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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公主:吃定俏驸马第3部分阅读

      彪悍公主:吃定俏驸马 作者:肉书屋

    看走眼了?nnd,难道今天她江染雪要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我如何能坐视不管!”

    ☆、纳兰硕柯妖孽(5)

    “是么!”两个强盗迅速的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身形迅速一闪。下一刻,江染雪发现自己已经成了砧板上的鱼,无法动弹。

    “哼,不自量力!”那强盗将手一反,江染雪瞬间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然而她的心,却在望见白衣书生失望和恐惧的神情后,一分一分的凉了下去。

    靠,还玩?再玩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江染雪拼命地向白衣书生使着眼色,心,却在望见他木讷得没有一丝反应表情之后,瞬间沉到了谷底。天啦,她,她,她,她不会真的踢到铁板,看走眼了吧!!”

    “小兄弟,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当两个强盗,将江染雪和白衣书生绑到了一起之后。那白衣书生自责的说道。他那双深邃的黑眸里,却是掩不住的失望和惶恐……

    “怕什么,不过就是一死而已!”事到临头,江染雪反而镇定了下来。白了一眼惊惶不安的书生,她无所谓的笑了笑。反正她这条命,也是白拣回来的。现在还回去,也不算亏本!

    ”

    江染雪并不知道,有那么一瞬间,白衣书生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她,浩瀚如海的黑瞳里,有一抹若有似无的流光,一闪而过。

    “大哥,现在怎么办?”面对眼前的这两个异类,强盗乙有些不耐烦了。“不如,我们将他二人卖到青楼做小倌吧。看这两个,都是上等货色。保不定,能卖个大价钱!”

    “好吧!”原以为自己逮了条肥鱼,没想到,却是烫手的山芋。那强盗头子眉头一皱,似乎也想早点解决这两个麻烦。“待会趁天黑,咱们把他们弄出城去。”

    “急什么,你们有问过我的意见么?”闻言,原已绝了希望的江染雪眼前一亮。她心中暗自惊喜。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回头向身旁的白衣书生望去。果然,在他眼中,她看见了久违的狡黠与戏虐。

    心中暗自替那俩强盗捏了一把汗,江染雪心道:好戏开锣咯!果然,耳畔马上传来强盗断断续续的惊呼声:“你,你,你,你不是被绑住了么?谁帮你解开绳子的?!”

    “闭嘴。”一个粗犷的声音冷冷地喝道。

    “你没看出来,我们今天遇见深藏不露的高人了么?”顿了顿,那个被叫做大哥的强盗继续说道。

    “这位兄台,今天我们兄弟有眼无珠,没放亮招子,是我们的不对。都是出来混的,我们只是图财,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想这种办法。兄台若能高抬贵手,放兄弟们一把,兄弟自是感激不尽。否则,我们‘黑山二虎’,在江湖上,也是有名号的。若拼起来,保不定是个你死我亡,两败俱伤……”

    黑山二虎?江染雪在心中暗自狂笑,我还黑山老妖呢!不过,那强盗头子,还算识时务。估计待会,不会出现血流成河的场面吧……

    这样想着,江染雪唇角的弧度,情不自禁的微微向上一勾。旋即,又消失不见。眨了眨眼睛,她继续不动声色的看着好戏。

    ☆、纳兰硕柯妖孽(6)

    这书生,演技真是好得没话说。差点连她都骗过去了!这出戏,至绝望处峰回路转,果然是值得回票价的!

    “两败俱伤?同归于尽?”白衣书生摸了摸挺直的鼻梁,勾唇绽出一抹邪肆的笑颜。“听起来似乎很好玩的样子。”江染雪翻了翻白眼,发出一声有气无力的呻吟。nnd,还玩?!

    幸好,白衣书生似乎听见了她的心声。回头对她眨了眨眼,然后一本正经地对两个强盗说道:“可惜啊,本公子今天没时间陪你们玩了!”说罢,他身形一动。那速度极快,快得江染雪还来不及看得清楚。眨眼间,两个强盗已束手就擒!”

    她真的没看错,这书生果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江染雪在心中得意地盘算着,待会可以以救命之恩要挟,趁机敲诈他一笔了!看这书生的气度,出手肯定不会小气。说不定还可以趁机攀上一个金凤凰呢!

    这样想着,江染雪脸上的笑容不知不觉间甜腻了许多。殊不知,她略带狡黠的笑容,落在白衣书生眼中,却有了一种意味深长的味道。

    只见那书生眼珠微微一转,随即对两个强盗笑道:“走吧,二位。你们想送我去青楼做小倌,我却仁慈了许多。只送你们到县太爷的家中做做客而已!”说罢,白衣书生押着两个强盗就要离开。”

    “喂,喂,喂。你就这样走了,哪我呢?”见书生对自己视作空气,江染雪哪肯让到嘴的肥肉就这样轻易飞走。她赶忙跳起来,想拉住书生。谁知事到临头,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还被绳子牢牢地缚住。

    “对啊。我怎么忘了还有小兄弟你呢!”白衣书生闻言,似恍然大悟。连忙上前解开她手上的绳子,勾唇绽出一抹如狐狸般狡黠的笑颜。“小兄弟叫住我,莫非是想报我的救命之恩不成?”

    “你……我……”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江染雪瞠目结舌。这男人,也太j诈了吧!

    “小兄弟,你不用这么激动啦!”白衣书生见状,唇角的弧度向上勾得越发明显。“不就是个救命之恩么,我只是举手之劳,顺手而已!你随便意思意思就好,不用太隆重的!”

    隆重你个头!江染雪险些被气得内伤。没想到这只老狐狸,连她也算计进去了!害她只猜到了开头,没有猜到结尾。难道她这个纵横江湖数载,一直所向披靡的江大律师,今天居然会栽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书生手里?

    不,她不甘心!绝对,不甘心!!

    “这位兄台,你贵姓?”江染雪唇角一勾,笑靥如花。

    “好说,好说。区区在下贱名纳兰硕柯。”书生双手抱拳,低头垂眸,掩住黑眸中无法遏制的笑意。“还未请教小兄弟尊姓大名。”

    “我叫江染雪。”江染雪一步一步逼近纳兰硕柯,微笑着伸手抚上他的额。“纳兰兄是吧?没发烧啊!可惜了真是可惜,我看你眉目清俊,气质出众。没想到居然得了健忘症!我记得,刚才是我跳出来救你的吧?!”

    ☆、纳兰硕柯妖孽(7)

    “所以呢?”纳兰硕柯挑眉一笑,接下她的话茬。眼中,却有一丝深沉的暗色,带着一点困惑,一闪而过。

    “所以,应该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才对!”江染雪笑得漫不经心,眼神却一瞬不瞬地盯着纳兰硕柯,不肯错过分毫。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纳兰硕柯点点头,妖孽一笑。却又瞬间话锋直转。“可,染雪兄弟不知道么。许多事,只看结果,不看过程的!事实上就是,我,从强盗手里救出了你。所以,我才是你的救命恩人!””

    “……”江染雪顿时哑口无言。身为律师的她,何尝不知道他说的是事实。“那么,染雪就多谢纳兰公子的救命之恩了!”江染雪一字一顿,笑颜如花。

    心中,却恨得牙痒痒的。早知道这厮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她就不会冒这么大风险跳出来了。

    “就这么就完了?”纳兰硕柯挑挑眉,似乎十分惊讶。“虽说大恩不言谢。但染雪看样子知书达理,好歹也该懂得知恩图报,要有点表示不是?”

    ”

    “你……”江染雪顿时满头黑线。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个看似风度翩翩的俊书生,脸皮居然厚到如此程度。“真是抱歉啊,纳兰公子。小人我本是想报答你的。只可惜我一穷二白,无以回报啊!”

    “没钱啊,没关系的。”纳兰硕柯莞尔一笑,深沉如海,黑不见底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流光溢彩。“钱财不过身外之物,小兄弟若真想要报答,方式是有许多种的。”

    很多种?江染雪脑海中立刻冒出“以身相许”四个大字!这书生,不会,不会是传说中的gay吧?

    “咦……那边怎么来了两个公差!”纳兰硕柯眼中的算计,让江染雪不寒而栗。这家伙,太j诈了。不行,她还是溜之大吉的好。不要真的偷鸡不成,反蚀把米。那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一念至此,江染雪灵机一动,伸手向着纳兰硕柯的身后笑道。

    纳兰硕柯闻言一怔。回头看了半响,却哪里有公差的影子。再回头时,只看见江染雪单薄的身影渐行渐远。纳兰硕柯也不着急。只微微一笑,暗道:“真是个有趣的孩子!”

    江染雪一路狂奔了老远,才停了下来。回头不见纳兰硕柯追上来。她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下了一大半。心中,却暗自懊恼。看来,她今天是流年不利啊!不行,以后遇见这种事,一定有多远躲多远,免得赔了夫人又折兵……

    一路惊魂未定的回了家,九娘早已做好了饭菜。在家等她。吃完饭,将状子送到张家,已是天黑。是夜,月光皎洁,星光正浓。江染雪借着黯淡的月光打开包袱。拿起其中一本律法书,迫不及待地研读了起来。

    一夜无话……

    心里惦记着第二天即将审理的耕牛案。江染雪原本打算早上起个大早,去凑凑热闹,看张大击鼓鸣冤的。没有想到头天晚上看书看得入迷,一时忘情耽误了时间。

    ☆、纳兰硕柯妖孽(8)

    没想到紧赶慢赶地,还是晚了。等江染雪赶到县衙时。庄严肃穆的大堂门口,早已是人去楼空。原想着看热闹的她,只好悻悻然地朝自己摆摊的地方走去。

    才行了几步路,染雪一眼就看见自己原本摆摊的地方,此刻居然人头攒动。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是哪个王八羔子?居然敢占她的摊位!江染雪一路腹诽着,一边朝人群走去。没想到才走到人堆前,她已被一个突如其来的身影给挡住了去路。”

    “染雪,不,先生。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这一脸笑容,模样憨厚的庄稼汉子,不是吴婶的丈夫张大,又是谁。只是,眼前这是唱的哪出戏?

    江染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于是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等待着他的下文。

    果然,片刻后,张大又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先生,谢谢你昨天帮我写的状子。让我今天在公堂上把那王财主赢得个落花流水。不仅没赔他小麦钱。他还倒付了我医牛的银子。若不是你那张状子,我这回可是要被他们坑惨了!””

    “赢了就好。”江染雪淡淡一笑,穿过人群。不紧不慢地摆好摊子。心中却是窃喜不已终于替九娘出了一口恶气了。“张叔不用客气,乡里乡亲的,当然要相互帮助才对。”

    “先生说得不错,乡里乡亲的,帮助是应该的。但这的酬金,先生还是要收的。”说罢,张大憨厚一笑,从口袋中掏出二吊钱递给江染雪。

    原本木讷的眸子里,却飞快的闪过一丝精光。“还有,这只鸡是我们家那口子一定要我带给先生的。庄稼人没什么好东西。这鸡是自己养的,不值什么钱,就给先生尝尝鲜。权当谢谢先生的大恩大德。”

    原来是给她做广告宣传来了!只不知这究竟是谁的主意?放到现代,这就是红果果的借机炒作了!厉害啊!!

    到此时,江染雪哪里还能不明白张叔唱的什么戏。于是也抿唇一笑,不动声色的接着他的话题说了下去。“张叔,你真的客气了。这酬金我收了,可这鸡我不能要。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收了你的钱财,做的是分内的事情。真的不值得你如此的。”

    “先生这样说,是看不起我张大咯?”张大闻言面色一沉,闷闷地说道。“这不值钱的东西,先生就不要推辞了。”

    围观的众人见两人如此这般推来推去,也都开始起哄。“哟,没想到这先生如此年轻。不仅学问好;人品也好;模样又如此俊俏。真是难得啊……”

    “先生,他一番诚心,你就收下吧。”人群中,有人开口说道。“不然他不会安心的。”

    江染雪见状,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于是也就顺水推舟,爽朗的笑道:“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谢谢张叔了……”

    “是我该谢谢先生才对。先生如此年轻,便才思敏捷。收费合理,又肯替我们穷人说话。以后有啥事,我一定再来麻烦先生。”说罢,张大也见好就收。

    ☆、纳兰硕柯妖孽(9)

    开口向江染雪告辞。围观的路人见无热闹可看,也三三两两的,逐渐散去。不知是眼花,还是错觉。

    人群散开的瞬间,江染雪居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渐行渐远。那挺拔如玉的背影,和昨天那名白衣书生,竟十分相似……

    自张大当街上演那出“谢恩戏”之后,江染雪名声大震,生意果然火爆了许多。如此一来,自然是抢了不少宋夫子的生意。可宋俊夫将一切看在眼里,嘴上却只字不提,反而隔三差五的帮她解决一些疑难的状子。”

    对此,江染雪看在眼里。心中对宋夫子的人品和气度,却是暗自折服,于是回家同九娘讲了,九娘也是对宋夫子感激不尽。

    眼见着家中的日子一日好过一日,于是以后九娘再替江染雪送中午饭时,碗里饭菜的分量便足了许多。

    江染雪见状,哪里有不明白的。每次便热情的帮九娘招呼着宋俊夫一同用饭。一来二去的,俩人逐渐熟络了起来。相互的好感也日渐升温,只是碍于面皮都薄得跟窗户纸似的,于是那层薄纱谁也不肯主动挑破。”

    江染雪对此了然于心。想着以九娘那性子,决计是不肯轻易再嫁的。搞不好反而弄巧成拙。于是决定再观察一段日子,等两人水到渠成再说。所以她也不挑破,只有意无意的,在关键时刻推上两人一把。

    日子就在这样的恬静中慢慢过去,转眼便到了初夏时节。日头渐渐的长了起来,这天收完摊子后,眼见着天色尚早,江染雪突然来了闲情逸致。于是决定从另一条景色秀丽但费时稍长的小路回家。

    田野里,是一片片待割的麦穗。举目望去,尽是金黄之色。微风拂过,风中逸着甜蜜,淡淡的清香让人陶醉。

    那是江染雪熟悉的槐花的味道,抬头四顾,果然在河道边瞧见一串串白色的槐花挂在枝头,在微风中摇曳着悠然。

    那醉人的幽香潜入心底,让江染雪顿时觉得,连空气也瞬间鲜活了起来。这是来到这个时空后,江染雪第一次如此的侧底放松心境。

    或者,就这样平淡安逸的过一辈子,也是不错的。江染雪在心里如是想着。下一秒,她面上原本如花的笑靥,却在看见不远处河畔上一个窈窕的身影后,瞬间消失不见……

    为什么这样的事情,老是被她遇见?!江染雪下意识地折身便走。对于不珍惜生命,随意轻视生命之宝贵的人,无论前世今生,江染雪都是不予同情的!经历过生与死的感悟之后,江染雪觉得,活着,比什么都好!

    “扑通……”一阵激烈的水花让江染雪生生的止住了前进的步伐。罢了,好歹也是一条生命!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江染雪转身,朝河边飞奔而去。

    碧绿的河水,清澈见底。女子一步一步,朝河中心走去。神色绝望而木然。齐腰深的水,打湿了她的衣衫,她却浑然不觉……

    ☆、纳兰硕柯妖孽(10)

    是她!江染雪的记忆力一向不错,虽不敢说过目不忘。可对这个面容娇美的女子,她还是印象深刻的。究竟发生了何事?让她如此绝望,记得一个多月前,她尚满怀希望和憧憬的等待情郎的归来。

    此刻,却满眼尽是悲怆和绝望!“蝼蚁尚且苟且偷生,永兰姑娘又为何不知道珍惜自己的性命?!”

    “原来是先生……”见是相识之人,永兰猛地一惊。半响,才自嘲一笑。“多谢先生提点。只是,永兰已生无可恋。就活着,又有什么意思!”说罢,她转身继续向河水深处走去……”

    江染雪见她条理清晰,思维敏捷。分明不是悲痛欲绝下的一时糊涂,反而像是勘破红尘的义无反顾和决绝。

    一时间有些急了,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淡淡的说道:“活着总是好的,怎会生无可恋?!你就不想想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的爹娘么?”

    “先生说的本没有错。只可惜我自幼爹娘早逝,不过是个孤儿罢了。在这世上本就生无可恋。如若当年,他们母子不对我伸出援手。估计我早就成了孤魂野鬼。追随爹娘而去了……””

    永兰低下头盯着微微泛起涟漪的河水,目光空蒙。“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今既是要抛弃我,当日就别给我希望啊!为什么要在我满怀希望,以为幸福唾手可得之时,才来给我重重的一击!让我绝望?!”

    “人事无常,岂能一眼见得到头。我们并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又何况若干年后的事情。兰姑娘,我相信彼时他对你好,是真心诚意的。并不知道,会发生今天的这一切!”江染雪开口,语气淡淡如水。

    “可人生一世,一切皆在变化之中。包括感情在内。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许重新去尝试之后,你会发现,他亦并非你心中所想要的那个人。一切,不过是源于一种习惯,或是依赖而已!”

    “到底是爱还是习惯,现在去追究已没有任何意义。我只记得,他曾经承诺会一生一世对我不离不弃。而如今,他方一金榜题名,便另结新欢,另攀权贵。视我们的患难之情于不顾。我只知道,他已不是当初那个应承替我遮风挡雨的周哥儿。在这世间,我连最后一点的希望也没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永兰那双盛满哀伤的眼,是灰一片的死寂和绝望。

    “不就是被男人抛弃了吗?值得你如此要生要死的么?!今日你枉死于此,他却在别处醇酒美人,逍遥度日。你以为,他会替你掉两滴眼泪么?你错了!他只会觉得你蠢笨,你愚不可及!他巴不得,早日甩脱你这个累赘才好!!”

    眼看着水越来越深,马上就要漫过永兰的颈脖处。江染雪把心一沉,怒斥道。“我言尽于此,你要死便死。就算是到了黄泉,你也只会成为世人的笑料,如此而已!”

    说罢,江染雪果然转身就走。一步,两步,三步……步步沉重如山,一如她的心情。

    ☆、伶牙俐齿(1)

    这时候,她却别无它法此刻,谁能沉得住气,谁才是赢家。

    江染雪在心底默默的计算着时间,倒数着数字。直到她从一百倒数到二十,眼看着越走离永兰越远,江染雪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里,身后才传来一阵声嘶力竭的嚎啕大哭声……

    江染雪紧绷着的心,这才蓦地松了下来。

    就如同所有八点档的戏码一般,永兰的遭遇也烂俗得可以。从小父母双亡的她,全赖邻居母子的扶持,才得以三餐温饱,存活下来。”

    与周哥儿年纪相当的她,自幼青梅竹马地一起长大。感情自然非比寻常。三年前,周哥儿的母亲病重去世,临走之前,老人拉着两人的手,找来热心的邻居做媒,替两人定下了这桩婚事。

    自此后,两人眼中更是只有对方。

    周大娘去世之后,家中便没了收入来源。为了能让周哥儿安心读书以考取功名。永兰毅然抛头露面,以一把琵琶,穿梭于各个茶楼酒家,卖唱为生。以此来维持两人的生计。”

    原以为,等周哥儿金榜题名之时,便是两人洞房花烛之夜。谁知,她的确等来了好消息,周哥儿顺利的名中三甲。

    可与此同时,也带了惊天噩耗相貌英挺的周哥儿在走马游街时,被左相司徒剑之女司徒芊芊看中,成了左相大人的乘龙快婿……

    “因为他负了你,所以你才想要轻生?”江染雪垂下眼睫,语气淡淡如水。“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值得么?”

    “……”永兰无语。半响才喃喃地说道。“我只想着,他负了我们的情谊,他不要我了,我在这个世界上,便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就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也许,也许他还能愧疚,还会不安,还能偶尔记得我……”

    “傻子。”江染雪翻了一个白眼,怒其不争。“他也许会内疚一时,但人死如灯灭,转眼间便会将你忘得一干二净。如果他真有你想的那般痴情,又怎会另结新欢?!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就这样白白送了自己的性命,值得么?”

    “就算你想让他记住你,想给他深刻到让他无法磨灭你存在的教训,也不该用自己的性命作赌注。更何况,人生一世,可以做的事情很多,感情不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先生,教我!”永兰死命的咬着嘴唇,猛地抬起头来,恳求道。“教我怎么才能讨回公道。”

    江染雪微微一怔,沉吟了片刻,才淡淡的开口说道:“你想清楚了,一旦与他撕破脸,便可能再也没有转圜余地。而且,他现在是官身,民要告官,即便侥幸赢了官司,也要被流配三千里。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值得么?”

    “我想好了。”永兰用力的点点头,目光坚毅如山。“是他辜负我们十几年朝夕相处的情谊在先,我只是想讨回,属于我的那份公道而已!就算是付出更多,我也不在乎。更何况是这区区三千里。”

    ☆、伶牙俐齿(2)

    “那好,既然你想清楚了。我便帮你一次。”江染雪见她如此决绝,也不再劝阻。只微微的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衫上的尘土。唇角没有一丝弧度。“明天一早,你到我的摊子上来,我给你写状子。”

    “大恩不言谢。先生的恩情,有机会,永兰一定还给先生。”朝江染雪福了福身,永兰毅然转身离去。望着她寥寂而孤独的背影,江染雪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复……

    隔天,永兰果然如期而至。江染雪便将早已准备好,精心雕琢的状子递给了她,又嘱咐她找好了证人,带上鸳鸯礼书再去县衙告官。

    永兰点头匆匆离去,一个时辰之后,县府大衙门口,便响起了“咚咚咚咚”的击鼓鸣冤声。

    那声音一声一声,力震耳背,瞬时间引得过往的行人将县衙围了个水泄不通。江染雪心中惦念着这个案子,也如坐针毡。于是索性请宋夫子替自己照看了摊子。自己,却朝县衙门口拥挤的人群中走去。

    兴宁县的县衙坐落在县城的正中心位置,离江染雪摆摊的地方,其实不到五米远。县衙坐北朝南,是穿木斗结构的四合院。

    高大威武的县衙大门上,高置着“明镜高悬”的匾额;两座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头披卷毛,张嘴扬颈,四爪强劲有力,神态盛气凌人,栩栩如生。似要将这世间一切不平事,尽收眼底……

    来古代这么久,江染雪还是第一次踏入这个功能类似于现代法院的地方。由于前世在法院出入的次数,多如牛毛。是以,对这个威武森严的县衙大堂,江染雪心中反而升起一种熟悉的亲切感。

    大堂的正中央,照例高置的“明镜高悬”四个大字,笔法雄浑苍劲,似在提醒着为官者,要公正执法,廉洁奉公,爱民如子。匾额下的公案上,放着惊堂木,文房四宝,以及红绿头案签等物品。

    大堂两侧,整整齐齐的站着两排手持杀威棒,威风凛凛的捕快,见两人上堂,都齐声“威武…”不断。在大堂口,还摆着鞭,锁,牌,夹棍等物。旁边高悬着“肃静”、“回避”两面牌子。

    “堂下来者何人?刚才击鼓鸣冤所为何事?”公案前,一个身着七品官服,面白细鬓,仪表堂堂的中年男子,将惊堂木轻轻一拍。厉声问道。

    “小女永兰叩见大人。小女乃兴宁县人氏。此番击鼓鸣冤,是为告小女的未婚夫婿周建斌,贪图权贵,背信弃义。置媒妁之言,婚书凭证不顾。在高中探花之后攀附权贵,停妻再娶。”将状子递给衙役,永兰掷地有声的说道。

    “荒唐!周大人乃新科探花,又是当朝左相的乘龙快婿。怎会与你一个村妇有婚约在身。”看完状子,新任县太爷挑了挑眉,把惊堂木一拍。厉声道。“你可知道,诬告是要受笞刑的。”

    “小女句句属实,有婚书为证。望县太爷明察。”见县太爷不分青红皂白,先给她一个下马威。永兰心中一沉,自古官官相护,今天这个公道,看来是不容易讨得回来。

    ☆、伶牙俐齿(3)

    县太爷似若有所思的望着她,半响才又缓缓说道:“即便你所言非虚,你可知道,以民告官,即便是赢了,也要流徙三千里。你可要想清楚,这个状,告是不告?!”

    “回大人,小女想得一清二楚,这个状,是一定要告的。”想起江染雪教与她的话,永兰微微沉吟片刻之后,又继续说道。“不过,小女告的,并非新科状元周建斌,而是小女的未婚夫婿周建斌。”

    “既如此,替我传周建斌来。”县太爷再次拍了拍惊堂木,朝堂下甩出一支绿头签,对着两旁的衙役说道。”

    不知是错觉好还是巧合,有那么一瞬间,江染雪竟然觉得,他看着永兰的目光中,分明有一丝不易觉察的赞赏……

    两名衙役接过绿头签,转身而去。不到半个时辰,便将周建斌带上堂来。正主儿出马,自然引得众人的一番打量和评头论足。眼见着往日的穷书生,突然金榜高中,改头换面。

    大家都忍不住凑上前去想看个究竟。那周建斌却似浑然未觉。回完了县太爷的话之后,径直坐到了一旁铺锦雕花靠背木椅上。”

    江染雪飞快打量了一眼周建斌,只见他身着淡青色探花服,头戴通天冠,腰系金玉带,脚蹬一双红衬黑革履。整个人剑眉斜飞,气宇轩昂。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眉宇间隐隐带了些阴郁之气,让江染雪对他本就不怎样的感观,又降低了几分。

    坐定之后,周建斌不疾不徐地问道:“不知县府大人请我过堂,所为何事?”

    “周大人,你看清楚了,堂下女子你可认识?”县太爷似乎并不像永兰担心的那般,要巴结这位新科探花,左相面前的大红人。只不卑不亢的问道。

    周建斌淡淡的瞥了一眼跪在堂下的永兰,目光深邃,如星闪烁。半响,才不疾不徐地说道:“认识。此女乃本官未过门的妻子。”

    “哦?”众人皆为他的语出惊人而吓得一怔。县太爷也略微呆滞了片刻,才挑眉问道。“如此说来,这女子与周大人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乃是事实咯?!”

    周建斌点点头,笑道。“千真万确。”

    “那周大人可知,这永兰如今告你攀附权贵,背信弃义,置你与她的婚约不顾,与当今左相之女结为夫妻。这,可是事实?”县太爷继续不动声色的问道。

    “哦?有这等事!”周建斌挑眉看了一眼满脸悲愤的永兰,惊呼道。“都是建斌的疏忽,未同兰儿说得清楚。这真是一场天大的误会。”

    “误会?如此说来,周大人与左相之女司徒芊芊的婚讯,难道只是误传咯?”大堂下一片哗然,连永兰也微微动容,抬起头来,不解地望着周建斌。

    “也不尽然。当日左相大人的确同下官提及过结亲一事。”说到这里,周建斌微微停顿了片刻。

    方才淡淡的说道。“不过,建斌饱读圣贤之书,岂敢背信弃义,停妻再娶,做这种受人唾骂,千夫所指之事。是以,建斌当场便向左相大人讲明了家中情况。婉拒了这门婚事。奈何左相千金听闻之后,更是觉得建斌光明磊落,顾念旧情,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是以,她坚持要下嫁于本官。甚至甘愿委屈自己做平妻。建斌无奈,只能应承,回来同兰儿商议之后,征得兰儿的同意再说。”

    ☆、伶牙俐齿(4)

    “不料前日我回乡,方一同兰儿提及此事。兰儿未听完前因后果,便激动万分。她以为我要弃我们之间的情谊不顾,停妻再娶。一气之下,便冲了出去。下官遍寻未果,正万分担心。却不料今早家中便来了衙役……”

    “如此说来,这纯粹是一场误会了?!”县太爷微微一笑,反问道。“只不知这件事,周大人打算如何处理?”

    “当然是误会一场。”周建斌站起身来,走到永兰身边将她扶起。注视了她良久,方才缓缓说道。“此次回乡,除了祭祖之外。我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同你缔结百年之好。兰儿,对不起,让你受苦了。原谅我可好?!””

    永兰有些茫然的看着他,漆黑明亮的眼中,有雾气氤氲。“你真的……还在乎我们的感情么?”

    “当然。”周建斌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永远是我的结发妻子,糟糠之妻不下堂。没有你的同意,即便她是金枝玉叶,我也不会娶的。”

    “建斌……”永兰强忍许久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而出。”

    县太爷见状,捋了捋胡须,笑问道:“既然是一场误会,永兰,你可还告周大人了?”

    “不告了。大人,小女子不告了。”永兰连忙摇了摇头,布满泪痕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既然是一场误会,那退堂吧。”片刻的犹豫之后,县太爷莞尔一笑,道。“希望你们从此以后夫妻和睦才是。”

    “谢大人。”两人对视一番,相视而笑。手牵着手走出了县衙大门。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瞧,也纷纷散去。只留下一些闲得无聊的人,聚在一堆不断地称赞周建斌的重情重义。

    江染雪缓步回到摊子上,不知为何,原本皆大欢喜的事情,她应该高兴才对。可此刻,她心中反而升起一种莫名的隐忧。真的只是一场误会么?江染雪回想着大堂上的一切,心中满是疑惑。

    这场新版陈世美的戏码,实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大堂上,周建斌冠冕堂皇,义正言辞。是为了逃避律法的制裁,世人的责骂?还是真的问心无愧?

    罢了,正主儿已经不计较了。她一个旁人,又瞎操心什么呢!

    江染雪正在嘲笑着自己杞人忧天。两个不期而至的身影,却让她蓦地一惊。

    “建斌,这就是与我有救命之恩的江先生。”眼前的两个人,男才女貌,倒也是珠联璧合。“若非他的劝解,我与你恐怕早已是阴阳相隔了。”

    “江先生的大恩大德,容下官来日再报!”周建斌微微一笑,郑重地向江染雪行了个礼。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于江某而言,也是积德之事。周大人无需挂怀。”江染雪勾唇一笑,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周建斌。

    却见他也不躲闪,一双漆黑的眼眸中,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原来果真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江染雪莞尔一笑,心中的一块大石这才算落了下来。

    ☆、伶牙俐齿(5)

    “先生,我们此次前来。除了感谢你之外。还想请你参加我与建斌的婚宴。”对两人之间诡异的气场,永兰浑然未觉。只低头害羞的说道。“我们已定于本月十八成亲,到时候还望先生大驾光临。”

    “江某定然准时参加。”江染雪微笑着点头承诺道。

    目送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一旁将一切看在眼底的宋俊夫突然开口说道:“染雪,看来这位周大人夫妇同你的缘分不浅。说不定,是你命中的贵人也未可知!””

    “是么。”江染雪唇角微微勾起几分弧度,不置可否。宋夫子的言下之意,她哪里有不明白的。只是,周建斌是官身。是官则逃不过权力的明争暗斗。

    这辈子,她只想逍遥度日,做一个富家翁足以。官场的权谋与黑暗,还是离她越远越好……

    眼见着已日近正午,江染雪拿起早上从家中带来的白面馒头,正准备大块朵颐,一片阴影突然从她头上压了下来。

    抬首凝眸间,江染雪漆黑如玉的眸子瞬间闪过一丝惊愕只是刹那间,她小小的摊子已被一群衣衫破烂,浑身脏兮兮的彪形大汉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是吧!光天化日的,她就遇见打劫的了?江染雪迅速在心中算计着,不,不会的。不说她目前正处于闹市之中,大街上到处都是人来车往。

    就只凭她身后不到五米处,那座巍峨森严,挂着“明镜高悬”的县府衙门。也没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当街打劫。更何况,看眼前这群鲁莽大汉,虽个个面目可憎,形象可疑。

    但在他们淳朴的目光中,她却看不到一点恶意。

    一念至此,江染雪唇角一勾,莞尔一笑。她那张清俊出尘的小脸上,顿时闪过一抹流光溢彩:“各位兄台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小兄弟。”为首的一个大汉憨厚一笑,漆黑的脸上露出洁白的牙齿。“我们来,是想请你帮我们代写家信,给家里人报个平安的。”

    原来果真是生意上门。江染雪一直有些忐忑的心,瞬间落了下来。却又不免有些失望在心中蔓延,为什么她江染雪,就不能接些有挑战性的案子呢?

    这样想着,她脸上的笑容却未减分毫。神情,也是不动如山。“没问题,代写家书是吧。一封家书十文钱。包君满意!”

    “十文钱,是不是……太贵了点?”为首的大汉挠挠头,讪笑着说道。“小兄弟,能不能便宜一点?”

    “这位大哥,十文钱是市价。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江染雪绝对价钱公道,童叟无欺。”江染雪两眼一眯,笑得如狐狸般狡猾。

    “小兄弟,你看,我们都不是有钱人。而且我们人这么多,你是不是能再便宜一点啊?”大汉腼腆的笑着,神情中充满期望。

    “你是说,你们所有的人都要写家信?”闻言,江染雪蓦地一震。她抬眸向人群中略扫视了一眼,霎时间欣喜若狂。乖乖,看架势,这群人足有二十来个呢。看样子,她今天是接到一笔大生意了。

    ☆、伶牙俐齿(6)

    “是啊。”大汉点点头,道。“我们这里一共有二十五个兄弟,都要给家里报平安呢。”

    “这样吧。”江染雪作出一副很为难的表情。半响,才咬唇貌似不甘愿的说道。“看你们也不容易,我可以适当优惠一点,每封家书八文钱。”说完,她悄悄地瞟了一眼众人。

    见那大汉张了张嘴,似还要还价,江染雪连忙开口堵住了他的话。“不能再少了,你知道,我这也是小本经意。惨淡得很!笔墨纸砚,样样都要钱。再少,我就亏本了。””

    “好吧。”大汉回头看了一下众人,见大家都没有异议。于是点头说道。“那就劳烦小兄弟了。”

    江染雪心中暗喜,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拿起笔,笑道:“开始吧,你们谁先来?”

    “我先来吧。”为首的大汉憨厚一笑。“我叫张二狗,永安县人氏。想给家中的二老报个平安,让他们别担心我。

    另外,我还想……还想问问我那未过门的媳妇,是不是一切都好?有没有啥难处?你告诉她,如果她有难处,别藏着掖着的,一定要同我吱声!””

    “二狗哥,我看你是想我嫂子了吧?!”人群中,有人起哄道。“要不,你多下几趟窑,多挖点煤出来。赶明儿挣了钱,也好把我嫂子早点娶回家去。”

    那人的话,立刻引来了众人的哄堂大笑。张二狗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随即又挥起拳头,假意在空中挥舞了几下,笑骂道:“你这家伙,连我也敢取笑了。难道是想挨揍了不成?”

    “二狗哥,我可没取笑你的意思。”那人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是真盼着你赶紧把我嫂子娶回家,接来矿上。这样,咱们的衣服破了,也有人缝缝补补不是?!”

    “哎,就我这收入,一天到晚起早贪黑,挣的除了糊口,剩下的也不多了。真娶了人家回来。我怕……我怕她跟着我吃苦遭罪呀!”说罢,张二狗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众人闻言,也皆无语。

    原来这是一群挖煤的窑工。江染雪一边提笔疾书,心中一边思忖道。难怪一个个乌七八黑的呢。不过,这兴宁县既然盛产煤矿,为什么老百姓还这样穷呢?这样想着,江染雪不知不觉已写完了一封信。

    笑着把信封好递给张二狗,江染雪挑眉对着人群笑道:“下一个,谁来?”

    “我!”

    “我,我!”

    “我来,我先来!”人群中争先恐后的吼道。

    江染雪扬了扬手,平息了众人的争吵。然后职业性的笑道:“别急,一个一个来。我保证保质保量按时完成任务。”说罢,她随手指了一个人,开始询问起来。人群中渐渐安静了下来,江染雪下笔如有神助,不到一个时辰,她已经写完了八九个人的书信。

    再写完一封信时,腹中饿得火烧火燎的感觉,让她不由得望了望摊子上只来得及咬了一口的白面馒头。那馒头上散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