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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公主:吃定俏驸马第6部分阅读

      彪悍公主:吃定俏驸马 作者:肉书屋

    做足了心理准备,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她心中仍是猛地一惊!

    眼前的男子,依旧白衣胜雪。阳光透着雕花红木窗户照射进来,那明明暗暗的光线,投射在男子那张俊美无俦,微带着一点懒洋洋笑意的脸上,恍如天人。

    剑眉英挺,面如美玉,一双漆黑如玉的眸子,深不见底。却又仿佛夏夜星空中最最炫亮的星子,让人移不开目光。”

    他就那么静静地立在那里,身形如玉。带了一些疏淡懒散和漫不经心,却仿佛浑然天成一般。让人无法忽视。江染雪在心中暗自感叹,这男子,用风神如玉四个字来形容,真是再为恰当不过了!

    “大人,你找我何事?”尽自心中汹涌澎湃,江染雪仍不动声色地问道。

    “江先生,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知府大人身边的红人纳兰师爷。”范思卫似乎并未觉察他们之间的诡异气场,仍旧笑容满面地说道。“纳兰师爷,这位是我的幕僚江师爷。”

    “在下纳兰硕柯。”纳兰硕柯幽邃的瞳眸静静地注视着江染雪,嘴角软软地勾着,笑容如四月的春风般和煦温暖。江染雪却分明在他眼底,看见了一丝不易觉察的流光,一闪而过。

    “原来纳兰兄是同道中人。”江染雪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嘲讽,眼中的笑意却更盛之前。“真是幸会,幸会!”这个纳兰硕柯,当真只是一个师爷么?为何举手投足间的气度,却让人无法忽视?难道,上次果真是自己看走了眼不成?!

    “江先生年轻有为,如此年纪便获得范大人的厚爱。真是不能不令人刮目相看啊!”纳兰硕柯明媚璀璨的笑容,看在江染雪眼里却别有深意。仿佛在说,能在这么短时间从一个“捉刀先生”,混到县太爷身边当幕僚,你真是不简单啊!

    江染雪撇撇嘴,趁着县太爷转身的瞬间朝他翻了一个白眼。心中却在暗自警醒自己,千万别被他的假象所迷惑,一定要离这个喜欢扮猪吃老虎的纳兰硕柯远一点才行。

    否则,改天她被他卖了,还指不定帮他数银子呢!

    一念至此,江染雪勾唇笑道:“大人,染雪还有公务在身。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行告退了。”

    ☆、为此忧愁(2)

    “不忙,江先生,前儿说给你接风洗尘的。结果却忙得给忘记了。”范思卫看了看拿起桌上水蜜桃在手中把玩的纳兰硕柯,哈哈一笑道:“难得今天如此凑巧,纳兰师爷奉府尊大人之命,前来送一封重要公文。我们三人有幸相聚,也是一种缘分。不如,一起吃顿饭吧?!”

    对范思卫的频频眼色,江染雪装作没有看见。目光只径直盯着木几上色彩鲜艳欲滴的时令水果,动也不动。“大人,吃饭随时都有机会。我想,我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范大人,来兴宁县的途中,我曾听闻贵县最近发生了一件命案,可是真的?”纳兰硕柯拿起手中的水蜜桃,轻轻一咬,动作优雅无比。那饱满多汁的蜜桃汁水,立刻沿着他的唇角,滑下一道浅淡的痕迹。他却浑然不知一般,只狐狸似的笑着。

    “硕柯身为刑名师爷,对奇案大案一向很有兴趣。听说这案子至今还未有半点线索。不如我也跟着江师爷去见识一番,如何?”

    江染雪这才抬头同范思卫迅速地对视了一眼,在看见他眼中的一抹惊惶和尴尬之后,江染雪在心中暗自叹息一声,无奈一笑。”

    昨夜同范思卫秉烛夜谈,江染雪才知道,原来这范思卫,年少得志,金榜题名已十年有余。本已官至正五品知府,却因境内发生一桩灭门惨案,被言官弹劾,才会连降二级,被发配来这个偏远穷困的兴宁县当县令的。

    是以,对上任不久便发生无头命案。范思卫心中其实是有些忌讳的。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被言官御史们参个破案不力之罪。

    江染雪心知,在这个是非之时,纳兰硕柯突然而来,从时间上推算,虽然很大可能只是巧合。但如若处理不好,一不小心得罪了这位知府面前的红人。知府怪罪下来,也不是闹着玩的。

    电光火石之间,江染雪的心思已转了又转。人间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顷刻间,江染雪原本平淡无波的俊颜,已是笑靥如花。“纳兰师爷初来咋到,一定身心疲惫。不如休息一番,待范大人同你接风洗尘之后,再替我们指点一下这个案子如何?!”

    纳兰硕柯见她顷刻之间便转换了颜色。不由得挑眉莞尔一笑。黑翟石般明亮深邃的眼眸中,有一抹辨不清的颜色沉淀其中。

    “江师爷想得真是周到。那不如待午饭之后,我同江师爷一道,去见识一下江师爷的断案风采如何?!此刻就别走了吧,我们三人举杯共饮,畅谈一番可好?!”

    江染雪抬头看了看天色,已快午时。湛蓝得没有一丝瑕疵的天空上,灼热的阳光照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微微沉吟片刻,江染雪知道此刻难以脱身,此时有求于人,又不能开罪纳兰硕柯太深,于是莞尔一笑,道:“这当然甚好!能有幸同纳兰师爷一醉方休,也是江某的荣幸!”

    一席饭吃得并不十分快活。江染雪心中有所防备,不停地盘算着纳兰硕柯一心留住她的愿意。

    ☆、为此忧愁(3)

    是对她感兴趣?还是想同她清算旧账?无论是何原因,对她来说,都不是什么好兆头;县太爷心事重重,虽尽力周旋,尽主人之道;无奈三人心中各有所思,毫无酒兴;

    唯有纳兰硕柯兴趣盎然,似分毫未觉江染雪的满腹牢马蚤,还不停地同她敬酒布菜:“来,染雪。咱们俩缘分不浅啊,没想到又见面了。你也不要师爷师爷的叫了,多生分啊。叫我硕柯就好了。”

    江染雪眉头微蹙,对他突如其来的热情,有些不知所措。就连染雪二字,从他口中说出,也觉得是如此别扭。面上还不得不敷衍着嬉笑道:“是啊,真是……有缘啊!””

    纳兰硕柯见她将有缘二字咬得重重的,不由得又想起了初见她时的那番情景。于是唇畔笑意更盛几分,正想开口说话。一旁的范思卫已经微微棱了棱眉头,诧异地问道:“怎么,原来二位师爷还是旧时相识?”

    “相识不敢当,只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罢了!”江染雪举杯将手中佳酿一饮而尽,口中却闷闷地说道。

    “什么?她死了!”女子柳眉一挑,眼若流波,眉若含情。一袭嫣紫色飞雾罗裙将她衬托得妖娆动人,风情万千。“阿弥陀佛。像她那样的人,死了也是要下十八层拔舌地狱的!””

    江染雪和纳兰硕柯迅速对视一眼,然后不动声色地问道:“柳夫人,你能跟我们说说,这位姚秀芝平日里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吗?”

    “怎么说呢,飞扬跋扈,骄纵蛮横,刁蛮霸道。这十二个字,足够概括她所有的性格了!”柳如花红唇微勾,带出一抹讥讽的弧度。只那一瞬间,江染雪却觉得她眸光潋滟,十分诱人。

    “那她平日里与她相公的关系如何?”江染雪吃惊地抬起头,若有所思地问道。“夫妻二人,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还是,他们早已琴瑟失调?!”

    “非也!”柳如花轻摇螓首,站起身来为二人的茶杯中又续了些水,方才淡淡地说道。“这姚秀芝相当命好。虽然平日里蛮横霸道到我们街坊邻里都看不过眼。但她与钟老板的关系,却还是过得去的。虽不说是琴瑟和鸣,但钟老板平日里都是对她忍让有加。就算她做得过份一些,钟老板也很少生气。所以,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钟老板是打着灯笼也难得一见的好丈夫!谁不说那姚秀芝是前世修来的好福气!”

    “嗯。”江染雪点点头,微微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身姿曼妙,貌美如花的女子。缓缓问道。“那柳夫人平日里,与姚秀芝的关系如何?”

    “哼!”柳如花轻嗤一声,秋水双瞳中透着明显的不屑。“自打她嫁到这条街上,就从来没有与人好好相处过。我和她,没什么好说的。自然是水火不容的!”柳如花倒也爽快,一下子竹筒倒豆子,将两人之间的关系三言五语就说得清清楚楚。

    ☆、为此忧愁(4)

    “敢问柳夫人,前天午时到未时之间,你在何处?”江染雪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方才挑眉问道。

    柳如花身子微微一怔,正在把玩茶杯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艳若桃李的俏脸上,颜色急剧变幻着。片刻后,才挑眉问道:“怎么?莫非你们怀疑是我杀了她不成?”

    “柳夫人,我们只是例行公事。这街坊邻里的,都是我们调查询问的范围。请你不要多心。”一直沉默不语的纳兰硕柯,潇洒地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淡淡一笑,轻声安慰道。“你只需要据实回答便可。””

    江染雪轻瞥了他一眼,心中暗自腹诽道:“这倒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主!”也难怪,这柳如花的姿色,与她的名字配在一起真真是名副其实,实至名归!她不仅人长得如花似玉,就连那一举手,一投足间的姿态,也是魅惑撩人,风情万种。只不知,其夫究竟是积了几世的福德,才能娶到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娘子!

    纳兰硕柯似对江染雪嘲讽的眼神丝毫没有察觉,只是勾唇浅浅的笑着。那淡淡无华的笑容,看得柳如花脸颊生霞,神魂皆失。”

    半响,她才松弛了神情,咬唇笑道:“前日午时到未时之间,我身子不舒服,便嘱咐了小二看好店,回家休息了。直到申时身子稍微爽快一点,才又转回店里的。不信你们可以问我店中的小二哥。”

    “可有人证?”江染雪朗声问道。

    柳如花眉头一皱,下意思地摇了摇头,道:“我回自个家休息,哪里有什么人证物证啊。”

    “敢问柳夫人,你相公那时可在家中?”纳兰硕柯环顾了一下满是绫罗绸缎的店铺,方才不疾不徐的问道。

    “公子有所不知,我们家经营着这间绸缎庄,我夫君他经常外出,走南闯北地采购货品。是以他经常不在家中。”柳如花低垂了眼眸,长长的睫毛掩盖了眼中的风云起伏。“这不,十天前,他又和商队出去了。说是要跑一趟江南。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原来如此。”江染雪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突然挑眉问道。“柳夫人,昨日你回家之时,有左邻右舍看见么?”

    柳如花讪讪一笑,道:“这个我倒没怎么注意。”

    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江染雪索性起身笑道:“既如此,我们也不打扰柳夫人了。如果柳夫人突然想起了什么,记得随时通知我们。”

    “这是自然!配合官爷的任务,是我们该做的事情。”柳如花也款款站起身来,看着二人莞尔一笑。“只是,二位官爷。你们瞧,这都酉时了。二位官爷忙活了一天,不如,在这吃顿便饭再走不迟。”

    江染雪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纳兰硕柯,也不说话。

    唇角却慢慢地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那别有深意的笑容,挂在她清俊无双的脸上,看得纳兰硕柯微微失神。半响,他才回过神来,摇头拒绝道:“多谢柳夫人的美意。只是,我们尚有公务在身。就不便久留了。”

    ☆、为此忧愁(5)

    【文!】“哦……”柳如花脸上的笑靥,顿时黯淡了几分。那声音拖着长长的尾音,带着几分明显的失望。

    【人1】“要笑就笑吧!”走出刘记绸庄,纳兰硕柯望见江染雪那憋笑得有些抽搐的俊颜,忍不住闷闷地说道。“小心憋坏了自己。”

    【书!】“咳咳……”江染雪终是一口气憋不住,放声大笑了出来。“纳兰师爷,咳咳……我真是没看出来……原来,你艳福不浅啊!”

    【屋1】纳兰硕柯摸了摸鼻子,无所谓地耸耸肩,勾唇笑道:“呃…这说明我魅力无边。怎么,染雪你这是嫉妒我么?”

    “切!王婆。”江染雪丢给他一个白眼,不再理他。转身顺着青石板街道朝街尽头走去。

    “喂,喂喂。你去哪里?”纳兰硕柯赶紧追了上去,不甘心地在后面喊道。“等等我啊。”

    “我去查查钟世生的情况。怎么,纳兰师爷还有兴趣?”江染雪回过头来,嫣然一笑。夕阳的余晖照在她青瓷般的肌肤上,俊美中透着一丝慧黠和柔媚。

    “叫我硕柯。”纳兰硕柯心中微微一动,随即猛地摇了摇头,为自己莫名其妙的失神而懊恼。那轻描淡写的语气中,却带了异常的坚定。

    “当然要去。这么好玩的事,怎么能少了我一份呢!”

    夕阳西沉,天边燃起大片大片的火烧云,绚烂的霞光下,两道修长如玉的身影,在粉墙绿瓦的衬托下,异常夺目。引得过往行人频频侧目。

    江染雪有些不耐烦地瞥了瞥一旁气定神闲的纳兰硕柯。心中顿时生起一丝无名的郁郁之气。

    想了想,她仰首抬眸,对他笑道:“我不等了。纳兰师爷如果有兴趣,不妨继续等下去。”

    “叫我硕柯。”对她异常固执的称呼,纳兰硕柯丝毫不以为忤。反而一脸兴趣。只是言语中的坚持,却让江染雪无法忽略。“染雪打算往哪里去?”

    “李虎迟迟未归,我想去看看钟世生那里的情况如何,再做打算。”江染雪抬腿便走。方行了两步,步子却又蓦地顿住。

    “江先生,纳兰师爷,你们不用去了,钟世生那边,我已经,已经查得一清二楚了……”李虎和一名衙役一边气喘嘘嘘地向两人跑来,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事发当日……当日午时至未时,钟世生都在米店里忙活。店里的小二和左邻右舍都可以作证。”

    江染雪下意识地朝纳兰硕柯望去,却见他也是一脸的深思。于是抬眸沉吟片刻后说道:“既如此,我们就先回衙门看看张头儿那边的情况,再做定夺吧!”

    “如此甚好!”纳兰硕柯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率先朝衙门方向迤逦行去。三人迟疑了片刻之后,也随即跟了上去。“正好,我肚子饿了。先去范大人那儿混个酒足饭饱再说。”

    “酒囊饭袋”!江染雪白了他一眼,暗自腹诽道。感觉到身后那道灼热如火的目光。纳兰硕柯莞尔一笑,唇角笑意更盛几分。

    ☆、为此忧愁(6)

    行了小半程,江染雪似想起什么。于是停下脚步向李虎附耳交待了几句。李虎随即点头离去……

    纳兰硕柯似恍然未觉,径直朝前走去。三人一路迤逦而回,因着天色已暗,街道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

    唯有街道两旁的酒楼,还灯火通明,觥筹交错。那喧闹的行酒令声,勾得跑了一下午,早已又累又渴的江染雪垂涎三尺。

    回到衙门,捕快老张头和县太爷范思卫早已是准备好了菜肴,候在了门口。可是听完老张头讲完这一整天调查的结果。江染雪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竟有些难以下咽。”

    “真倒霉,白跑了一天。一点结果也没有。”老张头仰头喝了一杯闷酒,郁郁地说道。

    “张头儿,你是说,钟世生所言非虚,姚秀芝那位堂姐,的确同她水火不容。但事发她当日她却有不在场的证据?”江染雪挟了一根青菜,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半响,才抬头问道。

    老张头点点头,叹道:“是这样没错。哎,你们那边也没有消息。今天毫无进展,算是白忙活一天了。””

    “那倒未必。”一直沉默不语的纳兰硕柯放下手中的筷子,勾唇笑道。

    “纳兰公子,此话怎讲?”一脸闷闷不乐的范太爷,此时也来了精神。连忙放下酒杯急急问道。

    “这件事,范大人要问染雪才是。”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老神在在的江染雪,纳兰硕柯轻抿了一口杯中的佳酿,方才淡淡一笑。“她方才不是派那位李捕头杀了个回马枪么?!”

    见众人一脸好奇,江染雪缓缓地环视了众人一圈,才不疾不徐地说道:“这个么,一切还在未知中。要等李虎回来,才知晓结果。”

    众人见她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也不好多问。只能一边喝着闷酒,一边翘首以待李虎的归来。范思卫还不停地看着房中的沙漏,魂不守舍。是以等到李虎回来之时,众人立刻围了上去,他几乎成了众星捧月之势。

    “如何?”江染雪挑眉问道。

    “先生,你果真猜得不错。”李虎接过老张头递过来的水,仰头一饮而尽。又微微喘了口气,抬头拭干唇角的水痕。才笑着缓缓说道:“事发当日的午时至未时,那柳如花果真不在家中。有邻居说,见她出了城,往城北方向行去了……”

    “下午同纳兰师……同硕柯调查柳如花之时,我发现她神色慌张,形迹可疑。又无法交代出事发时的去向,便起了疑心。这才回头叫李虎去调查她的。”见众人有些疑惑的问着自己,江染雪耸了耸肩,笑着解释道。

    见她终于成功改口,纳兰硕柯朝她抛去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却换来江染雪一个大大的白眼。两人的小动作,并未引起为新发现而一脸兴奋的众人的目光。片刻后,老张头开口低声问道:“这么说,江先生是怀疑这柳如花便是杀害范秀芝的凶手咯?”

    ☆、为此忧愁(7)

    “我只是觉得她形迹可疑,似有乾坤。”江染雪摇了摇头。黑眸炯然声光,顾盼之间神采飞扬。“却并未说她便是凶手?”

    “为何?”李虎在狼吞虎咽地吃着饭,闻言,有些疑惑的抬头。擦了擦油光光的嘴问道。“先生这么说,却让我糊涂了。”

    “第一,她杀范秀芝的动机有些不合理,这世间为了一些口角纷争,便取人性命的人不是没有。可下午我观柳如花的言行举止,却又不像是鲁莽之人,不会为了一些小的是非,便起了杀人之心。””

    江染雪端起酒杯,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才慢慢同众人分析道。“第二,下午我告诉柳如花范秀芝的死讯之后,我发现她神情很坦荡。不像个杀人之人。当然,如果她很会演戏的话,又另当别论。”

    “第三,以范秀芝的体重来说,柳如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子,怎么能将她吊到树杈之上?”江染雪站起身来,仰头望着窗外墨蓝色的苍穹。一字一句地说道。“除非,她还另有帮手!”

    “你是说,这件事的凶手不只是一个人?”范思卫猛地一怔,挑眉问道。”

    江染雪不置可否。正想说话,一旁的纳兰硕柯突然莞尔一笑,道:“李捕快,染雪让你查的,不只这些吧?不如一起说出来给大家听听如何?”

    见众人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己,江染雪莞尔一笑,道:“李虎,你便把你调查的结果,说给大家听听吧。”

    “是。”李虎点点头,笑道。“我问了邻居,如先生所想。那柳如花同其夫的关系,果真一般。江先生真乃神人也,那柳如花之夫,不仅貌不惊人。还自幼带了残疾。邻居们都说……都说刘瘸子有命娶了这如花似玉的夫人,却未必有福享受。这辈子,注定是要戴绿头巾的!”

    原来这刘掌柜自幼便是瘸子,江染雪心中一叹,心知他的残缺多半是现代人所说的小儿麻痹症之类。于是一阵感慨。

    纳兰硕柯见她出神不语,心下暗自掂掇:他果真没有看错。这江染雪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一番城府,假以时日,只要有人稍作雕琢,便必成大器也。

    于是勾唇一笑道:“染雪真是铁口直断,不去改行做算命先生,真是可惜了!”

    见他揶揄自己,江染雪反唇相讥道:“纳兰师爷过奖了。我只是据理推断而已!说起来,还多亏了硕柯。若非有你,今日我也不会有此发现。”

    心知她说的不是好话,纳兰硕柯也不接口。只顾左右而言他道:“也难怪,平常男子娶了如此艳若桃李的女子。是得担心享不了如此艳福啊。不过,照染雪的说法,这件案子极可能是……通j引起的杀人案?”

    “嗯。我先前是这么想来着。”江染雪看了他一眼,点头说道。“记得下午柳如花曾经说过,范秀芝的容貌丑陋,性格又极其古怪。可谓千里挑一。飞扬跋扈,骄纵蛮横,刁蛮霸道……你们听听,这都是些什么词语。这范秀芝如此娇蛮,钟世生却对她忍让有加。甚至连左邻右舍也对他赞不绝口。”

    ☆、为此忧愁(8)

    许是觉得口渴了,江染雪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方继续说道:“两个人这样相处,一天两天的忍让也就罢了。长此以往,心中就真的一点怨恨也没有么?会不会是,钟世生不满妻子的性格和欺辱,又同柳如花有j情在身。一边是样貌丑陋的母老虎;一边是貌若天仙的解语花。钟世生极有可能胆从色中起,冲冠一怒为红颜。与柳如花合谋将范秀芝杀死。”

    “那为何此刻你又否定了自己的推断?”范思卫闻言,开口问道。”

    “因为下午李虎说了,事发当时钟世生正在米店忙活,且有证人作证。”沉吟了片刻,江染雪方才开口说道。“而且,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测。也许,事发当日那柳如花去城北,只是巧合呢?”

    “如果不关她的事情,那她为何又对我们多加隐瞒呢?且我记得很清楚,当我们询问道她事发当日的去向之时,她神情慌张,言语吞吐。一副做贼心虚,形迹可疑的模样。”纳兰硕柯闻言,挑眉反问道。

    “也许她有什么苦衷;或是不方便对人言的隐私呢?”江染雪赞赏地望了一眼纳兰硕柯,方才笑道。”

    “要知道是不是巧合,其实很简单。”范思卫拿起酒壶,自斟自饮了一大觥,才放下杯子咬牙说道。

    “只需明日派人拿上柳如花的画像,细细走访当地百姓便可。柳如花样貌出众,如果她真的去了城北密林,相信记得的人一定不少。敢在我的境内犯下如此大案,我定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的!”

    “是,大人。”众人知他为这件毫无头绪的案子着急,闻言也都心中一沉。情绪全无。于是一时间,众人纷纷作鸟兽状散去。江染雪也同众人告辞,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自从江染雪正式担任范思卫的师爷以后,为了方便,范思卫便在县衙后院中安排了一间屋子,让她住下。

    本来江染雪想着如此一来,许久都不能见九娘一面,心中尚不情愿。谁知九娘听闻之后,反而劝她,一切以公务为重。

    江染雪心知九娘一来是怕她晚上忙完公务,已经晚了。晚上一人回家,担心她会不安全。二来是怕朱庆年贼心不死,又来报复。是以犹豫再三,为了让九娘安心,也就接受了县太爷的好意。

    此刻她满腹心思,微带酒意,步履蹒跚地回了屋子。心中却为着这件案子,苦恼不已。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像放电影一样在她的脑海里回闪。

    有什么东西,似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却又怎么抓,也抓不住。

    走出屋子,坐到花园中的凉亭内。江染雪望着墨蓝色的星空,不由得一阵发呆。此刻,月华如水,漫天的星子璀璨耀人。那一闪一闪星光,慢慢地迷了她的眼。不知不觉中,江染雪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夜凉如水,染雪幕天席地而睡,原也是一种乐趣。只是当心感染了风寒,那可就不妙了。”不知何时,耳畔响起一管润雅如玉,温朗淡儒的男声。

    ☆、为此忧愁(9)

    迷迷糊糊中,江染雪睁开眼睛。只一瞬间,她便落进了一双如海般深广幽邃的黑眸。这双眸子,温和包容,澄静透彻。远比这夏夜里最最璀璨的星子还要明亮,还要诱人……

    此刻的纳兰硕柯,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她的面前。身形俊挺,笑容和煦。他身着绢丝月白夏衣,领襟和衣衫下摆处绣有一杆碧绿挺拔的翠竹。

    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图案。朴素到极致,却益发显出他的另一种华贵风情来。”

    “纳兰……”见他含笑而立,微微的注视着自己。目光温柔如水,却隐含着一种隐隐的控诉。江染雪立刻笑着改口道。“这么晚了,硕柯还没睡么?”

    “染雪不是也睡不安稳么?”纳兰硕柯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小坛酒,和两只白瓷酒杯,笑道。“今夜月淡风清,反正你我都是有心事的人。不如对酒当歌,秉烛夜谈。也许,思绪还能开阔一点也未可知。怎么样,染雪有兴趣陪我把酒言欢么?”

    “好酒!”江染雪接过酒杯放到鼻尖轻轻一嗅,莞尔笑道。“此酒幽香清冽,余味无穷。看来绝非凡品。没想到,硕柯兄居然藏私!””

    “酒是好酒。可是要和知音人喝,才有味道!”对她的揶揄,纳兰硕柯丝毫不以为忤,反而打趣道。“如果给他们牛饮了,岂不是浪费。”

    “那倒也是。”轻抿一口手中佳酿,江染雪勾唇笑道。“今晚晚宴上没有尽兴,索性,咱们此时就一醉方休好了。”

    “染雪为何事忧愁?需要借酒消愁才行?”纳兰硕柯唇角含笑,静静地望着她。清冷的月光下,他的笑,竟带了一丝莫名的诱惑……

    “这是何佳酿?”江染雪端起酒杯,负手而立。那清腴的风姿,大有梅雪之态。“我竟从未喝过?”

    “这世间佳酿何其之多,你没有品尝过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纳兰硕柯不以为然地笑道。“这是丹桂梨花酿。取三月梨花,八月丹桂,寒冬腊梅上的积雪合酿而成。味道甘甜清爽,入口幽香。本是最适宜女儿家饮用之酒。却被我们两个俗人给糟蹋了。”

    江染雪闻言,心中一颤。含在口中的酒,顿时呛得她满面嫣红。直到确认了那不过是纳兰硕柯的无心之言,她一颗悬在嗓子眼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俗人有什么不好?难道真的要不识人间烟火才是圣人?这不过是个红尘俗世,哪里来的那么多超凡脱俗的仙子?”

    “行了,行了。”纳兰硕柯耸耸肩,无奈一笑。“我不过是发了一句牢马蚤,就惹出你那么多闲话。我算是服了你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这说明啊,我们不是很投缘!”江染雪撇撇嘴,将杯中的佳酿一饮而尽。

    “别喝了,酒入愁肠愁更愁。”一把抢过江染雪手中的酒杯,纳兰硕柯蹙眉说道:“有什么烦心事不如说出来听听。是不是为了那个案子在头疼?”

    ☆、为此忧愁(10)

    “你说,那柳如花杀姚秀芝的动机是什么?如果不是为了偷情的话?!”江染雪醉眼迷离,抬首仰望着比她高上一个头还绰绰有余的纳兰硕柯,黑眸中波光萦回流转,魅惑而迷离。

    纳兰硕柯心中一动,随即摇了摇头,为自己今晚的频频失神而暗自懊恼。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笑道:“我看你这是庸人自扰之。为什么要在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去苦恼这些东西。与其如此,不如等确定了嫌疑人之后,再来烦恼。”

    “或者你说的才是正确的。”江染雪心知自己这是犯了前世的职业病。见不得自己身边有冤案发生。于是自嘲一笑。“人的确应该懂得在什么时候拿起,什么时候放下。才不会活得很累。”

    纳兰硕柯扭头若有所思地望着她,极品艿允汨驳捻永铮幸凰恳鄣牧鞴廨尤破诩洹>镁貌豢侠肴ァa饺司驼庋晨孔疟常鐾乓箍铡r槐吆茸啪疲槐哂幸淮蠲灰淮钐炷虾1钡亓淖拧?br />

    夜色如水,凉风习习。绚烂的星空下,夜晚温柔得让人心醉。不知过了多久,纳兰硕柯渐渐感觉身后的重量越来越沉。恍惚中,还不时夹杂了一些朦胧的呓语。

    纳兰硕柯会心一笑,于是放下手中的酒杯。反手将身后的人揽入怀着。那清俊出尘的五官,让他怔怔地看了半响。直到一阵凉风□□,感觉到怀中的人儿瑟瑟不安的蠕动了一下。他这才惊醒过来。

    眉头微微一蹙,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心绪。纳兰硕柯长长地叹了口气,决定将这种陌生而奇异的情绪甩入脑后。他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抱起江染雪,大步朝她的屋子走去……

    将江染雪小心地放在□□,又轻轻地替她盖上被子。纳兰硕柯这才慢慢地退出屋子,关上门,将自己修长的身影融入深浓的夜色里……

    宿醉的后果,就是剧烈的头痛。第二天江染雪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揉了揉涩痛难忍的太阳|岤。江染雪挣扎着起了身,还没有洗漱完毕,一向风风火火的李虎已经迫不及待地冲了进来:“先生,江先生。找到了,找到了……”

    “别急,说慢点。找到什么了?”江染雪浸湿了毛巾,慢条斯理地擦了脸,这才不疾不徐地问道。

    “找到目击证人了。今天清晨张头儿一大早就带了几名衙役去了城北。结果有了新发现,有人见到柳如花在事发当日,果真是去了城北。”这一次,李虎终于大气也不喘地一口气说完了。

    “哦!”江染雪一把丢掉手中的毛巾。二话不说的抬腿便跟着李虎朝门外走去。“然后呢?”

    “然后张头儿便奉了范大人手谕,去缉捕柳如花了。”顿了顿,李虎继续说道:“此刻范大人同张头儿正在审问她呢,想必马上就会有结果了。”

    “咱们看看去。”江染雪眉头微蹙,一边说着,一边马不停蹄地朝前走着。不一会,便来到了刑室。

    ☆、观音诞(1)

    人还未至,江染雪便听见一个惊惶的声音焦急地说道:“大人,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杀人,我真是冤枉的。”

    “你说你冤枉,那我来问你。为何昨日江师爷询问你时,你说案发之时你因身子不舒服,在家中休息。可此刻有人看见你的行踪,你便又马上改了口?”

    “我……我当日身子确实不舒服,所以,所以估计是神智不清,记错了吧。”柳如花的神色瞬间慌乱起来。那娇美如花的俏脸,惨白一片。”

    “好个刁妇,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敢狡辩。看来,不用大刑伺候,你是不会招的。”范思卫将惊堂木重重一拍,厉声说道。

    “大人明鉴,民妇真是冤枉的。无缘无故,我为何会杀那范秀芝啊?”江染雪走进去的时候,正看见神色凄惶的柳如花,在磕头大呼冤枉。

    此刻她云鬓微乱,黑眸中雾气氤氲,泪水泫然欲滴。那模样看起来楚楚可怜,惹人叹息。

    “哼!到现在你还巧舌如簧。分明是你与她结仇在先,杀人在后。左邻右舍都可以作证,你与那范秀芝素日不和。两人的怨仇,分明已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老张头指着柳如花,斥道。“指不定前日范秀芝因为什么事情将你惹怒,你一气之下,心中多年怨恨一起爆发。才会恶向胆边生,一不做二不休,将她杀了了事。”

    “民妇没有。民妇的确素日与那范秀芝不合。那日江师爷来询问之时,我也很坦白地告诉他了。”柳如花重重地在青石板地面上磕了几下,再抬首时,那白皙如玉的肌肤已是嫣红一片。

    “大人明鉴,我也是江师爷来之时才知道她的死讯的。所以当时民妇才会神情磊落的同江师爷坦言民妇与范秀芝的恩怨。若非民妇心中坦荡,我为何又会作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之事?!”

    “大人,柳如花所言非虚。小人当时的确也觉得她神情坦荡。”想了想,江染雪开口说道。“大人若不相信,可以问问纳兰师爷便知……”说完,江染雪抬头四顾了一番,却未发现纳兰硕柯的踪影。

    她心中暗自纳闷,正想开口询问,一旁的老张头已经抢在她的前面开看了口。

    “江先生不要被她骗了。去缉她之前,我已经调查得很清楚了,这柳如花,在嫁给其夫刘掌柜之时,是戏班里鼎鼎有名的戏子。演戏一道,对她来说是熟能生巧,轻而易举之事。”

    “柳如花,我来问你,张捕快说的可是事实?”闻言,范思卫挑眉问道。

    沉吟片刻后,柳如花低头说道:“是的,大人。可是我……”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来人,大刑伺候。”范思卫不耐地挥了挥手,厉声说道。

    “且慢,大人。”江染雪站起来躬身说道。“且容小人再问一句再打不迟。”范思卫闻言点了点头。

    江染雪于是转过身,直直地盯着柳如花道。“柳夫人,我来问你。前日你到城北所为何事?又见了何人?如果你能说出个子丑寅卯,也许我们还能为你找到证据,还你一线生机。”

    ☆、观音诞(2)

    “……”柳如花的俏脸顿时灰白一片,惨淡得没有了颜色。却半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好了,这件事总算要尘埃落定了。”范思卫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连日阴沉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些笑意。“待明日大堂之上那柳如花签了字画了押,我们便可结案了。”

    “这多亏了范大人的英明领导和江先生的出谋划策,才会这么快让这件无头案水落石出。”老张头在一旁凑趣道。

    “张头儿过奖了。”江染雪闻言,想笑,却不知为何,怎么也笑不出来。“对了,范大人。纳兰师爷呢?走了么。”

    范思卫摇头笑道:“没有。不过他一大早好像有事,出去了。怎么,江先生找他有事么?”

    想起昨晚的种种情形,江染雪的心蓦地一动。迷迷糊糊中,她恍惚记得昨晚她曾经躺在一个强而有力的臂弯中,那纯粹而阳光的男性气味,是她前世今生都不曾体会过的。

    一念至此,她的脸瞬间绯红一片,低头垂眸,掩盖了黑眸中的迷离,江染雪笑着摇头道:“没有。我只是想同他讨论一下案子而已。”

    “江先生太谨慎了。已经证据确凿,盖棺论定的事情。还有什么好讨论的!”老张头不以为然地说道。

    江染雪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却并不接话。心中,却有一丝隐隐地不安,在一点一点地侵蚀着她的心,让她坐立不安却又找不到半分头绪。吃罢午饭,江染雪终觉不妥。于是又单独去了一趟囚室。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柳如花怔怔地坐在地下,一脸的泪痕,一双美丽的丹凤眼已是又红又肿,想必定是哭了许久。那惊慌失措,满脸无助的模样,看得江染雪心中暗自叹息。“柳夫人。”

    柳如花抬头,呆滞地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一言不发。江染雪无奈,只得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静静地注视着她,不言也不语。

    “你走罢。我没什么可好说的了。”半响,狭小的牢室里才有嘶哑的女声在回荡。

    “柳夫人,事关紧要。你切不可意气用事!”眉头微微一蹙,江染雪柔声劝道。

    “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可说的?”柳如花望着她挑眉冷笑道。“反正在你们眼中,我已经是杀人犯了。我再争辩,不也是徒劳。”

    “不,你错了。柳夫人。事情并未盖棺论定。你切不可自误。”江染雪语气坚定,眼神诚挚。“只要你说清楚前日到城北的行径,我便能找到足够的人证物证替你开脱伸冤。”

    “你相信我……是冤枉的?”柳如花眼睛一亮。吃惊的抬头,黑眸中泪水又瞬间滑落。

    江染雪慢慢的点头。“我只是觉得,柳夫人没有足够的杀人动机。所以,你要配合我。我才能帮你。”

    “没用的,没用的……”柳如花黑眸中瞬间燃起的亮光又顷刻间熄灭了下去。嘴里犹自低声喃喃自语道。“我不能说,不能说的……”

    ☆、观音诞(3)

    “柳夫人,你可要考虑清楚。”江染雪慢慢站起身来,用手轻轻掸了掸衣襟下摆的灰尘。

    方才淡淡地说道,“生与死,两条路,如今都摆在你的面前。说不说只在你一念之间。可一旦过了明日,一切尘埃落定。便可能再无转圜的余地。你若执迷不悟,赔上的,便是你美丽而尚且年轻的性命。”

    话音未落,柳如花终于放声大哭起来。半响,她才止住了哭声,喃喃地说道:“你容我……容我再想一想。””

    江染雪很满意方才自己一番连消带打的震慑力。也心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于是不再逼迫于她。只是朝她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地说道:“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我相信柳夫人断不会自误的。”说罢,也不待她答话。便转身迤逦而去……

    方出了囚室门口,江染雪便看见两名衙液着一名犯人远远而来。那犯人年纪很轻,却满身都是血痕。到处都伤痕累累。想必之前定是被人暴打过一顿的。

    “这是怎么回事?”江染雪黔首问道。”

    “回江师爷,这是朱府的奴才犯了事。”两名衙役朝她点头致意道。“说是手脚不干净,偷了主子贵重的东西。被抓了个现行,人赃并获。”

    “朱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