就给你写信。”

    说毕亚历克斯不敢再回头，决绝上马，仿佛再看乔伊斯眼，便会忍不住留下来，继续呆在他的身边。

    乔伊斯跑上山坡，追着亚历克斯离去的方向，路朝着东边跑去，只见骑士纵马穿过崇山峻岭，离开群峰环保的利卡尔丘陵。乔伊斯觉得亚历克斯或许也在看他，忍不住小声道：“老师。”

    马上的骑士全身焕起白光，幻化出枚闪烁的雪花型圣痕，飞上天空，继而缓缓消散。

    乔伊斯说不出的欣喜，笑了起来，他感觉到体内的圣光仿佛在涌动，并向他传达渐渐远去的亚历克斯的无尽思念。

    亚历克斯离开他的每天，乔伊斯都无比地想念他，经过足足年的时间，他已能感觉到亚历克斯的圣痕之力。那是与他出自同源的圣光震荡，纵使相隔大半个大陆，他仍能在深夜中感应到因爱情而产生的阵阵共鸣。

    彼此的分别成为乔伊斯学习知识的最好助力，他开始阅读图书馆内所有的藏书，并感觉到亚历克斯就在他的身边，他仿佛总是在书架之间，又或者壁炉旁的某个角落里。

    乔伊斯看书困了时，便抱着亚历克斯的风衣，呼吸他的气味，似乎枕在他的大腿上睡觉。

    他们虽然分开，却依旧如影随形，乔伊斯总是会梦见他，仿佛这是圣痕带来的效力。

    他的梦境千变万化，有次尤其清晰。

    那是在个陌生的冰原上，亚历克斯在队伍中，与队骑士艰难地登山，探索那些不为人知的冰崖底部，与雪域的深渊。

    夜晚的狂风刮来，世界片黑暗。

    亚历克斯在这个梦境里，朝着他的队友呼喊着什么，怒风呼号中，无数石像鬼扑来，他们抽出武器，各自为战。

    乔伊斯在深夜辗转反侧，满身汗水，他几乎要喊出亚历克斯的名字了，就在最危险的时刻，亚历克斯的长剑发出道光芒，驱散了迷雾与妖魔。

    乔伊斯猛然地醒来，喘息不止，走到窗前抬头看，望见夜空中璀璨的星河。

    “圣痕……”乔伊斯喃喃道：“老师，你还好吗？”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继而走到庭院中跪下，开始祈祷，祈祷他的爱人在北方的征途顺遂，安全归来。

    层圣光笼罩了他的全身，不知不觉，已经天亮了，乔伊斯才起身去洗漱。

    半个月后，他又梦见了次亚历克斯。

    那是在艘船上，四面都是黑海中女妖的歌声，它们以长尾划水，游向亚历克斯所在的木船。亚历克斯围着乔伊斯送给他的围巾，在船头，闭着双眼，沉声道：“乔伊斯，给我力量。”

    乔伊斯的双眼看见了那个梦境，他开始祈祷，遥远的北方黑海中央，亚历克斯身上的圣痕亮起温润的光芒，屏蔽了所有的歌声。

    乔伊斯睁开双眼，长长出了口气。

    他翻阅神官手册，知道这是至为纯洁的圣痕所产生的，神官与骑士之间的梦境感应。当亚历克斯需要他的力量时，乔伊斯便会而再，再而三地梦见他。

    偶尔他还会梦见亚历克斯在风雪漫天的大地上，坐在帐篷前，与骑士们交谈，喝酒，深夜小雪飞来，他便掏出羊皮纸，用截木炭在纸上写信。

    三个月后，乔伊斯收到了亚历克斯的封信。

    亲爱的乔：

    我在北方大陆切都好，每次遇见困难时，你的圣力总会伴随着我，让我克服重重难关。我总是梦见你在蔷薇花盛开的月夜，在我们常去的湖边，以及在走廊前我常坐的位置上。相信我思念你如你思念我。

    我亲吻这片冰雪大地，就像亲吻你的身体，亲吻带我离开险境的渡船，就像亲吻你的唇，亲吻让我栖身的块岩石，就像亲吻你的额头。愿早日与你再相见。

    你忠诚的：亚克。

    乔伊斯把这封信翻来覆去地读了无数次，眼眶湿润，他知道从北方送封信回来非常难，信鸽常常飞不过那么远的地方。先得送到黄金之城，再让教廷转交。

    “祝你切顺利，老师。”乔伊斯低声道。

    这天过后，乔伊斯就再也梦见亚历克斯，也就意味着，他直没有遭遇困难，没有向乔伊斯求助。

    直到某天中午，已经是距离亚历克斯离开将近年后的七月份，这天暑气十分闷热。乔伊斯翻开书，怎么看都看不下去。天空翻涌着乌云，雷暴将近，气压低得令人窒息，乔伊斯出身汗，趴在桌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梦境中再次出现了亚历克斯，那是个极其混乱的战场，大地上满是破土而出的骨爪，远方的冰山望无际。

    这次的梦，不仅有画面，还有声音。

    只庞大的巨兽睁开它的双眼，活尸军团数以千万计地涌来，登时淹没了骑士队伍。

    “挺住！”

    天空中闪烁着光芒的飞马盘旋，圣诗唱响，北境布满乌云的天空中，接二连三落下光柱，每道光柱落地，便蒸腾起弥漫的白烟，亚历克斯吼道：“朝西边撤——！”

    “亚历克斯！”乔伊斯在梦境中忍不住叫了起来。

    亚历克斯竭力以盾，剑抵挡亡灵大军，然而涌上前的活尸越来越，扯掉了铠甲，开始抓伤他的身体，紧接着，亚历克斯将长剑扫，发出怒吼。

    只血肉巨人发现了战场角落的异状，放弃了回旋的圣骑士，大步朝亚历克斯冲来！每步都惊天动地，冲到近前，拳朝着亚历克斯砸下！

    刹那间，乔伊斯的灵魂仿佛与亚历克斯融合，展开了铺天盖地的羽翼！

    轰然巨响，亚历克斯睁开双眼，犹如战神般不可直视，左手持盾，右手持剑。几步冲上前，长剑变得无比巨大，剑贯穿了血肉巨人的胸膛！

    “亚历克斯！”

    “醒醒！乔！”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道。

    奥丁摇醒了他，乔伊斯猛然坐起，全身汗水，与奥丁怔怔对视半秒，乔伊斯跳下床，光着脚只穿背心与短裤，冲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