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公主:吃定俏驸马第2部分阅读
彪悍公主:吃定俏驸马 作者:肉书屋
来。幸而九娘聪明,早早的就向邻居借了粮。
否则她们今天就要白白挨饿了。想到这里,她便再也顾不得玩笑,一把抱住九娘的胳膊,嬉笑道:“九娘,你看,这是什么?”
☆、办案(3)
说罢,将手中紧捏着的十文钱递了过去。九娘顿时楞住了,伸出一双粗糙的大手,在半空中犹豫了半响,才接了过去:“咱染雪真的挣钱了?”
“嗯。”江染雪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笑道:“就是少了点,今天只挣了十文。”
“不少了,不少了。能买好几天的粮呢!”九娘连声喃喃说道,脸上的笑容更盛。“咱染雪真是出息了。”
不知为何,看着九娘脸上满意的笑容,江染雪心中反而憋闷得慌。方才那点小小的欣喜,早一扫而空。她却什么也没说,只紧紧搂着九娘,默默地朝屋子里走去……
江染雪强颜着欢笑,帮九娘生火,烧水,熬面糊。待锅里的水,烧得上下翻开后。她又小心翼翼的把玉米面撒了进去,再不停的用勺子搅拌均匀。
等面糊熟透之后,她又往里放了点猪油,撒上盐和葱花。至此时,一碗热气腾腾的玉米面糊方才大功告成!
揭开锅盖,江染雪拿起勺子,趁九娘不注意,舀了满满一碗,端给了九娘。自己,却端了剩下的大半碗,悄悄的坐到了一旁。
“没想到这玉米面糊也能做得这么香,染雪真能干。”九娘小口小口的吃着,面上的笑容,满足而欣慰。
江染雪扯了扯嘴角,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低头默默的吃着东西……半碗面糊下肚,肚子里那种火烧火燎的饥饿感终于减轻了不少,却依旧只是吃了个半饱。
江染雪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却见九娘若有所思的,将喝了一半的面糊放到了桌子上。“九娘怎么不吃了?是哪里不舒服么?”
“我饱了。”九娘将碗推到江染雪面前,笑道。“剩下的就给染雪吃吧,染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点。”
“不,九娘。我已经吃得很饱了!”江染雪假装打了个饱嗝,笑着把玉米面糊推回了九娘面前。“这面糊,还是九娘你自己吃吧!”
“听话,染雪。”九娘的声音,温柔却坚定。还隐隐带着几分不可反驳的坚持。
“好。”江染雪鼻子一酸,倒吸了一口气,将眼中氤氲的湿意,硬生生的逼了回去。“九娘,咱们一人一半。不许推,你再推,我就不吃了!”
“好,好。我吃就是了。”九娘两眼含泪的接过碗,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完了玉米面糊。
吃完饭,江染雪抢在九娘的前面将锅碗洗刷干净。天渐渐的黑了下来,阴沉沉的,没有一丝月光。就着煤油灯发出的微弱灯光,九娘拿起白天没有做完的针线活,专心致志的绣了起来。
许是灯光太弱的原因,九娘刺绣时,一双眼几乎眯成了线也不能将绣样看得十分真切。有好几次,还被针戳到了手指,疼痛难忍。
江染雪拿青盐漱了口,洗漱完毕之后走进房来,正好看见九娘将手指含进嘴里止血。九娘见她进来,连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着让她早点休息。
☆、办案(4)
江染雪见九娘一副躲躲闪闪的模样,知她是不愿自己知道了心疼。
然而忍了又忍,心中那股子莫名其妙的憋闷依旧让她忍不住开了口:“九娘,你年纪大了,眼睛不那么灵光了。以后夜晚就别做针线活了吧!伤眼又劳神的,万一……”其实江染雪很想让九娘从此以后都不要再做针线活的,可是想想自己尚没有让九娘衣食无忧的能力。
于是到口的话,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哪里就那么娇气了。放心吧,不会瞎的。”九娘不以为然的笑笑。“九娘这双眼,好着呢。”
“再好也得知道爱惜才行。”强行抢过九娘手中的绣样,江染雪半是撒娇半是娇嗔。九娘莞尔一笑,也不同她争辩。于是洗漱完毕,两个人上了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不知过了多久,身旁的声音逐渐沉寂下来。黑暗中,江染雪睁着眼,却怎么也无法入睡。时间在沉默中流逝。屋子里,唯有老鼠不时窜动发出的声响。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染雪轻柔的声音才在寂静中幽幽响起。“九娘,以后我来养你!”
同意料之中一样没有回答。九娘均匀的鼾声,在夜色中温柔的响起。江染雪微微一笑,转身搂着九娘,也在这鼾声中,渐渐的睡去……
半夜,江染雪突然被一阵沁人的凉意惊醒。夜凉如水。窗外,是淅淅沥沥的细雨声。一阵凉凉的风,携着不紧不慢的小雨,从破陋的屋顶飘落而下。
那冰凉的雨水,一点一滴,打在江染雪的脸上,越来越多。渐渐的,汇成一条水线,沿着她的脸颊,滑落而下……
第二天,江染雪起了个大早。胡乱的擦了把脸,用青盐漱了口,江染雪就径直朝城里走去。清晨的兴宁县城,虽有几分清冷和寥寂。
但那稀稀落落的行人和街头巷尾偶尔传来的鸡鸣犬吠声,已让这个寂静的县城,逐渐的活络,热闹了起来。
江染雪只想着早起的鸟儿有食吃。却没想到,一不凑巧自己居然赶上了兴宁县一年也难得一遇的大事件。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新任的县太爷看来也不能免俗。
普一上任,便雷厉风行的行动起来这不,一大早的,县太爷便领着师爷衙役和豪门乡绅,开始拜祭孔庙、关帝庙、文昌庙和城隍庙。
问过了当地的老者江染雪才知道,原来这样的拜祭活动是每任县官的必修课以显示自己的尊儒崇道和对地方神祗的恭敬。
一番声势浩大的祭祀之后,勤政爱民的县太爷顾不得休息,又开始巡视兴宁县的监狱和城防,紧接着,又对簿点卯,了解了一番自己手下的侍从人员。
待吃过中饭之后,县府大门便贴出一张告示,大意是新任县太爷体恤民情,爱民如子,为了替有冤屈的老百姓伸冤出头,特从即日起开始升堂断案。
告示一出,原本沸腾的大街居然沉寂了不少。看热闹的,冷眼旁观的都各自沉默着。因为摸不清这位新县太爷的脾性,不知道他真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还是只是新官上任走走过场而已。
☆、办案(5)
于是乎,大家都僵持着,不敢轻举妄动、贸然行事。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位“赵太爷”,是否同之前那位“田太爷”同属一丘之貉。
这样的状况,持续到一个怀抱幼儿的妇人出面击鼓鸣冤方才作罢。告状的妇人叫张李氏,与其夫张融在兴宁县的经商已有些时日,所以家中薄有积蓄。早在五年前,其公婆就把两人分开单过。是以两人虽膝下无子,小日子却也过得和美。
不料天有不测风云。两年前,张融得急病而逝。为了霸占自己这一房财产,其公婆和小叔子竟联手以她无后为由将赶她出家门。其时,张李氏已怀孕二月有余。”
腹中的孩子,自然是张融的遗腹子。谁知张家不但不认,反而诬陷张李氏与人私通……
据旁观的路人说,张李氏的案子在上一任县官的手上,已经审过一回。大家都心知肚明她是受了夫家的冤屈。奈何前任县太爷收了她公婆的银子,又岂能替她伸冤。是以,她竟落得过无家可归的地步……
这新任县太爷说来也算雷厉风行,一番询问之后,拘了当事人来对质。又找来相关的证人,三下五除二,居然就将这个案子撕捋得清清楚楚。”
当下判了张李氏赢得官司。众人见状,无不拍手称快。于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小小的县府衙门,居然被挤了个水泄不通。
而这一天,对江染雪来说,也十分的顺利。也许古话说得真的没错万事开头难!而只要开了这个头,一切也就顺利多了。整整一天,也许是大街上人气比平日里旺盛的原因,她居然代了写了三封家书。
眼见着情况一日好于一日,荷包里也开始有了进账。江染雪高兴极了。收拾完摊子,摸了摸收获颇丰的荷包,她决定今天晚上奢侈一把。买点肉回去,庆祝一下自己摆摊以来的第一次大丰收。
走到菜市的时候,那些琳琅满目的食物让江染雪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香菇,木耳,猪肉,野鸡,鲜活的鱼……这些前世在江染雪看来普通得不屑一顾的食物,此刻,却成了美味佳肴,求之不得。
在菜摊前徘徊了许久,犹江染雪摸摸荷包,最后还是只买了一些米和面粉,一条又肥又大的鲤鱼和一些新鲜的蔬菜回去。没办法,口袋里揣的,是她和九娘的全副身家。总要从长计议,不能一下子就挥霍完吧。
也许是古代人不擅长烹调,对鱼这种腥味较重的美味。都兴趣缺缺。所以,相对而言,鱼比猪肉,羊肉便宜了许多。既然如此,江染雪当然能省则省。反正,厨艺这玩意,拜前世她那个美食老妈所赐。她从来不缺!
买完东西,江染雪又仔细检查了一番,想了想,她又折回去买了十个鸡蛋。九娘久未吃肉,脸色苍白得吓人,有了这些鸡蛋,可以不时的给她蒸点鸡蛋羹吃。也聊胜于无。
这样想着,江染雪心满意足的提着不算丰盛的战利品,慢慢的踱回了家。推开门,屋子里静悄悄的。连九娘的半个影子都找不到。
☆、办案(6)
揭开锅盖,也是冷冰冰的。没有一点烟火气息。江染雪不由得有些狐疑。于是放下东西,出了屋,绕到屋后的菜园子里,也寻不见九娘的踪影。
都这个辰光了,九娘会去哪里呢?江染雪百思不得其解,于是无奈地折回屋子,却在门口正好碰见一脸暗色,郁郁而归的九娘。“九娘。”江染雪不动声色的望着她,脸上的笑意不减。
“哟,染雪都回来了。”抬头看见江染雪,九娘脸色的郁色飞快地消失不见。
唇角那抹和煦的笑容仿佛一直都挂在那里一般。“瞧我这记性,都这时辰了,还不知道做饭。走,染雪。咱做小米红薯粥去。九娘今天买了好些小米和红薯呢,够咱娘俩吃上好些日子了。”
“九娘怎么净买粗粮呢?是怕钱不够用么!”江染雪微微的皱了下眉头,尾随着九娘进了屋。
“九娘,以后咱不用这么子精打细算的。染雪可以养活你了。”说罢,她笑着将剩余的铜板递给了九娘,又指了指放在桌上的食材,道。“今天我下厨,咱做麻辣水煮鱼吃,不吃小米红薯粥了。”
“那敢情好。”九娘拿起鱼,唇角的那抹笑颜终于不再那么僵硬。黑润的眼里多了一丝暖融融的感觉。“傻姑娘,九娘是不忍心你太累了。再说了,你不是说要攒银子离开这里么?如今我们怎么能不精打细算呢?!”
敢情九娘还念念不忘给她找个好夫婿的事情。江染雪心中一阵暴汗,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转移了话题:“那是自然的。对了,九娘刚才到哪里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哎,别提了。我去你吴婶子家去了。”说到此处,九娘脸色的笑容又慢慢的淡了几分。
“出什么事了?让九娘你如此忧心忡忡的。”江染雪一边帮九娘择着手中的菜,一边漫不经心的打量着九娘。吴婶子她也见过,挺和蔼的一个妇人。
又素来与九娘交好。据九娘说,江叔去世的这些日子,九娘没少接济过她。难怪刚才九娘进门是脸色会如此难看。
“这事说来也真倒霉。”九娘叹了口气,道。“你也知道,你吴婶子与张叔两口子,都是本本份份庄稼人。养了一儿一女,家中又有几亩薄田。日子虽过得不算富裕,却也是夫妻和睦,儿女孝顺,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
今天,你吴婶的儿子出门放牛时,那牛不知怎么回事受了刺激,突然发了狂。于是脱开缰绳一阵狂奔,不小心跑进了村里的大财主王富贵家的麦田里,踏坏了他家的小麦。”
“这也算是无妄之灾了。不过,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损坏了东西,自然也得赔偿才是。”这一世,江染雪本就抱着明哲保身,得过且过的态度过日子。对与她没什么关系的闲杂人等,她自然也就没有更多的精力去关注。
“哎,要是这样也就罢了!你不知道,那王家在村里一向横行霸道,仗势欺人。平时就不是善角,今个儿得了理,就更不依不饶,硬要张家赔偿。你张叔自知理亏,也只得无奈的同意。谁知王家居然趁机敲诈,一小片地的麦子,居然要到了天价。硬要你张叔拿他家的耕牛来赔。”
☆、办案(7)
“你不知道,这耕牛是他们家卖掉祖传的宝贝,节衣缩食买来的。原本就是你张叔的宝贝疙瘩。平日里,这牛不仅是家中的重要劳力,农忙时村里养不起牛的人家还会出钱来雇。这雇牛的收入,也成了他们家重要的收入的来源。
所以,平日里你张叔待耕牛比待他两个儿女还好。如此一来,张叔当然不依。所以今天下午,两家人僵持了半天也没有结果。谁知道王家那蛮横的傻儿子,居然趁你张叔吴婶不备,带人将他家的牛打了个半死。这样一来,你张叔他们岂肯罢休。于是带着亲戚朋友,上王家理论起来。””
“原来是趁机敲诈。”生火烧水淘米,江染雪一边做饭,一边淡淡的问道。“后来结果怎么样了?赔了么?”
“可不是敲诈咋滴!就王家那一小片地,顶天了,也就四五石的产量。他居然敢狮子大开口,喊你吴婶子拿一头牛来赔。”九娘一脸忿忿的神色,连切菜的声音也比平时大了几分。“后来我看一时半会也没个定论的,就回来了。不过我估摸着,这件事绝对不会就这么完了。估计是要闹到里长哪里去的。””
“闹就闹呗,公道自在人心,怕什么!”往灶里放了点柴火,江染雪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九娘,心中疑糊又起就这点子事,值得九娘如此忿忿不平,闷闷不乐么?!这事情,莫非还另有隐情不成?!
晚上的晚饭,因为有了江染雪卖力的表演,而分外令九娘期待。眼见着一切食材已准备妥当,锅里的饭也焖得差不多了。江染雪便叫九娘将灶里的火烧得旺旺的,开始炒起菜来。
两个人分工合作,不一会,热气腾腾的饭菜便上了桌。一盘鲜辣可口,色泽诱人的麻辣鱼,一盘素炒青菜。虽然只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饭菜,对江染雪和九娘来说,却无疑于珍馐美味。
一顿饭,吃得两人皆大欢喜。在江染雪刻意活跃气氛下,九娘终于把方才那点子烦心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她连连夸奖染雪的厨艺赛过兴隆酒家的大厨。而江染雪则在九娘的夸奖下,也胃口大开。直吃得打了个饱嗝,才放下了筷子。
吃完饭,在江染雪的坚持下,九娘也不再熬夜做针线活了。张罗好第二天早上蒸馒头要用的面种,两人洗漱完毕便上了床。
眼见着九娘在□□翻来覆去无法入眠,江染雪本就悬着的心越发不安起来。想了想,她决定开门见山,单刀直入:“九娘,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遇见啥烦心事了?”
“没有啊,丫头你想多了罢。”九娘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江染雪确定自己并没有多想。
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让九娘居然对自己也难以启齿呢?仔细回想了下白天发生的一切,江染雪心中已隐隐有了几分眉目。
“九娘,欺负你的人是谁?告诉我,染雪必替你连本带利的讨回来!”能让九娘如此愤怒又难以启齿的事,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什么。
☆、办案(8)
“染雪怎么知道的?莫不是听到别人的风言风语不成?!”果然,下一秒九娘猛地翻身坐了起来,满脸震惊地望着江染雪。“不,染雪你不要轻举妄动。他家大势大的,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斗得过他。这事儿就当没有发生过,就此撂手罢。反正只要我坚决不答应,他一时半会的也拿我没有奈何!”
原来是家大势大!江染雪心中蓦地闪过一个名字:“是敲诈吴婶子家的那个王富贵么?九娘。”
也许是以为染雪听到了什么风声。这一次,九娘没有再否认。
只默默的点了点头,叹道:“寡妇门前是非多,我原也是知道的。所以你江叔走了这些年,我一直小心翼翼地过着日子。原想着我只要我本本分分的,别人就挑不出半点刺来。是以前两年王富贵遣媒婆来提亲,我毫不犹疑的就拒绝了。也许是以前你江叔太宠我了,他走之后,我再也接受不了别的男人;更接受不了要给人当妾。
我只想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完下半生,余愿足矣!谁知道,却因此得罪了王富贵。说我驳了他的脸面。要是我敢再嫁,就一定要我和娶我的那个人好看。我原就打算这样独身下去,是以对他的威胁,也不曾放在眼里。谁知道今天他却说,如果我肯嫁与他为妾,他就放过你吴婶子他们一家,否则,就要他们赔得倾家荡产!染雪,我自己怎么样也无所谓的,可是因为我害了别人,我这心里就过意不去了……”
原来如此!难怪以九娘在这方圆数十里都算拔尖的姿容,却一直寡居。其中居然有这样的隐情!难怪九娘回来时脸色会如此难看呢!“九娘,公道自在人心,你放心罢,王家虽是一方地头蛇,却也不能只手遮天。这上面,不是还有甲长么?”
“哎,染雪你有所不知道。这十里八乡的有谁不知道,那里长和王家关系匪浅。”九娘叹了口气,又默默地睡了下去。“你瞧着吧,这事儿,恐怕是公道不了的。你吴婶子待我一向不薄,这些年照顾了我不少,若是因为……”
“九娘,你别着急,这事儿肯定有转机的。”知道她胡思乱想容易钻牛角尖,染雪连忙拍了拍九娘的背,安慰着她。心里却是暗自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找个机会,教训一下这个王财主才行!
江染雪一边默默的盘算着,一边低声安抚着九娘。好容易等到九娘睡熟了,她却因为心头这口抑郁之气,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直到天蒙蒙亮,她才和衣浅浅睡去。脑海中对怎么惩治王富贵,却半点头绪也没有……
彼时,江染雪并不知道,只是睡一觉起来。机会居然就自动送到了她的眼前第二天中午,江染雪正在摊前聚精会神的替人写着家书,两个她绝对没有想到的人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九娘,吴婶子,你们怎么来了?”两个中年妇人含笑而立。一个和蔼朴素,一个风姿绰约。虽都是农妇打扮,却高低立现。
☆、办案(9)
“怎么?就不许我来看看你么?!”九娘从篮子里端起饭菜,放在一旁,笑道。“都响午了,先吃了再写吧!”
“不忙,这就好了。写完再说吧。”不疾不徐的写完最后几个字,江染雪小心翼翼的吹干墨迹。封好递给一旁焦急等待的老妇人,笑道。“这位婆婆还等着呢!”
“嗯,是我想左了,还是染雪周到些。”九娘笑着点点头,满脸的欣慰。“来,看看九娘今天都给你做了什么。””
江染雪抬眸望去,一碗嫩嫩的水蒸蛋;一盘子碧绿的炒青笋;一小碗香喷喷的腊肉;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米饭。那扑鼻而来的香味,诱得她食指大动。
拿起筷子,江染雪并未着急着动筷,反而挑了挑眉,笑盈盈的望着九娘调侃道:“怎么?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九娘居然也奢侈了一把?!”
“你这个鬼精灵,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九娘用手指尖戳了戳她的脑袋,笑道。“实话跟你说了吧,你好福气呢,今儿这顿饭是吴婶子替你张罗的。她的手艺可是这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如此说来,这顿饭我还真不敢吃了。”江染雪闻言放下筷子,嬉笑着站起身来。眼底,却极快的闪过一抹流光。
“你这猴头,瞧把你精得这样。”九娘白了她一眼,才笑嗔道。“行了,你就别得瑟了。实话告诉你罢,这顿饭也不是白吃的。吃完了你吴婶子有事求你帮忙呢。不过,就算你不吃,这忙啊也是必须得帮的!”
“原来九娘早就把我给卖了。这会子只是告之我一声罢了!”江染雪了然一笑,道。“既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么香的饭菜,我可是要借花献佛咯!”
说罢,她扭头对隔壁摊子上的宋老夫子抬眸笑道。“怎么样,老夫子,可否赏染雪一个薄面。让染雪慷一下他人之慨!”
和宋俊夫做了几天邻居,两人厮混得也逐渐熟络了起来。旁敲侧击中,江染雪得知宋夫子也是一个鳏夫。自几年前其妻过逝之后,就未再娶。
是以他的一日三餐,一般都在外面解决。此刻,宋夫子忙完了手中的活计,正准备去对面的小饭馆吃饭。见江染雪招呼,他下意识地摇头拒绝。却在看见江染雪诚挚如水的目光时,略微的犹豫了一下。
犹豫只是片刻,却依旧被目光敏锐的九娘捕捉到了。于是九娘莞尔一笑,道:“是啊,宋先生。常听我家染雪提起你,说你对她照拂颇多。如若先生不嫌弃这粗茶淡饭的,还请先生赏个脸。正好,我多带了一副碗筷。”
浓密的树荫下,九娘笑颜如花,婷婷玉立。虽布衣粗钗,不能掩饰她的秀丽温婉。宋俊夫微微的晃了下神,拒绝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
“吴婶子,那里长是如何判的?”吃完饭,收拾了碗筷。江染雪不紧不慢的问道。心中,对那案子的结果,却早已是有了几分明了。
☆、办案(10)
“哎,别提了。提起这档子事我就窝火。”吴婶子一脸忿忿。“那里长分明同王家蛇鼠一窝。他说我家的牛踩坏王家麦苗在先,所以王家那疯小子打伤我家的牛,只是出于自卫,并没有犯错。而我们家,则必须赔偿王家损失的小麦苗,折合铜钱共计二十吊。”
“这二十吊钱,得买足足二十多石粮食呢!”九娘瞬间沉了脸,怒道。“这里长分明就是在仗势欺人,偏袒王家么。咱只踩坏了他四、五石的产量,凭什么赔他这么多啊?””
“你们不知道,那王富贵说了,他家的麦子今年能收五石。明年种到地里,五石变二十;二十变一百。这样年复一年,你说能变多少出来?!就这,还是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便宜了我们呢!”
吴婶子一脸无奈地叹道。“哎,早知道如此,半年前王家想买这头牛时,我就该劝你张叔卖给他。这会子,也不会因此得罪了王家。惹出这档子无妄之灾来啊!”
“婶子是说,王家来向你买过这头牛?”江染雪闻言,心中顿时明了。这分明是匹夫无罪,怀璧自罪。”
“嗯!这牛是我们家的命根子。当时王家出价虽不错,但也分明有强取豪夺的味道。你张叔当然不肯!谁知道这回,他们更狠了!”
吴婶子点点头,满是后悔地叹道。“你说,我们一个庄户人家,哪里一下子拿得出这二十吊钱。这不是让我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活生生地要逼死我吗?!”
“婶子,别急。这事情不是没有转机的。我们再慢慢合计合计。”江染雪心中一沉。这王家人如此聪明?还是背后有高人指点?居然想到用鸡生蛋,蛋生鸡这招来敲诈张家。
这样想着,江染雪对这件案子的兴趣,越发的浓厚了!“这案子交给我,我一定帮你写份漂亮的状子出来。”
吴婶子闻言,焦急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容:“那就多谢你了,染雪。”
江染雪点点头,也不接话。只仔细的回忆着前世今生关于这方面的知识。以她前世的记忆所知,在古代的农耕社会,耕牛是相当宝贝的。
其中尤其是在物以稀为贵的唐宋时期,杀“官私马牛者”,是重罪。不允许“官当荫赎”。
就算到了大明朝时期,在屠杀耕牛的处罚尺度上,相对减弱了些。但依大明律来说,杀别人家的牛,也是按窃盗论罪的。
这里长如此判案,其实并不合理。他不过是欺负张家人没有学问,不懂律法。所以,要推翻里长的判案,并不难。难的,是从何处切入?让王家不仅赔了夫人还要折兵!
“染雪,这案子很难么?”见江染雪眉头微蹙,陷入沉思。九娘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案子,其实颇为棘手。”一直在默默旁听的宋俊夫突然开了口,叹道。“真是难为染雪了,‘他’还是个孩子,又初出茅庐的……”几天的相处下来,眉目清俊秀气,举止斯文有礼的江染雪,早就获得了宋夫子的好感。
☆、纳兰硕柯妖孽(1)
加之今天对九娘的惊鸿一瞥;又无意中得知,他们孤儿寡母全靠江染雪替人捉刀为生。宋俊夫心中对两人的怜悯,又增加了几分。
“其实这案子,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江染雪沉思一番,心中已有了定论。
“哦?染雪心中可是已有了眉目?”宋夫子捋了捋胡子,挑眉问道。
“敢问夫子,这案子拿到县太爷那里重审,会是同样的结局么?”江染雪淡然一笑,反问道。
“当然不可能。”宋俊夫斜睨了一眼江染雪,冷笑道。“那里长只是欺负张家不懂法而已。这案子告到县太爷那里,怎么着张大也不会吃这样的闷亏。只是……”
“敢问夫子,可是在为那鸡生蛋,蛋又生鸡的事情替染雪烦恼?”江染雪唇角一勾,绽出一抹清浅的弧度。眼中,却闪过一丝了然。
宋俊夫拿笔的手微微一抖,漆黑的墨汁便滴在了纸上。他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江染雪笑而不答,反问道:“先生,如依燕回王朝法律,这屠杀他人耕牛者,该当何罪?”
“当按盗窃罪论处。”宋俊夫捋了捋胡须,脱口答道。“只是,那王富贵之子,并未将耕牛杀死,只是重伤而已。”说完,宋俊夫一瞬不瞬地看着江染雪,似想知道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敢问,这盗窃罪该如何判刑?”江染雪并不接他话茬,只抿唇一笑,继续问道。
“根据我燕回朝律规定,盗窃犯,初犯者要在右小臂上刺“盗窃”二字,再犯者刺左小臂,第三次犯者要处以绞刑。”看着眼前这个笑意吟吟,眼中却一片深沉的孩子。
宋俊夫有一刹那的茫然。对她的回避,他心中却无法生出愤怒。直觉告诉他,他应该耐着性子听下去。
“那么,盗窃未遂呢?”江染雪眼中的笑意更盛。“又当如何?”
“盗窃未遂的,比既遂犯的惩罚要相对从轻一些,或者在同等情况下减轻一些处罚。”宋俊夫眼前蓦地一亮,似若有所思。“不过,大抵也逃不过鞭,笞之刑。”
“既如此,那王富贵之子,可能定刑?”江染雪挑眉问道。
“当然!”宋俊夫清癯的脸上原本凝重的神情微微一松。抿唇一笑,他仰头将杯中的佳酿一饮而尽。“不过,就算如此。张家也逃不过赔偿王家小麦苗的命运。因为那是既定的事实。”
“这个么……”江染雪俏丽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九娘曾经说过,吴婶子家的耕牛好像是一头大母牛呢?”
“没错,是头母牛。”江染雪的话音刚落,吴婶子就迫不及待的说道。“可怜我那头牛,现在还奄奄一息的躺在屋里呢!”
“母牛?”似未想到她会问出这个问题,宋俊夫一怔。片刻,才回过神来。“母牛,母牛……”
“对,母牛。”江染雪挑眉一笑,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慧黠。“这牛,可比那麦子贵多了……”
☆、纳兰硕柯妖孽(2)
“对啊!”宋俊夫猛地一拍桌子,激动得高声说道。“妙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染雪,你真是个绝顶聪明的孩子!!!”
江染雪淡然一笑,道:“先生过誉了。”
宋俊夫闻言,再次抬头打量了一下江染雪。黑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赞赏。“好,好,好。孺子可教!聪明冷静又不骄不躁。假以时日,染雪必成大器也。”说罢,宋俊夫又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九娘,方莞尔叹道。“你娘,以后有福气了!”
“宋先生过誉了。”九娘朝宋俊夫福了福身,谦笑道。“以后我家染雪,还望夫子多多照应,多多提点才是!”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原本一脸沉着的宋俊夫立刻慌了手脚,急急说道。“染雪是个荆山之玉,灵蛇之珠。能得一英才而育之,亦是人生一大快事呢!”
“如此,小妇人在此先谢过宋先生了。”九娘再一次朝宋俊夫福了福身,方扭头对江染雪笑道。“染雪,我和你吴婶子先回去了。”
“嗯。”江染雪点头说道。“那状子,晚间回去的时候,我自会给吴婶子一个满意的交代。”
送走了九娘,江染雪又和宋夫子讨论了一会案子。才专心致志的琢磨起状子来。一下午都没什么事,只途中帮人代写了一封家书,便再也没有生意上门。
不过江染雪也不甚在意,只一门心思的想要把自己的第一张状子写得漂漂亮亮的。直到太阳西沉时,她终于理清思路,于是一气呵成写完了状子。
将状子递给宋夫子检查了一番,宋俊夫也对她清晰的条理赞不绝口。江染雪这才满意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收拾好东西,江染雪准备往家赶去。临走前,却被宋夫子叫住,神色郑重地交给她一个包袱。江染雪打开一看,却是几本有关燕回王朝律法方面的书。
这些书,是之前她在九娘家从未看过的。一时间,江染雪欣喜无比,连声对着宋夫子道了谢。然后宝贝地抱着书,乐滋滋地朝家赶去。
路过一条僻静的小巷时,突然而来的一阵低沉,愤怒的男声。让江染雪急促的脚步,微微一滞。“你们……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一个粗犷的声音讥讽的笑道。“兄弟,刀就架在你的脖子上,你说咱们干什么?”江染雪抚了抚额头,心中暗叹道。不是吧,她这么倒霉!居然就遇见抢劫的了?!虽然,被抢劫的那个人,不是她……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兴宁县,莫非就不是我燕回王朝的治下?你们就如此没有王法了?”愤怒的男声继续喋喋不休。“各位,再往前一步就是万丈悬崖。我劝你们不要执迷不悟!放下屠刀,回头是岸。这才是正道!”
江染雪闻言,不由得眉头一皱。虎狼屯于前,尚谈因果!这人,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书呆子!
☆、纳兰硕柯妖孽(3)
果然,下一秒,立刻有人附议了江染雪的看法:“大哥,你看,这书呆子死到临头,居然还在和我们讲大道理呢!废话少说,赶快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也许我们还可以饶你一条性命!否则,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样子,长得又似模似样的。卖去青楼当小倌,也许我们还能多得些银子!”
“你们,你们……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从江染雪这个角度看过去,一个身着月白色长衫,身形修长雅致,眉目俊朗如画青年男子,正被两个身形彪悍的蒙面男子拿刀架住。
他原本儒雅俊逸的脸上,此刻青白交加。那紧抿的薄唇,显出他内心强烈的愤怒。慌乱的眼神,则出卖了他心中的不安和无措。“这兴宁县令,难道,难道是吃干饭的么?”
江染雪翻了翻白眼,一对修羽般的黛眉,蹙得更紧了。那张明眸善睐,清丽中透着英气的小脸上,写满了白痴二字!
都这时候了,还那么多废话做什么?赶紧给钱走人得了!钱财乃身外之物,这会子做得了守财奴,只怕待会连小命也保不住了!
这边江染雪在心间暗自着急,那边两个强盗也似有些不耐烦了。只见其中一个男子,面色一沉。将手中的利刃往下压了压。
下一秒,那书生白皙如玉的颈脖上,瞬间出现一条淡淡的血痕。只听那强盗厉声说道:“兄台,实话说了。我们只是求财,若非得已,也不想弄出人命!你最好还是同我们合作一点。否则,我这小兄弟,脾性爆得很……”
一听要钱不要命,江染雪一颗微微悬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既然这些人只是求财而已,那她就别多管闲事了。刀剑无眼,小心惹祸上身啦!
这样想着,江染雪转身欲走。可她的脚步,却在听见白衣书生接下来的话语之后,再也挪不动分毫。“若是我不合作呢?你们会怎样?杀人灭口?!”
心中暗自一声叹息。江染雪再一次打量了一番白衣书生。虽然只是一袭简单的白衣,可是从他衣衫的做工和质地来看。这书生,绝非凡品!尤其是他身上那种清华高贵的气质,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形成。
可这男子,好生奇怪!明明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却义正言辞得有些反常。难道他就不怕激怒强盗,真的被杀人灭口吗?还是他根本是脑子有问题?!
江染雪满心狐疑和好奇。可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警告着她:江染雪,走吧,不要多管闲事!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再加上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怎么对付得了两个身材魁梧的持刀大汉呢?小心赔了夫人又折兵!
一念至此,江染雪不再迟疑,转身就走。下一秒,她却听见一个暴跳如雷的声音激动的说道:“没见过你这么要钱不要命的。我告诉你,别以为老子不敢!惹急了,杀人灭口这种事,老子是做得出来的!”
☆、纳兰硕柯妖孽(4)
“没错,区区在下我刚好属于要钱不要命的那一类型!”书生低沉的声音中带了几分戏虐和嘲讽。
“……”两个强盗相视一望,都在彼此眼中发现了同样的惊讶,郁闷和疑问。他们今天究竟遇见个什么人了?明明是文质彬彬柔弱一书生,居然,好像,似乎十分地不怕死!
是的,这个书生,果真不是一般的不怕死!
物反常,则为妖!江染雪这才想起,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书生,从头至尾貌似惊惶,可仔细一看,他其实非常镇定。就连明晃晃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的眼睛连眨也不眨。”
看来,今天这两个强盗,是踢到铁板,遇见深藏不露的高人了!
悄悄的瞄了一眼那个依旧不慌不忙,镇定自若的书生,这一次,江染雪果然在他眼中看见了几分深藏不露的淡定和戏虐。
有那么一瞬间,江染雪甚至觉得,他那双墨玉般的黑眸里,有炙人的流光,向着自己的方向,一闪而过。那速度极快,快得若非江染雪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一定会以为,那只是她的错觉而已!”
果然,有问题……
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白衣书生。做工精良的衣衫,清华尊贵的气质,成竹在胸的淡定……江染雪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好吧,爱演戏是吧!那姑娘我就陪你演一场戏又何妨!说不定,还有点意外的收获呢!
“身无分文,你骗鬼啊。大哥,这书生看起来气度不凡。不可能身无分文的!”其中一个强盗急了,手起刀落,白衣书生眼看就要命丧黄泉!“娘的,居然敢耍我们哥俩,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光天化日,你们居然敢杀人越货。你们眼中,还有没有王法了!”关键时刻,身为路人甲的江染雪立刻化身为正义使者。清俊的小脸,一脸正气。一双漆黑如玉的眸子,却漫不经心的瞟向了白衣书生。
“妈的。老子今天运气就这么背!”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俩个土匪蓦地一怔,待看清楚来人时,又齐齐松了一口气。“连个小不点也敢来多管老子的闲事!”
“小子,不怕死的,就留下。否则,赶快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其中一个强盗,看着身形单薄的江染雪,笑不可遏。半响,才直起腰杆,怒骂道。“就凭你这怂样,也敢替人出头!活得不耐烦了是吗?”
“小兄弟,不,不。小大侠,救命啊!”那白衣书生,仿佛也被突如其来的江染雪惊得一怔。
片刻后,他才回过神来。呼天叫地的喊道。“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啊!”白衣书生唱作俱佳。那神情,仿佛溺水的人,突然间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路见不平,当拔刀相助!”江染雪一边卖力的表演着,一边却在心中暗自嘀咕。这是怎么了?这个时候,按剧情发展,那书生不是该露出庐山真面目。
将两个强盗绳之于法么!难道是她