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仙姬 作者:格格喵

    “这……jiù shì 你们从黑水中捞出来的东西？”

    点雨楼前，个女人拦住了扛着贡品等待传召的犀力和长毛。

    这是个出色的美人，皮肤白皙细腻，面容姣好端正，贴身的犀皮铠甲让优美的曲线览无余。可惜他们正在点雨楼前，在不可知之地的秩序所在之地，任何个雄性在意识到眼前的女人是个美丽的交配对象前，就已经被她散发出的强**力波动震碎了**。

    此刻，飞扬跋扈的美人正以暗月金砂炼制而成的九龙炎枪轻薄地挑动贡品，派不屑。

    “què dìng 还活着吗？主人只对活物有兴趣，如果你们献上的东西已经死掉——别说赎清罪过，连自己的性命也会搭上。不过呢，我是个好心人，恰好上个月征战荒人的时候，铠甲上的个甲片弄坏了，而你脸上的zhè gè 倒是刚刚好。”

    美女理直气壮地说着，枪尖已经****贡品的包裹，随时可能见血，让活物变成死物。

    犀力看她气势汹汹，晓得今日怕是在劫难逃，他给身后的xiōng dì 使了个眼色，边zhǔn bèi 退路边强辩道：“当然是活物！我们xiōng dì 昨天已经què dìng 他还活着，而且手脚无缺！否则也不敢当做贡品献给主人！”

    “但是万已经死了呢？还是让我先验查下吧！”

    女人强硬地说着，暗月金砂铸成的枪尖攒刺而来，两人闪躲不及，肩上的贡品被枪尖挑落，重重摔地，滚到了台阶下。

    “哼！”

    得意地哼笑着，女人健步跃出，手中长枪眼看就要刺中布包里面的东西！

    “蓂荚！你——”

    犀力愤怒了，这女人竟这般蛮不讲理，为了夺走他的角，居然大庭广众之下击杀贡品。他顾不得境界悬殊，正要冲上去拼命，却听“咦”的声，蓂荚停下了脚步，血红的眼瞳满是惊愕。

    顺着她的视线，他们看到了个人，个坐在团碎布中的纤瘦人形，方才重重的落地不但将他震醒，还让裹在外面的布条全数碎裂，他撑身坐起，夜般的长发遮着大半张面孔，只漏出只寒霜般的眼睛。

    只是和这只眼睛刚刚对上，方才还飞扬跋扈霸道无礼的蓂荚，顿觉全身颤抖，仿佛直面了主人般，寒冷从脚底唰唰唰地潜入，流转全身，恐惧和崇敬油然而生。

    “好美丽，让我毛骨悚然的美丽。”

    低喃着，蓂荚缓步上前，单膝跪下，手指挑起头发。

    “我喜欢你，我要让主人把你赏赐给我，让你成为我最完美的收藏！”

    ……

    ……

    “蓂荚想要的jiù shì zhè gè 东西吗？”

    密不透风的珠帘后，传出清脆的合扇之声，伴随着轻笑的男声，期间蕴含的威严令人不寒而栗。

    在犀力和长毛面前不可世的蓂荚，此刻正驯良如猫咪般趴伏在地，小心翼翼地禀告道：“犀力和长毛昨日从黑水中打捞了zhè gè 东西，希望能够以此赎罪。”

    听到蓂荚提起自己，匍匐于五丈开外的犀力和长毛两人，连忙大声附和：“主人，我们知道错了，求主人原谅！”

    “犀力和长毛？是谁？”珠帘后的人蹙眉轻叹，低沉的声音带着令人心醉神怡的沙哑，但高傲也是浑然天成。作为不可知之地的主人，他怎么可能有时间注意这等小人物？

    他的眼睛，只停留在他们从黑水中打捞的精致之物上。

    啪！啪！

    指节轻敲扶手，立刻有容貌精美如偶人的侍女们跪拜上前，挑起珠帘。琳琅之声响起，原本昂首挺胸的侍卫们纷纷跪下垂头，本就趴伏在地的蓂荚是恨不能将脸埋入地板——在主人吞天噬地的强大气息前，他们都是狂风中的蝼蚁，稍有抵抗就会被碾碎。

    沙沙沙，丝绸划动，男人饶有兴致地走出珠帘，走到难得见的贡品面前，伸出手，拨开líng luàn 的头发，眼神中颇有些惊艳。

    “居然顺着黑水流过来还能手足俱全。你叫什么名字？或者，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声音也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仿佛指尖触及的是比豆腐加细嫩的东西。

    “……夜……我叫李……李夜吟……”

    衣衫破烂的人茫然地抬起头，发现自己所处房间布置精致中渗出诡异，落在脸颊上的手也温柔中透着刻骨的寒意。

    他在男人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脸，无比熟悉又无比的陌生，眼睛彻底失去了光泽，而面容也因为浸透了死气，流出钩心摄魄的诡异魅力。

    “李夜吟吗？确实是个好名字，也是配得上你的名字。”

    红发的男人温柔地说着，手指顺着脸颊滑落，停在他的肩上，“从今天开始，我jiù shì 你的主人了，我叫少邪。”

    “主人？少邪？”

    他单调地回味着这两个字眼，意识还是混沌片，但他已经渐渐清醒，他能感觉到男子的可怕，如白瓷般炫目的肌肤下流淌的是要把世界都吞噬的火焰。

    “是的，主人。”少邪温柔地笑着，指甲扬起，将垂在眼帘的头发挑起，“我对你见钟情了，非常非常的喜欢你。你是我这数千年来见过的资质最好的人，若是顺利的话，你的这身根骨能够仅仅百年就达到渡劫期。可惜的是，这只是个假设，随着黑水流到我身边的你，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的识海和丹田都彻底破碎，躯体也被黑水的死气浸染，除了这张漂亮得让我怀念的面孔，你已经无所有。”

    “令人怀念的面孔？”

    他讪讪地重复着，少邪的嘴角绽出了深的笑意。

    “对，你的面孔生得很好，恰到好处地让我想起位故友，个又爱又恨的人。我曾经爱他爱到恨不得杀了他，把他的皮肤剥下来披在身上，再把眼睛挖出塞进自己的眼眶里……初见你的时候我也很惊讶，居然会在数千年后再遇上漂亮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割裂的脸——”

    “……爱……恨……”

    血腥又毛骨悚然的表白，也仅仅让李夜吟的双眼加茫然和黑暗。

    “……我……没有遇上过这样的人……我似乎恨过个人，恨得想要把他的皮剥下来……你……我不是你的那个朋友……我……真的没有丝丝的希望huī fù 修为了吗？”

    最后句话吐出时，少邪惊愕了。

    “咦？”

    作为不可知之地的主宰者，他非常清楚黑水的腐蚀切生机的可怕力量，虽然以前也有居民从黑水中捞出四肢俱全的人，但他们无例外心智被死气侵染，根本没有自我意识，不论怎样凌虐或是伤害，甚至把他们的皮活生生地剥下或是以猎奇的手段凌虐，他们也不会感觉到痛苦或是快乐，只是个活着的玩偶。

    “居然还存有意识，甚至连记忆也没有涣散，你果然是个奇迹。”

    已死寂不知少岁月的心因为zhè gè 突然的访客再次跳动，少邪兴奋地笑着，终于认真地端详李夜吟了。

    “确实很漂亮，尤其是你的眼睛，居然比黑水没有生气。”

    “黑暗吗？但是我的眼睛并不是彻底的黑暗。而且……我似乎依旧保有自我，我……大概无法成为令你满意的玩偶……”

    李夜吟淡漠地说着，意识正慢慢苏醒，口齿也因此渐渐清晰。

    “无法成为令我满意的玩偶？你倒是对自己充满了自信。”

    少邪低沉地说着，刻意温柔的口吻，遮不住身体散发的阴冷。

    “但是你除了保持着自我，还拥有什么？力量？识海和丹田都破碎的你，连废物都不如！别说离开点雨楼，独自在不可知之地行走，只要我挥下手，你马上就会戴上项圈成为个乖巧的宠物！我确实会因为无聊，对保持着自我的东西有些偏爱，但太把自己当回事……我会把你扔给连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没有的兽类，让他们凭着本能揉捏玩弄，玩坏以后就撕碎吃掉！”

    也许是发言勾起了怀念的记忆，少邪的眉眼间都散发着淡淡的愉悦。

    李夜吟瞥了他眼，死气沉沉的眼中闪过道光。

    “看起来你是真的很寂寞。其实……真的沦落为野兽的玩物，反倒不会觉得痛苦，它们只是畜生，只会凭着本能粗暴简单的玩弄，只要把心舍弃了，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但落在你手中却不样，你喜欢给绝望的人垂下蜘蛛丝，再亲手把它剪断，对吗？寄予希望再亲手摧毁，似乎是寂寞的你获得兴奋的唯手段。”

    “嗯？”

    如冰刀贴着皮肉般冷冽的言论，让少邪的面色越发温柔，甚至露出了羞涩的笑容，“你说得没错，我确实很寂寞。zhè gè 死气沉沉的地方，所有的东西都只会服从弱肉强食的原则，统治他们根本不需要心机和手腕！难得被你看穿真相，让我改变了主意。我决定不将你收为玩偶。我要你证明你的特别，证明你能让我成不变的生活变得丰富彩。否则——等待你的将是地狱的风景。”

    半是威胁半是调笑的话说出口的时候，少邪的眼中分明闪烁着亵玩的轻薄。

    李夜吟也露出了微笑：“这里是不可知之地，你是点雨楼的主人，如果你有bàn fǎ 让个丹田和识海都破碎的人重新huī fù 修为，我也会让你看出我的特别之处。”

    “特别之处？原来如此！”

    噗嗤笑，少邪眯起了眼睛，他欣赏地看着李夜吟，“你比我预期中加精明，被人算计的感觉真不错哦！好吧，你让我愉悦了，我也让你得偿所愿！但是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不可知之地，以及点雨楼？”

    “我……曾在书里读到过不可知之地的记录……而且打捞我的蠢货，以为我失去了自我意识，晚上唠唠叨叨地说了许关于点雨楼的事情……我……虽然刚刚才清醒，但是……什么都记着……”

    “哦！原来如此！”少邪兴致盎然的笑着，“我或许应该再次改变主意，把你变成不会思考的玩偶，可是你这么自以为是，又是难得的漂亮……尤其是你的眼睛，非常的美，美到让我相信，哪怕跌倒地狱最底层，你也会化身怪物再次起来！不，是变成比怪物可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