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预言 作者:米乐芯

    十月三十日这天，整个学校都充斥了股热闹的南瓜味道。

    午餐时间，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正在小声的讨论着晚上学院内部即将举行的蒙面舞会，只姿态优雅的火红色凤凰忽然远远的飞来……它先是夸张的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低空飞行了两周，吸引了包括艾丝在内的所有人的注意之后，这才慢慢的落到艾丝的肩膀上，随口递给艾丝张小卡片，就旁若无人的吃起艾丝盘子里的食物。

    “喂，瞧啊，是邓布利教授的凤凰福克斯。”

    “它在做什么？”

    “哈哈，让只凤凰送信，这种事也就只有邓布利教授可以做的出来了。”

    “那个女孩是谁？邓布利教授为什么要找她？而且还用这么华丽的方式？”

    “对哦，邓布利教授找人谈话般都只是让人口头传达，这次为什么不样？”

    “啊，我认得她，她是艾丝·梅里斯·克偌恩。克偌恩家族的遗孤。她的父母曾经因为预言邓布利会打败黑魔王而被杀。”

    ……

    个简单的送信事件，很快引起了整个礼堂内部的激烈讨论。声音最大的是格兰芬，他们正在因为自家院长给个斯莱特林送了封信而大放厥词，纷纷表明艾丝定是邓布利军的人，虽然身在斯莱特林，但是心是属于他们格兰芬。个夸张的高个子甚至还故作潇洒的了起来，用种抒情的声音向艾丝表达了他们的尊敬。

    相反的，斯莱特林桌上却突然诡异的安静。

    除了汤姆·里德尔之外，几乎所有人都在时不时的用各种古怪目光的打量着她……她该庆幸今天邓布利并没有来礼堂么？

    艾丝头皮发麻的摊开手中的卡片，上面是有寥寥几字：

    亲爱的克偌恩小姐：

    下午3点钟，希望你可以来趟我的办公室。

    口令是太妃糖苹果，我知道这个时间你没有课。

    你忠实的

    邓布利。

    不着痕迹的捏紧了手中的卡片，却换来庞弗雷担心的注目，没办法，艾丝只好假笑下表示自己没事，心里却忍不住开始暗骂：

    这个该死的老蜜蜂，他在想什么！？

    ……下午3点，艾丝准时抵达了位于五楼的变形课教授办公室前，只张牙舞爪的非洲石狮立在门红木双扇门的左侧，脚下是块逼真的悬崖雕刻，看上去极具霸气和威严。艾丝几乎是立刻就联想到了魔药课教授办公室门边雕刻的那两只巨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嗯，单从办公室门口的装饰就可以看得出来，“格兰芬专出变形课教授”和“斯莱特林专出魔药课教授”果然都是霍格沃兹的传统。

    “太妃糖苹果。”

    艾丝对着石狮说出了口令，双扇大门立刻从里面打开。邓布利眯眼微笑的样子就这样直直的映入艾丝的眼前……

    “下午好，克偌恩小姐，你很准时。”

    艾丝在邓布利的示意下，走进来坐到他的对面。大门很自然的关闭，却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

    “邓布利教授，您找我有什么事么？”

    单独和邓布利待在个空间里，这种感觉让艾丝不自在极了，她现在只想赶紧结束这场莫名其妙的谈话，于是说出来的话也几乎是直奔主题。

    可惜邓布利却不是这样想的。

    “哦，亲爱的艾丝，不要这么着急。瞧，么美好的天啊，”邓布利微微笑，起身走到旁的台桌上，端起盘看起来很新鲜的太妃糖苹果，附带着杯温暖的热巧克力，放到艾丝的面前。“来，先喝点东西吧。万圣节搭配太妃糖苹果，还有比这棒的组合么？”

    “……”艾丝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面前的食物，再看看邓布利过于灿烂的笑容，顿了顿，突然也跟着扬起了个不输给对方的灿烂笑容：“哦，教授，非常感谢您善意的款待。只不过我最近有些牙痛，森宾夫人看过之后给我开了些药，并严令禁止我近期再吃甜食了。您知道的，我这个年纪就长虫牙的话，毕竟不太好。抱歉，恐怕要辜负您的美意了。”

    “呃……”等到艾丝的话后，邓布利怔了怔，却很快又笑了起来，“呵呵，说得没错！森宾夫人的话还是要听的，哦，虽然她已经不止次的警告过我：再继续这样吃甜食会对我的身体造成不好的影响，可是，”邓布利对艾丝俏皮的眨了眨眼，“要知道对于个正在逐渐老去的人而言，戒掉某种爱好就等于扼杀了他们的生命，不是么？”

    艾丝的笑容微微僵，实在是不想再继续这种没有意义的对话了，只好再度出声提醒道：“邓布利教授，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可以直接进入今天的主题。相信您也知道，万圣节的夜晚，斯莱特林向来会有些自己的活动。作为个淑女，‘适当的打扮’是很有必要的。”

    “哦，舞会。对，我怎么会不记得呢。”对于艾丝表明了态度的催促，邓布利并没有产生丝毫的不悦，甚至，他反而有些高兴：“亲爱的艾丝，我今天找你过来只是想了解下你在霍格沃兹过的好不好，你知道么，我跟你的父亲曾经在……”

    “教授！！！我很好！在霍格沃兹也过的很愉快，如果这是您希望的话。”艾丝并没有让邓布利说完下面的话，很快打断了他。

    邓布利微微顿，湛蓝色的眼睛透过半月形的眼镜，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似乎突然有些生气的艾丝，继续道：“哦，那很好啊，过的好就好……我听说你现在正在跟个三年级的学长补习魔药？是谁来着？”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学长。”

    果然，说了这么半天的废话，这才是重点吧。

    艾丝没好气的在心里腹诽着。她的呼吸还在明显的起伏着，还在因为刚刚邓布利那样“假装不经意的提起她去世的父亲”而生气！……她不懂，邓布利到底想要干嘛？？想问什么的话，直接问不就好了？为什么要去故意提及那些别人不想去面对的往事！？

    此时此刻，艾丝突然有些理解《哈利·波特》里“斯内普教授”的感觉了……

    “哦，艾丝，如果我刚刚说过什么引起了你些不好的回忆，我道歉。我只是想要关心你，因为……我本来应该是克偌恩家的个朋友，是那个可以看着你长大的人，我还曾经想过要做你的教父，你知道么？”

    “……”

    “前不久，我听校长说了那个针对你的‘特殊体质’的处理方法后，直想要找你谈谈。那个汤姆·里德尔，没错，他确实很优秀，可是我却直对他有些不放心。三年前，我引导他来到魔法界的时候，他就已经……”

    “他很好，教授。他教的很好。”艾丝已经不像再听邓布利讲下去了，她知道他要说什么——汤姆·里德尔的过去，以及……他可能会有的庞大野心。

    没错，邓布利的话听起来真的是诚意十足，他似乎是希望自己能够和汤姆保持距离？甚至……到他的这边来？艾丝毫不怀疑他曾经凭着这种说服力说服了少人来帮他。可是，这里面不该有她——至少不该是这个对他始终抱着某种“情绪”的她！

    “邓布利教授，我希望您可以理解，里德尔学长以前是什么样的，其实跟我点关系也没有。我只要知道，他是斯格拉霍恩教授亲自指派给我的魔药课辅导老师，他教的很好，我的魔药课在他的指导下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这样就够了。至于其他的，我觉得自己似乎也没有必要去了解什么。因为除了魔药课的辅导之外，我们两个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过其他深层的了解和交谈。”说到这里，艾丝突然“噌——”的下了起来，“好了，教授，如果您没有什么其他重要的事情，我希望，谈话就到这里结束好么？你的‘关心’我收到了，可是……我真的得回去准备些东西了。”

    这样说着，也不等邓布利回答，艾丝转身就要朝着门外走去，却在这时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句颇为感慨的话语：“艾丝。我知道你生气，也知道你在气什么。我可以理解。虽说似乎已经有些晚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可以知道，对于你父母当年的事，我直感到很抱歉。”

    “抱歉？”艾丝不着痕迹的停下了脚步，微低着头，却没有转过身来。她的双肩突然有些微抖，粗重的呼吸声几乎响彻了整间屋子。艾丝说：“邓布利教授，请问……您为什么要抱歉呢？又是以个什么样的‘立场’在感到抱歉的呢？”

    “艾丝，我……”邓布利还想在说些什么，可是艾丝却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是因为您就是那个预言中的将会打败黑魔王的白巫师吗？因为您直到今天都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可以和黑魔王相对抗的事情？还是说……因为您其实跟那些曾经杀害我父母的凶手们无比崇拜的黑魔王——格林沃德有什么奇妙的关系？我听说你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哦，别问我这是从哪里听说的……”

    “教授，您知道么？如果我要是您，就会立刻集中切的精力去对付黑魔王，让‘昔日的好友’不要再制造的‘和我样的孤儿’。而不是在这里，用怀疑和试探的口气，去探听个自己的学生。”

    “单就我个人的理解而言，不管汤姆·里德尔到底做过什么让你觉得需要注意的事情，他都还只是个学生，对付个学生，有时候‘引导’比‘提防’有效！”

    “至于我……哦，请原谅我今天跟您谈话中的无礼。可是，我是真的想要过个我自己想要的学生时代，这样也不可以么？我的身上并没有母亲那样出色的预言能力，也没有任何值得别人费心关注的地方，所以……请让我回去到我安静的生活当中。不要再做出像是‘用凤凰传信’这类张扬、又容易引起麻烦的事情了。好么？”

    这样说着，艾丝仍旧没有将身子转过来，也顾不上去去看邓布利是什么反应了，只是在原地深呼吸的几次，随及大跨步的走了出去，徒留下身后直望着她的邓布利，独自思索了好久……

    ……从邓布利的办公室走出之后，艾丝并没有像之前自己所说的那样——回寝室准备晚上舞会的事情，相反，她几乎是路小跑着直奔着天文塔而去。

    转身经过八楼楼梯间的时候，艾丝不小心碰到了从校长室出来了汤姆·里德尔和亚德里斯·诺特两人——他们刚刚从校长阿芒.迪佩特手里拿到了关于今晚舞会的批文。

    看到艾丝低着头、也不打声招呼的就要和他们擦身而过，汤姆突然把抓住了艾丝的手臂，却在艾丝抬头的瞬间，看到了双几乎快要哭出来的湛蓝色眼眸，立刻顿住了。

    “亚德……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若有所思的注视着很快把头扭向另边的艾丝，汤姆淡淡的留下了这样句话，随后右手往下滑，抓住艾丝的左手，就朝着天文塔走去……

    他的身后，亚德里斯看着两人交缠在起的背影，不自觉的露出了个颇为玩味的笑容……

    天文塔上的风，仍旧是那么大。

    汤姆领着艾丝来到了角落里个不会被外面烈日晒到的地方，扶着她坐好，自己也在她的身边坐下。两个人时间都没有开口说话。

    艾丝抬着头，眨着眼，倔强的不肯让眼角的泪水滑落。

    暗藏了十几年的委屈感因为刚刚和邓布利的番对话突然下子全部涌了上来——

    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莫名其妙的成了孤儿，莫名其妙的渡过了只有张“画像”和只家养小精灵陪伴的孤单童年，然后还要时刻担心着自己会不会被当年的那群疯狂黑巫师发现她的存在，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最强大白巫师的试探——只因为她被迫的和未来的黑魔王学习魔药课？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汤姆直都没有说话，只是抬着头，看着天空，然后悄然等待着身边女孩平复下自己的情绪……直到个颤抖的，可怜兮兮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里德尔学长……”

    艾丝咬咬下唇，迟疑了好会儿，却还是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要呼唤身边的汤姆。只是在这刻，汤姆在身边无声的陪伴，让她突然觉得很安心。

    【嗯？】汤姆没有回头，只是略有些不经意的轻哼了下，却隐隐的透着股能够安抚人心的魔力。

    “……邓布利是个混蛋！！！”

    【……】听到这样莫名其妙的句咒骂，汤姆惊讶的转过头来，却在看到艾丝仍旧憋得红通通的眼睛后，微微怔。

    “他是个大坏蛋！对不对？”直到最后，艾丝的眼泪仍旧没有流下来，只是忍哭忍到已经完全通红的鼻子，配上她红红的眼睛，看起来有些可怜罢了。

    汤姆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而他也确实笑了出来：【啊，没错，他实在是个坏得不得了的大混蛋！】

    “噗——”得到汤姆的确认之后，艾丝突然就笑了，滴泪水随着这个笑容小心的滑落，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过道耀眼的光晕。

    汤姆突然怔了下，眼睛直直的看着艾丝的这滴眼泪，渐渐开始出神……

    两个人很快又安静了下来。

    直到很久以后，太阳渐渐的落下，落日的余晖带着些微的红光照在两个人的身上，汤姆突然说话了：【学妹，等下的蒙面舞会，当我的舞伴吧。】

    “舞会？呃……天哪，我怎么会把这事儿给忘了呢！！惨了惨了，庞弗雷定等了我好久了！！”经过汤姆的这么提醒，艾丝终于想起了件已经被她彻底遗忘整整下午的事情，顿时大叫不妙。

    【嗯？】旁的汤姆看不懂艾丝的反应，于是微挑了下眉，示意对方自己还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艾丝立刻干笑了起来：“呃，呵呵，学长你刚刚说什么？”

    【……需要我在重复遍么？】汤姆微眯着眼睛，无声的散发出种警告，吓得艾丝立刻“狗腿”了起来：“啊！不用不用，舞伴是吧？当然没问题，这是我的荣幸！只不过……”

    双手合十，做出个十万分讨好的动作，艾丝眨着眼睛请求道：“学长，为了等下能够让您有个‘活生生’的舞伴，您应该不介意咱们现在快点往回走吧！？”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哎呀，我们边走边说吧。”这样说着，艾丝完全什么都不顾的拉起汤姆就走，“你不知道，我和庞弗雷约好了下午起为舞会做准备，可是现在太阳都快下山了，我却还没回去。庞弗雷定气坏了。她生起气来可是很可怕的……”那是五十年后的邓布利都不敢轻易尝试的事情啊。

    身后的汤姆就这样随意的任艾丝“没大没小”的拉着，玩味的目光时而看向身前边拉着自己快步向前，边嘴里还不停念叨的小女孩，时而再低头，看看两人交握的双手，突然就轻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