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沦为暴君的小妾第1部分阅读
穿越沦为暴君的小妾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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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沦为暴君的小妾
皇帝走在21世纪的大街上,他的谋生第一招:坐台。平素翻惯了美女的牌子,这次,终于轮到富姐翻他的牌子。本文是不折不扣的现代都市偶像言情剧。一个“段正淳”式男人的现代改造版——被皇帝大人虐了,临走时就顺便捞了皇帝大人一起回去。目的是看他到了21世纪怎么猖狂。小样,好歹姿色还不错,可以去牛郎俱乐部。再不济,就去横店影视城给我当武打戏替身,踢足球、炒股、选秀,想干嘛干嘛……
第一部分:(1)穿越沦为暴君的小妾
冷宫的咒语
三月初三,春日晴朗。
今天是皇帝的大婚典礼。
金陵城万人空巷,百姓、官吏都出来观看皇帝的迎亲大典。这一天,按照当今皇帝的旨意,用了皇家规格最高的仪仗来迎娶乐亭侯家的女儿冯妙芝。凤辇前有全副武装的侍卫开道
,威武庄严;后有彩衣宫女护拥,花团锦簇。车水马龙,熙熙攘攘,香艳欣羡了整整一条街。七十二对绛纱宫灯分外耀眼,乐队高奏迎亲鼓乐,丝竹之声震耳欲聋,把迎亲的气氛
推向了高嘲。
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转过金陵城的主要街道,再把出尽风头的新皇后冯妙芝送到皇帝选定的洞房柔光殿。贺喜的大臣、亲友已经纷纷告退了,很快,帝后就要携手进入洞房,共
度春宵了……
此时此刻,我站在这片泾水和渭水之间的大牧场上,脚下是三块古旧的巨大的石板铺就的小小广场,前面的松柏葱翠里是一座冷冷的尼庵,那就是曾经宠爱过我的君王给我的最后
的归宿。
心如刀绞,我24岁的生命忽然变得如此虚无,它曾如最潋滟的花,还没开到鼎盛,就悄然没落。
后宫是一座巨大的花园,每个季节都有每个季节的鲜妍,没有任何女人能够常开不败。如果我曾经属于“春”,现在就该轮回到其他人的“夏”了——我的花季,它悄然谢幕了。
18-24岁,一生中最年轻、最华美的岁月,我在大唐后宫充满胭脂水粉的暧昧气息里,在没有硝烟却满是惊险和刺激的嫔妃争斗里,曾经一度强势崛起,宠冠三千粉黛。
只是,那个时候,我没有想到春天其实是如此短暂。
就像刚刚击败我,顺利登上皇后宝座的妙芝一样,既然春之后有夏,夏之后就必然会有秋冬!她也是18岁,而她的这个“夏天”,又能够维持多久呢?
一朵花就要枯萎,我的脚已经旋踏在了中间那块石板上。我已经知道了开启这块石板的秘密,只要一掀开按钮,我就要结束我的古代之旅,回到21世纪了……只是,我如何甘心就
这样白白放过曾虐过我的那个男人?
恍惚中,忽然看见他微笑着向我走来;恍惚中,我拉了他的手,眼前一黑,如坠入无止境的悬崖……
残存的意识里,我想:如果回到了我的世界,我的地盘是不是能够让我作主,就像他待我一般,也狠狠地、狠狠地将他一虐再虐?
别离宫中日月长1
她想睁开眼睛,头顶的光线如此刺眼,睁了几次又赶紧闭上。全身都是凉冰冰的,胸口一阵窒息,仿如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
她强行睁开眼睛,原来,自己竟然真的躺在一块冷冰冰的石板上——
“醒了,这贱人醒了……”
声音低低的,像是刻意压抑了的。她看着这张近在眼前的变形而狰狞的脸孔,吓了一跳,赶紧坐起来,腿却是麻木的,刚一翻身又“蹭”地侧跌下去,头也蹭在冰冷的石面上,顿
时火辣辣的一阵疼痛。
“哈哈哈……”
他伸出手,狠狠地敲一下她的磕破的额头,沾了一手的血迹,笑得如一个恶魔:“贱人,这就是你贪图荣华富贵的报应、报应!你没想到自己也有今天吧?……哈哈,冷宫的滋味
好不好受?”
“娘娘……娘娘……”
远远的,一个声音传来,我怒瞪他一眼,他脸色一变,慌忙站起身来,快跑几步,身子很快消失在了前面迂回杂生的花园里了。
身子僵冷得有些麻木,好一会儿,她才试着坐起身子,放眼看去,这是一片方形的大理石铺就的广场,冷冷的、冰冰的,没有一丝热度。前面,是一片“芳草萋萋”的花园,花园
里杂草丛生,鸦雀乱飞,却开着春日里最清雅的水仙和几树雪白的梨花,以及一些又大又艳丽的红色的花朵。广场的前面,是一重飞檐翘壁的院落,庭院深深,已经朱漆脱落的大
门开了一扇,任春日里料峭的风往里面吹。
她心里一阵骇然,这是什么地方?
她,自由职业者冯丰,一个22岁的女孩,生平最大的爱好就是旅行。春节前,她利用积攒的一点钱,到了泾水和渭水交界之间的一片牧场旅行。在那里,她看到了三块连着的异常
整洁巨大的青石板。行得疲倦时,看到这样整洁如床的石板,就欣喜地在上面躺了一会儿,迷迷糊糊中就睡着了。
就这么一会儿,醒来为何就在这里了?
她再仔细看看四周,这里的确不是牧场,而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她身下的石板也不是青石板,而是一大块一大块方形的大理石。
一个诡异的念头浮上心头,天啦?自己穿越了?
冯丰曾看过许多穿越小说,在穿越小说里,那些女主都是要遭遇车祸啊、自杀啊、或者在古墓之类的地方才会穿越,自己咋在一片牧场的青石板上躺了一会儿就穿越了?
不对,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她揉揉脑袋,晕头晕脑的站起来,刚站稳,眼前一花,一个红色的身影猛地冲来,声音惊惶:“娘娘,奴婢才去打了一下水,您怎么就跑到外面来了?外面风大,快回去躺着吧…
…”
娘娘?
天啦,她看看这个一身宫装的小宫女,又看看自己身上的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脑子里的一片浆糊越来越清晰:
自己-真-的-穿-越-了!
心里又是害怕又是惶恐,她定定神:“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小宫女又惊又怕,赶紧搀扶着她我:“娘娘,您真的病坏了。您是冯昭仪,这里是‘别离宫’,奴婢是柳儿啊……”
柳儿?别离宫?
“这是什么朝代?”
“宋唐!邻邦都称我们为大唐。”
宋唐?人们常说唐宋,为何居然成了宋唐?这是什么东西?究竟是宋朝还是唐朝?南北朝时倒是有个刘宋,莫非还架空了?
“宋唐的都城是?”
“金陵城。”
“当今的万岁是?”
“太宗大帝。”
唐太宗还是宋太宗?唐太宗可是已经被太多女人穿越了,都已经被穿成“惨草败男”了,宋太宗又是个不怎么样的坏蛋,这“宋唐”的太宗是啥?就叫宋唐太宗?
og!
冯丰再看看自己身上的服饰和宫女身上的服侍,都是领口半开,不高也不低,既不纯粹是唐朝风格,也不纯粹是宋朝风格,仿佛介于晚唐和宋初之间。可是,即便这样,也该叫“
唐宋”,怎么会叫“宋唐时代?”
她在惊疑里,总算明白了,当今的皇帝是宋唐太宗,她是他的“宠妃”冯昭仪,她的芳名叫冯妙莲,今年22岁,是本朝乐亭侯冯博的大女儿。
别离宫中日月长2
等等,别人穿越都变小了变成绝代佳人了,自己为什么连姓都没变?并且同样还是22岁?
柳儿悲哀地看她一眼,搀扶着她就往那朱漆剥落的大门走去,边走边低声道:“娘娘,您不要乱走了,您要将息好自个儿的身子,要不然,皇上……”
她絮絮叨叨,冯丰一头雾水,虽有人搀扶着,脚步却是轻飘飘的。这时,她才看到宫门外还有四名宫女,宫女们见了她正要行礼,她摇摇头“你们不必多礼了。”
那几名宫女如获大赦,赶紧走开了去。
她刚要跨过那道大门,喉头一甜,无端呕出一口血来。
天啦!别人穿越到古代,醒来都是在床上,不是一众丫鬟仆妇伺候着,就是正在和一个帅得不得了的帅哥很爽地ooxx——而自己是造了什么孽哦,一穿来,就躺在冷宫冰冷的地板
上,还貌似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她看着地上那口血,惊惶地大吼一声:“完了,洒家要死了……”
“洒家要死了”,是冯丰念大学时打双扣输了的时候最爱说的一句话。
柳儿貌似对她呕的这口血一点也不惊讶,相反,却被她的这声呐喊吓了一跳,似乎是生平第一次见到“她”这个样子,又疑惑又害怕,急道:“娘娘,御医说,您这呕血症万万激
动不得,您要冷静……”
这下轮到冯丰吓一跳了,自己得了“呕血症”?据她所知,那些咳嗽吐血的症状一般都是肺病、肺结核之类的,这在现代医学上,完全不是什么大病,可是,要搁在古代,那可是
绝症啊!
穿越到古代,帅哥没捞到几个,先得了绝症?不几天就会玩完?她赶紧道:“我得这病多久了?”
“三个多月了。”
在柳儿惊讶的目光下,冯丰也顾不得其他,一连串的问下去,才知道,冯昭仪以前非常受宠,可是三个多月前却莫明其妙地得了什么“呕血症状”,先是一大群宫女伺候着在偏殿
静养,后来一直不见好,御医又诊断会传染,所以不得不移居这冷清清的“别离宫”静养。
最初,皇帝还三天两头地来探望,可是一来太后怕皇帝被传染,二来这病拖久了,皇帝慢慢就失去耐心了。第二个月开始,就来得少了,到现在,几乎半个月才来一次了。
冯丰细看这“别离宫”,我她居住的这间屋子倒也布置得十分精美,左壁竖着香扇团坠的美人屏风,虽然是春天了,右侧还生着火炉,显然是因为病人的缘故。
而那张牙床倒货真价实的是象牙古床,又大又豪华,上面锦衾翠被,帐檐垂着流苏,看来,那冯昭仪倒是个爱风雅之人。
柳儿扶她上床,她靠坐在床头,连问柳儿几个问题,胸口一窒,咳嗽起来,柳儿不由得稍稍退开了两步,怯生生道:“娘娘,奴婢去给您倒杯热茶来……”
“嗯,有劳了。”
冯丰细看这“别离宫”,我她居住的这间屋子倒也布置得十分精美,左壁竖着香扇团坠的美人屏风,虽然是春天了,右侧还生着火炉,显然是因为病人的缘故。
而那张牙床倒货真价实的是象牙古床,又大又豪华,上面锦衾翠被,帐檐垂着流苏,看来,那冯昭仪倒是个爱风雅之人。
柳儿扶她上床,她靠坐在床头,连问柳儿几个问题,胸口一窒,咳嗽起来,柳儿不由得稍稍退开了两步,怯生生道:“娘娘,奴婢去给您倒杯热茶来……”
“嗯,有劳了。”
别离宫中日月长3
热茶还没端稳,忽然听得门外有人大声道:“皇上驾到……”
她愣了一下,柳儿立刻道:“娘娘,快躺下……”
见她没躺下,柳儿飞快地拿起床头柜上的梳子:“娘娘,奴婢马上给您梳理一下……”
柳儿刚拿起梳子,只见一个男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在他身后,一步一趋地跟着一名御医和两名太监。男子走到距离她的床边两米远左右就停下了,忽然看到她的脸,仿佛第一
次见到似的,目光又复杂又惊讶,好一会儿才道:“爱妃,你的病还是没有一点起色?”
她仔细地打量他,男子不过二十七八岁年龄,身材高大,眉目英挺,穿一身衮了淡淡龙纹的明黄|色的袍子,腰上系一条描金朱红玉带。
他的语气中流露出对这曾经的“宠妃”的一丝关切,可是,他站得那样远的距离、他的有些飘忽的眼神,纵然曾经有爱,也被冯昭仪这几个月的病给消磨得差不多了。
别离宫中日月长4
他见冯丰那样肆无忌惮地打量他,似乎有些意外:“爱妃、爱妃……”
他叫了好几声,冯丰才意识到他在叫自己,赶紧应了一声,好奇道:“你站得那么远,是不是怕冯昭仪的病传染你?”
旁边的柳儿吓得手一抖,梳子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冯丰看皇帝有些不悦的神情,一下醒悟过来,伴君如伴虎,自己这样跟九五之尊说话,不是找死吗?别忘了,现在的冯昭仪可不是什么“宠妃”,只不过是一个病了三个多月的冷
宫弃妇而已。她赶紧闭嘴,一个字也不敢多说了。
这什么宋唐太宗似乎并不是一个暴君,他只奇怪地看她一眼,有些悲伤地摇摇头:“爱妃,你病得太重了,唉,让御医先给你看看再说……”
御医隔了帘子摸摸她的脉,躬身退下:“陛下,娘娘的病情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
“啊?!”皇帝叹息一声,十分失望,还是那样远远地看着她:“爱妃,你好好将息着啊!唉,朕心里也不好受啊……”
他身边的一名老太监道:“陛下,时间到了,请回吧……”
皇帝又看看她,点点头,居然真的就转身离开了。
不会吧,他的“宠妃”病得那么重,他前后来站了不到十分钟就走了?
早知道帝王薄情寡义,这就是以色侍人的悲哀啊——
等等,“以色侍人”?冯昭仪病了三个多月,而且还是传染病,日理万机的皇帝都还会来探望,也算得是真正曾经的“宠妃”了吧?既然是宠妃,她的相貌会不会倾城倾国?
这一刻,冯丰忽然急切想看看“冯昭仪”的容貌。
“柳儿,快拿镜子来。”
一面大铜镜横在眼前,“妈呀”,她惨叫一声,里面的女子披头散发,面色蜡黄、骨瘦如柴,不要说什么倾城倾国了,简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丑女!
不对,这个“丑女”正是自己的本尊啊!自己穿越变成什么冯昭仪竟然连相貌都没变?可是,记忆里,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大美女,但是也健康活泼、青春可人,至少当得“清秀”
二字,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副芦柴棒的模样?
对了,一定是这三个月肺病折磨的缘故。这样病下去,任你国色天香也没什么看头了。
冯丰心里浮起一股寒意,忽然想起汉武帝和李夫人的故事。李夫人倾城倾国,最当宠的时候忽然得了不治之症。每次汉武帝去探望她,她总是不肯见他。别人问原因,她说自己以
色侍君难免色衰爱驰,不让他见到病中的自己就是希望在他心中永远留下自己最美丽的样子,待自己死后才会怀念自己,善待自己的家人。事实证明,李夫人极有远见,汉武帝宠
爱过的其他女子:阿娇在冷宫郁闷而死、卫子夫自杀、勾弋夫人被赐死。就只有李夫人自己病死算得善终,她死后,汉武帝为了怀念她,还特意为她招魂并善待她的家族父兄。
她想起皇帝刚见我时的那惊讶中几乎又夹杂了一丝厌恶的一眼,莫非以前冯昭仪也学李夫人从来没有让皇帝见过自己病中的模样?
转眼,忽然见到柳儿惶恐的眼神,一下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以前皇帝来探望,一般至少会逗留半个时辰左右,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匆匆忙忙就离开的。冯昭仪现在病中的可怕模样
,哪个男人见了也不会喜欢的吧,何况整天穿梭在花丛中的皇帝,有你一个不多,无你一个不少。
冯昭仪一定是个聪明女子,所以一直小心掩饰着自己的容貌,可是,自己这个刚来的现代人,哪里想得到那么多?
她的心凉了半截,自己如此愚蠢的举动之后,只怕冯昭仪在皇帝心中的美好形象早已被破坏干净,以后,如何还肯来探望?这深深冷宫,得了肺病,又没有皇帝关照,谁还肯下大
力气照顾自己医治自己?完了,自己只好等死了?
她心念一转,自己在21世纪是个孤儿,十八岁时,父母就双双过世,完全是靠自己独立长大成|人的。穿到古代,可是有父有母的,还是什么侯爷,听起来很显赫的样子。
她问柳儿:“我‘父母’怎么不来看我?”
柳儿似已经习惯了我的“疯言疯语”,依旧耐心道:“娘娘,侯爷和夫人两个月前来探望过您,这里是皇宫,他们并不是随时都可以来的。”
她的心里更是冰凉,原来我的“家”距离京城还有一百多里,“爹娘”下一次来看我,只怕得是来参加自己的“葬礼”了!
宫廷里的化妆品
事实证明,冯丰的担心并非多余。皇帝来看她走后的第二天起,除了柳儿外,那几个宫女的态度就越来越不好了。就连日常的熬药、洒扫、送膳食也越来越不准时了。她们估计都
已经明白,“冯昭仪”是绝无可能东山再起了。
她虽然还不了解这“大唐后宫”的明争暗斗,但是,宫廷文和宫廷电视剧看多了,也明白,在宫里,嫔妃得势时,手下宫女小厮气焰都会高一筹,可是,一旦嫔妃失势,她们的日
子也会跟着不好过,现在,她们这样的举动,也算是正常的吧?毕竟,谁还肯用心去伺候一个已经失宠且病得快要死了的嫔妃?
问题是自己不是冯昭仪冯妙莲,自己是冯丰,莫明其妙穿越到了古代,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难道就这样白白等死?
这个既不是唐朝也不是宋朝的“大唐”,因为被架空了,她我也不知道到底是盛世还是乱世,这个时代会发生什么事情!别的女主穿越了,会对那个朝代了如指掌,但是自己虽然
是“现代人”,来到这个说不清楚什么朝代的“大唐”,却连这一点可怜的“先知”都被剥夺了,又该怎么生活下去?
她心里越想越恐怖,不行,自己一定得先养好身子,然后设法离开皇宫,最好是能在古代到处旅行一下,看看没有污染之前的大好山水,然后再去找到那片泾水和渭水之间的大牧
场,“穿”回21世纪去算了。
得想办法自救!生病的人老是躺着根本不是办法,而肺病也不算什么大病,她细细搜索自己脑子里库存的记忆,决定先从食疗着手,吩咐柳儿每天炖些冰糖雪梨汤啊、猪肺汤之类
的,御医开的药也一天不落的喝下,自己再加强锻炼,看能不能自然恢复。
一打定主意,心里的恐惧先消除了大半。心情放松了,又将养几天,精神倒慢慢恢复了几分。
这天一早,她就起床打开了冯昭仪的衣柜。
天啦,一整柜一整柜的纱衣、罗衫、裙裳,丝的、绢的、帛的、绸的,厚的薄的,云锦、霓裳、各种颜色、各种式样,应有尽有。
旁边,是一整柜的首饰,各种头花、凤钗、玉镯、项链、手链,金的、银的、翡翠的、宝石的……简直应有尽有,直看得眼花缭乱。
再看看梳妆台上各种各样的化妆品,那可都是宫廷秘方炼制的纯天然的胭脂水粉,比现代的化学药品超标的昂贵进口产品好多了。
三分的人才,七分的打扮。这些锦衣丽服穿在身上,再辅之以恰当的装扮,再普通的人也会多几分姿色吧。
她想起自己以前住的地方,隔一条街就是一家著名的选秀卫星电视台。常常有很多明星来这里做节目,她和一众女友经常来这里打望,后来看得多了,就明白了,许多明星并不是
像屏幕上见过的那么光彩照人,不化妆也不过中人之姿而已。
而冯昭仪,也应该是一个化妆高手吧?
这皇宫,皇帝是绝对的主宰,自己的生死离别都得由他决定,既然冯昭仪吸引皇帝的是色相,那自己就不能再让病继续将自己变成黄脸婆,总得先恢复几分颜色,唤醒他的“旧情
”才能想法离开啊。
她的视线落在了一件宝蓝色的雀金裙上,那么鲜亮的蓝色几乎从来没有见过。柳儿一直在一边伺候着,见她拿起那件裙裳,高兴道:“娘娘,皇上最喜欢您穿这件衣服了……”
她点点头,心里忽然觉得很奇怪,明明和冯昭仪不是同一个人,可是,怎么眼光甚至隐约的一些心思都是她的习惯?莫非,冯昭仪是自己的前世?还是因为自己占用了人家的身子
,灵魂和肉体之间总有些相通的地方?
穿好衣服,她在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镜中的自己,准备开始化妆。这是一面铜镜,磨出光亮的表面和银白色泽,还能反射出铜镜背后的美丽图案。
她拿起来仔细瞧瞧,又放下去。柳儿已经给她摆好了各种胭脂水粉。在柳儿的帮助下,细心装扮了半个时辰,她看看镜中的那个“冯昭仪”,一头秀发梳成变化多端的飞云髻,髻
上插一支宝蓝色的发簪。同样宝蓝色的雀金紧身绸衫外面批了一条浅紫色的轻纱,显得曲线生动,身材苗条。
而脸上,因为淡淡涂抹了脂粉,完全遮挡了当初的那层病中的黄|色,看起来面色如玉,那抹恰到好处的胭脂又增了几分淡淡的妩媚。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身打扮,直叹难怪现代很多女人不化妆就决不出门,现在的自己跟刚醒来时一脸菜色蓬头垢面的样子,完全是两回事了。
钱啊,这些都是有钱的功效啊,有钱有华丽的衣裳、有层出不穷的化妆品,真是丑也可以变美啊。
柳儿惊喜地帮她整理好最后一丝乱发:“娘娘,要是皇上看见你这样……”
她好奇地看着她,皇帝看见我这样,就不会再怕传染,会重新宠爱“冯昭仪”?
深宫春光
春日晴好,柳儿陪着她来到这片大花园。
来到“大唐”的第一天,她匆忙之下没来得及细看这园子,今日空了,细细一瞧,才发现这园子简直美丽得不像样子,虽然冷冷的、疏于修剪,但是更多了天然的气息。这对喜欢
旅行的冯丰来说,它的美丽远胜过精心修剪后的人工痕迹。
放眼望去,只见四处盛开着粉白粉红粉黄的大大小小的花朵,似清晨的一缕阳光,甜甜的而不腻,有一种清新的味道。这些淡雅的花朵并不像夏天开的花那样浓妆艳抹,也不像秋
天开的花那样萧条,更不像冬天开的那样凛冽。没有人知道它们的喜与悲。仿佛只是为了在这个温暖的季节在每个清晨为人们轻轻的吟唱。
也许是阳光、也许是春意,她随手挥舞了一会儿胳臂,又呼吸几口清新的空气,扯了一根青草衔在嘴里,只觉得神清气爽,胸口也不闷了。
一阵风吹来,有些料峭,柳儿道:“娘娘,奴婢去给您取件披风来。”
“好的,谢谢你。”
柳儿一离开,她随意再走几步,前面是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地,草地边上有几株结满花苞的小桃树和两株高大的红柳,而草地左侧居然还有一架朱红的秋千。
哈哈,她喜出望外地跑过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用长长的水袖擦了擦秋千上的灰尘,就坐了上去,拉拉绳子,还满结实的。
身子在秋千上轻轻晃动,远远望去,这深宫大院鳞次栉比,复道纵横,在六宫之间,有一座天桥连接,看上去蔚为壮观,又充满深宫威严的神秘气息。她很想出去参观参观,可是
,来到古代地皮还没踩熟就进了冷宫,为小命着想,不敢随便乱走。不过,在这样美丽的地方,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她我的心情也跟着愉快起来,口里也不由自主地大声哼起了小
曲。
贵妃和帅和尚
“娘娘……娘娘……”
柳儿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奇怪,又惊讶又惶恐。
她从秋千上回过头去,这一看,几乎吓得跌了下去,只见对面的小径上走来一大群人,除了前面气喘吁吁、诚惶诚恐的柳儿外,后面为首之人正是皇帝和几名太监,再后面,居然
还跟着几名身着袈裟的僧人。
这些人如此大阵仗是要干啥?
她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各种念头,但是,一个也来不及想得清晰,那干人已经陆续走了过来,无不惊讶地看着她。
皇帝的目光似乎又惊又喜:“爱妃,你身子大好了?”
她一时反应不过来,依旧呆呆地坐在秋千上,没有回答他。
柳儿在一边小声的惶恐的提醒:“娘娘,赶快向皇上行礼……”
她从秋千架上跳下来,也不知道该如何行礼,正想着以前看的古装肥皂剧那些嫔妃是如何向皇帝行礼的,只听得皇帝喜道:“爱妃不必多礼……”
女儿膝下有黄金,只跪天地与双亲。除了死去的父母,她从来不曾跪拜过任何人,开玩笑,一来古代就要向一个陌生男子下跪,那可是太不甘心了,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她心里一
喜,点点头,就不再行礼,只站在一边。
她转眼看看,忽见对面一直垂首合什的那个和尚抬起头来。只见这和尚约莫二十五六岁左右,唇红齿白,身材颀长,穿着金黄|色的锦斓袈裟,头上带着高高的黄|色的帽子,眼神深
幽,面上是那样淡淡的高远的悲天悯人之色。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心里一阵狂跳,脑海里茫茫一片,只觉得口干舌燥,似乎灵魂都出窍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咳、咳、咳……”
一阵越来越猛烈的咳嗽,她吓了一跳,慌忙收回目光,只见皇帝正十分奇怪地看着自己,又看向那个帅得不像话的和尚:“伽叶国师,这里可有什么精奇妖魅?”
伽叶国师看着她,目光忽然掠过一丝锐利之色,可是,很快,这丝锐利之色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面上又是那样深挚的悲天悯人之色。让她甚至以为自己刚刚看花了眼。
“回陛下,世间凡尘孽障有因有果,并无什么精奇妖魅。只因宫廷院深,这里有些冷清疠气,容易浸入骨髓……”
“哦,爱妃莫非是为疠气所浸?大师,你看看冯昭仪的身子如何?”
冯丰听得一头雾水,却又慢慢理出一点门道来,莫非皇帝以为自己或者这别离宫里有什么“妖气”?也不对,自第一次见他后,距今已快七八天了,她决没有闹出什么现代人的“
惊世骇俗”的举动,这和尚该不会是什么妖言惑众的巫师,要讲自己是“狐狸精”之类的吧?
她看向伽叶国师,他上前一步,细细看她几眼,又道:“娘娘,请伸出手来。”
怎么?要验明正身?她虽然是“附身”冯昭仪了,但好歹也是人,不过不是同时代的人而已!这个,不是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嘛?这大唐时代风俗可还够开放哦,和尚居然可
以摸女子的手?
她迟疑着不敢伸出手去,只听他又道:“娘娘,请伸出手来……”
贵妃和帅和尚2
这一次,他的声音十分平和,她心里又是一阵狂跳,却立刻依言伸出手去,抬头接触到他的目光,只见这目光镇定从容,满是慈悲和神圣。她狂跳的心不知为什么竟立刻平复下来
,只低了头,忽然柔顺得如一头迷路的羔羊。
他并不摸她的手,而是细看她的手,仿佛有一种特殊的气流传遍全身,她心里一凛,原本担心他说出什么“妖孽”之类的话来,但是抬头又接触到他的目光,忽然觉得罕有的心安 。
“娘娘是体内邪毒入侵,造成呕血症状,并非什么精魅缠身……”
她松了口气,慢慢缩回手去,垂手站在一边。
“国师,昭仪这病还能不能治?”
“回皇上,娘娘病在肺上,这病要彻底治愈很困难,宜慢慢将息调养。最主要的是要保持心情轻松和愉快,再辅之以必要的治疗,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的……”
皇帝听得不能彻底治愈,面上露出失望之色。
她察言观色,心里暗道不好,病了就不能“以色侍人”,如果不赶紧离开,只怕不得不悄然病死在这深深冷宫了。
“爱妃……”
她见他眼中还有几分怜惜之意,忽然福至心灵,缓步上前,几乎一揖到地:“皇上,臣妾久居深宫,心情郁闷,如今自请回家治疗,还望皇上恩准。”
皇帝有些意外,思索了一会儿才点点头:“也罢,你性情活泼,久居这别离宫不病也得闷出病来。朕马上下令让你父亲派人来接你,待你养好身子,朕会来派人接你回来的……”
她大喜过望,连连拱手:“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皇帝见她行礼的古怪模样,似乎又有点意外,顿了一下才道:“爱妃好生将养,朕会常常来看你的。”
“多谢皇上。皇上请回吧。”
皇帝点点头,转过身大步往刚才的来时路返回。一众太监、僧侣跟在了他的身后。
她看看走在中间的伽叶大师,此时,已经只能看见他着锦斓袈裟的玉树临风的背影,我心里暗叹,现代的帅哥大多数是同性恋,而古代的帅哥又跑去出家,唉!
栽在宸昭仪手里1
皇帝这番探视后,冯丰发现御膳房送来的伙食也好了几分,别离宫的宫女忽然多了几个。原来那些以前怕传染躲开去的宫人们见她天天怡然自得地在别离宫里运动、游乐,以为伽
叶大师给她开了什么治病妙方,估摸着她一旦病愈,会重新得宠,所以纷纷殷勤起来。
她初来乍到,也顾不得什么人情冷暖,见其中四个妙龄女子丝竹和歌舞技艺十分出众,便来了兴趣,趁着花好日晴的一天,召了她们来一起游园。
园里的桌子上摆放着各种点心和茶点,这里反正也没有外人,她力邀柳儿一起品尝,因为她算得自己来到“古代”,第一个对自己好的人了。
柳儿却一直推辞,只兴高采烈地侍立在一边。
冯丰劝说不动也不管她,前面的空地上,四个妙龄美女已经调好丝竹,轻歌曼舞起来。看惯了屏幕上现代明星们的劲歌热舞,再看这古代的歌舞,只觉得一阵心旷神怡。
今天冯丰穿的是一件鹅黄|色的窄腰长袖的春装,因为别离宫冷清,加上宫人传说她的病会传染,都有些望而却步,极少会有人来这里。所以,她干脆将柳儿准备的整套复杂的装饰
都去掉,什么首饰都没有佩戴,沐浴清爽的乌黑长发梳得十分顺滑地批在肩后,随意穿了一双十分精细的绣花鞋。绣花鞋的尺度是正常女子的脚的标准,证明这个时代的女子至少
还没有大量缠足。裹脚兴起于五代,但是真正完全普及推广开来却是明清时期。她看看这鞋子,心想,幸好没有穿到对女子要求桎梏多多的明清。
在春装的外面,她还套了一件粉红色花绢做的纱衣,这衣服重不过2两,柳儿说是从波斯来的贡品,有吸附花瓣的功能。
她对柳儿的说法半信半疑,为了验证纱衣的功能,故意将桌子摆在花园里的几棵桃树下,果然,阵阵微风吹来,花瓣轻轻落在纱衣上,都附着不去,不一会儿,整个人的身上就批
上了一层薄薄的花瓣,满身都是淡淡的桃花的香味。
她站起身轻轻抖了抖,那些花瓣都并不掉落。
她心里大乐,一边吃着美味的点心,一边想,这古代的生活还是不错的。
春日的阳光那么舒适地照在身上,她干脆让四名歌舞的侍女将琴弦丝竹摆到秋千架旁边,而她自己就坐在晃荡的秋千上,闭着眼睛在无限春光里感受着那样曼妙的音乐。
皇帝带了两名贴身的太监缓缓而来。
远远地,他就看见秋千架上的女子,那么悠闲地随着秋千轻轻晃荡,而她的乌黑的长发随意散开,那么活泼地随着微风在身后纷纷飘扬。
那是一种新奇的幽雅和充满生机的美好,病中经常愁眉苦脸的冯昭仪不见了,与往常时而高贵端庄时而柔顺妩媚的冯昭仪也有很大的区别。
他微笑着走了过去,柳儿和几名侍女都已经发现了他,正要停下弹奏行礼,他挥挥手,示意她们不要继续,也不要作声,自己往秋千架轻轻走了过去。
冯丰闭着眼睛,听着春天风的声音、花的声音、丝竹的声音,心里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和宁静。她忽然想起自己的父母,在她十五岁那年,母亲病逝,十八岁那年,父亲也因为操
劳忧心早早离开了这个世界。从此,剩下她一人沦为孤女。好在那时她已经读到大一了,好歹靠着自己勤工俭学读完大学。这两年,工作越来越不好找,物价越来越高,她美其名
曰是自由职业者,可是,只能经常接些小的策划、文案或者是为杂志社写些不着边际的文字勉强养活着自己。这样的日子让她爱上了旅行,希望能在旅途中缓解心灵的压力,可是
,生存和生活的双重压力之下,心灵又几曾真正轻松过?
秋千架忽然停止晃动,一双大手已经紧紧搂住了自己的腰。
栽在宸昭仪手里2
冯丰惊叫一声,几乎要从秋千上跌下来,可是,她真的下来了,却不是跌下来的,而是被人抱下来的。
她惊惶地挣扎,待看清楚抱着自己的人是皇帝时,只见他的目光是如此的含情脉脉。她呆了一下,几乎忘记了挣扎,只是怔怔地看着这个有如此奇怪目光的“古人”!
“爱妃……”
他附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身子都好了?”
她立刻醒悟过来,不经意地一下离开他的怀抱,走开两步,才低声道:“嗯,这些天,感觉好多了。”
以往的冯昭仪是充满风情而又热情的,今天,这个清新淡雅的女子看起来很有些异样,但是,究竟是什么异样,皇帝又说不出来,只是看着她,微笑着上前一步又抱住了她:“爱
妃……”
她这才发现柳儿和几名侍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她见这“陌生人”举动越来越大胆,越来越无礼,心里有些害怕,想起他是皇帝,又不敢公然拒绝,见他俯头下来,似乎是
要亲吻自己的样子,急中生智,忽然道:“皇上,臣妾的病会传染……”
他低下的头生生停下,仍旧深深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点点头:“爱妃,你好好休息,看样子,你很快就会好了,好了朕会亲自接你回昭阳殿的……”
冯丰胡乱答应一声,怕他再有什么想法,赶紧道:“皇上请回吧。”
他见她那样急急摆脱的样子,心里奇怪又有些失望,仍旧点点头:“爱妃,你好生休养着。”
“多谢皇上。”
冯丰见他终于转身离开了,才松了口气。想起他刚才含情脉脉的目光,又想起他第一次见到自己蓬头垢面时眼中的那抹厌恶之色,苦笑一声,心想,都说帝王无情,这倒是真的。
色衰则厌,色盛则爱。一个女子病了,至死都不敢让丈夫看到自己憔悴的模样,只能将最漂亮的一面展示给他,如此,又怎么能指望真正得到他的关心和爱护?
再美丽的女人,总是要老的啊!
栽在宸昭仪手里3
因怕皇帝又来探望,所以连续两天,尽管春日晴朗,冯丰都没敢再去那片美丽的花园,只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研究本朝的各种典故。
第三天,皇帝没有再来,她松了口气,但见鸟语花香,春光明媚,哪里还坐得住?趁着午后的温暖,又来到了秋千架旁边。
因为她喜爱这秋千架,侍女们便在秋千架上铺了一层软垫,坐上去暖洋洋的十分舒适。今天,她又穿着那件粉红色的能吸附花瓣的绢衣,想继续体会一下那天被打断的满身芬芳的
美好的感觉。
这次,侍女们弹奏的声音很小很轻柔,是她特意吩咐的,听起来软绵绵的,加上午后暖洋洋的阳光,很令人有些昏昏欲睡。
她在秋千架上荡了一会儿,忽然听得柳儿惊惶的声音:“娘娘……有人来了……”
她抬起头,只见对面一行盛装女子款款而来。这群女子人可不少,走在前面的几人穿着极华丽的宫装,看服饰顶带,好像都是嫔妃级别。
众人在她对面一丈远外就停下了,似乎是生怕她的传染病的样子。
她疑惑地看向柳儿,正等着她的介绍,只见柳儿已经跪了下去:“参见宸昭仪、林贵人、卢淑仪……”
本朝的后妃制度皇后为尊,皇后之下是二昭仪、贵人、淑仪。皇帝一直没有确立皇后,昭仪之下,便是贵人、淑仪为尊。起初,皇帝专宠冯昭仪,只封了她一人为“昭仪”,她生
病前后,宸贵人怀了龙钟,立刻也晋为“昭仪”。
皇帝最初有个宠妃林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