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书伶(女尊)第7部分阅读
布衣书伶(女尊) 作者:肉书屋
地耷拉着眼皮,神情有些不耐地听着最前方的人在说着什么……
“大家都知道,每个月最重要的那一天就快要来临了。上次说了,楼里会安排你们上台表演,至于表演什么,很快就会根据每个人来安排……”
“……这段时间,你们须好好的在这院子里练习安排表演的才艺……除此之外……”讲话之人是那个看起来娇小可人的风儿。只见他停顿了下,娃娃脸一改刚刚的严肃,嫣然娇笑起来,带着一丝神秘的古怪:“……还有一些必须学习的东西,那一天都可能用得上……”
风儿看着身旁的人把那些东西分给下面站着的每一个少年了,这才接着说道:“学的东西呢,书上都有,大家回去好好看看……”
……
卒弗蒂瞥了一眼分给自己的那本书,没有书名,只有空白的封面,想来应该是舒阁楼自己的书吧……随手把书放进衣襟里,他再次耷拉着眼皮闲闲地站在那里。
前方的人似乎又说了什么,卒弗蒂也无暇去听。最后,只听到耳边传来一句:“……今天就到这吧,大家都散了吧……”卒弗蒂才抬起眼皮,随着大家四处散去……
……
依旧是无聊的一天,无聊的破事……
卒弗蒂望天,想着自己似乎好几天没去找那个女人了……
这样想着,脚下的步子倒是不由自主地朝某个方向走去……
……
舒阁楼的走廊。
卒弗蒂轻盈地漫步在走廊上,正在想着等等见面要先说些什么好呢……
说,那天为什么突然转身离去?
说,为什么几天不来找她?
还是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怎么可能!他的气还没消吧。这样想着,卒弗蒂又止住了脚步……为什么他就非要去找她了!……
在自我矛盾中犹豫挣扎的卒弗蒂恍惚地转过弯,却差点和一人相撞……
一个人影就在眼前,瞬间就覆盖了他的视线,险险地在10厘米的地方刹住了脚步……
那人赶紧端稳手上的东西,待确认完好无恙后才松了一口气。她抬眼,微微怔了怔:“嗯?怎么是你?”
卒弗蒂从发愣中回过神来,看清眼前的人,心却吓了一跳,“你……你怎么在这?”刚才还在犹豫的挣扎,现在也不用去思考了,脑中只剩烟花闪过后的白光。
晃了晃手上的盘子,里面是一些精致的小点心,书伶回道:“送点心啊。我现在从洗衣服升级成端盘子了。”
“……哦。”
啾着好像有点不一样的卒弗蒂,书伶奇怪地细细打量了起来:“你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刚才也是一样,差点被你撞到了。”
仿佛被戳穿心事般,卒弗蒂把头扭到一边,有点别扭地说道:“有……有吗?”
“嗯,有一点。”书伶说着,眼尖地瞥见卒弗蒂衣襟里面露出的一角书。于是,她一面奇怪一面自然地把盘子端给卒弗蒂,“帮我拿一下。”
待不明所以的卒弗蒂接过那盘子后,书伶迅速从他衣襟中抽出那本书来。
什么书啊?怎么从没见卒弗蒂看过书?
随意地翻了起来,书伶蓦然倒抽了一口气。这一图一图的画面是怎么回事?!这男男女女的画面是怎么回事?!
“……春……宫图?”书伶意味不明地望着一旁端着盘子傻眼的卒弗蒂。很难想象,这厮还会藏这东西……
“你……看这个?”
汗,这不是女尊国么?女尊国男的都那么开放的么?
傻眼的卒弗蒂没有想到那是一本春……啥图!而且还被书伶当场看到!!这下误会惨了……
卒弗蒂回过神来,立马脸红耳赤地跳了起来,辩解道:“谁看这种东西了!”
“不是你的吗?”书伶望着卒弗蒂涨红的双颊,宛若猴子的红屁/股似的,还长满了一颗颗的‘红疹’。想到这里,书伶就有些想笑,这厮紧张成这样?
“谁说是我的!”卒弗蒂羞恼地大吼道,一双黑亮的美眸闪着格外晶亮的怒火,“这该死的春什么图的,怎么可能是我的!!”他抖着手端着盘子,就差把盘子上的点心倒扣在书伶头上……
“好了好了,不是就不是……”书伶端正了一下态度,就怕他真把那些点心倒在自己头上。
卒弗蒂瞪着气红的双眼,“本来就不是!”
书伶小心地接过那盘点心,把那本啥啥图塞给卒弗蒂,“还给你吧,我忙去了。”她摆了摆手,就要离去……
卒弗蒂却羞怒地把那本啥啥的一把撕了个碎,“¥%%¥,都是破东西!”
书伶望着卒弗蒂的举动,要笑不笑地飘然离去……
嗯,这厮貌似就只会破什么什么的,……
……
第三十一章 红火鼓动
夜晚,无月无星。
天空灰朦朦的浑浊,灰色的汹涌云纱,仿佛一只压抑的猛兽,正蓄意待发。
今日,舒阁楼的层层楼阁,灯火辉煌,象璀璨的星光,弥补晦暗天空的缺失,为这诡异透着让人兴奋的夜色点亮大片的绮丽之光。来来往往的人群,相互结伴着聚涌走进这名满天下的第一楼舒阁楼。楼外三条分叉的小巷里停满各式层次的马车,马匹……往日还待宽敞的小巷顿时变得拥拥挤挤,场面甚是壮观。
大门前,出奇意外,以往俗样的花枝招展,浓妆艳丽的各色伶人一个都没站在那里相迎。一张长长的,象征喜气的红毯盖住了一层层相接而上的楼梯。为的是,迎接人山人海里各层达官显贵的人。
为何今日会这么热闹?连一些显少露面的贵族都将可能在今日出现……
……
问起这个,恐怕全西枝国甚至邻国,都心知肚明。
玹瑾,一个美名相传甚远,舒阁楼的头牌花魁。
说是花魁,又不是花魁。
众人所知,他每月只在十五后的今天,献曲一首。
可谓,难得一见。
……
从他出现开始,看后失了魂,或慕名前来的人,大有人在。
这位绝色,被世间冠名八个字:
玹仙似瑾,妖姬天下。
……
似仙非仙,似,妖,又非妖。
……
……
装横别具一格的大堂此时热烘烘地挤满了人,各界人士纷纷到临。一桌桌质地上等的玉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茶杯点心,供那些频有些威望的人士歇息。
大约二十来桌,都坐满了人,唯独,最前面靠近高台的最中央的地方,空无人在,却又听说已被人早已定下。二楼雅间供那些不方便露面的人而定,也早已预定满了。其他的平民只能站在后面远远地观看着,却也热闹非凡。
大堂,人越多也就越热闹。
一些站着的频为无聊的人,开始耐不住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你说,那位置是谁定的?那么有能耐!?”一人说道。
“就是,可伶我们只能站着干看呢!”
“听说,今天玹瑾还是最后一个出来呢……”
“可不是,苦了我这心痒痒的期盼啊……”
……
……
这时,高台上的红毯上,走上来一个类似旗帜缎稠穿着的老鸨,他的脸依旧涂得一层层加厚的白粉,适当地在两边的脸颊上,点起粉粉的腮红,一双画得浓重烟熏妆的眼眸四处放光,然后开始她的主持演讲:
“各位好哟,今天可是个特别的日子呢。舒阁楼真是有幸各位的来临呢。”他停顿了下,似乎等待着什么。
良久,大堂依旧一片寂静。
等不到心盼的鼓掌,老鸨只好笑着继续说道:“各位也知道我们舒阁楼的规矩,今天所有出场的美人,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如果各位看中哪位美人,又获得那位美人许可的话,您就可以和他近距离的相处一个时辰哦!”
这下,下面的人开始不耐烦了,每个月的今天,美人中看不中吃。须得这样再提醒一遍吗!?而且,那许可只是表面话,暗地里,谁有能耐,当然许可谁咯!
老鸨看着下面的各位开始坐立不安,终于说出他们爱听的话了。“另外,玹瑾公子说了,今日可是会见一人哦。”
哗
全场哗然,真的假的?!!
众所皆知,玹瑾公子从不见任何一人……
……
这个消息,仿佛大海翻起了浪涛,轰轰烈烈地打乱了全场。
看着下面的躁动,老鸨满意一笑。
“大家试目以待哦!美人们即将出炉!”丢下一句,还没待人反应过来,人已消失在高台上。
一阵丝竹乐声,渐渐飘起。
各色各样的小厮从两边款款而出,为大堂桌上空落的茶杯里添满着茶……
……
全场静寂了起来,屏住呼吸凝神看着即将出现的美人。
丝竹乐声,越来越近。
高台上缓缓出现一个黄鹅纱裙,长长裙上,绣着若隐若现,闭月羞花的白色牡丹。一如这出现的人儿,白皙的小脸,羞涩一笑。
随着乐声,翩翩起舞,翩翩落下。
辗转一圈又一圈……
舞毕,掌声纷起。
有人不屑,有人过瘾,有人淡笑而之……
目睹玹瑾一曲的人都知道,此舞比起玹瑾一曲,相差甚远。故有人不屑。
……
美人退下,场面开始恢复喧闹。
“小美人儿,那媚眼瞟哪呢?嗯?”调戏的声音在喧闹中旁若无人地响起。
只见一玉桌上,身穿上好华衣的略微丰满的女人,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直盯着身前倒茶的小厮,一只大手执住小厮的手不放,不怀好意地来回磨蹭着……
众人习以为常地转开目光。
竟有一天,自己也会被人调戏……
被磨蹭的地方,泛起一层层的鸡皮疙瘩。书伶勉力绽放一笑,本就狭长的褐眸,被画得极为妖魅勾引。此时正眯着眼眸僵持地笑着,把眼四处乱飘。
“小美人儿,来来来,来本大人怀里可好?……”调戏声陆续响起。
书伶瞬间苦下脸,在心里嘶吼道:不好不好不好不好……
当然,调戏正兴的大人可不会听见书伶的吼声,只见那大人轻轻一扯,书伶僵住不动了。
见书伶低头不语的样子,那大人把这举动归纳为害羞了,当下,便调笑道:“哟,小美人儿羞涩了么?”
书伶皱眉,格外的郁闷: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羞涩了= =……
于是,不能拒绝又不想说话的书伶,便也只能任人调戏了……
一连出场好几个美人,说美,倒是美。各有一番滋味儿,却是勾不起众人早已按捺不住的心,满心地盼着那最后出场的人。
“叮铃铃,叮铃铃……”脆耳动听的铃铛声渐渐响起,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仿佛徘徊在耳边回荡不去。
众人一愣,凝神看去。
灯光照耀的台上,烈火般的靓影从一端的红帘后快速闪了出来。
只一瞬间,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
场中便立着一抹似火般的红影。
这少年又是……谁?
众人呆怔。
红衣似火,红纱遮面,赤足的脚尖,雪白与红火的对比……
朦胧绝美,撩起众人心底里的那把莫名火焰……
被迫拉至身旁的书伶僵硬地站着,直到,看到那抹红影时,眼里闪了闪……
他,还真上台表演了……
“咚,咚,咚。”
红衣少年扬起芊芊柔荑,缓缓敲起绑在腰间的小鼓,红绳垂下摇晃。
那鼓声,慢慢,慢慢地,荡漾开来……
在众人惊艳失神间,白皙的裸足,渐渐柔和带着坚韧地施展起来。只不过点点几足,那高台上却都是他火焰般的身影。
“叮铃铃,叮铃铃……”
随着动作,脚腕的小巧铃铛,叮铃作响,众人心神再次撩去。
被面纱遮住的容颜看不清是何表情,但是那一双亮丽的黑眸却在不经意间扫了一眼台下,落到台下的某个地方后,他眼眸微垂,长长的睫毛遮住他的情绪。白皙纤细的柔荑,舞动加快,鼓声加速,“咚咚咚,咚咚……”莞尔旋律的节奏,由低至高,由高至低,高高低低。起伏不断。
一鼓冲天。
少年一身红衣,仿佛一股焚烧的火焰,一簇一簇地往上肆意燃烧,瞬间燃起大家新意的热情,台下的众人仿佛被感染般热情窜至最高点。小小的鼓声,不同于打鼓般震耳,却荡进众人心中,掀起阵阵激|情。
……
一曲鼓,终了。
鼓音铃音袅袅不断,众人还未待回神,那少年已再次随铃铛而消失。
众人失望间,大堂再次哗然。
“他是……谁呀,怎么先前不见他出现呢?”
“听说是今年的新人,好像叫什么……”
“弗蒂,对,就是弗蒂!”
“你们说,这弗蒂和玹瑾哪个美?……”
“这还用说吗?一定是玹瑾……”
“我看不一定……”
“那是你没听过玹瑾一曲,那可是……”
……
场面仿佛一下子炸开窝的蚂蚁般,吵吵闹闹,争休不断……
……
第三十二章 意外之外
大堂纷闹,人人都在讨论卒弗蒂,这个突然出现在众人眼中,如火一般的少年……
而后台……
相比大堂而言,这里显得安静多了。
每个上台,又或是未上台的少年都在铜镜前补着自己的妆,他们听着大堂里传来的喧闹声,一时谁都没有说话。
从台上下来的卒弗蒂拿掉面纱,一走进后台,便感觉气氛的不对劲。
他皱眉。
少年们投在他身上或敌对,或嫉妒,或不屑般种种的眼神让他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糟糕了起来。
……
突然,正坐落在一铜镜前补妆的妆景站了起来,面上没有表情,甚至还带着诡异的笑容。他慢慢地走了过来,站在卒弗蒂面前,满脸掩不住的嘲讽道:“哟,这就是刚刚上台引起轰然大波的卒弗蒂吗?怎么没有面纱的遮掩,却是这般姿色呢?”他说着,恍若想到什么,自顾地笑了起来:“也是呢,想我们第一次见面时,还差点把你当作小厮了呢……”
眯眼望着对方眼底根本没有笑意的阴沉,他挑了挑眉,没有作答。
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面前笑里藏刀的人,让他提不起一丝对话的兴趣。
妆景见卒弗蒂没有说话,越加得意地说道:“怎么不说话了呢?就这副满是红斑的丑颜,你以为你今晚可以卖给谁……”
“啪”
如雷贯耳的巴掌声,让后台的少年们一惊。个个吓得颤颤发抖,谁也不敢出声。
卒弗蒂慢慢地收回手,看着对面那人精致的小脸上,已印着一个大大红红的手掌印,这才满意地笑了笑。
还好还好,幸好他只用上三层力……谁让眼前的人这么嘴贱,触到他的禁忌了!卖?卖你个头啊卖!!
捂着红红肿起的半边脸,妆景显然还无法置信般张大双眼,一脸的震惊。
……
在后台气氛彻底凝固了三秒后,被打的人终于发飙了……
“你,你竟敢打我!!”妆景阴沉着脸,一半黑一半红,真是说不出的吓人。
卒弗蒂鄙视地看了妆景一眼,一脸的坦然:“有什么不敢,打都打了好不好……”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对面已然气疯的人已经扑了过来,胡乱向卒弗蒂抓去……
卒弗蒂灵敏一闪,让妆景扑了个空。他站好姿态,正想嘲笑一番,却见一样东西朝自己飞奔而来……
“啊……”
“打起来了……”
……
于是,后台乱了,少年们正惊慌地四处乱避……
铜镜,梳子,玉簪,椅子等等,所有可以拿来扔的东西,都被妆景随手一抓,朝悠然站在一边的人十足愤然地扔了过去……
虽然都被卒弗蒂灵巧地避开了去,但是,瞧这后台……
那不是一般的乱了……该碎的,都碎了……
……
场面,似乎越发的不可收拾起来了。
“住手!”
一个厉声的怒喝,从后台的门边响起。
风儿板着一张脸,扫了一圈变成废墟的后台,最后,把严厉的目光落在挑起事件的两人身上。
一个顶着一张黑红交加的脸,气喘吁吁地拿着梳子正想扔,
一个顶着一张红斑点点的脸,神情淡定地站在一边正想闪。
此时,两人仿佛都被定住了动作般,一僵一顿。
……
场中,乐声起……
轻轻柔柔……淡淡飘起。
妆景随着这飘柔的乐声,慢慢,慢慢地,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慢慢抬起头来,全面露出一张带着面纱的小脸。
随即,不等众人细细看清他面纱下红黑的痕迹,他已扬起长袖,随着长长的绿袖在眼前飘然而过,那抹白皙的玉手,便隐隐露出,若隐若现……
在众人垂涎那双玉手时,两缕纯白的柔软绸缎,从长袖里柔顺地滑出,仿佛两条诱人的小白蛇,正吐着诱惑的红信,冒然而出。
顺滑的绸缎如白蛇,在半空中施展着纤细的身姿,起起伏伏,蜿蜒爬行,然后仿佛能缠绕住众人的心般……
妆景一双白皙的双手不停地挥舞,纯白的绸缎仿佛与绿意的长袖丝纱融为一体,在众人迷离的眼中,形成一圈又一圈,仿佛一股艳丽的漩涡……
随着绸缎的旋转,妆景跳起美丽的身姿,在半空中不停地转圈,手上的挥舞亦是不停,两缕纯白,又或是无数的纯白,瞬间温柔地包裹住那嫩芽娇绿的身影……
两者相交,亦在众人惊讶的眼中,形成一朵纯白花瓣,翠绿嫩芯的大艳花……
……
舞毕,大多数的众人皆是意犹未尽,还未回过神来。妆景已身姿挺立地站立在场中,仿佛刚刚的舞不复存在般。
他一双阴郁黑沉的双眸,草草扫了台下一眼,便要下台……
不料,裙下的衣摆在刚才跳舞时,勾到了台上木板的某个裂缝中,他黑着脸动了动身子,尽量不露出破绽……
而,就是这一细微的动作,让台下的众人纷纷疑惑起来……
“……这是哪一出?”
“难道还要表演吗……”
“……我说……应该还有吧……”
……
也难怪众人开始纷纷猜测,这台上表演,哪个少年不是表演完便退下了?勾人心神后,却得不了,甚至看不了……欲纵故擒,这谁都懂!
……
眼看大堂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妆景面纱下的脸越来越黑,身子使劲一扯。
“嘶”
脆生生的撕裂声同时从两个地方传来。
一个是被勾住的衣摆裂了,一个是……
肩膀的地方……
因为整件绿衫的大力拉扯,肩膀那本就受创之处,再次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衫衣缓缓滑下,露出莹玉洁白的香肩……
众人一呆,而后兴奋地高呼……
“……呀,原来是脱衣秀啊……”
“这表演好……”
“……这马蚤货早这么马蚤不就得了……”
“就是嘛……还耍什么脾气……”
……
第三十三章 玹仙似瑾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而书伶,却是一愣。
台上那人‘剥落’的衣衫,怎么看就怎么那么的熟悉?!……
大堂,恍若止不住的浪潮般,一声高过一声。
正当以为大堂就快这般无法控制时,高台的两边,蓦然放下了一屏屏半透的白色纱帘,款款遮住了高台上所有的一切……
也适时地拯救了彻底难堪地僵在台上的妆景……
僵硬地转过黑得不能再黑的脸,妆景清楚地看到,那场中不知何时已放置的古朴典雅的古筝……
不甘,以及更多的妒恨从阴郁的眸子里闪过……
后台边,是风儿压低声音,急急的指挥:“妆景!还傻站着干嘛,还不快下来!”
……
突然的变故,让大堂不约而同地恢复了片刻静寂。
众人灼热的视线似乎更热了,却只是注目着,满含期待……
站在台下的书伶,似乎也被这诡异的气氛连带着紧张起来,充满着忐忑。她好奇地望向白帘遮住的高台之上……
蓝衣飘舞,不知何时已落座于古筝旁,隐隐的呈现朦胧仙子的一幕。一头纯黑的波澜长发垂至平地,仿佛天山上的瀑布般,震撼般黑亮的美丽,只简单地用和蓝衣相称的蓝丝带随意地束缚着,那几缕波浪卷发隐隐遮住一双桃花般微挑的媚眼,懒懒地散落于两边……
可是,在细看一眼就会发现,那人却遮了块面纱,使面容更加的不甚清楚……
空气中,慢慢涌入某种不知名的奇香……
大堂。
一屏白纱,微微拂动,欲隐欲现地阻碍着众人的视线。
蓝影一现,奇香飘入鼻中,众人大彻恍然。
玹瑾终于出场了!
一腔兴奋之情,只为目睹一眼,何谓仙妖一体。
……
“铮……”
没有任何前戏,他芊指微落,琴弦一颤,如潺潺溪水之音,铮铮淙淙而出,荡于众人耳中。
……
随着指动,妖媚的蓝衣起起落落,重叠着一屏清冷纯白的纱帘,浮现一副矛盾却和谐的妖冶画面。
众人,着魔般地,仿佛失了心神,定定地看着眼前一切。就算不清不楚,朦胧似幻,也移不开半寸的目光。
宛如泛着银光的指尖缓缓流淌出夺人心魄的乐声,隔丝白纱,让人更想从心底去窥视一番,哪怕只是一眼,也在所不惜……
……
旋律悠扬地飘起,时而婉转流连,恋恋地游荡不去。时而宛若哭泣般,捻起揪心的怜惜。时而弥漫着淡淡的哀愁,闻之跟着轻愁。时而昂奋人心,勾起满腔的激|情。时而淡之一切,仿佛冷眼漠看世间红尘……
如此这般的乐声,仿佛抚筝者,掌握着古筝的喜怒哀乐……让其如何,便如何……闻者心神俱乱,起起伏伏地跟着它,或悲或喜……或笑或哭……情绪大大受控染之。
……
宛若一场凡间的镜花水月,冲撞着无数红尘过来人的心……
……
呆怔地望着那抹蓝衣清冷的身影,书伶有些迷惑,她不懂古人之乐,但是……
他……只是坐在那里抚弄着古筝,仿佛一切与他无关那般……身姿妖艳的身影,透着谪仙般的光辉……刺耀了眼眸……
……
能弹出这般乐声,左右掌控着人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
这该是如何的境界才能悟出……
……
夜色无常,前一瞬满是汹涌的黑云,终于被突然出现的柔和月光照散,屡屡消失……
夜美,是若有若无的乐声在缓缓的荡漾……
……
越渐越浓的香味,醉人心扉,无息地拂过在场的每一个鼻间。
传言,玹瑾天生带着奇香……
特殊的香味,是众人不曾闻过的奇怪香味。
……
一曲渐渐接近尾声,乐声突地转为清明……
众人一怔,神智好不容易得以回归……
……却又仿佛被蛊惑般,只是单单地望着那抹蓝衣身影……
飘荡浮动的白纱帘,只会勾起人心底那想彻底窥视的想法……
……
“咳咳……各位看官,美人们的表演既然已经结束了,现在我们且来看看,是谁有幸能和这些美人共处一个时辰哟……”
突如其来的主持声,拉回了众人的失神。待大家再次往高台上搜索那抹蓝色身影,却已不在……
失望之意彼此起伏……
站在高台之上的老鸨,望着台下众人的神情,似乎十分的满意。他再次清了清嗓子,满脸灿烂的笑意,道:“好了,现在我们按出场的顺序,一个一个来……”
……
一连说了好几个前面表演的伶人,有被看中的,都被拍卖了一个时辰。望着又一个伶人被拍走了,众人原本有些低落的情绪,再次又被挑了起来……
“接下来,是卒弗蒂……大家也见识到了,我们弗蒂可是给大家带来了一支热情的鼓舞呢……”说着,老鸨环顾了台下一圈,等着大家的反应。
果不其然,众人纷纷欲试,开始喧闹起来……
正当大家争抢之时,一个粗粗的声音,仿佛吃了亢奋剂般大声地吼了出来。
“这个美人,本小姐我看中了!”只见一个肥大腰粗大脸小眼的中年女人,‘啪’的一声,大力拍在桌子上站了起来。
众人听她自称小姐,个个在心里汗颜……却也不敢出声。
大家都知道,这肥大腰粗的中年女人似乎不是那么好得罪的……据说,她姐姐的夫郎的表姨是宫里的副统领……这女人平时仗着啥啥,尽做些强抢良家少儿郎的无耻事……
大堂一时无人出声,老鸨赶紧适时地缓和着气氛:“呵呵呵,既然李小姐看中了弗蒂,那等等且问问弗蒂美人是否许可哟……”
书伶白眼一翻,嘿,他会许可么?……不用想也知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只是,肥大腰粗的中年女人却是小眼一眯,似乎频为不爽,道:“有什么好许可的!被我看中可是他莫大的荣幸!!”
大堂再次嘘声,这李大姐显然不把舒阁楼的规矩放在眼里啊……
老鸨脸色微变,然后又恢复一贯的笑,道:“既然各位来到了舒阁楼,便应当知道舒阁楼的规矩。如果不好接受的话,也不能让我们为难呢……”
话未尽,李大姐正要发作,一人调笑声,在大堂里响起:
”哟,这说哪呢。在下觉得舒阁楼的规矩甚是好啊……如果获得美人儿的许可,那可是两情相悦的事哦……李大姐说是不是?”
……
立时,书伶无语地望向离自己只有十厘米之远的说话之人,当然,亦是第一个敢调戏自己的人……
第三十四章 时辰拍卖
如今,书伶正眼一瞧才看清这人的真实模样。
浓眉大眼,五官端正,生得倒也算入得眼。只是那吊儿郎当的姿态……书伶重新垂下眼睫,就是一标准的风流货……
众人继而视线一转,落到了这边……
大家都好奇,是谁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和李大姐抢人呢?
老鸨一双画得格外浓黑的双眸变得格外的精亮精亮,他出言调笑道:“哟,我还以为是谁呢?敢情胡大人也看中了我们弗蒂么?”
众人一听,顿时有些了然。
胡大人,胡君茗。年纪尚轻,便能就任兵部尚书一职,可谓不可小视。传闻,这位胡大人生性好色,就府里来说,单单就养了上千个美人,隔三差五流连于舒阁楼……
……
胡君茗呵呵一笑,啧啧道:“是啊是啊,就是不知道美人儿许不许我呢?”
李大姐脸色青了青,坐了下来,却意外的没有说话,想来也有些顾及胡青茗的身份。
老鸨眼眸一闪,幽幽道:“胡大人尽管放心,待会一问便知了。”
“如此甚好……”
……
这一问一答,聪明人都知道,这弗蒂美人已被人定了!
书伶的后脑上尽是一排黑线,心里直泛嘀咕:卒弗蒂啊卒弗蒂,你被人卖了!
……
“好了,现在继续下一个……”
啾了啾四周,发现并没有人再注意这边后,书伶才一步步后退,正如一个小透明般,低头默默地离开这个地方……
……
相比前堂而言,这个房间里,显然静寂得出奇。
红绸缎铺就而成的桌子上,是火烛的燃烧。
跳跃的火光,辟哩咔嚓的响。里边的白帐红床,是某人恨恨磨牙的声响。
晕黄偏红的烛光在卒弗蒂一双亮丽的眸子里不停地闪烁着,他带着面纱坐在床边,眉头皱得老高。
同时,他也正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
突然,一些细碎的声音响起,卒弗蒂警戒地走到窗户边,一手摸向腰边准备的小刀,一手大力推开窗户,喝道:“谁?给我出来!”
“吱呀”一声。
窗户被大力一推,可怜地抖着两扇纸窗,一个脑袋立时冒了出来……
“唔……”书伶摸了摸差点撞上的额头,一脸的郁闷,她无奈道:“你先喊再开窗不行吗?!”
卒弗弗嘴角抽搐了下,摸向腰间的手垂了下来,尽管无语,还是有些惊讶:
“怎么是你?”
书伶低头拍了拍身上沾上的草屑灰尘,“怎么不能是我?我可是特地来救你啊……”她抬头,本想戏谑一番,但是,望着卒弗蒂瞪着她的模样,转而笑道:“你先让开让开,让我进去先……”
“你……你进来干嘛?”卒弗蒂下意识地侧身一让,奇怪地问道。
轻松地跳起然后翻越了进去,书伶一拍手掌,道:“进来才安全啊,在外面说话多不安全……”
书伶的话还没说完,外面便有了动静,而且……
越来越近,似乎正朝这边走来!
书伶和卒弗蒂对视了一眼,“谁……谁来了?”书伶压低声音,紧张地问道。
卒弗蒂皱眉,似乎正思量着怎么回答。
……
门外的脚步声和嬉笑声越来越近,书伶惊疑之中,实在等不及卒弗蒂老神在在地想着答案,忙下意识地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不会是买卒弗蒂一个时辰的胡大人来了吧?再怎么说,她在这里也太不合适了……万一被发现,不知道又会有多少麻烦!
!!!
“喂……”卒弗蒂想叫住四处乱转找寻藏地的书伶,最后也只能干瞪着眼,瞪着书伶灰溜溜地钻进床底……
卒弗蒂堵闷着一口莫名的气,无处吐出。
这什么跟什么啊!
……
视线短暂的一黑,书伶在心里郁闷道:怎么这个房间就只有床底能藏人呢!这个地方,怎么搞得她好像那啥啥的!……
……
同一时间,门被人推开了。
娇小可人的风儿顶着笑脸迎了进来,后面带着一个人。不,确切的说,是个女人!
卒弗蒂无声地眯起眼,面纱遮住面容,看不清表情。
“弗蒂啊,今儿与你相处一个时辰的是胡大人哦。”风儿嫣然笑着说道,近身靠近站在床边的卒弗蒂,小声地叮嘱道:“别忘了你今儿惹出的事,给我好好招待胡大人……”
声音虽小,但是足以让藏在床底下的书伶听得一清二楚。
这小子今儿惹了什么事了?书伶疑惑。
然而,还未待书伶细想,那风儿便又娇笑地朝站在一旁的胡青茗说道:“胡大人,时间可是有限的哦,您好好享受,风儿就先退了下。”说完,他就要退下……
“等等哟。”胡君茗突然出声,看着卒弗蒂一脸的暧昧:“麻烦风儿帮我们准备一桶水哟。”
准备水能干嘛?还不是那回事。
风儿会意一笑,退出时顺手关上了门。
房里一时有些安静,卒弗蒂僵硬地站着。准备水?这个女人要干嘛?!
见卒弗蒂站在那里,胡君茗发出轻笑,找了一处椅子坐了下来,用一贯调戏般的语气说道:“美人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光顾着站在那冷落了我呢?”
胡君茗从茶壶里倒了一杯水,放在桌前,意味不明地笑道:“嗯?美人儿尽管不待见我,这杯茶也要喝喝吧。”
卒弗蒂不耐地皱起眉,盯着那杯茶犹豫了半响……
藏在床底的书伶听着外面的对话,在心里呐喊:别喝啊!小心中标啊!这舒阁楼的东西,通常都有加料的……
最后,卒弗蒂把眼垂下,不着痕迹地瞟了床底处一眼,不知想着什么,一道莫名的光从眼里闪过。他不发一言地上前一步,然后拿起那杯茶干脆地一口喝下……
“好!”胡君茗大笑一声,心情似乎很好,望着卒弗蒂的目光顿时变得热切起来。
书伶捂脸连叹,这个白痴……
正在这时,门再次被人敲开。
“进来。”
……
第三十五章 一个意外
门被推开。
两个小厮模样的少年一同抬着一个庞大的木桶走了进来……
在房里放好木桶后,接而又进来了几个小厮,提着水把桶加满后,便自动地退下了。
一个小厮低着头,把烛台上短短的一截蜡烛换成完整的一根,在香炉里加了些熏香,也跟着退下了。
房里熏香飘起,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异样……
满意地望着布置好的一切,胡君茗朝始终僵在一边的卒弗蒂,暧昧地说道:“美人儿,先洗洗哟。”说着,她走到木桶旁,自顾自的松开自己的腰带……
卒弗蒂一愣,厌恶地别过脸去的同时,在心里疯狂的怒吼:洗个头啊!脱什么衣服啊脱!要脱出去脱!他气得一窒,好不容易缓过来的时候,他却觉得自己的头有点晕……
晕然然的,然后是身体渐渐失去了力气……
晃了晃头,还是没用!卒弗蒂觉得此时眼前的东西都在晃动转圈……
“嗯?美儿人怎么了?难道要我去抱你不成?”胡君茗脱掉外衣,只身一层内衣后,她转头,望见还站在那里的卒弗蒂,说道。
突然,她看见卒弗蒂身子一歪,差点摔倒……胡君茗时常流连舒阁楼,当然知道此时的卒弗蒂是怎么回事。于是,她忙装作好意地上前近身:“美人儿这是怎么了?连站都站不稳了。”
卒弗蒂感觉一双脚仿佛踩在云端似的,没有重心……
□的双手趁机扶住又要摔倒的卒弗蒂,胡君茗话里带笑,道:“美人儿可是感觉没力气了?”
晶亮的双眸变得有些迷蒙,他努力保持着一丝清醒,“你给我下药?!”
闻言,胡君茗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我哦。”舒阁楼多得是这种东西,哪需要客人自己准备呢。
有问题的是熏香,不是茶。
闻到熏香的人,只需一会,便会觉得全身无力,头重脚轻,最后也只能任人摆布了。只是,这种熏香有点特别。单单只对男子有用,对女子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于是,藏在床底的书伶当然也没有任何异样。她竖耳听着外面的说话声,终于忍不住偷偷拉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只见,那个胡君茗正半扶半抱的把卒弗蒂抱到木桶边,正在脱他的衣服……
瞪大狭长的褐眸,书伶震惊了。怎么那么快便要脱衣服了……只要再一会,卒弗蒂就要贞节不保了!
……
犹豫了一会,书伶趁着那胡君茗的注意力不在这边,便猫着腰,轻手轻脚地爬了出来……
……
胡君茗一边解着卒弗蒂的腰带,一边啧啧地出声道:“美人儿,我们一起洗洗可好?”
腰带垂落,卒弗蒂突然软绵绵地挣扎起来……不行……腰间的衣服里面藏着小刀……不能连最后的防范都被夺走!
他双手无力地推拒着不断伸来的色手,嘴里无力地喃喃着:“不行……你不行……给我滚远点……”到最后一句,几乎没有声音。
所以胡君茗没有听见,色手依然继续……
明知道是无谓的挣扎,卒弗蒂还是尽力一搏。衣衫在挣扎中有些散开,显得有些凌乱,他尽最后一丝力气把身子一倾,立马向木桶里倒去……
‘扑通’一声,只见卒弗蒂连人带脑的,全都跌了进去,瞬间淹没了整个人影,水面不断浮起咕噜噜的水泡……
胡君茗一楞之后,忙伸手去捞,不然等下美人儿淹死了还怎么玩?
……
“美人儿真不乖啊,好好解衣不就得了?……”
终于被捞起来靠坐在木桶里的卒弗蒂,经过刚刚那么一泡,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